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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农门骄[金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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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兴邦一见王太后就跪下诉苦,“太后娘娘,不是微臣不尽心尽力,微臣在中书省兢兢业业,那些大臣却根本不将微臣放在眼里。这次石定生上奏折的事情,微臣事前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只怕是有人故意将折子压下来没走微臣跟前过的。”
“石定生的折子你不清楚,高鹏远,海疆他们的事情你清不清楚,是你在哀家面前引荐的他们,让哀家一手提拔了他们,若不是哀家,他们这几个废物还在女人的裙角底下打转,如今居然站在石定生一边,他们以为哀家真是老了,连让人抬把刀出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是不是!”王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王兴邦,想到就是面前这个弟弟让自己今日在朝堂上被人打得措手不及,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抬手就将手边的茶盅给王兴邦砸了过去。
被砸个正着的王兴邦深知王太后的脾气,躲都不敢躲一下,忍着脖子上被茶水烫出的一个水泡,呲了呲牙苦着脸道:“微臣下朝后也找过他们,只是这些人一散朝就躲了。”他抬起头冲王太后讨好的笑了笑,“大姐,要不您就……”他做了个很明显的手势。
“哼!”王太后气的差点又想给他砸一碗茶,“你以为还是十几年前,如今皇帝大了,那些大臣们的翅膀也硬了。哀家再用酷吏,只怕他们明日就敢闯到后宫将哀家这个妖后给斩杀在刀下。哀家一倒,王家……”
王太后没有直说,可她冷冰冰的语调却让王兴邦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他原本只是满心怨恨海疆几人的背叛,此时却从王太后前所未有的压制里察觉出事情果真不对了。
文臣清流对王太后摄政一直颇有微词不假,可他们顶多只是小打小闹,时不时借着名头催促太后还政罢了。而太后一直牢牢将兵权捏在手中,勋贵们不管私下如何议论太后,面上却始终没有明确的反对过。有了一个种燃,后面的勋贵们都不敢轻易涉险了。何况,关内道关西道的兵权还有京中的几个禁卫军都督,都是太后的心腹人。
可海疆这样沾亲带故还被太后一手提拔许以右卫军统领职位的外戚都动摇了,其他的心腹,还能算是心腹?
想到王太后倒了之后的下场,王兴邦脖子上的水泡不再是火辣辣的痛,而是觉得脊椎骨上都开始窜起一股凉意。
作者有话要说:123言情一直抽,这会儿能登上来我就赶紧发一点吧,待会儿还有,今晚一定要改错别字,o(╯□╰)o。今晚十一点最后一次发红包,123言情会抽,这个我只能抓着能发的发,不是每个人都能发的,随机吧,大家见谅。还有红楼的事,等两个星期再发,现在精力不足,发完存稿更不了会很悲剧的。最后,女主的问题,其实我本来安排前部分一个女主,后部分一个女主,现在还在摇摆。于是只能说姚清词与*郡主不是女主,o(╯□╰)o。等我决定了会告诉大家的。
☆、第65章
