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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恶女嫁三夫-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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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红,黄,三原色啊,你小子真是有天赋!”冰雁兴奋地拍了他一掌。
“这些是精纺棉,应该还可以染成丝的,麻的,也肯定有独特的效果。”
“嗯嗯嗯,所言极是,好看,真是太好看了!茜朗!你真是越看越有才!”冰雁眉眼弯弯地看向茜朗,似是到现在这一刻才真的看懂他一样,越深入他,越发现他似乎可以源源不断地挖掘出来内容。面容属于耐看型,虽然本来就好看,可是越看就越合眼,也许少年的成长变化太快,天天看都能看出出落的痕迹来。脸上的梨涡很神奇,初见只觉得可爱,可是如今,却有种别样的风韵。身材气质自不必说,身段匀称,气质风流。这家伙,俨然是一颗正在打磨的钻石,正渐渐散发出耀眼的光彩。
茜朗的眸色隐隐露出些羞涩来,眸光从眼角瞥向她,又带了些迷离和忧虑地说:“你这样夸我,不怕我骄傲么?倘若哪天你不赏我了,甚至讨厌我了,我可该怎么办?”
说得冰雁原本只是欢腾的心里突然麻麻的一颤,猛地回归冷静,形态都缓和下来,不敢再张扬,“我这,是对你的鼓励,呵呵,鼓励。”说着不怎么敢直视他,只将目光重移向布匹。
茜朗抿嘴一笑,收回瞟她的余光中不经意地散出了宠爱之色。他垂眸,将三副布一一收起,一边说:“这些你拿去,可以给布坊做标准。这个模版,我也让人给你送去。”
冰雁有点懵懵地接过卷布,心里有些迟疑。美朗现在这么烦她,还会不会支持她啊?
“怎么了?”茜朗半眯眼,悄悄注意着她的神色。
“啊,没,我是说,不着急,反正现在,他们都在忙练兵的事。等这件事了了再说吧。”
茜朗微微露了点失望,“我很用心做的,想早些看到结果,难道你不是吗?再说,练兵和这个也不冲突啊。”
“嗯,还是,不让他分心了。”冰雁还是推托。
茜朗淡淡一笑,“不会是,你跟大哥闹别扭了吧?”
“啊?没,没有。”冰雁哪会承认,这家伙知道了一定看她笑话!
茜朗也不纠缠,反倒似松了口气,“如果你不想让大哥分心,我倒是可以代劳,往布坊跑一趟。”
“你?”冰雁诧异。
茜朗微挑眉,“是啊,你不是说,我也长大了,应该负担些家族的事了么?我不像大哥那般威武,做些商场上的事还是可以的。一会儿我去跟阿爸说,他会同意的。”
冰雁快速度地想了想,觉得可行。这东西是茜朗一手制作出来的,他比较熟悉,所以他去布坊办这个是没有问题的。而土司王那边,茜朗一向不着调,这回能认真做事,替兄分忧,土司王应该会赞成。就只是,不知道这事传到美朗耳朵里……好吧,美朗不是个小气的人,他是个大男子汉。
“嗯,好吧,就这样办,那我也省心了。有你这个功高盖主的助手,我以后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谁知道茜朗却板起了脸,一眼无辜,“那可不行,因为有你,我才做得出来。你是创作,我是执行者,你我必须双剑合璧,才可成功。”
冰雁笑,“那好吧,就算是这样。”说着,神色露出担忧和焦虑。
茜朗转了下眼珠,体谅地问:“我突然地唤你来,耽误你的事了吧?”
“呵,也没什么事,就是可能……”
茜朗却坦然一笑,“今天的事我也听说了,估计大哥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吧,陪大哥好好说说话。”
“啊?”冰雁诧异地看着他。
“怎么了?我也是会善解人意的啊。”茜朗一脸的温婉可人。
见他无一丝假意,冰雁微微露出笑容,“那,我就先回了?”
