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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与妖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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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走了,便也跟着走了。
  兄妹二人前脚走,后脚波食的人又带着厚礼紧跟着来追问楚仪结婚之事,这次波哈王子亲自随行,可见十分重视。
  楚广平苦着脸道:“王子,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了,仪儿已经订婚了,大家都知道,我若是临时变卦,叫别人怎么说我楚家呢?一个金玉已经叫我难堪了,再加上仪儿,人家该说我卖女儿了!”
  此话一出,楚夫人倒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叫嚷起来:“你说的什么话,金玉怎么就叫你难堪了?金玉的事儿难道不是你做的主,你受的聘!如今出了事,你倒觉得她叫你难堪。”她哭嚎起来,“我苦命的女儿,平白被人骗,被爹坑,如今还叫人嫌弃,你怎么就是这样命苦啊。”
  波哈王子挑挑眉毛,饶有兴趣地看戏。
  “你,你莫要在人前如此……”楚广平尴尬地要去拉她,却反被楚夫人一把掀开。
  “金玉的事儿,我叫你做了主,你却害了她,如今楚仪的事儿,你还要害了玉书么?”
  “你说得什么话,玉书是咎由自取……”
  “玉书是你的亲儿子!”楚夫人吼了一声,两人登时都不说话了。
  波哈王子看他二人表情微妙,微微蹙眉。
  “总之,”楚夫人喘着粗气,对着波哈王子道,“我做主了!我同意了!”
  “夫人!”楚广平急忙拦住她,“万万不可,你得罪不起原定疆啊!”
  “楚公事,你放心。”波哈王子适时接话,“原定疆再嚣张,也不敢与波食为敌,你若肯许配楚仪与我,我不但为你偿还公子的赌债,摆平原定疆,还会另给二老一份厚礼,够你们衣食无忧百年。”他看到楚夫人双眼发亮,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憎恶,但是他依旧温声笑颜:“只不过,楚仪嫁去波食,天高路远,唯恐二老惦念。”
  “不会的,没关系的。”楚夫人恨不能楚仪趁早死远,迫不及待道,“女大不中留,我晓得的。只不过,明日那原定疆便要来娶人了,我们可不是他的对手。”
  “夫人多虑了,只要二老收下我的聘礼,明日之事,我自去解决。”他这样说着,手下已经有人匆匆走开去安排了。
  楚广平无措地看着他的蓝眼睛,只觉得原定疆固然是个熊蛮不好惹,然而这个波哈王子仿佛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有点糊涂了,隐隐觉得波食如此积极,不只是表面看来这般简单。可是他又能怎样呢,他也不过是个无名小卒,这样软弱的念头一冒出来,便令他泄气。他管不了,斗不过,只能任他们折腾去,横竖楚仪不管嫁给谁,都不会过得太糟糕就是了。
  第二日,天尚且蒙蒙亮,原家临时拉来的礼乐便吹吹打打去了霍家门口——因为楚仪病重,实在是无法从楚家出嫁了。
  原定疆一脸紧张和严肃,不似迎娶的新郎官,倒似要赶赴战场背水一战的死士。一旁的原大花一身小红袄,也骑个黑又亮的高头大马,虽然打扮得花红簪翠,脂粉唇丹,但因为近来诸多事情令她焦头烂额,故而也是拉着个脸儿。
  尚春来作为保媒之人,少不得也要陪着,见他兄妹二人如丧考妣,急忙低声道:“你们俩,能不能高兴点,都拉着个脸,跟两头驴一样。”
  原大花翻了个白眼,指着自己眼下的黑眼圈道:“你昨儿倒是跑得早,我可是准备我哥的婚事,快要累疯了。”
  “你不也早早就去睡了?”尚春来怪道。
  原大花支吾起来,摆摆手,继续昏昏欲睡。
  到了霍家,礼节往来自不必说,过了一会儿,新娘子便盖着红盖头被侍女掺了出来。楚夫人坐立难安,唯恐那波食人反悔,坑了楚玉书。
