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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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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滚烫的面条捞起装入清汤的大碗里面,他看着仅剩的半锅热水,决定把两颗鸡蛋扔下去煮熟。
清汤寿面虽加了调味料,但实在素得可怜。齐麟第一次下厨,要说味道多好可不奢望,至少这已经是他最满意的最终成果。他不求美味之极,但求不会难吃。
准备好一切之后,齐麟还要将伙房重新收拾一遍,以免他今天在这里捣鼓的痕迹被发现。
等夜晚平静下来,齐麟端着热腾腾的寿面,兜里揣着两颗熟鸡蛋,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的卧房,满心期待地等着小鹿的到来。
可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小鹿始终没有出现。齐麟原本担心寿面太烫吃起来麻烦,可直到汤面和鸡蛋都凉却,她依然没来。
为了保温,齐麟还找了个盖子严严实实地封着。他坐在矮脚凳上双手捧腮,时而朝门口望去,时而瞥向窗外:“怎么还不来呢?”
外边灯笼的光照射在地面,树影婆娑,他企图从那片阴影里发现那个熟悉的影子,可等了又等,始终没来。齐麟的一颗心从原本的极度亢奋逐渐变得沉寂,但他没有选择放弃等待,只是暗暗嘀咕:“也许有什么事绊住了。”
齐麟很有耐心,曾经在无数个夜晚中守候在这小小的房间里等待着小鹿的出现,无论她最终会否到来,他都会给予极大的耐心去等待与守候,从不嫌疲倦。
所以齐麟并不会因为小鹿迟迟不来而显得烦躁,他只是有些可惜桌上那碗冷掉的面条,可能会因为泡得太久口感变得很难吃。不过没关系,齐麟摸摸另外两颗鸡蛋,虽然可惜了那碗寿面,但他还是可以跟小鹿一起吃鸡蛋庆生的。
满怀积极向上的良好心态,齐麟重新振作精神。
无知是一种幸福,至少在这种不知情的状况下齐麟可以孜孜不倦地守候等待,无怨无悔。君隐来时无声,冷眼旁观一切,直到齐麟不经意间发现他的存在,这才开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齐麟双手托腮一瞬不瞬地盯着门口:“对不起,今天我浪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明天起我一定会把今天的份全部补回来的,所以你让我再等一等吧。”
“……”面具下的双唇微动:“如果她不会来了呢?”
齐麟倏时回头:“她怎么了?”
他很紧张。事实上齐麟可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平静淡定,他一直按捺着不安和躁动,可他一直坚信小鹿一定会来,所以他可以忍着性子去等待。然而君隐的一句话瞬间戳破他强装出来的表象,内心变得紊乱不安、变得恐惧。
齐麟急切追问:“她是不是出事了?”
君隐垂眸看他,不疾不徐:“你既想知道,何不亲眼去看?”
亲眼去看?齐麟立在原地,呆滞迷茫。他抬头再看君隐时,眼底的迷茫已然转为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犹豫地冲了出去,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时的珝院仍旧一片灯火通明,远远看去可比玫玫院要有生机得多了。齐麟躲在草丛看着这一切,可他却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只能在附近徘徊。他知道小鹿住在珝院内,但他没法靠近那里,不仅被人发现会很麻烦,还可能会引起许氏不必要的猜疑。
其实从君隐的语气可以看出,小鹿应该没有出事,只可能是被什么不知名的原因给绊住而来不了。君隐什么讯息也没有透露,却意有所指地让他来看。
他想让他看到什么?齐麟眸色渐沉。
不远处的说话声越来越近,齐麟连忙躲了起来,发现渐渐靠近的人正是齐珝身边的阿田阿园。后面跟着几个年纪稍长的男人肩上臂下扛着什么搬运而来,不时还能听见对方小心催促:“快点,不然少爷等急了可要骂人的!”
