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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驯夫录-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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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韵却是勾出一笑:“鈅公子怎么能这么说呢?韵儿无非是被他的精神感动了,跟您又有什么关系?”

    眼看着宗政钥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唐韵只当没有看见。缓慢而优雅的朝着乔管事走了过去,素手中拖着封封好的信件递了过去。

    乔管事脸上现出了一丝尴尬,他又不是个傻子。虽然宗政钥并没有表明自己的身份,他一个北齐人又哪里会不认识当朝的太子?  如今,那人俨然和风头无两的蕙义郡主起了冲突。偏这两个人他一个都不想得罪,这可如何是好?

    “郡主,这只怕……”

    “唐韵,任何人都只有一份路引。你如何能有两份?若是伪造路引一经查实不但一辈子不许投考云山书院,还要交由京兆尹查办。”宗政钥皱着眉,声音很是阴沉,眉心一点朱砂艳红如火。

    唐韵笑容却越发的温良无害:“天下间的事情有些时候偏偏就是那么叫人意外,韵儿不巧刚好就有两份呢。”

    她扭脸朝着乔管事笑吟吟说道:“管事何不亲自打开来瞧瞧呢?”

    宗政钥便抿了唇不再说话,眼睛则眨也不眨看向了乔管事。

    乔管事只觉得手里头轻飘飘的一张纸比千钧还重,实在没有法子,也只得打开了信封,抽出了里面的东西来。

    “这……这是。”乔管事不过才看了一眼便立刻抬起了头,所有人都瞧见他的双手正在剧烈的颤抖,似乎根本不能承受手中那一张纸的分量。

    唐韵对他这个反应很是满意,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这路引,可有什么问题么?”

    “有……啊不……没有。”

    如今不过是四月的天气,乔管事额角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对面女子一双妙目的逼视之下,只觉得连后背都慢慢湿润起来,黏,腻的贴在身上,叫人觉得很是难耐。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有什么难说的么?”

    乔管事盯着对面女子一脸的巧笑倩兮,狠狠咽了咽口水:“这……这个。”

    “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拿来给本主瞧瞧。”

    院子里悠扬而富有磁性带着几分沙哑的男子声音缓缓说着,乔管事只觉得手里面一轻,那压得他几乎抬不起头来的路引被人一把捞在了手中。

    “这东西是你的?”

    唐韵觉得自己顷刻间便被笼罩在了一双犀利的眼眸之下,那人似乎只消一丝眼风便能够看透所有人的小心思。等她抬头看去,男子一双眼眸艳若桃花,辗转间道不尽的风流。哪里有迫人心神的半分锋锐?

    “院首。”乔管事立刻端正了面色,朝着他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您怎么……?”

    “今日这般的热闹,我怎么能不来瞧瞧?”男子不过朝着手中那张纸瞧了一眼,便抬起了头,妖娆的双眸中满是兴味。

    “这东西是你的?”

    “恩。”唐韵神色一顿,立刻点了点头:“是。”

    “很好。”男子勾唇一笑:“这东西我收了。”

    “院首,这……”乔管事明显吃了一惊,偷眼看了下宗政钥立刻朝着男子凑近了几分。

    “怎么?”男子笑容一顿,明明还是如方才一般悠扬如雨打芭蕉般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半分没有改变,却无端端叫人觉得心中一冷。

    “这云山书院的事情,我还做不得主么?”

    乔管事噎了噎,额角的汗水便又悄悄爬了上来:“您,自然做的了主。”

    到了如今这个时候,谁还能不知道眼前这男子的身份?

    唐韵眯了眯眼,云山书院院首占倾岚!

正文 102 良子PK杂役,完败!

    传说中三大隐世世家占家家主占倾岚,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不但将占家上下收拾的服服帖帖。更是在短短几年之间便将云山书院给彻底掌控在了手中,甚至将乐正容休残余的势力给拔除了个干干净净。

    这样的人……有谁敢小瞧了去?

    话说,他今天怎么会来?从没听说过开馆第一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占家主。”宗政钥皱了皱眉:“一个人有两份路引,这只怕于理不合。”

    “哦?”占倾岚挑了挑眉,四下里鸦雀无声。不过是淡淡一个字,莫名的叫人觉得心惊肉跳。

    唐韵侧目看了眼宗政钥,那人寡薄的唇瓣紧紧抿着,一双眼睛阴沉的几乎没了半丝正常人的情感。他心里……该是极不甘心的吧。

    反观占倾岚一脸的轻松自在,桃花眼中光华潋滟,那一张面孔越发的如镜中花一般缥缈了起来。明明近在咫尺,却怎么都叫人看不真切。

    他心中一动,这人此刻的神色怎的叫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像谁呢?

