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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驯夫录-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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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芷姗只觉得脖子那里猛然间一股火烧火燎的疼,空气似乎一下子变给阻隔了起来。双手不由自主便扣在了缠在脖子上的头发上,不停的往下扯。

    然而,徐大太太的两只手也不知怎么回事,竟是犹如铁钳一般。任她如何的拉扯,终是没能拉出半丝空隙。

    功夫不大,便眼看着萧芷姗两只眼睛一翻,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眼前的变化太快,众人一时之间看呆了眼。谁都没有想到,徐大太太竟然突然之间便对自己的女儿下了死手。

    况且,她的速度怎么能那么快?

    “还不快去个人?”文老太君到底年长,最先反应过来,将手中拐杖狠狠朝着地上磕了磕:“赶紧将那两个孽畜给我分开!”

    她身后跟着的婆子便立刻惊醒了过来,飞快地冲向徐大太太。

    徐大太太终归是一个人,又哪里能是两个妇人的对手。不过拉扯了片刻,她两只手便有点松懈下来。不大会,便叫两个婆子给驾着脱离开了萧芷姗。

    “老太太,大太太给带来了。”

    徐大太太叫两个婆子给按在了地上,眼瞧着她规规矩矩的,两个婆子便松了口气。

    廊檐下的张三太太忍不住回头朝着身边那纤细的少女看了一眼,只见到少女清丽的容颜上渡了一层银白色的月光。竟美的惊心动魄起来,那唇畔间温良无害的笑容,叫她心头狂跳。

    于是,她赶紧错开了眼。人,却下意识朝着唐韵靠的更近了几分。

    这少女的手段竟是如此的……狠辣!也唯有离着她近些,才能觉出安全。

    “老大家的……你……?”

    文老太君刚说了一句话,便看到徐大太太骤然间抬起了头,冲着她呵呵一笑。月色下,只觉得那一口森白的牙齿寒光闪闪。

    一愣神的功夫,徐大太太竟挣脱了两个婆子的钳制。不管不顾的再度朝着萧芷姗冲了过去,于此同时手指在头发上一抹。

    “噗。”

    银月下一捧鲜艳的血雨惊险,方才缓过一口气的萧芷姗发出了惊天动地一声尖叫。

    “贱人!”徐大太太手里高高举着染血的发簪,整个人便如同闻着了血味的野兽,浑身都是叫人心惊的杀气。

    “你给我死!”

正文 057 徐大太太的疯狂

    话音一落,簪子便再度朝着萧芷姗狠狠戳了下去。

    “贱人,贱人!”寂静的院子里只能听到利器入肉的闷响,再有便是女子满是怨毒的咒骂。

    萧芷姗不过挣了几挣,便直挺挺躺在了地上。血泊中的女子显然再也没了生机。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她一双眼睛都瞪得极大。

    只怕在她心里,到死终是不能明白。为何今夜那销魂的戏码会上演在了自己身上,而她花一般的年岁,最后竟是断送在了自己母亲手上。

    夜风幽幽吹着,银月下徐大太太身上的披风早已经掉在了地上。雪白的里衣上溅着斑斑血迹,梅花一般的娇艳妖娆。

    她一双眼眸直勾勾盯着自己已然被鲜血给染的瞧不出原本样子的簪子,口中喃喃,低语不断。

    “贱人……杀……都死!”

    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被夜风卷着,吹进所有人耳中。众人狠狠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当下的景象异常诡异,竟是连应有的恐惧都给忘了。

    张三太太悄悄朝着身旁女子看了一眼,见那人竟是比谁都沉静的多。一双清眸中笑容不减,温柔而端庄。就放佛方才眼前发生的,不过是是一出京城名角上演的极好看的戏码,而不是那般残酷血腥到令人疯狂的杀戮。

    她眼中不由的便多出了一丝迷茫,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孽障,孽障!”

    沉闷的拐杖敲击声音一下子叫众人回过了神,文老太君一声低吼:“大太太鬼迷了心窍已然疯了,就地格杀!”

