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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盛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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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搓?”沈长歌眉目微动,似乎发觉到了什么,表面却不动声色,望了望她。
“嗯!”她点点头,仔细地观察着他的神色,道:“我刚刚听小开说,少爷您没有什么胃口,吃不下东西,所以我就特意给您做了这个。您别看这种菜是野菜,但是它很入味,也很开胃的,少爷您多吃些,说不定就有胃口了!”
沈长歌垂下眼,默默吃了一口,咀嚼。
临霜瞪大了眼盯着他,“怎么样?”
他慢慢将菜咽下了,神色却一如寻常,看不出任何情绪,道:“还不错。”
临霜立即松下一口气,心中不由腾起一丝喜意,转而又捧起令一碟,放在他面前,“少爷少爷,您再尝尝这个,这个叫芡汁虾仁,不腻的!很清淡,又有营养!”
看了她一眼,沈长歌夹起一个,同样放入口中,仔细品尝了尝。
“嗯,不错。”
临霜舒气,方才一直悬惴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
接着,她又将其他几道菜交换着置在他面前,一一为他讲解,藕粉圆子、凉拌菜心、爆炒山药……皆是清淡入味,却营养怡人的小菜,沈长歌一一品尝过,而后悄然落下筷,神情隐然含着一丝哂意。
“这些菜都不错,不过——稻搓,‘道错’,藕粉‘原’子,‘谅’拌菜心,‘抱’炒山药,‘歉’汁虾仁……你若想道歉,何不直接说?弄得这么麻烦做什么?”
临霜的脸色微微一红,知晓这是已被他看穿了心思,不由低头道:“我……我才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听小开说,少爷还未吃晚饭,担忧少爷,才做了这些菜罢了。是少爷误读了!”
“哦。”沈长歌故作恍悟地点点头,干脆拿起了一旁的书卷,不再看她,“那这菜而今也送到了,你也便早些回吧,我也要睡了。”
临霜却一下愕住了,瞪着眼睛傻愣了半天,道:“不是,那个,少、少爷,我……我得看着您把这些吃完啊!我还要回去洗碗呢!”
怎料沈长歌却道:“不用了,就放在这儿吧,我饿了自会吃完的,等明日一早,小开会过来收拾的。”
“可、可……”临霜傻眼,支支吾吾了老半天,双手紧揪着衣摆绕圈圈。
沈长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还不快走?”
僵了老半天,临霜无可奈何地一跺脚,道:“哎呀少爷,反正您就直说吧!您肯不肯原谅我!”
沈长歌逗弄似的轻笑,“为什么原谅?你不是没有那个意思吗?”
“诶……”临霜急得直皱眉,双目一瞪,心横道:“我不管,反正……你既然都已经看出这意思了,而且也吃了,你就必须原谅了!”
沈长歌惊讶般点点头,“你还威胁我?”
“我可不敢。”她闷闷地说了一句。愤愤地盯了他一眼,而后二话不说转身便要离去。
沈长歌却忽地站起身,快步绕到她身边伸手抓住了她的腕,用力往回一带,令她猝不及防地一转身,一瞬便跌进他的怀——
临霜惊怔!
她一瞬抬起头,讶然看向他的眼,却见他的眉宇似乎极微地蹙了一蹙,才恍然想起他胸口的伤,立道:“少爷,你的伤——”
“我没事。”眉宇间的轻皱很快隐去,他唇角轻轻一扬,伸手蹭了下她额头的油烟,问道:“你吃饭了吗?”