“嗯!”茜朗认真地点点头。
冰雁开怀一笑,后退一步,转身,怀着愉悦的心情,朝外走了。今儿一来,倒是忘了不少忧愁。说起来,她嫁到这里,跟茜朗比跟美朗在一起的时间还多,这孩子温婉起来,就是可人,真让人感觉舒服。
随着冰雁曼妙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茜朗脸上的喜色渐渐消退,精神也萎靡许多,他垂下肩膀,缓缓坐回到座位上,却是单手托腮,望向窗外。不知何时起,他已经不由自主地想得到她的喜爱,当越渴望,就越小心,再多的委屈,矛盾,愤怒和痛苦,也要压回心底。从很小很小的时候,也许是从出生起吧,久得他都记不得。他总是要将自己的情绪掩着藏着,他不能像两个哥哥那样,能大大方方地得到,自由自在地表达。
他也许肆意,也许阴郁,但是,没有人比他更用心。哼,鹬蚌相争,渔翁岂能是别人?他会让她知道,在她身边的,只有他最适合,只有他最可心,只有他,是最好的。
他们,都不好!
恶女嫁三夫 59。主动的拥抱
一心想与美朗和好的冰雁,却因着美朗一心投身于训兵事业,已经有数天,没有正儿八经回过小院了,几乎天天有23。5个小时都是在兵营里过的。
冰雁开始是紧张不安,诚惶诚恐,但一天天下来,便也习惯了,这么多天他没找她麻烦,应该是粗枝大叶地早把气儿给忘了。等他把兵训好,找那宿敌土司一报血仇,凯旋归来后,估计又和她相亲相爱了。
老二羽朗,自那日后,依然风平浪静地诵经拜佛。
冰雁偶尔瞥见那抹白影,总是想,这分明是个现实残酷、你死我生的世界,如果只要诵经就可以普救众生的话,要美朗此等做啥?空有一身的好武功啊,浪费。空有一副的好模样啊,可惜。
老三茜朗,现在倒是个可爱的主,做事不拖泥带水,很积极上进,布坊一事跟土司王一说,果然迎来老爸的支持和赞赏,近日来带着手下不断去往布坊,一有任何进展都跟她通报,确是个尽责又利落的人。别说,冰雁越来越觉得,小三长大了,能靠得住了。
至于那位刘头领,据说是一直在练兵营,指导着美朗,按部就班正规地给他们训练家族武装。
冰雁偶尔会看到,现在从汉人那里买来的兵器,刀,剑,矛,棒等等,都是制作精良的好武器,而明显现在的士兵,比之以前强壮,队伍整齐,速度迅猛而不乱,看来不久,就会成就一支训练有素的强大武装队伍。
不久后,茜朗说,印花布让布坊的人都非常惊喜,制作出来的第一批布,已经按她所提的先预热宣传的方案,在刚一出笼就受到了业界的关注。茜朗信誓旦旦地保证,印花布和格子布双管齐下,定会垄断峡谷一带的丝绸市场。
然,看起来好事连连,表面安怡的日子,其实内藏着暗潮汹涌。
复仇的火苗在每个腾波家族的人心里膨胀,终于,这一天,爆发了。
冰雁被一声声破晓的呐喊声惊醒,她知道他们就要出发了,这一天,每个人都在等待。当她穿戴整齐跑出院门,美朗已骑着高头大马,领头带着他的一支新生士兵,气势汹汹向仇人的营巢而去。
为什么,走之前都没有过来跟她道别?他还在恨她吗?她慌忙跑上寨子的高台,遥望着那个人的身影。
他,终究转回头来,朝她的位置遥望。
冰雁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用力挥动着双手,大喊着美朗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这一瞬间心口似乎被撕裂开一条缝,疼得不可抑制,也许不够深爱,但情感是一定在。
美朗的眼神即使很远,也是那样明亮,他不断地回头看她,看得出有诸多的不舍。
冰雁迎着风,风将她的发吹在脸上,泪水沾湿了发粘在脸庞,诉说着她离别的悲伤。
有哪一个妻子,在丈夫出征的时候能不惶恐,不心痛?这一刻,她深深明白了夫妻的感情。手扶着栏杆,她缓缓地坐在了甲板上,泪眼模糊中,美朗的身影渐渐隐在了郁郁葱葱的山林中。
那就是好的丈夫,是和她要共度一生的人。在众士兵之中,他健壮,他修长,他鹤立鸡群。也许是以前总将他们三兄弟相比较,才会觉得他稍高大粗壮些,其实,相对于纤长的那两个,美朗只是魁梧,她摸过他的身体,她知道他没有一些赘肉,他的大腿像岩石一样坚硬,他是有着健康体魄的男人,她的丈夫,是多么地完美啊!
