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公主,微臣要失礼了-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正文 第67章 一起守岁
  花解语闻言连忙上前,眼角眉梢皆是喜色:“不知太傅有何事吩咐?”
  “公主这神色变化会不会太明显?看样子,似乎日后我若对公主没有什么用处,公主会立即与我断绝关系。”
  “我以为太傅并不是愿意开玩笑的人,太傅有话不妨直说。”
  傅颜闻言低头勾唇一笑:“不愧是花解语。”
  眼见四周无人,难得清闲,干脆信步走到院中石凳上坐下,一袭白衣沐浴月光,独处世外一副脱俗模样。
  偏偏嘴里吐出的字眼,字字句句关乎朝廷党政。
  “想必经过最近这些事后,解语公主也意识到自己势单力薄。”
  “还好有太傅可以仪仗。”
  “伶牙俐齿,只要应付皇后便够了。”傅颜抬眸凝视花解语:“我总觉得公主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想必公主也有自己的故事和目的,只是眼下还不知公主为了这个目的,愿意愿意吃苦。”
  “只要能救我母妃与水火,一切在所不惜。”
  “如此,那日后总有公主出头之日。”
  “不知太傅能够明示。”
  “用不了多久,皇后不会甘心将你放任在宫中,至于她下次动作你能不能抓住,就全凭公主的本事了。”
  花解语蹙眉,有些不能理解傅颜的话,但想要细细追问,后者却始终都是浅笑模样,不肯深说。
  她知道他有自己的计划,甚至今天过来提点,也未必的信得过自己,而是在他的计划中,有自己出现的必要。
  花解语一直担心这样的事情出现,不知不觉被他引到局中难以脱身,到现在战战兢兢的或者,再回首时发现一切为时已晚。
  在自己请他几次三番帮忙的时候,或许已经注定了结果。
  但好在自己还能选择,不必一直委屈活在皇后的威压下。
  傅颜只是简单提醒花解语两句,后来不论她如何套话,他都不肯轻易松口。
  不知不觉,竟然过了子时。
  御花园渐渐安静下去,一旦过了守岁,所有人便开始准备回宫。
  花解语凝望月下白衣人影,神色有些微妙。
  她没有想到,今年陪自己守岁的人会是他。
  “太傅没有家人吗?”
  一时好奇,花解语忍不住相问,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唐突。
  好在傅颜没有怪罪的意思,侧脸看向花解语,神色淡然无波:“洁身一人。”
  “不知太傅当初是如何与太子相遇?听闻您还救过太子一命。”
  “山中。”
  回答简练,便显然是不愿意深说了。
  “今日长公主起舞,你为她奏琴,明明有机会压住她的风头,到后来却为何一直附和着她了?”
  “我母妃身子不好,长公主的性格,并不会顾忌什么日子时节的,万一她闹到朝霞宫来,旁的时候我到不怕,只是今日……说起来,我还要谢过太傅当时出现,帮我解围。”
  “不过碰巧罢了。”
  他既然如此说,花解语也没有深究的意思。
  花解语识趣,朝傅颜俯身行礼:“时候不早,今日解语也谢过太傅作陪了。”
  “这里距离公主寝殿还有些距离,不如我送你回去。”
  “不必,莺儿就在不远处候着。”
  “你身边只有一个称心的丫鬟,使唤起来不觉得有些分身乏术吗?”
  花解语愣了愣,旋即浅笑:“多谢太傅指点。”
  傅颜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起身离开。
  一袭白衣摇曳远去,似乎要消失在月下天地间。
  那一刻花解语忽觉他看似悠闲的步伐,自己可能一辈子都追不上。
  回到寝殿之后,花解语左思右想傅颜的话,连夜叫宫女煮了水饺给琴操送去,莺儿好奇追问花解语这个琴操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花解语笑而不答。
  东西她是派人送过去了,至于心意琴操领不领,还要看她自己。
  花解语也没指望一顿饭能收买人心,只不过昨夜和傅颜谈话之后,她倒觉得这个琴操是个可用之人。
  过了子夜花解语才折腾回到寝殿,躺在榻上感觉休息不过片刻,天便蒙蒙亮了起来。
  大年初一,花解语带着小点心各宫参拜,为了不落人口舌,连皇后都没落下。
  皇后自然不会给花解语什么好脸色,两人明枪暗箭说了几句话,花解语便施施然告辞。
  皇后气的将糕点直接摔到地上,使得周围宫人轰动跪倒一大片。
  “贱人!嫁了两次都没有嫁出去,难不成要老死在宫里,碍眼一辈子!”
