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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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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怕了你这只小夜猫么。”小鹿碰了碰他凉凉的手,犯愁道:“我还等着教你打拳呢,结果你迟迟好不了,学堂也好一阵子没去了吧?”
齐麟温声说:“学堂不去也没关系。”
小鹿盯着齐麟的微笑,想从这张笑脸里寻找突破口。学堂不去也没关系,这句确实是大实话,可从齐麟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难掩心酸。小鹿安慰不了他,只得玩笑道:“其实不读书也没啥,知道字怎么写怎么读不就得了,咱又不考状元……”
说了一半,小鹿就说不下去了。凡夫走卒确实不读个四书五经也不会死,照样该怎么活怎么活。可齐麟是什么人?难道愿意当一辈子白丁吗?
齐麟挠挠脑袋,腼腆道:“也是……”
……别这样。
越是露出这样牵强的笑脸,越是令她不舒坦。小鹿压下心中不快:“你喜欢读书吗?”
齐麟似乎想到什么,有些出神。“也不是喜欢。”他的声音有些恍惚:“只是除了这些……我别无所长,好像就一无是处了。”
刺刺麻麻的感觉又来了,胸口一阵窒闷,微微生疼。小鹿闷声说:“你很好,才不是一无是处呢。”
齐麟垂下眉眼,平静地笑笑。
除了一个麒麟府庶子的身份,他什么也没有。假如有一天他连这个身份也失去了,那么他便什么也不是了。
等小鹿离开时,她回望一眼灯火渐熄的玫玫院。从怀里摸出早前悄悄藏起的手绢若有所思。带着心中的疑虑,小鹿找到了阿朵。
虽然很想知道小鹿是怎么掌握自己的行踪,但这次阿朵对于她的神出鬼没还是比较适应的。此时一只手绢正在她面前晃两晃,阿朵有些不耐地抓了下来,正要说她几句,突然顿住。
小鹿注意到她神色异常:“怎么了?”
阿朵掀开手绢,注意到里面的的白色米粒:“这东西你哪弄来的?”
阿朵的反应很古怪,反而正中小鹿的猜想,她有些紧张地问:“这是什么?”
“这里面掺了灰槁草磨成的粉末。”阿朵道:“灰槁草是一种毒。”
小鹿心下咯噔:“毒?”
“这是一种慢性毒,再加上磨成了粉末,气味和毒性会减至最弱,刚开始服用一段时间会出现体虚、畏寒、疲累的症状,征兆不明显,一般人感觉不出来。再过一阵子,就会腐蚀肺腑、咳嗽不止,是最基本的征兆。若是继续长期服用的话,身体的五脏六腑逐步损伤到败坏,最终的结果便是……”阿朵瞄了她一眼:“死。”
小鹿绷着脸,紧紧抿住双唇。
阿朵将米粒从手绢里抖掉:“这里的份量非常少,以这点份量催化慢性□□,下毒之人很谨慎,处心积虑之深。这种毒发的微妙之处在于纵使死后诊断也未必能发现,继续下去的结果,被下毒的对象最终会死得毫无征兆。”
小鹿立刻问:“有法子解么?”
“对我而言,这毒不难解。”阿朵的话让小鹿稍稍放心,只不过……“下毒者这般处心积虑、紧小慎微,只怕解了这次毒,未并没有下次。”
小鹿定定神:“没关系,麻烦你帮个忙,先帮我把这毒解了。”
“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实话回答我的问题。”阿朵抓住机会,目露暗芒:“你知道我多少事情?你到底是什么人?”
没想到她死心眼还在追究这件事,小鹿歪着脑袋:“如果我说是阿三叔告诉我的,你信吗?”
阿朵冷笑一声,根本不信。
小鹿想了想:“你真的想知道?”
阿朵果断坚定地点头。
小鹿似有万千感慨,双手搭在阿朵的肩上,眼神充满了悲悯:“知道太多事情对你可不是一件好事。”
阿朵忍无可忍:“快说!”