    唐韵飞快瞟了一眼文老太君。

    这人还真是叫她有些意外呢!

    只怕,她也瞧出了如今徐大太太的样子不大正常,却是不闻不问直接下令要将长房长媳给直接弄死。

    毒辣,果决!难怪她一个失了夫君庇护的寡妇,竟能连连挫败萧家其余的旁支。稳稳占据着阳泉山庄,没有给其他几房半丝的机会。

    几条身影朝着徐大太太瞧瞧摸了上去,月光下所有人都瞧见那些婆子解了自己腰间的丝绦,俨然是打算将徐大太太直接给绞杀。

    “郡主?”张三太太眉心颦了一颦,瞧方才那个样子徐大太太该是她一颗重要棋子。如今老太太俨然已经对她动了杀机,就这么……不管了?

    不是该,做些什么?

    唐韵清冷的眼风向着她瞟了过来,勾唇一笑,在那遍地血腥的混沌之地,竟是美的无法比拟。

    张三太太的心莫名的就安定了下来。

    那一头,徐大太太仍旧傻呆呆的喃喃自语,好几个人朝着她逼进竟是半丝未曾察觉。几个婆子的腰带便一起将她给缠了个结结实实。

    “啊……”呆愣的徐大太太猛然间惊醒,口中发出极响亮一声大喝,竟是震耳欲聋叫人耳朵里嗡嗡直响。

    接下来,那人也不去管脖颈上逐渐收紧的腰带。只管拿着手中染血的簪子朝着身边一顿胡乱猛刺。

    婆子们想要绞杀徐大太太,必然得与她近身接触。

    这下子便给了她机会,不过片刻功夫,几个婆子的衣服便叫她给划破了。有不少身上还见了红。

    “老祖宗。”有个婆子立刻高声叫道:“大太太力气太大了!”

    唐韵低下头掩住眸中笑意,疯了的人力气当然大!

    文老太君眸中冷芒一闪:“先夺了她的簪子。”

    婆子们得了令,便松了手中的腰带。

    几个人使了个眼色一同扑向徐大太太,之后便将她给牢牢压在了身下。另一个人趁机掰扯她的手指,终于夺下了她手里的簪子。

    从始至终徐大太太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喉咙在不断滚动,从她嗓子深处发出咯咯的声音,深夜中叫人听得毛骨悚然。

    几个婆子见得了手,心头便是一松。哪里想到徐大太太竟是突然爆发,身子一挣便将几个婆子给掀翻在地。

    下一刻,众人只看到白光一闪,电光火石一般朝着跪在文老太君脚边的萧广寿去了。

    “啊……”

    下一刻,半空里便又是一道惨呼,萧广寿脸侧不住有鲜血淌了下来。

    原来是徐大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蹦在了他的身上,孩童一般用两只胳膊紧紧缠绕着他的脖子。

    而那森白的牙齿中间咬着的分明是半只人耳。

    “你这贱人!”萧广寿咬着牙,眼眸中都是恨意,伸手去够盘在自己身上的徐大太太。

    哪里想到徐大太太竟是异常灵活,任萧广寿想尽了一切法子,终是没能将她从自己身上扯下去。反倒叫徐大太太又接连着咬了好几口。

    文老太君一双老眼中寒光四射,朝着已然看呆了眼的婆子们狠狠瞪了过去。

    几个婆子便如醍醐灌顶便,纷纷冲了上去。

    这个扯住了徐大太太一条胳膊,那个拽住了她一条腿。再来一个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用力往后拉。

    却是谁也不曾想到,徐大太太这个时候力气竟是大的惊人,任几个婆子使尽了浑身解数却只不过是让她的身子些微的离开了萧广寿少许。

    但那一张嘴仍旧紧紧咬着萧广寿脸颊上的肉。

    最后,竟是一口咬在了他咽喉之上,再也不肯动弹了。

    萧广寿这辈子哪里吃过这样的亏,立刻疼的一声怒吼。

    一双手毫不犹豫朝着徐大太太双眼戳了过去,徐大太太竟是不管不顾,任由他两根手指狠狠从眼眶中探了进去。鲜血浸透了手背,顺着萧广寿的手指一滴滴淌了下来。

    而徐大太太竟是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只一味的啃咬着萧广寿的咽喉。不大会的功夫,唇齿间也已然是鲜血淋漓。