  暖阳一见到楚仪,便冲了过去,含泪道:“小姐,你还好么,我是暖阳呀……”她握住楚仪的手,只觉得她手冰凉,果然是生病了似的。一旁的楚雁北见她二人蘑菇,不由冷笑,他本就气愤楚仪不争气嫁了这么个和他有一拳之仇的破落户,外加一大早被叫过来背新娘上轿,他此时也全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好了好了,”原大花急忙上前笑嘻嘻道,“走了走了,家里有更好的大夫,慕相特意请来了宫里的太医。”她哄着一群人陪着楚仪上了轿子 ,暖阳作为陪嫁的丫鬟,也跟着坐了进去。
  “来来来!起轿起轿!”她一边催命一样哄着大家赶紧走,一边得意地瞅了楚夫人一眼,只见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般心神不宁,就快要跳起来。
  一时鞭炮齐响,轿子摇摇摆摆抬出霍家大门上了街,此时天色尚早,但早市已有了一些人,大家还没见过太阳都没出来就娶媳妇的,纷纷围观起来。谁知原定疆的迎亲队伍连长街都还没出,前面街口吹吹打打又来了一队人,比原家更隆重十倍,轿子也是璎珞繁复,华丽非凡,哈吉斯惨白着个脸,身前绑着一个大红花,不像是迎亲的新郎官,倒像是案板上五花大绑待宰的猪猡。
  “喂!前面的,给我让开!”原大花拍马上前,中气十足地叫喊开来,“挡我们道了!”
  “你……是你……”哈吉斯没料到娶个亲也能遇到了旧敌,张口结舌,脸更白了几分。
  “咦?你认得我,”原大花装模作样打量他一番,“哦,我记得你,那个波食小子,怎么,你今天也要娶亲啊!”
  “你,你你怎么在这!”
  “今天是我哥哥大喜的日子!”原大花得意洋洋,“快让开,我们赶时间!”
  哈吉斯看到她身后一个阴沉着脸穿着新郎官衣服的黑脸男人,愈发腿软:“你……是原定疆的妹妹?”该死的,这么恐怖的消息为什么探子没有探来!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这个人废话好多啊!”原大花不耐烦起来,“快点让开啊!堵着街口我们怎么走!”
  此时原定疆终于拍马也上前来,他忍着要把眼前这帮人千刀万剐的怒气,冷冷道:“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了!”阎王发威,那浑身的戾气便是哈吉斯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他硬着头皮道:“不是我不肯让,只是我要娶的新娘,被你接走了。”
  话一出口,周遭一片哗然,登时原定疆的一众帮忙兄弟全都围了上来,李思危尤其也是个爆竹脾气,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我们原副营下聘在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齐全,你光天化日要强抢民妇么?”
  哈吉斯梗着嗓子嚎道:“我们也给了重金下聘,还了楚家的赌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书六礼齐全,难道还有假!”
  “什么?!”众人哗然,这不成一女嫁二夫了?


第61章 新娘消失
  原定疆今日刮得铁青的脸皮闻言又青了几分,对下面人恶狠狠道:“去把我的岳丈岳母请来,我要听他们怎么说!”
  尚春来眼见双方剑拔弩张,急忙上前到哈吉斯面前,严肃道:“哈吉斯,大周的婚娶是一个人的人生大事,容不得胡闹,你们还是让开吧!不要因为此事产生什么事故。”
  “我们也并未胡闹啊!”波哈王子此时像个幽灵一样钻了出来,哈吉斯如获大赦般躲到了他后面,“你们不必费心去找楚公事夫妇了,他们已经中途改道去宾客馆了。他们收了我们的聘,一共二十万两白银,若是原将军真心要娶,不妨先把这二十万两聘礼归还与我。”
  众人又一次哗然,二十万两,这楚家好大的口气啊!
  原定疆咬牙:“若我既无钱,也不给人呢!”
  波哈王子被他的戾气惊到,心中暗道不好,心知小瞧了此人,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笑道:“难道原将军要与我波食为敌么?哈吉斯虽然顽劣,但是他是坦恩亲王下一代的独苗,是亲王最为看中的侄子。”
  “我管他天王老子!今日谁敢挡我,我便杀谁!”原定疆双眼赤红,一双铁拳紧攥着马缰,仿佛攥着的是波哈王子的肠子!
