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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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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扭头示意小鹿跟他走,这时庄管事连忙插嘴:“少爷,夫人吩咐过要领这小丫头回去教教规矩的,您这……”
  齐珝不耐烦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到了本少爷院子里就是本少爷的人,学的自然也是本少爷的规矩,你还愁个啥?”
  “可是您还要去……”
  齐珝怒瞪:“我带她一起走不行嘛!我现在就要过去了,你不准跟娘打小报告,听见没有?”
  少爷一向霸道惯了,从来说什么是什么,没人治得住他。等人走远了,庄管事很是犯难,小丫头直接被少爷领走的事肯定得跟夫人汇报一声,可这么一来不就把少爷没去学堂的事给供出来了么?
  唉,谁叫少爷不去学堂非要来这儿堵人呢?好生叫人难做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追文,追文不易,本文每日17:17更新,不断更弃坑,大家可以放心~
另外最近考虑换文名的事,因为这个名实在太长了^_^b希望新文名大家会喜欢。

☆、迟到的另一人

  齐珝心情很不错,从他迈出的轻快步伐可以瞧出一二。
  他一边领着小鹿走,一边好心地介绍背后两个疑似打手的仆从:“这是阿园、那个是阿田,以后要是在府里被人欺负了,你就告诉他们,让他们帮你出气……当然啦,如果有我在,我会给你出气。不过你放心,整个麒麟府是绝对没人敢欺负你的,因为你可是本少爷的人。”
  说着,齐珝很神气地扬了扬双下巴。
  小鹿默默地瞅着齐珝:“少爷,小、奴婢能否问问,其实你看上奴婢什么?”
  她一点都不明白齐珝为什么这么执着非要收他作丫鬟,就因为当初她没有乖乖听话落跑激起了他的逆反心理?可这都把人收进门了,逆反心理也该圆满了吧?
  齐珝被小鹿问得愣了一下。
  这要说为什么,齐珝还真没深思过。他依稀记得加上这次,他们统共就见过三次面,第一次在一个无人的角落,第二次是在春园里……其实第一次的事情他回去之后甩头就忘了,真正原因好像是因为第二次。
  齐珝抓了抓脑袋,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觉得看上眼了,就觉得小鹿特别干脆直快,一点都不像院里那些整日除了唯唯诺诺就是哭哭闹闹的丫鬟。
  齐珝对那天春园发生的事十分不痛快,他一点都不愿去回想,可每当想起的时候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在他最窘迫憋屈的时候是小鹿挺身而出、理直气壮大地大声反驳许贺林的。
  齐珝想,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觉得小鹿挺好的。
  不过心里觉得好,齐珝才不会贸贸然说出来,就怕小鹿太得瑟。齐珝撇嘴:“你不是说你特别懂姑娘家的心思吗?我这是看得起你,给你机会发挥特长,以后给我当参谋。”
  “……”小鹿恨得不抽自个一记嘴巴。什么姑娘家的心思,其实她真的不懂!你叫她一个经年累月埋头栽在死训中的死士懂个屁感情!小鹿简直悔不当初:“其实我也没那么懂……”
  “我不管,反正收了你这个丫鬟,你就得给我做牛做马。”齐珝重重地哼声。他还记恨着当日被小鹿甩在后头怎么追也追不上,最后还追丢了的事。当时他心里憋着一口气很是气急败坏,总觉得一定要把人追回来。
  至于追回来以后怎么做,反正都是他的人了,他要她向东就绝不准向西,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跑!
  小鹿仿佛感受到齐珝的怨气,很是无语。也罢,未来的路总是要走下去的,从现在开始慢慢磨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她必须接受事实,这位圆滚滚肉嘟嘟不讲礼还很霸道的小主子总有一天会成长为她是尊崇敬爱的珝公子。
  嗯,总有一天。
  小鹿想通之后,面对眼前的齐珝也不那么难以接受。
  “……所以,你还真的挺喜欢那个小妹妹啊。”
  齐珝一听,愣是脸红:“乱、乱讲!”