    “呵呵。”眼看着众人的心神已然在这无边的压抑中频临崩溃,天地间幽幽响起男子略带沙哑的悠扬声音。

    “太子殿下说的极是,臣遵旨。”他说。

    宗政钥皱眉,他说了什么?怎么就遵旨了?

    “蕙义郡主。”占倾岚妖娆的桃花眼缓缓扫向了唐韵:“殿下说了,任何人都只能拥有一份路引。所以,你选哪一个?”

    唐韵眯了眯眼,这人妥妥的就是个狐狸啊!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可是清楚的很。占倾岚手里面攥着的那个就是写着乐正容休那老妖孽大名的纸。

    这整个北齐天下,乐正容休四个字只要甩出去绝对有止夜啼的功效。又有谁敢不给他面子?

    这人分明是不情愿向乐正容休低头却又不好得罪了他,于是,这华丽的黑锅就毫不犹豫的送给宗政钥了。

    谁叫他好巧不巧的说了句,一个人只能有一张有效路引呢?

    她半晌没有说话,占倾岚也不着急。只拿一双桃花眼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神情很是愉悦。

    “自然是这个管用。”她敢说老变态给的东西是一张废纸么?

    “极好。”占倾岚点了点头:“那么郡主可以请回了。”

    唐韵抿着唇,她是想要帮助那个少年,可从来没有想过为了帮助别人把自己给坑了。

    “凭着那个东西。”她微微笑了笑:“还不够分量叫两个人都留下么?”

    “这……。”占倾岚桃花眼微微眯了眯:“也不是没有法子。”

    “什么?”众人听得悚然一惊,什么时候听说过一张路引能让两个人同时来用?

    所有人都忍不住对占倾岚手中的东西生出了几分好奇,那究竟是什么?竟然连占倾岚那样的人瞧起来都颇为忌惮?

    “占家主!”

    “殿下稍安勿躁。”占倾岚不过挥了挥手,并没有给宗政钥说话的机会:“郡主当知道,我看在这人面子上已然给你破了例子。但,人若是想要得到好处,总得付出些代价。”

    “你说。”唐韵挑了挑眉,这人果真不是个容易对付的。

    “我可以让你们都进入云山书院,但,只能是以低等杂役的身份。”

    “低等杂役?”唐韵皱了皱眉,那是什么?

    “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占倾岚幽幽说道:“你们自此后隶属于书院奴部,负责书院本届新生的饮食起居。”

    “这怎么能行?”秋晚立刻就炸了毛:“我家小姐可是尊贵的很,哪里能去做那下人的活计?”

    占倾岚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冷笑:“不去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

    “小姐,咱们走。”秋晚一把扯住唐韵衣袖,气冲冲便要下山去。

    “可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占倾岚慢悠悠说道:“云山书院选贤从来不论出身,即便是低等杂役也有一飞冲天的机会。”

    唐韵眯了眯眼,抬头朝着她看了过去。

    “一个月之后是书院新弟子的拜师仪式,无论是谁都可以参加。只要你能叫任何一个教习看上,自然可以脱了奴役的身份。成为堂堂正正的书院高级教习关门弟子。”

    唐韵心中一动,占倾岚突然说了这么一番话显然是希望她能够留下。这人一方面拒绝了她入院,一方面却又立刻给她抛了个那么大的橄榄枝。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院首。”乔管事神色间颇为迟疑:“属下做了这么多年的管事,怎的就没有听说过书院里有这么一条规定?”

    “你没有听说不代表没有。”占倾岚幽幽说道:“那不过是因为以前从来没有一个杂役能够被教席们看上。”

    唐韵挑眉,没有人被看上?他确定给自己指的是一条路不是个大坑?

    “所以。”占倾岚居高临下看着唐韵,眼神中颇有些玩味:“你可敢成为北齐第一人?”

    “有什么不敢?”唐韵勾了勾唇角。北齐第一人?这话听起来着实不错。

    “唐韵。”宗政钥皱着眉:“你何必要这么折腾自己?”

    唐韵看着他寡薄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半空里却是半丝声息也无。便知道他如今是用了密语传音。

    “做本宫的良子不比做一个奴婢要强的多?”