临霜的脸瞬时烧红了,顺着他蹭的方向也讷讷地抬手蹭了蹭,道:“没……”
沈长歌微哂,放开她,将她带到桌案旁按下,又将那些菜推到她面前,“吃吧。”
临霜愣住,“可是少爷,那你……”
“快吃。”他拿出一方干净的巾帕,仔细将方才已用过的那双筷擦拭净了,递给她,“我真的不太饿,你快吃,别浪费掉。”
怔怔从他手中接过筷子,临霜不再坚持什么,低着头喏喏应了。
看着她吃饭,沈长歌一直沉默。两人倚灯对坐,只闻得长筷碰击瓷牒的轻响。过了好一会儿,沈长歌淡淡开了口,“你为什么觉得,我生气了。”
临霜执筷的手略微一停,默默咽下了口中的菜,道:“你刚才……确实动气了。”她到紫竹苑这般久,也是第一次看他那样气愤的情绪,这在之前还从未有过。
静了静,沈长歌道:“那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浅浅“嗯”了一声,临霜低埋下头,“我错了少爷……”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叹了一声,沈长歌低声道:“临霜,我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护得了你。”
“……”临霜愣愣地抬头瞅他。
“虽然你和我现在离得很近,但是我们并非时时刻刻都在一起,我总有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但那个时候,一旦你陷入陷地,我希望你无论何时都要先为自己考虑,想办法让自己有法脱身。我曾经和你说过,有的时候,你可以选择隐瞒什么,但是那必须是在你确认自己的安全无误时,否则,你这些隐瞒根本毫无意义。”
手僵硬地滞在半空,她讷讷地低下头。
“你知不知道,这一次若我没赶回来,你会发生什么?”
她怔了怔,嚅嚅道:“重杖三十,逐出公府,变卖为奴隶,永生奴籍……”
“没错。”沈长歌定声道:“你也知道了,这后果有多严重,所以我希望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先要为自己着想,然后再去考虑其他。”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定定地思索了什么,忽然看向他问道:“少爷,我听翠云姑姑说,你此次行猎,未经禀告便回京州,是会受惩的……是吗?”
沈长歌闻言却略顿了一顿。
目光一闪,他忽然一笑,轻松道:“是啊!所以你看,你这一次的祸端惹得有多大,还连累到了我。所以这一回,你若是不答应我,可对得起我?”
临霜一凛,胸口登时被歉疚涌满了,喉咙有一瞬的哑塞,“少爷,我……”
沈长歌却止住她的话语,“好了,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你只要记得我说的,以后凡事都要先为自己考虑,任何事情都不要瞒我,明白吗?”
抿了抿唇,临霜轻点了点头。
沈长歌微笑。
灯烛微爆了一下,烛光微漾,看着她,沈长歌的眸睫略略凝了一凝。他静滞了几秒,又复又抬起头,忽然道:“还有,临霜。”
他的神色异常正色,望得她也不由自主凝重起了神色,讷讷看着他。
“你如实告诉我,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临霜微讶了一下,轻微低了下眸。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自然不会再多加隐瞒,略微斟酌了一下言语,很快将事情全部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听完她的话,他微微一怔,暗思道:“所以,当时你去西院,是锦心让你去的?而过来搜房的,是锦瑜。她第一次来搜房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搜出来,而第二次,是特意等你把紫珠拿出来的时候,才进来的,是这样吗?”
“嗯嗯。”临霜点点头,“当时我听知书入画她们两个说,二小姐丢了紫珠,我怕她们会把我的紫珠翻出来误会我,所以才连忙跑回内苑。结果没想到,我刚把拿出来不久,锦瑜就带人进来了。”
他默了默,微微轻哂一了一下,起身折到桌案边取出两个锦盒,而后将其中的墨色锦盒放在她的手边,“你看看这个。”
临霜依言打开,就见其中一颗紫珠熠熠生辉,不由错愕看他。
他旋即打开手中的另一个,现出其中同样一枚紫珠,并列放在她面前。
临霜大惊,怔愕,“少爷,你找到那颗紫珠了?”
“嗯。”沈长歌淡淡道:“在锦瑜的房。”
“锦瑜的房?”
“是。”他叹了一声,随手捏起墨色锦盒中的珠子,道:“不过她不承认她藏了这紫珠,我猜测着,这紫珠未必不是她拿的,但她或许真的不知这紫珠在她的房里。”
临霜微怔,似一时未懂他话中含义,凝神想了一想,疑惑,“少爷的意思是,是有人故意把紫珠放在锦瑜的房里?然后,陷害锦瑜?”