  对于皇后的恶语相向,花解语并没有听到,也没有什么猜想的意思。
  她今日来这,不过是证明给太后和后宫的人看,自己的确有和长公主求和的意思,至于对方接不接受,完全是对方气节问题。
  因为年关,宫里一直都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喜悦的气氛。
  平日里连一些下等宫人的笑容,都比寻常多了不少,但最近花解语给琴操送去东西渐多,对方身影却很难看到。
  甚至几次,莺儿亲眼看到琴操将食盒扔出窗外,险些砸到过路丫鬟的脑袋。
  莺儿为此也向花解语抱怨过,这朝霞宫不是来一位受伤的奴婢,完全就是一骄纵的嫔妃。
  对此花解语也不过抿唇一笑:“她曾经的确是嫔妃,不过没来得及侍寝便被贬为宫女而已。”
  顿了顿,又顺便安慰莺儿两声:“现在看来,她比你们更可怜,曾经站到高处,现在连容貌都毁了,你也该体谅才是。”
  “公主,就您心善,这要是放在长公主那,恐怕早就把她而死了。”
  花解语闻言,笑而不应。
  她不是心善,她也不过是另有图谋罢了,想要活在这深宫里,谁能说谁是没有私心的?
  “罢了,你快去吧。”
  有些事不必和莺儿细致解释,莺儿也是个没心眼的,花解语宽慰夸奖两声,便转身欢喜去了。
  正月里每日过的日子都差不多,直到初十,依照秦国先皇留下的惯例,皇亲皆要上山到庙里祈福。
  入祠堂祈福,关乎皇族子嗣们的福佑,故而皇帝亲自开口,选在了宫外远近闻名的中山寺。
  等皇亲再浩浩荡荡动身的时候,已经是大约半月以后了。
  几乎与元宵节撞上。
  此时已经是开春,一路上皆是郁郁葱葱的模样,花解语一扫往日的郁郁,因为自己轿子给在后面,左右无人看见,干脆把手放在了轿帘的外面。
  偶尔手掌心能碰到一弯新绿,令她不自觉翘起唇角。
  此次来山中的寺庙祈福,由位份高低而定,最上还是由皇后娘娘带领。
  太后则因最近身子不适,受不得歩辇轿子颠簸,而留在了宫中。
  连续两日行路,寺庙影影绰绰出现在众人眼前,隐在山中翠绿之后。
  为了表示信仰至诚,祈福真挚,皇上自万步开外下了歩辇,带着众人改为步行。
  庙中的主持和主事的全部都等在外面,花解语等一行人跟着皇后的脚步进去,入眼先是一道一张高门。
  据说这门的位置,还是当时先祖皇帝亲选的位置。
  门开,众人缓步而出,里面抬眼便是大罗金殿了。
  中山寺虽说是寺院,但因为常年有皇亲往来,装修华丽不说堪比宫殿,却足底抵得上朝中大臣府邸。
  佛身金漆,高高在上,尽显庄严威仪。
  花解语调在队尾的位置,等前面皇后等人先参拜,最后才轮到自己。
  进入大殿时,花解语悄然打量四周,心中感叹不知从何时起,秦国不兴武而崇尚信仰。
  大量金钱都用来修剪庙堂,却很少顾及民间灾荒疾苦。
  心中闪过一丝微妙,花解语侧脸看了看梁柱边的主持,发现后者正在垂头念经,似然身披袈裟却并不显眼。
  倒是旁边站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小和尚,眼角下一颗泪痣,宛若惊鸿。
  这么标志的人,却隐居在深山中,也不知尘缘断干净没有。
  如今因为皇亲盲目崇尚佛学,以为时尚,已经将寺院变得不伦不类。
  花解语虽然觉得异样,但毕竟现在自己也是自身难保,难以理会国家大事太多,参拜之后起身离开,正想要逛一逛后山院子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脚步声。
  回头望去,正是刚刚自己注意到的少年。
  体态纤纤,骨像完美分明,尤其眼角下一颗泪痣。
  花解语见周围无人,有意逗逗他,先行开口:“听说有泪痣的人命都不好。”
  “小僧逐云,刚刚见施主参拜之心不诚,特来相问。”
  “你来教训我?”
  “不敢。”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或许曾经我会相信苍天神明眷顾命苦的人,但后来经历种种,我渐渐明白,只有手心里抓住的,才是自己拥有的。”
  “施主与常人不同?”