    唐韵低了低头,眸中有冷芒一闪而逝:“殿下,蕙义打小就不是个多么识时务的人。是以,在蕙义心里做个奴婢更自在。”

    “你……”眼看着宗政钥的脸色立刻阴沉了下去,满面皆是冰霜。

    唐韵可不会忘了,如今她在所有人眼里是个不懂武功的人。所以,那高深的传音入密她哪里会呢?他定要逼着自己回答,她只能大声说出来了。

    此地这么多人,会被人听到了一点都不奇怪。反正丢的又不是她唐韵的脸。

    宁愿做个奴婢,也不愿嫁给太子。那人的脸这一次可真是丢大发了。

    占倾岚微微眯着眼,也不说话只瞧得一双桃花眼里面流光闪烁,满面皆是兴味。

    “占家主。”宗政钥阴沉的眸子狠狠瞪了眼无辜的唐韵,迅速投向占倾岚:“您这么做只怕于理不合。云山书院乃是天下治学泰斗,数百年来最讲究的便是一个规矩。若是为了什么人开了先河破了例,难免会叫天下学子寒心。本宫作为北齐的太子又岂能看到云山书院百年基业毁于一旦?皆时,本宫自然要向父皇上表陈情!”

    这话说的便是赤裸裸的以势压人了,竟是再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叫旁的人知道。

    唐韵清眸幽幽的看向占倾岚,那人一直看着别人演戏。如今这一出戏她也很想看看他到底要怎样的应对呢?

    “呵呵。”占倾岚勾了勾唇角,竟将手里攥着的那一张纸递向了宗政钥:“不如请太子殿下自己也来瞧瞧这个东西好了,瞧过了以后,您说如何便如何。”

    宗政钥不疑有他,一把扯过了那张纸。所以人都分明瞧见,他原本满面的怒气一下子便僵住了,抬眼飞快的扫了一眼唐韵。

    “本宫以为……”

    四下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单等着听听他到底会如何说。

    宗政钥忍不住又看向了唐韵,见女子清丽的面庞之上笑容温良无害,于是咬了咬牙:“占家主如此处置非常妥当!”

    说罢,他便拂袖而去。他身后,一蓬白色的粉末被风卷着在半空里飘了飘,极快的消散,没了半丝痕迹。

    众人一阵唏嘘,那纸上到底写的什么呢?竟是叫堂堂云山书院院首和当今太子都不敢反抗?

    怎么就……给撕得粉碎了?

    唐韵眯了眯眼缓缓低下了头,宗政钥这哪里撕得是纸啊,分明就是乐正容休!

    “乔管事,去将这两个新来的杂役送去杂役房。”

    “内院的事都是夫人打理。”

    占倾岚似乎微微皱了皱眉,但那一丝变化太过迅速,根本就没有人瞧见。

    “那便送去给夫人吧。”也不知为何,那人的声音也渐渐飘渺了起来:“她该是会极喜欢的。”

    唐韵盯着那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眸色越发幽深了起来。

    这人有没有可能发展成自己人呢?

    “小姐。”秋晚嘟了嘟嘴:“您怎么一声不响的就将自己给折腾成了奴婢?还不知道安荣郡主那一边该怎么高兴呢。”

    “都是你。”她一眼瞧见缩着手蹲在墙角的蓝衫少年,心里立刻升气了一团怒火:“都是为了你这么个不相干的怪人,害的我家小姐以后就要受人欺负了。”

    说着话她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大眼睛里面立刻就氤氲出了水汽:“小姐您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这眼看着便又要断送了。好端端一个王府千金,您哪里知道一个奴婢的苦?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这话说完,立刻便成了倾盆大雨。一条雪白的帕子给染得里外透湿,这下子便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唐韵瞧得一头黑线,秋晚可是越来越厉害了,分分钟能哭出一条长江黄河来。

    她深知哭鼻子的女人是不能招惹的,于是便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身子,朝着那少年凑近了几分。

    “原本是想着要帮你达成夙愿,却不曾想害你成了奴役之身。真是对不住了。”

    “无妨。”

    “嗯?”唐韵眨了眨眼,很是怀疑自己听错了。

    在她的认知里这闷葫芦一般的少年谁都不爱搭理,居然……跟她说话了么?

正文 103 我得与你在一起

    唐韵眨了眨眼,自己心里那受宠若惊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可也太没出息了些,自己几次三番的帮他,可不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么?

