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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盛宠-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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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吟娆似乎有些意外,看了看锦心,又不解地看向沈吟娇;二夫人李氏眉目一皱,垂放木椅的双手徒然握紧;老夫人与长公主皆不知紫珠一事,乍闻只觉不知所云,皱眉,“紫珠?”
  “你说什么?”沈吟娇更是愣了,不顾场合直接上前来,惊诧道:“三哥说紫珠是你偷的?那明明是陆临霜那死丫头偷的啊!三哥怎么能赖到你身上呢!”
  她这一句话,又将临霜胡乱扯了进来,只听得老夫人与长公主更觉迷乱。长公主一瞬间猜测到大抵是在她们不在府中的数日,府里发生了什么事端,不由问:“什么紫珠?什么偷窃?怎么和歌儿的那个临霜丫头还扯上关系了?你们都在说什么呢?”
  “长公主,您和祖母都不知道!”沈吟娇立刻上前,皱着脸,主动开口叙述了个大概,“是之前长姐送了我一颗北海紫珍珠,特别漂亮!结果你们刚去灵隐寺不久,我那珠子就不见了,后来从三哥那个侍读的房里搜了出来!可是三哥护着她,不让我们按府规处置,这不三哥竟又说是锦心偷了珠子。可是锦心怎么可能偷了珠子呢!祖母,长公主,你们可得明鉴!”
  老夫人与长公主闻言微怔,心中大概有了些轮廓,蹙起眉。
  恰至这时,苑门口另两道身影轻闪,沈长歌与临霜一前一后,自苑门口处静静步过来。看见他,周围的仆婢小厮主动避开了一条道路,让他径直走到最前。
  望到伏跪于地的锦心,沈长歌似乎并不意外,直淡淡在她身上扫了一眼,而后恭敬向着两人行礼,“长歌来迟,请祖母、母亲见谅。”
  “歌儿。”老夫人沉沉叹了口气。
  随手指了指面前的锦心,她看着他,定声问询:“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92章 事发
  简单听完了事情的始末; 老夫人与长公主大抵将事情摸得透彻。
  看戏中途突然横插此事,老夫人自然已没了看戏的心思,挥挥手; 便令台上的曲乐全部停罢了。她命众人全部移至到清和堂内; 乌泱乌泱一屋子的人,决定亲自断定。
  最为激愤的沈吟娇最先忍不住; 主动上前开口抢白,将事情的始末仔仔细细说了个遍。自从她的紫珠不见开始; 她心念着紫珠; 一直心焦如焚; 后来知晓竟是陆临霜将紫珠窃去,几乎恨不得将她千刀万段。可奈何沈长歌却一直围护着她,让她即便怒极也没有办法。如今既有祖母插手; 她想,这次即便有沈长歌从中阻挠,但当着祖母的面,怕是也无法再护着她。
  简单组织了一下言语; 沈吟娇叙述道:
  “那个北海紫珠,是长姐送给我的,我喜欢的紧; 一直当宝贝似的放着,就放在我卧室的书桌上,也一直没有丢过。直到那天,陆临霜突然到我的风华苑; 说是来给我送绣帕,期间……我有两句诗不懂,与她求教,她便主动到我的书桌前给我写了几句。那天之后,我的紫珠就不见了。我把我苑里的人的房中都搜过了,连不能入苑的粗使婢女的屋子都搜过了,可是一直没找到……”
  “后来,是我的侍读锦瑜提醒的我,说前一日陆临霜来过,又接近过书桌,说不定就是她拿的,所以我才让锦瑜带人去搜了三哥的紫竹苑。我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的!但是没想到,竟真的搜到了!就在陆临霜的屋子里!所以我断定这紫珠,就是这个丫头偷的!”
  她一伸手指住临霜,怒言。
  “祖母,长公主,那紫珠在这丫头的房里发现,可谓认证物证俱在,怎么能因为三哥护着她,就这样轻易饶恕了她!祖母你们也看见了,三哥为了维护她,都不惜从猎场上跑回来,如今又为了她诬陷在锦心的身上!祖母你们得为娇儿,为锦心做主!”