  “相爷到——!”
  双方正剑拔弩张之际,阿笙穿着一身红菱花的暮色小袄、骑着一头灰色的小毛驴适时出现,其后一群仆从侍卫簇拥着慕云汉的步辇浩浩荡荡走上前来。
  今日慕云汉一身绛红色的长衫滚着金边,头上是嵌着牛血般深红的珊瑚珠冠,算是难得华丽的一身衣服,本是专为原定疆的婚礼特意准备的。
  众人纷纷下马行礼,波哈王子也对他微微抬手以示行礼:“便是慕相来了,我也是有理的。这原定疆恃强霸占楚家姑娘,强迫楚公事夫妇接受他的聘礼,现如今又要强娶。可怜楚公事夫妇不敢得罪他,又心疼楚仪姑娘与哈吉斯有情,故而才铤而走险,成了如今一女二嫁的局面。慕相,楚仪姑娘与哈吉斯有情,当街留名,大家是都知道的,并非我杜撰,请明鉴。”
  原定疆这边的一兄弟登时跳脚起来:“你……你血口喷人!”
  “就是,原大哥当然要与楚姑娘商定后才能提亲的!”
  “你们波食人在搞什么鬼!”
  慕云汉唇边闪过一丝讥讽的笑容,他抬手示意周遭人安静下来,道:“既然楚仪姑娘与哈吉斯有情,倒不妨请她出来,看她愿意嫁哪一个?”
  原定疆蹙眉:“你也知道,她病得很重,大花说她能上花轿已是勉强了。”他心里火烧火燎,又是气波食人无耻,又着急抬楚仪回去请御医给她好好瞧瞧。
  波哈王子暗暗得意,笑道:“此事便是按照你们大周的礼法,也应是我们在理。楚仪姑娘既然病重,她的父母做主更加天经地义,而如今,楚仪姑娘的父母兄长皆已在驿馆,便是做出来选择。慕相,我说得没错吧!”
  他正说着话,原大花却像只小耗子一样溜出来,鬼鬼祟祟和阿笙说了些什么,阿笙会意,急忙冲到慕云汉身边耳语。
  慕云汉沉吟了半晌,对原定疆道:“你既有心娶楚仪,便把波食的聘礼还了,这钱,本是用来还楚仪二哥的赌债,想来楚家也是急用。”
  原定疆急红了眼,咬牙道:“好!我立个字据,做牛做马,一定还清!”
  哈吉斯斗胆探出半个头来道:“今儿就得还,我们马上就要离开大周了,回头我们走了,这钱不就打水漂了?”
  众人群情激昂,立刻纷纷欲解囊相助,慕云汉只是眯眼看着。
  波哈王子的手下立刻在他的示意下上前笑道:“原将军,这钱是还给赌坊高利贷的钱,我们若是讨要回来,这过了两日,按照高利贷的利来算,也应该是四十万两。这可更麻烦了……”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李思危已经怒不可遏,当即就要冲上去揍他,场面登时混乱起来,有的已经动起了手!
  慕云汉快步走到原定疆面前,格住他挥来的一拳道:“原大虫,这钱,你还不上!”
  “还不上就还不上!”原定疆关心则乱,吼道:“我不能让他们带楚仪走!”
  “你听我说,”他盯住原定疆,“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
  “我……我相信你……”原定疆眼眶子突然一红,“可是我不敢冒险。”
  “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但是你相信我,”慕云汉听到身后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他狠狠握着原定疆的拳头,感觉就快要控制不住他,“相信我!楚仪会嫁给你,好么!相信我。你忍心让她这样病着还受苦么?”
  “那你说怎么办!”
  “让他们带新娘先走!”
  “不可能!”原定疆怒吼,他的声音都颤了:“慕云汉,我拿你当兄弟,你怎能这样对我!”
