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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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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在原地的小鹿眼睁睁看他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心里空荡荡,失落又难过。
一旦被下了诛杀令意味着将与所有轻鸿士为敌,直到被追杀至死的那一刻。所以说,从今往后她再不是轻鸿士了。麒麟府是她的根,轻鸿营是她的家,从今往后没根没家,她又该何去何从?
小鹿颓然地徘徊好久,方想起一个地方。
自从那年下山之后,小鹿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去,可现在的她除了那里,竟想不到该去什么地方才好。
小鹿循着记忆上山,天已全亮。
从山上远眺,能够看到麒麟府全景。小鹿看了很久,蹲得腿都麻了,索性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揉着酸涩的眼睛,想着接下下该怎么办。
她想回去找齐麟,可是她没法靠近麒麟府一步,不敢见到温师父,也没脸回去找花师父了。
小鹿坐了半天,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准备下山,山上云雾缠绕,顷刻大雨来袭。
小鹿原本还不忌淋雨,哪知雨势越来越大,令她不得不临时找地方避雨。山路泥泞湿滑,雨势又大,小鹿看不清前边的路,不小心滑了一跤差点摔下山,好在她眼疾手快勾住藤蔓往下慢慢滑到半山腰,正巧看到藤蔓后面虚掩着一个洞口,她想也不想立刻跳了进去。
一窜入山洞,仿佛与世隔绝。小鹿边喘边抹脸,突然有什么架在脖子上,她身子一震,小心地抹开眼睛的水,警惕地打量昏黑中的人影。
双方视线撞到一块,小鹿率先呼唤出声:“阿三叔!”
☆、还有一个真相
被这一声‘阿三叔’震了下,他暗讶:“小鹿?”
要不是脖子上还架着刀,小鹿激动得立刻就要扑过去:“是我是我,我是小鹿!”
自从阿三叔他们那次去了广海水域,回来一个‘死’了,一个被送去训练营,原本就不太可能再有交集。小鹿被剥夺轻鸿士的身份后,就算上山也不敢回训练营去,只能偷偷摸摸躲着人在山里坐着发呆,没想到今天这场大雨竟让她们误打误撞地见上了。
“我已经不是阿三了。”他收起刀,“没有数字牌的我可以重新冠得原来的名字,叫我阿庄吧。”
小鹿眼巴巴地瞅着阿庄叔,眉目还是原来的样,但整个人的感觉却与从前在麒麟府时见到的他大不相同。小鹿想到他废了一只手,又想到他因为废了一只手就被温师父弃如草履扔在训练营来,顿时心酸:“阿三、庄叔——你的命好苦!”
阿庄被她吊丧样搞得苦笑不得,狠敲她一记脑袋瓜:“谁苦了,我自在得很呢。”
小鹿当他脸皮薄硬撑,苦着脸瞅着他。阿庄翻白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想到如今无家可归的自己,小鹿差点泪如雨下:“阿庄叔,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呜哇哇哇哇——”
小鹿一顿狂嚎,被山中大雨所掩盖,才不至于惊动整座山的人。她哭着脸对阿庄诉苦,憋了一肚子的怒火,却没办法向温师父发泄,她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却找不到一个人倾诉。温师父离开之后,她就好似无主孤魂,想去找谁谁都不是,想去哪哪也不是,彷徨又无助,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回到山里来,也不敢靠近训练营的所在,只能远眺发呆,脑子一片空白。要不是这么巧遇见阿庄叔,她可能会漫无目的地继续徘徊很久很久。
小鹿本来就被雨淋成落汤鸡,现在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眼看脸都要糊掉了,阿庄连忙打住:“你先冷静下来!”
小鹿噎声憋住,幽怨地盯着他。阿庄有些头疼:“一件件拎清楚说,我在山上待太久了,现在外面的事了解的不多。”
小鹿胡乱抹了把脸,正准备把温师父痛批一顿,随即想到阿庄叔也不知是否知晓内情,贸贸然把全部都说了,万一阿庄叔一怒之下冲下山找温师父麻烦怎么办?
