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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向君君咬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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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夫想了想:“或许是暑气过重的缘故吧,熬点清热解渴的汤汁喝几碗就会好的。”
众人面面相觑,起初还以为许庭生被毒蛇咬伤中毒昏,结果居然只是中暑?那方才岂不大题小作……许氏怒腾腾道:“是谁说有蛇的?!”
这一问倒是把众人给问住了,谁也不知道那句‘有蛇’谁叫的。既是无从说起,一个个只顾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许忠廷摆手:“既是虚惊一场,庭生无事就好。”
确实也是小事一桩虚惊一场,许氏见父亲不再追究,便热情地留他们一同用晚膳。许忠廷有意与女儿联络感情,也欣然同意了。两父女虽各怀鬼胎,目前为止各自的目的还算契合,彼此相较也是热情。
这里面唯一不高兴的大抵只有齐珝,他本是要给许贺林一个下马威,让他尝点苦头,却被许庭生这一晕给坏了好事。他出了门,老大不高兴地虎着脸:“庭生哥也真是的,早不晕晚不晕,偏偏这个时候晕!”
阿田阿园纷纷附合,齐珝没听见小鹿的声音,特地扭过头来:“你说对不对?”
小鹿作眼观鼻鼻观心状,掩饰心虚:“嗯?对对对。”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大家,争取让剧情赶紧飞起来~=__=。
☆、偷偷打起主意
当夜,主子们在饭厅和谐美好地共进晚膳,小鹿回到饭堂啃馒头,饭堂里一片热议之声,不少人还在讨论白天庭生表少爷被‘蛇’咬的乌龙事件。
因为摆了大乌龙,当时在场的所有下人均被扣去半个月的良晌,这时饭堂见着一个个愁眉苦脸。阿田塞了满嘴酱菜,边嚼边说:“我觉得庭生少爷不是中暑。”
小鹿竖起耳朵听他分析:“庭生少爷当时大叫一声,大家都看见他捂着脚喊疼,后来就晕倒了。所以大伙一听说有蛇,才会立即联想到他被蛇咬晕的。”
阿园这时也附合:“对,我转过头的时候看见他都疼得跌坐在地上了,当时我离得他很近,听见有毒蛇吓了一大跳,生怕一不留神就窜到我脚下呢。”
又有人附和:“可不是么,当时瞧他那反应,谁会想到他只是中暑?”
小鹿听到背脊发凉,故作淡定地继续啃馒头。
“管他中毒还是中暑,倒霉的是咱们啊。”
“是呀是呀……不过那贺林少爷倒是侥幸逃过一劫了。”
“对啊,要不是突然发生这种意外,我看他是跪定了咱们少爷了。”
“你说这贺林少爷怎么这么倔,不过就是个庶生子……”
“他是运气好,像他这样的庶生子端在寻常人家,哪能这么傲?”
“对,就像咱们这的那位……”
“嘘,小声点……”
耳边的议论声逐渐减弱,小鹿摸摸肚子,八成饱足矣,将碗公递给厨娘,拍拍掌心悠然而去。
夜晚小鹿不需要侍候大少爷,到院里溜转一圈露脸完毕就可以走人。回房的小鹿果然不见蒲萤,这蒲萤也是个气性骄傲之人,她不乐意跟小鹿打照面,就真的一天到晚见不着人,天天跑去她的跟班小枝房里待,等耗到快熄灯的时候才会磨磨蹭蹭回来睡,亏她也不嫌累。
这丫头的脾气绝对比那些千金大小姐还臭,平日都是给大伙惯出来的。听说她爹就一个闺女,平日疼得跟珍珠似的,可就不知为啥把这么宝贝的闺女往府里送来当奴婢。
再说小鹿自从进了珝院也发现,蒲萤这丫头的臭脾气有一半还是齐珝惯的,这就要说到齐珝无比特殊的品味了。若说齐珝不喜欢那种娇滴滴的爱哭小姑娘小鹿打死也不信,因为他对梨花带雨式哭法毫无抵抗力,就好比蒲萤这样的,又好比许歆琳那样的。
当然,在小鹿看来,蒲萤那臭脾气多少还带有齐珝式的特色,所谓物似主人形,大抵就是这样的吧?
