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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与妖女-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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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原定疆:原大花!你这个泼妇!
原大花:不好意思了老哥,我还打算办个泼妇培训班呢!
第91章 不可强求
春日来临,枝头的桃花比往年开得更早更快,一咕嘟一咕嘟,挤挤挨挨,争相斗艳,远远望去粉绒绒一片,煞是喜人。但慕云汉即将迎娶陶家独女的消息却传得比枝头绽放的桃花还快,不几日就跟长了翅膀似的人尽皆知。顺民王大喜之余,急忙叫来徐公公呈上礼单,一件件精挑细选了一份赏赐给慕云汉。
只是赏赐时,他不免将他叫来,好奇问道:“慕相怎地突然就愿意娶妻了?朕仿佛记得,你对三江五洲那姑娘余情未了。”他还是斟酌了字句,没说出“花魁”两字来。
慕云汉知道此事无法瞒着顺民王,只得说出实情来。
顺民王听着简直觉得匪夷所思,连连道:“你说那花魁就是陶家姑娘?这……这是何等离经叛道!简直闻所未闻!”
“臣也恨她如此过分,索性……还有一辈子好好管束着她。”
“哈哈哈哈,也是,陶家姑娘那样的家世,那样的性子,若真的嫁给韩侍郎,他如何敢管?”顺民王摇摇头,“也是悟空碰到了如来,唯有你能降得住她,倒是天生一对。”
慕云汉低头微微一笑,心道:她又何尝不是降住了我。
“只是……”顺民王迟疑着开了口,“哎……这方卿又求到了朕这里,说那方家姑娘两日不曾吃东西,说做你妾室也愿意,你看……”
慕云汉神色骤然变得严肃,沉声道:“臣不认得方姑娘,她是何决定,臣亦无意愿去左右。”
“或者,只是让她进府,晾着她也是好的。”
“陛下岂不知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何况臣对她无意,收了,只是害了她。更何况,臣更在意的是陶姑娘的想法……陶姑娘恐怕不会中意一个吃人胁迫的软弱之人。若此番开了先例,日后他人效仿,臣又该如何自处?臣宁可负尽天下女子,也不愿意负陶姑娘一人。陛下英明,请恕臣只愿择一人终老。”
好半天,顺民王都没有说话,就在慕云汉以为他要责骂自己冷血无情的时候,顺民王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好你个慕渊石!朕还和皇后说,你是个外冷心软之人,谁知你当真就是个铁石心肠!那方姑娘也是傻,竟然会瞧上你!”顿了顿,他欣然道,“呵,不过你若是真的允了,朕反而要看你不起了!朕亦讨厌那等胁迫人的手段,自己身体不去爱惜,别人又何曾会高看一眼?也是可笑。好罢,念在你是个情种,徐公公。”
“老奴在。”
“去把皇后娘娘备的赏赐拿来吧!”
徐公公笑应着,转身便从旁边的书架旁捧出一个红色漆盒来递给慕云汉:“相爷,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您和陶姑娘的,乃是缅邦新进来的上好翡翠手串,乃是一对儿。相爷为深紫,寓意紫气东来,陶姑娘为叶绿,寓意开枝散叶。另有一对儿红宝石螃蟹簪,一对儿羊脂玉镯,是独给陶姑娘的。等相爷与姑娘好事之日,娘娘还有更大的赏呢……”
徐公公絮絮叨叨地说着,顺民王却捂着脸偷偷愁眉苦脸起来……
他这把和王皇后打赌,果然又输了……
~
慕云汉下朝回府时,正在车中闭目养神,却听得外面阿笙笑道:“咦?那不是原将军么?怎么看见咱们的轿子还躲呢?”
慕云汉掀开帘子向外一望,果然是原定疆——他那么大一坨,却似乎想尽量缩成小小一团,见他的帘子掀开了,还躲到路边商铺的商旗后面!
真是罕见!