然,这样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山中之时,他,是那样的弱小,弱小地她怕再也找不回他。怎么办?如果他有事怎么办?眼泪流得快要看不到天。
“不要过于担心,大哥会回来的。”身后,轻轻的安慰声几乎随风飘得听不见。
冰雁长吸了口气,用手指抹了抹脸上的泪,抽泣着缓缓回头。
茜朗看清了她红肿的眼,除了一秒钟的滑稽,紧接着便是刻骨铭心的疼痛。清清的泪水挂满 了她的两腮,微蹙的眉心,眼睛里都是无助,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柔弱,这么可怜,虽然,她是在为别的男人而哭,也心疼地让他肝肠寸断。
蹲下身,伸出双手,轻抚在她脸庞,想让他掌心的温暖敷掉她的泪痕,化解她的伤心。“不要怕,大哥历经多年战事,他武艺高超,何况又是经过严格的训练,一定会毫发无损地回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急切地给别人解释,他的声音都在轻颤,似乎怕说得迟了些,说得不确定了些,她的泪又会泛滥,冲碎他的心。
听着茜朗温暖的安慰,冰雁难抵心底脆弱,倾身倚在了他肩头,他的骨骼许是清瘦了些,但并不单薄,而且亲切。她记起那天,她和他在后山,他背着崴脚的她艰难却执着地走在山路上,这副小身板,虽然不高大,但足以撑起她的天。
情不自禁地闭上眼,她吸了口气,感受着渐渐平息下来的心情,享受着这一刻的安宁。
茜朗的眸中泛起柔意,抬手轻放在她腰际,将她柔软的身体拢护入怀中。这是她主动地拥抱他,好感动,好陶醉,她的气息,她的体香,都如无数柔软的蚕丝,一缕缕渗入他心中,将他禁锢。
过了好一会儿,冰雁方觉得心绪安稳,沉重和压抑都渐渐淡然了,便从他怀中撤开,抬头,虽不是开心,但很感触地冲他轻柔一笑,“谢谢你,茜朗。”
晨阳下,她的笑容如水莲花般纯净淡雅,他的心展开了。他不稀罕做一个英雄,做一个对天下有用的人,他只在乎,能做一个给她温暖的人。
“我们回去吧,这里还是挺冷的。”冰雁微皱一下眉,拉着他的手,站了起来。
茜朗自然地揽住她的身,将自己的衣袖为她挡一些风,“回去后多喝些热水,不要感冒了。”
冰雁看他一眼,笑。总觉得,茜朗越来越成熟了呢。
两人相伴着下木梯,偶尔对视一笑,多少情意不言而喻。
府门外,缓缓走出来送儿出征的土司夫人,遥见到那二人那无视周围旁人的亲昵,本是悲伤的眉心更加地颦紧。她的儿子刚刚离开,就让她看到儿媳妇与小儿这般亲热,任谁心里会舒坦?美朗这孩子,太顾家族事务,忽视了婚姻,而小茜朗又从小都太会见缝插针,这孩子虽然可怜,可实在无法讨她喜欢。
恶女嫁三夫 60。凡心已动
美朗走后,冰雁的心情很低落,躲在院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不断地拿出给美朗做的披风来抚摸,担忧、牵挂、胡思乱想,频频失眠熬得她容姿都苍白了许多。后悔没有来得及,把这件披风亲手给他披上。
这日清晨,她想去看看夫人,美朗不在家,她这心里话不知道找谁说,也许跟夫人谈一谈,心绪会稳定一些。
于是坐在梳妆台让小麦给她梳妆了一番,点绛朱唇,长发辫绾,又配上合宜的头饰,换上得体的外衫,总体看下来,总算提了点精神。披上水貂皮领,早上还是寒气挺重的,她裹紧外袍,去了夫人的院中。
