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穿成女主的嫡姐-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样的男人,才是女人心中最理想的夫君。
    她一定要得到他的心,将来成为他的夫人。站在他的身边,平步青云,享受他的独宠和世人的艳羡。
    眼看着天色已经不早,她加快脚步到了住处。什么都没来及说,便见常氏与姐妹们都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她的箱笼,自是有柴妈妈代为整理了。
    “祖母,我们要回去吗?”
    常氏的脸色不太好,沉着面点点头。
    “宫中有旨,我们要回去接旨。”
    李锦笙大惊,又是什么旨?
    “什么旨意?”
    常氏看了低头的李锦素一眼,其中寒意令人不寒而栗。这个孽障,果然是克他们李家的。她不由得胸口闷疼,郁火积压。
    “是你三妹妹,被指婚给二皇子了。”

第27章 宫墙柳
    李锦笙只觉得脑子里“轰”了一下;怎么可能?三妹妹怎么会被许给二皇子,她不应该快要死了吗?
    难道是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别人的命运?
    她心里惊疑不定,眼神飘忽探究着李锦瑟的表情。是不是这个四妹妹的原因?猛然想起她们这一走,伯公子那里怎么办?她才和伯公子相识,谈得颇为投缘;约好明日辰时去取抄好的经书。
    若是这一走;她岂不是失信于人了还怎么抢在四妹妹的前面;占据伯公子的心?
    “祖母;孙女还有一事。方才我已托好抄经书之人,定好明日交付。要是我们现在走了;那人必会以为我们李家戏耍他。”
    常氏满腹都是抑郁,闻言只觉有些不耐。一个借住寺中的穷书生而已,他们李家何至于看重,留口信给寺中的僧人,让他们告之便是了。
    “你说的也有理,我们付清资费,让寺中僧人转告便是。”
    “祖母,万万不可。读书人大多清高;气节不能损。我们要是这样做了,他定以为我们李家在折辱他。此事是孙女一人与他商定的,不如孙女再跑一趟;与他说明缘由。”
    常氏皱起了眉头;这个孙女最得她的心;今天是怎么了。为了一个穷书生,竟然不顾她的心情。
    “随你吧,你快去快回,我们在马车上等你。”
    李锦笙也知惹了祖母不高兴,不过自己的终生了祖母比起来,肯定是终生重要。相信祖母这么疼爱她,一定会体谅的。
    她带着芦花,急匆匆地走了。
    段雯秀冷冷一笑,这个庶姐真是可笑,为了一个穷书生,还亲自再跑一趟。也不知那穷书生有什么过人之处,能得清高的李锦笙另眼相看。
    她心思转了一下,暗道如果庶姐真和穷书生有了什么,老虔婆还不得气死。
    “三妹妹,你说大姐姐这是在做什么?那书生…”
    “大姐姐一片孝心,自然是不想那人生了怨气,白白折损了祖母的福寿。”
    段雯秀微不可见地撇了一下嘴,这个三妹妹,最近好像真的开窍了,口齿见长。居然也拍李锦笙的马屁,讨好老虔婆。
    别以为将来当了二皇子妃就高人一等,二皇子是个什么情形,封都谁人不知。没看到祖母脸色都变了,这门赐婚是祸不是福。
    怪不得三妹妹要讨好祖母了,肯定是怕迁怒。
    只是再怎么讨好,以老虔婆的性子,心里也容不下了。二皇子是什么人,虽是皇子,却是一个彻底失势无缘帝位的皇子。
    加上皇后与贵妃的关系,京中世家贵族哪个不避着皇后一派,就怕扯出些什么,惹得贵妃不痛快,以后给小鞋穿。
    老虔婆一心一意想攀附上连家,眼下自己的孙女将要成为二皇子妃。料定心中只有怒没有喜,少不得要把气暗自撒在三妹妹的身上。
    “三妹妹,你真是越发懂事了。”
    “都是母亲教得好。”
    李锦素回的这一句,暗含着讽刺,段雯秀不可能听不出来。闻言略皱了眉,转念一想往后三妹妹成了二皇子妃,可有得好戏瞧,心里又痛快起来。
    她就是见不得李家的姑娘强过自己,一个也不行!