亏得她跟班小枝脾气好,简直可以包容她的一切。这不,小鹿路经澡堂,又见蒲萤对着小枝骂骂咧咧,好不客气。
小鹿观望片刻,实在不明白小枝怎么就忍得了蒲萤这性格,每次都是任骂不还口,这要换作她自己,早一巴掌糊过去,叫她嘴巴这么没规矩。
“我是气她天天粘糊糊地跟着少爷,偏偏少爷还就要她跟着!”
娇滴滴的丫头偏偏粗声粗气地叫嚷,小鹿就是隔着木板墙都听得一清二楚,抱着脸盆暗叹一声。蒲萤压根没发现周围还有别的人,继续咬牙切齿:“她一个砍柴的丫头还能比我更适合当伴读丫鬟?我才不信!”
小枝软声说:“可是上次你都争取过了,少爷也不答应……”
“就是这样我才气!真不知她怎么蛊惑少爷,迷得他七荤八素的!”
小鹿无声反驳,她可没那么大的能耐蛊惑少爷。
小枝温声劝说:“这也没办法……上次你向大夫人揭发少爷的事也没成功……反而是她不知做了什么让少爷更加喜欢她了。要是那次成功了,说不定就能让少爷以为是她揭发的……说不定少爷就不会亲近她了……”
小鹿敏锐地竖起耳朵,就听蒲萤忿忿然道:“可是都没有成功,成功的话就能离间她和少爷的关系了……”
“……”小鹿越听越不对劲了,她不会是偷听到什么阴谋了吧?这蒲萤小丫头年纪轻轻居然这么卑鄙,难怪大夫人上次无缘无故跑去学堂,居然是这丫头为了对付她施的小手段?
可是正因她这一搅和,倒是让齐珝奋发向上了啊!小鹿忍了忍,默默为她竖起大姆指。真是坏心办好事,丫头有前途,再接再厉!
小鹿还沉浸在欣慰当中,不知小枝说了什么,突然‘啪’地一声,蒲萤大怒:“我就是见不得她好!你不帮我就算,我一个人想办法!”
少顷,气冲冲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留下小枝还在哀声叹息。小鹿听得脸颊疼,没好意思出去,正想默默蹲一会再走,谁知眼前突然出现一片阴影,她猛一抬头,果见小枝一脸诧异地发现了她。
小鹿很尴尬:“我不是故意偷听的。”
小枝苦笑着摇头。为免继续尴尬,小鹿起身就要走,这时小枝唤住她。
“你听见了?”她犹豫一阵,试探着问:“你别怪蒲萤,她只是太喜欢少爷了……所以才会做出傻事,想到那样的方法陷害你。”
小鹿步伐微滞,回头看她。
小枝见小鹿停下脚步,便解释道:“我、我知道蒲萤的性格有时候确实不是那么讨喜,但她本性不坏的。她就是有点……被宠坏了。”
“哦。”小鹿点头。
小枝愣了下,又歉声说:“其实我也有不对,当初我若能再坚持点,说不定就能阻止她去找大夫人了……对不起。”
“你不必道歉。”小鹿平静地开口:“这点事我并不在意。”
小枝微不可察地轻颤。小鹿低头指了指怀里的脸盆:“若没什么事,我先走啦。”
小枝忙不迭地点头,让开了路。小鹿回以一笑,悠然而去。留下的小枝盯着她的背影良久,狠狠地咬住下唇。
晚膳过后,主屋内依旧一派其乐融融。撇开许氏父女,许庭生晚膳前就已经醒来,他并不知自己怎么晕过去的,醒来只得一头懵,但并不妨碍他与齐珝交流兄弟感情。
齐珝和许贺林关系相当恶劣,却并不代表他跟每一个表兄弟的关系都那么差。就好比许庭生,他年纪虽小性子却十分油滑,惯来懂得投其所好,归根到底是懂得怎么说话不得罪人。这便与许贺林恰恰相反,他说的话齐珝就很爱听,再者有了许贺林这个‘反面教材’,齐珝看许庭生就更加顺眼,两人的关系也就更加融洽。
他俩相谈甚欢,许贺林却不喜与他们参合,独自一人出去吹风。
小孩子都喜欢跟年纪相仿的孩子一同玩耍,齐珝亦然。只是麒麟府情况特殊,不像其他世家官宦子弟到了一定年龄便会到京中各大书院当学子。府设学堂单独授学,齐珝唯一的同伴便是齐麟,偏偏他对齐麟又是厌恶之极,自然不可能与他结伴玩乐。
少了与同龄孩子接触的机会,再加上鲜少出府,齐珝便更加渴盼与外面的人接触的机会,对许庭生口中的同窗之情的玩乐也更加向往。
此时许庭生提及再过几日,他们这些京中达官贵胄的子弟会举办一个宴会,齐珝听得两眼放光:“这是什么宴会?”