小鹿眨眨眼,两只小爪从阿朵肩上缩了回去:“你再逼我,我就告诉阿三叔你暗恋他。”
霎时间,一片沉寂。
阿朵轰地一下整张脸都红了:“你——”
小鹿一脸无辜:“说了知道太多事情对你……”
所以,没等小鹿把后续的话说完,阿朵无地自容羞愤逃离现场。
“……没有好处的。”小鹿对着空旷无人之地补完这句话。
就比如,知道她竟连阿朵偷偷摸摸喜欢阿三叔的事情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目测本文除主CP之外,至少会出现3对以上副CP来着……ORZ
但吸取教训的作者君表示这次一定不会在配角身上花费太多笔墨,重心稳稳放在主CP上势必火力全开,Fighting!
☆、我给你加伙食
自从那日小鹿差点吃了婢女送来的晚膳后,齐麟再不敢将膳食留在屋里。这天婢女刚刚将晚膳摆在桌上,齐麟等人走远了,悄然下地,小心地端起食盒离开寝屋。
他避开耳目,悄悄把食盒中的饭菜倒在了不显眼的墙角花池,小心地挖土埋掉。
虽然味道很香,他肚子也很饿,可纵使再好的菜肴他也不能动。齐麟确定自己处理得看不出痕迹,才稍微抹去汗水,小心翼翼地端着食盒起身。
刚转身,齐麟就僵住了。
“小鹿姐姐……”
小鹿就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他不知道在此之前小鹿站在他背后看了多久,也不知道小鹿到底知道了多少。那些饭菜中掺杂的东西是许氏授意的,小鹿是她们那边的人,或许……她根本就知道里面掺杂了什么。
齐麟缩着脑袋,害怕自己不乖乖吃下那些饭菜,小鹿会生气。
小鹿静静地看着他,露出微笑:“那些饭菜真的那么难吃吗?”
齐麟哑口无言。
原本想偷偷倒掉的话或许可以避免吃下去,骗得一时也好。可还是被她发现了……如果小鹿真的要他全部吃掉,就算明知是□□,就算明知不能再继续吃下去,可他不想惹她生气,他答应过她要听话的……
他不能拒绝。
小鹿缓步向他走过去,齐麟绷紧神经,身子微微发颤。她的影子逐渐自头顶笼罩下来,仿佛巨大的绝望笼罩全身,齐麟痛苦地闭上双眼。
倏而脑袋一沉,齐麟怔忡地睁开双眼——
“不好吃就不吃呗,倒在这种地方等着发臭吗?”小鹿胡乱地揉着他的小脑袋,没好气道:“瞧瞧你这一身小排骨,小小年纪就这么挑食可不行哦。”
齐麟任小鹿揉圆搓扁:“我……”
“就知道你们这些矜贵的小少爷难侍候。”说着,小鹿偷偷摸摸地掏出自带的小食盒,里面肉香飘溢,还冒着腾腾热气。“看我给你带了啥?鸡丝香菇粥,香不香?咱们府里大厨准备给夫人今晚宵夜来着,料足味美,一般人还尝不着。我特地偷了一份出来,你快尝尝,肯定比那些饭菜好吃。”
齐麟呆立着,半晌说不出话来:“可是……”
“先回房再说,别让旁人瞧见了。”小鹿打断他,抓着他的手往回走:“这粥刚上灶,热腾腾的赶紧趁热吃。”
两人悄悄溜回房后,小鹿一边招呼齐麟坐定,一边献宝似地端来小食盒:“吃吧。”
齐麟痴痴地盯着她,小鹿给他舀了一口,然后将调羹往他手里塞:“看我做甚么?这么大的人了自己吃,别老要我喂。”
齐麟含着一口,肉质鲜嫩丝滑,香味弥漫,浓浓的鲜汤味触动味蕾,果然如小鹿说的一样料足味美,他已经很久不曾吃过这样的美食了。他握着调羹默默地低头,眼眶有些红。
小鹿在旁边看他一勺一勺地往嘴里舀,嘴巴一鼓一鼓,她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脸:“你呀瘦,要多吃点。”
齐麟嘴里含着粥没空说话,只能点头。
小鹿笑眯眯地收手:“以后我常来给你添伙食,保证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齐麟微怔,小鹿立刻板着脸:“当然,我带的东西不准挑食,全部给我吃掉,知道吗?”
