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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庶女乱后宫-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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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冯清?
从头到尾,拓跋宏对她视若无睹,目光一直落到冯润脸上,满眼的温柔,神情充满怜爱。
而冯润,仰起头来笑得很放肆,眼睛弯成了一线儿,嘴巴大张着,露出了整齐洁白的牙齿。
整个人是在喜悦里。
那幸福感觉,肆无忌惮且明目张胆的溢了出来。
冯清咬了咬嘴唇。
她听到自己心底里“啪啪”的声响,仿佛皮肉撕裂一般,有一种绝望致死的悲凉。这使她对冯润的妒恨,更是如头发般密丛丛。
几位王爷也来了。
拓跋禧,拓跋干,拓跋羽已成亲,携带各自的王妃;拓跋雍还没成亲,但已有了两位侧妃,也带进宫来了;拓跋勰和拓跋详年龄尚小,独自到来。
拓跋羽走在最前面,远远见到冯润,抢先跑过来。
祝寿之前,先是打量她一番。
随后作了一副惊艳的神情,极夸张道:“大冯贵人,你今天的打扮很美,像了仙子下凡般。”
此时的冯润,穿得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亮丽。淡粉色烟纱碧霞罗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裙子是粉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纤纤上系着用金丝软烟罗结成的蝴蝶结,更衬得她婀娜纤美,肤色胜雪,面若桃花。
她打了个响指,嘻嘻笑:“广陵王爷,你真有眼光!我也觉得我挺美,像了仙子下凡。”
“润儿——”一旁的拓跋宏忍俊不禁,笑骂:“你谦虚点行不?”
“妾干嘛要谦虚?”冯润吐吐舌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妾不过是根据事实说话而已。”
拓跋羽乐不可支,拍着大腿道:“对对对,如果你懂得谦虚,那你就就不是大冯贵人了。”
冯润白了他一眼:“呸,说得你好像挺了解我似的。”
“有主上在,我哪敢说了解你?我不要命了是不是?”拓跋羽笑道:“真正了解你的人,是主上好不好?”
拓跋宏瞥他一眼道:“算你聪明。”
畅乐阁的戏台搭在院子里。歇山式屋顶,飞檐翘角,四周悬挂着数盏大红灯笼,戏台上挂着红色的绸帘。
对面是面宽五间带前后廊的看台。
拓跋宏和冯润在中间的那间;左边的两间是几位王爷和王妃;右边两间分别是拓跋宏的嫔妃,长乐公主和冯清,冯令华,冯季华。
宫婢们捧来各种糕点。
有用骨髓油同蜂蜜和面粉制成薄饼,放在烧饼炉中炕的熟髓饼;有用牛奶加蜜调水和面,制成薄饼,下油锅炸成,入口即碎,脆如凌雪的截饼;有如同猪皮一样柔韧,食时浇麻油和其它调味的豚皮饼。
各种时令水果,干果。
奶酪,香气扑鼻的琼浆玉液,还有冯润喜欢吃的跳丸炙。
众人一边吃,一边看歌舞戏。
只听戏台上梆子响了一声,接着鼓乐喧天。从后台走出一男一女两个人,脸上涂满脂粉加添颜色,男子的扮相眉目清俊,仪表堂堂,女子则风情摇曳,风姿卓绝。
男子扮演后羿,女子扮演嫦娥。
传说中,天空中有10个太阳同时出来,大地被烤成焦土,后羿为民除害射掉了9个太阳,西天的王母娘娘奖赏他长生不老的仙药。他的妻子嫦娥趁后羿不注意时偷吃了仙药,成仙飞向天宫。
最后王母娘娘惩罚嫦娥,让她在广寒宫里冷冷清清度过。
这是对爱情不贞的下场。
冯润一边看歌舞戏,一边吃着跳丸炙。
不知为什么,平日里喜欢吃的跳丸炙,此时却吃得索然无味。只吃了两口,忽然觉得一阵恶心,肚子里一阵翻腾倒海。
有着要呕吐的感觉,好不难受。
冯润“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拓跋宏惊诧:“润儿,怎么啦?”冯润怕他担心,于是骗他:“我内急,要找涸藩。”
拓跋宏一脸坏笑,附近她耳际边问:“要不要朕相陪?”
冯润脸颊上不觉飞上了两片红晕,白了他一眼道:“不要。”
拓跋宏故意问:“为什么不要?”