许庭生神秘一笑:“说是宴会,其实是个鉴赏会。”
“鉴赏会?”
“没错。”许庭生娓娓道来,原来京中公子哥儿都喜欢豢养一些稀珍动物,比如有的人会偷偷在府上养只稀罕的白毛狐狸,有的人会养只五彩缤纷的开屏孔雀……自然,一些凶猛野兽也有人养,但却并不是能够随便对外开放的物种。尤其是这些公子哥儿年纪都是半大不小,长辈自然不会同意家中小辈养些骇人听闻的凶恶猛兽。
许庭生小声地告诉齐珝:“偷偷告诉你,我前不久也在别院养了一只。”
齐珝兴奋道:“哦?是什么东西?”
许庭生神秘兮兮地卖关子,齐珝暗忖:“难道是豹子老虎?!”
许庭生失笑摇头:“怎么可能!养这种东西被爷爷知道了岂不要被他打断腿!”
齐珝心想也是,又琢磨一阵:“那是啥玩意?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啊!”
许庭生食指一晃:“獒。”
“獒?”
见齐珝一脸懵懂,许庭生便知他一定没听说过,他比手划脚起来:“这可是一种神犬!它毛发如狮,体型庞大,獠牙非常锋利。这獒非常神勇,可不是一般犬只可以匹敌。据说把它和老虎放在一块,它能把老虎撕成片!”
“这么厉害!”齐珝听得一愣一愣。
“那是自然!”许庭生自豪地抬起下巴,就好像那多么厉害的是他自己一般:“我可是养在我爹西郊的别院中,就怕被爷爷知道了不给养。上次我过去瞧了一眼,那块头比我俩加起来都要大呢!”
齐珝听得心痒痒:“我也好想亲眼瞧一瞧。”
许庭生不以为忤地瞥了他一眼:“我倒是想带你去,可姑母肯吗?”
齐珝被勾起了兴味,突然被一盆冷水泼了下来,顿时大发脾气:“那你跟我说这些干嘛!还不让我看!”
许庭生没想到齐珝反应这么大,赶紧解释说:“这、这不是你让我说的嘛……我也没办法啊,谁让姑母管你管得这么严。”
齐珝一时语塞,可又抵挡不住好奇心,又气又急:“那、那我跟你偷偷溜出府。”
许庭生刚刚也就是想逗逗齐珝,没料到他真的这么感兴趣,顿时知道要坏事了,连忙摇头:“不行,这事要是被爷爷知道,我会被打死的。”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倒是把獒牵进麒麟府来得了!”齐珝气得粗红脖子。
许庭生愣了片刻,眼睛一亮:“行啊!”
“行?”齐珝一愣。
“我跟我的朋友说改场地不就得了,就改来你府上举办鉴赏会,这样你不就看得到了嘛。”许庭生兴致勃勃:“反正他们平时也经常跟我说很好奇麒麟府什么样子的,我还可以带我的朋友给你结识,一举两得。”
齐珝一听也觉得好:“对,好主意!”
