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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良宵谁与共-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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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这是……”
萧晗淡淡道:“你打开便知。”
闻言,徐灵芸只好亲手打开。木匣没有锁子,轻轻掀起,她不由诧异地捂住嘴,险些惊叫起来。
木匣里居然是满满的大钱,一个个铜板被人擦得油光发亮,密密麻麻地堆在匣子里,少说有上千枚。
蓦地,徐灵芸忍不住红了眼圈。她之前不过一句戏言,没想到萧晗记在了心上,真的送了自己一箱子的铜板。
她半蹲着,向萧晗郑重地行礼:“有大少爷如兄长般的照顾和怜惜,是芸儿这辈子的福分。”
萧晗伸手扶起徐灵芸,并没有松开她的手,反倒紧紧握住,抿着唇,目光炯炯,将眼前人的身影牢牢锁住。
前厅里一时间静默下来,徐灵芸忐忑不安,却不敢抬头看他。
半晌,耳边才传来萧晗低沉的声音,一再放轻,似是担心吓着了她:“若是我说,不想做你这兄长呢?”
作者有话要说:大少爷终于出手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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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明白
第六十章明白
徐灵芸没想到;萧晗有一天,居然会戳破彼此之间薄薄的那层纸。她一再回避,就是担心两人的关系会变得不一样。
只是做她的兄长,不行吗?
再过两年,萧晗或许会娶萧老爷和大太太相中的好人家小姐做正房太太。相敬如宾,再生下几个孩子;接管萧家的生意,日子过得平淡和美。
她尝试着抽回手;只可惜被萧晗握得太紧了;硬是在脸上挤出一点勉强的笑容来:“大少爷说笑了;莫不是被花茶的香味迷得醉了;都开始说醉话来了……”
萧晗看着徐灵芸发白的脸色;眼神一凛:“你觉得这只是玩笑话,在耍弄你?”
听罢,她的面颊更是惨白无色。萧晗在自己心里,早就跟萧老爷摆在一个高度的存在。一言一语,一笑一瞥,都让人打心里发凉,便哆嗦着双唇,却没能辩驳出一个字来。
萧晗看着哆哆嗦嗦的徐灵芸,似乎下一刻就要被自己吓晕一样,忽然笑开了。
薄唇微微勾起,眉眼一挑,总是冷若寒星的双眸闪烁着柔和的笑意,俊美如画的面容霎时间令人根本移不开眼。
千言万语,都难以形容眼前这个人。徐灵芸只听见自己胸口小鹿乱撞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失却了平日的宁静从容,犹若擂鼓,连一尺之远的萧晗也能听得见,一张脸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
这还不够,萧晗深深看着她,抓住徐灵芸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唇边。徐灵芸敏感的指尖,似有若无地擦过他柔软温暖的唇瓣,整个人都要变得滚烫起来。
明明萧晗已经不是第一次牵着她的手,不是第一次出现这般亲昵的动作,为何她此时此刻这样不能镇定下来,惊得险些喘不过气?
徐灵芸感觉自己的脸快要烧起来了,整个人晕乎乎的。她从来都觉得华月喜是异想天开,谁想有一天,萧晗亲口表达出这个意思?
“徐姐姐,原来你在这里,让我好找……”金琳的声音由远至近,徐灵芸慌慌张张地甩开萧晗的手,深吸了口气,迎了出去。
“琳儿妹妹怎么来了?”
端砚在一旁皱着眉头,这个表小姐是来找徐灵芸的,他不好阻拦。
金琳看见徐灵芸,不由一怔,转而笑道:“徐姐姐的脸怎么这般红?莫不是今儿的胭脂擦得厚了?”
徐灵芸被她揶揄,心里丝毫没有一点轻松,勉强笑道:“今儿有点热,穿得多了吧。”
她转头对端砚说:“劳烦你跟大少爷说一声,我拿着账本就先回去了。”
端砚还要说什么,就见春英身子一歪挤开了他,偷偷做了个鬼脸,抱着沉甸甸的木匣子和账本跟在徐灵芸的后头,快步离开了。
他叹着气进去,就见自家少爷坐在桌前,指尖在唇边一扫,目光还透着愉悦:“她走了?”