搬运的人嘀咕:“真是折腾,今早才刚刚把这堆炮竹运往才子江,临时又说要运进府里来。”
“这不是炮竹,是烟花。就这些份量可花了不少钱啊,少爷特地叫人准备的,千叮万嘱一定不能弄坏弄丢,否则你们可赔不起。”阿田没好气道。
有人不解地问:“又不是过节,弄这么多烟花干什么?”
“你们懂什么,少爷最近宠着咱们院里的一个丫鬟,听说今儿要给她庆生,白天带她吃香喝辣到处游玩,晚上本来准备到才子江放烟火的。若不是怕被夫人责骂,这回也不会临时改变主意搬到府里来放了。”
闻言,那些人暧昧地笑了:“想不到咱们少爷这么有情调,那丫鬟莫不是……”
“主子们的事可千万不得私下非议,你们干你们的活别多话了,到时少不了你们的好处的。”阿园支使道:“小心点别走这边,走后面的小门不那么显眼。”
有钱好办事,更何况那样不知世事的小少爷打赏的银钱可是十分丰厚的。那些人纷纷点头,加快手脚。
所以,这就是真相吗?
齐麟静静地听着,原来君隐想告诉他的便是这些?他花了一整天的功夫,也许还弄不好一碗寿面。而大哥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讨得小鹿姐姐欢心。他能带小鹿姐姐到处游玩,还能带她品尝丰盛的美食大餐,而自己却什么也给不起。
难怪小鹿姐姐至今也没有来,原来……因为有大哥在啊。
比起大哥,他果然没有那么重要。其实这种结果并不难猜,不是吗?齐麟并非不知道大哥在小鹿心目中的地位更重要,她的态度显而易见,她总会率先选择大哥的。
齐麟默默地盯着前面灯火通明的珝院,仿佛已经能够听见里面隐隐散发的欢声笑语。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都是今天才刚刚造成的新伤。有的木屑扎手、有的被热水烫红,各种各样、五花八门。虽然在此之前他一点都不觉得这些伤口算什么,可事到如今却感到一阵阵揪心刺麻。
疼,很不舒服、很难受。
他想,小鹿姐姐不会来了。
虽然她答应要跟他一起庆生,她曾答应过他。可是……她不会来了。
他的手掌无意识地攥紧。刚结痂的伤口因握拳而溢出血丝,齐麟麻木地感受不到伤痛,他将手拢进袖内轻拭,手指突然碰触到什么东西。他取了出来,是火折子。
文娘怕他生不起火,特地给他找的火折子。
所幸有这火折子,否则他肯定燃不起炉火。尽管为了烧开那锅水,他几次被浓烟熏呛得眼睛生疼,还被凶猛的柴火烫着了手。
齐麟摆弄这支火折子,缓慢地抬首,远远还能瞧见那群搬运烟火的人。
他突然想,这支火折子还能用。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是来自作者菌的温馨提示:
作为一名推动剧情逐步黑化的角色,本文男主三观很不正。所以亲爱的大家…将来若发生啥啥事,切莫以‘三观不正’攻击作者菌。_(:_」∠)_
☆、紧紧地抓住她
小鹿从茅厕回来一直磨到现在,脸色越来越难看。原因是齐珝正在以各种借口不让她走,可问及为什么却一个字都嘣不出来。
小鹿瞧着夜色越来越着黑,也越来越焦虑。再不走可就真要赶不及了,她开始后悔之前把生辰的事告诉齐珝了。说到底真正应该庆生的人根本不是她,而是齐麟。如果今天她失约了,那她还有什么脸去面对齐麟?
“少爷,我真的有急事,不如让我先出去办完再说吧?”小鹿坐不住,第无数次向齐珝提议。
齐珝托着下巴瞟着她:“我都没什么急事,你身为我的贴身丫鬟还能有什么急事?别给我找借口,给我好好坐着。”
小鹿实在按捺不住啊:“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要我们都在这里干耗啊?”
“谁说干耗?”齐珝虎着脸:“你现在是有多不乐意跟我待在一块?我让你安安静静地等,待会就知道了!”
