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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幽梦-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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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心又是木纳的点点头,但在心里却佩服太子的多才多艺。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一个年长的女人端着些茶点走至了凉亭里。她将茶点放下,回头便看见了初心。

    “太子,这位是?”

    “若慈姑姑,这位姐姐是广听轩的宫女。”

    若慈姑姑和太子进行了一番对话后,她便开始打量着初心。许久她开口问道:“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若慈姑姑看起来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毕竟自己的主子是太子,而且还年幼不懂世事。对于接近自己的人是否别有用心,他完全没有正确的判断能力。为此身为贴身服侍的宫女,若慈不得不谨慎些。

    “回姑姑的话,奴婢是广听轩的。奴婢姓玄,名初心,季氏。入宫前家住在南疆的天庆城。”初心不敢怠慢。

    若慈姑姑点点头,想又开口问点什么。但是太子却在这时连忙推她,并说:“姑姑快回同心阁拿琴过来,我要和这位姐姐较量一下音律。姑姑快去。”

    若慈姑姑对太子的突然之举很是不解,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原因就被初心突然抢过话说:“太子,奴婢该回去了。改日我们再较量音律,太子还是先用功读书吧。”

    初心行了礼便离开了。太子推开若慈姑姑,去追上了初心。他拉着初心的手说:“初心姐姐这么快就走?可是善世还舍不得姐姐走,姐姐就多留下一会儿陪陪善世吧。”

    初心明白这个从小便在孤独中成长的孩子内心里所渴望陪伴的那份真诚与急切,但是她现在真的得回去了,因为彩壁一会儿可能就回来了。要是彩壁回来后看不到她的话,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又到处乱跑的去寻找她。

    可是现在初心又不好拒绝太子,怎么办好呢?

    在纠结之际,她突然有了主意。她拿出了腰间佩戴的一条金穗子——这是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她把金穗子递到了太子的掌心,说:“这个金穗子就送给太子殿下了,以后太子要是想起了我就拿出来看看。日后如果我们还有缘呢,没准还能再相见。太子回去用功读书,将来一定会成就一番事业的。”

    初心将金穗子交给了太子之后,便逃之夭夭。

    得到了初心“信物”的太子却转愁为喜,天真的笑容再次浮现于他稚嫩的面孔之上。

    而匆匆逃似的回到广听轩门口的初心,在看到太子并没有追过来后,才深深的吸了口气,最后推门而入。

    但她刚推开门,便看到了一个比她年长一点的宫女正在轩内。

    

正文 第十章 遣来使

    轩内站着的人一看见初心,便走了过来问道:“这广听轩怎么空无一人?我还以为是这儿的主出什么事了呢。诶,你是不是这里的宫女呀?”

    习惯了被人当成宫女的初心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这时,那人又说:“我是同辉殿的宫女绿婉,今日是奉圣后殿下之命而来。”

    初心一听,心里猛地一沉。难怪对方会说出“以为是这儿的主出什么事了”的话,看来这人十之八九是圣后派来查探她有没有死的。不过还好,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就是这儿的主。

    “原来是姑姑到来,奴婢有失远迎,望姑姑恕罪。”初心很懂礼数的给绿婉行了一个不小的礼。

    绿婉也回礼道:“圣后殿下有旨,明日各宫嫔妃都得去同辉殿听训。请你记得告诉你家主,让她明日辰时准时到同辉殿。”

    “是,奴婢知道了,姑姑。”

    绿婉说完便一刻也不想留的离开了广听轩,只留下初心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发愣。方才那个叫绿婉的宫女并没有多问她广听轩的主现在在哪,而是直接传了圣后的旨意之后就离开。难道,她并不是来查探自己的?

    在初心思索着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广听轩的大门前一闪而过!初心忽然扭头冲着门外看了一眼,内心的不安油然而生。

    “是……是谁在外面?”初心壮着胆子的问道。

    这时一个少女缓缓地从门外走了出来,初心一看,原来是彩壁!