夫人似也是刚起来,头发还是散的,但她面色红润,眼角带了点慵懒,看起来妩媚动人。
冰雁再一次感叹,怪不得能生出羽朗那样如诗如画的儿子,夫人年轻的时候肯定倾国倾城啊,又是个会武的,可想像当年多么地英姿飒爽。
“怎么这么没精神啊?”夫人一双慧眼,看出了她的憔悴。
冰雁浅笑了笑,有点羞赧地说:“不瞒阿妈说,美朗在外的战事,实在些不太放心。”
“哦,以前不见你这样啊。”夫人抿嘴一笑,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哪个母亲不想让媳妇更爱自己儿子。
“以前他只是出门办事,这次不一样。”冰雁实话实说,脸上还是很萎靡。
夫人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温和地望着她,道:“别太担心,美朗从十五风就跟王去打拼了。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习惯就好了,我们要相信美朗。我,一直就是因为相信儿子有雄霸天下的能力,才睡得这样安稳的。”
冰雁抬起眼帘,弱弱地看向夫人,“可是,阿妈,就算是相信,还是会担心,就算他只是受轻伤,流了一滴血,也还是会心疼啊。”
土司夫人面容微动,眸子闪起温柔的光泽。这个媳妇儿她是越看越喜欢,虽然不是绝世的容貌,可是气韵清新,一双眼眸清透剪水,可喜的是她还有聪慧的头脑,配得上她的儿子。
手指轻轻抚上她垂在耳畔的发辫,叹息着说:“是啊,确实是这样,可是怎么办呢,我们身为英雄的女人,就要有承受压力的能力。”
“阿妈,你这些年一定很不容易。”冰雁感慨。
夫人笑,“美朗若知道你这样牵肠挂肚,一定更加英勇杀敌,早日回来。”
冰雁又愁上眉头,“不知道,他能多久才回。”
夫人想了想,眼珠一转,道:“冰雁,既然如此心神不宁,何不去佛堂给美朗祈福?拿出你的诚意,每日去烧香拜佛,这是你这个在家等候的妻子,唯一能为丈夫所做的事情。”
冰雁蓦地睁开眼睛,有种豁然开朗之感,但一想到……“阿妈,那佛堂,不是天天羽朗在吗?”
夫人失笑,她可不就是想让她多与羽朗接触嘛,少跟茜朗来往才好。“有羽朗在不是更好?有他在旁边,也许还可以帮你解忧解惑呢。”
“可是,我是怕打扰到他。”一想到要总是在羽朗面前晃,她有点hold不住。
“不会,你去吧,和羽朗多说说话,倒是能清心养性,你就不会这么心慌了。”
冰雁无法,只得硬着头皮应下,“谢阿妈指点,我知道了。”
告别了阿妈,冰雁心想事不宜迟,既然决定为了美朗祈福,那就从现在开始吧。而且,她不能因为怕羽朗就不见他,一家人总会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得锻炼自己,也许在佛堂圣地,与他相处,慢慢就会淡化了心中的杂念呢。
心绪不稳地走到了佛堂门外,雷打不动地霖其站在外面。
“少夫人。”
“嗯,霖其,天这么冷,你每天这样站着,不累吗?”她这就是即兴发的感叹。
霖其面色微慌,“不会,不会,守护二少主是属下的责任。”
“他武功那么高,这里又是土司府,用得着贴身守护吗?”
“这个,不好说,万一有刺客。”
“你是从小跟着他?”