慕云汉笑着唤道:“原大虫,你躲那,我就看不到了?”他可真是一叶障目的活典范。
原定疆黑脸一垮,半晌才捂着脸磨蹭着步出来,直着脖子道:“谁谁谁躲啦!我就是看那后面凉快!”
慕云汉越发奇怪,“怎么了?上车来我看看!”
他丧气地把商旗一甩,视死如归地走了过去。
慕云汉见他脸上一道淤痕,不由一怔,问道:“谁给你伤成这样?”瀚澜城内,莫非还有他不知道的高手?
原定疆哼哼唧唧地上了车,哼哼唧唧地说道:“楚仪揍我……”
车外的阿笙离得近,听得真切,没忍住“噗嗤”一乐。
慕云汉责备地看了他一眼,对原定疆道:“揍了你是好事,说明她想到与你和解的办法了。”
“她也不叫我进屋了……”
“那你就睡书房啊,刚好我看你最近练字有进步,趁此机会勤加练习罢。”
原定疆怜悯地望了他一眼,颇有些无语地笑道:“嘿,这男人只要还是个童子鸡,确实想法就简单许多啊。想当年,我同你一样单纯!”
慕云汉知道他不怀好意,斥道:“又开始浑说了。”
“我浑说?”原定疆乐了,“小白脸子,俺原先也以为你是个正经人,幸好陶姑娘给你真面目露出来,你们这些子读书人啊,原来坏得很。”
慕云汉倒也不恼,只是冷笑道:“你懂什么?那姑娘,是好人能降住的么?”
两人正说着,车到了相府入街的街口时突然一顿,阿笙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不懂事?看不到这是相府的马车?这里已经清道,你还敢堵着?”
对面的轿子门帘一撩,走下来一个清丽姑娘,水眸含怨,眉梢挂愁,她衣着华美,但瘦伶伶的仿佛风吹过就要倒了,她嘶声道:“相爷,即便不能为妾,我也愿为奴为婢,一生伺候相爷!求相爷怜我!”
说着,竟直直跪在青石板的路上了。
原定疆眼儿一亮,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望向慕云汉。
那姑娘又大声道:“方晴愿意伺候夫人,浆洗洒扫,绝不生二心,天地为证……若相爷不允,我愿一直跪在此处!再不起身!便是化成一截石碑,能日日见到相爷,也无怨无悔!”
阿笙一时被她决绝的模样吓傻了眼,迟疑了起来,向慕云汉道:“相爷……这……”
慕云汉冷冷道:“怎么?要我亲自下车撵她走?”
阿笙后脊一凉,赶紧窜上前去对方晴道:“方姑娘!这做买卖的人都懂得不能强买强卖的道理,你却不懂?姑娘还是快快让开的好,这侍卫都是男人,将你推搡开,不但不好看,对你名声也不好。”
方晴凄凄一笑,“我已跪在这里了,难道还在乎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么?”
颇有些油盐不进的意思。
阿笙到底跟了慕云汉这么久了,知道他的脾气。闻言也不客气,一挥手对侍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架走!”
“相爷——!相爷——!”方晴凄苦地大喊起来,“求相爷给我一条生路吧!”
“你住口!”阿笙急了,“方姑娘,我家相爷与你连话也不曾说过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怨妇状?你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这样在街口大呼小叫,又置我们相爷于何地?”这时侍卫已经捉小鸡似的给方晴架了起来,阿笙神色严肃道,“你若再叫,我命人捣住你的嘴!”
大约是侍卫的手劲儿吓到了她,原本打算天长地久跪着的方晴,果然不再叫唤,乖乖被塞回了轿子里。
原定疆不怀好意地叹道:“可怜可怜,连我看了都心疼。”
慕云汉诚恳道:“你既然觉得可怜,我便叫人送去你府上。”
“呸呸!人家喜欢的是你,送我那里做什么!”他摸了摸脸上被楚仪打出来的淤痕,笑道,“我原来还觉得你模样生得俊,是老天爷偏心,如今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你说,你若是给这俊脸上划一道,是不是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呵……因为别人的蠢笨惩罚自己?我还没那么傻。”更何况,他这张脸孔,陶夭喜欢得很,他一点也不想破坏。
他停了停又问道,“大花马上要嫁人了,你嫁妆准备得如何了?”