    “原来是你呀,彩壁。”初心舒了口气,“你可把我给吓死了,害我刚刚还以为是有什么刺客呢。”

    “主,你怎么了?奴婢只不过去了后宫一趟,怎么一回来主就变得疑神疑鬼的了。”

    “你还说呢,方才要不是你突然从这边窜到了那边,我才不会那么紧张兮兮的呢。”

    “主,你在说什么呀?”彩壁一脸狐疑的问:“什么从这边窜到那边?奴婢才从后宫回来,刚到了门口就听见了主的声音。”

    “什么?刚才那个黑影不是你!”初心诧异不止。

    但是彩壁很肯定的摇摇头。

    “天啊!彩壁……”初心立马推开彩壁然后“嘣”的一声将大门重重地关上,接着背靠着大门就冲着彩壁低说道:“彩壁,我们好像被人盯上了。”

    刚从后宫回来的彩壁自然是不知道初心方才遭遇了什么,但是初心很快就拉着她边往房里走边向彩壁讲明了刚才黑影的事。

    到了房间,彩壁很悠闲的坐在了茶桌前,她看了一眼初心,说:“主,没准是你看花眼了,方才奴婢就是回外边回来的,可是奴婢并没有看见主所说的什么黑影。嘿,没准是主你被上次的事给吓着了,所以才看错了吧。”

    彩壁倒了一杯茶递给初心,又说道:“来,主。喝杯茶,压压惊。”

    尽管彩壁这么说,但初心老觉得那并不是什么幻觉,也不是看错了,而是确确实实是有人从广听轩的大门前窜过。

    “主,这是我问元禄拿的解药。”彩壁拿出了大包小包的药材,然后一包包的解释道:“这是解蛇毒的药,这是解蜈蚣毒的药,这是解蜘蛛毒的解药,还有这是……”

    初心看着她大包小包的把那些药材都拿出来,她真佩服彩壁到底是怎么把它们拿回来的。彩壁粗粗略略地把那些药材都解说完毕,便来到了初心身边对她说:“主,我此次去了一趟后宫,收获可不少呢。”

    看见初心一脸纳闷,彩壁又说道:“听元禄说,这两个月皇城里都会很热闹。这下个月是帝姬娘娘的生日,谨贵妃要在内宫里设宴。而再下个月是太皇太尊在后宫里头设宴,也是请了内宫里的所有嫔妃,和一些皇族宗戚一起参宴……”

    “看来这两个月有的是我露脸的机会了。”初心调侃道。

    “主,其实奴婢不明白。为什么主就是不喜欢露面呢?你看,主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吧?可是有什么用呢,昨晚还不是有人要来毒害主?”

    “所以,”初心立马抢过话,“我才会跟着那些世俗小人一起巴结讨好谨贵妃,为的就是能在宫里有一个靠山,然后平安的度过余生。背有靠山总比没靠山好,默默无闻也总比广受恩宠得好。”

    彩壁不语,因为自己的主子说得确实着理,这是深宫之中的生存法则之一,唯有谨记这两点才有可能不被深宫游戏所淘汰。

    “彩壁,你先替我挑选一下明天该穿什么衣服吧?”初心拍了拍彩壁的肩膀,说:“明天应该也挺热闹的,因为……圣后明天让内宫的所有宫嫔都前去同辉殿请安。”

    “明天?”彩壁好像有点惊讶,“可是圣后不是几个月都没有让嫔妃们前去请安了吗?怎么会……”

    “之前你不是说太皇太尊生病了吗,兴许是因为圣后要侍疾所以才不得空召见嫔妃的吧。如今太皇太尊病愈,召见嫔妃们去请个安,听听训什么的不也挺正常的吗。”初心说。

    彩壁听着觉得着理,便不再纠结于这点。她转而问:“可是奴婢不会挑选衣裳,还是让主自己来挑吧。”

    “这样?那就……随意吧,就……我前几日穿的那件素白色的夏衣就行。”

    “啊?主,那件也太……”