  “如何不同?”
  “累世承载了太多。”
  花解语一惊,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竟然会有如此高深修为。
  担心说多错多,干脆举步便走。
  令她意外的是,逐云竟也没有拦她。
  皇族年初在寺庙祈福已是惯例,是以在这寺中会有常年的备着厢房。
  下午,花解语在自己院落小歇片刻,原想出门走走,谁料拐弯的时候没有注意,结果一下子就撞到了一个不明物体。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清瘦的人影已经在收拾掉落在地上的佛书。
  等对方抬起头来,花解语顿时一愣:“又是你?”
  上午在相遇对对方说教后,花解语便已经向莺儿大概打听了关于逐云的事。
  逐云在京城是颇有威望的,满月时便生活在寺院中,从小受佛教熏染,自身自带一股子祥和之气。
  从小经历传奇,加之悟道天赋,年少成名的逐云很快成为京都焦点,甚至连皇帝都亲自接见过。
  在那之后,他开始帮皇家译制藩国的佛教经文,长居中山寺中。
  在莺儿那一番盘问,如今对于逐云,花解语了解还是有的。


正文 第68章 青山逐云
  不过从莺儿那里听说,到底人云亦云,莺儿也仅仅是限于画像,限于诗词,或者是同龄姐妹的口中传送而已。
  因为有了之前的打探,花解语再见这少年时,神色不免恭谨了两分。
  将手里捡起的经文还给逐云后,花解语俯身先招呼一声“大师”。
  逐云神色依旧毫无波澜:“愧不敢当。”
  那一瞬间,他逐云低头的时候,花解语好像看到了傅颜的影子。
  两人同样都是泰山崩于面而不乱的性格,但逐云更倾向于天际浮云随和,而傅颜则是深潭万丈内敛。
  一个通透,一个沉暗。
  花解语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将毫无想干的两人做比较,心中笑一声中毒太深,面上却一片恭谨。
  “之前解语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师莫怪。”
  “施主客气,逐云之前问施主话,也不过是见施主眉宇见似有愁色,想乘悟道之际,帮您开解度化。”
  “我可没有出家的意思。”
  “施主虽然现在不信佛,但您与佛有缘。”
  “怎么可能?”
  逐云浅笑,却不答话。
  面对这样的高僧,即便是年少,花解语觉得自己也得端着配合,因此她虽心里不快,面上还是态度恭谨,不敢开半分的玩笑。
  奈何对方最后一句佛缘,令花解语甚是心慌。
  思忖半晌,到底前倾了身子:“大师莫非有慧眼?能看穿未来?我该不会是出家的命吧……”
  很多知己都是从巧遇开始。
  花解语此刻露出真性情,倒是令逐云唇角含笑。
  不过笑意温和,区别于常人,带着慈悲的味道。
  花解语一瞬间觉得惊艳,这逐云不笑时五官放在一起至多算是清秀,如今只剩微微勾唇的动作,偏生生出一股子参破红尘,超然世外的绝尘感。
  一时间,竟令人不敢亵渎。
  花解语立即正了神色,朝逐云微微俯身:“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花解语有意向逐云套话,而逐云又想普度花解语,两人届时有些一拍即合的味道,干脆矮身坐到属下石椅上。
  花解语爱读书,杂而乱,而逐云因为经常接触各类施主,对外面世界虽未见过,却是了如指掌模样。
  片刻攀谈,便已相互找到话题,从佛教经典到文人诗词,从寺庙布局说到园林建筑。
  两个人坐在石椅上一路地聊下去,不知不觉,花解语发现天色已晚。
  期间侍女过来催过一次,可是逐云一直都是少女心中的传说,何况是今天的谈话更显得他谈吐不俗,莺儿来催促也不过是做做样子。
  加之花解语本不愿意就此回房,于是轻松将莺儿打发了回去。
  等她自己意识到天色已晚时,已经日薄西山。
  竟连晚膳都忘记用。
  “大师谈吐非凡,解语实在是佩服,等回了宫里把最近新写的词拿过来,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屈尊帮我指点一二。”
  绝大部分人对文人存着极高的敬佩,花解语自然也是不能出了此列。
  若是旁人家的公子,见花解语这貌美之人开口,多半是推脱几句便要答应了。
  但逐云之所以是逐云,能年纪轻轻便得皇上亲自接见,已见他与常人不同。
  “在下虽然也在闲余时间读几本诗词,不过还是涉猎极少的,断不敢说指点二字。”
  拒绝的话,也在预料之中,不过下一刻,在花解语没有来得及感叹失望时,逐云又道:
  “施主若是真有求学的念头,不如试着找一个人……他是令在下最佩服的一个人了。”
  逐云已经属于得道高僧的范畴,为与人沟通,佛语中夹着俗语,俗语中夹着佛语,花解语听着本来就觉着畅快,如今又听他提起钦佩之人,顿时吊起了她的胃口。
  “何人?”