    终究,不知是谁先力竭,两具身躯重重跌倒在尘埃里。

    婆子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同时伸手攀住徐大太太一起用力。

    这一次却是轻轻松松将她给拽了起来,婆子们显然没能想到这一次会成功。是以,徐大太太的身子便给远远的甩了出去。

    只听到咚一声闷响,她头朝下摔在地上,却半晌没有动弹一下。

    众人心中打了个寒颤,这情形,那人只怕是……即便不死,今日以后,也再不可能有活路了吧!

    文老太君眸光一闪,声音很是沉重:“大爷如何了?”

    婆子们蹲在萧广寿身边查探了一翻,朝着她扭过头去:“大爷只怕是……不中用了。”

    文老太君身子颤了颤,一张唇却紧紧抿着,半晌没有动弹。

    暗夜里,银月下,不知何时起了阵薄薄的白雾。四下里的景象便带着些微的朦胧,萧广寿躺在地上,身子时不时的抽搐一下,越来越多的血从他喉咙那里的大口子涌了出来,渐渐湿润了深褐色的土地。

    不远处则倒着他的妻子和女儿。

    眼前的一切,叫人觉得诡异的恐怖。这秋日的夜晚,怎的就这么冷?

    “你可是满意了?”文老太君闭了闭眼,再睁开来似乎便挟裹着凌厉的刀锋。狠狠剜向了廊檐下那看似温良无害的清丽少女。声音中满是怨毒。

    “老太君这是什么意思,韵儿可是听不懂呢。”

    少女脆糯的声音如珠玉相击,原本是极其动听的音色。却不知为何叫人听着,觉得似乎比这凄冷的秋夜还要令人恐惧。

    廊檐下站着的唐韵微微抬了抬眼,朝着文老太君甜甜一笑:“韵儿不过是上山借住而已,明日一早便要告辞。今夜之事与韵儿又有什么相干?哪里轮得到韵儿满不满意呢?”

    文老太君眼眸一缩,眸光便如蛇一般锐利起来。偏对面女子一脸的温雅娴静,任你再凶狠的眼神撞在她的脸上都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根本无处着力。

    于是,她咬了咬牙:“姗姐儿虽有些小性子,却绝对分得出轻重,万不会做出不该做的事情。大爷和徐氏也速来沉稳,绝不是今日看到的样子。”

    她声音极是阴冷,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又怎会看不出今日大房这些人都着了人的道?

    可是,她怎么都想不到。萧广寿和徐大太太那般精明的人竟齐齐栽在了这个刚及笄的小丫头手中?

    若真是她,这人分明就是个魔鬼!

    唐韵冷冷一笑,有些小性子?速来沉稳?是谁一门心思的想要置她于死地?

    若非张三太太先前提醒了她,说不准她今日还真就中了计呢。文老太君到底是拿什么脸来质问她?

    “正因为如此,今日大爷院子里发生的事情才不该叫人知道不是么?”

    文老太君盯着唐韵,老狐狸样的人竟是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你……你说什么?”

    唐韵幽幽抬起了手,玉白的手指月色下晶莹如玉,漫不经心朝着院子里上下左右点了点:“老太君莫非不觉得,大爷的声誉更加要紧?”

    眼看着院子里的众人身子一颤,秘密那是个什么意思?不会是……

    文老太君眉峰一挑,咬牙朝着身后婆子用力挥了挥手:“杀!”

    “什么?”

    婆子们悚然一惊,一个个呆愣愣站着,俨然不能相信自己方才究竟听到了什么。

    文老太君声音越发低沉:“一个不留!”

