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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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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鸿营真正效忠的不是麒麟府主而是皇帝,温师父是个中隐情的知情者,可是他从来没有公开,这便是轻鸿第一士所必须背负的责任?真正的知情者有多少,是否花师父也知道此事?
小鹿立即联想到花潮汐的死和花师父的手,如此一来似乎就能说得通,为什么花师父的态度这么古怪。可是明明知道什么却一再缄默,为什么连花师父也要选择沉默?
明明……上一任府主齐晋极可能是他杀,为什么温师父和花师父还要选择沉默?难道就因为效忠的是皇帝而不是府主,就能眼睁睁看着麒麟府主死于非命?
小鹿想,换作是她就绝对做不到。就算麒麟府主只是一个傀儡,她也绝对无法做到视若无睹!
小鹿迟迟不说话,齐麟也沉默下来,心里又乱又慌。在听到君隐说出隐藏在麒麟府与轻鸿营之间的秘密之后,不仅是小鹿,他心里也一点都不好受。
就算他曾经恨过这个家,可毕竟是自己的根源所在,他可以无所谓那个位置,却不愿意被外人窥夺。在齐麟看来,皇帝的作法无疑是对麒麟府的一种掠夺,更枉论……自己的亲生父亲很可能正是被皇帝害死的。
正因为自己父亲的死,才会导致许氏有机可趁,在父亲死后追杀他与母亲,导致母亲惨死。齐麟想到当年皇帝七十大寿,他明明在提及父亲与祖父之时露出那么温柔和善的神情,实则却是背后主导一切的元凶。
一想到皇帝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事,在他们面前丝毫破绽不显,城府之深令人不寒而栗。
齐麟一直以为自己只需要扳倒许氏与齐珝,其余一切都将无所谓。可事实却告诉他,在那背后真正的敌人却是皇帝。
小鹿偷瞄齐麟,发现他其实不比自己淡定多少,突然就有些心软了。就算他是齐麟,就算拥有比同龄人还要早熟的心志,在面对这一切带来的压力还是太艰难了。
“现在不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小鹿轻叹一声:“我承认,当年不告而别是我的错。”
齐麟撇嘴,一脸‘就是你的错’。小鹿苦笑之余,忍不住也来一波秋后算账:“就算我有隐情相瞒,那你呢?你不也一样瞒了我很多事么!”
齐麟微讶,眼神闪烁地别开脸。
小鹿顿时底气十足:“你看,你自己还不是背着我偷偷干了那么多坏事?”
“你认为我干的就叫坏事?那何谓好事?什么样的才算好事?像大哥那种?”齐麟不服气道。
小鹿被他一噎,确实……站在齐麟的立场无论是他拢聚多少属于自己的势力那都不叫坏事,相反的如果齐麟什么都不做那才叫糟,周围人人犹如豺狼虎豹,齐麟若不为自己做点什么,早被人生吞活剥哪还能安然活到现在。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背着你偷偷做了很多事。”齐麟低喃:“我知道你想要的齐麟是什么样子的。你想的是乖巧听话、温柔善良的那个齐麟——”
他的声音陡然降温:“可我不是。”
“我记得你说过的每一句话。你曾说过麒麟府是我的家、你要我谨记血脉的根源;你告诉我无论多讨厌大哥也要谨记他是我血脉相连的兄弟,你让我不要恨他——”齐麟情绪渐渐变得激动:“你说的我都有努力在做,因为我努力想要变成符合你心目中的那个齐麟,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可是你呢?”激动过后,齐麟消沉了:“你可曾听我的话?”
“我……”小鹿欲言又止。
“你从来都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你总是忽略我的挽留、忽略我的感受,你总是这样。”齐麟哑声道:“所以我才不想暴露真正的自己……真实的我一点都不乖巧、一点也不善良。你很失望,对不对?”
小鹿怔忡地对上他黯淡的双眸。
齐麟看出她的迟疑,眼底闪过受伤:“……在你心中,无论大哥做了什么你依然能全心全意向着他。可我不一样啊……如果我不是你想要的那种人,你是不是就会讨厌我,再也不会理会我?”