阿庄盘膝而坐,仔细一看还能发现地上晾了不少青草,他顺手翻摆了下:“怎么?突然又不想说了?还是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我也不是非听不可。”
小鹿在内心挣扎片刻,决定先试探他:“阿庄叔,你被温师父剥夺第三士的牌衔遣送到训练营来,你心里恨不恨他?”
阿庄莫名道:“为什么要恨?”
“啊?可是……”小鹿微噎,被剥夺牌衔什么的不是每个轻鸿士最无法接受的耻辱吗?
阿庄有些好笑:“废了惯用的一只手我连阿朵都打不过,难道不应该将牌衔让出来?”
小鹿默了默,旋即眉开眼笑:“也对,你能活着回来就该感天谢地了,哪有空闲功夫管这些呢。”
阿庄顿觉手痒得想揍她一拳,冷静下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到了我这年纪不是被新人狼狈地赶下那个位置也算是一种侥幸。训练营也没什么不好,指不定哪天就被我挖出几个好苗子收作徒弟。喏,像朝海收你这样的。”
小鹿觉得这是夸奖,顿时心情都好了不少。
阿庄看她心花怒放,慢条斯理地问:“所以说阿一怎么你了,把你欺负得一脸惨兮兮?”
一提到温师父,小鹿顿时又萎了:“我被赶出来了……”
“啥?”小鹿说得太含糊,阿庄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你竟气得他终于下定决心赶你走,真是长进了啊?”
怎么阿庄叔的语气都跟温师父一个德行的?小鹿被戳痛脚,一边伤心一边嘴硬:“我叛门了叛门了!谁要他这种混账师父!”
“那你凄凄惨惨装给谁看?”阿庄叔好整以暇地嘲笑她。
小鹿鼓着气,想说明明错的是师父,随便把她赶出来还威胁要下诛杀令什么的,能不伤心吗!
阿庄端详她一阵,拍膝道:“行了,趁着雨势未停就赶紧说吧,否则等天晴了我可懒得理你。”
小鹿抱膝坐在对面,低头盯着地板:“阿庄叔你在轻鸿营里待了这么久,应该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吧?”
阿庄眉梢微动:“是又怎样?”
“你既然温师父和花师父之间的过节,必定也知道个中原因吧?”
阿庄没有回答她,小鹿抬头紧紧盯着他:“关于轻鸿第一士的秘密,你是知道的吧?”
阿庄语气变得冷淡:“你又知道多少?”
他的态度看在小鹿眼里,几乎可以笃定阿庄叔一定是知道内情的人。一时间她松了口气,可心里到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嘀咕:“昨晚……温师父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包括麒麟府……和朝廷的秘密。”
错愕在阿庄眼底一闪而逝:“这就是你被赶出来的原因?”
“我顶撞他,我说我不认同他的做法……我当时就是太生气了。”小鹿泄气:“他嘴上说保护麒麟府维护轻鸿营,可是他却任由皇帝践踏轻鸿士的性命,当年训练营几千几百条性命……还有雪、阿九……就算轻鸿士将生命置之度外,可是我们也是人啊,是人就会有血肉情感啊。”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温师父为什么要她去杀雪梅?他明知雪梅心向麒麟府、明知她是真心为主,为什么要骗她去杀雪梅?
阿庄缄默片刻:“他怎么告诉你的?”
“他说不想引起皇帝的猜忌,前任府主都死了这么多年,他真有心反抗早就做了,哪用等到现在!”小鹿懊恼地抱着脑袋:“我心里好乱,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温如玉一直是她心中标旗一样的存在,前生她敬畏有之,今生距离缩短了,她可以偶尔在他面前耍皮耍赖,可对他的敬畏从未消减。老实说经过了昨夜之后,她除了难以消化这么多无法想象的事实,还有失望。
她一直认为温师父对麒麟府心无旁骛、忠心不二,她一直认为温师父是轻鸿营最出色的领袖,可她心里的美好就在一夜之间尽数崩塌,毁于一旦。
所以她才会更加伤心难过,怎么也无法原谅温师父。
阿庄静静地听着,轻吁一声:“我理解他,是因为他背负的东西比你我任何一个人都要多。”
“可是这样又与苟且偷生有何区别?”小鹿颓然道。
“苟且偷生?”阿庄摇头:“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活到现在?”