  “我也拿你当兄弟!”慕云汉躲过他的一拳,又钳制住他,目光如炬死死钉住他,“你相信我,我保证给你完璧归赵!现如今为她治病要紧!原大虫!我不会害你!”
  原定疆被他震慑住,喘着粗气与他僵持着。
  “还记得我的三个请求么?你我既是兄弟,我要你信我这一次。”
  原定疆呆住了,过了许久,他终于大吼一声,“都住手!”
  他熊咆起来震耳欲聋,只惊得鸟雀都呼啦啦飞走了一片。大家愣住,不明白他是何意。原定疆颓然道:“让……让新娘的轿子过去……”
  尚春来李思危等人闻言大惊,急道:“你疯了!”“万万不可!”
  “都他妈的闭嘴!”原定疆又瞅了慕云汉一眼,咬牙道:“让新娘的轿子过去,楚仪病了,不能在这里耽搁了!”说完这句,他眼眶愈红,显然心痛难忍。
  波哈王子哈哈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原将军,你是个俊杰!”
  慕云汉冷冷道:“王子还是莫要逞口舌之快了。”
  波哈王子挑挑眉,不再刺激原定疆,命手下人蜂拥而上,抬起新娘的轿子走了。一转眼,街口大开,波食人跑了个精光。原定疆呆立在原地,神色哀伤。
  原大花看大家均是茫然又无措的样子,捂嘴一笑,一蹦一跳到原定疆身旁:“哥哥,你还在等什么呢?楚仪姑娘等着你呢!”
  “你滚开!”原定疆粗声粗气地骂她。
  “啧啧,狗咬吕洞宾。”原大花凑过去小声道:“楚仪姑娘已经在家里了,快回去吧!”
  “什么?!”原定疆一个激灵瞪大眼,“什么意思!”
  原大花冲着慕云汉努努嘴:“相爷坏着呢,你担心个什么。”
  慕云汉冷笑一声,上了步辇道:“一会儿你家中见,我要去趟宾客馆,先走了。”
  原定疆楞住了,吼道:“这到底什么怎么回事!”
  原本原大花只是恨楚家多要彩礼,故而想要使个坏,给轿子做了个后门,轿子座位下放了一模一样的一身嫁衣,叫暖阳扮成新娘,把楚仪从面偷偷带走,这样拜堂的时候她只要故意绊倒新娘,叫她盖头落地,便能讹着楚家不敢收彩礼。谁知她偷偷进行的事儿,不知怎么被慕云汉知道了,他反而要她将假新娘交给波食人,并承诺一定会保证假新娘的安全,真的新娘还是按照一开始原大花所想,偷偷带走。
  “所以,你们在那里斗鸡一样闹的时候,楚仪姑娘其实已经走了。”她笑嘻嘻总结。
  “该死的,那你怎么不早说!”原定疆听完立刻翻身上马,着急要回去看楚仪。
  “哥哥你最不会演了,真和你说了,你爽快放人走,波食人该怀疑了!”
  原定疆又是笑又是骂道:“我就说小白脸子是个不老实的,结果连我妹妹也学坏了,鸡贼!太鸡贼!可是他鸡贼得妙极,哈哈哈哈!”
  一时间众人皆是眉开眼笑,簇拥着原定疆向家中而去。
  慕云汉的步辇反而去了波食的宾客馆。
  波哈王子见他阴魂不散,皮笑肉不笑道:“慕相好兴致,也要来参加哈吉斯的婚礼?”
  慕云汉点头,“坦恩亲王的子侄结婚,还是在我大周,正是两国交好,我自当来贺,喏,礼物都准备好了。”
  波哈王子心头骤然疑惑:“看来慕相似乎早就知道楚仪会嫁给哈吉斯?”
  “哪里,这礼物本是要送我兄弟原定疆的,现如今既然送不出去,留着也是浪费。还请王子笑纳。”
  “那就多谢慕相了。”
  他二人虚伪地攀谈着进了宾客馆,正看到里面一窝楚家人坐得齐全,真真是个神态各异的模样——楚广平坐立难安,楚夫人眼观鼻鼻观心,只装什么都不知道,楚玉衡一脸羞愧,正激动地说此事会令楚家沦为笑柄,楚玉书却是洋洋得意,懒懒散散,至于楚雁北,他一脸冷漠和狐疑,眼神中却又透露着掩藏不住的野心。
  慕云汉觉得有趣,依照探人所说,楚雁北与楚仪应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何以对楚仪之事却如此不上心?