    “没办法了彩壁,我就这几套衣裳。”初心叹着气说:“而且我入宫后,四季的衣裳司衣司都没有给我们送齐过来,现在我还是穿着刚入宫时太尊赏赐各新秀的衣裳呢。”

    彩壁看着,不免替初心叫委屈:“主,奴婢估计司衣司是不会送衣服过来的了。也不知道她们对待其他的新人也是不是这样,不过奴婢想,其他人过得应该没有主那么苦,因为像玄侍仪她们,基本上都有一位主位在,哪像主就一个人住在察福宫。这一没这位,二没地位的,那些宫里的女官是最看不起的了……”

    “我也没办法呀彩壁,毕竟入宫并不是我的意愿。”初心也是一脸的无奈,“就像你说的,圣后暂时不会再对我下手。所以我还暂时安全,没准圣后明日见到了我的样子,觉得我对她没有什么威胁,她就会放过我一马呢。”

    

正文 第十一章 千日红

    彩壁听完初心的话,头一次觉得自己的主虽然主意蛮多,又懂得深宫里的生存之道,但是想法却还挺天真。自己虽然不如初心懂得那么多,但是保全性命的方法元禄倒教会了她不少。不过她现在也没了主意,到底圣后那边会不会放过初心还暂且不得而知。既然这样,那她也不好发言。

    “好吧,既然主都这么说了。那主明天就好好准备一下,现在奴婢也说不好圣后那边是怎么个意思,不过主方才说门前有黑影掠过这件事,我现在倒觉得可以提防一下了。因为可能是……”

    彩壁突然闭口不言,而初心自然是知晓她想表达什么。如今,主仆二人是只能日防夜防了。

    “那今晚的事便这样吧。彩壁你去准备一下晚膳,我现在感觉肚子已经开始饿了。”

    “嗯。”彩壁应毕而去。

    而后宫里,在一个鱼池边。一个身着一袭素白华服的女人正在恬然自得的投喂着鱼食。此人虽然衣着普通,可是身上的点点装饰却暗示着此人身份的高贵:浅蓝色的宫履上装缀着紫晶小珠,华服上绣着大朵大朵的紫蓝色牡丹,这种特殊颜色的牡丹花只有一种人的服饰上才能拥有,那便是后宫之主——太尊或是太皇太尊。

    而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当朝太尊——登氏,微号方良太尊。

    方良太尊素不爱保养,只是一心虔心念佛。但窈窕的身段却能在细细银线的勾勒下显出精致的轮廓,白皙胜雪的皮肤亦显得吹弹可破。

    正在太尊陶心于喂鱼时,一个年长的男人走至了她身后。此人打扮像是一个内官,但他一样不失华贵的服饰又在暗自阐明他的身份也不一般,至少不是一个普通的内官。

    “太尊,您都投喂了一整天了,这鱼早就知足了。”那人又笑说道:“这几天太尊天天给这池子里的鱼儿投食,它们也都感激着太尊的恩赐,觉得是受宠若惊。这不,隔三差五的就翻了肚皮……”

    太尊回眸,对他一笑:“靖夫,你就知道在这油嘴滑舌哄孤家开心。你怎知这鱼不是和人一样,贪得无厌?”又说:“行吧!既然这鱼都被孤家给喂死了,那孤家便不喂那么多了。”

    “瞧太尊说的,奴下哪是油嘴滑舌,只是这太尊在池子边站了好一会儿,奴下是怕累着太尊。”说着,那名内官便扶着太尊到了池子边的一个花亭子里。

    移至花亭,内官给太尊倒了杯茶。但太尊抿了几口便注意到了花亭一隅的花,她说道:“这紫色和那粉红色的小团花倒是引得孤家喜爱,这想必又是繁英斋那边送过来的吧?”