小鹿怔忡地抬头。
“轻鸿士轻易不能动情,因为那会变成弱点。一旦暴露弱点,便不再无懈可击,反而脆弱不堪。”阿庄淡道:“可朝汐与阿一就曾经是恋人。”
“朝汐这丫头从来就过于耿直,她在府主继任之日起向他誓忠,可阿一誓忠的对象却是皇帝。从府主企图脱离朝廷的那一刻起,他们俩就已经站在对立面上。”阿庄揉了揉眉心,疲累道:“府主一心想要摆脱皇帝的掌控,这让皇帝对他产生杀心。包括朝汐、朝海和我在内便是在那时候知道了麒麟府与朝廷之间数百年来的秘密。”
“难道就因为这样温师父就能对朝汐师父下得了手?!”小鹿震惊。
“当年朝汐潜入皇宫不慎被擒,皇帝将阿一、朝海和我三人一并召入宫中。当时朝汐已被刑囚三日,朝海怒而殿前拔剑欲杀皇帝,阿一出手拦下他,并当着他的面杀了朝汐,以示忠诚。”阿庄平静得近乎冷漠:“其实就是朝海自己心里也清楚,朝汐已经奄奄一息,换了是我也会杀了她。”
“皇帝有意逼阿一动手,除了要他证明忠心,还是一种警示,再来……便是逼他没有退路。”其实当年皇帝的用意已经很明显。齐晋与他作对,手上必定有些筹码。能在轻鸿士的眼皮底下暗中动作,显然轻鸿营里有人是向着齐晋的。这一点令皇帝不安,他需要剔除这一部分的轻鸿士,再筛选干净的投入其中。
他抓了朝汐,同一时间召了轻鸿营里地位昭然的前三士,看的正是他们的反应。花氏兄妹双生,皇帝从一开始就知道朝海一定会出手,这时候他要试探的便是另一个——温如玉的反应。
皇帝生性多疑,他一旦产生疑虑,必不会那么轻易再信。就好比温如玉,所以一方面他要试探,另一方面还是扼杀他的退路。若这个人已经不能信,便剔除换上他放心的人。
“皇帝不可能放任朝海继续留在轻鸿营,阿一不想让他死,索性废了他的手让他不能再执剑,如此一来遣去后山训练营反而能保住他的命。”
小鹿愣愣地听着:“花师父不可能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他知道温师父是有意救他,便不可能到现在还这么恨温师父。”
“说的对。”阿庄默了默:“朝海再冲动,多活了这些年也该知道这个道理。他怨的不过是——当时只要我们三人合力,完全能够在重围下杀了皇帝。”
小鹿精神一震。只要皇帝一死,花朝汐大仇得报,后来便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齐晋不会死,玫夫人或许也不会死,齐珝、齐麟或许也会活得与现在不同。
阿庄摇头:“我们不能杀了皇帝。”
“杀了皇帝,麒麟府就完了。”他们可以联手杀了皇帝,可一旦皇帝死了,受牵连的麒麟府成为众矢之的,所谓的‘以后’便根本不会有。
☆、难道还有隐情
小鹿面沉如水:“难道就任由皇帝继续为所欲为?他不仅杀了府主,后山训练营差点遭遇灭顶屠杀,这一切温师父怎能眼睁睁袖手旁观!”
“府主目标是好,可惜想法太青涩,不够深思熟虑。”阿庄苦笑:“当年他派朝汐潜入宫便是最大的诟病,正是因为他暴露这一点,令轻鸿营满盘肃清。”
小鹿陷入沉默,阿庄讽刺地笑:“再者,你以为当年府主已死,皇帝为什么还要派人上山对训练营进行一场大屠杀?”