    一行人不见喜色地出了大济寺,各自上了马车等候李锦笙。两辆马车,原本是四姐妹共乘一辆,常氏独自一辆。
    常氏疼爱李锦笙,李锦笙一片孝心想亲自服侍祖母。是以,这对祖孙同乘一辆马车。眼下,马车上只有常氏一人。
    “笙姐儿在做什么,那个书生是什么人?”
    柴妈妈回道:“大姑娘心善,想是可怜那书生穷困又有些骨气,不忍伤了别人的心。再者原就是替老夫人您祈福,大姑娘更不想因为些许小事损了福气。”
    常氏脸色果然好看了一些,“你说得没错,笙姐儿是个极孝顺的孩子,她这么做定是为我这个祖母着想。偏就那孽障,事事都拖累我的笙姐儿。哼,二皇子妃…当谁稀罕…”
    最后一句,微不可闻。
    唯有她心里清楚,这个二皇子妃的名头就是个烫手山芋。封都世家大户避之不及,人人视为灾祸,怎知落在了他们李家。
    当真是祸从天上来,都怪那孽障献嫁妆才引出来的祸事。
    小半个时辰后,李锦笙才急匆匆地赶来汇合。一上马车,常氏的眼神就不赞同地看了过去,面色有些不快。
    李锦笙小声地解释着,与柴妈妈说得大致相同。常氏平了心气,半句苛责的话都没有,命车夫加快行程。
    回到府中,各自快速清洗一番去前厅接旨。传旨的太监已坐了许久,与李复儒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宫里出来的人,口风极紧。任凭李复儒如何旁敲侧击,也没有问出半点有用的东西。
    接完旨后,他脸色复杂难辩,看着眼前似贞娘的三女儿,眼神恍惚。还真是料想不到,三娘竟然被指给二皇子了。
    若是其他的皇子也就罢了,为何偏偏是二皇子?
    这门赐婚,真叫人欢喜不起来。
    “你跟我来。”
    李锦素依言,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后,去了书房。
    原地的常氏只觉一口痰堵胸口,难受至极。陛下是怎么想的,怎么会给这个孽障赐了封号,还有封地?
    帝心难测,她心里左右摇摆。
    李锦笙心里也是震惊不已,为什么今生与前生的事情偏离了这么多?前世再过不了几个月,这个嫡妹就要死了。
    可是看现在的样子,似乎越来越不可能。
    她变成鬼的那些年,出不了锦宁侯府,她所知道的都是听府中奴才私底下说的。宫里的事情奴才们不敢私议,说的多的就是封都贵妇们。
    也正是那样,她才知道四妹妹已经变成人人羡慕的学士夫人,且夫君独宠。
    她看向低头的四妹妹,心里不停打着突。难道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如果四妹妹和自己一样有机缘,为什么没有事事抢在前对?
    恰在此时,李锦瑟抬起头,不想撞到她的眼神,心头惊骇。大姐姐看自己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自己抢了她什么东西一样,吓得忙重低下头去。
    眼看着大姐扶着祖母走远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段雯秀和巩氏母女俩有一肚子的话,自然也跟着走了,找个地方商议去了。
    前院书房内,李复儒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低眉顺目的三女儿。这个女儿,怎么总会有一些出人意料之举。
    她为什么不能像家中的其他姐妹一样规规矩矩安安分分的呆在后宅,将来配一个门户相当的人家?
    “你被陛下赐婚给二皇子,这是皇恩。你以前行事鲁莽,惹出过不少事情。为父瞧着,最近你懂事了许多,有些事情为父也能和你交待一二。你要嫁的是皇子,不是寻常人家,你往后切不可再由着自己的性子不管不顾。既然要嫁皇子,自是要万事准备妥当,不可有任何的差错,你可知要如何行事?”