“可是……”许庭生迟疑:“不知姑母肯不肯……”虽说他们养的大多是比较温顺的动物,但也有个别像他这样喜欢寻求刺激的,养一些比较凶猛的野兽什么的。许庭生担心姑母平日为人严肃正经,对齐珝管教又严,怕就怕她不肯答应。
齐珝热血沸腾,拍胸口道:“包在我身上,我想办法说服我娘。”
许庭生听他这么自信满满,心里又生了几分希望:“那好,你试试跟姑母说。要是这事成了,到时我就跟大伙说到你这儿来办。”
“行。”齐珝咧嘴保证。
☆、庶子间的对话
许贺林晚膳过后借口出去吹吹夜风,远远瞧着那片灯火通明的宅院中传来欢声笑语,他沉默地别开脸,远离园子往外走去。
他不乐意跟齐珝相处,齐珝也未必乐意搭理他。在此之前他们就关系平平日渐疏离,近期更是点燃了导火线一发不可收拾。其实许贺林本意并非真的想和齐珝闹得这么僵,只是有些事非他情愿就能控制得住。
说到底,齐珝就是瞧不起他庶出的身份。
白天齐珝的一句句犹如芒刺在心,扎得他心痛窒息。他痛恨那些瞧不起他身世的人、痛恨他们出口欺辱自己与母亲,可是他不够强大,就只能任人欺凌、忍气吞声。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更加强大,届时一定不会让这些小人好过!
许贺林不知不觉离了园子,等他发现周围的环境一片陌生,这才恍然发现自己很可能迷路了。他有些懊恼,又拉不下脸面出声呼喊求助,只得漫无目的地继续前行。
直到他穿过圆洞门,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还没等许贺林出声询问,就见一身丫鬟打扮的女子趾高气扬地对地上的小孩大呼小叫:“麟少爷,你可别冤枉我,我哪里敢偷你的东西!”
若非那丫鬟叫出口,许贺林还真不知道跌坐在地上的小男孩居然是麒麟府的那个庶子齐麟。
昏黑的夜色令人看不清齐麟的神情,他不依不饶地抓住丫鬟的手不放:“那些都是我娘留给我的,有多少我都一清二楚。我的院子除了你我根本不会有别人来。莹儿,只要你肯还我,日后我绝不计较。”
莹儿听罢冷笑:“我说没有就没有,还能骗你不成?再说了,指不定是翠翠那小狐魅子临走前偷拿走也不一定,你可别全赖我身上。”
“翠翠才不是这种人!”齐麟语气变得激动起来:“大娘吩咐你照顾我的起居,可不是让你在我院子里作这些偷鸡摸狗的事。”
说起这事莹儿就来气,本来她在主园待的好好的,谁知夫人一道命令下来就把她分配到北园这位不受待见的庶公子身边。这日子简直活受罪,她心中怨气冲天没处发泄,对齐麟便越发的不客气了。
她在北园度日如年,不仅得做各种粗活,还跟了这么个不中用的主子,去到哪都要遭人嘲笑。莹儿若不是听说原来的玫夫人曾经非常受宠,死后留下不少宝贝在齐麟手中,她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就算她真拿走一些珠宝首饰,恐怕也不会怎么样罢?听说那翠翠当日离府,手里就揣了好几样贵重的首饰,想必也是从齐麟手里弄走的吧?凭他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没爹没娘受尽冷待,有谁会给他出头,有谁会在意他说的话?
莹儿思及当日大夫人提及齐麟的态度,又想到如今麒麟府上下对齐麟这个存在的讳忌,心中图添几分底气。听说大夫人恨他母子入骨,自己现在做的才是大夫人真正想看到的,指不定传到大夫人耳中会对她赞许有加。
当下莹儿不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偷了?无凭无据你不要诬蔑我。就算现在告到夫人那里,指不定谁吃不了兜着走!”
莹儿可不想跟齐麟继续纠缠,多说无益,以免生事,她挣开齐麟的束缚拔脚就跑。齐麟追赶不及,被她远远抛在后头,他颓然地跌坐在地,恨恨地抹了把脸,不知是汗还是泪水。
“连区区一个小丫鬟都能欺负到你头上,你还有何尊严可言?”
齐麟微怔,迅速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许贺林自黑暗中走出,脸上充满着鄙夷与讽刺:“没想到你已经落魄到这种田地,真是丢尽你爹娘的脸面,与丧门狗有何区别?”