“属下是。”
“怪不得,你离了他,恐怕找不到人生的方向了吧。”她真不是讽刺人,只是有感而发。每个人有自己的人生目标,即使她不理解,也是尊重的。
霖其懵懵地看着冰雁跨入佛堂大门,面部还有点僵硬。这位少夫人,看着小白兔一样无害,白白弱弱的,可是每次都不同寻常,他想不防都不行。
一旦真的走进了他的圈子,倒也不觉得过于不安了。冰雁缓步走向前,视线平静地看过去。佛像前的一侧,盘坐着的羽朗以45度侧脸朝她望过来,完美的曲线轮廓如塑如刻。由外照进来的光线,和佛光普照的金色,在他身上分隔而开,映衬地他越发亮眼梦幻,仿佛时刻准备展翅而飞。
只是浅望他一眼,冰雁便收回了视线,虔诚地站在了佛像前。她不想多看他,不敢细看他。她恨自己的一颗脆弱女儿心,总是不能抵抗他的美。
许是眼前佛像的圣洁,冰雁的心神逐渐集中,她淡淡开口,“我来为美朗祈福,希望他平安健康,早日凯旋而归。”
羽朗面上微露了然,从棉蒲上站起,到供台旁拿了三支香,递给冰雁。
冰雁垂眸接过来,在蜡烛上点着,诚恳地跪拜,低念出自己的意愿,然后上香,站起。
一系列拜佛始末,羽朗便只是在一旁平静地看着。
冰雁最后转身面向他,浅弓了弓腰,淡声说:“有劳你了,这几日可能会叨扰。”
“虔诚拜佛者,我们都是欣然接受的。”羽朗看着她,轻声回。
冰雁浅笑一下,点头示了示意,转身,缓步朝外走。她一直没有直视他,视线一直有些虚无飘渺。朝外走着,还在想,这样的碰面挺好,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你……今天面色很不好。”身后,突然传来羽朗有些迟疑的声音。
冰雁诧异地愣了片刻,缓缓回头,轻飘飘望向他,“你……居然能看见我面色不好?”
羽朗微挑眉,面容懵懂。
冰雁却突然从鼻息里笑了一下,不知是嘲讽他还是自嘲地说了句:“我还以为,你眼里只有佛经。”
羽朗的神色微微一怔,好似被她提点了后,有丝毫的自我怀疑和不解,秀雅的眉心慢慢颦蹙,仿佛有点懊恼,薄唇动了动,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多嘴”,从她刚才进门时,他就感觉她精神不振,苍白的脸庞失去了光彩,神情都是落寞的,模样儿楚楚动人,一向灵动慧黠的眼睛,今天却根本没有看他。从前有多少神态各异拜佛上香的施主,他一向只秉公而行,不说视而不见,基本上也是从不多问的。只是他说不清是为何,看着瘦弱而沉默的冰雁往外走时,就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或者,不是疑惑吧,担心?
恶女嫁三夫 61。答应带他回娘家
“失礼了。”冰雁及时收敛了神情,恢复了大方而疏离的微笑,款款解释:“因为美朗的战事,所以心绪稍躁,休眠不足而至。并无病患。”别人也许只是礼节的问候,她又何必把气氛弄得那般暧昧?
羽朗的眉头这才缓缓舒展,摒弃了方才的东扯西想,浅笑道:“大哥吉人自有天相,你且放宽心。”
“佛祖会保佑他的,对吧?”冰雁忍不住回了一句,面上有想笑的感觉。
羽朗有些窘迫地垂下眼帘,却是很认真地想了一下,再抬眸望着她,说:“是的,大哥阳刚十足,精神焕发,气势如虹,乃吉祥之相,定无任何灾祸,会平安回来的。”
冰雁凝了神色,想了想,也是,虽然美朗与她有些不愉快,但似乎已经过去了,美朗是雄气勃勃地下山的,一看就不带个倒霉样,一定不会有事。所以说,羽朗的话也有道理,且他信佛,如果美朗有不好的事,他也会有所察觉的吧?