“是的,金小姐来找徐姑娘了。”端砚规规矩矩地答完,便乖乖垂下脑袋不敢再看。
一个好的贴身小厮,就该少看少问。
不过瞧着徐灵芸被吓着的小摸样,端砚忍不住小小的同情。估计那小姑娘再沉稳,总归是年少,哪里受得住萧晗步步紧逼的美男计?
只是徐灵芸装傻,萧晗也乐得配合。时间久了,觊觎的人多了,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虽然在端砚心里,萧晗从来都是运筹帷幄,没有烦躁心焦的时候。
或许,徐姑娘步步后退,终于惹得大少爷不耐烦了?
徐灵芸恍恍惚惚地回到院子里,才发现自己把金琳带来了,便歉意道:“倒是怠慢了琳儿妹妹,春英还不上茶?”
春英放好木匣子,麻利地泡了一壶兰花茶。
金琳闻着茶香,笑容满面道:“都说徐姐这里的茶是极好的,今儿我是有口福了。”
“琳儿妹妹过誉了,”徐灵芸的心乱糟糟的,没多少心情来应付她。
只是金琳仿佛特意来找她耍玩一样,兴致勃勃的,指着那账本又问:“这是徐姐姐和大少爷一起经营的茶铺子?难得大少爷如此郑重,把账本送给了徐姐姐。铺子里的账本都不是谁能看的,更别提拿走了,大少爷显然很看重徐姐姐。”
她说完,没再继续探究这件事,懂事得适可而止,捧着一个小锦盒道:“今早姑姑让人送了些小玩意儿来,我瞧着这个小东西不错,就想着送给徐姐姐了。”
金琳有些脸红,羞赧道:“我身边甚少有年纪相近的姑娘家,送东西未免都凭着自己的喜好。街头的糯米团子我喜欢得紧,便买来送给徐姐姐了。回头被嬷嬷说了,怕是不适合,还请姐姐不要介意才是。”
她打开锦盒,是一个翠玉做的九连环。玉质并非上品,却也是中等,打磨得极好,摸在手心里带着一股子的凉意和平滑。给小姑娘做玩意儿,确实很不错了。即便失手打碎了,也不觉得可惜。
“这么好的东西,既然是大太太送给琳儿妹妹的,怎能就给了我?”徐灵芸把九连环的匣子往回一推,笑着摇头婉拒了。
金琳却笑:“姑姑送了不少,我一个人能用多少?这个九连环看着精致,姐姐便当是见面礼便好。”
徐灵芸见她执意,这东西也不算贵重,便收下来了。自己确实挺喜欢这个九连环,平日里也少了些趣味。
把九连环送出去,金琳似是终于松了口气,看的徐灵芸好笑:“不知琳儿妹妹这两天在府里,可是适应了?”
“除了不能出府,萧家哪里都好,姑姑对我关怀备至,安排的卿兰轩也布置得妥帖,丫鬟婆子都是现成的,就是教养嬷嬷快到了,以后自在的日子怕是要少了。”说完,金琳忽然眨巴着眼握住徐灵芸的手,提议道:“姐姐,不如我跟姑姑说一声,让你跟我一起跟着教养嬷嬷学学?”
徐灵芸一惊,连忙摇头道:“这是大太太特意请来的教养嬷嬷,琳儿正准备小选,哪是我能打扰的?”
再就是,大太太苦心请来的教养嬷嬷,怎会乐意便宜了自己?
金琳晃着她的手,嘟嚷道:“还没去,姐姐怎么就知道是打扰了?有姐姐在,我也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说不准学得更认真了。”
徐灵芸还是摇头,说什么都不肯答应下来。
金琳只好退一步,说道:“要不这样,我先跟姑姑提起,若是她允了,姐姐就来陪我好不好?”
被她磨得不行,徐灵芸只好勉强点头了。
金琳见她点头,眉开眼笑地去找大太太商量了。
春英看着金琳离开,忍不住担忧道:“姑娘,能让教养嬷嬷教导是一件好事,以后嫁人名声也是极好的,只是这金小姐无亲无故的,为何突然这般热心肠?”