  “我曾有幸和那个人对弈,虽然能够见面也是巧遇,但是能和他有所往来,可谓今生之幸。”
  谈到敬佩的人,少年的声音里面明显是恭谨多余其他,花解语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追问。
  “您说的那个人是谁?”
  在这个时候,花解语已经顾不得礼节的问题,直到话音已经落了地,才险险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此人姓氏为傅,名颜,字西凉。”
  花解语:“……”
  逐云并未注意到花解语的神色,只自顾自道:“我虽然曾在香客们的口中,听到过他的名字,但毕竟百闻不如一见,直到那一次对弈,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花解语神色有些微妙:“那,那天是什么样子?”
  “傅施主白衣墨发,甚至有些寡言,在那个时候我尚年幼,竟有一种感觉,他一个俗世中的人,居然要比我这个出家人的性子要硬冷。”
  傅颜这个人吗?
  刚开始接触的确是一副不染尘埃的感觉。
  时间久了,却渐渐转变为高深莫测,心机深沉。
  他不是不在红尘之中,而是站的太高,隐藏太好。
  “山中雨夜一场对弈,我以一子侥幸胜出,后来仔细回想,却是他让我成分居多。”
  说这些话的时候,逐云好像是陷在久远的回忆里面,花解语静静地听着,心中情绪复杂异常。
  出了宫中,依然要不开他的影子。
  这时候花解语忽然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是不是傅颜一招手,便能轻易统一了江山天下。
  “时候不早……”
  逐云抬头望望天色,夕阳已经没入地平线,天际一片昏黑。
  “小僧先告辞了。”
  “逐云大师……”
  花解语叫住对方,张了张口,最后却只莞尔一笑:“谢谢你今天和我说的一切。”
  逐云没有过多言语,抱着经书举步离开。
  夜色渐深,月亮已经偏西。
  主子终于回了房间,跟着侍候的几个侍女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连忙把铜盆和热毛巾给端了上来。
  洗漱很快,况且此时已经夜深,明日还有早课,花解语自知不能拖延。
  心中有了权衡,虽然此刻她对傅颜无比好奇,但却没有多余旁的心思,几乎是一盏茶的时间,便已经利索站到了床边的位置。
  “公主,奴婢帮你熄掉烛火吧。”
  “其他的都灭了,留桌子上一盏灯……”
  花解语还没有来得及吩咐完,便听见了外面忽起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特别不合时宜,况且又是夜半,花解语只觉得身上的寒毛竖起来。
  她刚侧卧都床上,还没有用被子遮住自己,正愣怔时,外面又传来一声的尖叫。
  刺耳,分明。
  和上次不同,此次的声音好像已经到了窗外。
  莫不是有人遇见了仇家的追杀,所以才躲进这家寺庙的吗?