齐麟冷冷地盯着他:“你是谁?”
“我?”许贺林不屑道:“同你一样出身卑微的庶子,可不一样的是我比你要自强不息。”
许贺林与齐麟并无交情,甚至可能仅有那么一面之缘。方才的一幕幕看在许贺林眼底,心里除了生气,还有兔死狐悲的难受。正因为他们同为被人瞧不起的庶子,所以他才会那么难受。
更多的,在许贺林对齐麟的,是一种怒其不争的恼恨,如果连个小丫鬟都能欺负得了他,那几乎可以断定齐麟如今在府内的地位有多低。
就算他是庶子,可也是麒麟候爷的亲生子,难道就因为庶出的身份,就一定是卑微和低人一等的?!就像他自己一样,他爹是许阁老的嫡长子,难道就因他娘出身不好,就可以将他视为低人一等的存在?他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许贺林想到白天齐珝在众人面前羞辱他、逼他下跪的事实,他心中憎恨无法压抑,恶狠狠地瞪向齐麟:“你要是有点本事能耐,就算齐珝是嫡子,你照样可以压他一筹!可就是因为你这么懦弱无能,齐珝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嚣张跋扈。像你这么没用的人,与其活在这个世上任人羞辱,还不如一头撞墙死了算!”
齐麟并没有因为许贺林的话而激恼,阴郁地面容静如止水,冷眼相对:“你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许贺林怒极反笑:“你只是被圈在这座府邸中什么都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我要面对外界多少的冷嘲热讽,你居然说我不懂?!”
齐麟这次没再搭理他,拍掉身上的尘土扭头离去。许贺林见他毫不识相,气呼呼转身就走,两人一言不合,不欢而散,分道扬镳。
伴随着他们的离去,此地重归一片平静。小鹿抱着脸盆,从树冠中冒出脑袋,没好意思地挠挠头。
没想到两位庶公子居然会在这种地方偶遇,原本小鹿还担心两个同病相怜的小家伙会凑合起来干坏事,可就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子。
某种意义上而言小鹿是可以松一口气的,可听过许贺林那番话的她却是怎么也不赞同的。相较于齐麟,许贺林的境遇简直可以说是无数庶子中的幸运儿。可能他会遭受各种非议与嘲讽,可他能吃饱穿暖,与无数嫡出的世家子弟一样进学,拥有自由,甚至得到身为朝中阁老的爷爷的重点栽培。
他比世上无数庶生子要幸运,真正什么也不懂的是他自己,他根本不知道齐麟真正面对的东西是什么、有多少……
小鹿猛地打了个寒战。不对,她干嘛替齐麟辩驳不值!齐麟的事她才一点都不关心咧!
小鹿拍了下脸颊醒神,赶紧转移关注点。说起来那个丫鬟莹儿居然这么胆大妄为,连主子的东西都敢偷,简直太无法无天了。耿直的小鹿深思,虽说她不待见齐麟,可人家再怎么说也是麒麟府的小主子一枚,她身为忠义的轻鸿士,是断不能任由这等卑劣小人继续得逞的。
对,她可绝不是为了齐麟,她是为了麒麟府和平美好。
想罢,小鹿暗搓搓就要去找莹儿麻烦,刚跳下树,耳边掠过一道杀气,她惊觉不对,飞身躲闪而过,警惕地冲来人看去。
“……”小鹿两腿一曲,跪地求饶:“温师父饶命。”
来人不是哪个谁,就是她性情不定的温大爷、啊不,温如玉师父。
“几日不见,轻功倒是有所长进。”温如玉双袖一拢,翩翩落地。
小鹿惊讶于温如玉居然出口就是夸赞,高兴地凑了过去:“真的吗?嘻嘻,其实还好……哇!”
还好小鹿闪得快,否则被他这么伸一腿,肚皮得痛个十天八天的。温如玉毫无偷袭的愧疚,颔首说:“逃命的功夫确实有所长进。”
小鹿再不敢靠近,乖乖跪回原地去,一脸虚心地请教:“温师父,你不是说初十才来找我的么?”掐指一算还有三天,怎么这么不准时的?那她以后哪敢到处乱跑……等等,师父怎么知道她在这里?并且,他该不会跟她一样躲在暗处偷窥半天了吧?