  你要是能不结巴又脸红,兴许还有那么点可信度。
  小鹿淡然,她看了一眼沿途景色,渐渐发现不对:“我们这是要去哪?”如果她没记错,这可不是去珝院的方向啊。
  齐珝脚步一滞:“咳,本少爷很忙的,咱们先不回珝院。”
  “那是去哪?”
  “学堂。”
  “……”
  得知齐珝是翘了课跑来堵她的小鹿心情很复杂。没想到珝公子不仅是个霸道蛮横的小胖子,还是个不爱学习的坏学生!她心情很沉重,这个真的是珝公子吗?
  不论如何,看在齐珝还知道赶回去上课这一点,小鹿多少还有点欣慰的。
  这时身边不知叫阿田还是阿园的仆从凑到齐珝耳边小声道:“少爷,小的已经叫人把事办妥了。”
  见齐珝满意地点头,小鹿好奇地问:“办什么事?”
  “小孩子家家不要多问。”齐珝这样打发她。
  “……”小鹿无语凝噎。
  府设学堂的教书先生姓沈,出身于京中有名的贤德书院,后来被许氏重金聘入府内坐堂教学。此时他们总算赶到了学堂,教书的沈夫子正黑着脸站在门口。
  齐珝也不怕,昂起脑袋走了过去:“沈夫子,今日来迟真是对不住,实在是因为刚去母亲那处领了个人回来,耽误了些许时辰。”说着,他还特意指了指小鹿:“这不,我立刻赶过来上课了。”
  沈夫子一听是去许氏那儿,脸色缓和一些:“嗯,既然是夫人交代的事,以后珝少爷可切记莫要再迟了。”
  “珝儿明白。”齐珝乖乖点头,低头之际正巧对上小鹿,冲她眨眨眼。
  小鹿起初还当这沈夫子架势这么足,指不定要怎么惩罚齐珝,谁知就这么寥寥几句打发得了?
  沈夫子领着齐珝入屋,小鹿很快就注意到除了台上夫子的教台,下面却有两张案子。齐珝迟到就算了,怎么另一个也迟到?
  等等,这府里除了齐珝,还有谁是需要听学的?
  这么一琢磨,小鹿突然有点不妙的预感,可直到沈夫子开始讲课,隔壁的桌案始终空着。也可能它原本就是空着的,小鹿稍稍放宽心,扭头一看,齐珝居然趴在桌上打、呼、噜!
  敢情这一个学堂就你这么个学生,上面夫子在讲课,你居然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睡觉?!小鹿赶紧去看沈夫子脸色,却见沈夫子捧着书该摇头的摇头、该念书的念书,就是完全不看齐珝,整一瞎眼似的。
  看见这番景象,小鹿暗暗蹙眉,再看旁边的阿田阿园,也是一副习以为常该干嘛干嘛的表情,小鹿这才真正意识到不妥。纵使府中上下娇惯他纵容他,可这学堂上,沈夫子身为教书先生,难道也不管管自己的学生吗?偏偏沈夫子却埋头念他的书,对齐珝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性质上对齐珝而言可是一点益处都没有啊!
  设想一个懒惰散漫、毫无学识的人将来是如何能够支撑起偌大的麒麟府?照这种情形继续下去,齐珝真的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麒麟府主吗?
  小鹿简直要怀疑自己看到的一切是否都是假象,她已经不能够确定现在的齐珝还是不是她所知道的那个齐珝,而现在的府中上下行事是否也是曾经的模样。
  “沈夫子,对不起,我迟到了。”
  就在小鹿陷入惊愕和沉思之中,一声微弱的道歉自门口传来。小鹿坐在次间隔着花窗,她的位置看不清门口的人,可声音却足以令她辩识出此人的身份。
  居然是齐麟?