  皇家的侍卫都是干什么的,竟把这种危险人放了进来。
  “公主您千万别出去,奴婢去看看怎么回事。”
  莺儿连忙折身出门,空荡荡的房间内,顿时只剩下花解语一人。
  半晌后,莺儿始终没有送回来消息。
  花解语察觉事情不对,赤足来到地上,悄然将门开启一道缝隙。
  外面月色苍白清冷,并没有任何人影,身子连望来的奴婢都没有。
  心头一冷,连忙转身关上了房门,不料门缝闭合瞬间,一把匕首便已经横在了她的胸前。
  因为临近十五的缘故,此时的月光皎洁,花解语借着月光,清楚看到了自己胸前明晃晃的冷器。
  悔不当初。
  所以说……她是因为好奇心,所以才羊入虎口。
  简直是活该的典范。
  此时若是呼救,肯定是要落一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下场,何况即便是求救,那些人也未必会过来救她。
  思量一瞬,花解语很聪明地选择了闭嘴。
  “你最好的把呼吸也放轻,否则我也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花解语看着一身黑衣的刺客嘴巴一张一合,只能根据她的身形初步判断她是一个女的……
  为了表示诚意,花解语赶紧点了点头,下巴尖磕在匕首柄上的滋味,她此生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花解语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已经被带进了厢房。
  室内烛火通亮,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毕竟看见了刺客的正脸,她肯定是再无活命机会。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顾虑有点多,刺客根本就没有摘下面巾,也不惧这满室的烛光。
  室外时不时传来搜寻的脚步声,女子匕首就抵在花解语的脖颈上,再深一点便可见血。
  花解语尽量配合对方,一步步朝室内退走,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自己与这人哪里见过。
  尤其一双眼睛,清透非常,在刚刚相遇一瞬间,她似乎有些诧异的神色。
  花解语犹自思量时,女子已经明里暗里试探了花解语两次。
  她似乎的确不记得自己了。
  即便自己此刻距离她不过一臂距离,即便两人的目光已经有过交流,即便她说话的声音依旧。
  花解语虽然诧异,但并没有丝毫认出来的意思。
  女子心思百转,虽然也好奇花解语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即便是诧异,只是眼下保命才是要紧。
  眼前她唯一的目的,就是要逃出去。否则以后的一切谜团,想要揭开便都是妄想了。
  “七公主,你休息了吗?需不需要奴婢帮忙。”
  莺儿离去多时没有回来,倒是外面有守门的侍女赶了过来。
  侍女的声音隔着墙壁透过来有些模糊,花解语还没有来得及张嘴,便感觉到匕首又往上移了一分。
  “按我说的做,否则你今夜一定会命丧于此,明白吗?”
  女子的声音几乎是压着耳边传过来的,花解语被脖子便的热气吓得一哆嗦。
  “我没事,你们先休息吧。”
  给外面的人报了平安,花解语试图记一些歹徒的特征,无奈挣扎只是徒劳。因为眼下敌我的力量,实在是悬殊得厉害。
  “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能保证你是安全的。”


正文 第69章 智斗刺客
  女子声音压的极低,只有花解语一人能听到,后者回头见自己距离桌子不远,想要伸手去摸桌上灯烛。
  不料这细微的动作,很快被女子发现。
  “你想给人通风报信?”
  花解语一愕,没有想到对方观察入微,连这么小的动作都尽收眼底。
  “灯烛虽然能将我们的身影投射到纸窗上,但是公主,你要考虑的是,你走到桌边的时候是不是还有命在。”
  她一口一声公主的称呼自己,显然是对宫里的有所了解。
  更甚至,花解语猜测,她本身可能就是宫内的人。
  外面侍女对花解语本就不尽心,此刻过来看看,不过是不想给人落下偷懒胆小的口舌而已,如今听了花解语的回复,人影转身离开,半分留恋都没有。
  花解语见求救无望,倒也冷静下来。
  “你究竟要行刺谁……”
  “我没有要杀谁,我来这儿只是单纯地找人而已,但是却被外面的禁军误以为是刺客,他们一路追了过来,眼下就在寺庙的外面形成了包围圈。只要你掩护我出去,我一定不会伤害你的。”
  “我是一个冷宫不受宠的公主,你挟持我出去?想必会是我们两个一起被乱箭射死的结果。”
  女子一愣,思忖片刻,竟对花解语的话没有质疑。
  这反倒令花解语越发坚信,她是宫里人的身份,否则若是外人不了解内情,此刻当嗤之以鼻。
  “你冲进来的时候,想必也不知道这屋子里的主人是谁吧?”
  “怎么废话那么多……”
  “不如这样,你从我这里出去,再往左数第三个院子,便是长公主的寝房,你知道劫持了她,莫说是出寺,就是让人送你下山都不成问题。”
  “你真当我傻?长公主那里早就被侍卫包围了,我是一路被人驱赶到这里的。”
  花解语一声叹息:“看吧,这就是冷宫公主的命,不值钱,看来他们的有计划将你驱赶到我这来捕杀,你再耽误时间下去,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花解语说的话不无道理,女子思忖片刻,果然收敛些匕首。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
  “如果你武功够高,或许……”
  “我自己出不去。”
  花解语无奈,将女子已经撤离脖颈的匕首重新放到脖子上:“那你还是挟持我吧,起码这么死,我不会被人扣上与刺客联手的罪名。”
  “你!”
  女子蹙眉,应当是没见过花解语这种被劫持反应的,一时为难。
  “不过,我倒有另一个办法。”
  “你刚刚不还说我们会被乱箭射死?”