  而楚家人见慕云汉进来,少不得上前跪地行大礼。
  慕云汉也不命他们起身,只是坐于上座道:“楚公事,此时尚早,不过我猜测,大约到了晌午,你楚家一女二嫁之事,便满城皆知了,这也算是我大周建国来瀚澜城的第一桩市井丑闻,难得。难得。”
  楚家人闻言,脸上俱是青一阵白一阵,楚广平瑟瑟道:“相爷,我,我实在无能无力……”
  “无能为力。”慕云汉慢慢重复了一遍,讥讽一笑,摆手道:“起来吧,莫叫新娘子觉着,我为难她的娘家人。”
  此时,哈吉斯仿佛是被红绸子五花大绑似的送了上来,一旁两个侍女搀着新娘也走了上来。
  “且慢,”波哈王子走到新娘面前仔细端详起来,只见她红红嫁衣的领下一颗珠圆玉润的碧绿坠子,安心下来,道,“新娘盖头歪了,你们还不弄好。”
  侍女闻言,急忙为新娘整理盖头。
  偏偏就在此时,新娘子身体一软,瘫倒在地,那盖头却还握在侍女手中。一下子,众人都看到了新娘的庐山真面目。
  “暖阳?!”
  “她不是楚仪!”
  楚玉衡和哈吉斯几乎是同时叫了起来。
  果然,倒在地上的,正是楚仪的贴身侍女暖阳。楚雁北终于明白了自己心中的狐疑的情绪来源于何处,他是看着楚仪和暖阳上轿子的,结果到了宾客馆,却只有新娘,暖阳却不知去向。
  哈吉斯惊慌地看着波哈王子:“她……她不是楚仪!”言语之间,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再说原定疆一阵风似的回了家,便看到一身红衣的新娘正侧窝在原大花的床上,盖头都还未揭,两个小丫鬟霜儿和湘儿在一旁伺候着,还有一位太医装扮的老者,正在写药方。
  “楚仪!”原定疆意欲冲过去,却又折去了太医旁边:“她怎么样。”
  “原将军,夫人身体没有大碍,仿佛只是吃了一些对精神不好的药物,”太医温和道,“我给她开些提神醒脑的药,过不了一时半刻便能醒来。”言语中又有些狐疑,都说新娘子病重,他倒觉得像是被人迷晕了。
  原定疆松了一口气,急忙就要冲过去揭她的盖头。原大花急忙拦住他:“慢着,还没拜堂呢!你没听太医说,过一会儿她就醒啦?”
  “不行,我要看了才安心。”
  原大花本也是个不守礼的,闻言撇撇嘴道:“好吧,那用这个。”说着塞了一柄黄铜称给他,“称心如意,好歹要博个好兆头,偷偷看一眼得了。”
  原定疆握着称,反而踌躇起来,对着原大花说:“大花,多谢你,还是你聪明,若不是……”
  “好了好了!你怎么还鸡婆起来了?快点,新娘子要闷死了!”
  原定疆这才深吸一口气,对着楚仪道:“仪儿,对不起,害你受苦了,大花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以后我做牛做马,给你赔一万个不是。”言罢,这才颤抖着手用秤去撩她的盖头。
  红红的盖头揭起,新娘子脸上还遮着半面细细的珠帘,原定疆无比轻柔地用自己粗糙的大手拿开那珠帘,露出新娘子的睡颜来,温柔沉静。
  可是原定疆和原大花却同时瞪大了眼!
  ——原大花率先怪叫起来:“这他娘的是谁?!”
  原定疆掷下盖头,骂道:“该死的波食猴子!他们先你们一步掉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原定疆:我要气死了!!!
  原大花:我有一句mmp我现在就要讲!


