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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在怀[重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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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婵婵; 醒一醒。”
  第二日天空破晓,霍深穿好衣服后; 坐回床里轻摇几下秦婵埋在被子中的胳膊。
  秦婵全然未觉; 仍保持着原本的姿势沉沉睡着。霍深笑了笑; 单臂撑在她身侧; 去亲吻研磨她的唇瓣。秦婵微皱眉头; 意识朦胧之间哼唧几声,渐渐醒过来。在她睁眼的前一刻; 霍深迅速撤身到一边去,恍似无事发生。
  她揉揉眼睛坐起来,眼底挂着两大片乌青; 还很困倦,看见霍深已起来,立刻清醒了大半,哑着嗓子道:“王爷; 今早还要进宫向父皇母后敬茶,可别误了时辰。”
  霍深含着浅笑; 冲她点头。
  秦婵掀开被子穿一件里衣; 忍着腿软下床。青桃跟着秦婵来了王府; 仍做她的贴身丫鬟; 得了吩咐进门伺候秦婵洗漱穿戴; 另有一群下人整理床铺,端饭摆饭。
  一个丫头从被子底下捡起有落红的帕子,盛在小盒中抱走。
  秦婵今日穿了一身绯红海棠的纹锦华服; 凌云髻上装点着一套金玉头饰,穿戴好后坐到八仙桌前,与霍深一起吃早饭。
  桌上摆着水晶小饺、竹荪双瓜汤、溜鸭条、樱桃肉、莲子蒸奶酪、两八宝粥以及枣泥方酥等小点,秦婵饿得很,就着桌上的几样菜喝光一碗粥一碗汤,又吃了好几块方酥才舒坦。
  她放下筷子时,霍深叫她再多吃一些,她便又用勺子几口奶酪,才说已经吃饱,让王爷多吃。
  她能够吃得出桌上这些东西,比寻常处吃到的要味美得多,料想王爷府中的厨子应当是宫中带出来的御膳大厨,厨艺精湛绝伦,自然与寻常厨子不同。
  吃好早饭,再用清茶漱了口,霍深便带着她出门坐轿。
  穆公公在轿边儿等着,见他们出来便迎上去,打了个千儿笑眯眯道:“给王爷请安,给王妃请安。”
  轿子华丽宽敞,坐两个人绰绰有余,他们入轿坐好,轿夫便抬轿子往王府大门方向走。
  轿夫顺着一道门离开后院,走入长长的甬道上。秦婵撩开小帘子往外看,除了偶尔出现的小角门,就是连绵朱墙。
  王府当真气派,哪怕父亲官居丞相,乃百官之首,家里也没有这等豪阔与气派。皇族终究不同。
  “外面有什么好看的?”霍深闷闷地说了一句。
  秦婵放下小帘儿,转回头道:“妾身不熟悉王府,便想多看几眼。”
  “这个容易,回来时叫穆荣带你去府内各处转转就是。”霍深把她往身侧拉了拉,问了声:“腿疼?”
