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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良宵谁与共-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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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宴当天一清早,春英就匆忙把迷迷糊糊得徐灵芸叫醒。
  徐灵芸闭着眼被她伺候着洗漱完,瞧见窗外还灰蒙蒙的,不由纳闷:“春英,这天才刚亮,花宴得两个时辰之后了吧?”
  “要打扮漂亮,自然要早早起来了。”春英服侍她穿戴好衣裙,拿起梳子认认真真地理顺那头乌黑的长发:“姑娘今儿要美美的,别让人小看了去!”
  “好,”徐灵芸笑笑,任由春英忙碌地捣鼓了。
  只是春英拿出妆匣时,她不由一愣,沉默了下来。
  春英知道徐灵芸一向不喜脂粉,平日素面朝的,只是花宴不认真打扮,不免有些失礼,便劝道:“姑娘,只擦一点点,好歹把口脂抹上。”
  “不用,我自己来。”徐灵芸打开妆匣,有些笨拙地画眉,幸好春英早早叫起了她,有足够的时间慢慢尝试。
  终于画好眉,她给自己点了胭脂,抹上淡淡的口脂。属于脂粉的清淡香气在身上萦绕,这一刻,徐灵芸觉得自己变得不一样了。
  铜镜里的人熟悉又陌生,徐灵芸仔细端详,满意地笑道:“春英,我们该走了。”
  折腾了许久,天已经大亮,春英看着镜子前变得光彩动人的自家姑娘,一时之间找不到言语来赞叹。
  或许徐灵芸还不如二太太那般美艳惑人,只是灵动的双眸,一袭宝蓝色的衣裙衬得她肌肤如雪,衣带束起的纤腰盈盈一握,淡妆下精致的眉眼,都让人眼前一亮。
  迎风而走时,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馨香,举手投足一派从容。
  春英看着自家姑娘,都说有女初长成,徐灵芸打扮后霎时间迸发出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目。
  她忽然觉得,徐灵芸身上似乎少了些压抑沉闷,仿佛挣脱了枷锁,浑身变得轻快起来一样。
  春英摇摇头,对自己想的这个比喻,不由好笑。
  金琳筹办的花宴就设在后花园,园中原本被徐灵芸采摘后光秃秃的花儿,都让花匠重新换过了。鲜艳斑斓的色彩,浓厚的花香扑面而来,让夏日的暑气似是减轻了不少。
  徐灵芸略略一扫,孔雀草、一串红、夏堇、长春花、千日红,还有朱蜃。看来金琳为了这场花宴,颇费心思。好几种少见的花儿,不过几天就让人送来了。
  “徐姐姐来了?”金琳眼尖,远远见一身蓝衣的徐灵芸站在姹紫嫣红的花海里,发髻上那支银钗,一只展翅欲飞的小巧蝴蝶更是玲珑惹眼,瞧得她一怔。
  只是等徐灵芸转过头来,金琳更诧异了。
  今儿的徐灵芸居然精心打扮了,不像是她往日低调沉稳的性子。
  金琳的思绪不过在一刹那,很快便笑着迎了上来,牵住徐灵芸的手笑眯眯地道:“其他姑娘已经到了,只差徐姐姐了。”
  徐灵芸略略挑眉,明明小丫鬟来报的是巳时末,她已经提早了小半个时辰来了,那些故交的小姐们却是都到了?
  果真如同华月喜所说,自己所想的那般,这一场哪里是花宴,根本是鸿门宴。
  她眯了眯眼,也没去深究是谁说错了时辰。即便如今自己辩解,金琳只把责任推到小丫鬟的身上,倒是撇清了关系,反而是她迟到不说,越是辩解,旁人只道自己是狡辩罢了。
  徐灵芸笑笑,踏进花园的凉亭里,石桌上摆满了精致的点心和新鲜瓜果,亭子内已有三位年轻的姑娘,她便盈盈行礼后,歉意地笑道:“是我来迟了,很该罚一罚,就罚我把留下的那么一点海棠花茶让出来给各位尝一尝如何?”