温如玉浅笑:“听说过你今日的英勇事迹,为师又怎能不来瞧上一瞧。”
小鹿默了片刻,霎时冷汗涔涔。他说的不会是白天她把许庭生打晕的事吧?哪个混蛋报信的?!小鹿期期艾艾地蹭到温如玉踹不到的角落:“师父,我错了。其实我当时就是脑子一热……”
“脑子一热?所以你看上了这位贺林表少爷?”温如玉挑眉。
小鹿瞬间炸毛:“才不是!”
这都什么脑回路!小鹿撇嘴:“我只是看不惯而己……”
“看不惯?”温如玉神色微淡:“难道你忘了,身为轻鸿士是不需要夹杂任何私人情感的吗?”
小鹿沉默。她当然知道,从前的她根本不会对这点小事动容,她出身于轻鸿营最冷酷的时期,杀人如麻,冷酷无情。甚至到最后麒麟府覆灭的那一刻,也仅是一瞬的痛心扼腕,迷茫地失去目标、失去方向。
那时候的她根本不懂得什么动容、心软,还有温暖。直到重生后,遇到了如师如父的花师父,渐渐敞开心房,慢慢地、一点一滴找回失去的心脏。
再后来,见到一个孩子……
小鹿低喃:“我只是不希望看到珝少爷变成那样欺霸无理之人。”也许是曾经的齐珝拥有太多的光辉,耀眼的光芒深刻于心,所以才会不愿接受这样现在的齐珝如此行径。
更何况那时候的许贺林看起来那么像……
小鹿眼睫微颤,猛地睁大双瞳,怔忡无措。
温如玉收回视线:“不要再有下一次了。”
小鹿反应过来,震惊得不可置信:“温师父,你就这么原谅我了?”
温如玉居高临下地瞟她一眼,似笑非笑:“怎么?你觉得我该怎么重罚于你?”
小鹿狠狠地摇头晃脑。
温如玉轻哼一声,迈出步伐。小鹿连忙尾随,听他说:“可以少一事,便莫要插一手。我知道你很聪明,有些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府上两位公子的事你也莫要多管。”
小鹿盯着地板默默地听着,突然说:“温师父,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温如玉没回头:“说。”
这一路走得可巧,竟是一个人也没遇着。其实这个问题小鹿一直想问,只是一直没有问出口,那个问题就掩在心底很久很久,其实她一直都想知道——
“齐珝与齐麟,你选谁?”
☆、你自己的答案
这个问题代表着小鹿对重生后的不确定性所产生的疑虑。前生的温如玉选择了齐珝,可到目前为止,小鹿始终看不见相较于齐麟的齐珝有多大的优胜率。
事实上这是小鹿对齐珝的一种不自信,而她也意识到自己正在逐渐地偏离了原来的意志。这种情况令她感到焦虑忐忑,她渴求一种能够坚定她信念的力量,就比如说温如玉的抉择。
她不知道前生的温如玉为什么会选择齐珝,这是温如玉对齐珝的一种肯定。小鹿如同绝大部分的轻鸿士一般,对温如玉几乎是一种盲目的尊崇,所以这时候只要温如玉说一句,他选择了齐珝,那小鹿坚定的信念必将屹立不倒!
当然小鹿压根就没想过如果从温如玉口中说出的是齐麟的话,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总之,此时小鹿用无比殷切的目光炯炯有神地等待温如玉开口。
温如玉懒洋洋地瞥她一眼:“你呢?”
小鹿完全没想到温如玉居然卑鄙地直接把皮球踢回给她,大呼不满:“不公平,你还没说呢!”
“就凭你,跟我谈公平?”温如玉森森一笑。
小鹿打了个激灵,退后一步,她还真不敢。
“在你看来,这两位公子谁更适合?”