☆、血淋淋的再遇

  随着话音落地,原本打着瞌睡的齐珝醒了,念书的沈夫子也停下脚步。
  沈夫子站在挡住门口的位置,同时也挡住了齐麟的身影。他一改原先的温和,厉声斥责:“麟少爷,你可知现在已是什么时辰?夫子课业授了将近过半,而你这才刚刚过来。这不仅是不守时的表现,还是对为师的不尊重。”
  “夫子,我路上出了点意外……”
  “意外、意外、又是意外,在府中能出什么意外?你瞧瞧你这一身,是不是又玩水了?不是告诉过你春寒不宜玩水、很容易得病的吗?你前阵子正是因此染了大病,整整一个月没来学堂,课业都落下不少,你现在又去玩水?是不是想借口不来学堂!”
  “不、不是的。”
  “我迄今教了无数学生,就不曾遇见像你这样顽劣又屡教不听的孩子!”说着,沈夫子从教台抓过戒尺:“张手,今日为师定要给你一个教训。”
  隔着花窗瞧见沈夫子的侧脸确是怒上眉梢,这齐麟也是倒霉撞在人家的枪口上。本来这学堂里也就两个学子,偏偏一个两个都迟到。亏得齐珝赶得早,这要换作后到者是齐珝,这么一身娇肉贵的小霸王不定愿意给沈夫子打手板心,沈夫子敢不敢打可还要另当别论。
  坐在身旁的阿田和阿园哼嗤一声,闷闷地偷笑起来。小鹿也不知这有啥好笑的,她听见戒尺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手心上,却没有听见齐麟喊一声疼,这让她不由地想起当日无理谷下,这小家伙似乎也是颇能沉得住气,一个疼字也没哼出来,除了睡觉睡得迷迷糊糊时偶尔发出的几声呓语……
  小鹿托腮思忖,蓦地一个念头自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么一思量,小鹿似乎又明白了点什么,听见戒尺打在手心肉啪啪啪的响音,不由地头皮发麻。
  也不知沈夫子打了几下,等他收起戒尺,似乎心情也好了不少,示意齐麟跟他进屋。
  当门外的齐麟终于进入视野范围内,小鹿着实愣了一下。这才数月不见,齐麟瘦得也未免太夸张了些。也不知是否刚刚受罚的缘故,眉宇间愣是添了数分阴沉。
  瞧那发丝衣襟,方才听说沈夫子说他迟到是跑去玩水了?可小鹿看着不似玩水,倒像整个人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她眉心一颤,扭头看齐珝,他正支着下巴,嘴角一直呈上扬的弧度,眼神活似要吞人。
  “……”啊喂,可别被她猜中啊。
  小鹿故作好奇道:“阿田哥,这个人是谁呀?你看他浑身湿哒哒的,居然还来学堂上课。”
  “庶子齐麟呗,谁知道他是掉进哪条阴沟里洗了个身,总之不管咱们事。”阿田嘻嘻一笑。
  可你一看就不像是不知事的样子啊……小鹿皱眉,这时沈夫子又在训斥齐麟了,原因是昨日夫子布置的作业也一块湿了,里面的墨迹糊成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作业提交不上,气得沈夫子吹胡子瞪眼,决定罚他站着听课。
  瞧那小小的背影垂着脑袋看不清脸,有那么一瞬间令小鹿心生不忍,可她甩甩头,告诫自己不能心软。
  对小鹿而言什么中庸之道、子之曰乎君臣等等的实在太过深奥,小鹿听得昏昏欲睡,可能这不是她这样的人才能体会的经验,对她而言就是枯燥无味,亏得沈夫子能面不改色地讲完一堂课。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学,小鹿如释重负地站起来,就见齐珝比她更开心,恭谨地向夫子行礼,大步流星地往外走。阿田阿园急忙跟出去,这时小鹿有些犯难了。
  齐麟还没离开啊。
  “夫子,我能留下来补足昨日的功课吗?”
  不仅没离开,齐麟还主动提出弥补作业没交成的错误。沈夫子瞥了他一眼,淡道:“好吧,做完就赶紧回去吧。”
  “谢谢夫子!”
  端听声音也能猜出齐麟正喜出望外,这可苦了小鹿。他若不走自己怎么出去?不凑巧的是就在这时齐珝发现她没跟出来,又进屋里找她来了:“喂,你在干嘛?赶紧出来啦!”
