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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女主的嫡姐-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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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贵妃执意,非要问个清清楚楚。
    陈皇后很无奈,怜惜地看着李锦素,“好孩子,你才受了惊,还未好好修养就把你召进宫来。等下少不得还有一番对质,你身体可受得住”
    李锦素感激不尽,一脸坚决,“多谢娘娘关心,事关臣女和殿下的名声,臣女不敢言累。连四小姐要对质,臣女奉陪。”
    陈皇后的眼中闪过激赏,命人去请明帝,越千邑以及沈珽。

第39章 对质
    明帝来得快,沉着脸。看到下跪的李锦素和连婉婷; 多看了两眼。脚步微有停顿; 然后径直走上台阶; 坐在陈皇后的身边。
    陈皇后撑着疲惫的身体; 将事情说了一遍。
    “臣妾想着; 这事已经出了,再追究责任还有何意义。贵妃不依; 非说连四小姐不会撒慌。可怜谨孝这孩子; 才受了惊就被召进宫来。邑儿的身体也不好,身上还带了伤,这一番折腾…臣妾心疼得紧。”
    明帝掀着眼皮,先是看了一眼满脸委屈的连贵妃; 然后视线落在李锦素和连婉婷身上。蹙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中静得吓人; 陛下不开口; 没人敢开口。
    连婉婷感觉如芒在背,忙连磕三个响头。
    “陛下,臣女事发当日明明提醒过殿下与乡君,不想乡君贵人多忘事,竟然不记得臣女说过的话。臣女为证清白,这才恳请对质。”
    陈锦素也跟着磕了三个头,用的是巧力,听着响,倒也不算太疼。“陛下明察; 当日臣女恰巧拜访二殿下,期间一刻未曾离开。连四小姐进别院后说的每一句话,臣女都记得清楚,并不曾记得连四小姐有提过半句有关山匪之事。”
    明帝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眯了起来。佟贞娘的女儿,他亲手封的谨孝乡君,二皇儿未过门的皇子妃。
    下跪两人之中,定有一人撒了谎。那人会是谁连婉婷是他看着长大的,按理说不是一个空口白牙胡乱说话的人。可是他新封的谨孝乡君…看起来也不像说谎的人。
    算起来,这两位姑娘,全都是自己人。
    “你们各有说法,朕倒是好奇得很,到底是谁说了假话”
    连贵妃盈盈立起,低语道:“陛下,婉婷是您看着长大的孩子。您是知道的,她绝不是一个说谎话的孩子。臣妾想着,这事定有蹊跷。是以求了皇后娘娘,准她们与二殿下和沈公子对质,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大家都安心。”
    “贵妃其实多此一举,事情都出了,再来说这些有什么用处邑儿是陛下的亲子,在夏国隐忍多年,担惊受怕,最是小心的性子。若真有人提点过山匪之事,邑儿怎么还会留在别院,以身犯险本宫就想不明白了,连四小姐为何要争个赢”
    连贵妃脸一白,皇后娘娘这是暗着指责婉婷在撒谎。这个事要是她们认了,陛下会怎么想她知道婉婷是一定说过的,那么真正撒谎的人是李三娘。
    她明明先发制人,皇后和李三娘是什么时候串通的
    明帝听着两人的机锋,目露威严,十分不悦。
    “既然有了争执,对质也是好的。”他转过头,声音压低,对陈皇后道:“只是委屈邑儿了。”
    陈皇后大受感动,以帕拭泪,“陛下言重了,邑儿最是懂事。事关他人的清名,他再是苦累,也愿意来对质的。”