小鹿皱眉:“难道不是为了警告那些心向府主的轻鸿士?”
阿庄忍不住笑:“阿一就是这么告诉你的?”
“难道不是?”难道还有隐情?
阿庄摇头:“皇帝真正要警告的是阿一。”
“为什么?”小鹿不解。
“你以为府主在朝汐死后怎能还活了那么久?若非阿一暗中周旋,皇帝早就得手了。”阿庄撇嘴:“皇帝早已对他产生猜忌,若非阿一毫无破绽,根本不可能一直安然无恙这么多年。”
见小鹿陷入沉默,阿庄轻拍她的脑袋:“你我都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在很多方面他总是想得比我们更加精细全面。”
“他这样难道不辛苦吗?”小鹿低喃。
“辛苦。”阿庄自嘲:“可是总得有个人来承担这一切,我自认自己做不来,也就他能撑得下去。”所以他才什么都不说,唯一能做的便是站在他的那一边拼尽全力协助他。
小鹿将脑袋垂得更低:“对不起。”
阿庄莞尔:“这句不是对我说的。”
小鹿默默点头,她知道应该对谁。
山上的云雨说来就来,说走也走得很彻底,很快一缕阳光射入洞口,转晴了。阿庄将摊在地上的药草收进篮里站了起来:“雨停了,赶紧下山吧。山里除了训练营没有别的地方能让你躲的,你被阿一路踢出来的,我可不敢收留你。”
小鹿嘀咕一声,捏了把衣服的水站了起来:“我会走的。”
在山道与阿庄叔道别,小鹿突然想到:“阿庄叔有跟阿朵联系不?我死遁后她似乎一直在找我,你若是见到她便帮我跟她问好,顺便告诉她别找了。”
阿庄突然一噎,轻咳道:“阿、阿朵啊……我最近没怎么见着她,你自己跟她说吧。”
说着,阿庄一溜烟跑了。小鹿有些莫名,怎么表情这么古怪,难道他跟阿朵吵架了?也罢,小鹿惆怅地下山,自己已经一箩筐麻烦,哪有闲空功管别人这么多。
小鹿寻思片刻,还是决定回去见一见花师父。
此时晌午已过,小鹿偷偷摸回房间扒衣服,刚换下半湿不干的衣裳系发带子,花师父一拐杖捅开门,吓得小鹿寒毛都竖了起来。
“师、师父。”对上花朝海面无表情的脸,小鹿显得特别心虚,也不知温师父有没有跟他说啥。小鹿一边想一边埋怨:“你、你到底懂不懂男女有别?虽然咱们是俩师徒……可你徒儿我好歹是个姑娘家,你随便踹人家的闺门多不合适啊。”
花朝海没理会她说胡话,啧声:“我当你死在外头了呢。”
小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面具男抓了以后彻夜未归,双眼一转,顿时感受到花师父字里行间的关切,感动得泪水汪汪:“师父……”
“娘们儿叽叽个什么鬼!脏衣服都堆积成山了快给我洗去!”花朝海一拐杖差点打断小鹿的腿,可算把妄想过度的小鹿给拍醒了。
她远远瞅见门口那堆若隐若现的脏衣服,再回头瞅见花师父的嫌弃脸,顿时很伤感:“师父,你还是早点讨老婆吧,徒儿不想给你洗一辈子脏衣服……”
差一点花朝海的拐杖又要横过来,小鹿赶紧捂腿大喊:“我被温师父驱逐了!”
花朝海横在半空的拐杖一顿,皱眉:“驱逐?”