  小鹿蹲在花窗下无语凝噎,然而屋内的齐麟并不知道除了他还有人躲在次间没出来,以为齐珝就是在叫他,只好走过去:“大哥?”
  没想到就在齐麟刚刚靠近,齐珝二话不说狠狠地将他推开:“谁叫你了,滚开!”
  小鹿听见动静的时候出来已经晚了,齐麟毫无防备地被他一推,一个趔趄整个人摔了出去,脑袋磕到教台撞出好大的声响。
  小鹿下意识地探出头来,齐麟已经抱头跪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她看得慌神,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查看他的伤势时,齐珝见到小鹿,不悦道:“小鹿!我叫了你半天,你怎么才出来?”
  齐麟一滞,就像慢动作的节拍,缓缓地、一点一点抬起头。小鹿霎时心跳漏拍,下意识冲出去抓住齐珝的手强行夺门而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风中隐隐好像听见一声‘小姐姐’灌入耳中。
  小鹿跑得又急又快,被拉着跑得齐珝上气不接下气,后面的阿田阿园也在后知后觉中追赶过来。等小鹿远离了学堂她才渐渐停下脚步,抹了把汗。
  齐珝险些跑翘气,气急败坏道:“干嘛呢!你是不是疯啦,知不知道差点把本少爷给累死啊!”
  小鹿这时还心有余悸,没啥情绪搭理他,只是时不时地往回看,生怕齐麟跟过来。可她又觉得齐麟追上来的可能性不大,不说他跑不跑得过,就是刚刚那么用力磕撞一下也足够让他缓上好一阵子。一想到这个,小鹿心里更加不舒坦。
  身边的齐珝因为小鹿的不理睬气得地跳脚:“喂,你干嘛不理我!”
  小鹿只好说:“我刚刚看见一只大蜘蛛,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外跑了,呵呵……”
  “我当你见鬼了呢。”齐珝不屑地啧声:“虫子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也就是个借口,小鹿虚心作认错状:“对不起,少爷。”
  不知为啥,看见小鹿作小伏低,齐珝就心软了。他哼了哼,勉强接受她的道歉:“行啦,以后不准一惊一乍的,知道吗?”
  “是。”小鹿乖乖答应。
  对小鹿的听话很受用的齐珝扬了扬下巴:“走吧,我带你回珝院。”
  小鹿努力作积极配合状,故作不经意间问:“少爷,刚刚那个小少爷磕伤了头,我们要不要帮他叫大夫?”
  果不其然,齐珝露出极其嫌恶的神情:“叫什么大夫,随便磕一下又不会死。”
  小鹿默了默:“你是不是不喜欢他?”
  齐珝‘哈’了一声,尽显不屑:“我干嘛要喜欢他?”
  不同于对许歆琳的那种又羞又恼,齐珝在提及齐麟的时候虽说不上什么苦大仇深,但绝壁是厌恶至极。
  小鹿不是不知道大夫人对玫夫人的憎恶和怨恨,也不是没想过齐珝与齐麟关系不好,但两个孩子之间总不至于从小就恶劣成这样吧?小鹿默默地低头……阿三叔说的对,总归主子们的家务事是轮不到她们操心的。
  可小鹿就是不知怎的,齐麟痛苦地抱头低吟的模样愣是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跟壕主有肉吃

  当小鹿真正踏入珝院,她才稍微有那么点真实感。
  珝园很大,听说原来还是主园的一个较大的院子,本来也不叫珝园,后来齐珝搬过来住,这才添了个‘珝’字。
  整座麒麟府占地面积大,据说高祖皇帝就是按照皇宫的规格标准比照建设,堪称皇宫的一个缩影。可见当时高祖皇帝对麒麟候的重视程度之深。