“明白了罢,把你们那点小心思都给哀家收起来;不要以为你们还是皇帝的舅舅;还是皇帝的姨父,哀家这个亲娘都倒了;你们又算什么东西!”看到王兴邦脸上的骇然之色,王太后冷冷的嘲讽了几句又缓和下口吻;“放心罢;王家是哀家的娘家;无论如何;哀家总会给王家留下一条后路。可你们;也得尽心尽力的帮哀家做事才是。”
虽说最后王太后好好安抚了王兴邦一通;王兴邦却依旧不能真的放心。
太后毕竟老了;这座靠山已经成了冰山,谁知道这座冰山哪天就会被日头给晒化了?早知道,当初就该劝说太后早日还政。
王兴邦带着满腹心事出了皇宫,一转身,就有人把消息告诉了昭帝。
昭帝面无表情的听完太监回话,起身去了太和宫后面的配殿。
配殿里收拾的很干净,一座蒙着黄布的木牌在香火的烟雾中若隐若现。
昭帝点燃一炷香,插到炉中,挥手示意跟在身后的太监宫女都退下关了殿门,他自己坐到了香案前的蒲团上倒了两杯酒,一杯供奉在香案上,一杯自己一饮而尽。
“茹卿,朕当年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母后是朕的生母,朕让她顺天而活。至于宣丽质,你别担心,待母后一去,朕就会先叫她尝尝咱们当年尝过的滋味。朕当年没了一双儿女,她的儿女,也活不了。朕原本想叫她亲眼看着杜如归送死,可你说过,宋玉梳是对你有大恩的族姐,你是为了替她,替宋氏族人伸冤才入宫的。朕会放过杜如归,让杜如归和宋玉梳葬在一起,不会再叫宣丽质打扰他们。”
“茹卿……”昭帝将银壶中的酒喝完之后,头枕在蒲团上,望着面前一动不动覆着黄布的木牌,眼前又一次出现了五年前的情景。
他一生第一次也是唯一爱过的女人,肚子里带着他日夜期盼的孩子,被他的同母胞姐,残忍的绑在床上灌了毒酒,一尸三命!而他身为万民之主,天下之主,却只能任凭亲生母亲颠倒黑白,恩赐了茹卿一个馨妃的封号,然后葬入了那些妃嫔的陵寝。
不能同生,不能同死,亦不能同穴!
“皇上,皇上,这就是大燕的皇上。”昭帝摸着心头从不离身的一枚银环,痴痴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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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恩被点为探花后,很快就被赏赐了官职。为了这个官职,昭帝特意在琼林宴时召见了李廷恩。
昭帝告诉李廷恩,原本有意让他在中书省做一名承旨,就像以前的石定生,先跟在高宗身边写圣旨。只是太后觉得李廷恩有文才又有抗击流匪的本事,想必颇懂几分行军谋略之道。此时正值永王与塔塔人叛乱之时,就该让李廷恩人尽其才。最后太后破格将李廷恩派到了兵部,并且给了一个许多士子一辈子都可能达不到的官职,从五品上兵部郎中。
兵部郎中执掌武官阶品,卫府众寡,校考,以及兵员告身诸事,按旧例,虽说也有文臣出任,大多却是出过外放,或是在军中监军过的老臣。更多时候,就是武官来担此职责。王太后出人意料的将新科探花郎调去兵部,破格晋升,看上去是委以重任,实则含义,令人不得不深思。
石定生在家中反复琢磨王太后的用意却都被困住了。就连一贯放纵思维的李廷恩,此次也全然不明白。
若王太后是有意打压,大可让他去国子监去礼部。去兵部,在永王作乱的关头上,在王太后极力将兵权牢牢掌握在手中的时候,这一步棋,等于是让自己进去在王太后的势力上插一根要命的钉子。
若说王太后以兵部做诱饵设下陷阱,对付一个自己,似乎又有些冒险了。毕竟自己还有抗击流匪的名声在外,王太后如何能够断定自己就不能在兵部立足脚跟,进而掌握笼络住一干中阶武官?
不过既然想不明白,李廷恩与石定生也不打算再想了。官场之上,哪能步步都预测的准,大多时候,还是得见招拆招的好。
石定生将兵部他所知道的情形都告诉李廷恩后,又讲了一些为官之道,就问李廷恩,“姚家那里,你可去过了?”
姚家?