  花解语转眸,此刻也察觉出来对方没有杀意,干脆试探:“那你打晕我的一个侍女便可,换上她的衣服,我可以掩护你出去。”
  花解语本来是慌乱异常的,但随着时间渐长,女子对她态度始终如一,没有动手伤害她的意思,令花解语渐渐冷静下来。
  言语间,也多了几分周旋自保的意思。
  等到她把侍女叫进来,那倒霉的侍女还没有来得及说一个字,就已经软软地躺在了地上。
  花解语从始至终都眼睁睁看着,女子手法干净利索,自己想要从她手掌心逃走,没有外界力量帮助,简直难于登天。
  “你站在那里不许动。”
  女子手里握着匕首,眼睛时不时瞄着花解语,花解语顺从手法利索剥掉侍女的衣服。
  关键时刻,外面大殿再度响起叩门声。
  女子神色一凛看向花解语,匕首递近一分。
  门外,侍卫声音不紧不慢响起:“敢问七公主,刚才看见刺客的踪影了吗?”
  “未曾。”
  “可有人说看见了公主这边有人来,为了保证公主的安全,公主最好还是让我们进去查验一番。”
  “不必,我已经歇下。”
  “公主,这是皇后的命令,我们很难违抗,也请公主配合些,方便我们交差。”
  花解语蹙眉:“我一个女子的闺房,岂是你们这些侍卫可以随便进出的!”
  声音已见厉色,连远山眉都不禁皱到一起。
  黑衣女子侧脸看向花解语,似乎诧异她竟然会有今日这疾声厉色模样。
  说话间,她们这边刚收拾好,那为首叩门的侍卫再如何大胆,毕竟也不敢冒犯花解语,思量片刻无声退走。
  花解语原以为事情会就此过去,谁料片刻后,窗外烛火通明亮起,看模样似乎不下数十人。
  在花解语没有回神之前,便有一大对人马闯了进来,为首的人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想必此时已经急于立功。
  不明身份的刺客明明就在花解语的背后,只要她喊一声,便会命丧于此。
  偏偏那带头的侍卫没有丝毫察觉,兴师动众,一脸威仪。
  “公主,我们为了保证您的安全,还是决定进来查验一番。”
  “那你看到了什么?”
  “这……”那侍卫命人在屋子里搜寻一圈,眼见就要有人看到屋内昏倒宫女的身影。
  花解语没做声,那刺客却迈出一步。
  “奴婢刚才起身喝水,倒是看见了一条黑影朝着西边去了,将军您可以派一队人过去看看。若是捉了刺客,姐妹们才能安歇。”
  花解语一愣,在她没有做出回应之前,那今日内阁的侍卫闻言登时冲了出来。
  “你说她向哪边去了?”
  “西侧,那边闪过一道黑影。”说着扭头看向花解语:“公主不也看见了吗?”
  花解语有些皮笑肉不笑的味道:“是,朝西去了。”
  花解语的面部镇定,声音也清晰,何况这房内确实是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为首的那个人没有看出任何的破绽,便带头起身告辞。
  毕竟其他女眷们出了什么事情,是他们万万担待不起的。
  一行人很快出去,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谁也没有注意到站在花解语背后的那个弓着腰身的侍女。
  “你走吧。”
  花解语侧身让出门的位置。
  那女子神色复杂看花解语一眼,竟还是讲仁义之辈,等到禁军退进,她自己也起身离开了。
  纤细的身影如狸猫钻出窗外,头也没回离开。
  不知为何,最后一瞬间,见女子穿着宫装时,忽然她身形有些眼熟。
  一瞬间,窗外空荡荡一片,只剩冷月光辉。
  花解语愣怔站在大殿内,好像是发生的事情,只是花解语她自己的一个奇怪的梦境而已。
  那位倒霉的侍女其实也不过是被敲晕,并没有什么大碍,第二日花解语随便应付了几句,便糊弄过去。
  然而莺儿却直到次日清晨才回到花解语身边,仔细一问原因,竟是出门没多久,便被刺客的身影吓晕了过去。
  花解语心中叹息莺儿胆小不能担大业,面上到也宽慰了她几句。
  “你休息上午,再出去打听下那刺客的消息,看看被抓到了没有。”
  莺儿将沏好的茶送到花解语掌心:“我来时已经听说,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并没有抓到,但奇怪的是,我们的人没有谁受伤。”
  “不说是带着刺杀的目的吗?”
  “传言是如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