    “老……老太太,真……真的要?”她身边这些婆子虽然平日里干的就是惩处人的事情,但那顶多也就是打打板子掌掌嘴什么的。杀人就……

    “看起来老祖宗似乎有些为难。”唐韵淡淡笑道:“不如,让韵儿来帮帮你如何?”

    尚未等文老太君反应过来,唐韵容色便骤然冷了下来:“来人!”

    清冷一声女子娇喝后,半空里的银月骤然间一暗。便如有乌云自天边袭来,遮了漫天的月光。

    再仔细看,哪里是乌云?

    来的分明是个穿着玄色衣衫的蒙面男子,那人速度极快,不过是眨了眨眼便从天而降。

    夜风中掀起的一片衣角,便如一朵飘渺的云。而那衣摆上拿金线绣着的彼岸花,即便是在暗夜里也叫人觉得极是刺眼。

    “那……那是国师……”

正文 058 老太君可满意?

    一个师字出口,半空里便有银光一闪。

    下一刻便是冲天一篷血雨惊现,说话那妇人脸上的惊骇尚未落下,便随着自己的人头一起滚在了地上。

    “啊……”院子里静了半瞬,终于响起惊天动地的尖叫。

    那人却兀自未闻,徒手一捞便将方才掷出去的匕首接在手中。下一刻,这一方小院便成了真正的人间炼狱。

    唐韵冷眼瞧着,土魂杀人的手法可真是太不讲究了。

    眨眼之间便是血肉横飞,满目皆是切口平整的森然白骨。再有,便是被一下子削断的肢体。

    她闭了闭眼,说起来这样子残忍血腥的屠戮才是最符合乐正容休五魂魂军的名号。

    但,习惯了老变态那般的优雅事事都讲求完美的做派,土魂这样子的方式真心叫人不大习惯。

    她侧目看了眼身边跟着的秋喜和秋扇。两个小丫头一张脸孔早已经吓的白了,却瞪着眼睛怎么都不肯闭上。

    张三太太则紧紧闭着眼睛,身子分明在不住的颤抖。

    屠戮只持续了不到一盏茶,土魂便握着手中匕首,站在遍地血腥的院子里面朝着唐韵行了个礼:“小姐,处理干净了。”

    “恩。”唐韵眼眸眯了眯,表示对魂部办事的效率很是满意,朝着他挥了挥手:“你先下去。”

    语声方落,那将人间拖入到地狱中的男子便失去了踪迹。

    到了这个时候,张三太太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吐了出来。

    她不过是个寻常妇人,即便想过要向大房那些人报仇。可也从未想过竟是以这样惊悚的方式。

    何况……方才那人杀死的可不仅仅是大房那些人,来看热闹的几乎全都给杀了个干干净净。

    如今站着的,除了唐韵自己的人,便只剩下她和文老太君两个。

    这个场面,不是摆明了告诉文老太君,她早已与唐韵串通好了?

    唐韵眼风沉稳,也不去管张三太太这时候在想些什么。一步步朝着站在遍地血腥中的文老太君走了过去。

    那人也不知是被吓的傻了,还是天生的胆子大。从方才土魂骤然出现,到干净利落的杀了满院子的人为止。

    始终未曾动上一下。

    唐韵一双干净的绣鞋一步步踏上了浓稠的鲜血,地面上便留下一行清晰的血色脚印,笔直延伸到文老太君面前,停止!

    “老太君可满意?”她说。

    听到那个声音,月色下的老妇僵硬的面孔之上,眼角的肌肉微微一抖。便如冰面上一点裂痕,那一张冷硬面具顷刻之间皲裂。

    “你……”她一声大喝,颤巍巍的手指朝着她用力抓了过去:“你这毒妇!”