    “女儿不知。”
    知也是不知,反正她在别人眼中,就是个不开化的。
    李复儒有些烦躁,世间最难测的帝王心,最难说清的就是皇家。三娘偏又是姐妹中最不让人省心的,他怎么能不担心?
    万一三娘嫁给二皇子后,行事不妥,连累的可是整个李家。
    “陛下膝下有三子,大皇子和三皇子都是贵妃娘娘所出,二皇子是皇后嫡子。二皇子如今的模样,是不可能承继大统的。你以后一定要谨记,无论皇后娘娘与贵妃娘娘如何相处,你势必站在贵妃娘娘一边。多和大皇子妃走动走动,若能相交自是更好,万不可与她们作对,你可记住了?”
    当今天子膝下唯有三位皇子,两位就是贵妃所出。也就是说除了陈皇后,宫中再无妃嫔生下皇子。
    真真是好手段。
    “父亲,女儿真嫁过去了,嫡亲的婆母是皇后娘娘,我为何要与贵妃娘娘站在一边?”
    李锦素不解地问道,暗觉这个便宜爹有些拎不清。她再讨好贵妃,难道贵妃就不会视二皇子为眼中钉了?难道贵妃就不想取皇后而代之了?
    真要是有那一天,她这个二皇子妃能落下什么好。
    李复儒强压着心中的烦躁,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记住为父说的话。否则不光是你今后日子举步维艰,我们李家也会跟着受牵连,明白吗?”
    “女儿记下了。”
    “那就好,你是有封号封地的乡君,这是陛下对你的恩赏。有这些东西,你只要劝着二皇子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李锦素明白他的意思,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二皇子真可怜,怎么就摊上这么苦的命。明明是皇后嫡子,却落到今天的地步,连朝臣们都不想沾惹,视若瘟神。
    见她听进去了,李复儒心里的烦躁总算散了一些。摆了摆手,让她出去了。
    这一夜,于李家人而言,是一个不眠之夜。
    李锦素辗转难眠,眼看着云耳从窗户溜了进来,朝它招了招手。云耳瞪大着琉璃眼珠儿,似乎不太情愿地过来。
    它的尾巴上什么也没有。
    “你不是来送信的啊?”
    她抚摸着它的毛发,眼眸弯起,“还真让你主子说对了,她说宫里有意把我许给二皇子,没想到真的赐婚了。哎…说不定啊,我还真像她说的,将来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寡妇。如此说来,这门婚事也不算太差。”
    云耳舒服地眯起眼,变得乖顺了一些,任由她抚摸着毛发。
    “我觉得二皇子也挺可怜的,爹不疼的孩子,就算是做了再多,功劳再大,也都是替别人做嫁衣。他在受苦的时候,他的异父兄弟们却是锦衣玉食,享尽荣华。若我是他,哼哼,我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他真傻,干嘛躲着不见人。要是我,天天在陛下面前晃,凭什么我付出了这么多,还是个见不得光的人。”
    窗外响起细微的声音,像是风吹叶子发出来的。
    云耳猛地睁开了眼,两只耳朵竖了起来。摇了一下尾巴,挣脱她的抚摸,一下子跳下床,钻出了窗户。
    李锦素叹了一口气,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也只敢对猫说。扯过被子盖好,睁着眼看了一会儿床顶的纱幔,缓缓地闭上。
    窗户外,立着一道黑影。
    修长的身影似一道幽灵,黑衣墨发,眉染寒霜,眸色冰冷。
    隔日,李锦素被皇后一道口谕召进宫中。
    福禧殿中富丽而空旷,与上次来时完全不一样。领路的宫女将她领进来后,便退在一边。殿上坐着的是皇后娘娘,威仪高贵。
    行了礼,听到皇后娘娘说赐座,紧接着有宫人搬了凳子过来。
    她堪堪侧坐着,一副恭敬的模样。
    陈皇后有些满意,到底是佟贞娘的女儿。就算京里那些风言风语传得厉害,都不如自己眼见的真切。
    “好孩子,莫要拘谨,且当是在自己家中。”
    这话,李锦素是不敢接的,也不敢真当在家里一样。
    陈皇后大约是猜到她的心思,起身扶着宫人的手,慢慢朝她走过来。她忙站起来,弯腰半屈着膝。
    “看把这孩子拘谨的…也罢,这殿内确实让人不太自在,不如你随本宫到外面走走。”
    她自是不敢有异议,跟在陈皇后的身后。
    陈皇后有意和她接近,慢走一步,与她并行。
    后宫之中,小景处处。假山楼阁,花草碧池。往来的杏衣宫女,朱衣太监,皆都低头弯腰,穿梭忙碌。
    这个时节,宫外也已是嫩绿一片,何况宫中。
    早开的花引来了蝶儿,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幽香。陈皇后眉色舒展,淡然地看着这一切,眼神微飘着,似睨视众生。
    “又是一年春了。”
    她转过头,看向李锦素,“也不知大济寺的桃花开了没有?”