  三位年轻的姑娘,左边粉色衣裙约莫十一、二岁,圆圆的小脸,双眼霎时瞪得圆滚滚的,热切地问道:“可是萧家花茶铺子里极少见的海棠花茶?娘亲派人去问了几回,都说被贵人订下了,我早就想尝一尝了。”
  见她如此迫不及待,中间那位穿着碧绿衣裙的端庄姑娘不悦地皱了皱眉,瞪了粉衣姑娘一眼:“嫣儿。”
  粉衣姑娘耷拉着脑袋,颇为郁闷。
  绿衣姑娘扭过头,才对徐灵芸矜持地笑笑:“我是韩若莲,这是我嫡亲妹妹韩若嫣。家妹无状,徐姑娘不必理会她的戏言而破费了。”
  “哪里算是破费,明明是我来迟了,当做是一点赔罪的小心意罢了。”徐灵芸笑吟吟地让春英会院子里去取海棠花茶,又不忘给花茶铺子解释道:“不是铺子里估计不卖,而是这海棠极难种活,又是十分少见的花儿,工序繁琐,最后一月下来只得半斤,便只能先到先得了。我那里也只余下二两左右,还请韩小姐不要介意才是。”
  “徐姑娘客气了,”韩若莲心里也是想尝一尝那海棠花茶,据说如今只有宇王妃买了去,赞不绝口,说是极品花茶也不为过。可惜产量少,铺子卖的少,她一介商户哪里抢得过哪些皇亲国戚,也只能心里想想罢了。
  没想到徐灵芸如此大方,把手上剩余的花茶都拿出来招待她们,对这位萧家妾带来的外姓女儿,印象好了不少,脸色便和缓下来。
  见韩若莲没有再反对,韩若嫣高兴地就要跳起来,一双眼洋溢着欢喜,甜甜地道:“多谢徐姐姐了。”
  “哼,她是哪门子的姐姐?”凉亭角落里一个低头赏花的红衣姑娘转过头来,露出一张娇艳的容貌,只是眉梢里带着讥讽,神色满是冷傲,生生把一张美艳的相貌变得冷若冰霜,生人勿进:“韩家什么时候穷酸成这样,不过是一点花茶,就能够收买到你们两姐妹了?”
  金琳讪讪地笑着上前来打圆场,对徐灵芸介绍道:“徐姐姐,这是欧阳家的盈儿姐姐。”
  徐灵芸点了点头,算是对欧阳盈简单打了招呼。像她这样的姑娘,实在不好打交道,反倒多说多错。
  韩若莲被说得脸色一阵青白,十分难看。韩若嫣索性跳起来,反唇相讥道:“我们韩家如何,还轮不到欧阳家来评点。盈姐姐这般口吻,莫不是自家茶铺的生意被萧家的花茶铺子压制住了,心有不忿,随处找人撒气了?”
  “你——胡说八道!”欧阳盈冷冷扫了徐灵芸一眼,唇边带着凉凉的笑意:“欧阳家的茶铺有百来年的历史,哪里是一个哗众取宠的东西,大家一时贪着新鲜,过阵子新鲜味过了,只怕就要无人问津了。这样的东西,欧阳家哪里会放在眼里?”
  徐灵芸挑了挑眉,这欧阳盈说得傲气,却还不懂得掩饰眼底的愤恨和不甘。看来萧晗随意办下的花茶铺子,确实大大地影响了欧阳家的生意,这人哪里是来参加花宴,根本就是来找茬的,还是来找她算账的!
  她无所谓地笑笑,恰好春英送来了海棠花茶,吩咐丫鬟送来精致的白瓷茶具,自己安安静静地指尖纷飞,把花茶一点点泡入温水中,浓郁的海棠花香渐渐飘出,韩若嫣眼巴巴地瞅着,生怕错过了一丁点。
  等泡完茶,徐灵芸斟满了五杯,恰好一人一杯,再没剩余,这才慢悠悠地开口道:“既然欧阳小姐如此笃定,花茶这样哗众取宠的小东西不过让人贪新鲜喜欢几天,丝毫不影响欧阳家的生意,又何必放在心上?”
  说罢,她对韩家两姊妹做出“请”的动作,韩若嫣迫不及待地端起其中的一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露出迷离享受的表情来,忍不住附和道:“就是,既然是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儿,盈姐姐何必生气?今儿琳姐姐特意办的花宴,又请我们来萧府做客,可不是来吵架的。在花香满溢的圆子里,喝着稍有的海棠花茶,再聊聊天,打打骨牌,可是极好的美事呢!”