连忙向羽朗浅行一礼,道:“刚才并无嘲笑之意,请不要介意。”
羽朗也释然一笑,“你过虑了,信佛才会来拜佛,怎么会怪你。”
冰雁缓缓抬起眼帘,坦然地看向他,虽然他是这样美,但是当他是行善人间的神仙就好了,敬而……远之,便不会再有什么杂念。“有你在这里,我安心多了。感觉家里有尊神仙守护。”
羽朗微讶,“切莫这样说,我只是普通的俗家弟子。”
“但是,你造诣很深的样子,我无法用普通的眼光来看你。”不知不觉,冰雁又耍起了嘴皮子。
羽朗的神色收敛,淡淡地道:“我只是不爱说话,喜静而已。”
“安静和清高,还是有区别的。”
羽朗眨了下眼,瞳孔略有不安,似乎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冰雁呼了口气,突然觉得,上天还是公平的,像这样外形无可挑剔的美男子,可是却是十分地无趣,就算她放开心跟他交流,都有点聊不下去了。再说,人家说了不爱说话。
“哦,那我就不打扰了。”
羽朗浅点了下头。
冰雁直接转身,再朝外走去。佛堂挺大的,又空落落的,不知道羽朗一天天在这里,不会寂寞吗?哦,对了,他应该不会,他会很喜欢这份寂寞。
好吧,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样,自己反倒轻松不少。若是越跟他多了解越喜欢的话,受折磨的还是自己呀。
冰雁的脚步踏出门槛,佛堂内恢复了宁静,羽朗略垂眼帘,转身回到原来的位子上,缓缓坐下,拿起经书翻看了几行字,心头略有些不宁,眼前浮现出冰雁淡淡泊泊望着他说的话,他不由愣神。
清高?他是那样吗?
冰雁百无聊赖地走回小院,赫然看到,正站在松树下的茜朗,似乎在等她。
“这么早,有事?”
茜朗冲她一笑,胜过灿烂的光芒,“还早?你都出去逛一圈了。”
冰雁笑了笑,直接往屋里走。
“怎么无精打采的,天这么冷,去做什么了?” 茜朗跟着他进到屋里。
“先去看了看夫人,又去佛堂上了香。”冰雁简洁地说着,坐到了椅子上。
茜朗眼中的笑意略一顿,又恢复了温暖,知心地说:“上香,是为了大哥吧。”
冰雁点了点头,“嗯。对了,布坊那边怎么说?”
“进展很好,如期所料,现在第一批布已经在集市上打开局面,已经有商家预订货品。我和阿爸提议,与格子布一起加大规模生产。应该不久,就可以风靡峡谷了。”
“你做得很好。那么,以后就不说这些事了,到此为止。”
茜朗微惊,急道:“为什么?前所未有的成功啊,我们应该趁热打铁继续做下去,开发新花色,赚更多的钱!”
“虽然,格子布和印花模版都是我们研发创造,但是,只要有成品出来,就会有能人以些推理,进而模仿,甚至延伸。所以,钱是大家一起赚,没必要我们花太多力气。”冰雁依然是平淡地说。
茜朗凝了色,暗抽了口气,了然道:“你说得有道理,这是个严重的问题。各家土司见我们出新品,一定会虎视眈眈地想要盗取,看来,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冰雁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管了。”
“我会跟阿爸说的,要怎样才能杜绝手艺外流,会想出好的策略。”
“很难的,盗版无处不在,山寨才是王道。其实我本身,也是受……外族的影响,才做出这两样的。如今我们占了个新先锋,已是不错,近期趁他家都没赶上,能接多少单能赚多少钱就尽量吧。”
茜朗认真地想了想,有点失望地道:“总之会想到办法的。我知道你不想再参与了,但我还是会好好做下去,会替你做好之后的事情。”
冰雁缓缓抬眸,神色微亮,抿唇而笑,“茜朗,你最近越来越像大人了。”
茜朗一听,立即调皮一笑,“我本来也不小了啊,谈正事的时候要有好的态度嘛。”
“很好,就是要这样。”冰雁笑着,面露疲惫,手指轻轻揉着额角。
茜朗微侧头,眼珠一转,默不作声地起身,站到她身后,眼角瞄着她的反应,试探着将双手接替她按的位置,低声说:“最近身心俱惫吧,别想那么多,什么事也没有。”
他的手指纤细,有着女孩子的柔软,又不失力道,真的很舒服,本想拒绝的,都不忍了,再听着他贴心的话,她情不自禁闭上眼睛,神态放松,任他服侍。
“这几天,我……常来陪陪你好吗?”他的声音细细的,轻轻的。
冰雁微微睁开眼睛,静静地在想。
茜朗的手未停,思想却紧张起来,眼神一瞬不瞬地望着她的眼睛,她眼神的每一个闪动,眼睫毛的每一次轻颤,都能让他心跳。
冰雁轻吁了口气,突然问:“茜朗,你最近去过后山的圣女湖吗?”