迫于齐珝的‘淫威’,小鹿嚅嗫一声,委委屈屈地将屁股挪于椅子上。
一旁的雪梅相当淡定地为齐珝布置糕点,现在确实不早了,平日这个时辰她都要好生催促少爷上榻睡觉,今日……情况稍微特殊些,她只得命人准备些零嘴糕点给齐珝打发时间,顺便转移下小鹿的注意力。
尽管小鹿心不在焉,根本没往碟子里精美的糕点瞧上一眼。
齐珝看得出小鹿一直想走,可他不想把好好的惊喜提前暴露,又不知该怎么安抚她的情绪,只能以强硬的态度唬住她,心里尤其烦躁。
这些人办事效率实在太低了,要是换作平时,齐珝一定要大发雷霆的。若不是因为小鹿……他才不会这么憋闷地忍耐呢!
被他派出去看情况的下人这时回来了,附耳告诉他烟火已经正在往珝院搬来。齐珝大喜过望,立刻吩咐雪梅着人准备。
绷了一整晚的神经终于能够忪懈下来,齐珝露出舒心的笑意。小鹿没注意,她只知道雪梅可以走,她却走不得,怒举手:“少爷,我要去茅厕!”
烟花都要准备就绪了,哪能在这种时候让小鹿跑了?齐珝中气十足道:“一晚上你都上多少趟茅厕了?不准!”
茅厕法终于失效了,小鹿很怨念:“我憋不住啦!”
“憋不住也给我憋着!”齐珝涨红脸拒绝,反正肯定是借口,他才不管那么多。
这么狠!看来齐珝铁了心不给走了,小鹿只能含恨咬手帕。
当然,齐珝自认他是个很开明的主子,见小鹿苦闷,便安慰说:“你再等等,这一次很快、很快就好了。”
小鹿纳闷:“到底什么东西神神秘秘啊?”
齐珝这回倒不瞒得那么紧了,咧开满口白牙:“给你准备了一件礼物,你肯定没见过,今晚包准让你毕生难忘!”说罢,他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往外走。
不得不说,所谓礼物什么的果然是种相当具有吸引力的东西,更何况瞧那自信满满的得瑟模样,肯定是什么相当令人震撼的玩意。小鹿听得好心动,暂时抛开不耐和急躁,屁颠屁颠跟上。
在屋里还不觉得,这一出来小鹿就被如此高调的逼格给震住。院里虽说不算人满为患,但也挤了一些好奇围观之人,其中就有气嘟嘟、红着眼睛的蒲萤。
少爷你送礼物就礼物吧,至于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么……她忍不住小声问:“少爷,你到底准备了什么呀?”
齐珝双手插腰,冲她猛挤眼:“等会你就知道了。”
小鹿实在没法从他嘴里套出什么实质意义的答案,彻底放弃再问。当她跟随齐珝从屋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只觉周身被一道道视线狂戳,眼神能杀人,她一定早死了。
这种时候千万要淡定,不能心虚,最好离齐珝远一点,避免招来更多怨恨。于是小鹿蹦达到雪梅身边,这才稍微感觉到周遭气压不那么沉重。
只不过跟着雪梅有个坏处,像她这样冷清的冰美人对上自己总是那么话唠。这不,又开始了目不斜视地唠叨模式:“少爷平日粗枝大叶了些,但对于他上心的人总是非常温柔。”
“别看他这样,看人的眼光可是很准的。咱们少爷看中的人虽说不全是十足完美的人,但每一个待少爷真心实意、从无二心,不论阿田、阿园,还是蒲萤……”
“我看得出他这回不是三分钟热度……少爷也不是对谁都能这么好的,你要懂得感恩。”
这已经不是雪梅第一次对她说这番话,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执念于感恩一词。刚来的时候小鹿深觉自己已经铭记于心,可随着自己的决心与信念的偏向,每当雪梅提及这个‘感恩’,小鹿便总有那么些无言以对的心虚和别扭。
一只温暖的手掌落在小鹿的脑袋上,雪梅的声音很温柔:“你是个好孩子。”
小鹿不知不觉垂下脑袋。她想说不是的,她不是好孩子,至少已经不是雪梅所认为的那种好孩子了。“我……”
天边轰然一声巨响打断小鹿的话。声音连绵起伏,距离珝院很近,响声尤其激烈,时不时传来第二声巨大的爆炸声,火光渐渐点燃黑暗的天际,靠近珝院的位置天光大作。
所有人惊愕地望向夜空,不仅身处珝院的众人,这一声声巨响惊动了满府上下。响声未断,零星光点已经飞射空中,霎时散成一朵朵璀璨的烟花。