    “回皇后娘娘的话,前两日臣女和祖母姐妹们去时,桃花皆已含苞。有些早露头的已经开了,想来这两日应是都开了吧。”
    陈皇后的面上渐渐现出怀念之色,“应是不错的,每年大抵都是这个时候开。本宫在闺中时,常与家人去寺中小住。大济寺的祈福井,最是灵验,本宫每年都会挂一个福袋上去。如今想想,应验之事竟有五成之多。”
    不过是凑巧。
    李锦素想着,依旧垂首。
    陈皇后感慨而已,并不需要旁人说什么。眼看着前面便是一座八角亭,早有眼色的宫人摆好了茶果点心,并垫好软垫,生好炉子。
    “坐吧。”
    李锦素依言,略略地坐下。
    八角亭之上写着听风二字,应是名为听风亭。亭子座落在碧池边,可见不远处的假山垂柳,和吹皱的水波。
    “本宫好久不曾与人来此处坐一坐,也不知么的。见到你,总似见到贞娘,好像自己还在闺中一样。”
    陈皇后是国公府嫡女,在闺中时是京中有名的贵女。她性情端雅,常与好友赏花喝茶,好不快活。
    一眨眼,多年过去。
    故人有些已经不在了,久居深宫,恍若隔世。
    李锦素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些许怅然,不知如何接话。
    陈皇后看了她好大一会儿,微微一笑,“你看你,反倒不如上一次。本宫上次见你,就知你是个有胆有谋的姑娘,你实在不必如此拘谨。”
    “臣女自知行事鲁莽,唯恐再有不妥之举,请皇后娘娘见谅。”
    “你这孩子,当真是有些像贞娘。每每有外人在时,她最是规矩不过。孰不知她私底下,最是个促狭不过的人。”
    佟氏还是个调皮的人?
    李锦素想象不出来,真是一个性子开朗欢脱的女子,怎么会为了不拖累男人而自杀?
    陈皇后垂眸,“本宫初闻噩耗,委实不能相信。贞娘好生痴傻,怎么忍心丢下年幼的女儿独自赴了黄泉?”