第62章 深陷险境
  楚仪醒来时,只觉得周身发冷,有人在一下下戳着她的脊梁骨,叫她不得不睁开眼。
  眼前是一个破旧的屋子,她略动了一下,便感觉自己的衣衫湿透,纵然身上盖着席子,也是冷得刺骨。身后的人还是在不停地用指头戳她,令她有些微微恼火。
  她转过身来,正要训斥对方,却不由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你醒了。”对方抓抓脑袋,明明是个双十有余的青年男子,却举止神态状若稚童,居然是霍均!
  “霍公子!……姐夫……”她猛地坐起身,还不忘扯过席子来遮住自己,唯恐自己衣服湿透有什么不妥。
  “妹妹。”霍均咧着嘴笑。
  楚仪见他衣衫虽然依旧华丽,但是异常脏破,显然已经很久未曾换洗衣服了。这屋子也是破烂不堪,衰败许久的模样。怎么回事,霍均不是去山庄养病了么?这根本不像是什么山庄啊。而她……楚仪又转过思绪来,怎么又会出现这里?她明明记得那日去布庄回来后第二天,楚金玉说要送她悄悄回楚家,然后,她在马车上睡着了……
  “霍公子……姐夫,我怎么会在这里?”她虽知霍均是个傻子,却也只得不抱希望地问他。
  “你去水里抓鱼嘛?你还能再去一次么?”
  “你在水里发现我的?”
  “我……我去钓鱼,天上掉下来个袋子,我以为是好吃的。你为什么把自己装袋子里?袋子里没有鱼,全是石头,你真笨。”
  “什么袋子?”
  霍均站起身,在屋里团团找着,然后丢给她一个半干的麻袋,“这个。”
  楚仪抓着袋子,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进过袋子。她猛然心里一冷,不是她要进袋子,是有人把她装进袋子的,有人要杀她。为什么,她不过是个弱女子,是谁恨她恨到要杀她呢?
  她突然觉得好讽刺,她以为希望就在眼前的时候,老天爷又给她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明明就差一点,明明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了,现如今她不见了,原定疆会怎么想她呢,以为她逃婚?以为她心意改变了?
  “别哭,”霍均蹲过来,给她擦眼泪,“会有吃的的。”
  “姐夫,我们回去吧,”她心知霍均此刻不过是小孩子心境,故而也没有躲闪,只是想尽快带他离开这里,“霍大人他们怎么忍心把你丢在这个地方呢?”
  “不能回去,”霍均认真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我家……有鬼……”
  楚仪毛骨悚然,一个很久远的记忆突然涌进脑中,她想起来自己在霍家花园中听到的那个恶狠狠的声音:“务必要让他死得干干净净。”
  她脸色苍白,急忙道:“那,我认识一个捉鬼的姑娘,我带你去找她好不好?”她想起来上次在街上见到原大花和原定疆,她已经穿了捕快衣服,想来是心愿得偿做了捕快,如果找她,肯定比找别的人要好。
  “嗯,”霍均抓抓头,算是同意了。
  “你这里还有别的衣服么?我衣服都湿透了……”
  霍均去了屋脚的草垛里刨出一身他的脏衣服来,虽然一身怪味儿,楚仪少不得忍耐着换上。她挽好袖子和裤腿走出来,霍均正蹲在门口发呆。
  “我们走吧,”她温和道,“如果碰上猎户或者守林人,我们可以问问路。”虽然还有一堆疑问,但是霍均回答的往往驴唇不对马嘴,她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头绪来。
  两人正在林子里向河水的上游走着,霍均突然拉住她:“有人跟着我们。”
  楚仪很意外,但是很快,两个蒙面的大汉便举着刀向他们砍了过来。楚仪“啊”地尖叫了一声,已经被霍均推去了一边。她眼睁睁看着霍均赤手空拳把两个大汉打趴在地,心想,原来原定疆说的是真的,霍均的武艺确实高强,一点也没有因为他智力受损而忘记。
  她看到霍均夺下了对方的兵刃,松了口气,起身走上前道:“姐夫……”
  她话音未落,霍均已经一刀割开了对方的喉咙。
  楚仪捂着嘴惊恐地后退两步,只见他凑近那人的喉管,咕咚咕咚喝起对方的血来。她腹内一阵翻江倒海,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呕……”她转头忍不住干呕起来。
  “妹妹。”霍均喝饱了,拎起另一个来,“你喝。”
  “不……不……姐夫,我不饿的。”楚仪泪流满面着后退,只见那蒙脸的大汉同样骇得脸色惨白,冲她惊恐地摇头。
  “喝点吧,这个季节没有猎物,这种送上门的不是常有的。”霍均笑着劝她,他一脸血污,笑起来煞是阴森。
  “不,我真的不饿……”楚仪腿都吓软了,勉强笑道。
  霍均见她真的不喝,只好割开那人的喉咙丢去了一边,惋惜道:“可惜了……”
  楚仪闭上眼不忍再看,心里已是畏怕到了极点。霍均去洗了洗脸,把两个死人拖去一边用石头盖好,又回来找她:“妹妹,我们走。”
  楚仪扶着树站起来,忍不住问道:“姐夫,为什么你说他们不常有,你之前也喝过人血么?”