  麒麟府分成了天、地、南、北、主,这五大园,府主及亲属住在主园,其他各司职分配。像小鹿当初所在的柴园就属于北园的一部分。
  北园和主园自然是一点可比性也没有的,珝院位于主园的东南方,齐珝毕竟年纪尚幼,如此一来既不会离大夫人太远,平时也关顾得及。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又是家中顶梁柱,爱护有加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见这一院子的仆从婢女,小鹿看得有些晕。这么多的下人就侍候一个主子,真是够阔气的啊。
  珝院的人个个都知道这几天大少爷闹着找人的事,此时见齐珝带着个眼生的丫头回来,大抵猜出八九不离十,于是众人的目光除了好奇和审视之外,有的还混杂了一些不屑和嫉妒的别样情绪在里面。
  这倒是令小鹿产生一种重回训练营时的错觉,遥记当初还在营里的时候,貌似也没少被人这么瞪着,真叫人感慨又怀念啊~
  没错,小鹿压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也从来没想过以后的日子会否因为齐珝的差别待遇而举步艰难。因为对她这种全副身心只投放在主子安危问题上的人而言,那些所谓勾心斗角就像姑娘家的小打小闹,跟她简直就是两个世界的玩意。
  这时候的小鹿还浑然没有把这点东西放在眼里。
  齐珝一回来,立刻有人迎上了前:“少爷,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因为我要把人带回来呀。”齐珝兴致高昂,把小鹿拉了过来:“雪梅,她就是我前几天跟你提过的人,她叫小鹿。”
  齐珝唤的这位雪梅姑娘生得眉目清秀,除了对上齐珝的时候和颜悦色一些,整个人看着冷冷淡淡、不怎么好相与的模样。纵观整个院子的丫鬟她属于较年长的一拨,看她出来的架势,应该在珝院中地位也较高一类。
  雪梅扫了小鹿一眼:“听说她是柴园出身的丫头,就不知懂不懂规矩,以后奴婢会多教教她的。”
  齐珝皱眉:“我就是要她陪我玩的,不用学什么规矩啦,太麻烦了。”
  雪梅不赞同道:“该懂的还是要懂,无规矩不成方圆,更何况这里是麒麟府,无论哪个下人都要懂得规矩和礼节。”说着,她又温声劝慰齐珝:“不过你放心,也就是学点规矩,并不妨碍她陪您玩耍的。”
  齐珝想了想:“那好吧,不过你多担待些,不必太苛刻哦。”
  “奴婢办事您还信不过么。”雪梅轻笑一声,有意无意地瞄了小鹿一眼,调侃道:“倒是少爷可真是贴体入微,连这点小事还要特别嘱咐,这丫头真是好福气。”
  齐珝被她这么一说,恰好小鹿又在场,顿时脸红:“才、才没有。我就是觉得她这么毛毛躁躁,学什么规矩一定学不好,到时可要吃不少苦头,那样就不能好好陪我玩了。”
  雪梅莞尔:“不会的。”
  这对主仆的对话简直听得小鹿直起一身鸡皮疙瘩,偏偏想走走不得,好不容易熬到齐珝出去玩了,雪梅这才起身领小鹿去她的住处。
  这雪梅倒也坦率,齐珝一走立刻收起笑意:“你叫小鹿是吧?”
  小鹿碎碎点头。
  “看得出少爷很喜欢你,不过这院子里有不少人都是少爷自己挑进来的,大家都一样,没说谁受宠谁的待遇更高些。”
  小鹿继续点头,受宠什么的一听就浑身不自在,她也没想过要什么高待遇。
  “可能你以前在柴园不需要学太多的规矩,但在这里可不行。像我们这种近身侍候主子的下人一定要谨言慎行,凡事顺着主子的意、以主子为重,你可明白?”