原定疆一震,看他神色也不像开玩笑,呆呆道:“嫁人?嫁谁?”
慕云汉亦是惊了,迟疑道:“你……你竟不知?”
他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笑得厉害,“她这个虎姑婆能嫁谁?谁敢娶?她嫁人能不同我说?你可莫跟我开玩笑了!那些个小子儿,嗯,譬如小春子,躲她还来不及呢!”
慕云汉真的纳罕了起来:“原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她已与柳景元定亲了,这……这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儿了,我原以为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毕竟当他告诉陶夭时,陶夭说她早就知晓了。
“——哈?”原定疆还是一脸呆相,全然不肯信。
“……原大虎,你是她亲哥么?”
~
方晴被相府的侍卫架走后,在轿中哭得泪珠成串落下,打湿了好几条素帕。丫鬟在旁边不由劝道:“小姐,不若……不若算了吧……”
“不,阿秀,不能算了。相爷能接受陶姑娘,自然也能接受我。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只要我进了相府,我总有办法让相爷喜欢我的……”
“可相爷喜欢的是陶姑娘……”阿秀怯怯地说到。
她定定道:“他喜欢什么模样,我便扮成什么模样!我就是为他而生的!”
“可是您这样……老爷都快不想管您了,瀚澜城的好儿郎那么多,您何必……何必逼迫相爷呢……”
“那怎是逼迫,这满城之中,还有谁像我这般爱着相爷呢?”她说着,又红了眼。
“……”阿秀看着自家主子这五迷三道的模样,心中着实烦恼跟了个这样不开窍的人。方晴如此,怕是要孤老一辈子,到时候她这小小婢女,岂不是也要跟着受苦?
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从她脑中划过,“其实……小姐也并非没有办法进相府的……”若是成了,方晴至少也是相爷身边的侍妾,怎么样金银绸缎也不会短她的。
方晴泪眼朦胧,不解地“嗯?”了一声。
阿秀凑到她的耳边,低声私语了一番。
作者有话要说: 原大花:原大虎你说老娘没人娶?来来,嫂子,我教你一套打狗熊棍法!
原定疆:我错了!
第92章 柳畔花开
陶夭与慕云汉既然已定了婚约,彼此相见便也容易了许多。再加上顺民王因为水患得以控制,心情大好,不但重重赏赐了治水的官员,还给了慕云汉几日假,让他专心准备婚事。
此时陶夭一身色彩柔和的春装从府中一出来,便看到慕云汉站在车边望着她笑。
“你来啦!”她也不矜持,飞身扑进他怀里,“我好想你,真想明日就嫁你。”
“小妖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
陶夭正欲说话,就感觉手腕上被套了一串温热的东西,她抬起手来,腕子上已经多了一串萤翠的翡翠珠串:“诶?送我的?”
慕云汉笑着点头:“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我们两人的,诺,我这串是紫色的。这个小金牌上刻着桃之夭夭,你那个是倬彼云汉。”
“哇……”陶夭紧紧握着他的手看着,果然,那紫色的珠串上缀着一个极小的金色小牌,精雕细刻着篆体的“桃之夭夭”,像是标明他为她所有一般,她顿时眉眼弯弯如月:“真好,我要每日戴着!”
阿笙在一旁听了,笑着打趣道:“这日后相爷送的多了,姑娘可要戴不完了。相爷啊可是心心念念着姑娘,这一得了赏赐,就赶紧给姑娘送来了。”
“你啊,就会帮着他说话!”陶夭虽那样说着,却已经笑得一脸幸福了。
登上了马车,陶夭又从漆盒里拿起那对儿螃蟹簪对着镜子比划着,闲聊般问道:“方姑娘去找你了?”