“你怎么这么想呢?”小鹿努力想要表现积极:“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放弃你的啊!”
齐麟垂着脑袋不看她,小鹿慌得手足无措,心里酸涩得苦。她从不知道齐麟想过这么多,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忽略了他那么多,她一点都不知道。
所以在她面前,他便是带着这样的心情假装若无其事的吗?小鹿嗫嚅:“可是……就算你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好,也终究是齐麟啊。我们一起相伴一起成长、度过那么多的时间岁月,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已经放不下你了啊。”
小鹿轻轻握住他的手,苦涩一笑:“不管你信不信,我根本早就无法放开你的手。”
齐麟盯着十指交握的双手,怔忡抬头:“那你还会走吗?”
“你还会离开我吗?”
“我……”
“小鹿的去留还轮不到她自己说事。”
齐麟与小鹿同时回首,不同的是小鹿在见到去而复返的两人时满脸诧异,齐麟在对上温如玉的视线时充满了警惕与敌意。
☆、你究竟想怎样
随着温如玉走出阴影,君隐同样悠然走来。两人毫发无损,气定神闲的模样看起来压根不像刚打完一架回来。
温如玉一双眼从小鹿和齐麟交握的十指中转到小鹿脸红心虚的表情:“过来。”
尽管先前听到那些惊世骇俗的麒麟府秘辛,可小鹿对温如玉唯命是从的反射弧让她下意识就要过去。身子刚一动,齐麟立刻拽住她的手不放,神情莫测地盯着温如玉。
“你们去了一趟该是把话都说完了吧?”齐麟镇定自若。
听他这么一说,小鹿立刻反应过来。这么说起来这两个人打得似乎有点冲动过头了,瞧他们之前这么默契一跑一追,摆明是故意落下她们偷偷溜去说悄悄话的。小鹿立刻瞪温师父,一不留神竟被忽悠过去了!
温如玉面不改色地接受小鹿气呼呼的注目礼,并且用坦荡的目光饶有深意地回视她。
齐麟向君隐看去,君隐懒洋洋道:“他说要亲自见你一面。”
温如玉顺势把目光转回齐麟身上,恭谨地冲他点头示意:“轻鸿第一士,见过麟公子。”
小鹿突然有些拿捏不准温师父的用意,还有那个面具男,究竟他们打了什么主意?
君隐注意到小鹿投射过来的敌意,似笑非笑地回视她。
齐麟盯着温如玉,暗暗蹙眉:“你要见我?”
显然温如玉早就发现齐麟一直躲在旧院子里面,只是没揭穿罢了。温如玉静静地打量齐麟,少年稚嫩的脸庞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稳重。与肖似父亲的齐珝相比,齐麟长得不像齐晋,眉目间的柔和更像玫夫人一些。
然而,除了样貌之外,齐麟的性格以及行为处事却更似齐晋,不怪乎当日皇帝说齐麟像齐晋了。
曾经温如玉根本不打算将希望投放在齐氏这两对兄弟身上。就连齐晋,最终还不是死在皇帝手上?更何况是这两个太过稚嫩太过渺小的孩子,根本不足以抵抗外来的危胁。
温如玉眸色幽深,他从不作没把握的赌博,没有胜算的情况下他绝不会轻易动手,否则便会暴露自己的私心,令皇帝产生忌惮……就好比当年的齐晋那样。
齐晋最错的一点,便是无法纠正将皇帝视如亲人看待。以为皇帝会像个长辈一般仁慈,以为皇帝会为自己的作为动了恻隐之心。
在这个世上,心软的一方往往都是输家。齐晋输了,他永远比不过皇帝的铁石心肠,所以才会输了自己,输了性命。
温如玉曾经也私心希望齐晋能够带领麒麟府与轻鸿营脱离皇帝的掌心,可惜最终都以失望告终,从此他便不再将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齐晋留下的嫡庶二子,其实从一开始他便不看好。
嫡子齐珝并非说他不好,而是早在他背后的许氏暴露野心的那一刻起,几乎是他直接跳过不考虑的对象。许氏一脉野心勃勃,妄想将麒麟府吞噬据为己有,却并不知道麒麟府早已是皇帝的盘中之物,又哪里轮得到他们?