    明帝点头,二皇儿确实懂事得叫人心疼。
    越千邑和沈珽几乎差不多时间到,宫内急召,沈珽连衣服都来不及换。而越千邑因为行动不便,速度受制,是以两人是前后脚到的。
    一进殿中,越千邑便咳嗽两声。
    皇后娘娘心疼得差点掉眼泪,“陛下,邑儿身子本就不好。才在大火中争中命来,那纵火的匪人尚未抓到…”
    明帝心疼儿子,刚才正好升起的愧疚之心,被陈皇后这话说得更是揪了起来。一听这话,阴寒的眼神看向跪着的连婉婷和李锦素。
    越千邑捂嘴止咳,身后的侍卫将他膝上的毯子拉高了一些。
    “母后,儿臣不碍事。事关两位姑娘的清名,儿臣愿意与她们对质,把事情弄个明白。”
    沈珽行了大礼,被允许站到一边。
    明帝冷哼一声,“连婉婷,如今人到了,你有什么要证实的”
    连婉婷伏低身子,“臣女斗胆请问二殿下,当日臣女与沈公子去别院时,可有说起遭遇山匪一事”
    越千邑面具下的神情看不清楚,就连露出来的眼别人都看不真切。那双凤眼望着连婉婷身边的李锦素,心里有了计较。
    李锦素的手指死死掐进掌中,二皇子会如何回答,她心里半点底都没有。可是她就是莫名的相信,以二皇子的聪明一定知道怎么回答。
    这种笃定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从哪里来的,之前否认连四的话时她心里没有半点波澜,而此时,她竟紧张起来。
    越千邑又是压抑的咳嗽,“方才我想了许久,仔细回想连四小姐说过的话。实在是无能为力,我想不起有关山匪的半个字。”
    连婉婷心一沉,二皇子竟然和李三是一伙的。
    只是他们是什么时候说好的,竟然齐齐否认
    沈珽皱起眉头,觉得这事太过不寻常。连四小姐有没有说过,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们会去二皇子别院,主要就是提醒二皇子山匪的事。连四小姐是说过的,这一点毋容置疑。
    连婉婷缓了心神,幸好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不怕别人问起。想到这里,她问沈珽,“沈公子,你当时也是在场的,你来说说,我有没有说过”
    沈珽往前走几步,行了礼,“陛下,连四姑娘确实说过。”
    连贵妃长长松一口气,原本紧绷的面皮稍稍恢复一些。当初之所以挑中沈珽,一来是两家的关系,二来就是沈珽的为人。
    “陛下,沈公子都说了,婉婷确实是说过的。只是臣妾不知,为何二殿下和乡君矢口否认”
    说完无限委屈,低头黯然。
    “陛下,可否容臣女问沈公子几个问题”李锦素突然出声,所有人都看向她。
    陈皇后幽幽叹气,“可怜这两个孩子,都受了惊吓。今日这事,既然问了,就弄个明明白白,免得日后说起来都是糊涂账。陛下您看若不然就让谨孝问问沈公子”
    明帝准了。
    李锦素谢了恩,问沈珽:“敢问沈公子,当日可是与连四小姐一同出游的”
    “不是,当日我带着书童去寻访一位朋友,途中听到有人呼救,于半途中救下连四小姐。”
    “那沈公子,可有亲眼看到连四小姐遇匪,可有亲眼看到那些匪人的模样”
    李锦素心中是有腹稿的,这些问题都是她仔细思量过的。自打得了李锦瑟的提醒后,她一直苦想法子。幸好四妹妹提醒了,否则这么紧的时间内自己被突然召进宫,哪里可能知道有人挖了坑让她跳。
    沈珽皱起眉来,他赶到的时候,确实看到几个黑影,应该就是匪人。他一过去,匪人就跑了,他没有看清长相。
    “那些匪人看到我,就跑了,我没有看清他们的模样。”
    连贵妃心里大定,这个李三娘,果然如同传闻中的一样蠢。这般问话,岂不是从实婉婷遇匪一事,也就间接证明婉婷没有撒谎。
    连娉婷也是这样想的,方才的紧张略略松了一些。
