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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驯夫录-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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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唐韵眸色猛的一寒。

    青铜门里头不就是乐正容休的闭关之地?靠着里头的东西喂养?是他的血肉么?她的心没来由的一痛,越发的想要进去了。

    紫染眸色一闪,突然收起了眼中的讥讽:“那……你便进去吧。”

    等她将手指按在青铜门上的时候,耳边似乎听见紫染一声低语:“也许,你跟那些女人真的不一样。”

    “什么?”唐韵回过了头去。

    紫染却已经恢复了惯有是冷傲:“没什么,你这么磨磨蹭蹭的是不敢进去了么?不敢进就滚!”

    唐韵立刻侧过了头,她方才一定是昏了头了,怎么就会以为紫染刚才是在夸奖她?

    咣当,沉重的声响幽幽响了起来。在这万籁俱寂的地方,显得越发的幽深而沉闷。

    眼前骤然一片大亮刺的眼眸生疼,唐韵立刻闭了眼,好半晌才适应了新的光线。

    门内仍旧是一个房间,却如同青铜门外一般并没有明火,照亮凭借的都是夜明珠。而这里夜明珠的数量却极多颗粒也大极了,一颗颗的明珠直接拼接镶嵌成了硕大的一盏琉璃灯,照的门内的情形纤毫毕现。

    然后,唐韵就看到了一个人,一个比她还要震惊的人——老国师!

    “怎么是你?”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了口,之后便齐齐扭头看向了紫染。

    紫染却只斜倚在门框之上,很是无辜的耸了耸肩膀:“看我做什么?她本来就是最该来的那个。”

    “你这死老太婆,这种时候将她给弄了来万一出了点子什么事情,阿休怎么办?”

    “你才死老太婆。”紫染突然瞪了眼,恶狠狠瞧向老国师:“你全家都是死老太婆。”

    唐韵:“……。”

    果然再美的女人骂起街来,优雅什么的都能分分钟成了渣。话说……死老太婆是什么鬼?

    “我师父呢?”唐韵挑眉,她并没有兴趣听人斗嘴。紫染不是说了青铜门后的是乐正容休么?为毛看到的却是老国师?

    这么一问,四下里陡然间便静了下去,唐韵分明看到老国师和紫染脸上都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凝重。那个凝重叫她的心里咯噔了一声,大大的不祥。

    “他……。”

    “丫头。”老国师抬头:“你真想见见他?”

    唐韵恩了一声,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她这样的问题。她以为自己已经站在这里了,意思表达的还不够清楚?

    “那你就去吧。”老国师垂下了眼眸。

    唐韵一愣,去哪?

    却见老国师和紫染目光交错一碰,二人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同时抬起手来,两道强劲的掌风便在内室之中荡了出去。

    叮,噗。

    细微的声响,便如有什么东西不小心跌入了水中。四下里的空气便真如水波一般起了阵阵的涟漪,之后……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唐韵瞪大了眼,嘴巴里面几乎能塞得下半个鸡蛋,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形象?

    眼前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终其一生的见闻她觉得都没有此刻所见到的画面惊悚和诡异。

    头顶的琉璃灯还是那盏琉璃灯,四下里的一切都叫琉璃灯给照的纤毫毕现。在琉璃灯的照耀之下,是一个占地极光的……血池!

    那个是血池吧!

    眼前的大池子一眼看过去叫人几乎看不到边,比她以前见到的乐正容休沐浴的温泉池不知要大上多少倍。里面不断蒸腾翻滚着的,却是暗红色阴郁的液体,散发着极其刺鼻的味道。

    池子里的红色液体应该是热的,水面上不住翻滚出大小不一的泡泡。一忽如鱼眼,一忽如拳头,一忽却又如懒蛤蟆吐的泡泡。站在她那个位置,几乎便能轻而易举的感受到来自血池中灼热的气浪。那灼热的气息几乎须臾之间便能蒸出人一身的汗,再加上那令人作呕的刺鼻血腥味……

    这哪里还是属于天地之间软丈红尘中的世界?分明是九幽地狱中的无边血海,分分钟便能够将人吞噬。

    而,在那血池的正中竖着高高一只白玉莲台。有一美人盘膝合目而坐,他身上的衣服也如血一般的鲜红。却不知是原本的色泽还是被这无边的血海给沾染了。那诡异刺目的红显得美人面颊出奇的白,几乎与坐下的白玉莲台一般都成了半透明的色泽。一张唇却艳红如妖。

    他满头瀑布般如墨青丝往日里都打理的极为妥帖仔细,今日却只在身后批了,半数都滚下了莲台而没入到了血池之中。  唐韵突然就挪不开眼,这样的人,哪里还像个人?