  这一点其实跟轻鸿士的规矩差不多,只不过轻鸿士的教条会更严苛,她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见小鹿还算老实,雪梅收回视线:“当然,能讨得少爷欢心是好事,但多余的心思最好不要想。我们虽说是少爷的奴仆,归根到底还是麒麟府里的下人。少爷之上还有大夫人在,少爷现在年纪尚小,凡事还需夫人亲自把持,我们凡事还需听从并谨遵夫人之意。”
  现在的齐珝说白了就是脑子没长齐的小毛孩,凡事自然得经由大夫人把关。这点小鹿可以理解,但多余的心思是指啥,她实在不是很明白,大夫人都没查出来的事总不至于她一个婢女能看得出她隐藏的身份吧?道理上她应该没有暴露才对。
  雪梅淡淡勾唇:“你若真不懂得,那是最好。”
  雪梅的意味深长听得小鹿真有点懵圈。不过雪梅也不再多话,带她去了住处就走了。
  小鹿没细思,在她进入卧房的一瞬间已经感动得五体投地。设想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都要睡柴房的苦逼孩子能够接触到有床有被的温暖小窝,那种历经人间沧桑的心酸苦楚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更何况跟着壕主子有肉吃,珝院的配置竟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住得这么好,不仅两人一间,就这被芯棉褥的材料、配给的丫鬟衣裳布料,连小鹿这种不懂的都摸得出很是上乘,与她原来的吃穿用度简直就是一个跨越式的飞升,看得小鹿泪眼汪汪,真的是没对比就没真相,不对比就不知自己原来过得有多差。
  小鹿感慨万千,这时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一个跟她年纪不相上下的丫头走了进来。
  不得不说齐珝一院子的丫鬟都是养眼的,估摸着当时齐珝就是按长相挑人的吧?这丫头稚嫩小巧,五官十分精致,虽不及许歆琳那般出挑,但也能瞧出定是个美人胚子。
  只不过这小丫头虽作丫鬟打扮,神态举止却活似主人家一般,见到小鹿时不由皱起眉心:“你怎么在这里?”
  “雪梅姐姐安排我住这儿。”听出小丫头语气不善,小鹿老实交代。
  “讨厌!”小丫头怪叫一声,怒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心知她肯定是去找雪梅理论,小鹿也不在意,埋头整理自己的床铺。未来这就是她的温馨小窝了,虽不知会住上多久,彼时她还是相当知足乐乎。
  那气势汹汹的丫头走了之后就没再出现,傍晚时分小鹿出门跟随大队去吃饭。
  珝院的人都知道小鹿是大少爷特别属意的人,在不知底细的情况下还没人敢招惹她。小鹿乐得清静,倒是吃饭的时候听说那个跟她同居的丫头跑去找雪梅说死活不愿跟她一起住,结果反而被雪梅狠狠斥责一番。
  小丫头脾气倒不小,气得晚上大伙熄灯都没回来,据说是不愿跟她呼吸在同一片空气下,于是跑去哪个小姐妹那里挤一间。
  知道这事后小鹿更乐,她正愁今夜出去不方便,没想到那丫头就上赶着方便了她。
  是夜。
  小鹿听见外面敲了三声更,闭合的双眼微张,竖耳倾听,静寂无声。
  重生回到幼年时期的小鹿很庆幸一点,那就是年龄上的差异帮了她很大的忙。因为很多人对孩子是没有警戒心的,就算有,那种警惕性也会大大降低。
  就好比现在。
  入夜之前还一直有人暗中监视着她,待她熄灯之后那些异样的气息就渐渐消失了。小鹿猜测应该是大夫人派来监视她的人,显然她对自己并未抱持任何信任,毕竟她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小丫头确实很引人怀疑。但可以肯定大夫人对她也并未抱持太多的戒心,否则就不会这么快就撤走了监视她的人。
  总的来说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小鹿翻身坐起,将事先准备的棉枕往被褥一塞,趁着夜深人静,潜出卧房。

☆、夜半爬墙送药

  柴园。
  清风明月,万籁俱寂。
  小鹿一眼看见那抹熟悉的背影,披上淡淡月光立于草坪中。月色仿佛为这一袭黑衣添上银纱,身姿淡如缕烟,恍惚而不真实。
  “温师父。”
  温如玉轻轻侧身:“你来了。”
  来之前小鹿作了各种各样的心理准备,正是为了迎接温师父的千百酷刑。可此刻瞧见温师父飘逸如仙,一时间让她生出那么几分不真实感,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错觉,就好像平时百般压榨她的不是温师父一样。
  然而当小鹿看清温如玉月影下冷清清、阴森森的面容,她打了个激灵。仙人的表象瞬间幻灭,罗刹才是他最真实的本质。小鹿立刻跪在温如玉脚跟前:“师父,我错了。”
  “哦?”温如玉轻抬眉梢:“何错之有?”