李廷恩顿了顿,决定对石定生说实话,“老师,姚太师定的这门亲事,只怕姚家上下并不乐意。”他说起自己的亲事,就像是在谈今日要喝几杯酒一样浅淡。
看出爱徒的态度,石定生心里滋味也有点复杂,“唉,姚家后继无人,姚广恩也是怕毕生心血毁在子孙手里。若他还能多活个十年,姚家还有点指望,偏偏要姚凤清毁了,他命也丢了。”说着他眼底有淡淡的怒气,“姚家那些人,你不必放在心上。人死名声在,姚广恩门生众多,你与姚家这门亲事已经传遍天下,你该去,还是得去。姚家如今正是艰难时候,你若不去,到时候错的就是你了。”
这些厉害干系,李廷恩很清楚,他就冷静的应了,又给石定生提出搬出去住的事情。
想到李廷恩已经授官,在京中也有能力置办产业,石定生没有勉强。李廷恩考会试在这里就罢了,做了官还在老师家中住,名不正言不顺,只怕外头要有流言蜚语,不过石定生有点不放心。
“你家中的下人,可都过来了?”总不能就带着两个小厮和几个护卫出去住罢,那成什么样子。
李廷恩笑道:“老师不必担心。我三姐夫朱瑞成上京时候早有安排,带了十几名崔嬷嬷j□j好的下人一道入京。我已将他们安置在我事前买好的宅子里,这些时日只怕宅子都收拾好了。”
“嗯。”石定生捋了捋胡须,思忖后道:“上次你跟为师说朱家织云锦的事情,趁着太后千秋寿宴就让朱家把织云锦呈上去罢。”他手指在桌案上敲了两下,嘱咐道:“这事你让从平去办,为师会叫人暗中帮忙打点一二。”
以石定生的身份,的确不适合出面做这些与金银有关的事情。哪怕天下人人都知道世家勋贵们私底下都经营着无数产业,但这种事,做做就好了,是不能拿出来光明正大说的。
说到此事,石定生又告诫了一回李廷恩,“以前就罢了,你尚未出仕,做做这些倒也无妨。往后这些商贾之事,你不可再在人前露面,否则难免被人诟病。若是朱瑞成信得过,你就将这些事托付给他。”
李廷恩当即点了头。
不过石定生的吩咐,他没打算完全照做。无论朱瑞成信不得信得过,他绝不会将自己所有来钱的产业都交到一个人手里。
朱瑞成听到李廷恩传的消息后,简直欢喜的无以复加。
过去了这么多年,朱家上上下下的心愿就是希望能让织云锦成为贡品。如今这一个夙愿有可能在自己的手上成为现实,朱瑞成激动的在屋里搓着手来来回回的走。
李廷恩见他这幅样子,玩笑道:“三姐夫,如今只是织云锦,若有朝一日朱家旁的锦缎也成为贡品,您岂不要辗转难寐。”
听到李廷恩的话,朱瑞成哈哈大笑,回到位子上坐下,郑重的给李廷恩敬了一杯酒,“好,廷恩,姐夫借你的吉言。姐夫今日也将话放下,无论朱家的织云锦能不能成为贡品,你那两成份子,一直都是你的。”说着自己先将酒一饮而尽。
李廷恩含笑捂住了杯口,阻止朱瑞成继续倒酒。对上朱瑞成吃惊的面容,李廷恩淡淡道:“姐夫,我说过,织云锦的分子,我不要。”
“廷恩,你……”朱瑞成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就要分两成份子给李廷恩,他愿意割肉,看重的是李廷恩的前程,求得是李廷恩将来能在关键时候站出来应付那些牛鬼蛇神。
可如今李廷恩表明态度不要,朱瑞成就觉得有些不舒服了,不要利,就不会出力。
“姐夫。”李廷恩阻止了朱瑞成脱口欲言的话,“织云锦能重新现于人世,全靠朱家几代苦心。我不过在中间带几句话,怎能就此占了两成。再说,老师也叮嘱过我,从今往后,我要少沾商贾之事。姐夫若实在有心,就将这两成划到韧哥儿身上罢。”
朱瑞成不由呆住了。
韧哥儿是李草儿才给他生下的长子,到了京城他才接到这个喜讯。将两成份子给韧哥儿,朱家等于什么东西都没有损失。
可李廷恩此时提出要将份子给韧哥儿是什么意思。韧哥儿是嫡长子,是朱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织云锦一旦成为贡品,将来这笔产业必然是韧哥儿的。或许李廷恩是在提醒一些别的事情?