    唐韵却是勾唇一笑,身子一侧便躲开了她绵软无力的攻击:“老祖宗这可是冤枉韵儿了呢,韵儿是在为您解忧。”

    文老太太一下子扑空,便似乎卸了满身力道,身子一软便向着地面倒去。张三太太眼疾手快,快步冲了过去接住她的身子。

    文老太君却并不领情,一眼看到张三太太似是勾起了满腔的怒火。抬手朝着她面颊狠狠扇了下去,张三太太的头给打的偏了偏,唇畔便溢出一丝鲜血。

    唐韵抄着手,看见这一出也不过淡淡一笑。

    “无论是大爷与姗姐儿的不伦之事,还是大太太的疯癫,都是万不该传将出去的。是以,今夜大爷院子里便只能是突发了急症,所有人都不幸感染了疫病扛不过去,过了几日一个个便都相继死了。是么?”

    娇嫩脆糯的女子声音淡了下去,眼看着文老太君脸上的神采一分分暗了下来,再没了半丝光彩,竟似一下子老了不止十岁。整个人都软软挂在了张三太太身上。

    唐韵继续说道:“万幸的是大爷的独子宣哥儿年龄小住在单独的院子里才逃过了一劫,老太君可怜他年幼失了双亲。便将他过继给了三太太抚养。自此后,便皆大欢喜了。”

    她缓缓蹲下身子,脸颊离着文老太君越来越近:“阳泉山庄萧家自然得由老五爷嫡系一脉驻守,旁支什么的便直接牵去清河老家便是了。三伯母自然会好好孝敬您。老祖宗觉得,韵儿这么安排,可还周全?”

    文老太太眼中的仇恨淡了下去,终于一分一分灭了,咬了咬牙:“你说的,很对!”

    唐韵眸光一闪,缓缓站起了身:“夜深了,韵儿如今实在困乏的紧,明日还需早起便先行告辞了。”

    文老太君仍旧半坐在血泊中,眼眸眨也不眨盯着眼前娇俏清丽的女子一步步回了原先萧芷姗的屋子,竟是半点不觉得这满院子血腥让人恶心。

    还真打算回去睡觉么?

    “唐韵。”文老太君沉声开口:“你设计杀了这么些人,真的能睡得着么?”

    唐韵身子一顿,清冷的声音缓缓说道:“死人有什么可怕?这世上最可怕的永远都是活着人!”

    丢下最后一句话,她便径自进了屋。秋喜一把扯着秋扇也跟了进去,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文老太君朝着四下里扫了扫,脸上带出一丝苦笑。

    她怎么会鬼迷了心窍想要用替身来换下这个女人?

    骄奢粗野,不学无术,天下间到底有多少人都被这个女人给骗了?

    唐韵才不去理会文老太君在想些什么,脱了外袍便将自己给丢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秋喜将桌子上的烛火剪了剪,让烛火的光线暗了下去。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她床榻边守着,秋扇则皱着眉头,屁股下面就仿佛撒了一把针,怎么都坐的不安生。

    秋喜看的心烦,狠狠瞪了她一眼:“你不能安静些?扰了小姐的睡眠,看明天回去苏妈妈不撕了你的皮。”

    秋扇吐了吐舌头,不过规矩了片刻便又扭开了身子。

    唐韵叹了口气,内力精进是件好事,但也有不好的时候,便比如说耳聪目明?

    如今,哪怕是她睡下了,一点子细微的声响也能叫她听的轻轻楚楚。何况秋扇这么不消停?

    于是,她便缓缓坐了起来:“可是怕了?”

    尽管这两个丫头在魂部呆了一阵子,但毕竟年龄小,见到死人怕也是平生第一次。何况还是被土魂用那种法子给弄死的。会怕也不奇怪。

    秋喜却摇了摇头:“奴婢的家在边城,离着南越极尽。每一年北齐和南越都要打上几仗,一场仗打下来,死的人比今日里可不知道多了多少。奴婢的村子便也是在战争中给毁了个干净,幸好奴婢命大。”

    唐韵看她一眼,秋喜一张面孔很是沉静,并看不出半丝的悲伤。难怪这丫头如此年幼便这般沉稳,原来竟是有这么一番过往。

    秋扇吸了吸鼻子:“小姐,人死了会变成鬼么?听说……鬼很可怕?”