这本是无比赏心悦目的美景,然而此时却没有人有心思欣赏这片烟火。烟花声响震耳欲聋,珝院之外的火光显得触目惊心,不远甚至已经能够听见惨烈的尖叫。
雪梅最先反应过来,第一时间派人前去查探火势。她隐隐有种预感,今晚将是有生以来最遭糕的一夜。
巨响淹没了人们的惊叫与恐慌,齐珝显得莫名而无措。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夜空被烟花所照亮,看上去明明是那么美丽动人,可为什么他心底却是那么恐怖和迷茫?
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地寻找小鹿的身影。他突然想起那日凶獒事件,他因为害怕和慌乱而放弃寻找小鹿,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安全得多,他得抓住小鹿的手不能松开!
齐珝在人群中寻找小鹿的身影,五彩斑斓的烟火光芒照射在每个人的身上影影绰绰、恍恍惚惚。他摸索而去,仿佛摒除一切杂乱的声响,伸出自己的手,就在眼前——
小鹿早在这一切发生的同时转向齐珝。这一次没有齐麟,她可以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并且在他向自己走来的同时朝他走去。
所以当齐珝伸出双手的同时她也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他!
“少爷!”
彼此的双手触碰的那一瞬间,头顶倏而绽放出一朵巨大的光之花朵,将半片夜空照得大亮。齐珝的双眼被天空的烟火所点亮。他想,这一次终于抓住她了!
☆、吓惨了的小鹿
不等齐珝松一口气,小鹿二话不说将他往屋子里面拽。别看小鹿细胳膊细腿而齐珝又比她高大不少,照样被她拽着拖走。小鹿速度很快,将齐珝拉进屋子里面,下意识就把门给锁了。
一进屋小鹿立即松开手,匆匆跑去关窗,把所有能够看见火光的窗户关了个彻底。
虽然对她的举动有些莫名,但齐珝还沉浸在彼此抓住对方双手的那一瞬间。尽管心情还有些慌乱,但慌乱之中又带着一股甜滋滋的味道,浑然没有发现小鹿的脸色变得很不对劲。
冷静的雪梅正在主持大局,面对这种慌乱的时刻竟还能保持有条不紊,很快主园的总管事带人赶来,一同前往事发之地。珝院稍微平静一些,门外时不时还能听见凌乱的脚步声,淹没在时不时的响亮爆炸以及烟花打在空中的轰鸣声中。
烟花散在夜空的光芒纵使隔着窗纸也能透入室内,齐珝知道这件事根本掩盖不住,娘知道此事因他而起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明明他只是想让小鹿欣赏一场璀璨的烟火盛宴,好端端的事情却演变成现在这样。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齐珝闻声看去,小鹿慢慢地靠着门板滑坐下来,缩在窗底下捂住耳朵喘息。蹲在窗底下的她抱膝缩成一团,昏暗之下看不清神情,只能听见她的喃喃自语。
齐珝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他本来是想给小鹿一个美好的生辰礼物,现在却……
叩叩叩——
门口一阵敲门声,齐珝一顿:“谁?”
一名婢女清脆的声音自门外传来:“珝少爷,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齐珝面色一沉,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对于这次发生的事他确实应该给娘一个解释和交代,齐珝定了定神:“我这就来。”
门外婢女轻声答应,齐珝踌躇片刻,咽下解释的话语,只得叮嘱小鹿:“我去去就回,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小鹿猛地抬起头:“你要出去吗?外面很危险!”