对上李廷恩似笑非笑的脸,朱瑞成忽然就想起了出门前袁夫人将他叫去说要给他安排通房一道上京的事情。那时他唯恐袁夫人在他走后为难李草儿,便将给的两个通房丫鬟带上了。后来一路他都在与管事掌柜们商量上京后要如何运作织云锦的事情,将两个通房丫鬟都丢在了九霄云外。不过以李廷恩为人行事,他在这宅子里住了这么久,那两个通房的事情,只怕李廷恩已经比他还清楚了。
男人大丈夫被内弟管着不让收通房。朱瑞成心中实在很难说的上痛快。可他一看到李廷恩那双满是讽意的眼睛,话在嘴边打个转就都收回去了。
如今眼前这人不仅仅是河南道解元,而是新科探花,被太后破格拔擢的兵部郎中了。翻手能让朱家成为皇上,覆手可让朱家顷刻间化为烟灰。
“好,就给韧哥儿留着,韧哥儿是你亲外甥,我也不跟你外道,我正发愁你三姐若是多给我添几个大胖小子,怕是将来要为难手心手背偏那一块肉。”朱瑞成哈哈笑着说完这番话又要去给李廷恩斟酒。果然,这一次李廷恩的手就悄无声息的移开了。
见此,朱瑞成情不自禁在心里松了口气。等到这顿酒宴吃完,他就把心腹管事叫来,让他赶紧将从家里带来的两个通房丫鬟给卖了。
第二天,从平笑嘻嘻来给李廷恩回话,“少爷,打听过了,那两丫鬟卖给了潮州过来的船队行商。”卖去潮州,这一辈子都没有回来的指望。
李廷恩闻言嗯了一声,任凭两个丫鬟小心翼翼伺候着给他更衣。看到搁在面前桌子上的官帽,李廷恩忍不住笑了笑。
“权可真是个好东西。”
从平就乐,“少爷,您这话说得,这权还能不好?有了权,啥还能没有。”他打趣了一句,试探道:“少爷,姚二老爷有个丫鬟昨儿生了个儿子,姚家是要给这孩子上族谱的。这论辈分,是姚姑娘的亲弟弟,您看要不要送份礼?”
李廷恩闻言扬了扬眉稍,“姚家上下都在守孝,他们要办洗三礼?”不过是一个庶子,就算姚二老爷再宠爱这个儿子,只怕也不敢公然如此罢。
从平抓抓头,“这不办洗三,您不是,不是和姚姑娘定了亲,您不给送份礼为她做做脸?”
听见从平的说法,李廷恩失笑,“我若送礼,便是做脸,反是打脸。”
姚二老爷生来多情,对原配亡妻感情深厚,对姚清词姚凤晟这双亡妻留下的儿女都颇为看重,可对后娶的继室也看重的很。继室生了两儿一女,又有从平民家纳的爱妾生下一对双生子,其余没有纳妾文书的女人亦有几个,庶子庶女差一点能凑成十二生肖。姚清词与姚凤晟的日子并不好过,尤其姚清词是女子,身在内院。
李家就那么简单的几房人,当初尚且纠缠自己许久。姚凤晟性格跳脱,根本不会想到姚清词在后院的日子。如今姚家全是白身,姚家人虽说心中看不起自己,面上总是要给几分颜面的,对姚清词也会看重一些。若自己都出面给姚清词一个庶弟送礼,怕别人就会踩姚清词了,所以这个礼,是万万不能送的。
从平听李廷恩不送,苦哈哈道:“姚二老爷那里,少爷,这可不好打发,指定觉得您不敬他这长辈。”
“我的确不敬他。”屋中都是贴身伺候的人,李廷恩没有掩饰,冷淡道:“他是姚二老爷,我要娶的,是姚清词。”至少目前决定要娶的人是姚清词。
“啊?”从平显然无法接受李廷恩的这种观念。联姻联姻,联的是两姓之好。这娶人家的闺女却不把人家爹看在眼里头……
“少爷,这,这……”从平追在李廷恩身后不停劝说,“您这,咱们又不是少那几十两银子,听说那丫鬟挺的姚二老爷宠的。虽说就是个没有名分的,姚家下人出来说,姚大老爷本来想让那丫鬟把孩子打了,毕竟不是孝期有孕,也是孝期产子,说出去不好听。可姚二老爷都给撅回去了,您……”
“你拿两套梅瓷,五匹织云锦,一套玻璃茶具,再去账房支五百两银子买些胭脂水粉送到姚家去罢。”李廷恩上马车前打断喋喋不休的从平,吩咐道。
从平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儿,“少爷您想明白了?您放心,晓得一准儿挑上好的脂粉给姚姑娘送去,把旁的东西也分好,叫姚家上上下下都满意。”