茜朗一顿,虽有点莫名其妙,却还是有难掩的失望。“没有。”
“为什么?”
“因为你说,那不过是一种自然现象,我过于依赖它,不过是自欺欺人,只要阿妈在我心里,就够了。”
冰雁面露内疚,“对不起,我打破了你心中的寄托。”
茜朗轻轻摇头,“不,假的东西,不需要。”勇敢面对现实,追求现实的东西才是幸福。
“你,会想你阿妈吗?”冰雁迟疑着问。
他的眸中闪过流光一样的东西,悲伤中带着欢喜,看着让人心酸。然而,最后,他只是说:“没有印象,想去想,都不知道怎么想。”
无疑这是最让人心疼的,冰雁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给她按摩,侧过身,面对他,柔柔的目光在他脸上身上流转着,“茜朗,虽然以前的日子很难过,可是你已经长大了,对吧。没有阿妈的孩子,不止你一个,况且,你还有阿爸,和两个哥哥,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但是,他们对你没有恶意,这不是很幸运吗?人啊,活着要懂着惜福,才会快乐。”
茜朗的神情随着她的话变得越来越复杂,她本是想开导他的,温暖他的心的,可是,他却意外地没有了了然之色,反倒脸色更加阴郁了。直到,冰雁感觉到自己手下他的手在僵硬和冰冷,似乎在隐忍着极大的痛苦,她才蓦地睁大眼睛,惊惶地看向他,“茜朗?怎么了?”
茜朗瞳孔里一闪,立即清明,脸上紧绷的神情松缓下来,却满是落寞,硬挤出一点笑容,说:“没,你说得很对,我应该惜福。”
话说得很乖,冰雁听得出很是敷衍,甚至有点自嘲。轻拍了拍他的手,她低声说:“对不起,我并不了解,话有些自我了些。”
茜朗连忙摇了摇头,将脸上的阴云散去,清澈的眸子恍了恍,侧头看她的脸,问:“冰雁,你是想你阿妈了吗?”一般自己想到什么,不是才会问,你什么什么了吗?
冰雁呼了口气,脑子里想起那个操劳半辈子最后一无所有的妈妈,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
茜朗抿嘴一笑,欢声说:“你可以回娘家呀!”
冰雁猛地挑起眉,“是哦,也许,该回家一趟了。”原本想多弄点钱带回去的,但现在……
“我就说,你精神萎靡的,嫁过来这么久,肯定很想你阿妈,这段时间大哥不在,你也更孤单。冰雁,不如,我陪你……回家吧?”茜朗小心地说着,眸子闪亮亮、骨碌碌地瞄向冰雁。
冰雁有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啊?你陪我啊,行吗?”
茜朗脸庞有点红,着急地说:“行啊,怎么不行?总比你一个人强啊,路上,我会保护你的。”
话是这样说,但是冰雁却不得不考虑,这回娘家,陪同的不是丈夫而是丈夫的弟弟,合适吗?
“冰雁……”那边,茜朗却撒起娇来,手软软地推她的肩膀,面容委屈无变地说:“你答应吧,我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这座山,我也很想出去看看呢,但是阿爸都不许,我好可怜的,你就当带我出去玩嘛,好不好?”
推得冰雁直有点头晕,不知怎么的就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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