齐珝不知她为什么这么紧张,但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得过去一趟:“我去娘亲那边,不会有危险的。”
小鹿眼前一片恍惚,垂下脑袋:“……哦。”
齐珝本想再说些什么,可门外的婢女一直催促,他心底一阵烦躁,大步往门外走去,将门闭合。
室内只剩下小鹿一人,她抱膝躲在窗底下,烟花的光芒再次透过窗纸映入室内,她瞳孔骤缩,用力捂住双耳紧闭双眼。
“不是的、不是的,这可不是那场大火啊……”小鹿不断嘀咕,“不就是一场烟花么,至于吓成这副德行嘛?”
虽然自我催眠,但一点效果也没有。小鹿哆哆嗦嗦地抱紧膝盖。从重生回到这个世上,她就得了这样一个后遗症般的毛病,她很害怕这样火光大作的场面。
爆炸声很响,火光四溅,渲染了大片夜空,看起来特么真像前生最后那一夜的那场大火。火的灼烫感令人焦虑难受,浑身又烫又痛,喉咙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满目一片火光,嗅觉明明被浓烟呛得难以呼吸,却还能够闻到身上燃烧的焦臭味。
小鹿从不怕死,但她无数次想过再也不要这么死了。太痛苦了,还不如一刀了解得轻松解脱。
今夜仅仅是像这样看见远处的火光,她已经吓得手脚发软,现在甚至没出息到只敢缩在这种地方瑟瑟发抖。还好齐珝走了,否则身为一名轻鸿士,竟然在自家主子面前吓得腿软,说出去实在太丢人了。
随着齐珝的离开,不知院里的人是跑去看热闹还是跟她一样吓得躲进屋里,晃动的人少了许多。兴许是主园的总管事已及时带人赶去灭火的缘故,似乎这阵阵响声弱了许多。
小鹿深呼吸再吐纳,努力保持镇静。对对对,照着这个节奏慢慢恢复平静,这样就好,慢慢地……突然,小鹿睁大双眼,蓦然抬首。夜空闪现一片非常强烈的光芒,竟将屋内照得如同白昼一样通亮。
紧接而来是一声剧烈的轰响,爆炸的震撼竟令这边的屋子门板都被冲击得嘎吱作响。
“啊!!!”小鹿无法抑制地大叫出声,滚到桌底下瑟瑟发抖。
她凄厉的惨叫瞬间引来注意,雪梅诧异地推门进来:“小鹿?”
小鹿简直两辈子都不曾觉得雪梅这样和蔼可亲,哆哆嗦嗦爬过去扒住她的腿再也不要松开。雪梅连忙扶住她:“小鹿,你怎么了?被吓着了吗?”
小鹿被吓得已经不会说人话了。
雪梅的脸色也不太好,似乎刚才那一下也被吓得不轻,只不过没小鹿这么夸张。她轻叹一声:“听前边的人说火势快灭尽了,也不知怎的突然又来这么一下,吓坏了不少人。”
原本刚刚雪梅也跟着过去看情况,直到主园的总管事过来接手处理,她这才折返回珝院。没想到她才刚刚回来,那边竟又响起这么大的动静,这次威力只比前几次都要厉害。
“也不知那边救火的人受伤情况严不严重……”雪梅忧心忡忡,亏得她早一步离开,可算逃过一劫,否则遇到这样的爆炸自己也不知会变得怎么样……
前生可没这一出,所以小鹿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故。她抱着雪梅心惊胆颤,不忘想到齐珝的安危:“珝少爷应该不会有事吧?”