  她说着,不留神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花茶少了一半,顿时心疼得不行,于是瞄了眼欧阳盈,嬉皮笑脸地道:“既然盈姐姐不欢喜,要不把这一杯茶让给我吧。”
  欧阳盈磨磨蹭蹭的,原本想要尝尝这传说中极好的海棠花茶,却又下不了脸来,如今被韩若嫣一说,更是尴尬。
  金琳上前笑吟吟地替她解围,娇嗔地瞥了韩若嫣一眼:“嫣儿妹妹怎能一个人独贪了这好东西,不让我们都尝一尝?”
  她又端着茶杯,塞到欧阳盈的手里,笑道:“盈姐姐快尝一尝,难得徐姐姐肯把院子里余下的花茶都送来赔罪,我们哪能辜负了她的好意?”
  徐灵芸心下好笑,金琳这番话既维护了欧阳盈的脸面,又捧了徐灵芸的花茶,果真是个伶俐的姑娘家。
  欧阳盈脸色这才缓了缓,仿佛是给金琳面子,勉为其难地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唇齿浓郁的香气几乎要融入舌尖里,吞下后,满腹馨香,只觉得浑身一松,似是整个人都轻省起来。
  她不得不说,这不上台面的玩意儿,果真有些来头。比起一般的茶叶,这浓郁的香气就让人流连忘返,难怪那些贵人不惜重金也要买上一点,不管是自品还是招待贵客,都是极为妥当的。
  萧晗果真是奇才,不过是一个小姑娘随手做的花茶,也能让其在京城里卖得风生水起的。欧阳盈皱眉看向徐灵芸,偷偷打量,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姑娘家,到底是怎么想到做这些花茶的,莫不是无意中得到了什么秘笈?
  她越想越是如此,要不然一个大门不迈小门不出的姑娘家,哪里会知道这么多的花茶究竟是怎么做的?
  欧阳家不是没悄悄买下先前花茶铺子里的茉莉花茶和兰花茶,闻着茶香,府上的师傅日夜钻研,虽说味道差不多,总是缺了那么点东西。不是花香淡了点,便是口感有些诧异,若是平常人可能尝不出来,只是欧阳家是茶叶世家,一喝便知不同。
  要不是看着父亲愁眉苦脸的,欧阳盈也不会答应金琳的邀约来参加这什么花宴。如今一看,她更是觉得徐灵芸手上藏着花茶的秘笈,才会把花茶做得如此得心应手。
  韩若嫣喝完自己杯子里的花茶,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下唇,不忘问欧阳盈:“盈姐姐品尝后,觉得这花茶如何?”
  “还好,”欧阳盈依旧嘴硬,怎么也不肯承认这点哗众取宠的小东西能比自家的茶叶更好。
  韩若嫣撇撇嘴,对她口是心非的话颇为不屑。明明喜欢,把整杯花茶都喝完了,嘴里却还不肯承认。
  倒是她对徐灵芸的大方颇有好感,挨着徐灵芸坐下,望着那双芊芊玉手好奇道:“徐姐姐刚才泡茶的姿态极为好看,能不能教教我?”
  徐灵芸对韩若嫣的亲近颇为高兴,笑道:“我也是自己琢磨的,算不上好,只是有些花架子罢了。”
  “确实是花架子,看着好看,泡得手法却不怎么样。”欧阳盈放下茶杯,似笑非笑道。
  她的话一出,不止韩若嫣,连韩若莲也忍不住蹙眉,这也太失礼了。
  徐灵芸依旧噙着笑,不在意地道:“花茶原本就是用来消遣的玩意儿,随意一些便好。”
  韩若嫣一听,忍不住点头道:“就是,又不是茶艺比试,我们几个小姑娘打发时间罢了,哪里来得这般讲究?”
  欧阳盈心里越发不舒服了,见韩若莲没有吭声,竟似是赞同韩若嫣的话,更是愤愤不平。明明欧阳家和韩家更为亲近,如今却为着一个外人三番四次地帮忙说话!
  她深吸了口气,讥笑道:“韩家两位嫡出的姑娘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了,若是我没记错,这位徐姑娘不姓萧,不过是萧老爷的妾室带进府里的拖油瓶。琳儿妹妹也是,这样一个不上台面的人儿,你也敢叫到花宴来,莫不是看不起我们?”