齐麟忙不迭地点头,小鹿这才满意地催促他趁热吃。等齐麟吃完了,小鹿把小食盒收走,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旁边婢女准备的晚膳食盒:“这些饭菜虽然不好吃,但也不要总是倒了,被人发现可会挨骂哦。”
小鹿叮嘱道:“好吃的就挑着吃下,不好吃的不吃也罢,有我给你加伙食,以后放心吃饭就是。”
齐麟有些迟疑,小鹿捏捏他的小脸,郑重道:“没事,好好吃饭。”
小鹿不多废话,她今天来得早,待会得回去练功,没待多久就走了。
小鹿走后,齐麟发了好长时间的呆。
“她想说什么?”齐麟喃喃:“她想告诉我什么——师父?”
原本仅有齐麟一人的卧房内不知何时出现了第二道人影,如鬼魅般来去无踪。君隐从阴影中走出,为齐麟打脉:“是解药。”
齐麟有些困惑、有些迷茫,还有一种难以想象的欣喜若狂。他双眼微亮,心头怦怦直跳:“她是真的对我好的,是真的……”
“师父,原来她没有骗我!”齐麟激颤的声音渐渐变得哽咽:“原来她是真的对我好的……”
君隐没有答话,盯着小鹿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伙房的大厨子甚至不知这一锅粥早已有人享用,慢火温熬,正待夜深些送去夫人那边。小鹿偷偷将食盒归回原位,走出来时,注意到阿朵站在不远的榕树下,朝她投来目光。
小鹿走了过去,率先开口答谢:“谢谢你的解药,我欠你一个人情。”
阿朵没接话,一脸阴郁。
小鹿挠挠脑袋,觉得上次的话可能对她打击太大了,于是安慰道:“你放心,非不得己的情况下我一定不会告诉阿三叔你喜……”
“你闭嘴!”阿朵脸色瞬变,迅速将小鹿的嘴巴捂住。
“……”小鹿乖乖闭嘴。
阿朵忿然地缩手,环手抱胸:“你急需解药,为的便是那位庶公子?”
小鹿平静地颔首。阿朵盯着她:“你可知下毒之人是谁?”
提及这一点,小鹿沉默不答,阿朵倒是不以为意:“我不介意帮你的忙,但是有些话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小鹿谨慎地点头。
“我不会永远帮你。”阿朵漠然道:“小鹿,我从不认为麟公子能够成为下一任府主。”
小鹿心神一凛。
“轻鸿营立场未宣,个中有些缘由,但只要珝公子不死,麟公子是永远都不可能成为下一任府主的。”
“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立场。”阿朵顿声,问:“那么你呢?”
阿朵说得直白,却不无道理。恐怕现时营内绝大部分人心里都是这么认为的,经历过前生的小鹿心底更是清楚。
小鹿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齐麟能够继任府主之位,她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可如果她从没有想过,那么现在的所做所为又算是什么?这一切都已经与她原本的意志背道而驰。
小鹿想,或许她已经不是一名合格的轻鸿士了。
阿朵说这番话意在提点,并不打算从小鹿口中得到答案。总归一句话,她有自己的选择和决定,而小鹿一样也有。她不讨厌小鹿,但愿……有一天她们并不是站在对立面上说话。