  “那紫珠并不是我偷的。”临霜立即出口回驳,镇静地看着堂上,“老夫人、长公主明鉴,那枚紫珠,乃是元夕节当日,三少爷在闲逸楼参加诗会所赢下,后又转送给奴婢的。并不是二小姐所丢失的那一颗。”
  “你骗人!”沈吟娇立即愤声驳道:“你那天还说,这是你在闲逸楼所赢下的,怎么现在,又变成了是三哥赢下来的?你这丫头满口谎话,明明就是你偷的!”
  “沈吟娇。”沈长歌在一旁微斥了一句,“事情到底怎么样还不清楚,你就在这边胡乱指责。我当日已请来过闲逸楼的掌柜证明,是你自己不相信的。”
  “不相信!”沈吟娇怒道:“那掌柜,说不准是就收了你的贿赂的!你为了这个丫头,什么不敢做!”
  “娇儿。”坐在一侧的李氏象征性训了她一声,“怎么与你三哥说话的,快与你三哥道歉!”
  沈吟娇却恍若未闻,横着脖子别过脸,一声不肯吭。
  沈长歌也不在意,默默转过了目光,不再看她。
  堂上的老夫人这时开口,“临霜,你说那紫珠,乃是三少爷所给你的,那那枚紫珠现在在何处?”
  “在奴婢这儿。”临霜诚实答,自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蓝色锦盒,毕恭毕敬呈递上去,“请老夫人过目。”
  老夫人接过,轻手打开来看了一看,眉头微一思索。
  “吟娆啊。”
  “祖母。”沈吟娆应了一声。
  “你来看看,这颗珠子,是不是你给吟娇的那一颗。”
  她脱手将珠子放入沈吟娆的手中,沈吟娆轻手捏起,对光看了许久,终下了定论,“祖母,这个不是吟娆给小妹的那颗。”
  “什么?!”沈吟娇登时愣了,一把冲上前将珠子夺过来,放在掌中看了半天,“长姐,这怎么不是你送我的那个?这、这明明一模一样的啊!”
  沈吟娆一笑,从她手中将珠子捏起来,道:“我当时送你的那一颗,是上等珠,是无暇的。这颗是中等珠,上面有针点,当然不是那一颗,这两颗差的可远呢!”
  她轻轻指了一下,在那光洁圆润的珠身上果真又一个极为细小的瑕疵。沈吟娇看见,不觉有些慌了,道:“那……那说不准是她为了掩盖罪行,特意用针扎的呀!而且这么小的一点,你如果不说,谁能看得见。”
  沈吟娆笑得更盛了,“针点不是说用针扎的点!这是珍珠在贝壳里被砂砾所磨出来的,是天生的,伪造不了。这个真的不是我送你的那一颗,我确定。”
  沈吟娇愣了,讷讷地盯着那颗紫珠说不出话。
  一旁的问蓉与锦心闻言心中微凛,悄声无息地对视一眼。
  老夫人闻声却是定了定,忽而轻笑,道:“芷兰。”
  芷兰乃是二夫人李氏的闺名,闻言她愣了下,立即起身站出来,拂身:“母亲。”
  老夫人话语十分平和,“芷兰,吟娆说这珠子并非是她送娇儿的那一颗,那便是说临霜丫头并没有偷窃,既是这般,你当日又为何还要坚持将临霜发落?”
  李氏登时心头一悚,知她此言之意意在问责,勉强压下了慌张,支吾道:“我……我当时,看这珠子是从这丫头的房中找出来的,吟娆又不在,哪知这珠子着实不是吟娆送予娇儿的那一颗,还以为是这丫头扯谎,所以……”
  这个缘由听着倒也在理,老夫人容色稍霁,默默扫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挥挥手令她回了。
  眼见着老夫人和缓了颜色,李氏暗中轻舒了一口气,慢慢退回座位,微瞟着堂上不禁悄然冷讽哂了一声。
  老夫人许久又望向沈长歌,“那歌儿,如今吟娆既说这紫珠并非是她的那一颗,也只能证明吟娇的紫珠并非是临霜偷的。现在,吟娇的紫珠在何处我们尚且还不知,你怎么就能断定,这是锦心拿的呢?”