冯润不答,又翻了个大白眼。
拓跋宏窃笑。
落依和秋儿跟随在冯润后面。好不容易到了涸藩,冯润再也忍不住,蹲了下来,吐了个翻江倒海,把刚才吃到肚子里的食物全呕吐了出来,直吐得眼泪鼻涕口水横飞,好不狼狈。
落依拿着帕子给冯润擦眼泪鼻涕口水。
秋儿则忙着给她揉背。
冯润痛苦不堪,肚子里没东西可吐了,就不停地干呕着。干呕了好半天后,终于停了下了,整个人虚弱得不行,双脚软绵绵就要跌坐到地上去。
落依和秋儿赶紧扶了她。
“主子——”俩人焦急万分:“你怎么啦?”
冯润也不知道她怎么啦。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挤出了一丝笑容,安慰她们:“我没事。只是这几天胃口不太好,老是泛酸水,加上刚才吃的生冷水果多了些,所以会才呕吐。”
落依担心:“主子,待会儿宣太医来看看。”
冯润摇头:“不用不用,我真的没事。”又再道:“你们不准对主上说这事,以免他担心,扫了他的兴。”
从涸藩出来,还没到戏台。
看到附近种有几株玉兰树,此时已开到茶蘼,一阵风吹来,玉兰花的芳香扑面而来,淡雅幽香,清新自然,沁人心脾。
冯润走了近去,仰头看。
玉兰树高二三丈,树身高大挺拔,一朵朵洁白的花朵在枝头上优雅地绽放。玉洁冰清,素装淡裹,晶莹皎洁,散发着阵阵清香。
冯润嗅着这玉兰花香味,刚才的恶心感没有了。
只觉得心旷神怡。
自言自语:“可惜树太高了,要不摘几朵玉兰花回去,放在枕头下,晚上可以嗅着花香入梦。”
忽然听到有人道:“二姐要几朵玉兰花又有何难?”原来是冯清,带着她的婢女莫琴漫蓉由远而近走来。看到冯润望向她,笑着解释:“我刚从涸藩出来,看到二姐在这儿看玉兰花,便过来了。”
冯润“哦”了声。
素不知,刚才冯润呕吐,冯清刚好在旁边间涸藩,冯润的说话,她一字不漏全听到耳中。
心中一动。
莫非,冯润是怀上了孩儿?这,怎么可以?想着拓跋宏对冯润的宠爱,想着冯润那幸福甜蜜的样子,冯清不禁一阵妒火中烧。
如果冯润为拓跋宏生下皇子,那冯润岂不是更春风得意?
这样一想,冯清觉得无比绝望。
但这绝望,冯清掩饰得极好,半分不露。她笑着对冯润道:“刚才我看到那边有两把小梯子,想必是平日里宫中的人要摘玉兰花用的。”她转头吩咐:“莫琴漫蓉,你们去把梯子抬来。”
莫琴和漫蓉很快抬来一把小梯子。
安放到一棵玉兰树的树干上。
莫琴笑道:“还是奴婢上去为娘娘摘玉兰花吧。”
第064章 大冯贵人有喜了
漫蓉要走过去为莫琴扶梯子。
不想还没到梯子旁,冯清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抬起脚也要走过去,漫蓉被她突如其来伸出的脚给绊着了,踉跄了一下,往前冲了好几步,手忙脚乱之中,扑向前面的梯子。
结果梯子突然的就倒了,朝旁边的冯润砸下去。
冯润一时反应不过来,整个人都懵了,头脑顿时一片空白,脑筋短路,呆若木鸡般的杵站在那儿,眼睁睁的看着梯子朝自己直直的砸过来。
落依和秋儿也吓傻了,只是尖叫。
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个修长的影子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冲了过去,拚尽全身力气,朝冯润扑了上去,用他的身体将她紧紧的裹住。
梯子朝他砸了下来。
他抱着冯润,摔到地上。是冯润身子先跌落,他则扑在她上面,两人摔到地上后,他身体紧紧护着她。
结果梯子砸到了他身上。
这时候众人都惊动了,跑到最前面的是几位王爷。
冲过来七手八脚的搬走梯子,然后扶起两人。
原来,冲过来护着冯润的是拓跋宏。他见冯润久久还没回去,便过来寻找,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冯润被摔个七荤八素的。
只觉得眼前金星直冒,耳朵“嗡嗡”直响,腾云驾雾般。终站立不稳,又再要摔到地上去。
落依和秋儿冲过来扶住了她:“主子!主子——”
冯令华也冲过来了,一脸焦急,大声嚷嚷:“二姐,你怎么啦?”
拓跋宏人还没站稳,便冲到了冯润跟前。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声音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润儿,伤着了哪儿?哪儿不舒服?”