阿朵走出树荫,与小鹿擦肩而过,淡淡勾唇:“好自为之。”
小鹿回首,盯着阿朵离去的背影,攥紧五指,喃喃自语:“好自为之……”
☆、这里有个但是
小鹿说给齐麟加伙食,就真的信守承诺,隔三岔五带食盒,三不五时加鸡腿。要说丰盛倒是不特别丰盛,有时还不及府里安排配送至玫玫院的伙食好,可齐麟就吃得特别香,每次都能吃干抹净。
但他的身体总是好不起来,一直很孱弱,学堂的课翘了大半,后来干脆也不去了。整日病怏怏的脸色看得小鹿很担心,还曾一度跑去质问阿朵的解药是不是假的,被阿朵怒喷一脸口水……
然而事实胜于雄辩,齐麟虽已经大病痊愈,可身子并不硬朗,总有如拂柳弱不禁风一吹即倒的势态,小鹿看了别提多捉急,每回见齐麟就要上下摸索一把,生怕哪里有病不明显,说不定只是自己没发现。
但齐麟对此很宽心,他更希望小鹿能常来陪他,对于自己的孱弱一点都不在意。只不过他现在不去学堂了,整日浑浑沌沌,小鹿几次瞧见他夜里悄悄在地上写字,来来回回都是从前读过的典籍,虽然对他而言好多只知其文,不解其意。
所以这天小鹿怀里鼓鼓的,趁齐麟不在偷偷溜进他的房里,好生研究了一番位置,将几本书塞进那叠破旧的杂记里头虚掩着,绝对一不小心就能发现。
果然,当天齐麟就‘意外’发现杂记里面夹了好几本不曾见过的典籍,简直惊喜若狂。小鹿瞟过抱着书喜出望外的齐麟,嘴角不知不觉地上扬。
来自许氏授意的毒每日一点点地掺入齐麟的食物中,她却不知那些毒正在逐渐消除。虽然小鹿始终不明白齐麟为什么如此虚弱,但可以确定的是并没有任何危险迹象。
齐麟已经不再去学堂,这对沈夫子而言无疑是件好事,至少已经不再需要想方设法将他隔离,相对的沈夫子也能轻松许多,对于齐麟不来学堂这件事只字未提。而许氏更是默许了这件事,似乎齐麟越不学无术、越不中用,她越欣慰。
没有人知道,齐麟终日窝在玫玫院,关起门来拿出书籍埋头自学。或许有些书文晦涩难懂,他却一点也不觉得辛苦,因为这比从前什么也没有要好得多,不懂他可以自己钻研,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小鹿在偷偷给齐麟带书之后,渐渐留了心眼,跟着齐珝上课的时候不再昏昏欲睡,而是强打起精神听课,默默开始作笔记。有时齐麟遇到不懂的地方埋头苦思许久,小鹿‘偶尔’经过,‘不经意’地随口为他解惑,再飘然而去。
而此时,已经是齐珝出门必备的贴身丫鬟的小鹿,白日应付这位喜怒无常的大少爷,晚上应付神出鬼没并且喜欢布置各种鬼|畜作业的温师父,偶尔上齐麟那儿加伙食,似乎在这其中找到出一个维持平衡的方式,日子在平静中安然度过。
这些日子以来,齐珝的变化最大。他不再像从前那般欺欺霸霸,收敛了脾气,人变得沉稳不少。在许氏的有意督促下,他开始逐步学习为人处事,凶獒一事令他一朝成长,仿佛脱胎换骨般,在小鹿眼里终于拥有了前生那位珝公子的影子。
当然,因为正在长身体,许氏不让他过度减肥,虽然确实瘦了几斤,但整体看来还是一枚相当圆润的小胖纸。
小鹿身为齐珝的贴身丫鬟,是一件相当幸福的事。在府里的地位蹭蹭蹭地往上涨,如今已是大丫鬟的级别,去到哪都特么有种狐假虎威的架势,旁人见了她都要恭维几分。
小鹿在这方面脑子有点缺根筋,从来无视得很彻底。她唯一欣慰的就是月银涨了,积蓄妥妥日渐上涨,再也不用担心穷酸没钱畏手畏脚了!