更何况皇帝从一开始便属意齐珝,他更加不可能倾向于齐珝。
而齐麟这个孩子,温如玉一开始是失望的。
玫夫人并不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她从未想过让自己的孩子争夺麒麟府府主之位,耳濡目染下的齐麟自幼缺乏这份好胜心,尽管早年齐晋有心培养,但孩子年纪尚幼,收效并不明显。
直到齐晋一死,再得知玫夫人的死讯和齐麟的失踪后,温如玉几乎已经放弃了这名庶子。
谁会想到当年许氏布下天罗地网,齐麟竟还能在山中侥幸活着回去?回到麒麟府的齐麟似乎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这一点渐渐引起他的注意。又或者说,这种注意力还是从小鹿身上引过去的。
如果不是小鹿私下频繁接触齐麟,说不定他不会那么早注意到齐麟的变化。
那么,齐麟究竟能够成长到什么样子,温如玉竟隐隐有了一丝期许。所以他放任君隐的潜伏、放任小鹿一而再亲近他。当然,他还放任许氏的花招百出、放任皇帝暗中为齐珝铺平道路,就连那一次凶獒事故,他也放任皇帝的人私下做手脚,就想看看齐麟究竟能够顽强地活到什么样的地步。
令人惊喜的是,齐麟似乎并没有辜负他的期许,并且完好地活到了现在。
今夜在面对君隐的质问,他并不畏惧揭开一切,或许早在许久之前他就在等待着这一刻。
温如玉问:“对于轻鸿营,你了解多少?”
“即使是麒麟府内,知道轻鸿营真实存在的人也不多。”齐麟不着痕迹地瞥了小鹿一眼:“如果当年不是机缘巧合遇见她,或许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认知。”
“那麒麟府呢?”
齐麟一顿,温如玉勾唇:“数百年前,麒麟府本是位于中土彰州的一个杀手情报楼,轻鸿士前身其实并非死士,而是杀手。麒麟府之所以能够名扬天下,府内训养的这些人功不可没。‘轻鸿士是麒麟府之盾、麒麟府是轻鸿士的根’这句话并没说错,但仅限于‘曾经’的麒麟府,而非今时今日这样一个空架子。”
齐麟眉心微紧,温如玉继续道:“想必你应该有所耳闻,高祖争天下有三方助益,麒麟府便是其中之一。为了这个赵氏王朝的建立,麒麟府几乎血洗了当时所有的反对势力,正因如此,麒麟府轻鸿士的性质逐渐改变,成为维护皇权强有力的盾牌。”
“先代麒麟府主与高祖曾拜为异姓兄弟,私交甚笃,皇帝能够说服他入府封候可见一斑,更不论麒麟府主在晚年将轻鸿营的操控权交予高祖,可见在当时麒麟府与赵氏王朝之间的关系有多密切。”
“只是,随着先代麒麟府的逝世,高祖开始将自己的势力渗透进轻鸿营,在他死后,他的儿子贤文帝秉持父辈的作派,赵氏每一代都在逐步侵蚀麒麟府主的权益,在这个潜移默化的过程中,轻鸿营逐渐变成皇帝的所有物,而与麒麟府背道而驰。”
齐麟与小鹿面面相觑,尽管世人都听说过赵氏宗室与麒麟府有着不可割舍的密切关系,然而人们往往只注意到表面的美好和谐,反而忽略了隐藏背后的危机。
“难道在那之前,从来没有一位府主察觉不妥?”齐麟忍不住问。再怎么想也太蠢了,难道他的祖辈们一点都没有发现?
温如玉神色淡了些:“并非全然没有发现。只是在那之前,从来没有一位府主想要违背皇帝脱离皇权。”
“为什么?”齐麟皱眉。
温如玉沉默良久,突然说话:“齐氏这一辈的两个孩子,你与齐珝两兄弟可曾想过反皇帝?”