“谁知道呢,或许小女儿心性,又或许想要找一个伴。”徐灵芸听说过教养嬷嬷,严格得甚至苛刻,就是怕在宫中会行差踏错哪怕是一步。大太太自然是担心金琳入宫小选,能不能留下是另外一回事,但是若得罪了哪个贵人,就是大大的不利,甚至会影响金家和萧家,自然不敢掉以轻心。
徐灵芸不用小选,只是跟着旁听,就已经受益良多,哪里会不愿意?
只是有些事,不是她想,就可以的。
很早之前,徐灵芸就明白这件事了。
春英嘟着嘴,不高兴道:“我看这金小姐没安好心,姑娘得小心防备着才是,别瞧着她似是天真烂漫的,其实肚子里一股子的坏主意!”
听罢,徐灵芸好笑道:“你跟金小姐没见几回,怎么对她这般有成见?”
春英吞吞吐吐的,好一会才小声道:“我听几个婆子暗地里碎嘴,说那金小姐上京,哪里是参加小选,根本就是想嫁到萧府来的。”
徐灵芸一愣,苦笑道:“那些爱嚼舌根的婆子,说的话哪里能信?金夫人带着金小姐千里迢迢赶来京城,报了小选的事是人尽皆知的,哪里能突然变卦嫁到府里来?”
若是如此,大太太只怕第一个就不乐意。
还是说,金夫人是把萧府当做最后一手。若是金琳没选上,就退而求次之嫁到萧家来。一向心高气傲的大太太,即便是娘家人,只怕脸面也要挂不住的。
不过金夫人倒是打的好主意,萧家四位少爷,都是人中之龙,不管是哪一个,都是极好的夫君人选。反观京城非富即贵的人家,哪里有萧府这里来的逍遥自在?
婆家又是自家人,大太太疼爱金琳是有目共睹的,就算嫁进来也绝不会受了委屈。
徐灵芸摇摇头,忍不住笑笑。她被春英这么一说,倒是想得太多了。金夫人的打算是好,就算大太太有意,也得过了萧老爷那一关。
三少爷和四少爷年纪尚小,若是成亲,那至少几年后的事了。倒是大少爷和二少爷的年纪正适合,不过一个是萧府未来的掌家人,一个是未来的举人老爷,不管哪一个,他们的亲事只怕萧老爷都会更为谨慎。
徐灵芸垂下眼帘,至于在子衡院里刚刚发生的事,她还是尽快都忘记的好。
听说金琳要求让徐灵芸一起接受教养嬷嬷的训导,大太太不由吃惊:“琳儿怎么想到让芸儿……”
她皱了皱眉,又问道:“可是芸儿听说了教养嬷嬷的事,特意来求你的?”
金琳摇头,否认道:“姑姑,是我特意去跟徐姐姐说的。府里就我们两个同龄的女孩儿,一块的话,也能互相督促和扶持,娘亲你说呢?”
金夫人看了金琳一眼,也附和道:“就是,琳儿打小就没个年纪相当的姊妹,难得芸儿在,一起的话也有个伴。”
见金夫人没有反对,大太太蹙着眉道:“只是教养嬷嬷是为了琳儿特意请来的,说好教一个姑娘,突然多了一个,总归有些失礼。”
金琳皱着一张小脸,可怜巴巴地问:“姑姑,教养嬷嬷们就不能通融通融?”
看她心切,大太太终究心软了,摆摆手道:“也罢,让芸儿旁听便好。教养嬷嬷主要的精力,还是在琳儿身上。”
“姑姑果然最疼我了,”金琳挽住大太太的手臂,笑着撒娇道。
大太太轻轻一捏她的小鼻子,也笑了:“谁让你是我最疼的外甥女,不过得好好听教养嬷嬷的话,别淘气了。”
“我明白的,哪里会辜负姑姑的一片心意。”金琳笑眯眯的,索性扭到大太太怀里蹭了蹭。
金夫人佯装呵斥道:“你个泥猴儿,怎么蹭到姑姑身上去了,学的规矩都到哪里了?”