    李锦素默然,佟氏之死,李家人的态度占了主要。以常氏的性情,再加上凉薄的李复儒,她必是心灰意冷之极,才会走上绝路的。
    陈皇后用锦帕按了眼角,似乎觉得自己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生生转换一个,“邑儿这孩子想来你是没有见过的,他一直住在皇子府中。如今陛下已经赐了婚,本宫也不瞒你。邑儿身体不好,又受了许多的苦,性子是有些不太好。将来你多顺着他一些,他自然不会对你摆脸色。本宫膝下唯有邑儿一子,只盼你们夫妻和美,相敬如宾。”
    说到动情处,陈皇后拉住了李锦素的手。
    李锦素感受着对方掌心的温暖,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看陈皇后的样子,应该不是一个恶婆婆。
    其实说起来,对于在这个时代嫁人,她从不抱任何希望。嫁得好又怎么样,谁也挡不住男人可以随意纳妾的习俗。
    如果二皇子性情真的孤僻,至少说明他在女色上没什么心思。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皇后娘娘,臣女一定会谨记您的教诲。”
    “好孩子,本宫就知道没有看错人。”
    亭子纱帘从外面掀开,进来一个老太监。在陈皇后耳边低语,不知说了什么。陈皇后眼神有些冷意,扶着嬷嬷的手起身。
    “本宫有些事,你且再坐一会。”
    李锦素心里纳闷,恭送她离开后,独自一人坐在亭子里。
    望着宫殿高墙,心里泛起不真实的感觉。这便是天下最尊贵的地方,世间最令人向往的富贵之地。
    置身于这样的地方,为何她半点不觉欢喜,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亭子里除了她,还有两个宫女。她们如两尊雕像一般,一动不动,保持着最卑微谦恭的模样。眼前的景致,处处都是人工精造而成,让人失了欣赏的乐趣。
    视线由近至远,池水、假山、新抽细芽的垂柳。
    突然呼吸一窒,那池边柳树下,不知何时有两道身影。一道玄衣站立,似护卫之人。另一人坐在椅子上,脸上覆着面具。
    那是……
    她的心像被钩子勾了一下,扯起提到嗓子眼。
    能出现在后宫之中的男子,而且还坐在椅子上。一看便是不良于行之人,这人还戴着面具,几乎不用去猜,她就知道他的身份。
    她的未婚夫,二皇子越千邑。

第28章 质问
    隔得有些远; 她看不清那人的神态。便是近了,想来也是看不清楚的。原因无他。皆因越千邑脸上戴着的面具。
    世人都说他性情孤冷暴躁,阴鸷寡言。换成无论是谁,经历过从云端跌落泥里的落差,又遭受了亲情的背叛,也会性情大变。
    他没有疯狂执拗到变态; 没有仗着自己受过的委屈攻击他人已是不易。
    做为他的未婚妻,她若是这个时候视而不见; 或是有意躲避,怕是不太妥当。他要是多想了; 定会以为她嫌弃他。躲得了一时; 躲不了一世,他们终将会是夫妻。
    宫女还是低头眼观鼻地站着。
    她思忖了一会; 问道:“不知姐姐们可否能告知; 对面那人可是二皇子殿下”
    “奴婢不敢当乡君这声姐姐; 回乡君的话; 正是二皇子殿下。”
    李锦素有了数,慢慢起身,“既然巧遇二皇子殿下; 我少不得要去请个安。还请你们随我一道; 替我引见。”
    其中一位年长些的宫女出列; “奴婢春雨,愿随乡君前去。”
    李锦素微微一笑,跟在春雨的后面。路上问了对方一两句; 得知二皇子极少进宫,便是春雨在福禧殿里当差,也只见过一两回。
    绕了大半个碧池,总算是快要走到。
    近了一看,才看清二皇子坐的是个能推动的木制轮椅,那身后的侍卫面色与其主子的面具一样,冰冷严肃。
    “臣女李氏锦素,见过二皇子殿下。”
    越千邑微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
    因着进宫,她自是穿着乡君的诰命服。奢华的重青色,同色暗绣出来的复杂图案。不知是孔雀还是锦鸡的鸟类,飞绕在裙裾间。
    头上戴着冠,织金镂雕,镶着绿宝石。
    冠沉且华美,初戴上时她觉得自己脖子都快断了。诰命服也与寻常服饰不太相同,层数较多,布料沉实。