  秦婵想起昨夜的事,迅速涨红了脸,摇摇头:“只是有点儿酸。”
  “来,我给你揉揉。”霍深将她两条腿抬到自己腿上,从上往下揉捏。秦婵倚在轿子的一角,两只手无所适从地抬在胸前,咬着下唇不敢抬头。
  “可好些了?”也不知揉了多久,大约已离开王府到了寻常街面上,轿子外人声渐渐嘈杂,霍深攥着她的双踝停下揉按。
  “妾身好多了,多谢王爷。”秦婵将腿抽走,面色几欲滴血。
  霍深见她脸红,微一挑眉,扳着她的下巴促狭道:“还害羞什么,我昨晚什么没瞧过。”
  “王爷!”秦婵着急时,便顾不得身份尊卑,抬起手掌捂住他的嘴,紧张无措道:“这里是大街,可不许这么大胆……说这种话……”
  霍深被她捂住嘴,轻快的笑声便透过指间缝隙传出来。他猛地欺身压至她面前,秦婵的手背便被压到她自己的脸颊上,吃了一痛。
  “怕什么。我就是再大胆些都敢,就看婵婵配合不配合了。”霍深的脸与她极近,探出手揽了一把她的腰。
  “王爷莫要说这些胡话!”她有些恼,撅起嘴推了一把他的脸,没推动他,倒将她自己推到后边去了。
  霍深见她要炸毛,眼圈儿都有些发红,便笑着坐回去,没再逗她,怕她不禁逗哭鼻子。
  两人坐轿来到宫里,先去景隆帝所住的泰安宫中请安。霍廖受了他们的礼,喝过茶,随口说了几句面子话,便让他们去皇后那儿请安。
  两人又行至柳皇后所居的玉仪宫宫门前,等候宫人传话。等了一会儿,小宫女说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不想见人,让他们自行回去就是。
  霍深乐不得不去见柳皇后,当即拉着秦婵离开玉仪宫,往恒昌宫去。霍深根本没抱见着太皇太后的希望。她老人家常年幽居恒昌宫礼佛,年节时候都未必出来,此刻就更难说了。
  果然,宫嬷来报,太皇太后今日不见客,却难得送了一份礼,竟是一串南洋金珠,极为珍贵,还转达了太皇太后几句祝福的话。
  秦婵收礼拜谢了宫嬷,想着与柳皇后相比,太皇太后倒是更显亲切。她回想起方才柳皇后宫人看她的脸色,便知她不讨柳皇后的喜欢。她无奈轻叹一声,好在这一趟过来,起码见过了皇上,也算尽了孝心。
  待折回闵王府后,霍深道:“咱们去拜一拜母亲。”
  秦婵脚步一顿,立刻明白过来,王爷所说的母亲,不是柳皇后,而是他的生母,皇上的晴贵妃,辅国公赵振的亲妹妹,赵晴。
  王府内,正院与后院当中还有个小院儿,小院里只一座佛堂,乃是专为供奉晴贵妃所建,日日都有下人打扫。
  据说晴贵妃生得倾国倾城,皇上对她一见钟情,册封贵妃后专宠数年。可惜贵妃娘娘在生产王爷时难产而死,皇上大为悲恸,还视王爷为不吉之人,不愿见到他,王爷因此自幼便被打发到宫外去住,前些年封王赐府时才被召回宫里,住了一段时日,不久皇上又命他去边关打仗,整整打了两年,打胜才归。
  秦婵随着霍深踏进佛堂的门槛,一抬头,便见到墙壁上悬挂着晴贵妃的画像。
  画中人笑容晴朗,双目莹亮,眉间一点朱砂痣更添几分仙气,长相与霍深有五六分相像。秦婵见过这画像便知,王爷能生得这般好,除了皇上长相端正舒朗之外,还有晴贵妃的大功劳在。
  她见霍深望着画像看了一会儿,似在想什么心事,便静静站着不去扰他。虽说王爷出生时,贵妃娘娘便去了,他未受娘娘抚养过半日,可到底是生母,做儿子的总会怀念。
  “上香吧。”霍深忽然开口。
  下人取过香来,两人接过,恭恭敬敬插在香炉中,跪在蒲团上。
  “儿子昨日完婚,娶的是秦相之女秦婵。今日带着新婚妻子过来,一同看望母亲。”
  秦婵怔了怔,没想到霍深会对着贵妃娘娘的画像说这些话。她有些心疼,像霍深一般,对着画像郑重说道:“儿媳秦婵,见过贵妃娘娘。儿媳不孝,未能奉茶到娘娘身前,但儿媳定会竭尽所能,服侍王爷打理王府,做好王妃该做的桩桩件件,让娘娘在九泉之下放心。”
  霍深微讶,看着她白皙清秀的侧脸,眼波一柔,心头泛起暖意。
  两人从佛堂出来,霍深便去料理朝中事务,秦婵回后院寝屋里换一身轻便衣裳,便随着穆荣逛王府去。