沈长歌一笑,将指尖的珠子丢回锦盒,点了点头。
她一瞬心中只划过一种可能,试探地说出口,“问蓉嬷嬷?锦心?”
沈长歌不置可否,只是眉目一凝,又问道:“不过临霜,我想知道,你与二婶可是有什么纠葛?为何当时,她会坚持揪着你不放?”
他这一问方才脱口,临霜却赫地怔住了,支吾地张了张口,“这……”
她在犹豫,他一瞬看出这其中必有何因由,不容置喙道:“实话实说,不要瞒着我。”
临霜只觉心头一阵发虚,咬了咬唇,终于开口,“少爷,如果我告诉你一件……非常骇人听闻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惊讶。因为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他温声打断了她的话,安慰地道:“你只要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就好,就算有什么差错,我也不会怪你。”
“好吧……”话已至此,她舒了一口气,将之前所有所闻所见、顾虑与判断全部说出来。
便见沈长歌登时目露诧异,“你说二婶和三叔他们——”
临霜犹豫点点头,“少爷,我也只是偶然一次撞破,只是听声音,极像是二夫人与三爷的,所以也不能确定!我也知道这件事非常怪诞,少爷不信也正常,但是我怀疑……”
“不。”沈长歌却忽然吐出这一字。
沉默半晌,他却似乎忽然明白了什么,倏地抬起头,“我相信。”
第90章 诛心
沈长歌自重生以来; 一直想不透的一件事,便是上一世的时候,三殿下与沈长歆是如何知晓那动用镇远军的兵符在他的手上。在当时; 明明这件事仅有他的父亲沈震域与兄长沈长欢知晓; 而在恁般困境之下,他本是可以设法脱开三殿下与沈长歆的掣肘; 利用兵符去调遣军将,可却不知这件事是怎般被沈长歆勘破的; 最终反给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那时候他一直怀疑沈长欢——这个他同父异母的兄长; 他想着或许他会如自己的父亲与二叔沈震林一般; 因世子之位对自己有所忌惮。但回到这一世后,他虽与沈长欢同样接触不多,但暗下多般观察才发现; 沈长欢虽与他关系疏冷,却一向为人正直,百折不挠。这样的一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选择放弃忠义; 说起来,连他都有些不信。
而直到临霜的这一番话,却忽然点醒了他。或许; 披露这个消息的,并非是沈震域和沈长欢任何一人,而是看似根本不相干的人——
他的三叔,沈震杰。
定国公府的三爷沈震杰在公府中可谓一个十分特殊的存在。
他是老夫人最小的儿子; 自诞下起,便一直体质抱憾,又生性愚钝,所以即便年龄最小,但在公府中却一向不受重视。那时候,他上有沈震域、沈震林两兄弟少年恣意,名满京州,又有亲姐沈君瑶才华横溢。故,府中每当提及,众人总会将最为平庸愚钝的他落下,久而久之,竟令他在公府乃至整个京城众人的眼中都失了存在感。
然而虽然如此,沈震域自小与沈震杰却一向交好,因沈震杰才是沈震域名义上真正的亲弟,自小他对这名幼弟便百般维护,多加宠溺。也是因此,沈长歌一直觉得,即便他的三叔沈震杰在后来的那场争执中,并无什么大的影响力,但他也该是一直向着父亲,是父亲这一边的人。
而如果,他与二房其实还暗中藏着这层关系的话……
定的看着面前的那颗紫珠,沈长歌只觉茅塞顿开。他轻笑了一下,暗暗凝住眸。
·
几日之后,临霜趁着沈吟娇不在,去过一次风华苑,声称要见锦瑜。
锦瑜在当日被杖责过后,这些时日以来便一直在风华苑调养。或许是沈吟娇迁怒,作为侍读的她不知何由被敕令搬出了内苑,只在外苑的一处十分简陋的耳房落脚。临霜去的那一天正值下雨,进去的时候,锦瑜正半伏在床上浅睡,屋中正淅沥沥地流着雨滴。雨水稀稀拉拉淌了一地。
临霜收了油伞,走进屋,胡乱掸了掸身上的雨水。锦瑜听见动静,迷迷蒙蒙地拗过头,却在看清临霜的一瞬,骤然清醒。
“你来做什么?看笑话么?”她的眉头猝然皱起,冷冷道:“这里不欢迎你,滚出去!”