    这份华丽,愣愣生将她的稚嫩压住,生出另一种庄严的美态。
    二皇子不说话,她心里打着突。本朝男女大妨不是太苛刻,男女同时参加宴会诗会司空见惯。夏国更是民风开放到女子可以随意在待上抛头露面,与男人一般经商持家。
    可她突然就有些后悔起来,暗自琢磨着二皇子虽然幼年就出使夏国。会不会恨屋及乌,憎恨夏国的一切,包括民风习俗
    “殿下恕罪,臣女方才在亭中,远远看到殿下您,想着来给您请个安。若有打扰之处,臣女这就告退。”
    礼数她尽到了,二皇子若真是还借此发作,她也是有理由申辩的。
    “原来是李家三娘。”
    清清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喜不悲的暗哑,听得李锦素心头一震。仿佛有丝说不出来的熟悉,再一思量又觉得自己听错了。
    “正是臣女,今日臣女受皇后娘娘所召进宫。”
    他们是未婚夫妻,这般客套,显得生分得很。然而李锦素明白,眼前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不错,可她措词还是要万分小心。
    越千邑抬了一下手,身后的侍卫便将他往过推了一些。他的腿上盖着薄薄的锦衾,看不清衾下的情形,从身形可见个子应该很高,且并不显得瘦弱,不像一个常年不良于行之人。
    李锦素不知道他到底残成什么程度,是双腿还是单腿是肌肉筋骨萎缩了还是腿断了隔着深紫的衾,什么都看不到。
    更看不到他脸毁的程度,金质面具将整张脸遮得严实,唯有一双眼及口鼻处露着,也不知是一张脸还是半张脸。
    “李家三娘,我略为听说过,可是那为了沈家大公子大闹崇文书院的李三娘”
    李锦素一愣,这个二皇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心道糟糕,光顾着可怜他,没有想到他再命不好也是一个男人。
    只要是男人,尤其还是一个古代男人,对于未婚妻痴恋别的男人的事情肯定会耿耿于怀。何况原主对沈珽痴迷到那个地步,几乎举京皆知。
    若是她强行否认,反而会适得其反。
    “二皇子明鉴,臣女自幼得知家母逝前定了一门亲事,便是那沈家的大公子。早前不太懂事,总想着既是长辈们定下的亲,多相处些总是好的。万没有想到人走茶凉,沈家有心毁婚,对婚约之事闭口不提。后来臣女想明白了,已与沈家做了了断,万不会再做出有损体面的事情,更不会让殿下蒙羞。”
    越千邑冷哼一声,吓得李锦素差点跪下来了。
    “我听说你曾为送沈珽一方印章,在玉珍阁与原将军府上的二姑娘大打出手。最后还是原二姑娘相让,你才得了印章。隔天你就送与沈珽,谁知对方并不收,然后你便候在书院门口,日日痴缠,直至对方收下。”
    孰不知,沈珽转手就将那印章丢了。
    李锦素背后冒着寒气,要死了。这些荒唐事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让二皇子相信她真的对姓沈的没有意思。
    情急之间,她脱口而出。
    “殿下,都是误传。印章之事,臣女可以解释。那是…那是因为臣女想用印章换回生母送给他的玉佩,谁知他就是不还……”
    对,打死都不能认。
    就算所有人都说她喜欢沈珽,证据确凿,她都不能在将来的夫君面前承认。一个不好,那可是杀身之祸。
    缓了口气,终于定了一些心神,又道:“臣女对沈公子真的无半点儿女私情,殿下若是不信,且看臣女以后的表现。臣女自幼习字,熟读经书,也是知人伦纲常,礼义廉耻之人。臣女敢向天起誓,若言不由衷,欺瞒殿下,愿受天雷轰地火焚之罚。”
    言辞切切,语气坚定,令人信服。<;/p>;
    她心里没底,不知道二皇子信不信她若是不信,她以后的日子可以预料到不会好过。还想有个后院清静的夫家,还想早早做豪门寡妇,看来悬得很。
    面具下的凤眼微凝,注意到她握拳的动作,垂下眼眸。
    “记住你今日之言,他日若有不实,我必追究。”