    美的惊心,却妖异的越发动魄。

    便如地狱中踏着鲜血而来的绝美妖魔,分分钟便能蛊惑了所有人的心,转眼却能叫你粉身碎骨。

    “怎么样?”唐韵正自心惊,脸庞上却突然传来一阵滑腻的触感,有粘腻的女子声音蛇一般贴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恶心么?这都是你害的!”

    耳边叮一声响,似乎有什么当啷一声落了地。之后便是老国师一声怒吼:“你这死老太婆,这会子对她下手是想害死阿休?”

    这一声终是叫唐韵回过了神来,凝神看去,身边有紫色一道烟雾似乎被血池上的热浪给蒸的干了,一下子散开了去。她的脚边却静静躺着雪亮一枚透骨钉。

    唐韵只觉的后怕,心中明白只怕方才是紫染对自己动了杀机。幸好老国师机警,才叫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多谢老国师。”唐韵一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毫不吝啬自己的礼貌。

    老国师却只叹了口气略摆了摆手。

    “呵呵。”紫染却是一阵怪笑,语气很有些阴森:“你这臭丫头,凭着一张魅惑人心的脸,勾的男人争先恐后的来护着你。等到……你这张脸我一定亲手剥下来。”

    说话的时候她抬起了手,唐韵这才发现她尖利的指甲比一般女子要长了许多。也不知是怎么保养的,亮闪闪的竟隐隐透出一种金属的色泽来。边说着话,她粉嫩的舌尖边缓缓在自己指尖上舔过。目光粘腻冰冷的像一条蛇,唐韵没来由打了个哆嗦。

    这样的紫染看上去,很不正常!至少,与她一贯见到的那个紫染,绝对不像是一个人。

    “我师父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清美的眼眸在紫染和老国师身上扫过:“什么叫都是我害的?”

    “阿休……。”

    “你想知道么?”紫染突然笑了笑,水眸中荡出一抹奇异的光彩,却刚刚好打断了老国师的话:“阿休就在那里。”

    她伸出了手指,朝着血池正中如妖似魔的绝美男子点了点:“为何不自己去问问他?”

    老国师皱眉,分明想要说些什么。却叫紫染恶狠狠给瞪了回去,老国师终究只叹了口气别开了眼。

    “你敢么?”紫染的笑容近乎挑衅:“不敢就滚吧,世间的女子都是这么口是心非的叫人恶心!”

    “哗啦。”

    没有人来回答她,回答她的只有一个声音,破水而入的声音。

    她的话音尚没有落地,唐韵已经纵身跃入了血池当中。刚下去的时候,她并没有急着行走,在池子边上停了那么半瞬,似乎悄然松了口气。

    “她居然……下去还能活?”老国师瞪着眼,满面的不可置信。

    “恩。”紫染闭了唇,眼中的讥诮渐渐给收了起来:“我看见了。”

    那一边,老国师却还是难以掩饰自己心中的震惊:“你瞧见了么?她下去了,没有事!也许……”

    “我说我知道了。”紫染皱眉:“闭嘴!”

正文 247 师父,请你看看我

    于是,四下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内室之中只能听到女子趟过水面的哗啦声。

    唐韵一双清眸飞快在四下里扫了扫,她现在可以断定这池子里面殷红的液体并不是人血。尽管看起来像,闻起来也有些微的像却绝对不是。

    离得进近了,她能够很容易的分辨出充盈在鼻端的分明是一股子浓烈的硫磺味道夹杂着些说不清的刺鼻怪味。那个味道猛的一闻像是血液,但仔细分辨倒是叫她想到了另一种东西——岩浆!

    怎么可能!