临霜却没滚,走上前在她身边坐下,道:“我来看看你,你怎么样了?”
锦瑜却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冷哼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
临霜轻笑,毫不动气道:“你这话说的不对,我要是猫,那你是什么?自己骂自己耗子么?”
锦瑜被噎了一下,整个人的怒气被瞬时激着了,怒喊:“你滚出去!滚!谁让你来的!快滚!”
她显然是恨极了,边喊边忍不住上前想要打她,然而她身上还有伤,刚一动作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只能愤恨地瞪着她。
临霜悄无声息从她身旁避开,站在她面前定看了她一会儿,忽地出声道:“锦瑜。”
锦瑜漠然地回视她。
顿了顿,临霜手指轻蜷,问道:“你实话说,二小姐的紫珠,是不是你拿的?”
锦瑜一顿,面庞忽地划过一抹厉色,“怎么,你偷了紫珠,说服三少爷护住了你,惩戒了我,现在,又想诬赖是我偷了紫珠么?你做梦!”
临霜漠然盯视着她,“我究竟有没有偷紫珠,你锦瑜心知肚明!”
她的话语冷淡而凌厉,是种她从未见过的冷漠之色。锦瑜一瞬怔了怔,没有说出话。
隔了半晌,她冷哼着撇开眼,“你别以为三少爷护着你,你就能将这件事赖在我身上!”
“是么?”临霜轻哂了,默一下忽然走上前,从袖中取出一个墨色的锦盒丢给她,“你打开看看。”
愣了愣,锦瑜狐疑地握住锦盒,打开。
她讶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见临霜又突然摸出一个蓝色锦盒,在她面前徐徐打开来。
“你——”锦瑜一瞬大惊失色,震惊道:“这紫珠——怎么会在你那儿!”
“为什么不能在我这儿?”临霜对她笑笑,随手将锦盒阖好了收起来,问她,“难不成,你知道这紫珠该在哪儿?”
“我……”锦瑜一扼,方知自己方才说错了话,生生将话语吞回,眉间一厉,道:“果然是你偷了紫珠!”
临霜反而笑了,摇摇头,“现在这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你说这个,也没有人能听到。而且,这紫珠现在在你的手里,不是么?”
锦瑜愣了下,手中的锦盒似乎瞬间变得极为烫手,一下脱开手掷出去,喊道:“你……你要诬陷我?你怎么这么恶毒!”
“所以你也知道被人诬陷是种什么滋味了?”
她轻飘飘将锦盒接住,紧盯着她,笑容一刹消失得干净,郑重道:“王锦瑜。”
锦瑜死死盯着她。
“说实话,你和我之间虽然诸多矛盾,但说起来,我一直都不大明白,我究竟是哪里招惹了你,让你能这样三番五次地针对我。在红枫苑也好,在碧云阁也好,我对你一向都是心存敬重的,可是我不懂,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定了一定,锦瑜白了她一眼,“我没有害你。”
临霜轻笑,本也没想她会真正说出什么,继续道:“其实你不说我也大抵能猜得出来,是因为问蓉嬷嬷和锦心,是么?”
对面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
“你很相信问蓉嬷嬷和你妹妹锦心么?”临霜低低问道,目光一瞬不瞬看着她的眼,“那如果我告诉你,这枚紫珠,正是三少爷从你的房中找出来的呢?”