  “嗯,”霍均满不在乎道,“很少,但是他们会主动扑上来,可能是知道我饿了。”
  楚仪惴惴道:“那我呢,你不会……饿了要吃掉我吧。”
  “那怎么可以,”霍均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你是金玉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我会照顾你。”他又转而惋惜她方才没有喝那人的血,“很难碰到的。”
  楚仪又道:“那要是,我们迷路了,或是没有吃的,怎么办呢?”
  霍均笑道:“那你喝了我的血,自己找路吧。不过不要吃肉,肉不好吃。”
  楚仪默默不语,那两个人要杀的人看来并不是她,所以往好里想,想杀她的人可能还不知道她并没死。她不知道霍均在这里呆了多久,但是他说很难碰到杀手,说明能找到他的人也不多。他们目前还是安全的,不管霍均说的不会吃她是不是真话,她目前只能选择带着他。
  楚仪安慰自己,既然杀手能找到这里,说明走出去也不见得太远,只要见到大花,把霍均送回霍家,她便也不管了。逆着水流向上游走,一定能遇到人家的。她这样安慰自己,忍着害怕和脚痛一直走着,心里只能暗暗期盼着原定疆也在找她。
  他会找自己么?
  实际上,原定疆不但在找她,而且快要找疯了。
  原定疆在外面找人找得快要把瀚澜城翻过来,这边尚春来已经请来了捕督柳景元。
  而由于审讯中涉及女眷,原大花这个在场唯一的女捕快便不得不留下陪审。此时柳景元坐中堂提审,书记官坐在下首监审,此外捕头、捕快一众人等分列,端得是气势迫人。原大花虽然装得似个鸡苗样乖,却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了一番柳景元。
  啧——!柳景元好像瘦了不少。那目光也更可怕了,眉压着眼,嘴唇紧抿,一副阎罗王的表情。原大花看了一眼堂下跪着的楚金玉,登时有点同情她,摊上这么个煞星,要么就什么都招了,要么就屁也不敢放一个。
  楚金玉明显属于后者。
  柳景元连着问了她三个问题,她都是声如蚊蚋,哼哼唧唧,听得原大花的急火蹭蹭上冒。忍不住一个跨步上前道:“柳捕督,她没经过这个阵仗,不如叫我来问比较好。我们之前认识,大家都是女子,有些话也好说。”
  柳景元垂眼思索了一会儿,摆了摆手,左右登时撤下一半衙役,对她道:“给霍少夫人看座,你来问吧。”随即自己取过纸来,写了一些关键的问题在上面。
  原大花走到楚金玉面前,扶她在椅子上坐下,露出她招牌的笑容来:“还记我么?我是原定疆的妹妹。咱们在尚将军府见过。”
  楚金玉怯怯地看着她,魂不守舍道:“我……我什么也不知道……”
  “没关系,你不用记得什么,你就告诉我,上轿之前楚仪的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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