    唐韵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了一跳,先不论这种平原地区根本不可能有岩浆。即便真的是,岩浆那么高的温度不得分分钟将人给烤化了去?而这池子里的水虽然也是温热的,却绝对能够忍耐。

    她往前走了几步,脚底的地面并不平坦。踩上去颇有些像鹅卵石一般的凹凸不平,那些石头竟是比水温要高的多。这个,大约便是能够叫池水温度增高不变的原因了吧。

    唐韵觉得自己每一步都走的很艰难,明明乐正容休近在咫尺,她却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两人之间隔了千山万水一般。叫她生出一种穷其一生都无法触碰到他的错觉来。

    那个感觉,让她觉得分外恐惧。

    “师父。”她抿了抿唇,足尖在鹅卵石的地面上一点便欲纵身飞去。可是,她的身子却才跃起了一半,便毫无征兆重重跌进了池水中。

    幸好池水并不深,才免于了将她整个淹没了尴尬。即便如此,她为了进宫特意穿的那件新裙子上头也仿若从血水中捞出来了一般。尽是触目惊心的斑斑血痕。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紫染淡漠的声音传了过来:“这池水里头下了化功散,任你再大的修为也什么都使不出。”

    唐韵了然,紫染并没有骗她。她从半空里跌下来那个时候便已经觉出来了,她的内力正在一点一点的化去。

    “呵呵。”紫染笑道:“忘了告诉你了,这里头的化功散是不可恢复的。一个时辰之后,你的功力将会被尽数的化解干净,再也不复存在。”

    唐韵抿唇:“……。”

    “怕的话,就赶紧滚吧。”

    “不。”唐韵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不走。”

    女子的脚步平缓了下来,终于一步步走到了白玉莲花台旁。双手用力一撑,纤细的身躯便鱼一般翻了上去。

    她的鞋子早已经叫池水给浸透了,黏在脚上叫人很不舒服。唐韵索性直接将鞋袜给脱了,顺手扔进了池水里。便赤着那一双雪白的天足,踏着殷红的水波一步步走向了如妖似魔的绝美男子。

    “师父。”她唇角一勾,素手探了出来抚上男子近似透明的面颊:“你……。”

    她皱了皱眉:“你好烫!”

    可不是烫么?

    唐韵一路走来,原本以为滚烫的血池已经很是难忍。哪里想到乐正容休的脸颊却比池水烫的多,她心念一动,灵活的手指翻飞,一下子便顺着男人的衣襟滑入到了他脖颈里头去了。

    果然,跟乐正容休的体温一比,血池的池水瞬间就能给秒成了渣。

    “师父,你看看我。”

    唐韵皱着眉,乐正容休这浑身高热的样子瞧起来可并不像是发烧了。通常发烧的人都会满面的通红,他怎的却只剩下苍白?

    身边男子便如一具玉雕,盘膝而坐纹丝不动。唐韵用力晃了晃他的双肩。

    “师父,师父!”

    “……唔。”

    耳边似乎响起一声低吟,眼前绝美男子突然睁开了眼。天地间似乎骤然间起了一道潋滟的光,方才还璀璨到了刺目的琉璃灯的灯光一下子暗淡了下去。

    唐韵呼吸一滞,一半是为了难得一见的美色,一半则是因为乐正容休此刻眼眸的颜色。

    殷红而深沉,深不见底却跟本不是他往日里那瑰丽通透的酒红双瞳。唐韵心中一凛,这双眼眸根本没有焦距,看一眼便能叫人彻底的沉沦,似乎一头扎进了无边的血海中再也无法回头了。

    唐韵到了这个时候方才知道,什么是九幽地狱?眼前男子这一双眼眸,分明就是!

    “师父……唔。”

    她几乎立刻就觉出眼前的乐正容休似乎很有问题,不过才呼唤了一句,手腕便叫人给狠狠咬住了。她能清晰的感觉到有尖利的牙齿破开了皮肉刺入到了她的手腕动脉当中,温热的血液咕咕的流了出去。

    好疼!尼玛吸血鬼!

    唐韵下意识的抬手就朝着眼睛下头的头颅拍了过去,落下去的时候却已经变作了轻轻地摩挲。

    “师父。”她吸了口气:“是我。”

    素手微抬,轻挑下颚将乐正容休一张面孔正对着自己。男人吸,允鲜血的动作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唐韵心中浮起一丝欣喜。

    “师父,你认出我了?”

    “你……。”乐正容休齿关一松,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皱了眉头。唐韵立刻就从他血色的瞳仁中看到了痛苦。

    “唔……”

    男子闭了唇一声闷哼,那个声音却分明不是从口中发出来的。而是从他喉头深处咆哮着翻滚而出,唐韵立刻看到从乐正容休心口是位置隆起指肚大小一块黑色的东西,速度快的惊人,转瞬之间便爬上了他的脖颈,之后是脸颊,额头。乐正容休的身子便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