    “我得与你在一起。”

    唐韵:“……啊?”她表示没有听懂。

    “你是杂役,我便也是。”少年飞快的说了几个字便又再度低下了头,他该是从没有一次说过这么多话。所以,那神情瞧着很是不自在。

    唐韵脑子转的飞快,怎么听起来他这话说的好像他为了她能牺牲了一切一般?

    她到底做了什么,值当的他这么一心的攀附?

    “这话可是你说的。”秋晚也不知什么时候收了眼泪,红着眼眶也凑了过来:“以后但凡是指派给我们小姐的活计,你都得负责全都给干了。”

    唐韵瞪了她一眼,这话俨然便是叫这少年成了她的奴仆。人家能答应就出了鬼了。

    “好。”

    唐韵:“……”还真见了鬼了!

    “不光是干活的事。”秋晚显然不觉的自己说了多么不合时宜的话,一双眼睛亮晶晶的:“若是有人欺负我家小姐,你得负责把人给打跑。”

    “好。”

    “若是云山书院克扣我家小姐的口粮,你的负责省下自己的口粮给我们小姐。”

    “好。”

    “以后我家小姐站着你不许坐着。每天入夜以后,得等我家小姐睡着了你才可以去休息,并且要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保证我家小姐足够安全。”

    “……好。”

    “若是……”

    “秋晚够了。”唐韵听得一头黑线,这丫头明显的欺负老实人呢。听听她提哪些个要求,也太过分了些。她到底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我的丫头喜欢说笑,方才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莫要当真。”

    少年抿着唇,唐韵觉得四下里似乎迷漫着无边的冷意。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秋晚这拎不清的是把人给彻底得罪了啊。

    “我是认真的。”他说。

    唐韵:“……嗯?”

    少年眸色微微一闪,神色间似乎颇有些犹豫:“我……”

    “那个新来的杂役,还不赶紧的过来?”台阶上传来一声大喝,少年便闭了唇,头也低了下去。方才那犹豫的神色恍惚中只叫人觉得是看花了眼。

    “也请蕙义郡主回去北院吧。”乔管事站在台阶上笑眯眯看着她。

    这人是个处事圆滑的,即便自己如今沦落成了个下人,他脸上却没有半丝轻视。不怪他能成了这偌大一个书院的管事。

    “告辞。”唐韵便也朝着他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等一下。”身后传来少年一声低语,下一刻唐韵只觉的手心里一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被他给硬塞进了手心里。

    等她抬头看去,那人已经退到了五尺之外:“我叫白羽。”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唐韵飞快的低头看了眼他塞进自己手心里的东西,那玩意有她半个手掌那么大。瞧着像是一块令牌,也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得,上面满是锈蚀什么也瞧不出。

    这是,做什么用的?

    “秋晚,走吧。”

    她握紧了拳头,将那东西藏在了手心里。不管那是个什么东西,定然不会是个没用的。

    不然,又哪里需要白羽那么偷偷摸摸的塞给她呢?

    ……

    四月的天气乍暖怀寒,云山书院地势又高,到了夜晚也颇有几分寒气。

    唐韵看了看身边睡着的两个丫头,将自己的被子给她们轻轻盖上。之后便披衣而起,将身边桌子上的油灯挑了挑,叫它亮了几分。

    “小姐。”秋彩立刻惊醒了过来,一咕噜起了身。

    “你只管睡。”唐韵朝着她摆了摆手:“不必管我。”

    秋彩看了眼身上的蓝花粗布印染的被子眸色一寒:“小姐可是冷的睡不着了么?怎的还将您的被褥给了奴婢呢?”

    “不是。”唐韵摇了摇头,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便能够靠内力支撑着不畏寒暑。以她如今的修为哪里会惧怕这么一点子的寒气?

    “白日里蓝大小姐悄悄送了床雪裘过来,不如让奴婢给您拿出来?”

    “不用。”唐韵缓缓摇了摇头,眼底却分明带着沉思:“土魂呢?”

    “云山书院不许他进来,如今该是在暗处候着呢。”

    唐韵声音顿了顿,她如今也不过是云山书院的一个杂役,还是最低等的。能够允许秋晚和秋彩跟着,已然是天大的恩典,哪里还能带着个车夫?