温如玉问的比她更直接,小鹿暗暗冒汗,以玩笑的口吻漫不经心道:“温师父你这问的就不对啦,我可是珝少爷身边的人啊。”
她作真诚状与温如玉对视,直到他说:“如果我说是齐珝呢?”
小鹿微顿,心底生出一种很妙微的感觉,却实在不知是好是坏。“真是珝少爷?可是……”虽得了温如玉亲口说出来的答案,可小鹿却得不到踏实之感。
在她看来温如玉对新任府主的继任一直保持很模糊的态度,无论是齐珝还是齐麟,似乎都没有更多的偏坦向任何一方,这也令她一直猜不透温如玉真正的想法。
虽然温如玉的答案是齐珝,可为什么心底总觉得怪怪的?小鹿按住胸口若有所思,温如玉回她一眼:“所以,不要问别人的答案,因为那不是你真正的答案。”
小鹿脚步一顿,正色道:“你是我们轻鸿的统率,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更何况我们的答案本身是一致的啊。”
温如玉最终回以一声轻笑,淡而飘渺。
直到温如玉走后,小鹿也没有参透他那声笑背后的意味深长。她抱着脸盆回到卧房,难得地发现蒲萤已经躺在她自己的床上睡觉。今夜她倒是回屋特别早,估摸是刚跟小枝吵过一架,这回拉不下脸再跑去人家屋里磨时间。
小鹿放下脸盆,轻轻哐当一响立刻引来蒲萤大怒:“你就不能轻取轻放吗?没看见我在睡觉吗?吵死人了!”
得,放个脸盆都能招怨。小鹿索性啥也不干,直接往床上一躺,和衣而眠。
夜里熄灯无声睡眠,蒲萤却各种找茬,一会嫌她呼吸声太大,一会嫌她翻身窸窸窣窣,再好的脾气都能磨光,小鹿坐起身,对着漆黑一片的屋子说:“小丫头,你知不知道真正吵的人是谁?大半夜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啊?”
对面也是传来坐起床的声音:“别一天到底小丫头小丫头的叫,你没比我大多少,别太得意忘形了。”
小鹿扶额:“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无聊,你爱争宠争宠,别看谁都跟你一样。”
咻地一声蒲萤坐了起来:“别说得自己好像多清高,我知你什么心思,我一定不会让你得逞的!”
简直跟套了金钟罩无法说通,小鹿唉叹一声,真心不想跟小丫头片子争论,默默躺了回去。蒲萤直以为小鹿是不敢跟她对峙,十分畅快地哼一声也躺了回去。
小鹿对着漆黑的天花板半天没睡着觉,终于忍不住问:“不是我说……你到底喜欢少爷什么啊?”
毕竟是舍友,小鹿起初没少留意蒲萤这个人。当然,自从与小枝接触过后……她对蒲萤的‘真性情’还真不是一般的感慨。她不是没瞧出府内上下老小等着巴结齐珝,可像蒲萤这样的总有那么点讳和感。
要说哪里不一样……就是蒲萤给人的感觉是真的喜欢齐珝这个人,喜欢得不得了、喜欢到化身为争风吃醋的战斗机,日夜不休为他辛勤奋斗。
可要说这府上真真喜欢齐珝的人,小鹿看着还真不见得有多少。瞧他那一身膘,再瞧那暴脾气,想找个真心喜欢他的特么真不容易,偏偏蒲萤好像就是这罕有中的一员。
为什么呢?
蒲萤在黑暗中沉默良久,毫不客气道:“要你管。”
得,反正她就随口问问,真没兴趣八卦这群人小鬼大的小朋友。小鹿闭上双眼,平缓呼吸,直到她快要睡着了,隐约听见对面床里传来细细的嘀咕:“你们这些人永远都不知道珝少爷的好,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就够了……”
小鹿想翻白眼,小孩子的世界真难懂。
小鹿终究没在蒲萤口中得到真相,竖日清晨醒来,她猛然想起自己昨天被温师父一打岔,忘了去找那个莹儿的丫鬟麻烦了。
自从翠翠走后,齐麟整个人不仅变得消沉,还很阴沉。毕竟是自小伴随长大的贴身丫鬟,突然离去确实令他太受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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