  整个王府坐北朝南,正院里无非是正厅正堂一类,马圈、小厮们的住所以及一间外书房都在东南边,后院里除了三进三出的一群房屋外,贴近后门位置还有一座望月楼,共有五层高。
  西南边乃是大片的花园游湖假山,风光怡人。
  秦婵随穆荣从望月楼出来,沿着一条甬道来到听雪湖边。湖边坐落着一栋楼阁,她走近时看到牌匾上写着“沉香阁”三个大字。
  “王妃有所不知,咱们王爷有闲时在此处熏香的雅兴,最爱沉水香,故命名此阁为沉香阁。”穆荣解释道。
  “原来如此。”霍深身上沉水香的香气,秦婵再熟悉不过了,只在脑海中想起,那香气便好似真的飘来,丝丝绕绕萦在鼻尖儿。
  沿着湖边往北走了走,便瞧见一处廊桥,直通往听雪湖中央的湖心小筑。
  继续绕着走,又依次看见弄玉轩与汀兰水榭,水榭往南就是假山,绕过假山往西便是王府花园。
  此时已是秋季,花园里的花,曼珠沙华、蟹爪兰、蔷薇、半枝莲等都开着,只是菊花开得最盛。菊花有万寿菊、金焰绣线菊、蓝目菊、天人菊等,大多是黄色,故而花园中放眼望去,乃是成片成片地黄澄澄。
  花园里有坐落着一个群芳亭,供走累时小歇的,另一边还有个墨韵斋,可在那里写字作画。
  再往南乃是竹林、杏林、梅林,竹林中有个怡翠院,院落很小,用木栅围着,乃是模仿民居建的。因这是一片竹林,盛产竹笋,故而怡翠院中存放着许多竹笋,屋里的篮筐等物也都是竹子编造。
  杏林中有个杏花村,说是村,实则也是个小居所,梅林中有个梅坞,穆荣说梅坞里窖藏许多好酒,若想喝酒,便到梅坞来就是。
  秦婵将每处都粗看了几眼,默默记下房屋所在与用途,暗叹王爷府真真是气派极了,只是这一片花园假山,就已占地数倾。她们相府的花园也大,却不及王府花园一半大,只胜在花朵伺候得仔细罢了。
  青桃跟着秦婵转上这么一圈,也开了眼界,笑嘻嘻道:“王妃,咱们还没去过湖心小筑呢,可要过去瞧瞧风景?”
  秦婵道:“风景什么时候都能看,不忙这一时半刻的。穆公公,你将王府近三个月的账目拿来给我看,再召集府里所有下人到正堂前的院里等着,我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穆荣不仅把近三个月的账册拿来; 还把王府近两年的账目收支明细都拿了来。
  他看得出王爷是真心对王妃好,王爷临出门时也交待过; 府里有什么事但凭王妃做主; 故而丝毫不敢怠慢; 眼下王妃要账册; 便是在寻他要王府的管理权; 他不过是个奴才,自然要还权。
  穆荣掀开一本账册; 对秦婵道:“王妃请过目,这是三个月前,王爷没回府时的流水。那两年府里每月约莫花销两千两银子; 其中下人们的例钱与王府侍卫的俸禄每月七八百两,除此以外便是房屋修缮、置办器物、吃穿打点等花费。咱们府上您没来时,就只有王爷一位主子,除了日日打扫的正院与佛堂; 东北边一大片的大小院子没人住,都是空的便不费钱。至于回礼; 都是库房里本来就有的; 也不大用得着钱。”
  秦婵翻动账册; 果然见每个月开销都在两千两上下; 对于如此之大的王府来说; 每个月两千两银子已经称得上节俭。而庆王府日日门庭若市,单单人情往来这一项,她冷眼瞧着; 所费已然不下万两黄金之数。
  穆荣又抱来一只匣子,匣里装着闵王府在京城周边的几处田庄的地契,以及京中数家酒楼店面的地契房契,送到秦婵面前,说道:“府上花费的银两都从这些地方出,这些王府私产每个月盈余三千多两,足以支撑府里花费。田庄产米粮,每年王爷封地的地主也会孝敬许多茶酒牲畜,故而王府吃喝极少去外头采买的。至于王爷封地收的税钱,还有税钱的花向,这等大事都是王爷自己在管,做奴才只负责管王府还有这些田产铺子。王爷给王妃的聘礼,未动府上的银钱,都是王爷自己办的,奴才只是奉命送去。”
  秦婵手上不停翻动账册,边听边点头。
  王爷在边关两年,忙着出生入死,王府又没有亲人,哪有闲工夫管王府的事,万般杂事都交给穆荣料理。穆荣留在王府里做管家,没有主子在近前管着,若想在账目上动动手脚,捞油水简直易如反掌,可她对照着账目来回细看,并未发现丝毫不妥之处,一笔一笔都记得很清楚,可见穆荣是个忠心又稳妥的人,王爷这才放心留他照看王府。