    内官回答道:“正是呢。这些小团花名叫千日红,是昨日佟官仪刚献给太尊的。她觉得这花长得可喜,想来太尊必定喜爱。”

    但太尊却突然叹了口气,说:“也难为她了,都进宫那么久了,连皇帝一面也没见着。整日种种花,养养性,估计也是为了来求得孤家回宫后的庇佑罢了。”

    那内官看着那些千日红,也如同看见了佟官仪本人,他跟着叹气道:“曾经与佟官仪一同被选入宫的佳人中,要么是死的死,要么就是被废的被废,如今就只剩下她和魏贵仪两……”

    太尊不及内官说完,便走至千日红前,看了看这可爱的花,却不忍心摘下。她轻轻的问了一句内官:“靖夫,你知道孤家为什么会整日的给池子里的鱼投食吗?”

    看见内官不说话,于是太尊便解释道:“那是因为这个池子很大,而池子里的鱼不多。孤家选择每日在不同的地方给它们投食几次,目的就是怕池大鱼少,它们那日找不到食物而突发绝望之感,进而相互残杀。”

    “太尊您见不得血腥,这恐怕不只是奴下,想必这皇城里头也已是人尽皆知的事了。”

    太尊笑了笑,转而站起身子回到了花亭内的石桌旁,拿过桌上的茶,举了起来,正要抿一口便顺便问了一句:“内宫那边应该没什么动静吧?”

    内官接过话说:“太尊放心,内宫里相安无事。只是,这季氏可能受了点惊吓。”

    内官刚将话说完,便引得太尊勃然大怒直将茶杯摔于地上。内官与在场的数名宫女也直被吓着跪于地上。

    “她……她这是在……忤逆孤家吗?”太尊脸色发青,只骂怒道:“孤家好容易才劝说皇帝举行选秀,孤家……也明明就让人给那些新秀们送了衣裳以暗示孤家在庇佑她们,想不到……她竟然……”

    太尊一语未尽便重心不稳的将桌上的茶壶与茶杯推倒,幸好有那名内官在听到了茶壶倒地声时手脚麻利的起身扶住了欲摔于地的太尊。

    其他人见状也连忙上前,最后太尊被宫人们扶回了寿安殿休息。

    夜晚,白天待在太尊身边的那名内官轻声亲步的来到了寿安殿的大殿。四周无人,只有一个守夜的宫女在偷懒睡觉。

    “喂,丫头,醒醒。”内官轻言轻语的拍了拍宫女的肩膀。

    这时宫女被惊醒,她抬头看了看,最后竟如见死神一般惊恐起来,她连连磕头求饶道:“千岁饶命!千岁饶命!奴婢再也不敢偷懒了,请千岁饶奴婢一命!”

    说着说着,便又带着哭腔的说道:“千岁饶过奴婢一命吧,奴婢保证再也不敢了!”

    “啪——”就在宫女抬头的瞬间,内官直接给了她一个耳光,随后低吼道:“混账!若是惊醒了太尊,我就将你全家满门抄斩!”

    又说:“现在就给我滚到内刑司领罚去!”

    宫女一听可以保住了性命,便又连连磕头谢恩。不过她这次不敢哭泣也不敢出声,而是像一个哑巴一样的从内官身边爬过。待爬离了寿安殿的廊道,她才起身惊慌而逃。

    内官在看到宫女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之后,便轻轻的推开了寿安殿的门而入,随后他径直的走到了太尊的床榻前。

正文 第十二章 夜之人

    由于白天的缘故,导致太尊至今神志不清。她昏昏迷迷之中还在呢喃着:“登蓉儿是在……在忤逆孤家吗?她……是在……”

    虽说太尊已是神志不清,但她却在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脚步声。

    “是靖夫吗?”太尊语气虚弱的问道。

    “是的太尊。奴下该死,竟惊扰了太尊。”内官跪在地上。

    “无妨……”太尊从床帐里伸出了苍白的手,说道:“孤家觉得有些口渴,你……你去给孤家倒杯水来……”

    “是。”

    内官起身走到了一旁的桌子边倒了一杯还温着的水。但他却又拿出了一个小药瓶,然后将药瓶内的液体倒入了水中混匀,最后才将那杯水拿去给太尊。

    太尊在听见了他将水拿过来的脚步声后,便说道:“把床帐都卷起来吧,孤家觉得胸闷得很。”