“小姑娘家,出阁前就该疼着,撒撒娇算什么。”大太太一手圈住金琳,怜爱地笑笑,不忍心金夫人训斥她。
金琳红着脸,起身端端正正地坐在一旁,倒是没再蹭到大太太怀里乱扭了。这赧然的小摸样,惹得大太太面上笑容愈发愉悦了。
“琳儿是个好孩子,去参加小选实在是……”
她轻轻叹气,有些不忍说下去。
金琳挨着大太太,柔声安慰她:“姑姑莫要担心,琳儿不管在哪里,都不会忘记姑姑的好,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大嫂真是有福气。”大太太也曾想在四少爷萧暄之后,再生个女儿,却一直没能如愿。如今有了乖巧伶俐的金琳,便忍不住多疼爱了几分。
“妹妹哪里的话,琳儿对你比我还亲,我这个当亲娘的,都忍不住要伤心了。”金夫人拿着帕子佯装拭泪,逗得金琳又凑过去笑哄了几句,才绷不住笑开了。
大太太笑着又把金琳叫到身边,慈爱地道:“正好琳儿在,很该认识些故交。我打算这两天下帖子,让手帕交带上姑娘们到萧府,摆一场简单的花宴,大嫂觉得呢?”
“难得妹妹费心,我哪能不乐意?若是有事,只管告诉我,别的不行,我力气还是有一点的。”金夫人笑着看向金琳,心里美滋滋的。
“不过那位就要过门了,都筹备好了?再办一场花宴,不会累着妹妹吧?”
金夫人的话,让大太太面上的笑容淡了一点:“不妨事,熟识的故交一起赏赏花,喝一杯茶罢了,还不至于太费心。帖子待会就送出去,就定在后天午时前。到时候,琳儿得好好打扮一番,也让大家看看我最漂亮的外甥女。”
金琳笑着起身,给大太太捏起肩来:“娘亲有力气,琳儿倒是能替姑姑吹吹肩脚的,姑姑可别吝啬使唤我了。”
大太太这才重新有了笑意,扭头握住她的手道:“我哪里舍得让我家琳儿给我捏肩捶腿?你只管打扮得妥妥当当,摆出大家闺秀的风范来就是了。”
“是,姑姑。”金琳乖巧地在她跟前规规矩矩地行礼,又抬头道:“姑姑,花宴可要用上大表哥铺子里的花茶?今儿喝了一杯,那味道果真不同,喝过后依旧唇齿生香。”
大太太点了点头,笑答:“花宴哪里能少了花茶,你家大表哥吝啬得很,只说铺子里的存货少,也不肯多往家里带。这回说什么也要让他多送些花茶来,免得怠慢了我们娇贵的客人们。”
金琳脸颊微红,低下头道:“姑姑,那表哥们会来参加花宴吗?”
大太太瞧着她小女儿的娇态,心中微动,点头道:“自然少不得他们,不过你大表哥事忙,二表哥在养伤,三表哥在院子里静修练字,四表哥沉迷机关术,也不知道能不能来,如今实在说不准。”
金琳听罢,难免有些失落,却又很快打起精神来:“还有劳姑姑了,小小的花宴筹办起来也不简单,还请姑姑让琳儿在旁边看着,多学一点管家的本事。”
“琳儿这张嘴真甜,哪里少得了你帮忙。”
大太太说完,金琳霎时眉飞色舞:“姑姑可不能骗我,琳儿一定好好学。只学一点皮毛,以后管家也不用愁了。”
“琳儿这年纪,是该学习怎么管家了。”一场小花宴罢了,就算给金琳练练手也无妨,有大太太自己在旁边盯着,更不会有任何不妥:“这花宴,就交给你去办,让金嬷嬷帮忙便是了。”
“谢姑姑!”金琳向金嬷嬷行了半礼,金嬷嬷赶紧还礼。
目送金夫人带着金琳离开,大太太若有所思地问道:“嬷嬷觉得,这琳儿是不是看上了几位少爷?”
金嬷嬷低着头,斟酌着答道:“金小姐在府里,也没乱闯少爷们的地方,只去子衡院寻了一次徐姑娘。”
“去子衡院找徐灵芸?”大太太皱眉,深深地叹了口气:“可是因为花茶铺子的事?”