小鹿嗫嚅:“我惹温师父生气了,他跟我断绝师徒关系,还剥夺我的牌衔。以后我不再是轻鸿士,也没资格当你徒弟了。”
在漫长的沉寂之中,小鹿不敢抬头看花师父的表情,生怕打破这片平静会被揍死。她倒不是真的怕挨揍,她只是怕看到花师父对自己失望透顶。
她辜负师父了,无论是温师父还是花师父,她都让他们失望透了。
小鹿吸了吸鼻子:“师父,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师父了。”她无比庆幸花师父没有死,有生之年能够再见到他,其实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花师父对小鹿哭鼻子满脸不耐:“这次你又干了什么蠢事,乖乖回去道歉,指不定他心情一好就将事拂过。”
小鹿想笑又想哭,就连花师父也知道每次都是她犯蠢惹事,所以她是不是无药可救了?小鹿揉了揉眼睛,一反常态语众心常:“花师父,以后别跟温师父置气了,他也不容易。”
花朝海吹胡子瞪眼:“干什么扯到我头上来了!”
小鹿瞅着花师父:“好歹温师父差点成了你妹婿,都是一家人哪来隔夜仇的。”况且还是隔了好多年的仇。
花朝海惊愕过后满脸深不可测:“你都知道了?”
一想到自己正是知得太多才会搞成现在这副田地,小鹿垂头丧气:“该知道、不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花朝海冷笑:“亏他有脸再提当年事,果然还是那么自我感觉良好啊。”
小鹿感叹:“你明知温师父当年不是故意杀了朝汐师父也不是故意废了你的手,何必还要跟他置气?”
“置气?”花朝海冷冷地盯着她:“当年若非他不肯听劝坚持站在皇帝那边与府主作对,朝汐会为了府主挺而走险潜入皇宫?好听点他那叫谨小慎危,说难听就是胆小畏事!天大地大,纵使皆为赵氏皇土又有何干?我等轻鸿士从不惧生死,大不了跟朝廷拼死一博,我就不信离不出这座京城、逃不出姓赵的手掌!”
“什么先代遗训、什么狗屁誓言,人都死了几百年谁还管得着!尽是些龟孙子助长皇帝歪风,早八百年一剑把他脖子割了多省事!朝汐、府主、那么多人全死绝了,他才说后悔顶屁用,谁稀罕!”
花朝海越说越气,要不是腿脚不那么利索,小鹿真担心他立刻就要狂奔出去把皇帝剁了。难怪温师父当年把他扔到训练营不让他下山,现在这残缺样都气得上蹿下跳,那会儿岂不得天天跑去暗算皇帝?
可小鹿心里更大程度是认可花师父的,否则昨夜便不会气急之下冲撞温师父了。若非在山上遇到阿庄叔给做心里辅导,现在被花师父这么义愤填膺地煽动两下,指不定真会急冲冲跑去皇宫杀皇帝呢……
小鹿低头:“不管温师父曾经有多少过错,过去的事都已成定局。昨夜我也是恼他,所以才说不再追随他的话……可是,如果他真的决心改变并且带领大家脱离皇帝的掌控,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助他一臂之力的。”
“花师父要是真的一点都不理解温师父的话,现在就不会继续待在这里吧?”
小鹿慢慢扬起嘴角,花朝海缄默,一拐杖劈向她。小鹿哎哟一声跳了起来,被花朝海边打边赶:“臭丫头连牌衔都保不住还有脸回来见我,滚滚滚!老子不想见到你!”
小鹿被花师父赶出门,见大门啪地一下关上,顿时傻眼:“你真赶我走啊?!”
小鹿一边拍门一边嚎叫,花朝海把门反锁不理她,突然瞅见角落成堆的脏衣服,双眉深锁,决定拐回去叫人把衣服洗了再走。结果门一敞开,外面的人已经没影了。
☆、路遇旧熟人了
小鹿愁眉苦脸走在大街上,继温师父之后,她终于被花师父也赶走了。她一边伤心一边暗骂师父凉薄,再来便是发愁自己两袖空空,一枚铜板都没带,不仅饿了一整天还得担心晚上睡觉没地方,简直愁得肝肠寸断。
果然还是应该去找齐麟的吧!小鹿心里瞬间生出期盼,好死不死一眼瞅见角落一朵野花,整个人都焉了。她怎么忘了齐麟已经有别的姑娘了,自己去找他,会不会显得居心不良?