    内官遵命,他先将床帘一一卷起。然后再将太尊轻轻扶起,在扶起太尊的那一刻,他却看到了太尊苍白而又有些发青的脸。他说道:“太尊喝完这杯水,就会舒坦些了。”

    但太尊却突然咳嗽了两声,不过她还是很快将水喝下。最后内官又将太尊轻轻的扶着躺下后,才去放好杯子。

    待他回来想将床帐放下时,却被太尊阻止道:“不用放了,孤家还想再透透气。你就先在这跪坐一会儿,孤家……孤家想和你聊会儿天。”

    “是,太尊。”

    内官说完,却许久不见太尊开口。他以为太尊是睡着了,但这时却突然听见太尊感叹道:“孤家才四十几岁,却经不得这么一气……孤家今日气急攻心,他日想必也是会被气死的了。”

    “太尊尽会说笑,您可比四十几岁还要年轻,又怎么会被气死呢?像陛下这么孝顺,太尊您日后可得好好享福着呢。”转而又含笑说道:“像奴下一个内官已是年近花甲,如今都还能侍奉太尊。那太尊日后不得享福,还能如何?”

    太尊苦笑着回答道:“日后孤家能不能享福还不好说,但是只要一件事发生和一件事不发生,那孤家就可以安享天年……”

    “太尊如今身体欠佳,您应该想着如何好起来。不然这太皇太尊刚大病初愈,您就……”内官想了想,又改口道:“以奴下之见,太尊不如趁着夜未深便诏些嫔妃到寿安殿侍疾如何?”

    “哪还有什么嫔妃可诏见的,内宫里就那几个人。”太尊闭眼沉思了片刻,突然开口道:“既然这样,那便诏见季氏吧。”

    “太尊是想让季氏安心?”

    “不然能如何?圣后已经摆明了要和孤家对抗。她既然要杀季氏,那孤家便力保季氏。她若是存了心的要与孤家对抗,那也不要怪孤家不给她颜面了。”

    内官想了想,说道:“如此……那太尊倒不如让新入宫的嫔妃们都到寿安殿侍疾,这样既可以让季氏不必太劳累,也免得其他新嫔妃认为太尊偏爱季氏。到时若是有人心生妒忌之心而与圣后为党,那岂不是……”

    太尊像是叹息了一声,她说:“那就诏见新人们都到寿安殿侍疾吧,孤家可不想将来落到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

    不过转而又说:“但是内宫里就那几个嫔妃,如今西华宫好容易热闹起来,这要是把她们都诏到了后宫来,那西华宫那边岂不是又得回到了曾经的冷清?”

    内官忍不住笑道:“太尊还真把自己当得了什么大病呢?不过是些小疾小病的,太尊您还真想在病床上躺几天呢?”

    太尊也跟着笑了,此时的气氛也不再那么低沉。太尊向来与这个内官很是聊得来,如今这么一聊,她倒觉得自己浑身都舒坦了许多。

    “不过孤家还是想见一见问儿,孤家隔三差五的若是见不到问儿,孤家这心里呀老是觉得不舒坦。”说着便轻捶了一下自己的胸膛,像是有些绝望的说:“孤家生怕圣后哪天觉得问儿没有利用价值了,便和登世建合起伙来杀了他。”

    一语未尽,太尊却早已泪如雨落。她哭诉道:“若不是当年登世建将孤家送入宫,问儿也不会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如今孤家也是一个傀儡,孤家救不得他……”

    太尊一激动便又咳了几声。这时内官见状,赶紧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包药粉抹于掌上,他对太尊说道:“太尊今夜请安心歇息,奴下明日便将陛下一同请来。多想无益,太尊请安歇吧。”

    说着便急速用掌心捂住太尊鼻口,太尊没有任何反抗便合上了眼睛。

    接着内官转身,跪在了床榻前深沉的说道:“奴下侍奉太尊二十多年,深知太尊心里的苦楚。但请太尊放心,奴下当年既然可以狠下心来保全太尊,那奴下今日也一样可以不择手段的除掉那些使太尊痛苦的人……”