    唐韵勾唇一笑:“鬼一点都不可怕。”

    秋扇咂了咂嘴表示不信:“奴婢听村里老人们讲过故事,说那鬼可是会吃人的。”小丫头缩了缩脖子,显然真是有几分怕了。

    唐韵素手勾起自己垂在身侧的一缕发丝慢慢在手指上绕着圈:“这世上,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秋扇眨着眼睛,有些蒙圈,人又不吃人?

    唐韵看他一眼:“你见过鬼么?是鬼把你卖了么?今日想要一心致我们于死地的是鬼么?”

    秋扇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小姐说的对,果然是人比较可怕。”

    这么说着,小丫头便放松了身子。再也不惧怕那满院子的死人了。

    “小姐。”秋喜沉吟了半晌,咬了咬唇说道:“山上死了这么多人真的没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唐韵淡淡说道:“那老太婆比我们还怕今日的事情叫人知道。”

    她眸中寒光一闪,文老太君到如今都没有被赶去清河老家便说明她根本不想要离开楚京。指不定还在幻想着哪一日能重新回去萧王府呢。

    今日这事情要是叫外人知道了,不说别的,单是萧芷姗和萧广寿那一档子事。她便永远都不用再在人前抬头了。

    是以,她心里实际上也是极希望能杀人灭口的吧。

    “呸。”那一边秋扇狠狠啐了一口:“那个萧芷姗也真不要脸,居然能干出那事来。”

    唐韵把玩着秀发的手指顿了顿:“是啊,我也真是……没想到呢。”

    今日这一出之后,只怕在阳泉山庄这些人心中,她该就成了个心思歹毒的魔鬼了。

    可是,谁又知道,她实际上给所有人都留了机会呢?

    她是在厢房桂花中下了药,但那药的效用却只能维持到第二日寅时她起床祭祖之前。

    而且,若非借助风力传送,也完全不能够发散。若非萧广寿深夜推门而入,被夜风卷入了房间,那药根本就形同虚设。

    萧芷姗的确也中了药,但那药却是对处子无效的。

    她想着只要萧芷姗清醒着,便怎么都不会失了名节。无非就是闹上一闹,真么一闹腾起来,那些人布在暗夜里对她的刺杀便只能无疾而终。

    哪里想到,萧芷姗竟早非完璧之身。

    难怪已然十七岁了却仍旧未曾定下婚盟,原来竟是这个原因。就是不知道那与她斯通的人会是谁呢?竟是让阳泉萧家这么舍得下本钱?

    至于徐大太太,她不过是学着乐正容休用了些迷魂术,将她心底潜藏的恶念给引了出来。

    徐氏那人表面端庄实际上最是不能容人,暗地里对萧广寿的妾室赶尽杀绝。是以,在她心里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有人与她抢男人。

    要不,怎么会毫不留情的杀了萧芷姗?而她心中最恨的怕还是萧广寿吧。

    说起来,这些人都是咎由自取!

正文 059 人家是安静的美少女

    “小姐。”秋喜朝着窗户外面看了一眼:“文老太君和三太太已经走了,院子里并没有人收拾。”

    “不必理会。”唐韵打了个哈欠,带出了几分倦意:“本小姐帮她除了大患,还得帮她埋人么?”

    “三太太说那人……?”秋喜声音中不无担忧,张三太太说萧广寿找了个替身想要除掉唐韵李代桃僵。

    可那人好似……并没有见到。

    “那个人啊。”唐韵不在意的勾了勾唇角:“虽然不知那人为何没有出现,但大房今日的祸事也是因那人而起。文老太君那老太婆不得找个人撒了这口气?”