当然,最该感激的还是齐珝,因为他的缘故自己才能够拥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以前小鹿不喜欢他的坏脾气,现在齐珝越渐收敛,越渐拥有前生的风范,小鹿心里也越渐欣慰。
最主要的是,齐珝对她挺好,真的挺好的。
这样好的齐珝反而让小鹿心生愧疚,从她逐渐倾向齐麟的那一刻开始,这种愧疚感便日益增加,她从不曾遗忘过去,更没有忘却过当年自己拼死冲入火海的义无反顾。
就算已经重生好几年了,一旦闭上双眼,她的脑海中仍然能够清晰浮现当日火海中,她忍着烧伤的痛楚抓住他手的那一刻。
可再度睁开眼,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实。现实是她已经舍弃了杀死齐麟的决心,不再像前生那般一心一意地忠诚于齐珝。但这不代表她支持齐麟前生的作法,她求的是改变。
她会看着齐麟一点一点地长大,或许……她可以在这个成长过程中起到一丝小小的作用,至少能够偏离前生的轨迹,让一切变得不再相同。
小鹿心中有个决意已生,她想让齐麟好好地活着,或许将来有一天能够脱离麒麟府。届时,齐珝还是那个麒麟府的新一代府主,而齐麟也能活得很好、自在无拘,不与此纷争。
一支糖葫芦在小鹿眼前晃了晃:“小鹿姐姐,你不吃吗?”
小鹿托腮瞟了吃得满嘴糖的齐麟。她想,所有的人一定都能好好地活下去,齐麟是、齐珝也是。
“我吃过了,这支是特地带给你的。”她将糖葫芦推回去,“你不曾出府,我想你可能没吃过。”
齐麟盯着红串串舔了舔嘴角:“小时候娘带我出去逛街时吃过。”
小鹿一愣,心想也对。前任府主还在世时,玫夫人非常得宠,齐麟要什么没吃过?她有些不好意思:“啊……我还以为你没吃过。”
齐麟以为小鹿不高兴,连忙说:“我好久没吃过了,很好吃,我好喜欢,谢谢你。”
他嘴角沾着点碎红糖,骨碌碌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黑亮黑亮,全然不似从前那般无神黯淡。最近养得稍微有肉了,脸颊软乎乎、水嫩嫩,看得人手痒痒。小鹿低眼瞅他,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揉:“我也好喜欢你啊,你怎么这么可爱~”
齐麟已经很习惯小鹿突如奇来的上下其手,要知道刚开始被小鹿这么又抱又摸,他可是窘得脸红半天没悄退。而小鹿也完全忘了自己刚开始对与齐麟的肢体接触有多不自在。
起初她只是以齐麟身上的‘小排骨’掂量这孩子的养肥程度,每次见面就顺手摸两下,以至于后来摸得太顺手,发现抱着更顺手,什么肢体接触的不适和抗拒早被她抛到天涯海角了无影踪。
小鹿顺口道:“早知我就多坑少爷几把,让他买多点吃的带回来,肯定有几样你没见过的。”
齐麟耸拉脑袋,含糊道:“哦,你跟大哥一起出去的吗?”
说到这个,小鹿就想到下午出府时的场景,没好气道:“是啊!本来买了好多,结果全被他吃光了,好不容易才从他嘴里夺下这支糖葫芦,一路被他叨念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齐麟嘴里含着山楂,原本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一下子变了味。
小鹿似有所感,将齐麟的身子扳过来,轻声问:“你是不是很不喜欢你大哥?”
齐麟皱眉瘪嘴,避开小鹿的眼神。
小鹿暗道果然,轻叹一声:“是因为他以前总是欺负你吗?”
“……我看起来这么明显吗?”齐麟摸摸脸,小声嘀咕。
两边不和非一朝一夕之事,牵扯到上一代人的纠葛,毕竟是历史遗留问题,加之齐珝从前做得确实过份,想要化解他们之间的怨气真的不是那么轻易能够解决的事。
齐麟虽面上不说,实则却是一直耿怀于心,却也是人之常情。小鹿想了想,温声道:“我毕竟是他身边的人,我不会违抗他,但不代表我心里是认可他的所作所为。”
齐麟嘴唇嚅动,到底也没说出来。
小鹿继续道:“我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招惹我,我必奉还。但有些事要酌情处理,量力而行。”比如她面前温师父时。小鹿面色一整:“你若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心里就会一直积压着这份怨怼,是否将来一有机会你就要报复回去,狠狠地踹他一脚或揍他一拳?”