    夜办,初心等人被连夜诏入寿安殿侍疾。由于兰贵仪今夜已被圣皇诏去了侍寝,于是除了初心和玉靖两个人外,今夜在寿安殿侍疾的也就还有言广轩的姜侍仪。

    三人是分别带着侍女乘坐宫车过来的,待三人一见面,都诧异了一番。

    “妹妹素来听闻陛下不喜美色,原以为只是误传,毕竟哪有帝王不爱美色的。但……如今一见,想来是妹妹错了。”

    眼前说话的这个女子便是言广轩的姜侍仪,而身边站着的便是她的侍女玲儿。

    “这位姐姐是?”玉靖抢先问道。

    姜侍仪回答她说:“我是言广轩的姜侍仪,这位想必是妹妹?”

    玉靖连连点头:“姐姐一看我便知道。我是贤辅十年出生的,姐姐呢?”

    姜侍仪回答:“那妹妹岂不是才十二?想来姐姐是老了,姐姐是贤辅五年出生的。”

    初心一听,便也带着彩壁一同过来笑说道:“要姐姐这么说,那妹妹我也不年轻了呢。”

    姜侍仪原本就想问问初心来着,如今初心先过来搭话。那她也便直接问了初心年岁。

    “妹妹是贤辅六年出生的。”初心答道。

    “那我都得叫你们两个妹妹。”姜侍仪抿嘴一笑。

    初心刚想开口说话,这时只见一辆琉璃马车浩浩汤汤的朝寿安殿方向赶来。

正文 第十三章 安千岁

    琉璃马车缓缓驶来,车上四角悬挂的铜铃叮当作响,好似昭示着车上的主人所不同于常人的身份。

    琉璃宫车慢慢的停在了寿安殿的宫院前,接着寿安殿的宫女们便迎了上去。随后,一位长相清秀、体态轻盈,又显得雍容华贵的女子从车里走了下来。

    这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参见湘贵嫔娘娘”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立马跟着跪下行礼。

    宫里的嫔妃等级分为四等,每一等又分为正、侧、从三个品级。所以眼前的这个宫嫔的等级已是三等正品,而她的位分也是初心至今见过的最高的。原本初心还以为明日便可见到那传闻中倾国倾城又权倾内宫的圣后,但不料今夜便被太尊诏来侍疾。想来她与圣后见面的日子还未到。

    “这几位想必就是新入宫的妹妹们吧?”湘贵嫔看着初心等人问道。

    “是的娘娘。”一个寿安殿的宫女回答道:“娘娘,这几位都是刚入宫的侍仪小主。”

    “是吗,都是侍仪位分呀……”湘贵嫔绕过那个宫女,直接来到了三人跟前,在问了三人姓名和住所后,便叹息了一声,道:“原以为会有嫔位的姐妹到东华宫居住,好让我也有一个伴,想不到竟都是仪位的妹妹。”

    正当这时,玉靖又莽莽撞撞的直接上前去,正当她想开口问湘贵嫔些什么时。却突然被身后的咳嗽声给定住了。在场的人都下意识的回头看看来者是何人,却不料看见了太尊身边的内官。

    湘贵嫔见状,赶紧带领众人给内官行了一个大礼。并恭恭敬敬的说道:“妾给安千岁请安。”

    但是对方却不领情,而是板着个脸说:“娘娘来得好早。洒家原以为娘娘身为此次侍疾的老人儿,会给其他嫔妃以表率。想不到其他人都到了,娘娘却……”

    “千岁……妾是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候。千岁也知道,柳清斋离寿安殿较远,所以妾才会来迟。望千岁看在妾平日里也是对太尊上心,便体谅一下妾。妾会……”