“咳咳咳咳……”慕云汉冷不防她问到这个,一下子被茶呛到。
陶夭笑得花枝乱颤:“看来是了,不然你何以如此心虚?”
他神情严肃道:“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了?”他一回府换了衣服就来寻她,这是谁如此嘴碎,竟然把这等无聊之事告知于她!
“没人告诉我,”她把玩着那对儿羊脂玉的镯子随意道,“只是今日方大人去求我爹爹了,说要我收个姐妹。我想着,这亲爹都出窝了,女儿自然不能闲着,看你这模样,我是猜对了?”
“夭夭……”他轻叹道,“我有时倒希望你不要如此聪明。”
她笑道:“如何?要我收个姐妹么?”
他不由正色,握着她的手道:“此事开不得玩笑,你难道不知,我心里只有你一人?那方晴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呢?”
陶夭望着两人手上成对儿的珠串脸上一红,这才偎进他怀中轻声道:“我心里也只有你一人……老实说,我心里是恼的,我恨不得把茶泼方大人那张沟壑老脸上!他女儿糊涂,他也糊涂不成?我还未嫁,就求我塞人,未免太不把我家中放在眼里了些……”
“这些事,你不必忧心了,我会命人警告方前志的。”他轻声安抚着她,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对方家所为的不快,“夭夭,你只要安心做嫁娘就好了。”
“我才不去忧心呢,若是那方大人再来,我将他撵出去就是了。对了,你我二人看婚那日,皇后娘娘说,要在晖园办,最好热闹些。母亲还安慰我,说到时那些姑娘们看到你对我是如何模样,就不会再有那等非分之想了。”
他笑着轻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道:“看来,我那日要好好表现了。”
“岂止是那日要好好表现,今日呢?你要带我去哪?”她嫣然一笑凑近他,“要我说,不如直接去你府里,我们今夜先洞房了如何?”
慕云汉对于她的豪放之语只是装作没听到,将手中一个精巧的小木牌递给她:“鸿运楼从沧江千里迢迢运了新鱼来,每一只都用油筒封得好好的,很新鲜,我定了三条最大的。你不是最爱吃沧江的鱼了么?这满瀚澜也就只有这一家能吃到了,今日让你吃个够。”
陶夭虽然心里觉得他十分贴心,却仍不甘心地问道:“我的好相爷,你真的能忍到你我结婚那日?难道我之前错看了你?”
“还有十日了,有何不能忍?”他顿了顿道,“你自己若忍不住,别栽赃于我。”
陶夭咬牙一笑:“好啊,相爷都能忍,我有何不能?更何况,我又打不过你……”说到最后一句,她竟还流露出了几分可怜相来。
“你啊,”他点点她的脑袋,“我真庆幸这世上还有你怕的人,否则,我真的要拿你没办法了。”
“我现在不怕了,”她得意地晃了晃手上的珠串,“这是皇后娘娘御赐的,上面的牌子写的是你的名字,我有了两个护身符,爹爹要是教训我,我就举着这手串对着他!看他还敢骂?”
慕云汉闻言越发苦笑:“我现在收回还来得及么?”
“什么都来不及了,你现在想不娶我都来不及了!”她笑着,将他扑倒在座椅上,亲吻在他含笑的唇上……
~
原定疆回到家中时,仍不敢相信自己妹妹要嫁人是真的,尤其柳景元看上去也不像是脑子有毛病的样子,怎么会看上他妹妹呢?
思来想去,他得出一个结论——柳景元怕是被逼的!
这个结论一出,原定疆便满腹牢骚,这个不省心的原大花!教唆着楚仪揍他也就算了,居然还威胁到柳捕督头上去了!那柳捕督何其和善的一个人!这下成了她的猫食了!
故而他一迈进大门,便把那追着咬他的蠢狗踢去一旁,喝道:“原大花,你给老子出来!”