  她轻手指了指一旁的锦心。静立在堂下,锦心一直泪如雨落,楚楚哀凄。问蓉拍了拍她的臂膀,安慰她不要悲伤。她点头,将脸庞埋进了问蓉的肩窝,暗自饮泪。
  沈长歌漠然看着,唇角不禁浮起一抹冷讽淡笑,上前一步道:“祖母,长歌并未说这紫珠乃锦心所盗,长歌所说的是,紫珠失窃的这一件事,同锦心与问蓉嬷嬷,脱不开干联。”
  他这一句,不仅意指锦心,又直接将问蓉牵扯进来。问蓉登时一愣,再也忍不住,不顾老夫人与长公主还在,便直接开口道:“三少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锦心与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您,您竟这样如此施以污蔑?实话说,二小姐这紫珠失窃前,我与锦心便是连西院都不曾去过!这件事,怎就成了我们的错?!”
  她言罢,又一咬牙步到堂室中央朝上跪下来,郑重叩首,“老夫人,长公主,俗话言,世可杀而不可辱!今日之事,奴婢可担保,与奴婢和锦心并不想干!奴婢在公府数十年,不敢自揽功劳,但三少爷却出此言污蔑!奴婢想求老夫人与长公主给个公道!如若今日,三少爷不能给奴婢一个合理的缘由,奴婢宁愿带着心儿离出公府!”
  长公主也显然有些不解,轻斥道:“是啊歌儿,你究竟有什么证据,不妨直说出来,又何必闹得这般。”
  沈长歌只是轻笑,轻瞥了眼问蓉与锦心,道:“这个,便要问另一个人了。”
  “是谁?”长公主问道。
  “王锦瑜。”
  淡淡吐出一个名字,沈长歌不动声色。
  话音方落,堂室中的众人却赫然愣了,神色各异。长公主与老夫人对视一眼,微有些震讶;李氏十指猝然紧握,眉目微微皱起;问蓉与锦心也同时一悚,下意识地对视,问蓉轻摇摇头,示意锦心镇定,静观其变。
  “锦瑜?”沈吟娇怔怔的,闻言大为不解,嚅嚅问道:“这……和锦瑜有什么关系?”
  老夫人也似乎有些迷惘,“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啊。”
  “母亲不记得了?”长公主在身侧适时开解,“这丫头,不就是问蓉嬷嬷的那个私女?也是锦心的姐姐。”
  “哦……”老夫人恍然大悟,轻叹一声似是想起来,道:“是了,那孩子好像是叫这名字。我记得,她那名字里也有个‘锦’字。”
  “正是她。”
  “可是……问她做什么?”老夫人更加迷惑了,垂眼望向沈长歌,不由问道。
  沈长歌颜容淡定,“祖母将她请入堂上,一问便知。”
  ·
  问蓉不知沈长歌为何会将此事系在锦瑜的身上,但在听他吐出锦瑜名字的那一刻,她的心里还是没忍住咯得一跳。其实在锦心说他知晓了紫珠一事是她所为起,她便一直心存狐疑的态度,不仅是狐疑他究竟是如何知晓的,更是不解,从事发起,她们明明都不曾露出一丁点痕迹。
  其实这件事说起来,她一直觉得算得上计划周密。便在锦心一次无意发现陆临霜的紫珠,又得知沈吟娆赠予过沈吟娇一颗紫珠,或者在更早之前,早在她设法将锦瑜调入沈吟娇的风华苑是便开始试图计划。她们刻意等到老夫人与沈长歌等人皆不在府内,先让锦心试图与沈吟娇制造偶遇,刻意挑唆,再寻机令陆临霜去往风华苑留迹,最后令锦瑜将沈吟娇的紫珠偷取,再故意嫁祸陆临霜——反正沈长歌不在,老夫人不在,她再多么青白,也是百口莫辩,只需等到二夫人将她依照府规发落。
  然而有一点,却是锦瑜所不知道的,那便是她从二小姐房中所偷取出的紫珠,实际上,早已被她和锦心暗中放到了她的房里。