  金琳一怔,慌忙地摆摆手道:“盈姐姐言重了,什么看不起的……”
  她偷偷看向徐灵芸,神色颇为苦恼。既不能得罪狠了欧阳盈,又徐灵芸颇有歉意,一时间左右为难。
  凉亭里一时间沉默下来,韩若莲蹙紧眉头,第一次发现欧阳家的姑娘如此咄咄逼人。韩若嫣急得不行,搜肠刮肚却想不出适合的回答来。
  见徐灵芸缄默,仿佛是被自己说中了心事,欧阳盈越发得意起来,微微笑道:“果真是一个妾,只懂得笼络自家老爷的心,却没有时间教徐姑娘规矩吗?看着徐姑娘的样子,那位萧府的贵妾也好不到哪里去!”
  徐灵芸心底一痛,无边的愤怒涌了上来。她紧紧捏着拳头,勉强忍耐住,没直接扑上去撕烂欧阳盈的嘴巴。
  果真人善被人欺,她一再退让,小心翼翼地过活,谁知对方却得寸进尺,步步逼近。说自己什么都好,居然敢编排华月喜,这是徐灵芸决不能忍受的!
  春英也气得不行,却苦于自己是婢女不能顶撞萧府的客人,免得最后反而给徐灵芸带来麻烦。她眼尖,突然瞥见树丛中的端砚,以及他身后冷着脸的萧大少,心下一喜,连忙偷偷扯了一下徐灵芸的衣袖,比划了大少爷的位置。
  徐灵芸眼角一扫,自然也是看到了萧晗,却在看到他要走出来,似是要替自己解围。她抿着唇,悄悄对萧晗摇了一下头。
  若是事事都靠着萧晗帮忙才能解决,她的依赖心只会越来越重,最后变得一无是处。
  徐灵芸瞥见萧晗停住脚,目光一凛,挺直身转向了欧阳盈,脸上虽是挂着笑,却含着无尽的冷意,看得欧阳盈心里发凉。
  “欧阳姑娘刚才说的话,我会一字不落转告萧老爷的。”
  “即便是一个妾室,那也是萧家人,哪里是一个外人能够随便诋毁的,琳儿妹妹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徐姑娘也不是没脾气的!!
  作者出门了,这里是可爱的存稿箱哦╭(╯3╰)╮


☆62、怜惜

  第六十二章怜惜
  一场好好的花宴;愣是闹得不欢而散。
  欧阳盈沉着脸,不顾金琳挽留,瞪了徐灵芸一眼便转身离开。
  倒是韩家两姐妹,对徐灵芸的印象颇好。尤其韩若嫣对徐灵芸刚才的反驳,更是佩服得不行。
  趁着韩若莲和金琳道别,韩若嫣把徐灵芸拽到一边小声说:“我可佩服徐姐姐了;盈姐姐一副孤傲的样子,平日从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今儿徐姐姐可是帮我们大大出了口气;实在太厉害了!”
  她捂着嘴低低笑着;又道:“别看我姐姐绷着脸;一副高深莫测的摸样;似是不赞同;其实心里肯定早就乐开花了。那些教养嬷嬷就是讨厌,姐姐才跟着学了几个月,脸上就没有什么表情,总是端着架子,不再跟我玩儿了!”
  徐灵芸瞧着韩若嫣愁眉苦脸的小摸样,学着萧晗的样子,抚了抚她的发髻,笑道:“这是规矩,嫣儿妹妹以后也得学的。学了之后,谁也看不出你在想什么,不觉得高深莫测的摸样很能唬弄人?”
  韩若嫣这才眉开眼笑,点头赞同道:“徐姐姐说得对,瞧我姐姐那摸样,谁也看不出她正痛快着,既不会得罪了盈姐姐,也没让琳儿姐姐更尴尬了。”
  她抓着徐灵芸的手不放,眼巴巴地道:“过阵子我家也办一场花宴,到时候定要请上徐姐姐一块来耍。”
  徐灵芸摇摇头,婉拒道:“过几天,教养嬷嬷就要到了,我和琳儿妹妹估计都不能出府。”
  韩若嫣耷拉着脑袋,好不失望:“也是,听娘亲说,萧府又要娶一位新夫人,怕是有的忙了!。”
  说罢,她又压低身边道:“那位新夫人阮姑娘我曾见过一面,弹得一手好琴,连宇王爷对她的琴音也是赞不绝口的。”
  言下之意,那位阮婉不是个好对付的。
  徐灵芸知道韩若嫣是好意,年纪小小,稚嫩的圆脸,其实有着一副玲珑心肠,便感激道:“多谢嫣儿妹妹的提醒,我都记下了。”
  送走了韩家两姐妹,金琳一脸歉意地过来道:“真是对不住徐姐姐了,盈姐姐平日不是这样的,估计是最近心情不好,说话便有些冲了,还请徐姐姐见谅。”
  徐灵芸忍不住好笑,一个姑娘家因为心情不好,就能胡乱对其他人发脾气吗?再就是,欧阳盈的冷嘲热讽哪像是说话有些冲了?