    陈皇后心下纳闷,这孩子能从一开始否认连婉婷说的话,不应该是个没脑子的。怎么会把事情问得如此仔细,这不是给自己找套吗
    唯有二皇子最是平静,面具下的凤眼看着那个女子,嘴角轻轻勾起。
    李锦素转过头,低下去,“陛下,臣女可以再问问连四小姐吗”
    明帝又准了。
    连婉婷心中已是定了,她不怕人问,就怕人不问。
    “敢问连四小姐,当日你去侯府别院,随从几人,婆子几人,丫头几人”
    李锦素的话一问出口,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只是侯府嫡女出门,随从和丫头婆子都是有定数的,这个做不得假。<;/p>;
    “随从八人,婆子两人,丫头四人。”
    “那我再问连四小姐,匪人约有几人”
    连婉婷心里越发的没底,迟疑回道:“我吓得不轻,没看清楚。”
    李锦素依旧冷静,并不强求确切的人数,“连四小姐好好想想,大概有几人这总是有数的。”
    “约摸十几人吧。”
    这下,连贵妃反应过来了。这个李三,还真是狡猾,居然想到了这一点。不过不要紧,那些人确实是存在的,也不怕李三狡辩。
    哪里知道,李锦素根本就不是想从有没有匪人这件事情上着手,而是转了另一个思路。
    “好,就算是十人。以你身边的随从加上丫头婆子,想来是对付不了的,对吗”
    “是,下人们自知不敌,护着我先逃。哪里知道山路不平,我慌乱之中把脚给葳了。幸得沈公子路过,将我救了下来。”
    她这番话正中李锦素的意,李锦素立马追问,“既然连四小姐所带的八个随从和丫头婆子一起都不敌匪人,为何匪人会怕沈公子和书童”
    一个文弱书生带着一个书童,在真正的匪人眼中,那不正是送上门的肥羊,怎么可能会一看到他们出现,就吓跑了
    沈珽皱起眉来,他不傻,父亲也也谆谆教诲过一些勾心斗角之事。思及当时,那些匪人几乎是一看到他出现就撤了。
    如此说来,确实有些费解。
    连婉婷方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光是她,连贵妃和连娉婷亦是如此。
    李锦素根本不给她们反应的时间,再次追问,“匪人劫道,皆是为财。连四小姐可有损失什么东西”
    “有…有的。”
    “那请问连四小姐,被那些匪人抢去了多少银两,多少首饰”
    连贵妃听不下去了,截了话,“陛下,谨孝乡君问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沈公子都把当日的情形说了,婉婷遇匪是真,去提醒二殿下的事情必然也是真的。”
    “贵妃娘娘,方才臣女所问之事,就是在辨明遇劫的真假。娘娘不让臣女再问,直接下了定论,是否不太妥当”
    陈皇后点头,“谨孝说得没错,这事既然有疑问了,自然是掰扯清楚为好。免得日后再提起,又是一番解释不清,各执一辞。”
    明帝还是沉着脸,一言不发。
    陈皇后对李锦素道:“好孩子,你还有什么话,尽管问吧。问得清楚了,大家心里都有底。”
    “谢皇后娘娘,那臣女再问沈公子。”李锦素把头微微往沈珽的方向,“沈公子,方才连四小姐说被抢了银两还有首饰,不知沈公子记不记得,连四小姐当时的穿着打扮”
    “未曾多看。”
    “沈公子谨记男女大妨,是应该的。但是就算不细看,也能想得起来当时连四小姐是否衣裳完好,钗环有没有乱。”
    沈珽的眉头皱得更深,他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深井中。他原本没有半点的怀疑,甚至觉得李三娘否认连四小姐说的话太过无理。
    这下,他恍惚明白了,为什么李三娘不肯认连四小姐的话。
    他是个从不做伪的人,只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之前帮连婉婷说遇匪一事也是没有隐藏,这次李锦素问的话,他也会据实回答。