金嬷嬷答道:“是,有丫鬟看见,春英手里拿着账本。约莫三个月了,是该说干股的事了吧。”
“干股的事,派端砚送过去便是了,哪里用得着叫徐灵芸去子衡院了?”大太太只叹气,无奈道:“我真是越发不明白晗儿究竟想做什么了……”
“太太还请宽心,大少爷素来是明白人。”金嬷嬷只得安慰大太太,毕竟萧晗跟着萧老爷出府行商好几年,对大太太孝顺有余,亲近不足。
“琳儿也奇怪,看上谁不好,居然喜欢亲近那徐灵芸,连教养嬷嬷这么好的事,也让她搀和到一起来了。”大太太揉着额角,答应金琳,实在是勉强至极。
“难得有同龄的姑娘家在,金小姐性子单纯温婉,难免会想有个年纪相当的玩伴。徐姑娘素来乖巧懂事,不见得会提起这事来。”金嬷嬷对华月喜的出身颇为不屑,连带着对徐灵芸也没多少好感。但是不得不说,这几年来,徐灵芸确实安分,大门不迈小门不出,从来不会提过分的要求,小心翼翼地过着自己的日子。
金嬷嬷并不觉得,为着教养嬷嬷的事,徐灵芸会舍得打破平静的日子,去惹得大太太不快。
大太太冷笑,摇头道:“那是以前,不代表如今。你想着,那徐灵芸今儿多大了?”
金嬷嬷一听,不由恍然。不知不觉,刚入府才八岁的小丫头,如今已经有十三岁了。若是平常人家,早就学了几年的规矩,开始在主母身边学掌家。只是华月喜那样的身份,徐灵芸又是寄人篱下,哪里能搀和到管家的事来?
设身处地,徐灵芸还真有可能急了。
再过两年,她就该议亲了。等嫁出去,对管家一窍不通,到时候跟谁哭去?
即便是破落人家,也少不得柴米油盐酱醋茶。大点的富裕人家,更是讲究。若是徐灵芸当了正房太太,不给婆家嫌弃才怪。要是做了妾,就算是贵妾,对管家一窍不通,被正妻糊弄一下,少不得受尽委屈。
这般想着,徐灵芸还真有可能铤而走险,宁愿得罪大太太,也不舍得错过被教养嬷嬷点拨的好事。
不过对徐灵芸沉默乖觉的印象太深,金嬷嬷依旧很难相信:“若是如此,这位徐姑娘不免隐藏得太深了。”
大太太冷哼道:“有那样的生母,她又能好得到哪里去?叫人的狗才不叫,你让人仔细盯着,莫让徐灵芸再接近晗儿了。商户人家规矩少,徐灵芸年纪也不小了,难道不懂得避嫌吗?”
她端起茶盏,唇边的笑容带着凉意:“我是对她们母女实在太好了,也是时候让徐灵芸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作者有话要说:徐姑娘胆怯了……╮(╯_╰)╭
感谢阿紫亲指出的错别字,捂脸~~~
☆61、发怒
第六十一章 发怒
金琳派了身边的小丫鬟来跑腿;说是大太太答应了让徐灵芸旁听教养嬷嬷的训导,让徐灵芸大吃一惊。
派了赏钱,她倒是开始愁眉苦脸。
没想到大太太居然同意了金琳的提议,只怕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自己的。
总觉得事情往着自己预料之外的方向前进,徐灵芸心底隐隐有些不安。
不过能旁听一点,都够自己受益良多了。尽管要惹得大太太不快;徐灵芸也会厚着脸皮去的。
小丫鬟领了上前,喜不胜收;又偷偷说道:“徐姑娘;后天一早金小姐亲自办花宴;说是务必请姑娘去。”
“我知道了;”徐灵芸听了;脸上没一点喜色。她从来不喜见外人,因为自己寄人篱下,在萧府的地位好不尴尬,见着外人也不知该如何说她的身份,几乎从不参加萧府的各种家宴。
如今金琳特意来请,刚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她倒是不好拒绝了。
春英见徐灵芸兴致不高,便指着木匣子道:“姑娘不来数一数?”