    “联系到他,我要见我师父。”

    “是。”秋彩低了低头,立刻出门去了。

    唐韵手腕一抖,灯火下扣着只布满锈蚀的小巧令牌,清眸中满是思量。

    白羽那人看上去很是不简单,默然的给了她这个玩意,一定不是毫无道理。

    可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呢?

    她相信这问题一定能够从乐正容休那里得到答案。

    说来也奇怪,那老变态平日里就跟长在了她身上一般。无论她走在哪里都能第一时间出现,这些日子为了备考他并没有来打扰自己。如今已然安顿了下来,那人怎的就还没有出现呢?

    “小姐。”屋门一响,秋彩闪身进了屋。唐韵回头看去,只有那丫头一个人,身后并没有看到土魂。

    “小土子说……”她突然闭了口,神色间显然很有几分迟疑。

    唐韵皱了皱眉:“有什么话就说,这么吞吞吐吐的可不是你的风格。”

    秋彩却先眨了眨眼:“小姐,您得先保证您听了不会生气,不然奴婢可什么都不会说的。”

    唐韵:“说吧,我不生气。”

    “小土子说大人传了话过来,说主子您最近刚得了个美人该是会忙得很,根本没有功夫来接见他。所以……”

    “我知道了。”唐韵幽幽叹了口气,她自然没有生气,只觉得很是无奈。

    乐正容休这人可真是……小肚鸡肠的太没有道理了!

    那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对她数次关注白羽的事情感到不满么?话说,那人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她总莫名的觉得那人是在吃醋?

    她勾了勾唇角用力甩掉自己那可笑的想法,你听过乐正容休会为了什么人吃醋?这想法简直太惊悚了!

    这个天下,他若是看上了什么东西,宁愿毁了也定不会叫旁的什么人得了去。

    吃醋?呵呵!

    “睡吧。”唐韵吹熄了灯火。

    那人也不知是在别扭什么呢,等他想开了自然会来见自己。她可不信那人就真的能将她扔在云山书院不管不问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不亮的时候唐韵便给人叫醒了。

    “手脚都麻利着些。”屋子外面女子的声音很是嘹亮:“再过半个时辰就要开考了,给你们两柱香的时辰将一应事物都准备好了。若是哪个手脚慢了耽搁了庄子里的大事,仔细你们的皮。”

    唐韵眸光从窗纸上缓缓收了回来,如今时辰尚早。薄日都还没有落在窗纸上,外头尚是一片漆黑。

    她眼睛眨了半晌,终于接受了自己如今是个杂役的身份。

    “小姐您尽管躺着。”秋晚三两下收拾好了自己:“您的活计奴婢和秋彩定然都能做的妥妥帖帖的。”

    秋彩立刻点头:“就是,就是。”

    “那怎么行?”唐韵眼珠子转了转幽幽说道:“既然如今已然是这个身份,那便该有应有的自觉。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我又怎么能给了那些人机会,叫他们能够有理由将我赶出去?”

    秋晚皱了皱眉:“那您只管跟在奴婢们的身后,凡事做个样子便是了。有我们呢;怎么也不会叫随便什么人折辱了小姐。”

    唐韵笑眯眯点了点头:“我记下了。”

    她如今之所以能到了这个地方,多少可都是拜了宗政钥所赐。那人一心要将她赶出云山书院,哪里能叫自己过的那么自在?他若是安排了什么,又岂是她们两个小丫头能够挡得住的?

    不过,她可未必会怕呢!

    “走吧。”她挑了件简单利落的衣服穿着,不过草草洗了把脸便率先出了门。

    院子里那管事妈妈并不是陌生人,正是昨日在门口接待弟子的方教习。那人一脸的严肃,此刻正背着手,凌厉的目光在面前一个个杂役身上扫过。

    那目光显然在唐韵主仆几人身上停留的时间超微长了一些,待到唐韵想要去细看的时候,她已经别开了眼。

    方教习倒是并没有特别的难为她们,不过是依着惯例给各人分配了任务。之后,院子里的杂役们便各自散开了。

    两柱香的时间过得极快,唐韵却觉得异常的难熬。

    实际上她一点都不累,因为她这一早上什么都没有干,实实在在做了回旁观者。

    倒不是秋彩和秋晚都将她的活给抢着干了。

    那两个丫头也是真的想要替她干活,可是有个人却比她们谁都快,但凡是唐韵眼神所到之处,立刻就有人抢先一步将她的事情都给做好了。

    这么一来,院子里看起来最闲散的人除了方教习之外,便只剩下她。

    “白羽。”唐韵无法,只得冲着那人低声说道:“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做。”