    “没有,连四小姐一向得体。”
    李锦素得了他的回答,突然就明白连家为什么会把他扯进来。那是因为他一向有贤名,又是大家公子,世人皆知他清高得过份,人品什么的暂且不提,但他绝不是一个会说谎的小人。
    “人人都知道,匪人劫道都是为财。我记得清楚,当日连四小姐的头上有一支镶金珠钗,中间一颗红宝石光华夺目。试想劫财的匪人怎么可能放过莫说是加上沈公子和一个书童,便是再加上两个人,匪人也不可能收手的真正的匪人,比想象的更贪婪,他们不光会劫财,还会劫色…”
    隐下的她就没说了,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
    连婉婷脸一白,就是怕毁了名节,才会故意让沈珽碰上的。万没想到这个李三,竟然敢当众说出这样的话。
    连贵妃已完全明白李锦素问话的意图,这个李三娘,真是小看了。外人都传其如何愚蠢,没想到全是假的。
    现在不光是关系婉婷的名声,还有名节。
    “乡君定是没有听过见好就收这句话,那些匪人已经抢了不少,看到有人来了,自是想先脱身落下钱财为好。”
    “贵妃娘娘言之有理,确实有那样的匪人。可是会放火想烧死人的匪人岂是良善之辈,他们是怎么轻易放过连四小姐的为何对二殿下与臣女却是要杀人灭口,而对连四小姐如此仁慈若说匪人是惧怕连家的势力,那又为何不怕二殿下的身份难道他们还会区别对待,挑人下手”
    连贵妃心一惊,下意识看向明帝,明帝沉着眸,也看了过来,更是把她惊得心颤了两下。好一个李三娘,竟然诬蔑连家。
    陈皇后深深看着李锦素,她果真没看错,邑儿也没有看错。
    越千邑面具下的嘴角扬得更高,带着一丝玩味。
    连贵妃一甩帕子,跪到了前面,连娉婷也跟着跪下了。
    “陛下明鉴,婉婷明明是大难逃脱,被谨孝乡君这一曲解,竟成了罪人。婉婷遇匪是真,好心提醒二殿下也是真,怎么就被乡君说得如此不堪,诋毁连家是有心之人。山匪与山匪不同,臣妾想着二殿下与婉婷遇到的定然不是同一拔人。”
    “陛下,别院离封都不到百里,过去的十几年间一直太平。怎么短短一日之间,出现两拔匪人顺天府竟然没有半点察觉任由歹人作乱,不仅抢劫世家贵女,还敢对皇子下手,简直是无法无天!”
    连贵妃不敢置信,怎么可能这个李三娘,到底是受了谁的点拔,怎么可能一问接一问,每个问题都问到点子上
    世人都知道,顺天府尹正是她的嫡亲表哥。
    明帝的面色沉得难看,“谨孝这一问,朕倒是想起来了。顺天府尹梁世杰是你的表兄吧”
    连贵妃背后生凉,努力保持镇定,“回陛下的话,是的。可是请陛下明察,梁大人自接顺天府以来,一直兢兢业业,造福四方。这次山匪之乱,指不定是京外来的流寇。”
    “流寇哪来的流寇如此大胆,竟敢对皇子下手!”
    帝王一怒,殿中所有人都吓得跪下了。
    连婉婷有没有提醒过二皇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人敢为一己私欲,动摇江山惑乱人心。这是哪一个帝王都不允许的,也是绝不想看到的。
    明帝宠爱连贵妃,却对陈皇后母子有着深深的愧疚之情。二皇子已为家国做了牺牲,如今面毁身残,再无继位的可能。
    在陛下的心中,他想对这个皇子做的补偿,就是保越千邑一世富贵。他身为人父的这点慈爱之心,竟然都为人所不容,简直是触了龙之逆鳞。
    难道他给连家的还不够吗
    他给贵妃的宠爱还不够多吗
    满朝文武皆知,太子之位一定是大皇子的。之所以迟迟不立太子,是顾忌二皇子和皇后的感受。即便不立太子,储君也是大皇子,将来的天子也是大皇子。
    连家如此咄咄逼人,连一个废人都容不下,明帝岂能容忍
    “这都一天一夜了,派出去那些人,连个匪人的影子都没看到,难不成那些人还会遁地朕看这顺天府尹该换个人做做了!”