反倒是楚仪先走了出来,柔声道:“叫唤什么呢?”
原定疆顿时矮了一截,声音也小了:“ 我……我叫大花嘛!不是和你叫……”他是真的怕她,怕她揍他,又怕她不要他,总之各种怕纠缠在一起,野老虎也变怂猫了……
这时原大花风风火火冲了出来,怪道:“叫我干嘛!还老子老子的!”
他一见妹妹这混不吝的德行,便又有了做兄长的底气,喝道:“你干的好事!你说!你是不是逼着柳景元娶你了?竟然还瞒着我、不同我说!”
原大花心一虚,便没了方才张牙舞爪的气势:“他……他是要娶我的……怎是我逼他……”
楚仪也帮腔道:“柳捕督可不像是那等会被人逼着娶妻的人。”
原定疆一看原大花的心虚模样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唉声叹道:“夫人!那是你不了解大花!她就是个母老虎,夜叉婆,柳捕督又不傻,娶她回去镇宅吗!定是她威胁了人家,你不知道她有多大的力气!!”
“原大虎!你怎地胡说!”原大花急了,蹦着高要去打他。
“好好!你说柳景元不是被你逼迫的,那走!我带你去找他!他若说是心甘情愿娶你的,我给你当马骑!”他说着一把捉住原大花瘦骨伶仃的黑爪子,“可若他不是心甘情愿,你就给我脱了这身捕快的皮!强抢民男!欺凌朝廷官员!知法犯法!你还做什么捕快!”
平日里原定疆和妹妹打闹,都是留着三分力让着她的,可如今他捏得死死的,原大花便跟个瘦猫似的怎么也挣脱不开了!
“嫂子!嫂子救我!”原大花眼见要糟,“嗷嗷”叫起救兵来。
“叫天王老子也不好使!”原定疆对楚仪道,“你可别帮她,那是害了她啊!”
楚仪反而笑了:“我不帮她,但我知道柳捕督定然是心甘情愿的。”
“是不是情愿的,到了便见分晓!”原定疆说着便强硬拖着妹妹出了门。
柳景元是不是情愿娶她的,没人比原大花更清楚——她给柳景元扛走,又验货又盖章又威胁又揍他,这才吃死了他的,但是若是哥哥去了,那柳景元势必不会再答应,说不住就要悔婚呢!
仅是这样一想,原大花的眼泪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于是她嚎得越发卖力,都出了街口,还能听到她杀猪般的叫声。
楚仪惆怅地摇了摇头,一回身,看到哈吉斯正倚着门框嗑瓜子。
“舅舅在看什么?”她笑问道。
哈吉斯乐不可支:“我在看他俩打架,我如今可知道你为何不愿意走了,这对兄妹打架实在是太可乐了!”当然,只要他不是被打的那一个就行!
到了柳家时,原大花因为在地上又打滚又挣扎,看上去活脱成了个疯婆子!她手里更还握着一株小孩手臂粗的的小桃树,乃是她一路抗争过程中□□的!原定疆看着她这拖死狗的架势越发觉得眼睛发辣——他是亲哥都看不上眼,那柳景元看上她更是天方夜谭!于是他也不叫人通报了,径自拖着她进门道:“柳捕督!你出来下!”
柳景元刚刚从院中回来,一身衣服才换了一半,听到原定疆的声音只得披了件外衣出来:“原将军……”话至一半,他不免哑然,这原大花怎么成了这副模样,那眼眶还红着,好生可怜!
这是在哪受了委屈了?
可她如此厉害,谁能给她委屈受?
“柳捕督!”原定疆看着他这副白皙瘦削的模样,越发愧疚,“我这妹妹胡闹惯了,对不住!她说什么嫁你,都是说着玩儿的,你千万莫往心里去!日后若是她再敢来骚扰你,你告诉我,我替你管教她!”