冯润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惊魂未定,怔怔的望着拓跋宏。
此时她身上沾了泥尘,裙子给划破了,露出了里面的衬裤,衬裤膝盖的地方破了一个小洞,露出了雪白的肌肤,透出了点点血丝。
拓跋宏脱下他身上的袍子,披到了冯润身上。也不管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横腰抱起冯润。
冯令华一声惊叫,指了拓跋宏道:“陛下,你的后脑勺出血了。”
众人赶紧看过去。
拓跋宏后脑勺肿了一个大包,有血渗了出来,估计是刚才给梯子砸中了。但拓跋宏却不管,抱着冯润,大踏步往看台走去,一边道:“宣太医。”
白整赶紧去了。
“陛下——”冯润三魂七魄回归了。看到拓跋宏抱着自己,身后跟着一大堆人,极不好意思,挣扎着道:“你把妾放下来吧,妾自己可以走!”
“润儿,你不要动。”拓跋宏略略低头看她,神情温柔,轻声道:“你身上伤着了。”
“陛下,妾没事!”冯润道:“不外是皮外伤,也没什么打紧。”
拓跋宏道:“你的脸苍白得连血色也没有,怎么会没事?”
秋儿忍不住,嗫嚅:“陛下,刚才主子她……她呕吐了。吃下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几乎要脱虚了。”
拓跋宏一怔,把冯润抱得更紧了些。
到了看台,拓跋宏把她轻轻放到椅子上,然后给冯润仔细检查了一下。冯润也没什么大碍,不外是膝盖处擦破了皮,有些青紫。
但她一张脸,仍然苍白得没有血色。
忽然又再有了恶心的感觉。又再呕吐了起来。肚子的东西刚才已全部呕吐出来,如今呕吐的是黄疸水,然后是干呕。
拓跋宏不管后脑勺痛,忙着给冯润揉背。冯润不呕吐了,拓跋宏又倒了水,给她嗽口。
旁人看着,插不上手。
冯清脸色煞白,夹在人群堆远远的看着。妒恨压过内心的恐慌,巴不得此时自己替换成冯润,享受拓跋宏的百般宠爱。可恨的是,她替代不了冯润,拓跋宏眼中,完全没有她。
太医来了。
给冯润切脉。大半天后问:“娘娘,你的月事可有准时来?”
冯润茫然,想不起自己上次的月事是什么时候来了。幸亏落依记得,在一旁回答:“四十多天没来了。”
太医又再给冯润把了一下脉。随后,跪了下来,满脸喜色:“恭喜陛下,恭喜大冯贵人娘娘!大冯贵人娘娘是有喜了。”又再道:“尽管刚才摔了一跤,却不曾动了胎气,真是万幸!”
有“喜”?也就是说,怀上了孩儿?冯润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只觉得不真不切,不尽不实。
众人纷纷上前道喜。
特别是冯姗,面露喜色。走发上前,欢天喜地握着冯润的手,由衷道:“恭喜二姐,就快要有自己的孩儿了!真好!”
拓跋宏也喜悦,眼角眉梢全是笑意。
冯清更是妒恨。
刚才冯润这一摔,为什么没像任城王妃那样把孩儿摔没了呢?要不断手断脚摔残废了也行,或是被划伤脸,成了丑八怪,到时候想必拓跋宏看也不看她。
可惜,天不从她心意。
不过也是因为冯润摔了一跤没动胎气,身子也没什么大碍,拓跋宏放过冯清,没追查梯子的事。
此事,落到了太皇太后耳朵里。
翌日她令人把冯清叫到宫中。
冯清心里清楚是为着何事,可又不敢不从,提心悬胆的到了宫中,去了安昌殿。太皇太后坐在那儿,一脸铁青,眼睛冒出一种不可抑制的火,神情如一头愤怒的兀鹰。
盯着冯清看了好半天后,冷声道:“你过来!”
冯清压不住满眼的惊恐,战战兢兢走了过去。
太皇太后又再盯了她看一会儿。
冷不防一抬手,狠狠地甩了她一记耳光。一记耳光,太皇太后是用了力的,直把冯清打得一个踉跄,往前冲了两步。
冯清一张原本白皙俏丽的脸顿时肿了老高。
她不敢吭声,低着头。又惊又怕,又羞又愧,泪水怎么也控制不住,汩汩流了下来。
太皇太后冷冷的道:“混帐的东西,你还有脸哭?”
吓得冯清伸手捂住了嘴巴。不敢哭,可眼泪却又收不了,眼眶里转来转去,摇摇欲坠。
太皇太后沉着脸,怒不可遏道:“混帐的东西!做事如此鲁莽,一点分寸也不懂!”恨铁不成纲,又再道:“亏哀家平日里这么宠爱你!你做事还真让哀家失望!以你的头脑和气量,日后怎么能够行大事呢?”
冯清的头垂得更低。
太皇太后目光严厉,神情威严。冷凛道:“还好主上没什么大碍,若是后脑勺伤得严肃,你十个脑袋也不够斩!”