  这个计划她们筹划的太久,个中环节不能有丁点的遗漏,否则极易前功尽弃,所以在计划开始之前,她便想到给自己和锦心留下一条后路,而思来想去,这个后路——便是锦瑜。
  所以在当日,陆临霜被成功发落了自然最好,但若没能成功,陆临霜最终证实了自己实属冤枉,在众人的追查之下,便会有人在锦瑜的房间发现那颗真正丢失掉的紫珠,一切顺水推舟,盗窃的人最终就会变为锦瑜。这样一来,她们只需证明锦瑜盗窃一事,她们并不知情,她与锦心便可成功从中脱开所有嫌疑。
  不入虎穴又焉能得虎子?所以为了锦心的后路,她必须狠心愿意舍弃些什么。何况从始至终,在她看来锦瑜就是一个棋子。
  而令她所没能想到的,是沈长歌在当日救下临霜后,这件事竟就不了了之,她心里不安了数日,眼见这场风波似乎逐渐平息了,也便再没提起过。却未想,他竟会在这样的场合复又提起,且目的直逼的竟是锦心与自己,而他所述的人证,竟还是锦瑜。
  她第一个直觉便是……或许,是锦瑜叛变了,是锦瑜,将这件事真正的起因前后,告知了沈长歌。
  不过,没关系。
  十指默默交握,问蓉的眸底闪过一丝冷意……
  好在那枚紫珠还在锦瑜的房间,只要有那枚紫珠在,无论锦瑜说什么,她都百口莫辩。只要锦心与自己咬死了是锦瑜信口胡言,这件事,便绝不会将她和锦心牵连。
  而她,也绝不会让任何人轻易撼动她和锦心的半点地位。
  ·
  堂中寂静得没有半点声音。
  似乎等了许久,一个人影终于在清和堂的门口出现。
  望见她,问蓉的手心沁出一层薄汗,目光却无比冰冷。
  静静走进大堂,锦瑜不禁有些发憷。她的视线在众人面前环视了一圈,慢吞吞在中央跪伏下来,请礼道:“奴、奴婢王锦瑜,请老夫人、长公主……请各位少爷、小姐安……”
  注视打量了她一会儿,老夫人开了口,“王锦瑜,你该是知道,这一次我召你来,是所为何事吧!”
  锦瑜心中忐忑,不敢抬头。尽管心中大抵已有了考量,仍旧不敢胡乱言辞,“回老夫人话,奴婢……有些糊涂……”
  “是这样的。”长公主解释道:“吟娇失窃紫珠一事,我们都已经知晓了。之前你说或许是临霜窃了紫珠,但是吟娆已经证明,临霜的那颗紫珠并不是吟娇的那一颗。现在,三少爷说这紫珠丢窃一事,与问蓉嬷嬷和锦心相关,还说你是知情人。这件事,你可知道吗?”
  锦瑜闻话赫地一怔,下意识地,扭头望向问蓉。
  冷冷地盯着她,问蓉的眼神漠然如冰,隐有锐意。
  咬了咬唇,锦瑜话语艰涩,“我……我……”
  老夫人话语平和,“你放心,你知道什么,尽管实话实说,不必顾忌这屋里的任何一人。但你的每一句,必须都是实言,如若教我知晓你有谎言,我定严惩不贷。”
  锦瑜一怔,整个背脊的冷汗都几乎渗下来。她扭开视线,不再看着问蓉,垂着眼看着膝前一尺的方向犹豫。
  一旁的临霜默默盯着她的背影,心中隐隐担忧。手腕忽地被碰了一下,接着一只手覆住她的腕臂,温热的体温徐徐传来。
  临霜一怔,转头。
  “别担心。”沈长歌微笑,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不会有事的。”
  她点头,朝他弯了弯唇角,轻舒了一口气,令自己的心绪稍稍舒缓。
  只见锦瑜迟疑良久,垂放在膝间的手紧了又紧,又逐渐松开,神情忐忑不安。少顷,她似乎下了决定,深吸了一口气,忽地俯首说道:
  “老夫人,长公主,奴婢——不敢撒谎,只求老夫人和长公主,能为奴婢做主!”