虽然她说过一定会回去找他的,可现在小鹿把记忆翻来覆去重新回想一遍,愣是没找到关键字眼。所以齐麟到底对她还有没有感情?会不会因为时间的关系,他其实已经只是把她当姐姐,只是因为当初她当日一声不吭死遁没有通知他让他很气恼,其实他对她的感情就像对翠翠那样?
“……”小鹿脑补了一遍,差点哭瞎。
深受打击的小鹿因脑补过度伤心得弯腰驼背,又因为饿得前胸贴后背,差点忍不住要用无影手偷馒头,走在街上摇摇晃晃。这时一个人与她擦肩而过,小鹿愣了愣,反应过来迅速转身抓住他。
许贺林被人突然从背后用力扳回身吓了一跳。抓住他的是一位陌生姑娘,说是陌生又带着莫名的熟悉感,双眼充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热切,令他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反应。
“许少爷,还记得我吗?!”小鹿路遇旧熟人简直心花怒放,尤其他还认识齐麟!
“你是……”许贺林还真不记得。
“我是小鹿,麒麟府的小鹿!”小鹿急得跳脚,她跟许贺林也就接触过一两次,还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一边担心他对自己没有印象,一边又担心他怀疑自己的身份,毕竟当初的她可是齐珝的贴身丫鬟。
可幸的是许贺林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他满脸诧异:“小鹿?!”
“是我是我!说来一匹布那么长,可是你一定要听我说!”小鹿琢磨着该怎么跟他提自己和齐麟的事而不突兀,肚子突然发出一串巨响。
“……”
“……”
就连周围的路人也忍不住回头,小鹿厚着脸皮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许贺林忍俊不禁:“这里说话不方便,若小鹿姑娘不嫌弃,不如随许某到小舍再叙。”
小鹿小鸡啄米猛点头,要是有吃的就更好了。
许贺林将小鹿带回自己目前就住的小宅院,唤了大婶准备饭食,准备招待贵客。‘贵客’小鹿摸了块绿豆糕填肚子,腼腆道:“这怎么好意思。”
虽说不好意思,身体还是非常诚实地摸了第二块绿豆糕。许贺林替她沏了热茶,温声道:“过门是客,许某理应好生招待才是。”
见他待自己这么客气有礼,小鹿真有那么点不好意思了。想当初自己对他的态度可说不上友善,亏他一点不记仇,还请她吃饭!小鹿暗暗打量他的住所,说是陋舍还真没差,瞧他衣着朴素成这样,不知道的人又怎会想到他可是当朝那位矜贵得不行的许阁老家庶长孙?
小鹿小心地瞄他一眼:“你真的记得我了?”不是她好奇,实在是许贺林态度友善得叫人不自在,况且她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从前交集又不多,他怎么一听名字就记起来了呢?
许贺林品茗的动作微动,放下茶杯:“齐麟一直在找你。”
小鹿张了张嘴,没说话。
不怪乎他知道自己,也不怪乎他没有防范自己,原来他知道齐麟与她的关系。一想到齐麟在外人面前提到自己,小鹿微窘:“他、他找我?”
“当日你的死讯传来,他很难过。”许贺林轻吁:“没想到你真的没死,他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很高兴。”
小鹿摸摸脑袋:“其实他已经知道了。”
许贺林诧异:“原来他知道了,那你怎么……”
他说了一半就闭嘴了,小鹿知道他想说啥,不就是一个大姑娘饥肠辘辘到肚子当街咕咕大叫,实在太丢人了。小鹿干笑:“个中缘由有些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清楚。”
许贺林识趣地没有追问,继续品茗。小鹿又捏了块绿豆糕放进嘴里,她跟许贺林实在没啥交情,自然无旧可叙,此时大家不说话,气氛就有点尴尬了。
小鹿喝茶掩饰不自在,许贺林缓缓开口:“有件事许某一直很想对小鹿姑娘说。”
小鹿连忙振作精神:“请说。”
“当年,你在母亲灵前说的话……”许贺林摩挲杯沿,才刚开始说小鹿就喊停:“等等!”