  王爷回京之后的三个月里,府里花的银子也只上涨了一千两,仍谈不上奢侈。
  “穆公公将王府上下打理得这般井井有条,让王爷没有后顾之忧,叫我真真佩服,我该向您多学着才是。”秦婵赞他的功劳。
  穆荣忙称不敢当:“王妃谬赞,这些都是奴才的本分。”他突然想起什么,话到嘴边开口,又犹疑着停下。
  秦婵看出他的犹豫,便道:“公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莫要多虑。”
  穆荣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王妃,奴才不怕您笑话。您没嫁到王府来时,不论王爷在不在府里,主子奴才们都过得糙,比不得在宫里时精细讲究。就拿花园里的花来说,因经年累月没人去花园逛,奴才们一两个月才去修剪一回,这要是宫里御花园的花,顶多三天便得打理。王爷常常不知去哪,回来睡一觉又匆匆出门,见天儿见不着人影,从不管那些。现在您嫁进来了,王爷便收了心,定要天天回来好生住着,王府交在您手中仔细经营,银子应当不够用。您若手头紧时,只管问王爷去要,他必会给您花用。”
  秦婵莞尔,原来穆公公这是担忧她钱不够花,提醒她找王爷要去。王爷亲自管着封地的几成税,还养着一批兵,自然极有钱。
  “多谢公公指点。”秦婵给了他二十两银子的赏钱,穆荣忙说不敢要,秦婵定要他收下,穆荣见推脱不过只得收了。
  说话的功夫,府里下人都在院里聚齐,青桃搬了椅子让秦婵坐在屋檐下,下人们齐齐下跪,向秦婵请安。
  秦婵的目光扫过黑压压肃然无声的一片人,说了声:“都起来吧。”下人们便站起来。
  她叫他们过来,一是为了认人,也叫他们认识她,说几句话表示关心,再给些赏钱,叫下人们沾些喜气,二是将她带来的的陪嫁丫鬟小厮安置妥当,给他们在王府里找差事。
  “管后院厨房的李大娘是哪一个?”青桃敞着嗓子喊了一声。王府里的厨房共有五六个,前院有一个,后院有一个,两片仆役群房各有两个,客房那边也有,还有因无人居住而空下来的厨房。管后院厨房的李大娘,主要伺候王爷与她的饮食。
  “是老身。”李大娘笑眯眯走出来,又给秦婵福身,看上去是个和蔼的人。
  秦婵问她几句家常,得知她丈夫也在王府做事,是看管正院一处角门的,又问她家有几个儿子几个女儿,都在哪里做营生,诸如此类。李大娘一一回答后,得了青桃递去的二两银子的赏钱。
  “李大娘,我从相府带来个粗使丫头,今后就随你在厨房打下手。”青桃把吉姐儿领了出来,吉姐儿梳着两根大辫子,愣愣的正在发呆,全然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先前,吉姐儿听相府下人们说二小姐要嫁走,她自己琢磨了许多天终于回过味儿来,原来二小姐要走。她担心二小姐走后不再回来,厨房嬷嬷打她时便没人护着她,就跑去央求秦婵也带她一同走。
  阮芳舒听见,初时不肯答应,嫁去王府如何能带个傻丫头,岂不叫人笑话。秦婵觉得无妨,说吉姐儿虽痴傻却心实,能吃苦,是个好丫头,去王府也做个厨房的活计,仍有人管着,不会出大差错,于是便带上了她。
  秦婵向李大娘说明了吉姐儿呆笨一些,需要大娘多些耐性,李大娘明白,当即拍胸脯保证把人交给她绝没有问题,叫王妃放心,便将吉姐儿领走。
  那些管事的下人,秦婵都与他们说过几句话,把人认了个全,赏钱给得也足,人人都笑眯了眼。王府侍卫的头领也来打了照面,秦婵照例也给足了赏钱。
  末了,她板着脸立了几条规矩,敲打他们不要忘记各自的本分。只要把手头的事做好,王爷与她必定亏待不了他们。下人们便发现,王妃虽和气,却也是个有计较有手腕的人,于是起了几分敬畏的心。
  忙完这些,已过了午饭的时辰。秦婵吃过饭,坐一会儿又去沐浴,她困得很便卧在床上睡去,这一觉睡到了夜里。
  霍深回来时,秦婵仍在睡觉。
  青桃担忧王爷不喜,便上前解释王妃睡的是午觉,许是累了才一直不醒,并不是没耐性等王爷回来。