“你说什么?!”她话音刚落,果然就见锦瑜遽惊地抬起头,不可置信。
“在你被杖责的时候,三少爷早就派小开找人,趁你们都不知的时候到你们的房中仔细搜寻个遍。就在你原来屋中床柜的抽屉里,小开发现了这盒紫珠,而当初大小姐将紫珠送给二小姐以前,本是想送给三少爷,三少爷没要才转送给了二小姐。而三少爷辨认过,这一颗,就是大小姐送给二小姐的那一颗。”
临霜静静道:“而我没猜错的话,锦瑜,这颗紫珠,应该就是你从二小姐的房中拿出的,对吗?”
整整怔了好一会儿,锦瑜忽地开口,“不可能!”她惊愕道:“如果这紫珠在我屋里,当时二小姐搜房的时候,怎么可能没搜到!而是还是在床柜那么明显的地方!你在骗我!”
“所以这就是关键。”临霜浅浅笑了,淡声道:“我相信这紫珠此前并不在你房中,因为二小姐搜房时并没有搜出,可是偏偏在小开第二次找的时候却找出了,只能说明在二小姐搜房后,有人将这紫珠放入了你的房内,至于那个人是谁……”
她刻意顿了一顿,“当初你将这紫珠拿出后,你给了谁了?”
锦瑜彻底怔住了,逐渐地,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身上逐渐开始颤抖,怒喊:“不可能!陆临霜!你在骗我!你在骗我是不是?不可能!”
临霜静静看着她,“我若骗你,我便不得好死。”
定了定,她将那个精致的墨色锦盒放在桌案上,“这枚紫珠留给你。你若是不信,就再等上些时日,自会有人让你相信这些是真的。我这次来,就是想来告诉你,你一直相信的人,可却不一定都是真心待你的。小心你为他人做了许多,最终却是被他人给利用了还不自知。”
说完,她转身离去。
·
步出房门,淅沥沥的雨丝绵密如帘。临霜撑开伞,绕过地面的坑洼走到一边,停下脚步。
耳房南侧的一处角落,一个人影等在那里。
静静伫立在原地,沈长歌隔着雨帘看着她,淡蓝的衣角被瓦檐缀下的雨丝润得微湿,却如旧一般淡然。临霜的目光停了一秒,而后对他扬起唇角,道:“少爷。”
她走上前,宽大的伞面很快将两人遮住,被他一手接过来,一起悄声朝外走去。
“刚刚说的很好。”他开口,脸上隐隐有些淡笑,“比预想的还好。”
临霜颔首微哂,心中又不禁泛起另一丝疑惑,道:“但是少爷,你真的确定锦瑜不会选择包庇下问蓉嬷嬷和锦心?那毕竟是她的母亲和亲姐。”
“可也就是她的母亲和亲姐,却在想办法想着将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他神容平静,话语却隐有着几分笃定,“她如果是聪明人,经过这几次,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否则,也只能怪她活该落得这般下场。”
临霜没有说话,微低着头,忍不住轻叹。他微笑,手腕一翻轻牵住她的手,悄无声息。
怔了下,临霜愕然抬起头看他。
沈长歌却丝毫不动声色,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前方,轻牵着她的手似乎紧了一紧,他低头低笑,道:“放心,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并没有偷紫珠。”
·
又过了七八日,老夫人与长公主自灵隐寺打道归来。
归府第二日,这一年的春猎也已临近收尾,沈震域同沈长欢、沈吟娆等也一同归来。时间赶得正好,正处五月节,老夫人命人设宴,又请来戏班,在中院之内办了一场小小的家宴。
同一时刻,紫竹苑内,沈长歌走进锦心的房间。
未曾想到他竟会突然到临,锦心有一瞬的怔愕,怔定了半秒,才惊喜地想到福身拜礼,手忙脚乱斟茶设坐。沈长歌默然看着,没有动作。
门外知书入画争抢着探头向里看,不明白为什么少爷会突然莅临锦心的房间,等了半晌,却一直不曾等来屋中的响动,不禁有些急躁。
“锦心。”
过了片刻,沈长歌出了声。
锦心的手停了一停。
他未做多言,只平静扫了她两眼,开门见山,道:“你收拾收拾,等下,离开紫竹苑。”
第91章 哭诉
锦心一怔。
淡淡说完了一句; 沈长歌没再犹疑什么,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门外的知书入画一瞬也大觉惊讶,眼见着沈长歌即将推门而出; 身子一溜在一旁躲好了; 惊愕地大眼瞪小眼。
“少爷!”锦心却疾声叫住他,大步拦在他的身前; 用背抵住了门扉,不解道:“少爷; 敢问锦心做错了什么?您要将锦心逐出紫竹苑。”
轻瞥了她一眼; 沈长歌漠然道:“你自己做了什么; 你自己都不知么?”