许贺林询问地看过去,小鹿更尴尬。没想到他竟还记得当年的事,说起来也是自己不好,人家明明那么惨了,又是在他母亲灵前,竟这样出口数落他,太不像话了!
“怪我年少不懂事,说话太冲动了,你千万别记在心上……”虽然你都记了这么多年了……
“许某当年才是真的年少不懂事,让你见笑了。”许贺林舒眉:“你的那番话让我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当年若非有你一语惊醒梦中人,说不定我真的已经因为一时羞恼意气而自我了断。”
当年他是真的想要一死了之,若没有被小鹿怒斥一顿,说不定就真的会因为冲动而自我了断。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在第一次时没死成,后来便失去了自我了断的勇气。在小鹿斥责之后,他不断地质问自己是否真的想死,而齐麟的到来更是为他打开了全新的大门。
若那时候真的死了,他便是真的含恨而死,死得屈辱、死得不值。现在的他回想从前的自己只会觉得愚蠢又可笑,无比庆幸自己没有在当年最难过的时期中死去。
所以他感激小鹿。在离开许家之后,他曾想要再见小鹿一面,只是后来一直没有机会。再后来,从齐麟口中听说这个名字,他诧异之余,又觉得这是冥冥之中命运的变数,因为这两个人而让他能够活下去,直到今天。
许贺林温和道:“所以,我想对你道一声感激。”
小鹿傻傻地看着他,绿豆糕差点就要脱手掉下来。
……难道说,今生的许贺林之所以混到今时今日没死,她有一半功劳?
小鹿打了个激灵,勉强咽下含在嘴里的绿豆糕,猛摇头:“没没没这么回事,你能活到现在绝对不关我事!”
许贺林不禁好笑:“不管你怎么想,这句谢谢我还是要说的。”
小鹿瞅着他洒脱的笑,实在不知该怎么接话才好。
这时大婶进来了:“公子,膳食做好了,可要端过来这边?”
许贺林颔首:“就端这边来吧。”
大婶应了声,踌躇一下:“那个……公子,老太爷又来了。”
许贺林眉梢微动,沉默片刻,轻叹:“让他进来吧。”
大婶没想到一直不为所动的许贺林居然松口了,惊喜过望:“好、好,我立刻去请!”
谁看了都知道大婶离开的背影有多急切,小鹿见许贺林要见客,便道:“那我去隔间吧?”
许贺林带着歉意:“实在对不住,等会我让李婶带你过去。”
小鹿摆手示意没事,人家还请她吃饭呢,才不好给他添麻烦呢。
这大婶办事效率极高,三两句话的功夫就把外面的客人给请了进来。小鹿一见许忠廷,差点把脑袋给扭了,生怕被他认出来。
许忠廷倒是完全没注意小鹿,一进门双眼落在许贺林身上,顿时热泪盈眶:“贺林……”
许贺林一扫方才对小鹿的温和有礼,冷淡地示意大婶带小鹿去隔间吃饭,自己则留下来应付许忠廷。
小鹿躲在大婶后面歪着脑袋走出屋子的,所幸许忠廷全副心思放在许贺林身上,压根没理会小鹿。小鹿一踏出门顿时喘大气,关门领路的大婶关切地问:“小姑娘,你没事吧?”
小鹿连连摇头:“没事没事。”她一边拍胸口一边忍不住问:“刚刚那个人是……”
大婶掩唇:“那位老太爷是我家公子的亲外公。”
这不是废话么,她想问的是这人怎么会跑这里来!当年许忠廷的作法可谓绝情之极,许贺林恨他都来不及了,这会儿怎么又凑到一块了?
大婶这才说:“其实我知道得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爷孙俩闹别扭,孙子离家出走。这不,心疼得那老太爷来找好几次,我们公子天天闭门就是不见,叫我一个外人看着都急死了。”
“……”谁要你多管闲事了?
大婶只觉自己是干了一桩美事,整个人乐呼呼的:“你都不知道老太爷来了多少回来,看他佝偻的背子我都要忍不住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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