  金琳说得自己也有些站不住脚,颇为局促地垂下了脑袋。
  “琳儿妹妹不必自责,欧阳姑娘的话,我都没记在心上。”徐灵芸没说原谅不原谅的话,任是谁诋毁自己的生母,也不可能一笑而过。
  “只是欧阳姑娘提醒了我,花茶不过是些新鲜的玩意儿,上不得台面,我要费心多做些不同的花茶,免得让客人们没了新鲜觉得乏味了。”
  金琳听得目瞪口呆,欧阳盈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徐灵芸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歪曲了?
  “徐姐姐没放在心上,那是最好了。欧阳家是茶叶世家,萧府与他们也有生意上的来往。加上盈姐姐是欧阳家的掌上明珠,下一任的欧阳家家主,若是关系闹得太僵,总是有些不好……”
  徐灵芸轻轻笑出声来,打断了金琳的话,摇头道:“琳儿妹妹莫不是忘了,我并非萧家人。欧阳姑娘不喜欢我,难道还要迁怒萧家,不再跟萧府继续生意上的来往?”
  她话语一顿,略略蹙眉,似是苦恼道:“若是如此,真是我的罪过,必定要亲自跟萧老爷请罪才是。”
  说罢,徐灵芸转身要走,金琳急忙拦住,挤出一点笑劝道:“徐姐姐哪里的话,盈姐姐还不是欧阳家的家主,她的喜恶自然跟欧阳家没有关系,何必惊动了姑丈?”
  “琳儿妹妹说得极是,那就有劳妹妹跟萧老爷和大太太说一声,没得让一个外人欺负到萧家头上来,你说是不是?”
  徐灵芸依旧笑眯眯的,带着春英施施然回院子去了。
  金琳轻轻松了口气,只要徐灵芸别去萧老爷跟前告状就是了。欧阳盈是她难得的手帕交,出身不错,又是欧阳家的下任家主,自己费了不少心思才接近的,怎能让徐灵芸几句话就断了两人的关系?
  只是她刚回头,便见凉亭里伺候的丫鬟一个不在,心里不由咯噔一下,有些懵了:“那些丫鬟都去哪里了?”
  跟在金琳身边的大丫鬟竹香怯生生地答道:“回小姐,刚才大少爷身边的端砚经过,把丫鬟都叫走了!”
  金琳气得心肝疼,这个大丫鬟跟在自己身边好几年,没学会什么,依旧蠢笨,要不是忠心,早就被她打发在路上了,不由暴怒道:“端砚叫走了丫鬟,你怎么不赶紧告诉我?人都带走了,我不问你也不会主动说吗?还得我亲自问!你这个猪脑袋,吃那么多都吃到脑子去了?”
  竹香哭丧着脸,无奈道:“端砚不让我开口,说是不要打扰了小姐和徐姑娘。我想着韩小姐和欧阳小姐都走了,凉亭也收拾好了,不必留下那些丫鬟,就让她们走了。”
  金琳揉着额角,头疼得不行,抬脚直接往大太太的院子去了。端砚在,大少爷指不定很快就要知道了。欺负徐灵芸不算什么,但是在背后对萧家嚼舌根,就不是大太太能够忍受得了的。
  她既担心在萧晗心里的印象要差了些,更害怕大太太对自己有所不满,在她心里的地位一落千丈,便提着裙摆,不顾仪态地飞奔到远门口。
  金琳刚喘了口气,远远便听见大太太的呵斥声,不由心里发凉,加快脚步,摆出一张笑脸撩开帘子道:“姑姑,琳儿来了。”
  她撩起帘子的动作一顿,瞥见那几个在凉亭伺候的丫鬟们居然一个个都在,心里止不住沉了下去。那端砚居然没把人带去子衡院,而是打发到大太太这里来了吗?