    
第93章 指认
  她此言一出; 整个堂中的众人皆同时滞了一口气。
  问蓉的双手猝然握紧了,强行压着心绪,才令自己的神色没显露出半点的不同。她不知锦瑜究竟会在这一刻说出什么; 但依照她的猜测; 无疑便是坚持咬定陆临霜,或是供出她与锦心。
  如果是供出她们两个; 那么……
  老夫人有一瞬的讶异,旋即挥了下手; 命熙儿将她扶起。凝盯着她的脸; 开口:“你都知道什么; 尽管说出来,只要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和长公主自会给你做主。”
  锦瑜的眼泪都流出来; 她抬手拭了一把,低低应了一声“是”,咬咬唇,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 毕恭毕敬交给熙儿,道:“请老夫人、长公主鉴,二小姐丢失的那颗紫珠; 可是这一枚。”
  那个精致的墨色锦盒方才一拿出,问蓉与锦心同时愣了,惊愕地睁大眼。
  这紫珠!怎么会在她身上?!
  她是何时发现这紫珠在她房中的!
  随着锦盒一打开,一枚曜人的紫珠乍现眼帘; 与临霜方才呈上的并在一侧,莹亮夺目。沈吟娇见状一惊,赫地瞪大了眼眸,“这、这怎么……”
  老夫人与长公主也微微一愕,连忙召唤沈吟娆上前辨认,很快沈吟娆给出结果,确凿了这无疑正是此前赠予沈吟娇的那一颗。
  临霜登时轻松下了一口气,侧眸望了眼沈长歌,与他对视一笑。
  她既然肯将紫珠主动呈上去,那么几乎便可以断定,她已愿意将事实真相实话实说了。
  老夫人很快质问道:“王锦瑜,吟娇这枚紫珠,怎么会在你那儿?”
  “回老夫人话。”锦瑜缓缓叩了一首,说道:“因为,偷拿了二小姐紫珠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奴婢。”
  “什么?!”沈吟娇更惊讶了,大步走到锦瑜的面前,怪异地盯着她,“是你偷了紫珠?”
  “是。”锦瑜诚实回答。
  微微瞥了一眼问蓉与锦心,她含泪的目光中却似夹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嫉恨,继续开口道:“但是,老夫人,长公主,二小姐,请听奴婢一言,奴婢确实偷拿了紫珠不假,但是偷拿紫珠这件事,却是我娘与我妹妹锦心要我这么做的!”
  “你说什么?!”——
  她话音一落,屋内骤地惊起一阵讶然的惊呼。
  沈吟娇不可置信,怔了一下,猝然扭头看向锦心;沈吟娆也微微一愕,视线迷茫地在众人脸上游来游去。
  问蓉与锦心一瞬脸色刹那雪白,强行按捺着情绪,一双眼却死死地盯住了堂中央的锦瑜,几欲将她撕裂。
  老夫人目光一凝,眉目登时一蹙,“问蓉和锦心?”
  锦瑜张了张口,刚要说什么,一道厉音徒然截断,“锦瑜!”
  大步挎到锦瑜面前,问蓉目光冰冷狠厉,死死攥着拳,“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是谁教你这么说的!莫不是疯了不成!”
  堂上的老夫人斥道:“问蓉,你先下去!”
  问蓉一瞬回过头,慌忙道:“老夫人!这孩子在说谎!老夫人可莫要轻信!”
  “你先下去!”老夫人沉声截断道:“我在问锦瑜话!我没有让你说话,你就先不要说!”
  “可是——”
  “下去!”手中的扶杖重重捶了下地,老夫人面容冷漠而威严。
  尽管心有不甘,问蓉却再不敢说什么,恨恨盯了锦瑜一眼,心一横走到一旁,双手同锦心一瞬紧紧握在一起。
  “娘……”锦心心中惶恐,眼泪再一次簌簌滚落,不知所措。
  “别怕。”轻拍了拍她的手,问蓉低声安慰。
  “王锦瑜,你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堂上的老夫人凝声问道。
  “回老夫人。”吸了吸鼻子,锦瑜抹了眼泪,定声道。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我娘问蓉和我妹妹锦心,为了诬害陆临霜所设计的计谋。她们知道陆临霜有一颗紫珠,所以,特意要我将二小姐的紫珠偷拿出来,再故意与二小姐提议,怀疑是陆临霜所窃,好引她将她的紫珠拿出,再刻意陷害!陆临霜的确没有偷过紫珠,之前奴婢所说的她所盗取紫珠的言辞,皆是奴婢伪造之言,请老夫人长公主明鉴!”