    “殿下放心,臣女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她腿都有些发软,方才生怕自己说错了话,紧张到后背紧绷。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她完全相信只要她表现出半点异心,眼前的男人可以让她有千万种死法。
    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纵是无缘帝位的皇子,要弄死一个臣子之女也是轻而易举。
    不远处似有人过来,近了还能听到环佩铃铛的声音。一女子金冠宫装,迤逦而来,身后跟随着十几位宫人。
    人未到,已先语。
    “原来李三姑娘在这里,让我好找。母后与母妃正说着话,怕你无趣,让我来陪你。不想二皇弟也进宫了,倒真是巧得紧。”
    引路来的春雨先行礼口里称着见过大皇妃。
    李锦素这才明白来人的身份,也跟着行了礼。
    大皇子妃是连贵妃的亲侄女,锦宁侯府的嫡长女,闺名连娉婷。连娉婷的长相与连贵妃不一样,如果说连贵妃是一朵温柔的解语花,那连娉婷就是一朵幽香的百合花。
    想来连家有意培养女儿进宫,连娉婷举止大气,气质出众,眉宇间隐隐带着居上位者才有的气势。
    她亲亲热热地上前拉着李锦素的手,上下好一番打量,眼眸中是令人舒服的目光,似乎两人是多年的好友。
    “怪不得母后替二皇弟聘下你,看这小模样,真真是叫人心疼。像三姑娘这般长相出色的姑娘,我看得都喜欢得紧。二皇弟,真是好福气。”
    她笑语嫣嫣,长嫂风范十足。
    越千邑冰冷的眼神没有半点波澜,“我乏了。”
    那侍卫闻言知意,推着自家主子离开。
    连娉婷丝毫不以为意,反倒过来安慰李锦素,“三姑娘莫要见怪,二皇弟从夏国回来后,就是这般性子。若为是身逢变故,他也不会如此,你应该多体谅他。”
    话都被她说完了,李锦素还真不知道要说什么。
    凡是初见面就表现得十分热情之人,都应该心存警剔。李锦素深知这些女人的厉害,轻易不敢乱接话。
    也怪她看书只图消遣,并不会认真到逐字逐句。《帝京琴瑟》这本书又是以男女主的励志故事为主,朝堂涉足不多,都是几句带过。直到书的结尾,宫中也没有什么大变故,依旧是明帝在位,后宫贵妃独大。
    “大皇妃说得是,臣女记下了。”
    不知如何接话,顺着人的话说总不会有错。
    连娉婷看了她一眼,都说李家三姑娘性子鲁莽,是个做事不管不顾的。方才自己那样说了,都不见她大吐苦水,可见传言不尽属实。
    “说来也是缘份,上次母后生辰之日,你献了生母的嫁妆。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位李家姑娘是个纯孝纯善之人,有机会一定好好结识一番。不想一语成谶,你我竟成了妯娌。”
    “这是臣女的福气。”
    “你呀,莫要总是臣女臣女的,将来都是一家人。你叫我娉婷姐姐,我唤你三娘,如何”
    李锦素连忙推拒,头低下去,“礼不可废,臣女不敢。”
    连娉婷眼神微闪,轻轻虚扶她一把,“好了,你若不愿,我自不会勉强。母后怕你等得无趣,让我陪你在御花园中四处走走。”
    既然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李锦素自然从命。
    御花园很大,若不是人领着,李锦素只怕会迷了方向。心里却是始终提着的,暗暗记下走过的路。
    虽是不清楚后宫的格局,却隐约觉得大皇子妃带她走得有些远了。
    “大皇妃,臣女进宫逗留的时辰不短了,看着已到了出宫的时辰,臣女还得向皇后娘娘辞行。”
    连娉婷一脸懊恼,“看我这记性,光顾着和你说得投缘,不想竟走到了这里。也是时辰不早了,我送你过去。”
    说话间,对面走来两位华服公子。
    其中一人李锦素认得,正是那连家的四公子。还有一人神态倨傲,走在连近欢的前面,也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真是巧了,不想遇到三皇弟与四弟。”
    李锦素立马明白了,另一人是大皇子的胞弟,三皇子越千池。
    她行了礼,默默低头作鹌鹑状。听着连娉婷询问越千池和连近欢的功课,还顺便多介绍了她两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