锦心怔了一下,一抿唇心头横起一分气意,道:“锦心不知; 还望少爷明述!”
薄唇微哂,沈长歌的脸上露出了几许轻蔑之意。
“我早就和你说过,待在紫竹苑,你必须安分守己; 莫要动些歹毒心思。否则,我这紫竹苑绝对容不下你。”
他的话音一直平淡无波,听着却极令人有种心骇的凛意; 如霜雪席卷,“你刻意陷害临霜偷窃紫珠,鼓动吟娇针对临霜。如今事情我已知晓,所以你趁着我未将此事披露; 最好还是自行请辞,不然如若闹到祖母或母亲那里,怕便不止逐出紫竹苑这么简单了。”
锦心闻言徒然一凛,一瞬间横挡的臂都不禁颤了,她震讶了几秒,强行压着自己的呼吸镇定下来,道:“紫、紫珠?这紫珠……当初,二小姐丢了紫珠,是我姐姐在临霜的房中搜查到,与奴婢何干?何时变成了是奴婢刻意陷害?”
沈长歌冷笑一声,上前一步,目光紧紧逼视住她。
锦心下意识一瑟缩,后脊直接抵住了门扉,碰得木门轻轻一动。
沈长歌的声音冰冷的,“我虽没证据,但事情究竟和你有没有干系,你自己心知肚明。趁我如今还留你几分面,你还是好自为之的好。”
他平静讲完,一伸手直接将锦心挥到一侧,推开门径直欲出。锦心心中惊惶,一回身面向他的背影,高声一喊:“三少爷!”
胸口翻滚的情绪再按捺不下,她攥紧了拳,泪涌于睫,厉声道:“三少爷,你不可以这么对我!这件事,明明与奴婢并无干联!那个陆临霜究竟跟你说了什么,让你这么糊涂!你为了陆临霜,难道真的连是非都不分了吗?!”
脚步稍微顿了顿,沈长歌回过头,颜容忽而露出轻讽,“何是何非,我心中自有判断。你若是觉得冤,就去找祖母哭诉吧!我紫竹苑容不下你,给你两个时辰,搬出紫竹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懒于再多言,他静掷下这一番,转身离开。
·
公府的中院此刻正处于一片热热闹闹的氛围之中,台上的戏唱的正欢,锵耳清鸣的锣声伴着高亮的唱腔,隔着很远都可听得清明。
老夫人坐在台下正中的位置,身边伴着长公主,时不时说笑几句。沈长欢、沈吟娆等小辈坐在周侧,其乐融融。
望了一会儿,似乎发觉到什么,老夫人回过头一盼。顿了顿,她眉头微皱,目光又在人群中简单巡了巡,可找了半天,似乎仍是没能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不禁有些疑惑。
“歌儿怎么没来?”