    在如同困兽嘶吼般的低喝中,夹杂着铁链迅速摩擦的声音。

    “师父,你怎么了?”唐韵悚然一惊,腰身一拧便凑近了乐正容休。

    这才发现他的手腕和脚腕都被白玉莲花台上的铁环给牢牢锁着。铁环是镶死在莲花台上的,下面并没有吊着铁链子。所以,无论乐正容休怎样的挣扎,始终都只能维持着打坐的姿势,只因他已经被彻底的固定住了。

    然而,此刻的他显然正处于极度的痛苦中。

    眼看着他眼睛越发的鲜红,似乎连眼角都要瞪破了。身子鱼一般的不住弹起,无奈被铁环给紧紧扣住了四肢怎么都不得挣脱。几乎就在眨眼之间,他与铁环接触的皮肉就已经磨得血肉模糊,几乎能看到森然的白骨。

    “师父,您……这是怎么了?”

    唐韵从没有见过这么不冷静的乐正容休,她第一次尝到了手足无措的滋味。她一向以为自己是个冷血冷情的凉薄之人,自己都不知道怎的见了如今的乐正容休满心的都是慌乱。恨不能,那被绑着的人是她自己。

    “唔。”

    乐正容休扭动了半晌似乎终于意识到无法挣脱铁链的束缚,挣扎有那么片刻的停顿。唐韵看到他眼底深处似乎突然透出了一抹了然。

    “丫头小心!”耳边传来老国师一声疾呼:“不要让阿休伤害自己!”

    唐韵盯着乐正容休心中突然就是一动,手指一探便塞入到了乐正容休口中。

    “唔!”

    尖锐的刺痛自指端传来,唐韵知道自己的手指又叫他给咬破了。还好……

    她却悄然松了口气,乐正容休方才分明就打算咬舌自尽,幸好自己那手指头替换下了他的舌头。

    女子温热的鲜血进入乐正容休口中,他眼中的暴躁突然停了那么一下。之后便如同尝到了甜头一般大力的吸,允起来。

    然而,指尖的鲜血哪里能够满足他大口的吸,允,眼见着他的眉头渐渐颦了起来。唐韵咬牙,袖底剑滑出了衣袖毫不犹豫在自己素白皓腕上割了下去。

    “噗。”一声,鲜血如泉般咕咕涌了出来。

    女子却似乎半丝感觉不到疼痛,满面含笑将自己流着血的手腕摊到了他眼前。

    “师父,给。”她说。

    女子巧笑倩兮,语调软糯温存。那个样子和神态像极了将自己心爱的宝贝与他人分享,有谁想得到,她与旁人分享的却是自己淌着血的手腕?

    血池外默默看着的老国师眸子一缩,即便是紫染的脸色也凝重了下去。

    “死老太婆。”老国师愤愤说道:“你瞧见了?我早就同你说过这个丫头与旁人不同,你非得要试试,如今可要怎么办?”

    紫染抿了抿唇:“我怎么知道,她居然能……。”

    “还废什么话,赶紧救人吧。”老国师飞快说道:“再迟了,人可就没了。”

    紫染苦笑:“阿休已经……哪里还来得及?”

    “老家伙你……。”紫染突然瞪大了眼,老国师跟本没有听她说话,人已经朝着血池飞了过去。

    “阿休,停下!”

    半空里一声大喝震耳欲聋,眼看着血池上空缭绕的烟气都叫他的声音给震的抖了一抖。

    唐韵被乐正容休吸了不少的血,再加上血池的温度原本就高,她的意识已经渐渐的模糊了起来。老国师骤然的一声大喝却如振聋发聩一般,一下子将她的意识给拉了回来。

    佛门狮子吼!开天地,破除业障!

    唐韵心中一惊,老国师居然有这么深厚的功力?

    “唔。”

    乐正容休似乎也被那一声给惊动了,微合的眼眸半睁了,朝着半空里就要落在莲台上的人影幽幽看了过去。眸色一深。

    唐韵心中一颤,立刻就升起了一丝不祥:“小心!”

正文 248 师父,我回来了

    “轰!”

    几乎就在她刚开了口,从乐正容休的身上骤然便发出了一阵激荡的劲风出来。他的四肢明明就被锁的死死的,但那澎湃绵长的内力却无孔不入,便好似从他的体肤每一个毛孔之中毫无征兆的渗透了出来。

    激荡的风将唐韵和乐正容休的衣袍给吹的四下翻飞,两人的头发便在风中相互纠缠了起来,扯的生疼。唐韵此刻却没有心思去关注这些个事情,她的手腕仍旧被乐正容休紧紧咬着不得脱身。只能拿眼睛去看老国师。

    几乎就在老头子的身子刚一被乐正容休的内力碰上,便给直直弹飞了出去,下一刻便看到他的身子落在了一道紫樱缤纷当中。

    唐韵这才略略松了口气,低头看去乐正容休却不知什么时候将眼睛再度给睁开了。正眨也不中盯着她瞧,带着些许的迷茫。

    “你……。”

    “师父。”她唇畔扯出一丝艰难的微笑:“是我,我是韵儿。我……回来了。”

    乐正容休抿了抿唇:“韵儿……。”出口的声音极其的嘶哑而低沉。

    “是我。”唐韵心中一喜:“师父,您认出我了?”