“全送去姚姑娘那里。”李廷恩看着从平张大嘴反应不过来的模样,笑道:“谁与我定亲,东西就全送到谁的手里。”
“少爷……”从平完全不明白从来被办事妥帖的李廷恩这回如此固执是在想什么。
李廷恩嘴角依旧带笑,“照我的吩咐做罢。”说完放下了车帘,让车夫驾车去上值了。
留下从平在原地唉声叹气了许久,终究还是不敢违逆李廷恩的意思,照着吩咐去库房拿了东西,又去账房支了银两,然后亲自去挑选上等的胭脂水粉,带着一马车的东西送到了姚家去。
作者有话要说:好罢,码字不顺,待会儿还有一章短小君,大家明天再看吧
☆、第66章
东西一到姚家,便引出了大大小小的人出来看。
姚广恩出身贫寒;虽说屹立三朝而不倒;家业终究比不上那些世家丰厚。自姚广恩死后,几个儿子遵从他临终遗言辞去官职;老老实实在家守孝。姚家全是白身;银子只出不进,管家的姚大太太心痛的恨不能让家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少吃两碗饭。这时候看到这么一大车东西,尤其是梅瓷与玻璃茶具,还有那流光溢彩,一看就不凡的那几匹锦缎;就在眼前晃了一圈;径直送到了个小丫头片子手中,姚大太太又不能开口去问侄女要东西,一肚子火憋着,连叫人上了三碗去火的凉茶来吃。
谁知姚大老爷下午在前头听说李廷恩送了一大车东西过来,还特意回来嘱咐姚大太太备些回礼。
姚大太太憋了半天的火气一下就全撒了出来,“礼是送她一个,倒叫公中的银子拿出来还礼。天底下哪有这规矩!不过就是爹偏心二叔那一房,临终都要给心疼的孙女定个好女婿罢了。再是挑的好,也是咱们的晚辈,这样的送礼,分明是没把咱们全家上下看在眼里,你倒好,还要叫我去给人家赔笑脸!”
“胡说什么!”姚大老爷气的胡子直发颤,重重在案几上拍了一巴掌,震的茶碗里的水泼出来一半。他横眉立目的样子立时就把姚大太太的气焰给打下去了,“这会儿说爹偏心,爹之前说要清芳定亲的时候你为何不肯,还说你已给娘家说好了,要把清芳许配回娘家。你以为爹不知道你的心思,爹是病重了,没有力气跟你折腾。清词的亲事才定那会儿,你不是还笑话她许了个乡下人出身的?李廷恩中了探花,成了兵部郎中,又送了一车东西,你眼睛就花了?你要真看得明白,往后就好好对待清词,这门亲事,爹当时跟我说的清楚明白,那是为咱们家找的一条退路,要石大人和李廷恩扶着咱们姚家十年,十年过后,晨哥儿他们长大了,家里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姚大太太被吼了一顿,回过神甩手就把面前隔着的两本账册给姚大老爷扔了过去,哭道:“你就知道在我跟前逞威风,你也不瞧瞧你那些兄弟,一个个还当咱们是太师府。整天不是要这个,就是换那个。银子跟水一样流出去,却一点进项都没有。你也说了,家里如今这情景,至少得让人拉拔十年。十年啊,你说一说,我要上哪儿找银子填这一日比一日大的窟窿。这才一个月,账本上眼见就要闹亏空了,十年,就是我把嫁妆都用尽了也不够。”
家里的开销,姚大老爷约略也是知道一些的。本来家底就薄,为了脸面,还要跟京城别的人家摆出一样的气派。以前是太师府,几兄弟也做着官,各处的进项是少不了的,就是宫里的赏赐,那也不少。
姚大老爷翻了翻账册,叹息道:“如今爹去了,皇上赏赐的几个皇庄也收了回去,家里进项是要少许多。放心罢,我明日就找他们说一说,让他们俭省些。”
“你那个几个兄弟。”姚大太太闻言撇了撇嘴,她眼珠一转试探道:“要不,咱们分家罢。”
“放屁!”姚大老爷一怒之下,连读书人的斯文都顾不得了,跟要吃人一样瞪着姚大太太,差点一个巴掌就给扇了过去。