  大太太看见金琳,脸上淡淡的,不见笑容:“琳儿来了,看看这些丫鬟都是不会做事的,连主家的脸面都顾不上,我还要她们何用?琳儿觉得,我是把她们都发卖了,还是狠狠整治一番?”
  金琳一怔,挨着大太太坐下:“不管是哪一样,琳儿只盼着姑姑快快消气,别气坏了身子骨。萧府这一大家子,都倚着姑姑一个人呢。”
  她这番话,倒是让大太太有了些笑容:“还是琳儿好,惦记着我这把老骨头。只是有些事,还是不能姑息了。”
  大太太摆摆手,吩咐下去:“大喜日子将近,若是都打杀了,不免沾了血腥,颇为不吉利。金嬷嬷,把这几个丫鬟卖得远远的,以后别想着能进京城一步便是了。”
  丫鬟们哭成一团,哀嚎着求饶,被几个粗壮的婆子拖了下去,远远还能听见哭喊的声音。
  金琳这才第一次发现,大太太并不是她心目中那个疼爱自己又心善的姑姑,而是萧家的正房太太。不比金夫人的软弱可欺,大太太手段凌厉,要不然又怎能把萧家打理得妥妥当当,也不会有哪个小妾不知好歹闹得内宅不宁?
  她心里发寒,低头率先认错道:“姑姑,琳儿错了。”
  “哦?琳儿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大太太示意身后的语琴打着蒲扇,眯起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金琳斟酌了一会,才缓缓开口道:“是琳儿的错,在盈姐姐诋毁萧家的时候没阻止她。”
  大太太睁开眼,颇为失望地看向她:“只是如此?”
  “还有,好好的花宴让我办砸了……”金琳沮丧地垂下眼,似是要哭出来了。
  大太太叹气道:“你错得最离谱的是,维护萧家替萧家说话的人不是你,而是徐灵芸。”
  徐灵芸不过一个妾带来的丫头,都懂得知恩图报,没让人诋毁掉萧府的名声。反倒金琳这个大太太的娘家人,却为着些不紧要的事伤神。
  “我知道琳儿跟欧阳姑娘交好,却要分清轻重。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心里头要明白。若是纵容了欧阳姑娘这一回,只怕下次是要看不起你的。”大太太很清楚,欧阳盈愿意跟金琳交好,分明就是看在她身后的萧家面子上。要不然,哪里会理会一个小官的女儿?
  她也清楚金琳为何不敢得罪欧阳盈,不过是为了能给自己增加点筹码罢了。大太太也不恼,一个姑娘家,爹不亲,娘又拿捏不住掌家大权,有点心眼没什么,多给自己准备退路也没什么,只是不能畏畏缩缩的,踩着萧家人的肩膀爬上去。
  即使再疼爱金琳,大太太也不容许任何人说萧家的一句不是。
  金琳如今,倒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有些不分轻重,让大太太不免有些失望。她瞧着金琳是亲外甥女,稳重懂事,给萧映做正妻倒是合适。毕竟萧映太顽劣,是时候该成家立室定定心。加上金琳长袖善舞,嘴巴也乖巧,不必像长媳妇那般担着一家子重任,轻松自在,亲上加亲也未尝不可。
  可是金夫人的言行,再有金琳今儿的表现,大太太那么一丁点怜惜疼爱的年头便被打散了。再乖巧再懂事再会甜言蜜语又如何,欧阳盈一个茶叶世家嫡女开口,金琳就不敢吱声了,反倒不如那贵妾的外姓女儿,真是丢了她们金家的脸面!
  金琳抹着泪跪下,怯生生道:“姑姑,是我不懂事,我知道错了……”
  “好了,金嬷嬷快扶起她来,娇滴滴的姑娘家可不能跪伤了腿脚,让大嫂看见了,没得以为我欺负了琳儿。”大太太快快叫人扶起了金琳,又慈爱地笑道:“今儿的事也就罢了,琳儿多长点心眼,以后遇着欧阳姑娘这样的还多着呢,总不能都顺着他们吧!”