    明帝怒不可遏,拂袖离开。
    殿中人迟迟不敢起身,还是陈皇后先起来,亲自将李锦素扶起来。
    “好孩子,今日你受委屈了。”

第40章 吐露
    李锦素腿都跪麻了,之前精神高度紧绷着; 这一松懈差点起不来。托着陈皇后的力; 这才勉强站了起来。
    “臣女多谢娘娘体恤。”
    “好孩子; 你今天是受了无妄之灾。原本应该在府上好好歇着压压神的; 不想竟被召进了宫中,委屈你了。”
    陈皇后怜惜不已; 眼神儿半点未往旁边跪着的连婉婷看。后宫之中; 论位份皇后是主。连贵妃再是受宠; 也不过是个妾。
    往日里陛下宠着,陈皇后有意避让,倒叫人生出了连氏才是主的错觉。今儿个陛下怒极离去,连贵妃心里也打起了鼓; 是万万不敢仗着过去的宠爱; 不把陈皇后放在眼里。
    终究是反客为主惯了,此时脸色再是掩饰也盖不住那青白一片。手指紧紧掐进肉里; 心似被没煎般难受。
    陈皇后命人给李锦素赐了座,施施然地回到自己的位上。喝了一口茶水压神,缓抬着眉眼; 才像是看到了跪着的连婉婷。
    “连四小姐也起来吧; 陛下都走了; 这质也对完了; 想来连四小姐应是服气了。”
    连婉婷哪里服气,满肚子的冤枉和恐惧。陛下都怒了,可如何是好该死的李三; 红口白牙就翻脸不认人。
    她自来尊贵,因是连贵妃的亲侄女,又是大皇妃的嫡亲妹子,谁都不敢为难她。是以,她出入宫中向来自在,鲜少会跪来跪去。
    这次跪得狠,她凭自己之力根本起不了身。还是连娉婷心疼妹妹,不服连贵妃难看的脸色,过去将连婉婷扶了起来。
    连婉婷心里恨着,面上委屈着,“乡君,婉婷原是一片好心……”
    这是还不死心,还在掰扯那件事情。也难怪她心不死,若是就这么过去了,日后别人提起只说她满嘴谎话,这般名声比失了名节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以后还怎么有脸在贵女圈子里混。
    李锦素一脸疲色,“连四小姐,你说好心便是好心吧。只是这好心我领不起,也受不住。”
    连婉婷身形一晃,被连娉婷托住。
    “谨孝乡君,得饶人处且饶人。婉婷有没有说过,你心知肚明,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失了大家风范。”
    原本陛下拂袖而去,这事也就成了一笔烂账。想来陛下不是糊涂的,定是将其中的弯弯绕绕看得分明,宁愿此事混沌了去,也算是两边不得罪。
    万没想到,连婉婷硬是要辩个明白。
    连贵妃却由不得自家侄女再自取其辱,对陈皇后道:“皇后娘娘,今日之事,原是不会有的。臣妾没想到,本是山匪作乱一事,不想竟将臣妾的亲人给牵连进去。谨孝乡君断然否认婉婷,连带着质疑遭劫一事。臣妾辩无可辩,也怪婉婷性子鲁莽,叫人捉了把柄,臣妾无话可说。”
    事实如何,恐怕在场的除了沈珽还有些没想明白外,每个人的心里都明镜似的。话语机锋间转来转去,不能捅破罢了。
    “贵妃此言差矣,陛下震怒,不是因为连四小姐和谨孝的事,而是因为顺天府治下不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情,差点害了邑儿和谨孝。这都过去多少个时辰了,是半个山匪的影子都没抓着,你说陛下能不发火吗在其位谋其职,梁大人不能胜任,自有能者居之。”
    连贵妃暗恨,皇后只说差点害了二皇子和李三,绝口不提婉婷被劫一事,这是要全然否认的意思。本是计划得好好的事情,谁知道会横生变故。陛下疑心连家不说,表哥的乌纱也保不住了。
    这一次,是他们输了。
    一环环,一节节,明明都是算好了的,就是没算到李三娘不如传言中的那般蠢笨。她在深宫多年,自认为看人不会看错。这次倒地被雁啄了眼,看岔了。
    “山匪之事突然,梁大人来不及察明,确实是有过失之处。”
    陈皇后微微一笑,“朝中之事,不是我们后宫女子能私议的,贵妃慎言。”