姚大太太吓了一跳,愣了会儿神才喊冤,“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儿子。凤清的手伤了,连笔都握不住,咱们做爹娘的不能不为他多打算一些,总要多给他留点产业罢。还有你那些姨娘庶子,今儿心疼这个,明儿心疼那个,他们一哭一喊,你就舍得?我能吃多少喝多少,你以为我愿意担这个恶名。”
一提到姚凤清这个曾经给予姚家全部希望的儿子,姚大老爷就露出怏怏的神色,他痛楚的闭了闭眼,“爹才走,无论如何,决不能分家。”
姚大太太也知道三年之内想要分家根本就是白日做梦。她本意也不是真要分家弄得一身骂名,她是有别的打算。
“好,你不分家,那你得答应,为了家里上上下下,你就去找二叔,让他告诉李廷恩,梅瓷的生意,让咱们姚家那一成的分子。”姚大太太看着又要发作的姚大老爷,怒道:“全家都要饿死了,别想守着你那点傲气。你要不说,我就去说,我可都打听清楚了,李廷恩以前在河南道,就是出了名的能挣银子。李家以前穷的只有二十亩地,眼下李家有多少银子我不知道,可单看他随后就能拿出来送清词的那些东西,再看他做得生意,梅瓷,玻璃,听说还有那郑家的金银花茶,样样都是挣大银子的。今儿我看着他送给清词的那几匹布,李家的下人说这叫织云锦,流光溢彩,一匹不下百两,是李廷恩三姐夫朱家的锦缎,怕里头也有李廷恩的分子。他从石家搬出来,想要在京城买宅子就买宅子,咱们家至今住的还是先帝赐给爹的官邸。若非皇上仁慈,把宅子就当赐给咱们了,怕咱们全家连买宅子的钱都掏不出来。眼下咱们家都是白身,你还顾忌那些做什么。现成有个金童子在跟前,你非要全家都喝稀粥是不是?”
姚大老爷成亲的时候,姚太师还不是太师。姚大太太生父只是七品的小官,娘家不宽裕,姚大太太还曾跟家里姐妹一起在家做女红拿出去卖,也跟那些铺子掌柜讨价还价过。
姚大太太嘴皮子的利索,无论如何姚大老爷也是比不上的。被这么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姚大老爷也撑不住了,就道:“要说你去说!”说完甩手出了屋子。
姚大太太就明白这是姚大老爷默许的意思,她笑着叫人进来伺候着理了理妆容,带上丫鬟去了姚清词的院子。半个时辰后,笑眯眯的又从姚清词的院子出来了。
晚上从平就跟李廷恩报消息,“只打听说东西送过去下午姚大太太就去看了姚姑娘,说了些什么,就弄不明白。”
李廷恩闻言将手中的武将名单放在一旁,笑意薄凉的道:“去的真快。”
从平在家里想了一天,也想明白李廷恩坚持只送姚清词不送姚家其他人的用意了。这时候急忙讨好,“少爷,您看的可真准。”
“看的准不准,还得等两天。”李廷恩含笑摇了摇头。
从平又不明白李廷恩的意思了,他眼巴巴的望着李廷恩。
看他这幅样子,李廷恩就解释了两句,“我送东西,不是想看姚家人会做什么,我是想看看姚清词对姚家人的举动会做什么。”
这绕来绕去,从平心里腹诽了一句。不过他到底还是明白李廷恩的意思,赶紧拍了个马屁,“少爷,您真是厉害,一点东西就把人给试出来了。”
李廷恩没有答话,而是淡淡一笑,低头品了一口香茗。
作者有话要说:额,困了,明天早点起来写吧,就这点了,我随机发完今天的红包就睡觉。
☆、第67章
“姑娘;这可都过去三天了;您还没打算好?”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姚清词却连笔都没提起来过,刘栓家的急的厉害,今儿终于忍催促了一回,“姑娘;您听妈妈的话,您少说也得在家再守三年的孝;咱们老爷又是个不管事儿的,您哪能得罪大太太。”
姚清词不急不缓的继续打棋谱;“奶娘,你别急;这事儿还得再等等。”
“老奴倒是不急;就怕端芷院那头……刘栓家的说着凑过去小声道:”姑娘,老奴看端芷院有些不对劲儿,这大太太都过来三天了,她还没来说话。一贯就是吵着说手里没个活钱的人,这回见了李公子送这么一大车东西来,怎的突然就没个动静了?”