  “可是!”她又重重磕了一首,额头触地响起一声重咚之音,抬起头,脸上的泪却忽地疯一般涌出来,疾道:“奴婢发誓!奴婢在将这紫珠偷拿出后,便立即将这珠子给了我娘和锦心,但,她们最终却为了脱嫌,将这珠子重放入我的房内,想要诬陷是我偷了这珠子!奴婢为了自保,不得不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奴婢知道,偷窃家主私物乃重罪,奴婢甘愿受惩,可这紫珠一事,却真是为我娘与锦心所迫,求老夫人、长公主做主!”
  她的话音沉重而坚定,句句泣泪,破釜沉舟一般,听得众人一阵心骇。问蓉一下慌了,再顾不得老夫人的命令,疾步上前,照着锦瑜的脸颊便掴去一掌。
  啪!
  “你这死丫头!究竟在胡说些什么!”
  她急戾地斥道,心中一恨,一转身跪下来,辩解道:“老夫人,长公主!奴婢和锦心根本不知,这丫头偷了紫珠!如今她见东窗事发,这才主动将紫珠呈出要刻意陷害奴婢和锦心,老夫人长公主,你们可不能轻信她啊!”
  “究竟是谁在撒谎!”锦瑜的脸颊很快浮肿,她将脸埋入肘臂蹭去泪,盯着她眸目猩红,“我一直按照你们的要求去做,可是你们呢?却一直想着事情一旦败露,该如何将事情推给我!你知道么?这枚紫珠根本就不是我发现的,而是三少爷!若非是三少爷,是不是现在,你早已提议让人去搜查我的房间,然后顺势告诉别人,偷紫珠的是我?!”
  她刚一说完,一直凝神静听的老夫人与长公主微然一愣,诧道:“歌儿?”
  “是。”沈长歌略一沉静,静静向前迈了一步,道:“祖母,母亲,的确是我派人在暗中搜寻时,在锦瑜的房中搜到这颗紫珠。但在此前,吟娇已令人在风华苑内搜过数遍,如若紫珠一直在锦瑜的手中,那她不可能不被发现。所以长歌才猜测,这紫珠,根本就是有人在吟娇搜查过后,故意放在锦瑜的房间的。也才断定真正本意要偷拿紫珠的,并非是锦瑜。”
  老夫人与长公主恍然大悟,可旋即,眉峰又赫然蹙起,冷怒地盯住锦瑜。
  沈吟娇所面对的却是另一个人。
  漠然望着面前的锦心,沈吟娇难以置信,眼神即失望又陌生,“锦心,你……”
  “二小姐!”锦心心中慌乱,不由自主地上前握住她的手,慌张道:“二小姐,你听我说,我——”
  沈吟娇却突然撤后了一步,一把将她的手闪开,缓缓摇头。
  一旁的问蓉一口咬定道:“老夫人,长公主,奴婢真的没有这样做,也真的不知这紫珠怎就会在锦瑜的房中。”她一扭头,狠厉盯了眼锦瑜,一只手突然指住她,“这丫头……这丫头一直恨我当初抛弃他们父女,一直设法想要报复,这件事,定是她刻意诬陷,老夫人长公主明鉴啊!”
  “我刻意诬陷?”轻轻回念了这一句,锦瑜冷笑一下,突然跪直身,“老夫人,长公主,事已至此,奴婢自然也没了什么可隐瞒的。不瞒您说,我娘和锦心,曾做过的脏污事又何止是这些!老夫人,不知您可还记得,许多年前,红玉盗窃您碧玺珠一事?”
  问蓉闻言骤凛,一瞬呵斥,“锦瑜!”
  “那件事!就是我娘做的!”——
  还不等她说什么,锦瑜已经立即脱口。
  老夫人震讶急了,猝地握紧了手杖直立起身,惊愕,“什——么?!”
  “母亲!”长公主连忙同样起身搀扶住她。
  锦瑜道:“我在偶然一次她与锦心的谈话中听闻到了此事!我娘,当初就是嫉妒红玉姑姑可得老夫人喜爱,年仅十余就成为家主身边的大婢女,这才决定背后诬陷,故意盗窃老夫人的碧玺珠凿碎放入红玉的房中!老夫人您看,这件事与此次紫珠一事想提,是否十分雷同?因为这就是我娘她惯用的伎俩,这一切都是她在背地操控!”