齐麟恍然大悟。或许并非不想,而是不知道。皇帝既然有意要架空齐氏府主的权力成为任他操纵的傀儡,表面必定做得极好,又怎么可能轻易露出破绽?既然轻鸿营里早有皇帝的人渗透进去,那便意味着麒麟府主就算想要反抗也孤立无援。
君隐突然插嘴:“再者麒麟府也跑不掉。早在入京封候的那一刻起麒麟府就已经逃不掉了。”
温如玉回眸看他一眼,缓缓阖上:“天地之大,皆为赵氏江山。”
齐麟面色阴沉,小鹿更要憋屈吐血,忍不住大呼:“留也不是、走也不是,那岂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此话一出,三双黑眸直勾勾落在她身上,小鹿一身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结巴认错:“我闭嘴我不说话。”
温如玉冷斜她一眼,继续说正事:“每一代的轻鸿第一士都必须向皇帝誓忠,这是轻鸿营潜在的规矩。当年我跪在皇帝面前,得知这件秘辛之后,并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
小鹿傻眼,忘了刚刚已经‘闭嘴’了的:“为什么?!”换作是她拼死先杀了皇帝再想方设法保全麒麟府主。
温如看穿她的想法,冷笑一声:“不向皇帝誓忠,便只有死路一条。更何况我千辛万苦爬上那个位置,还没坐暖就死掉岂能甘心?”
小鹿更傻眼,温师父你这么大庭广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你的私心真的好吗?
“更何况,当时的我一直以为效忠皇帝跟效忠府主并没有任何区别。”温如玉眸色黯沉,面容变得冷漠:“曾经的麒麟府与赵氏宗室之间的关系可谓相当密切,全然不像现在这般疏离。当今圣上待前代府主齐宁亲如兄弟,齐宁对圣上更是忠心不二,齐晋自小便是圣上看着长大,我并未想到皇帝竟有想要杀他的一天。”
“可是他还是杀了。”齐麟冷冷地打断。
温如玉瞥向他,面色一整:“没错,从齐晋死去的那一刻起,我也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
“你明知皇帝要杀我爹,却袖手旁观。”齐麟冷着脸,一步步逼近:“又或者,杀害我爹你也有份。”
温如玉平静地回视他那双怨恨的眼睛:“你说的对,无论他的死我是否有参与,都必须为此承担责任。”
齐麟寒声质问:“所以?你现在想要补偿我来弥补你曾经犯下的过错?”
“不。既然已经发生过的事,就算懊悔或者渴求原谅也于事无补。因此我不打算向谁赎罪,也不奢求得到他人的宽恕。”温如玉淡定无比:“就算有朝一日不得好死、死后也不得善终、堕入什么十八层地狱也无所谓,这些我都不在乎。”
“……”有谁会这么诅咒自己的吗?
齐麟的怒意微崩,君隐从旁啧笑,唯有小鹿听这话听得实在太多了,她知道这些都是花师父一见面就要狠狠‘问候’温师父的话。可当温师父自己说出口时,小鹿却觉得心口微酸。
“你究竟想怎样?”人家自己先把自己狠狠诅咒一记,反而令满腔怨气的齐麟无处发泄。
“轻鸿营是我毕生的心血,原本我已经放弃齐氏,势必在有生之年带着轻鸿营脱离皇帝的掌控。然而这并不是一个轻易就能办到的事。”温如玉舒眉:“但在,我突然又有了全新的打算。”
他从容道:“跟我联手吧,齐麟。”
齐麟微愕。
“恳请在拥有齐氏血脉的您带领下,彻底摆脱囚禁轻鸿士乃至这座麒麟府的枷锁。”在他舒眉的刹那,缠绕在心中的郁结似乎松动起来。温如玉温声道:“届时,我愿以轻鸿第一士之名向你起誓,率领所有轻鸿士对您誓忠。”
在诧异的目光下,温如玉微一鞠躬,目光灼灼:“你将成为我等唯一效忠之主。”
☆、不准这样叫我
“等……等等!”