  霍深“嗯”了声。青桃见他没有不高兴的样子,这才放心退下。
  人都出去后,他脱下外衣,撩开床幔坐到床边看她。灯火的微光顺着床幔打开的缝隙照进去,只见床上人儿脸蛋莹莹如玉,耳际泛着粉红,一只手从被子里探出,搭在鼻尖儿前。
  “婵婵?”他轻唤一声。
  不出他所料,秦婵睡得踏实,呼吸均匀,半点声响都没听到。
  霍深低眉浅笑,自去换了寝衣,吹灯躺在她身边。闭眼前,他忍不住翻个身,去捏捏她的手,戳戳她的脸蛋,引得她哼哼几声,又怕惊醒她,最终贴上她的后背拥着睡下。
  秦婵在后半夜睡醒,想下床喝水,却发现被王爷结结实实地揽着腰,后颈洒进他凉丝丝的鼻息,还有他的长发缠进她脖间,此刻痒得很。
  她的身子一转,霍深立刻醒过来,抬头问道:“怎么了?”
  一片黑暗中冷不丁冒出句话,叫秦婵吓了一跳,身子打了个机灵。
  “妾身口渴,想下去喝口水,不料惊扰了王爷。王爷安心睡罢。”她撑着身子坐起来,霍深自觉地移开压着她的手臂。
  霍深躺在外侧,秦婵便蹭到他脚踝处,跨过他下床,摸索着床边的茶水倒些来喝。
  她喝饱水便摸索着回去,霍深听见她窸窸窣窣地钻回来,伸手一捞,把人按在自己身上,秦婵担忧压疼了他,便挣扎着要起来,霍深只是笑,并不放手。
  “睡醒了?”
  秦婵紧张地吞咽了下,“是。”
  “也不渴了?”
  “……是。”
  霍深又笑了,“你当真是个能睡的。”
  秦婵羞赧,不知如何回答得好。闺中女子平日多清闲,她总能得空睡觉,也没人会来管她,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这两日她又累,觉就比平时多,偏生王爷都看见了,还说出来笑话她。
  “王爷,快放我下来吧。”秦婵有些难受,往一旁扭了扭。
  他按住她的脊背,往下稍稍用力,声音哑了些许:“既然睡醒了,那就好好陪陪我……”
  ……
  天亮时霍深总算折腾完,能听见屋外有下人扫地时,扫帚在地面刮出的沙沙声响。霍深吻过她汗湿的额头,穿上衣服出去练剑。
  秦婵仰面躺了会儿,也不睡了,喊下人进来伺候她更衣洗漱。今日闲了些,秦婵在府内兜兜转转,又去厨房里看了吉姐儿。
  李大娘向秦婵夸了吉姐儿,说吉姐儿能吃苦,干活卖力气,让做什么便做什么,还不偷懒,是个乖巧的好孩子。秦婵又问吉姐儿住不住得惯,想不想以前的家,吉姐儿只问秦婵住在哪,还说秦婵住在哪她便住在哪,秦婵便不再问她要不要回去。
  成亲的第三日,依照习俗要回门子。又是清早起床,秦婵与霍深收拾一番,带着礼物回相府。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小窒息作者,在线求小天使们点个作者收藏鸭(鞠躬)
  感谢 白白 小天使的地雷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慢兔子阿绿 10瓶;隐隐约约又一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章 
  王爷说不大爱坐轿子; 又闷又慢,就在前面骑马; 秦婵自己做一只小轿; 左右有王府侍卫护着; 没多久便来到了秦府。
  秦府众人见王爷带着王妃回门; 一派欢天喜地热闹起来; 王爷自有秦盛之陪着,秦婵被阮芳舒拉到后院说话; 秦妙知道她今日回来,也早早来看她。
  “怎么样,这两日在王府里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阮芳舒一上来不问别的; 倒是极担忧地问她有什么困难处境。
  秦婵笑了笑:“倒没什么不顺心的。”
  只有一桩,皇后不待见她。不过这也没什么,皇后娘娘幽居深宫,她住在王府; 平时也见不着面,只有年节时候打个照面; 不会妨碍到她什么。
  阮芳舒料想这孩子怕她担心; 只报喜不报忧; 便细问道:“王爷府上可有通房侍妾?王爷脾气如何?下人对你恭谨不恭谨?有没有托大不听使唤的?”