柳景元一时有点惊讶,不知道这兄妹俩是在唱哪出。
可不等他说话,原大花已经急得嘴巴一咧,嗷嗷哭叫起来:“人家……人家柳捕督都答应娶我了,你干嘛这样啊!别管是不是强迫的,他答应了就行了呗!呜呜呜……你还是我亲哥吗?”
“正因为我是你亲哥,我才不能看你行差蹈错!”原定疆怒道,“亏你还是个捕快!你有没有设身处地想过柳捕督的感受!”
“我都问过了,他没有相好的!”原大花哭得花猫一样,“也没有什么娃娃亲,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能娶我?”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胡搅蛮缠!”
“你少说点四个字的词儿!我听不懂!”原大花哽咽着大叫道,“反正我就是要嫁他,我们都说好了!我就非要嫁不可!啊————!”
她又使出了狮吼功,尖利的声音逼迫得柳景元也不得不捂住耳朵!
原定疆气急了:“你好不要脸!你问问人家柳捕督喜欢你么?人家要不是被你的蛮力吓到!会娶你!?”
“喜欢啊……”柳景元连忙笑着应道。
可是尖叫中的原大花显然没听到,她一个泼狗打滚,险些给原定疆也带倒在地:“我不管我就是要嫁他!我就是要嫁他——!”一想到柳景元不娶她改娶别的女人,她都要嚎啕大哭了!都是柳景元的错,谁叫他对她那么好,他只能一辈子对她一个人好才可以!哥哥根本不明白!
但原定疆却听到了,可他以为听错了,茫然地看向柳景元道:“你说什么?”
柳景元挑挑眉:“我很喜欢花妹啊。”
“泼狗”突然止住了哭,一双泪汪汪的眼儿迷惑地望着他。
院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柳景元走过去蹲在她面前,好笑道:“哭得真丑。” 他身上没有手帕,只得拿着里衣的衣摆给她擦干净小脸,“我还以为原将军来,要和我商量你的婚事呢。你这满地打滚,是什么意思?”
原大花呆呆望着他,突然心想,柳景元好好看,他的眼神好温柔……好像哥哥就是这样望着嫂嫂,相爷也是这样望着陶姑娘的……
原定疆觉得简直匪夷所思至极,对柳景元道:“喂,柳捕督,你可别勉强自己,我在这呢,她不敢拿你怎样!”
“我没有勉强啊!”柳景元越发觉得啼笑皆非,“我觉得大花很可爱……”
原定疆心中惊恐地想,柳捕督瞎了多久了……?
柳景元伸手给原大花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轻声责备道,“你就是顽也该有个限度,怎么能给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真是佩服你……这棵树又是从哪来的?”
原大花呆呆地抽泣道:“你……你刚说你……”
“我想娶你,花妹。”
“……”她一哽,这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不是被你逼迫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所以才想娶你。你大概是怕这个吧。”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很喜欢你的怪力,也很喜欢你豪爽的性子,喜欢你有时傻有时聪明,还喜欢你的善良,你觉得我这样说,你能安心些么?”
“……”
“我很高兴那日你在街上扛走的人是我,我其实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不想让你来捕督院,因为,如果天天看到你,还要压抑我自己的感情,那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其实你做得很好,是我不该公私不分,我该提拔你的,对不起……”
“……”
“其实我比你更怕,我怕娶不到你,我怕你一直惦记着你心里的那个人。但是,我没有那么高尚去成全别人,你说要嫁给我的时候,真的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一天!既然你那么说了,那么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也要把你留在身边的。”他的声音突然变低了,“所以,其实应该是我问你,你为什么非我不嫁?还有,嫁给我,你会后悔么?因为,你一旦嫁给了我,我是绝对无法接受与你分开的……”
原定疆简直听傻了眼。
原大花亦傻傻张着嘴,依旧一副魂游天边的做梦模样。
“原将军,”柳景元眼看从她这里得不到回答,又抬头对原定疆道,“我与花妹的事,已告知家中父母,原本想着等相爷大婚后,就去你家提亲的,既然你来了,提前知道倒也好。”他认真道,“我会好好待花妹的,你信得过我么?”