雪梅温声说:“少爷没事,他往主屋去,离爆炸的地点很远。况且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跟夫人在一起了。”
这她可就放心了,小鹿暗松一口气。经过刚刚那惊天一炸,后边火势逐渐减弱,烧了这么久那些烟花炮竹都已经燃烧殆尽,管事那边也下了极大的功夫扑灭火势,慢慢地火光不再,小鹿终于不那么腿软,松开了粘在雪梅身上的手。
“这些烟花是少爷为我准备的吗?”其实不问小鹿心里也清楚,齐珝的神秘大礼便是这场烟花盛宴。原本不发生意外的情况,这该会是一场精彩绝伦的烟火大会,而现如今却成了这样残败的下场……
“嗯。”雪梅心情也是十分微妙。要说无理地推卸责任,引起这样大火的人便是小鹿。若非有她的存在,或许少爷根本不会想要摆弄这样的烟花炮竹。可事实上小鹿丝毫不知情,少爷命人将烟花搬运入府时也料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就连她自己明明事先知情,却也完全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突发的事件发生。
归根到底非要说怪谁,谁没有责任?
雪梅倒是思路清明相当理智,可小鹿哪里想得了这么多?她唯一的想法是自责与愧疚。她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招惹出今天这样的大麻烦?前生根本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正因自己的改变而导致这样的结果吗?
“是不是很多人受伤?”小鹿垂头丧气,其实她真正想问的是……是不是死了很多人?
雪梅看得出小鹿很难过,安慰说:“不会有事的,少爷会帮你的。”
小鹿陷入沉默。从前不是没杀过人,她手上沾过的鲜血无数,不管无辜与否,事后她也从不会因为杀人而感到愧疚或不安。可这次不同,不是因为自保,也不是因为执行什么任务或者命令,纯粹有那么多无辜的人因她伤亡,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尽管火势已经彻底扑灭,但乌烟依旧往天上升腾,离得这么远也依旧能闻到阵阵烧焦味飘来。一名下人回来向雪梅禀报事态进展,小鹿蹲在一旁心不在焉,直到‘齐麟’二字突兀地出现,她猛地回神:“什么?”
那名下人被小鹿打断,分神朝她看了一眼。
“又是他?”雪梅细眉轻蹙:“怎么又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让大家久等了,下章就让两小只汇合=_=+
☆、你来了,真好
此时正值深夜,大火刚刚被扑灭不久,仁心院的大夫忙得焦头烂额,各种伤患被陆陆续续送了过来,此时已无人顾及身份尊卑,空出的地方还躺着许多痛苦□□的伤者。
相较而言仅仅只有手臂小面积烧伤的齐麟已是非常幸运,没有人在意他的存在,因此离开的齐麟很低调,纵使返回到了玫玫院,那群婢女也正在因为正在围观那场突如其来的烟花大火而无暇顾他。
齐麟的脸毫无血色,他将自己锁在寝屋里,贴着门板蹲坐在门口发呆。渐渐地,他抱膝将脸埋在阴影之下,不由自主地发抖。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结果?”
埋在膝盖里的脸没有表情,抓住裤腿的手指却已经深陷了下去:“我不是。”
黑衣的君隐尤如无处不在的魑魅魍魉,齐麟既畏惧他,又无法不受其吸引。因为只有他能带给他不一样的强大,纵使明知很可能会堕入深渊,他也依旧义无反顾。
齐麟反抱着自己的双肩,尽量控制住自己发颤的身体,拒绝与君隐继续待在一起:“你出去。”
“你在怕我?”君隐似有若无地轻轻一哼,“真正点火之人是你吧?”
齐麟仿佛突然受了刺激:“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为什么要插手?!”
齐麟瞪视着那张看不见表情的面具,银色的鬼面遮掩住君隐的表情,谁也看不清他是喜是怒,又或者说君隐根本不会因齐麟这样的小鬼头对自己张牙舞爪而受到激怒——他根本不把齐麟放在眼里。
“恨我吗?”