    连贵妃一窒,今日这是怎么了,一步输了,自己方寸都乱了。再扯下去,恐怕皇后就要抓住她的把柄了。
    这口恶气,是不咽也得咽。
    她缓了一下心神,惭愧道:“多谢娘娘提醒,是臣妾逾越了。”
    连娉婷扶着连婉婷,听到连贵妃认错,只觉心头一阵火气。姑姑何曾受过如此待遇,若不是她们被摆了一道,皇后哪有此时的得意。
    眼神一个个地看过去,装着乖巧的李三,还有坐着不动的二皇弟。再看已经起身立到一边的沈珽,火气更大。什么端方君子,芝兰玉树,这时看他是无论如何都看不顺眼的。想着家中长辈还想与沈府结亲,看来此事得暂时作罢了。
    光有才名,不知变通,有何用
    尚不如二皇弟,都知道见机行事,顺着李三娘的话否认婉婷说过的话。沈公子却不知道随机应变,偏着她们。
    “今日之事,劳烦沈公子了。若是我记得不错,沈公子与谨孝乡君好像有过婚约。也是婉婷心眼实诚,找二皇弟与沈公子来对质,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沈珽此人,心气甚高,哪里容得了这般污自己节气的话。
    “大皇妃说的婚约一事,原本就是一句戏言。谨孝乡君年幼时听岔了,当成了真,外人传来传去,徒生许多误会。臣自幼读圣贤之书,万不敢亵渎圣人训律。是以臣今日所言,句句属实,决无半字虚言。”
    连娉婷冷冷一笑,“沈公子说的恐不尽然吧”
    这个沈珽,都到了这般地步,还如此顽固不堪,可见难胜大任。
    李锦素心下不耻,连家的人,为达目的还真是不择手段。堂堂皇子妃,竟然当众污人名节,这样的气度好意思妄想成为将来的一国之母。
    “大皇妃,臣女与沈公子之事满封都皆知。婚约之事已经作废,臣女也被陛下亲自赐婚给二殿下。如今皇后娘娘在,二殿下也在,大皇妃重提此事是何道理礼数教条对女子已是严格,定亲退亲都非臣女所能左右。臣女处在内宅闺阁,无法和世人分辩,若是再有一个和前未婚夫牵扯不清的谣言,岂不是要被逼死”
    她说得凄然,泪水盈在眼眶,却倔强的不肯落下。
    “如果是因为今日之事,大皇妃恼了臣女,大可斥责臣女。臣女确实没有听连四小姐说起过山匪之事,想来是臣女耳朵不好使,或是连四小姐声音太小了。总归大皇妃只想要一个结果,就是逼臣女认下此事。那么,臣女就依大皇妃好了,就当是连四小姐说过吧。”
    什么叫就当是说过连娉婷气得肝疼。不仅是她气得不轻,连贵妃也是气得头脑发胀。这个李三娘,还真是小瞧了,想不到竟然是这么一个能言巧辩之人。
    连家三女还未想到法子反驳,却听到一声低沉的声音。
    “皇嫂莫要再逼谨孝乡君,我也只当连四小姐说过,自己没听清吧。”
    连婉婷咬着唇,面无血色。
    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是想羞辱她吗
    好,他们的目的达到了。此刻的她,就像一个被众人嘲笑的傻瓜,偏偏她还不能驳回去,不能再为自己辩解。
    皇后是不会信她的,皇后和姑母是死对头,恨不得天天看这样的笑话。陛下不信,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强忍着泪,“姑姑…”
    连贵妃凌厉地看她一眼,她立马喃喃,“贵妃娘娘。”
    陈皇后将姑侄两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中,只觉无比畅快。多少年了,自己忍气吞身,明明贵为宫中之主,却要处处避别人的锋芒。
    “本宫瞧着这一番折腾,连四小姐累了,早些回去歇着也是好的。不过这件事情,本宫不想再听有人议论。说到委屈,莫过于谨孝,可怜这孩子死里逃生,又来宫里受惊,实在是叫人心疼的紧。”
    连贵妃低着头,像是没有听到后面的话,带着连娉婷和连婉婷离开。沈珽也行礼告退,陈皇后关切了一番,命送他出宫。
    该走的人都走了,陈皇后这才露出真心实意的笑。