正文 104 占倾岚口味真重

    然而,那人却仿佛根本就听不懂。任你说什么,人家只管做人家该做的事情。

    若是有人稍微露出那么一点子不满意的地方,他二话不说,手里面的短剑顷刻间便能围着别人的脖子绕上一绕。

    这么一来,还有谁敢说半个不字?即便是方教习也不过是黑了一张脸,却是半个字也不敢多说。

    “当当当。”天地之间骤然响起急促而响亮的钟声,那个时候尘世间第一缕阳光刚好破开了云雾,橘色的光线一下子便洒遍了整个云山。

    “真美。”

    也不知是谁最先赞了一句,四下里立刻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抬头盯着那在云遮雾绕中喷薄而出的朝阳。

    耳边,那钟声便显得异常的悠远,似乎整座山都被那声音给震醒了。

    “收。”方教习淡淡说道:“所有人退回杂役房,早饭过后将昨日贵人们换下的被褥和衣衫拿去清洗。”

    “白羽。”唐韵总觉的那少年诡异的不像样,得找个机会跟他聊聊。哪里知道方才不过叫了他一声,那人的身影一闪,骤然之间便消失了。

    唐韵:“……。”

    她是不是早上没有睡醒,所以见了鬼?

    “你是唐韵?”

    “嗯?是。”唐韵扭过头去,方教习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她身边。那人一双眼眸眨也不眨正盯着她看,眼底当中分明满是审视。

    “你虽是御赐的郡主,但你既然已经自愿入了云山书院杂役房。自此之后便只能是个普通的杂役,云山书院上下不会有任何人给你特殊待遇。若是你觉得委屈,大可以尽快离开。”

    唐韵唇角勾了勾:“蕙义并不觉的委屈。”

    “恩。”方教习半晌没有言语,就在唐韵以为她马上便要离开的时候,她却突然说道:“你随我到后山去,我们夫人要见你。”

    唐韵眸光微微一闪:“……好。”

    夫人是什么鬼?

    占倾岚大半年之前大婚,没有人知道占家这位家主夫人是什么来历,甚至在他们大婚之前都没有人听说过那位占夫人。那人便如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一下子便震惊了世人。

    据说,这位占夫人容色倾城可以称得上天下第一美人。不然,怎么能让日日流连花丛的占倾岚心甘情愿为了她断绝了与所有美人的来往?

    那样的人与她唐韵又哪里有半分的交集?如今,她要见自己是打的什么主意?

    一路无话,唐韵随着方教习兜兜转转也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景色已然大变。

    云山前山因建着书院,总体风格在雅致中带着那么几分严谨。后山则完全不同,颇有几分灵动。瞧上去倒是很符合占倾岚的个性,但凡有块合适的地方都叫人种上了各色的兰花。

    占倾岚喜欢兰花早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喜爱到了这样的程度。

    云山的海拔可是不低呢,竟也能将兰花种得这么好。足见,那人定然是狠下了一番功夫。

    “郡主请。”方教习缓缓停下了身子,前方莲花池上驾着浮桥,浮桥的另一头临水建了凉亭。

    早春的天气湖面上的风很是和缓,吹的香菱纱的帘子四下里纷飞,如同微微翻滚的波涛。依稀能透过纱帘疏朗的经纬看到凉亭中女子模糊的身影。

    唐韵踏上了浮桥,方教习却并没有跟着,反倒自己默默离开了后山。

    浮桥之上很是寂静,间或有那么一两分淡雅的兰花香气飘了过来,远处一片青山绿水,如此的良辰美景恍惚中便叫人生出了几分离了这十方软丈红尘的飘渺来。

    唐韵一步步踩在浮桥上,看着碧绿的水波在桥面之下一点点晕染了开来,有彩色斑斓的鱼儿从涟漪中飞快地穿过。

    她眯了眯眼,传闻中果然是半点没有差错。占倾岚对她的这位夫人极是宠爱,选了这么个好地方叫她住着。若换做了是她,这样的地方她也是不忍心离开的。

    “蕙义郡主?”凉亭里面传出淡然幽冷的女子声音。

    唐韵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为什么方才说话的女子声音听起来如此的苍老?她百分之百的可以肯定如今凉亭之中只有一个人。

    她加快了脚步,一只脚踏入了凉亭,那端坐在锦凳上的女子便印入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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