众人看向小鹿,只见她哆哆嗦嗦地僵着喊停的动作,满脸不可思议:“可是齐珝才是真正继承府主的人啊!”
温如玉挑眉:“谁说的?”
小鹿微噎,迅速咽下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前生的那个你说的’。
齐麟默默注意着小鹿的神情,似乎想到什么,若有所思。
可是前生的你确实选择了齐珝啊!小鹿有口难言,硬生生憋下这口气。
她现在脑子里是一团糟,从温师父告诉她麒麟府的秘辛开始,整个世界观全盘打乱。就连现在,温师父竟说要向齐麟誓忠,那齐珝呢?难道他不才是真正的新一代麒麟府主吗?
她已经搞不懂了,到底自己重生在了过去,还是重生在了一个新世界?
温如玉坦言道:“真正属意齐珝为新一代府主的人是当今圣上,但他的意思并不代表于我。尽管这些年齐珝变化很大,比起从前更有作为,却也只是中规中矩,并不适合府主这个位置,更不必说引领轻鸿士。”
“可既然皇帝这么属意珝少爷,为什么迟迟不将候位确定下来?”不仅齐麟,就连小鹿也能想到这一点。既然从一开始皇帝心中人选已定,为什么还要吊着大家的胃口?
君隐满脸讥讽:“我早说老皇帝别有企图,如今看来他只怕是真的唯恐天下不乱。”
对于君隐的这番激烈言论,温如玉缄默。齐麟眉心越拧越紧:“牵扯到麒麟府候位的继承权……莫非皇帝真的是为了三王争储?”
这下就连齐麟也听明白了,唯有小鹿仍一头雾水:“什么意思?”这又关三王争储什么事?
“皇帝迟迟未立储,京中三王鼎立,其中在对麒麟候的继承权争夺中,又有三位王爷插足,显而易见,如果大哥继续了候位,暠王极可能被昊王与晏王挤下去,如此一来京中时势将被打破,而接下来昊王与晏王必将展开一场殊死争夺,皇位势必就要落在他们二人之中。”
“难道皇帝属意的继承人是暠王?”小鹿诧异。
齐麟神情复杂,君隐嘲讽:“若皇帝真想给暠王撑腰,早几年这皇位就该落到他手上了。”
既然不是暠王,那其他两王争来抢去有啥不好?要是皇帝真有意把王位给谁,就好好拉他一把啊!至于这么神神秘秘、鬼鬼崇崇么?!小鹿实在想不通,这天底下哪有当爹的希望儿子为了家产自相残杀的?除非癖好特别不一般,否则就是压根不想给这三个儿子咯——
——等等?
她刚刚好像想到什么了?等等,如果皇帝压根就不想把这个皇位交给三个儿子中的任意一个,难道真如外界传闻其实皇帝顾着抓权不认老……?
“……”小鹿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她惊疑不定地瞅着齐麟,齐麟同样看向她,似乎看出她终于意识到这里面的猫腻,摇头失笑。
“……不是吧?”小鹿忍不住又将思绪撸了一遍,难道皇帝真的想把自己的皇位传给唯一的——女儿?
其余三人几乎同时别开脸,默契程度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温如玉显然不想在今夜揭开了麒麟府的秘辛之余还要再来一个骇人听闻的皇宫秘辛,他决定兜回原先被小鹿打断的话题:“方才我所说的事,但愿你能尽早给我一个答复。”
齐麟静默片刻:“我以为自己这些年掩饰得很好,显然如今看来是我低估了轻鸿营的能力。”
温如玉勾着一抹还算愉快的浅笑,认可这番话的褒义:“永远不要轻易低估他人,因为你永远无法了解自己与别人的真实差距。”
“我会记住这番话。”齐麟意味深长地瞥开眼,突然来了个转折:“既然如此,我要提个条件。”
温如玉挑眉。
齐麟指着小鹿:“我要她。”
还在神游太虚的小鹿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啊?”