姚清词没接话。
刘栓家的急了,“姑娘,您可别不当回事。老奴原先还觉着老太爷给您定这门婚事委屈了您。可眼下瞧瞧,李公子不仅是探花郎,听说以前在河南道那边还能领着兵马抗击流匪。他又是石大人的关门弟子,如今就是个五品官了,将来还能少说也得是个二三品罢,他还能挣银子,年岁又轻,这样的好亲事,打着灯笼都寻不着。”看姚清词还是在那里捏着棋谱钻研,刘栓家的干脆拉了姚清词一把,叮嘱道:“姑娘,您的上上心才是。您瞧瞧,李公子这回在您添了个庶弟的时候给您送一大车东西过来,这就是在给您做脸。大太太这不就来给您示好了,您得赶紧趁这时候把端芷院那边给压一压才是,要不将来您和四少爷在家里都快没落脚的地方了,您又不是不知道,自打李公子被点了探花又成了兵部郎中,端芷院那边看着您眼珠子都红了。她膝下也养着一个七姑娘呢,年岁跟您也差不了什么。”
棋子已经被弄乱,从小照看自己的奶娘又在边上虎视眈眈。姚清词只能苦笑一声,吩咐丫鬟上了收了棋盘,然后提笔写了一封信。
“奶娘,你叫刘叔把这封信送去李家。”
“好,姑娘您放心,老奴一准儿把事情给办好。”刘栓家的眉开眼笑的将信小心翼翼揣在了怀里,“李公子对您这么上心,指定能痛痛快快把大太太的事情给办了,到时候啊,就叫大太太出来对付端芷院那头,您和四少爷能轻松不少时候。看样子,老太爷还是偏着您呢。”
姚清词听了刘栓家的的话却只是笑。
她可不认为李廷恩送这些价值千金的东西过来就是看重自己。
李廷恩的事情,自从定亲后,自己也打听过不少了。尤其是四哥那样的人,以前连祖父都不怎么约束的住,那时气势汹汹的去找*郡主,自己也是迫于虎视眈眈的端芷院那边,唯恐被人抓住把柄给四哥冠一个不孝的罪名,这才会去找李廷恩,不过心里实在没底。没想到李廷恩竟然派人将四哥绑了回来,而且四哥回来,却并不如何生气,提起李廷恩,赞不绝口。
一个出生农家的人,一步步走到今天,还能被当朝帝师收为关门弟子就足够不简单了。至少才华是不缺的,可他还能降服四哥这样心高气傲的人。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做事完全不拘泥与世俗,他连自己祖宗的祠堂都敢淹,最后还成功的借抵抗流匪之事从声名狼藉中解脱出来。他失去六首的美名,却得到了兵部郎中这样一个破格的官职。
这样一个男人,不曾与自己有一面之缘,在众目睽睽下被祖父胁迫着定下了亲事,他就会如此不遗余力的为自己着想。送一车东西只为讨自己欢心?
姚清词脸上笑意加深,重又将棋盘拿了出来,慢慢下了一子。
别人设了局,可自己依旧想按照自己的路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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