  “锦瑜!你胡说!”问蓉不可置信,整个身子都不禁颤抖起来,哀求,“老夫人!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奴婢没有做过!她疯了!她疯了!老夫人,你定莫要听她乱说!”
  “让她说下去!”老夫人却不闻不问,双目猩红地紧盯着锦瑜,身子细微颤抖,被长公主扶着才没有倾倒。
  锦瑜坚毅俯了一首,道:“还有我此前在红枫苑担任掌事一事,也是我娘的要求,目的,便是为了拦截条件优异的婢女置入家主的阁苑中!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便是为锦心铺路!因为锦心想要成为三少爷的侍妾,所以我娘是不允许任何一个婢女接近紫竹苑,也是因此,她才会这么针对陆临霜的!”
  “你闭嘴——!”问蓉歇斯底里,“闭嘴!闭嘴!”
  默默站在一侧,沈长歌静瞟了眼唇色煞白的锦心,轻轻冷哂一声。
  “还有锦心!”一扭头冷冷望向锦心,锦瑜不管不顾道:“陆临霜在择选当日,原定所奏的乐曲,本是一个葫芦埙,可是就因锦心想如三少爷的阁院,所以才暗中偷窃毁坏了陆临霜的葫芦埙,迫使陆临霜不得不临时演奏杯乐!还有不久前,她还曾在陆临霜的茶中下毒!就是因为她想除掉陆临霜,好取而代之,成为三少爷的侍读,进入内苑!”
  “我——”锦心大震,身体瞬时疾颤,“我……我……”
  一直静立在沈长歌的身后,临霜不禁微怔。
  她一直知晓自从她任为三少爷的侍读起,锦心便对她一直多番针对,却一直不知,原来葫芦埙与茶毒一事,皆与她脱不开干联。转眼再看沈长歌,沈长歌却似乎并不意外,颜容如旧一般淡定,仿若一切都于心了然。
  堂上的老夫人面无表情,紧握手杖的手死死紧握,苍劲的手背青筋凸显,又逐渐松开,忽而漠笑,“问蓉啊,你还真的是……好大的胆子!我们这定国公府,已成了你自家的后院不成!”
  “母亲!”她话说得太厉太急,方一言完,忍不住便开始弯腰咳嗽,长公主连忙抚顺着她的背,扶她坐下来。
  “老夫人!”问蓉的眼眶逐渐蓄起眼泪,慢慢跪下了,哀凄向着老夫人叩了一首,祈求,“老夫人,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年,奴婢为人怎般,老夫人心中自有所数。锦心也是自小在老夫人膝下看大的,老夫人勿要听这丫头胡言啊老夫人!”
  她低泣着哀求,瞥目瞪向身侧的锦瑜,心中的愤恨如火烧灼,她一把上前,双手用力扣住她的脖颈便死死一扼,怒道:“你为什么要故意诬害我!为什么!你说啊!为什么!”
  “放肆!”老夫人怒极了,手杖重重垂地几响,厉斥,“问蓉!我还在这儿,你这是要做什么!造反么?!”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一伸手颤抖着手指指住她,怒声下令,“来人,给我将问蓉和锦心带出去!给我逐出公府,变卖为奴!”
  立时有许多小厮仆从冲上前来,拉扯着将问蓉与锦瑜分离开。问蓉与锦心大惊失色,匍匐着跪在地上,哭求,“老夫人!奴婢冤枉!求老夫人收回成命!老夫人——”
  老夫人却不愿再听,漠然挥手,命人快些将她带下。小厮一拥而上,抓着问蓉与锦心的臂便强行往外拖。锦心惊慌失措,拼了命地哭喊,“娘!娘——”
  锦瑜漠漠盯着,抬袖一把拭净了脸上的泪,神情有种解恨的快意。
  猝地一反手,问蓉猛然掴上最临近的一个小厮,脚下一蹬,将身边的桎梏全部挣开。疯了一般疾声怒骂,“滚!滚——”一道利刃划破空气的破风之音轻响,她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啊!”周围众人吓得尖叫,瞬间退散开了一大圈。沈长歌一怔,下意识将临霜掩在身后。老夫人瞬间起身,几乎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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