君隐语气很平静,但那张银面在月夜下散发着诡异的光芒,令齐麟下意识瑟缩。齐麟狠狠地握住双拳,企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乱而没有理智。
“齐麟,有些时候有些事如果你不付出点什么,不果狠地下手便什么也不会得到。你想要那个丫头,却畏缩地躲在角落里偷偷摸摸地观望,那便一辈子也别想得到。”
君隐的语气很平淡,但他的话却掷地有声。齐麟脸色很难看,甚至有些崩溃。今夜这场大火不是意外,趁人不备点火的人正是他自己。
他鬼使神差地点着了火,当那群男人因为烫伤而扔下烟花逃跑时,他心里很痛快。他想,这样一来大哥的计划就会泡汤了,他也没理由再扣住小鹿姐姐,这样她也许就会去找他,回到他身边的。
他原本只是想让烟火耗尽,他本无意伤人。可是等到有人来救火的时候,君隐却突然告诉他——
‘这样远远不够。’
他当时并不明白这个‘远远不够’是什么意思,直到君隐引爆了什么,促使那场大火燃烧得更加猛烈,令更多的人受到牵连,他才真正意识到所谓‘远远不够’是这样一个意思。
可是来不及了,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死伤越来越多,浓烈的烧焦味、凄厉的惨叫声变得异常可怕,艳红色的火光照亮了大片夜空,将一切照得通明澄亮,可那里仿佛就是一片地狱,煎熬、痛苦、惨烈。
君隐问他是否恨。恨谁?始作俑者根本就是他自己,凭什么去恨别人?
“你太天真了。”君隐告诉他,“仅仅施以微不足道的小手段是没有用的。”
君隐居高临下,一眼睥睨:“如果你还是那么天真,总有一天你会为此付出代价。自食其果的那一天恐怕你将连‘后悔’二字也不配。”
君隐的气息彻底消失在寝屋内,齐麟紧紧地、努力地抱住自己。他面无血色,看上去疲倦得难以忍受。他稍稍抬高视线,发现桌面上还摆放着自己准备了一整天的面汤,早已冷却发,入不了口了。
如果不是因为嫉妒与怨恨,他就不会鬼使神差地点火,这样一来什么事也不会发生。可若要将小鹿姐姐拱手相让,他不愿意,他死也不愿意。
齐麟想,迟早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地堕魔吧?
麻木与空虚无声蚕食齐麟的心口,冰冷的手脚仿佛失去了触感,所以当有人猛烈地摇晃他的身躯时,茫然的齐麟甚至还无法从眼前的无尽灰暗中回过神来。
一把熟悉的声音从遥远的天边逐渐传来,越来越响。齐麟双耳轻轻颤动,缓慢地抬起双眸,双目的神采逐渐恢复,终于看清眼前的人。他低哑地呼唤:“小鹿姐姐。”
小鹿几乎要被齐麟这副模样给吓坏了,她听说发生大火的现场有人看见齐麟,听说他被牵连其中,一想到他会因为那场大火烧伤,小鹿的整颗心脏仿佛被狠狠地攥扯捏碎,几乎都要失去呼吸。
她几乎忘记了对火的恐惧,下意识地冲出去寻找齐麟。仁心院里挤满了受伤的人,有的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有的甚至奄奄一息,烧伤的痕迹很恐怖,耳朵不断能够听见苦苦呻|吟和求助,一切仿佛回到了前生最后一夜的那场梦魇。
小鹿很害怕,潜意识里她畏惧这样的画面与场景,她难以想象白皙干净的齐麟会因为这样的大火毁得面目全非,她难以想象那样的痛楚这么小的齐麟如何能够承受得了。
她找了很久都找不到齐麟,这一种的煎熬恐惧几乎磨光她的意志。直到她来到玫玫院,直到看见齐麟,心头的巨石得以卸下……
“你可算有反应了!”小鹿如释重负,抓住他双肩的手还在发抖:“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你来了。”齐麟恍惚呢喃,伸手拉住小鹿的衣襟,轻轻地倚向她的怀中,缓缓地闭上双眼:“你终于来了,太好了。”
闭上双眼的一刹那,齐麟彻底明白君隐的意思。有些时候有些事,如果你不努力去争取,一昧地逃避退缩是毫无用处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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