  但凡你有天大的道理,面对师父先认错总是对的。小鹿认认真真地道歉:“我不该多管闲事,不该惹事生非,不该与主子接触,不该进珝院。”
  “听你这么一说……”温如玉以一种极轻极慢的口吻:“错的倒是挺多的。”
  小鹿头皮一炸,脱口而出:“属下知罪!”
  “……”
  “……”完了,不禁吓的结果就是一不留神脱口而出用了前世的对话口吻。
  温如玉垂眸:“你不是下属。”
  小鹿心中触动,有些感动,正要改口唤‘师父’。温如玉语气中有那么一点嫌弃:“你可还不是我的下属。”
  ……好的,她明白自己还不够格当他的下属。
  温如玉长袖一荡,负手而立:“你抖什么,我没说要怪罪你。”
  “啊?”小鹿傻哼哼地仰起脑袋。
  “这次你干得不错,以后好好地留在珝院,凡事小心谨慎,切莫暴露了身份。”
  难道说她一不小心干的不是坏事,反而正中温师父的下怀?小鹿倒抽一口气,小心翼翼问:“我这是要当探子吗?”
  温如玉果断否定:“不,我不需要你做什么,只需好好待在他身边,必要时候保护他的安全既可。”
  “就这样?”小鹿狐疑。
  “就这样。”对小鹿这种略显不敬的质疑口吻温如玉倒也不恼,反问:“你很困惑?”
  小鹿的脸上确实写满了问号,温如玉危险地眯起双眼:“想要成为一名成功的轻鸿士,就应做到对命令无条件遵从、完成,不疑、不问。所以说,你连下属都算不上,竟还敢质疑我?”
  小鹿一边懊悔一边反省,她问的方式真的不对,她只是以为温师父可能要布置什么大任务给她,所以当听见什么都不用干的时候一时愣神而己……的好吗!
  其实不能怪她,实在是温如玉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并且这其中还存在了太多的不确定性。
  前生的小鹿并未经历过这个时期,所以今生提前进入主宅的她多少有些惶惑不定。现阶段年幼的齐珝还不足以拥有承载麒麟府主这个位置的能力,温如玉的审时度势是可以理解的。虽然现在的这个齐珝有很多令人诟病的地方,但小鹿相信终有一天他能成功蜕变,成为她心目中光辉耀眼的府主大人!
  小鹿眼神炯炯发亮:“我一定谨遵师父教诲。”
  温如玉不知小鹿突如其来的情绪高涨所为哪般,见她还算听教听话,他颔首:“以后你不要独自出来了,免得夜间出入频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虽说这么一来可以降低暴露的机率,可难道真的要她当个普通丫鬟吗?她可是要成为第一流的轻鸿士,她可不想这么白白浪费时间!
  “以后只管安心等待,入夜之后我会去找你。”温如玉看出小鹿并不乐意。
  “呜,真的吗!”没想到温师父为了她居然愿意每天夜里亲自过来教导她,好感动!
  温如玉淡淡回答:“当然,我能如入无人之境,你能吗?”
  ……好的,不能。小鹿认怂。
  好在今夜的温师父异常好说话,并没有留难她什么就放她回去。解决问题之后小鹿心如明月朗朗,脚步轻快,归返途中突然一顿足,猛地想起除了这事之外,她还惦记着另外一件事。
  差点把那茬给忘了,小鹿趁着夜色又去了一趟北园。同样是在麒麟府,北园就显得特别荒凉偏僻。小鹿大抵知道齐麟自山里回来之后就被遣去了北园,至于是在北园哪个角落就不太清楚了。
  在北园摸索一圈的小鹿千辛万苦找到一个打扫得稍微干净一些的院子,虽然从外观看去小鹿很怀疑自己找错了,毕竟干净归干净,这院子简陋得实在不像是一个主子能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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