齐麟不答,小鹿摸摸他沮丧的小脑袋:“我知道什么不计前嫌、化干戈为玉帛这套说出来都是虚的。”
“将来要是有机会,你就狠狠地揍他一顿呗。”小鹿直接了当地说出来,语气之轻松令齐麟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就好像小鹿刚刚只是在问他糖葫芦好吃与否。
齐麟懵圈的表情令她不由嘴角一弯:“我知道你心里有气,若是不发泄出来,迟早要……”小鹿微顿,把‘变态’两字咽了回去,“我建议你将来逮着机会,把他套麻袋狠狠胖揍一顿,叫他神气叫他拽,整一傻地主家的二百五,一点风度气魄都没有,怎么当未来的府主?”
说着,小鹿气腾腾地摩拳擦掌,齐麟呆若木鸡。
“但是,”小鹿平静下来:“他是你的亲兄长,你们体内流着相同的血脉,你们都是齐氏的后人,绝不可以手足相残。”
不论前世今生,无论齐珝有多少不对的地方,至少可以肯定前生的齐珝纵使从不将齐麟放在眼底、纵使当年在他掌握权力的时候也并没有对齐麟赶尽杀绝。纵使感情凉薄,心底至少还残存了一些温情。
齐麟眼睫轻颤,垂下眼帘掩盖思绪。
“所以……”小鹿深吸气,用一种打商量的口吻:“万一有机会揍他了,可以小心点别揍死不?”
“……”
连她都要鄙视自己这可怜巴巴的语气,说好教育人的方式呢?这么讨价还价算什么事?!
齐麟噗哧一声,忍着笑。
好好的意境、好好的氛围全被她败光了!小鹿扶额:“珝少爷固然有不对地方,需要好好地纠正调整。我相信他会慢慢好起来的,你也给他一点时间好吗?”
齐麟撇撇嘴,勉强颔首。
虽然态度颇为勉强,但小鹿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小鹿从不觉得三言两语就能打动一个人,她嘴炮还没这么厉害。又或者,站在齐麟的角度,她不认为齐麟能够轻易妥协和解,换作别人小鹿哪里能让齐麟忍,可谁让齐珝是她的未来主子呢?
总归凡事都得慢慢来。
小鹿语众心长道:“你还小,有些事对于现在的你来说还太遥远,你只能局限于这座麒麟府内。假若终有一日你踏出这座府邸,你会发现这个世上无穷无尽的人事物,不拘于这一方狭小之地。天地之大,望眼边际阔辽得很。”
齐麟睁着亮晶晶的黑眸,如黑曜石般璀璨:“如果有一天我拥有自立的能力,我想离开麒麟府,你会跟我一起走么?”
小鹿被他的语噎住,半晌回答不上:“……小孩子家家想这么老远的事做什么。人要脚踏实地一步步向前走,先处理好眼前的事情再说吧。”
齐麟一瞬不瞬地盯着小鹿,她不自觉地别开眼,令齐麟神色一黯,嘴角微垂:“……哦。”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同样有个‘但是’。
小鹿可以劝齐麟不与兄长手足相残,但是她没有提及许氏,这里的意思还是蛮明显的了。
☆、此行前往许府
自从小鹿成了除雪梅之外最受齐珝器重的近身丫鬟,院里其他小丫鬟看她的眼神就一天比一天凶狠,一天比一天恶毒。她们千方百计进入珝院接近齐珝,多多少少抱着相似的目的,平日了除了蒲萤这个后台比较硬的丫鬟,其他时候都保持着相对的平衡。
只是这样的平衡已经彻底被小鹿打破,这令那些人焦虑急躁。越渐不安,看待小鹿的眼神也越发不善。
对于这一点小鹿还是很有自觉的,她大抵明白当这么一个惹眼的焦点其实是很麻烦的,可谁让齐珝就是干啥都老爱叫上她呢?这不,今天出府一趟去许府,齐珝又要捎带上她。
这阵子许氏似乎有意让齐珝对外接触,时不时会让他出府走动,或者去许府找许庭生,经由许庭生之手拓展交际圈。虽然上次一场鉴赏会齐珝与某些世家公子闹了不和,但经过凶獒事件之后,麒麟府重新活跃于世人眼前,不少权贵也意识到皇上对麒麟府的重视,很是积极地怂恿家中小辈与之深交,令齐珝成为了时下权贵间争相巴结交好的对象。