    乐正容休皱眉:“走。”

    “什么?”

    还没弄明白乐正容休什么意思,唐韵便觉得自己的身子也被一股巨大的劲风推着远远的飘了出去。她现在内力阻滞,根本就不可能再度回到乐正容休身边去。

    “师父!”

    她不过喊了一句,眼前的情形突然就模糊了起来。腰间一紧,却是叫紫染将她身子给接在了手中。

    “多谢,我要找……师父……呢?”

    她回过了头去,愣了。

    方才的一切果真不是幻觉,她被乐正容休弹开的时候似乎看到下方的一切都模糊了。

    是真的模糊了。

    如今眼前只有一片混沌的白雾。血池,莲台,乐正容休都已经淹没在了白雾之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师父呢?”

    “丫头。”盘膝而坐的老国师缓缓睁开了眼:“除了阿休自己愿意出关,任何人都再已经瞧不见他了。”

    “为什么?”唐韵瞪眼:“我知道你们在此地布下了幻阵,叫一般人无法发现师父的踪迹。但,你们方才分明合力打开了幻阵,这一次为什么就不能再打开?你们看不到师父方才的情形很危险么?”

    老国师叹了口气:“不是我们不想再度打开幻阵,而是……无能为力。”

    紫染突然插了进来:“这一次是阿休自己布下的幻阵,莫说老家伙此刻受了内伤,即便他好好的我们也打不开阿休布下的阵法。”

    唐韵呼吸一滞:“要怎么样才能打开?”

    紫染的眸光幽深了几分:“除非他自己愿意打开。”

    唐韵低了头,她早已经料到了这个结果。问一问不过是想叫自己死心罢了。

    “我师父。”她咬了咬牙:“是怎么回事?”

    “这个不急。”老国师看了眼她的手腕:“你失血过多,伤口得处理一下。”

    “这个不重要。”唐韵摆了摆手:“我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么一问,却见到老国师和紫染双双沉默了下去。

    唐韵皱眉,声音不由拔高了几分:“告诉我,请你们告诉我。我师父是……。”

    眩晕袭来,女子纤细的身躯终于撑不住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丫头!”

    耳边似乎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却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将眼睛睁开。脑子里这会子却有那么片刻的清醒。

    不是说血池的水能化去功力么?妈的,果真都是骗人的!

    唐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醒来的时候,眼前却已经不见了那闷热难耐的混沌。

    “谁在屋里?”唐韵半眯了眼眸,手指一动,满眼的眩晕。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唐韵舒了口气:“老国师。”

    “感觉如何?”

    眼前一亮,果然就看到了老国师的脸,满面都是关切和担忧。

    唐韵扯了扯唇角:“头晕。”

    “晕就对了。”老国师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胆子可也太大了,居然敢将自己手腕割开那么大口子给阿休吸你的血?你是真真的不想活了!”

    唐韵微笑:“不是有您呢么?”

    “我?”老国师轻哧了一声:“若不是阿休那时候还有一点理智,只怕连老夫我都要叫你一起给害死了。”

    “所以您现在可以说了么?”

    “什么?”

    唐韵抬眸:“我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国师抿唇。

    “别想糊弄我。”唐韵冷笑:“不然我就亲自问我师父去!”

    “你……。”老国师瞪眼。

    唐韵垂眸,眼中一抹柔软楚楚可怜:“大不了,就是一死。”

    这话说完,便听到老国师重重叹了口气:“罢了,万般皆是命。迟早你也会知道。”

    唐韵便不说话了,清眸却渐渐幽深起来。

    “阿休。”老国师吸了口气略一沉吟,似乎在思虑着该从什么地方开始来讲:“在天下所有人的心中,质子都是被舍弃的人,他们活着不如死了光彩。”

    唐韵眸色一寒,心中颤了一颤。所以……

    老国师的声音慢慢沉了下去:“阿休当年被送来北齐的时候,南越的皇宫里是赐了毒药的。到了北齐之后,北齐帝为了控制他又采取了一些……非常手段。若不是靠着老太婆拿着蛊虫给他吊着命,阿休只怕根本活不到今日。”

    唐韵皱眉,乐正容休离开北齐的时候就被下了毒么?