    “行了,娘娘不必多言。”安靖夫转而似笑非笑的说道:“娘娘要知道,今夜娘娘之所以可以到寿安殿来侍疾,那也是因为兰贵仪已被圣皇陛下诏去了侍寝,所以洒家才擅自让娘娘顶替兰贵仪的位子。不然……”安靖夫笑了,他继而说道:“不然,也轮不到娘娘您来侍疾。”

    他满是轻蔑的对湘贵嫔说着,但是湘贵嫔却依旧低眉顺眼的跪着不敢起身,她似乎是一脸的和气。而对于刚进宫不久,还不晓得这宫里人际的三人来说,除了惊讶便无他词可言。

    但初心心里便早有了数,眼前的这个内官十有八九就是太尊身边的红人。

    “各位主都起来吧。”安靖夫又说道:“太尊现已入睡,各位主先到偏殿去休息,明日太尊自然会召见你们。”

    安靖夫说完便顺手招呼寿安殿的宫人们都一同退下。如今在寿安殿前的院落里,就只剩下初心等嫔妃及其侍女,别无他人。

    “这个内官是什么人呀?好大的架子!”玉靖又突然从一旁跳出来口无遮拦的说道。

    而湘贵嫔也连忙给了她一个嘘声的手势,道:“妹妹说话可需谨慎,若是被旁人听了去,可就会生出许多是非来。到时候可是会祸及妹妹的!”

    初心一看便知,连贵嫔都得行礼谦让而又不敢多对他一言的人,绝对是一个权势很高的人。

    “姐姐,那位安千岁是什么人?既然连姐姐都得行礼谦让?”初心谨慎的问道。

    “妹妹们刚入宫,自然是晓不得这宫里的局势。方才那位安千岁便是太尊身边的大红人安靖夫,也是一个多月前刚随太尊一同回宫的内官。在太尊身边也是伺候了快二十年了。”湘贵嫔看着眼前的地板,又说:“自从太皇太尊病了一个月,这后宫的事理便无人打理,而太尊又不喜这些个儿琐碎之事,于是便由安靖夫来打理。加之此人又深得圣皇陛下信任,所以如今后宫的事宜名义上是太尊在打理,可实际上却是安靖夫在把持。”

    听完湘贵嫔的解释,初心便知道自己心里揣测的如果没错,一个既得太尊喜爱又得圣皇信任的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不然他绝不会敢自称自己为“千岁”。

    “不过说来也奇怪,”湘贵嫔又说道,“听说圣皇陛下曾经要让安靖夫当亚父,可是却被他给拒绝了。想来……莫非……”

    思索了片刻但转而又说:“这种事多说无益,妹妹今日知晓便可,切不要将此事说了出去。好了,妹妹们想必还不知寿安殿的偏殿在何处,那便由姐姐来带路吧。”

    湘贵嫔很快带着初心等人到了偏殿,寿安殿的偏殿不是特别奢华,连偏殿处房间里的摆设都是极其普通的。房间很多,她们也是各自安排住下。

    虽然彩壁在进到房间后便说这是安靖夫在特意刁难,但初心以为这绝不是安靖夫在特意刁难,而是太尊的喜好。她此前听刘掌司说,太尊素来一心向佛,平日里也是极为的节俭。所以初心想,这些摆设估计也是按太尊的喜好摆放的。

    “对了,彩壁。”初心对正在整理被褥的彩壁说:“你应该知道那位安千岁的事情吧?因为你此前不就是在后宫里当差的吗?”

    彩壁边整理着被子,边回答说:“主,奴婢此前虽然是在后宫里当差。可是太尊回宫后半月后便举行了选秀,随后奴婢就被安排到了广听轩。所以奴婢也不是很清楚那个安千岁是什么人,而且奴婢也没听元禄说起过他。”

    “那那位刚病愈的太皇太尊呢?你应该听元禄说起过吧?”

    “主,太皇太尊的事奴婢根本就不需要听元禄说。当朝太皇太尊、太尊和圣后可都是登氏家的人,她们可是这皇城里头的主。”彩壁突然又小声说道:“而且前朝还有一个武德大君在把持朝政,别人都说呀,这天下早就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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