温如玉微眯双眼:“不行。”
小鹿又傻傻地看向温师父:“啊?”
“这就是你誓忠的‘诚意’?”齐麟讽刺。
温如玉淡定反讽:“很可惜,目前的你并不足以令我折服到彻底遵从你的命令。”
齐麟皱眉不悦,狠狠地用眼神剐着温如玉。温如玉视若无睹,冲小鹿抬下巴:“跟我回去。”
齐麟立刻用眼神死死戳住小鹿的脊梁骨。小鹿为难地瞅着师父,再瞅一瞅齐麟,只见齐麟眸色黯淡:“你又要离开我了对不对?”
“……”小鹿捂脸,为什么要用这副语气说话?
温如玉尽管不怎么理睬小鹿求救的眼神,还是非常厚道地开口:“我有暂时不能将她交给你的理由,若再过一阵子你若还想要,便再说吧。”
“……”小鹿怎么从这语气中听出满满的嫌弃意味?温师父你真当徒弟都是任君随意、爱来来爱丢丢的吗?
齐麟抓住小鹿的手并未妥协,眼看就要僵持下去,一旁半天没吱声的君隐突然出声:“齐麟。”
闻声,齐麟颤了下,这才松手。
小鹿见之不忍,小声说:“师父也就随便说说,我很快就能回来找你了。”
温如玉对她自作主张替自己编排不置可否,眼看天渐渐亮了,二话不说拽起小鹿的领子拖走。
在他们走后,君隐这才懒洋洋地扫过一脸惆怅的齐麟:“温如玉这人虽不可尽信,但有他在确实能够事半功倍。”
齐麟慢吞吞地应声:“嗯。”
“只不过必须严防此人,他能在皇帝面前周旋这么多年,绝非善茬。”君隐斜了齐麟一眼:“还有那个丫头你也最好防着点,就算你信得过她,可我信不过她背后的温如玉。”
显然齐麟也认可君隐的这番话,面色阴沉地点了脑袋。
君隐将他带回玫玫院时,沾满清晨露水的花蕾随风摇摆,隐隐约约散发着微微甘甜。君隐不着痕迹地退开一些,加快离开的脚步。齐麟突然唤住他:“昨夜你说的话是真的吗?”
君隐回眸看他一眼。
“你想毁了麒麟府吗?”齐麟黑沉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他:“想要所有人都给娘亲陪葬吗?”
君隐偏过脸,齐麟只能看到他微扬的唇角:“谁说不呢?”
齐麟定定地看向他:“包括我吗?”
这一次君隐没有回答,齐麟迟疑地轻唤一声:“……舅舅。”
“不准这样叫我。”
君隐没有回头,带着浑身的寒气纵身跃出玫玫院的围墙,消失在齐麟的视线中。
齐麟静静地呆了一会,才收回视线。
☆、断绝师徒关系
温如玉把小鹿拎出麒麟府,打发她回京郊的宅子。可小鹿哪肯就这么乖乖回去:“师父,昨夜发生的事简直跟做梦一样。”宛如跌宕起伏的绘本故事般大起大落,难以平静啊……
“那你就当睁着眼做了一个梦。”温如玉冷淡道。
小鹿不爽:“那怎么成?真实与梦境毕竟是有区别的。”
温如玉瞟了她一眼没说话,小鹿幽怨地瞅着他:“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傻特别蠢?”
“原来你有自知之明。”温如玉嘲讽。
“……”小鹿憋着一口气:“先说好,我跟你走可不是因为相信你,也不是因为你是我师父,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骗我也不知道你还瞒着什么,你现在的诚信度可是零度以下,你要是不彻底交代清楚可别想甩掉我。”
温如玉挑眉:“所以?”
小鹿想了想:“只要你一五一十交代,我也不是不能放过你。”
温如玉嗤声:“所以你这是在威胁我?”