  “是,琳儿手脚了。”金琳擦掉眼泪,一步三回头地在竹香的搀扶下出了去,脸色陡然沉了下去。
  大太太听着语琴悄悄转了一圈传来的话,不由叹气:“瞧着琳儿是好的,却让大嫂养废了。”
  只怕入了宫,不是被刷下来,也成不了什么大事。
  人前人后一个摸样,不到自家院子就变了脸色,不管看着多厉害,总归是个姑娘。
  倒是那个徐灵芸,丝毫没点小姑娘一样的娇蛮,看得人心烦。
  “太太息怒,金小姐年纪不大,若是细心指导两年,等及笄的时候必定出落得亭亭玉立,有两分太太的风骨。”金嬷嬷笑着,安抚大太太。
  大太太闻言,冷哼道:“大嫂她们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而且这里是萧府,不是金家,哪里能真的让她们住上一两年?没得旁人还以为金家没落了,只能叫大嫂外甥女来依附萧家!”
  住上一两个月,还能叫亲近,住上一两年,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金嬷嬷没想到安抚的话拍到了马腿上,连忙低头告罪。
  大太太摆摆手道:“嬷嬷说得哪里话,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好过一些。只是大哥越发糊涂,原先见大嫂也是书香世家,祖上还当过丞相,近两代才渐渐没落了,要不然金家哪里娶得了她?毕竟还有些根基在,能帮得了金家。谁知大嫂是个烂泥扶不上壁的,听说祖产落在了旁支的庶子手上,最近闹腾得不行,连远在京城的我都能打听道一二。”
  大太太止不住地叹气,金家越不好,她就越是没了依靠,更加忧心忡忡地道:“如今只盼着爹爹能写信警醒大哥,别再胡闹了,没得让人笑话!”
  金家唯一的男丁,宠妾灭妻,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了,别说调回京城,只怕头顶上的乌纱帽也要被御史的笔墨给弹劾掉!
  金嬷嬷却是心里一叹,听着送珍珠头面的语琴说了金夫人的表现,是个钻到钱窟窿去的,也不知道所谓的书香世家,究竟是怎么把金夫人抚养长大的,比一般商户的小姐夫人更喜欢银钱。
  难怪金老爷不喜欢,书生恃才傲物,是钱财如粪土,合着枕边人确实掉钱窟窿去的,哪里喜欢得起来?
  这厢大太太在头疼,金琳气得心肝疼,徐灵芸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满脸怒容,大步走向院子。
  春英跟在后头,忐忑着问道:“姑娘,刚刚大少爷在,为何不让他出面帮忙?要是大少爷开口,只怕那欧阳姑娘一句话都不敢吭声,必定立刻给姑娘道歉的。”
  “欧阳小姐要道歉的并不是我,而是萧家。二太太是萧家人,说她的不是,就是当面打萧老爷的脸面,跟我一个外姓的女儿有何关系?”徐灵芸气愤难平,如今缓过气来,才发现掌心早就让自己抓出血痕来,不由叹了口气:“她侮辱的是我的生母,连自己娘亲的名声都护不住,让非亲非故的大少爷帮忙,我哪能有这般厚的脸皮?”
  “而且大少爷出面帮忙,或许真能让欧阳小姐低头。但是心中只怕不屑,又哪里会服气!别说是她,我也要看轻自己的。”徐灵芸轻轻摇头,她刚才如此理直气壮地反问一句,到头来也不过是凭着萧老爷的名头,让欧阳盈不敢再放肆罢了。
  自己一个妾的外姓女儿,连想为华月喜讨回公道狠狠上前扇欧阳盈一巴掌的底气都没有……
  光是想着,徐灵芸就沮丧不已。
  刚踏进院子,就见底下的小丫鬟们红着脸战战兢兢地守在屋外,看见徐灵芸连忙规规矩矩地行礼。
  春英不由好笑,这些小丫鬟都是野惯了点,何时这般守礼了,倒是难得。
  只是等进了屋子看见来人时,她便笑不出来了。
  扯过门口的端砚,春英拧了他手臂一下,瞧着端砚呲牙咧嘴的才小声问道:“大少爷怎么来了?你也不提早知会一声,怪吓人的。”
  “大少爷去哪里,哪是我一个小厮能插嘴的?”端砚摸着手臂,发觉这小妮子真是越发不害怕自己了。
  春英若有所思地点头,在门口张望道:“姑娘心情不好,希望大少爷能安慰安慰她。”
  端砚绷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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