长公主怔了怔,视线同样向后一顾,果真未见沈长歌的身影。她顿了一下,面庞露出轻笑,慰道:“许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母亲放心,歌儿有分寸,等下定会来了。”
说着瞥了瞥眸,望见最邻近的问蓉嬷嬷,低声吩咐她前去紫竹苑看一看。
问蓉颔首应是,从一旁绕出门。刚一走出,一个人影突然给自己撞了个满怀,让她险些没有摔倒。
她“哎呦”一声,眉间一厉,忍不住怒骂,“哪个苑的小蹄子!走路不长眼!”等看清了眼前的人,她竟也赫然怔住了,讶异,“……心儿?”
那个身影正是锦心。正掩着面哭泣着,脸上泪水涟涟,梨花带雨。听到呼唤,她一瞬似乎也讶了一讶,抬起一张脸,而后沙哑地唤了声,“娘……”
问蓉一下愣了,连忙走上前仔细看了看她,道:“心儿,你这是怎么了?”
“娘……”锦心抹了抹眼泪,免强镇定起心神,反手扣住问蓉的手臂,疾道:“娘,老夫人在里面吗?我要见老夫人!”
“老夫人?”问蓉不解,“心儿,到底发生什么了?”
“三少爷知道紫珠那件事是我做的了!”锦心立即道,眼泪又簌簌掉下来,忍不住悲伤,“他现在要将我逐出紫竹苑去!”
问蓉闻言登时一凛,“他知道了?他怎么会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锦心胡乱摇头,心中急切难安,“娘,我要见老夫人,老夫人会为我做主!我不能离开紫竹苑娘,我要见老夫人!”
“你等等!”问蓉手忙脚乱地拉住她,“你就这么颜容不整地去见老夫人吗?老夫人正在里面看戏,你就这么哭哭啼啼地跑进去,像什么样子!心儿,要不你先委屈一下,再等两天……”
“我等不了了!”锦心急了,眼泪一挣手脱开问蓉的拉扯,道:“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今天必须要见到老夫人!”
她飞快地蹭了一下脸,避开问蓉,不由分说便朝着内苑跑去。
“心儿!”问蓉一慌,眼见着她已跑进内苑,心头一紧,立即跟了上去。
……
一路跑到老夫人的脚边,锦心二话不说,突然跪下来,急声泣道,“老夫人,求老夫人给奴婢做主!”
台上的戏才看到一半,面前突然冲出了一个人,整个内苑的人皆同时吓了一跳,纷纷错目看过来。老夫人有些怔愕,低头看了一眼,诧异开口,“锦心?”
视线从她的脸上扫了一圈,长公主皱了皱眉,低低的声线隐着斥责之意,“锦心,你这是怎么了?大好的日子,在老夫人面前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锦心!”紧随其后的问蓉姗姗而来,简单福了下身,悄无声息将锦心挡在身后,笑着歉言,“老夫人,长公主,是锦心不懂事,扰了老夫人与长公主的兴致,奴婢这就立刻带她下去。”说着她转身,急戾地朝着锦心使了一个眼色,伸出臂便想要拉着她下去。
锦心却一下闪手避开了,孤注一掷地蹭上前,重重磕了一首,泣道:“老夫人,长公主,奴婢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便老夫人今日惩戒锦心,锦心也要说,求老夫人和长公主为奴婢做主!求老夫人和长公主了!”
“锦心!”问蓉心急如焚,气急败坏地唤了一声。
她哭得伤心而凄厉,话语却十分坚定,更令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感到一头雾水。老夫人讶了一讶,与长公主对视了一眼,扶了下手令她起身,问道:“锦心,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应令站起身,抽泣着擦了擦泪,说道:“回老夫人话,三少爷……三少爷他要将我逐出紫竹苑。”
老夫人闻言却徒然愣了,不解,“这是为什么?”
她咬了咬唇,目光向着最末端的沈吟娇的方向一瞥,道:“因为三少爷怀疑是我偷了二小姐的紫珠!”
她话一落,在场众人无疑更加迷惑了,不解地互相觑看。
沈吟娆似乎有些意外,看了看锦心,又不解地看向沈吟娇;二夫人李氏眉目一皱,垂放木椅的双手徒然握紧;老夫人与长公主皆不知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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