原定疆仍然觉得十分不真实,迟疑道:“我当然信得过,但,额,你确定……”
“我很确定。”
“唔……好吧……我还以为……你如何不早说……哎……”原定疆又惊又喜又窘,忙拉起自家发傻的妹妹,“今日实在是,不雅,不雅……我再挑个日子来与你商讨……”他拖着原大花向外走去,尴尬笑道,“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没发生……嘿嘿……”
兄妹俩果然又飞快消失在门口了。
只剩下那株被原大花连根拔起的小桃树还孤零零躺在地上。
柳景元不由笑着摇摇头,对看呆了的仆人道:“这棵树就种在院子里那颗柳树旁边吧,好好照料着。”他看着那上面小小的几颗小花骨朵,柔声道,“它虽然花开得晚,若真的开了,应该也会很好看的……”
作者有话要说: 原大花倒拔小桃树
第93章 春风拂来
看婚当日,晖园里的桃花开得灼灼动人,远远望去仿若一派粉烟绿雾笼罩着。美景已,王皇后还命人在湖中放了天鹅鹳鸟,路上放着训练有素的小狗,专供贵女们观赏逗玩。
因为上次在晖园的一场宴席,原定疆结识了楚仪,故而这次两人也受邀在列,说是要给慕云汉沾沾喜气。为此原定疆颇不以为然,他有什么喜气可言?三婚的喜气?夫人差点出家的喜气?大概哪个慕云汉都不想要吧!
但如今也稍微好了些,妹妹的法子虽然可恨,但楚仪如今偶尔也会对他笑,对他说话了。尤其哈吉斯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楚仪对他的态度也越来越有好转。
这样一想,被妹妹当着马骑了几日,倒是很值得!
再一想到妹妹马上就要嫁人了,嫁的还是柳景元那等人物,原定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慕云汉今日亦是一脸笑意,与往日那淡然的模样大不一样,他内里穿着褶红色的长衫,外套一件剑袖的黑色金纹的甲衣,一痕镶着血色珊瑚的腰带勒出他精瘦的身形来,越发显得肩宽腿长,简直如画中人走出来。
他等在偌大的金伞下,心情大好之下,还由着阿笙为他倒了两杯酒喝了。
原定疆见楚仪去与其他姑娘说话了,便赶紧向他奔来,笑嘻嘻道:“相爷,陶姑娘还未到?”
“快了。”他温和说道。
“陶姑娘也真是心大,你看那群莺莺燕燕,哪个不是在偷瞄你?可怜小春子今日打扮得如此人模狗样,还想着挑个媳妇回去呢!”
慕云汉循着他的视线望去,果然看到倚在凉亭边的尚春来正摸着自己精心修剪的小胡子,一脸苦相。他于是笑道:“我一直以为,他会娶大花的。”
“哈?你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念头?他可是说了,死都要选个离原大花远点的坟呢!”
“呵……”慕云汉低头笑了起来,“何至于如此……”
这时,那姑娘群中步出两人来,径直向着慕云汉这里而来。原定疆是个没义气的,一看那领头之人竟然是方晴,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慕云汉顷刻寒了脸孔,阿笙急忙迎上去道:“方姑娘,您也不瞅瞅今儿是什么日子,皇后娘娘一会儿便要来了,您可莫要为难小的!”
方晴一喟,轻声道:“日前相爷派人提点过爹爹了,爹爹亦狠狠责罚了我。便是皇后娘娘,也传了私令斥责我……我实是后悔自己所为,如今来,也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就是想给相爷陪个不是,日后,我再不会那般无状了。”
阿笙闻言,神色也放松了一些:“方姑娘若是能想开,固然是好的。”
方晴望向慕云汉,忍耐而克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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