    “眼看着到用膳的时辰了,邑儿留下来陪母后一起吧。”说完又转向李锦素,“恰好今天谨孝也进宫了,咱们娘仨就坐下来吃个便饭。”
    越千邑点点头。
    李锦素觉得不太妥当,她终是外人,哪能碍着别人母子团聚,“臣女多谢皇后娘娘,只是臣女进宫久了,家人兴许会挂念。娘娘与殿下难得一起,臣女就不打扰了。”
    “三娘家中还有挂念的亲人”
    越千邑这声三娘,把皇后娘娘听得一愣。不想皇儿何时与谨孝如此亲近了,竟然都直呼小名了。想着这儿媳是儿子同意的,定是有几分满意的吧。这般想着,看李锦素的眼神越发的怜爱。
    李锦素被他冰冷的反问问住,苦涩一笑,“不怕皇后娘娘和殿下笑话,臣女的亲人不多,尚有一妹,颇为贴心。”
    这就是指李锦瑟了。<;/p>;
    陈皇后慈爱地看着她,“姐妹情深,本宫自是会成全的。你且安心留下,本宫派人去给你妹妹送个口信。”
    既然皇后都这么说了,若是再推辞就显得她不知好歹。且古代等级森严,万没有再三拂逆上位者的道理。
    “多谢皇后娘娘,臣女就叨扰了。”
    陈皇后的笑意越发真诚,忙命嬷嬷去知会御膳房一声,多备几个菜。
    宫中用膳,自是规矩颇多。偌大的桌子,稀稀地坐着三个人。李锦素的身后,是那上回给她带过路的宫女春雨。
    一顿饭吃下来,只有五分饱,便不能再多吃了。
    吃饭的当口,天已黑透了。
    李锦素代替了推轮椅的侍卫,推着越千邑慢慢离宫。后面跟着一群宫女侍卫,约在十步开外。显然越千邑并不喜欢有这么多人跟着,所以他们才会离得较远。
    宫中灯火通明,倒是不难走。
    “三娘怎么会料到我必会与你口径一致”
    李锦素料想他会有此一问,“并不能肯定,不过是在赌,赌殿下是值得臣女信任的人。”
    “信任”越千邑低喃,这个词好生沉重,分量千钧。
    “臣女以为,自己与殿下是未婚夫妻,无论是因何原由被赐了婚,总归将来是要绑在一起的。既然要在一起生活,信任是最基本的东西。”
    她的信任,其实并非是因此,而是她坚信自己的感觉。
    越千邑心头一震,这样的说法他从未听说过。世间夫妻何其多,能彼此信任的恐怕不足万分之一。
    “三娘信任我”
    “自是信任的。臣女知道殿下的不易,若是我们彼此猜忌,岂不是合了他人的意。信任是相互的,臣女信任殿下,也希望殿下信任臣女。倘若将来有一天,这种信任不存在了,臣女会尽好自己的本分。”
    她愿意信任他,是建立在相互的基础之上。将来的事情谁也料不准,没有什么关系是永恒的,真到了那个时候,她只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越千邑眉头一皱,“三娘以为会发生何事,我们才会不信任对方了”
    “臣女说不上来,总归是寒了心,或是不能再全心全意了。如果将来殿下您有了新欢,三娘便不敢再信任您了……”
    许是夜色给了人勇气,李锦素觉得时机正好。逃不脱的婚姻关系,她做不到和古人一样三从四德。
    在二皇子的后院只有她一人时,她可以做到信任他。如果他有了妾室,那她一定做不到与妾室姐妹和乐。
    真到那个时候,爱谁谁,她只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越千邑不想她会说出内心真实的想法,她可知道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少不得落个悍妒的名声。她当真是信任他,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来。
    如此看来,自己的小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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