    是以,无论那人在哪里。至此后再也不可能在阳泉萧家立足,若是她死在了徐大太太院子里最好。

    若是活着……总有一日能找得出来。

    “睡吧。”唐韵晃了晃脖子:“明日还得早起,咱们还得攒足了精神对付咱们府里那位呢。”

    秋喜替唐韵放下了床帐,这才转身灭了灯火。四下里终是寂静了下来……

    第二日唐韵一早起身,依着规矩沐浴更衣到祠堂里祭了祖,取出了圣旨便上车回府去了。

    文老太君并没有出现,主持仪式的是张三太太。

    事事安排的倒也周全,昨夜发生的事竟如做了一场梦,竟是没有一个人再提起。骤然间少了那么些人,也没有一个人问起。

    唐韵冷眼瞧着,如今在前院跟着张三太太进进出出的管事妈妈和丫鬟们,都已经换成了她的人。

    看来,这女人果真是有几分手段的。

    土魂早已经套好了马车,如今他身上并没有穿着魂部的玄色彼岸花袍子,还是他平日里做车夫那一身粗布衣衫。那一张面孔如往昔一般单纯可爱。

    秋喜秋扇却离得他远远的,见识过昨夜那一幕。她们要是还当他真是个单纯可爱的孩子,真的就可以一头撞死了算了!

    土魂也浑不在意,笑嘻嘻替唐韵打起了车帘。恭恭敬敬等她上了车,方才挥了挥马鞭打算下山。

    “等一下。”脚步声响,却是张三太太一路小跑追了上来。唐韵低低吩咐了一声,土魂便停下了马车。

    等着张三太太追到了近前,秋喜便替她挑起了帘子。马车外面露出张三太太一张略显焦急的面孔。

    “三伯母这么急着追过来,是有什么事?”唐韵微眯着眼,飞快的打量着张氏。

    按理说如今的张三太太成了阳泉萧家的掌家夫人,又名正言顺的要回了萧景煜,正该是志得意满的时候。

    可如今看起来,那一张脸上分明带着几分忧愁。即便是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饰她眉眼当中的憔悴。瞧那样子,该是一夜都未曾合眼。

    干什么去了?

    听到唐韵问话,张三太太抬眼朝着车厢里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唐韵勾了勾唇:“你们先下去替我多打些水来。”

    秋喜了然,便扯了扯秋扇下了车。等着张三太太也上了马车,才将车帘子给仔仔细细放下来掩好。

    “三伯母有什么话尽可以说了,如今这阳泉山上还有谁敢对三伯母起心思的么?”唐韵身子往后一靠,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马车里的软榻上。懒洋洋的猫儿一般。

    张三太太咽了咽口水,苦笑一声说道:“郡主可莫要取笑妾身了。妾身如今不过是表面风光,实际上就是个众矢之的。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

    唐韵眯着眼,微微扯了扯唇:“三伯母这话可就有些吓唬人了,庄子里剩下那些个不过是些庶出,还怕他们能兴出什么风浪来么?”

    昨夜,但凡能在阳泉山庄里说上话的,十个有九个都已经被土魂给咔嚓了。剩下那一群哪里还有半分战斗力?

    张三太太叹了口气:“郡主昨夜怎的还留下了我家那老太君呢?”

    唐韵看了她一眼,眸中笑意便深了几分:“韵儿听说,三伯父虽然狂放不羁喜爱游历,但骨子里却是纯孝之人。”

    真是没有看出来,张三太太竟那么恨不得让文老太君死么?

    张三太太听她这么说,脸上一红,飞快摆了摆手:“郡主您莫要误会,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她面色带出几分郑重:“妾身投靠郡主原本该是极秘密的一件事情,可昨日那一出……精明如老太君又哪里看不出妾身就是您安插的棋子?这以后……万一三郎回来了,妾身只怕……”

    “你怕什么呢?”唐韵不在意的说道:“我那堂祖母根本就不会将昨夜之事告诉任何人,更不会告诉三伯父。”

    张三太太咬了咬唇:“郡主就这般笃定?”

    唐韵冷笑着说道:“大房的人已然死绝了,三伯父可是她唯一的嫡子!她若想要继续强占着阳泉山庄,便只能依仗你。而萧家的长孙如今可也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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