闻言,徐灵芸不由好笑,只是怔怔地盯着木匣子里满满的铜钱,卷起袖子道:“也是,数一数铜钱,听着那‘叮当’的声音,心情也要变得极好的。”
说到就做,她坐在床上,把木匣子里的铜钱一股脑地倒了出来,又叫春英拿来平日做女红用的线,一个个把铜板串起来。
春英在旁边看着,有些惊讶自家姑娘难得孩子气的一面,也兴致勃勃地跟着数数。“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确实让人心情大好。
徐灵芸笑眯眯地点着床上串号的铜板,一个个数来:“一千多八十个铜板,春英你呢?”
春英也点了一遍,摇头道:“姑娘,我数的是一千多一百个。”
“既然如此,我们重新数一遍吧。”今儿徐灵芸看不下书,也没心情写大字,数铜板反而能令她停下胡思乱想,专注在上面,也就淡忘掉萧晗对她说的话。
春英愣了,见徐灵芸真的把铜板都拆掉重新串起,不由哀嚎:“姑娘,这样数下去,得数到什么时候去?”
徐灵芸头也不抬,串着铜板道:“反正左右无事,我们数着铜板来打发半日。”
她认真地一个个数着铜板,春英看得奇怪,总觉得自家姑娘有些心事,一连数错了两回重来,心不在焉的,完全不像平日的徐灵芸。
春英皱着眉头,小声问道:“姑娘是怎么了?”
徐灵芸把一串铜板扔回小匣子里,叮咚的响声传来,一如她乱糟糟的心情:“没什么,看来做账房先生也不容易,光是铜板就得数到人眼花缭乱。”
春英看了眼床上满满的铜板,好笑道:“哪里要账房先生来数铜板,叫两个学徒帮忙就是了。”
看徐灵芸神色蔫蔫的,不想继续数铜板了,春英便麻利地收拾好,又问她:“姑娘后天要穿什么?这件桃红色的衣裙够鲜艳,不如就这一件?”
徐灵芸摆摆手,金琳一手办起的花宴,她哪里能喧宾夺主,指着角落一件鹅黄色的交领衣裙:“这件就好。”
春英不赞同了,嘟嚷道:“这是去年的旧衣,让人瞧见了,岂不是要被笑话?”
“没穿几回,怎么就是旧衣了?干干净净,穿戴整齐了就好。”徐灵芸从来不太在意这些,毕竟在别人家里,穿得光鲜不过是惹人心烦罢了。
“姑娘太不讲究了,让外人见了,若是说萧家苛待姑娘可怎么办?”春英嘀嘀咕咕的,软磨硬泡,终究是挑了新做的一件宝蓝色高领束腰衣裙,又开始叽叽喳喳地搭配首饰:“金小姐的珍珠钗子好看得紧,怕是大太太送她的。姑娘也不能太寒酸,戴上萧老爷送的钗子如何?”
徐灵芸拿这个贴身丫鬟没办法,春英总是喜欢把她打扮的光鲜漂亮,偏偏在萧家,她最怕的就是自己太惹眼。随手挑了一支大方简单的白玉钗,没理会春英气得鼓鼓的脸,她翻身就躺下了。
“我睡一会,没什么事别来吵我。”
春英知道自家姑娘有些恼了,便讪讪地住了嘴,放下帐子,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徐灵芸自然明白春英全是向着自己的,不过有时候,很该清楚她们的身份。
刚睡醒,便听说华月喜要见她,徐灵芸赶紧起身穿戴,匆忙去了月夕院。
她进屋后小心翼翼地偷偷一瞥,萧老爷没在,这才松了口气,挨着华月喜坐下。
看见徐灵芸的小动作,华月喜好笑道:“老爷去沐浴换衣,没这么快回来的。”
萧老爷这阵子连自己的院子和书房都没去,把账本和平日用的都让小厮搬了过来,直接在月夕院里住下了。
见萧老爷如此重视华月喜,徐灵芸心里还是替娘亲高兴的:“老爷对娘亲真好。”
“究竟好不好,也只有自己心里明白了。”华月喜幽幽说完,没等徐灵芸回过神来,又问道:“听闻那位金小姐要办花宴,还请了你去?”