  秦婵抿口茶; 手肘抵在桌沿上; 端着下巴回想道:“王爷没有侍妾通房,脾气……不是外人说得那般差,下人们都懂规矩; 还没见着与我耍心眼的。”
  阮芳舒又问了几句,见她嫁过去后,生活果然不错,这才放了心。
  秦妙坐在一边听了个全,仅仅是王府里没有通房侍妾这一样,就叫她酸溜溜的。
  “王爷兴许在府外养了妾室,婵儿你可打听过了?或是在青楼里有相好的,你只是不知道。”秦妙道。
  阮芳舒一听,觉着有理,也说:“是呀婵儿,你才嫁去第三日,许多事你不知道,须得多打听着些,也好多做些提防。”
  秦婵稍稍惊讶,略想了想:“王爷应当不能这样吧。”
  别的男人她不知道,只是王爷,她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
  青桃突然凑过来,笑嘻嘻说:“太太你们都不知道,王爷对王妃可好了,王妃睡昏了头,王爷也没恼,还吩咐奴才们走动时都放轻些,别吵醒了王妃。”
  “青桃!不许胡说!”秦婵脸有些发烫,这臭丫头,怎么把她贪睡的事抖落了出来,叫大家伙听了笑话。
  阮芳舒跟着笑了,“好好好,看你们新婚夫妻两个蜜里调油似的,我也就放心了。来日你给王爷生个小世子,地位就稳固了,谁都越不过你去。有什么难事,只管回家来,与爹娘商量,都在京城住,离得近,回一趟娘家也不麻烦。”
  “娘,您别催我生孩子,我怕疼,怕流血,越迟生越好。”秦婵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指甲道。
  “婵儿糊涂了?不生孩子如何固宠?你还当你是个小孩子,爹娘将你捧在手心疼,万事随你的性子呢。”秦妙在一旁用话敲打她。
  秦婵已知秦妙的生身隐秘事,更不喜她为人,心里冷笑,脸上不显情绪:“姐姐嫁去侯府一年有余,也没生孩子,却没见有谁越过你去,只要手段够,依我看别的事都不要紧。”
  她暗暗讽刺秦妙手段毒辣,做事不留余地。
  不过秦妙没听出话里的意思,只当是被她揶揄,脸色变得难看了些。她扭头对阮芳舒道:“娘!您瞧妹妹,竟不听我的话,将来有她吃亏的时候!”
  阮芳舒叹了一声:“婵儿才嫁过去,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耍点小性子,要晚点生也没什么,等日子长了,她就不说这样的话了。只是妙儿,你已嫁去一年多,前些日子的药已吃了三个月,怎么肚子还没动静?这才真真愁人啊。”
  因为侯爷与原配生过一对儿女,阮芳舒便觉得,侯爷与秦妙无子,问题不在侯爷身上,而在秦妙身上,故而从各处为她求方子。
  被阮芳舒说了几句,秦妙的脸面渐渐兜不住,一时间没了话说,低着头绞帕子。
  秦婵又与阮芳舒聊到青荔,青荔的户籍已迁到舅舅家,从此便随了阮家的姓,这几天都在旁边院子里学规矩。
  “我这儿有一对玲珑荔枝耳坠儿,送她正好。”秦婵打发丫头送去。这是她特意挑了送青荔的,往后都是一家人,都得互相照应着才对。
  阮芳舒说青荔学规矩学得极快,是个从不让人费心的孩子,长得也好,进宫后保不齐要做主子。
  在秦府吃过午饭,王爷便带着秦婵回王府。霍深人高,步子迈得大,稍不注意,秦婵就被他落到后头几步,他便停了停,去牵起她的手。
  秦婵被他牵着手送到轿子里,霍深才走到前边骑马去。
  秦妙跟在后头见了,想到侯爷从没这样体贴过,还不住地往家里抬女人来气人,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
  待秦妙回侯府后,问了小厮侯爷在哪,小厮回话说侯爷正在五姨娘处睡着,秦妙冷哼一声,回主屋里闷头坐下。
  青杏在一旁道:“太太,侯爷近几日都在家,您不妨请他过来住……”
  秦妙摔了个茶盏,瞪着眼道:“请什么请!他爱去哪儿去哪儿,请过来彼此瞧见了,心里都厌烦,倒不如不请!”