“……”小鹿贸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在威胁他,身子抖了抖:“千万别误会,我只是出于一个徒弟对师父的关切之情。”
“真是长进了啊?”温如玉鄙夷得不要不要的。
“……”小鹿无语凝噎。
温如玉眸底闪过一抹异色,阖眸重新睁开,恢复平淡:“纵使时移世易,一批批更新换代,我等依旧谨遵一个‘忠’字。”
“轻鸿第一士是整个轻鸿营的统率,往往每个决择都将牵动每个轻鸿士乃至麒麟府的生死存亡。审时度势并非不是一种维护的手段,墨守成规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延续。”
可小鹿不认同:“难道就因为怕了皇帝,就可以轻易反叛麒麟府主吗?”
温如玉瞥了她一眼:“无知者总是能够活得更加轻松。”
小鹿皱着脸,温如玉道:“当年麒麟府是自愿效忠朝廷,也是自愿将轻鸿营的掌握权交予皇帝,从第一代起麒麟府主世代向皇帝示忠,并受封勋爵,从某种意义而言皇帝操纵轻鸿营本就明正言顺,谈何反叛?”
温如玉神色幽幽:“再者,你又知当年府主死后为什么训练营会遭袭?”
小鹿愣了愣:“你是说屠杀训练营的事是皇帝干的?!”这特么太坑爹了,她原还猜想过会不会是许氏偷偷派人干的,可后来一想许氏根本连轻鸿士的边儿都碰不上,哪能干得出这么厉害的事?!
按温师父的说法,这世上唯一有能力算计轻鸿营的不正是皇帝么?!
“为什么?!难道他想铲除轻鸿营?”小鹿惊疑不定。
温如玉冷笑:“不过是个警告罢了。”
“警告?”小鹿暗诧。
温如玉陷入沉默,小鹿忍不住追问:“温师父,警告什么啊?”
“府主虽死,但手下毕竟还有忠于他的轻鸿士还活着,皇帝不过是给轻鸿营内个别份子提出警示,杀鸡敬猴罢了。”
“他知道杀了多少无辜的人吗!”小鹿气极。当年死了多少人,前生又死了多少人,有多少还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像他们每一天都在为生存而努力拼搏,却因为皇帝的一句警示而遭到大肆屠杀!
小鹿强忍怒气:“师父当年其实是知道的对吗?”
温如玉没有说话,小鹿越发心寒。所以他明知内情,却袖手旁观吗?
“雪梅呢?”小鹿质问:“雪梅正是忠于府主的那些人?你明明说要脱离皇帝的掌控,为什么还要我去杀她?!”
温如玉语气冷淡:“她行事太过,早已被皇帝盯上。我不能继续留下她,否则将会引起皇帝不必要的猜疑。”
“就因为这样,你要我杀了她?”小鹿难以置信睁大眼睛。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她杀了雪梅……原本雪梅也不会死,就因为她对自己手下留情了……
温如玉淡道:“人无所舍,必无所成。”
小鹿咬牙:“那你一再割舍,又得来什么?”
温如玉脚步停顿,回首看她。小鹿木然低头,深吸一口气:“师父,我不想跟你回去。”
她低头盯着脚下的泥地良久:“要是再来一个雪梅,我再没法下手了。”
温如玉冷眼看她,小鹿没打算回避:“师父,我很难受。”
“我平静不下来,我没法认可你的想法和做法。”小鹿苦涩道:“我再不要成为你杀害忠良的刀刃。”
温如玉看着她:“你想好了?我可是会杀了你。”
小鹿沉默片刻:“我会努力反抗的。”
“……”温如玉突然踏出一步,小鹿立刻退后。
盯着她如临大敌的神情,温如玉收回视线:“随你。”
小鹿有些没反应过来:“啊?”
“既然你不想再跟着我,你我师徒关系就此作罢。从今往后不许再踏入麒麟府一步,否则我将对你下诛杀令。”温如玉说罢,扭头离去。
愣在原地的小鹿眼睁睁看他离去的背影越来越远,心里空荡荡,失落又难过。
一旦被下了诛杀令意味着将与所有轻鸿士为敌,直到被追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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