但如今的齐珝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轻易被煽动或者激怒的那个齐珝了,他逐渐学会沉住气,纵使面对讨厌的人至少不会像从前那般瞬间翻脸。
这次齐珝是应了母亲的意思前去许府,虽然母亲并没有提及什么事,但齐珝很乐意带着小鹿出府游玩。因为每次一提出去玩,小鹿就会两眼放光,眼巴巴地瞅着他无限期待。
齐珝沐浴在这种眼神之下很是享受,当然他从来不会告诉她。
这一日天气正好,虽是酷暑,但并不影响他们出门时的情绪。麒麟府离许府有一段距离,坐上马车倒算不得太远。齐珝有意带小鹿走市集,路经之处会叫马夫让马车走的缓慢些,方便他们隔窗瞧得仔细些。
小鹿最喜欢逛市集,因为每次来这里,总会让她发现上一次没见过、各种各样新奇无比的玩意,她看得津津有味,心里就想着给齐麟带一些。
齐珝盯着小鹿的侧脸发呆,总不自觉摸摸心口,暗暗思忖。他往窗外一扫,喊停了马车:“停下。”
马夫顺势便拉住马,马车缓缓停下。
“我们出去走走。”齐珝抓住小鹿的手便下了车,阿田阿园默契地随后跟上。
齐珝平日随性也会下车走动,大伙都习惯了。马车将车停到不远的树下遮荫等候,除了阿田阿园,还有两名府里的护卫跟在后头。齐珝和小鹿最在最前边,径自来到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给我来十串。”
糖葫芦这玩意冬天多,大热天可少见有人卖。小贩一见他容貌打扮就知道是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心中可乐呵,连忙拔出十串递过去。后边跟上的阿田顺势递了一锭银子。
齐珝浑然不打算等小贩找银,扭头带上小鹿就走了。一边走,齐珝一边拿了一支糖葫芦给小鹿:“吃吧。”
小鹿瞅着手里的糖葫芦犯愁,不知为啥齐珝每次出门都要买一堆的糖葫芦,没有就要找到有为止。刚开始他自己还会吃,到后来就直接买了递给她,整整十串她可吃不完。每次她想开口拒绝的时候,齐珝都会用一种很纯粹的笑脸对着她,让她推拒不得。
齐珝却以为小鹿是爱吃的,还记得第一次买糖葫芦的时候小鹿非要跟他抢,抱在怀里死不撒手。那眼神看在眼里,他想小鹿一定是很爱吃的。
就这样,误会大了的糖葫芦惨案导致小鹿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看到糖葫芦就反胃,硬生生逼出一种生理性厌恶反应,一直没治好。
且说此时逛了一圈市集,没见着什么新鲜玩意,天气又太热,齐珝便带着人回到马车,继续往许府方向赶路。
许府位于京中最为繁华的地区,居住在这一片的皆是京中非富即贵之人。许忠廷贵为朝廷阁老,府邸算不得富丽堂皇,但也颇为宽敞气派。
前来迎接的是一名衣着素丽的中年妇女,听齐珝唤她一声‘大舅母’,想来应该是许忠廷已逝长子的正室刘氏。
她眉开眼笑,十分热情地迎接齐珝,拉着他说上好一会儿话。小鹿只当她们原本关系这么好,谁知一瞧齐珝的神色反倒是不那么自在,这就奇了怪哉。
刘氏嘘寒问暖一番,便领着齐珝往主屋走。
小鹿是第一次跟随齐珝来到许府,好奇得四处多瞧两眼,注意到一路走来总有些下人窃窃私语,虽不带恶意,但看得人怪不自在。小鹿将目光收回,刘氏领着齐珝进了一个厅堂,许忠廷坐在正位,侧手旁还坐了一对中年夫妇,就连许庭生也在。
听齐珝一一唤来,敢情整个许府能说得上话的主子差不多都来齐了,这架势一看有问题。小鹿不动声色打量着,这时许忠廷淡淡地吩咐一声,让下人们都先行退下。
齐珝虽不明就里,但也听话地让自己带的人也跟着退下。
当屋门关闭,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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