  青杏跪下劝:“太太快别说这样的话,连老太太今日都替您着急,不论您恼不恼侯爷,您自己的儿子总得生下来才成……”
  秦妙知道,自己光是坐着生闷气,也不是个办法。她喝口水顺了顺气儿,便琢磨起怀孩子的事儿来。
  儿子是一定得生的,若她没有自己的儿子,将来哪有可靠的人仰仗,余生该守着谁过活。
  “都别小瞧了我,我早晚会怀上儿子。”秦妙咬着牙,恨恨地锤着桌说道。
  秦婵把王府在京中及周边各处产业仍交给穆荣打理,她会定时查看送上来的账目,然而经营店铺非她所长,什么事儿她都大包大揽到自己这儿来,也是无用。何况穆荣不是贪财之辈,这么多年铺子田庄被他管得不错,就依旧让他管着便是。
  她的嫁妆铺子也有几家,那几家都有妥善的掌柜料理事务,也不必她费心,月月坐收利钱。
  秦婵擅长的,除了针织女红,烹饪书法之类,还有这么些年随母亲学的管家的本领。
  她重新分配了下人们的活计,从下人们中挑出些上年纪后腿脚不好的,打发到怡翠院、梅坞与杏花村这三个清闲僻静的地方去,或侍弄竹林挖竹笋,或搬搬酒坛子,一天顶多忙碌一两个时辰,其余的功夫便自去歇着,算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她又挑出一批年轻丫鬟来,都是娴静少言、手脚利落的,派她们专门侍弄花园里的花花草草,那些机灵会说话的丫头,则分去正厅正堂帮着伺候宾客等等,令细分一回书房小厮、扫地小厮、跑腿小厮等,除了王府侍卫外,秦婵都重新分派了一遍活计。
  至于那些管事的,她才来府上数日,暂时看不出什么,暂且冷眼瞧着,若有不妥之处再去整治。
  此时入秋月余,听雪湖里的大片荷叶渐渐枯黄,花朵残败,湖底积满淤泥,是时候差人清理清理。从东北大片的空院儿里,下人们清出不少坏损的物件儿,也要换新的来布置。辅国公的嫡长孙满月了,需要送礼,太皇太后的甥孙入仕了,需要送礼,宫里的公公嬷嬷还未打点……
  秦婵粗略算一算,这些日子无论府里府外,都要费许多钱,三千两必然不够用。
  她想起穆公公说的话来,要她向王爷开口,王爷有的是钱。她起初不想用这个法子,若缺钱,用自己的嫁妆顶一顶也就是了,才嫁过来没几天,便对王爷说钱不够了,这话好说不好听。
  不过她转念一想,她的嫁妆有定数,若往后总遇着这种事,她总吃个暗亏用自己的嫁妆贴补钱,时日久了,她便穷了,真到了自己要用钱的时候,她却拿不出来该怎么办。
  既然早晚要向王爷开口,不如早说为妙。秦婵手上做着针线活,心里打定了主意。
  夜里,霍深从练兵场回来,秦婵吩咐厨房给王爷做夜宵吃。这几日她不声不响观察过王爷的口味,要观察也不难,只要在他吃饭时,看他愿意多吃哪一样菜便知道了。
  她发觉王爷不爱吃甜口的糕点,她最喜欢的雪花酥,王爷从没动过,咸口的牛舌饼他倒能吃上几口。
  王爷私下里几乎不喝酒,若在席间则喝,比如成亲那晚,她能从王爷身上闻出一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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