徐灵芸点了点头,答道:“金小姐替我向大太太求情,等教养嬷嬷来了,能让我一起旁听。”
“她帮了你一回,你便不好意思拒绝邀请了?”华月喜明白了她的想法,轻轻叹气:“真是是实心眼的姑娘,不过这才是我的女儿。去花宴也没什么,只是你该明白,有些侥幸的想法要不得。”
“娘亲,我知道的。”徐灵芸趴在她的膝头上,很明白这次花宴,对她来说可能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美好。
“你知道就好,我不能出去,能护着你的地方还是少。正好这回花宴也有男客,即使萧老爷不去,萧大少总是会接待一番。有他在,我也能放心一些。”华月喜抚了抚徐灵芸的发髻,柔声问道:“最近我只在院子里养胎,倒是忽略了你,芸儿会不会觉得难过了?”
“哪有的事,娘亲别多想了,能有一个弟弟或者妹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徐灵芸急急仰起脸,生怕华月喜想左了,累得心情不好,坏了身子。
华月喜轻轻笑出声来,点着她的鼻尖道:“我就知道,我的好女儿哪里会计较这些。娘亲怕只怕,有人在你跟前嚼舌根,闹得你不清净了。”
徐灵芸摇摇头,从来没把那些糟心事放在心上。嘴巴长在别人身上,耳朵却是自己的,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什么没必要听,她还是明白的。
“你啊,总是懂事得让我一点儿都不操心,反而让娘亲有些难过了,仿佛没了用武之地。”华月喜不是不想徐灵芸像别的女儿家一样,在她的怀里撒娇,偶尔任性跋扈,偶尔使点小脾气。只是她们寄人篱下的日子不好过,徐灵芸小小年纪就越发乖巧伶俐,从来不惹事,从来不发脾气,也从来不哭,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头。
华月喜低低叹着气,苦笑道:“看着别的姑娘家活泼可爱的,就觉得我家芸儿沉稳谨慎得像小老婆子一样,着实让人心疼。”
“娘亲胡说什么呢?芸儿有你这么好的娘亲,是天大的福分呢!”徐灵芸的脸颊在华月喜膝头上蹭了蹭,直蹭得发髻也乱了,才停了下来。
华月喜心里的低落才好一些,两人又腻歪了一阵,趁着萧老爷回来前,徐灵芸匆匆走了。
她还以为自己表现得够坚强,没想到反而让华月喜更担心。
徐灵芸也明白,她说是远离是非,更多的却是在逃避麻烦,不掺合不高调,隐藏自己的身影,根本不是解决之道。
就像她一点点地存着体己,最后连想给生父的画轴买一个稍微结实名贵的紫檀木匣子都拿不出来。要不是萧晗开口,让自己把花茶放在铺子里卖,有了干股,或许日子依旧是紧巴巴的,不管想买什么,连打赏都要从体己里勉强挤出来。
回到院子,徐灵芸瞧见满脸担忧的春英,笑笑道:“还是把萧老爷送的那支钗子拿出来,那天花宴便戴上。”
春英欢欢喜喜地从匣子里小心取出那支别致的钗子,戴在徐灵芸的发髻上,笑眯眯地赞道:“姑娘戴上这个,果然是最好看的。那天花宴,就算在小姐们身边,也毫不逊色!”
“就你嘴巴甜,最会哄人。”徐灵芸笑笑,看着铜镜里的人,骤然发现她这些日子因为忙碌花茶,略略消瘦了一些,脸颊鼓鼓的肉褪了一点,下巴居然变得有些尖了。
她摸着下巴,自己如今隐约能瞧出与华月喜有几分相似了。
虽说比不上华月喜的妩媚优雅,也有着几分娇美可人。
春英凑过来,看着镜中人,赞叹道:“姑娘越发漂亮了,下个月,姑娘便有十四了吧。”
“是啊,转眼就要大一岁了。”徐灵芸看着长开了一点的自己,不知不觉,她在萧府,也有尽六年的时日了。
花宴当天一清早,春英就匆忙把迷迷糊糊得徐灵芸叫醒。
徐灵芸闭着眼被她伺候着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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