    他是北齐大长公主和南越帝的亲生子,南越的嫡皇长子即便成了质子也是尊贵的不容侵犯的,什么人敢给他下毒 ?除了南越最尊贵那人,南越的皇帝他的生父之外,谁还能有那样的胆子?

    乐正容休去北齐的时候只有三岁吧,三岁……在哪里都是个孩子。寄人篱下已经很可怜了,还被自己亲生的父亲下了毒。是有多怕他死的不够快?

    “为什么……。”她声音有着些微的涩意:“为什么不直接除干净了?”

    老国师的声音顿了一顿:“因为……错过了。”

    错过了是什么意思?

    “老太婆年轻的时候性子太不是东西,若不是她自己想要出现根本没人找得到。等找到她的时候,阿休已经……进了龙彰宫。一切都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唐韵闭了闭眼,若从前的乐正容休只是中了毒,也许还有法子解掉。可是……他却进了龙彰宫!

    老国师说了,北齐帝为了控制他采取了非常手段。所以,毒便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毒!

    啪的一声闷响,唐韵一拳捣在了床柱上,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北齐帝真真的该死!

    “小安子说,每到师父生辰那日都会毒发。需要以与他八字相合女子的鲜血为引,才能暂时压制他的毒性。过了那一日便也好了,这一次,为何……”

    从今年的端阳节到了如今少说已经过了两三个月了,为何看起来这么严重?

    “还不是因为你!”尖利的女子声音陡然间响了起来,紫色的身影一闪进了屋。

    唐韵扭头看去,紫染靠在门框上正拿眼睛瞪着她。无论是目光还是声音都是充满了怨恨的。唐韵却觉得,再见紫染,自己的心中已经生不起半丝的厌恶来了。

    “老妖婆,你不看着阿休,来这里做什么?”

    “哼。”紫染斜睨了老国师一眼:“阿休要见她。”

    “什么?!”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唐韵嗖一下自床榻上弹了起来,素手一探便抓向了紫染。

    “你说,我师父醒了?”

    紫染眼眸一分分在唐韵手指上滑过,唇畔却勾起一丝残忍微笑:“把你的爪子拿开,否则老娘就废了它。”

    “想废就废。”唐韵撇嘴:“只管告诉我,我师父是不是醒了。”

    紫染眯了眯眼,便也任由她抓着自己:“醒了,但有些事情我要提前告诉你。”

    唐韵:“你说。”

    “你要给我记住,阿休是因为你才成了今天的样子。你若是敢惹他不高兴,老娘直接就剁了你!”

    紫染吸了口气继续说道:“阿休的蛊毒本已经控制的极好,若不是因着你要回来,他连日奔波误了服药的时辰,能成了今日这般?”

    唐韵心中一颤,乐正容休变成这样是为了她?

    难怪她一路从金桥镇回了北齐居然没有遇见半点风波。难怪,她以自己真面目示人,所有人都表现的这般平静。

    难怪……

    紫染声音顿了一顿:“他是醒了,但是随时都有可能再度毒发!没有人……能控制的住。”

    唐韵闭了闭眼:“没有……解决的法子么?”

    “有。”

    “老妖婆!”老国师陡然间一声大喝,显然并不希望紫染说出下面的话来。

    “你吼我做什么?”紫染恶狠狠瞪了回去:“这么些年我们用尽了所有的法子,不就是为了能叫阿休彻底的好起来?若是……”

    她吸了口气:“阿休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法子?”唐韵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告诉我。”

    “丫头,不要问了。”老国师摇了摇头:“那个法子,有跟没有并没有多大的分别。”

    紫染:“哼!”

    “有就是有。”唐韵眸光微闪:“请您告诉我。”

    既然老天爷已经让她知道了这么多,也不差再多知道一些。

    “这可是你要听的。”紫染冷声说道:“那你便听好了。”

正文 249 来呀,坦诚啊

    “你该知道阿休体内的毒是靠着蛊虫来压制的,蛊虫却要靠八字属阳的女子鲜血来压制。这些东西到底不是人身上原本生出来的玩意,在人身上待的长了,总会生出毛病来。这些年,他体内的毒和蛊相生相克早已经不能用最单纯的法子来拔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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