冯清嗫嚅:“妾也没想到,主上会冲上来救二姐——”
太皇太后打断她:“你要把你二姐置于死地?”
“不是。”冯清道:“妾看到主上对二姐这般好,妾心里难过。然后,妾……妾只是想,想让二姐——”
“目前你二姐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太皇太后教训:“也容得你如此放肆?”
冯清低声道:“妾不知二姐已怀有身子。”
太皇太后盯着她,目光犀利:“真的不知道?抑或,是因为你知道你二姐怀上了孩儿,你才会下手?”
吓得冯清赶紧跪下了,连连磕头:“太皇太后饶罪!”
太皇太后气不打一处来:“你能不能做脑子想想问题?你二姐肚子里的孩儿,既是主上骨肉,也有我们冯府的血脉!你怎能这样做?”顿一顿,又再道:“如果你二姐因此有些什么事儿,哀家睁只眼闭只眼放过你,主上愿意放过你?日后你想进宫,比登天还要难!”
“妾还有机会进宫?”冯清好不委曲,泪水再次夺目而出。哽咽道:“主上已把妾许配给郑家公子了,妾——”忍不住又再哭了起来。
太皇太后道:“你不是还没过门么?”
冯清抬起头来,顾不得将脸上的泪抹去,喃喃:“太皇太后——”
“那事不用你担心,哀家会处理好。”太皇太后道:“你只需记住,日后你是要做皇后的,接替哀家,继续保持我们冯家的权贵和权力的连续性,要有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可明白?”
冯清道:“妾明白。”
太皇太后抬头,扬声:“把那位叫漫蓉的婢女带上来。”
有两位内监,把漫蓉押了上来。漫蓉吓得脸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瘫跪在地,一个劲磕头。
太皇太后凛声道:“大胆罪婢,你可知罪?”
漫蓉整个身子伏在地上,涕泪交流。哭着道:“太皇太后饶命!太皇太后饶命!”
太皇太后疾言厉色:“你可知你犯了什么罪?一:伤了主上的龙体,罪不可赦;二:让大冯贵人险些流产,同样罪不可赦。这两罪,全是死罪!”
漫蓉吓得魂飞魄散,瘫坐在地上:“太皇太后饶命!太皇太后饶命!”又再望向冯清,哭着道:“主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呀!”
冯清缩着脖子微颤颤的跪在一旁。
她自身难何,哪敢为漫蓉说情?
太皇太后道:“把她拉出去,鞭刑三十下。”
几位内监冲上来,把吓得一塌糊涂也哭得一塌糊涂的漫蓉强拉了起来,拖出门去,一直拖到不远处一个空旷的地方。
冯清战战兢兢自门外看出去,只见一位内监拿来一根又长又粗的麻绳,将漫蓉的四肢捆住,一头穿在她的手脚之中,穿好之后,打了一个死结,再将麻绳另一头用力拉。
第065章 冯清哑巴吃黄莲
霎时间,漫蓉高高的被吊了起来。
又再的一个内监走过去。手中拿了一条黑黝黝的长鞭子,穷凶极恶朝漫蓉身上猛地抽去,每抽一鞭,漫蓉便惨厉叫一声。
有一位嬷嬷在旁边数:“一,二,三……”
数到第六下,漫蓉身上的衣服破了,露出了白花花的肉,一道道红白分明的鞭子痕。嬷嬷数到“二十”的时候,漫蓉身上已是皮开肉绽,腥红四处飞溅,甚至有些地方,隐隐露出了白骨,惨不忍睹。
内监还不松手,继续拼命地抽打。
漫蓉惨厉的嚎叫声,几乎要震破天空。
冯清不知所措,神魂晃荡地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气。不敢看下去,闭上了眼睛,可压不住内心的惊恐。
那么血淋淋,带着浓郁的肉腥昧儿。
太皇太后不动声色看着。
此举,不外是给冯清一个教训。同时让她见识到,这个世界的残忍,在必要的时候,要培养她的残忍。
作为一个生活在宫中的女子,一定要心狠手辣,对自己不利之人,该铲除就要彻底铲除,不能留后患。
要不,今日你对她心软了,明日遭殃的会是自己。
嬷嬷还没数完三十,漫蓉的嚎叫声渐渐的微弱。
她的头歪到一边,凌乱的头发垂了下来盖住了半边脸,血溅得周围满处都是。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至她的肩部延续至手臂,皮肉狰狞的翻卷着,血液不住涌出来。
她晕死了过去。
一位内监捧了一盆水,朝她的脸扑过去。
漫蓉微微的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
太皇太后冷冷的道:“李坚,让他们把这贱婢拉下去,送到小黑屋,生生饿死!之后处枭首示众。”
所谓的枭首示众,就是剥皮实草之刑,——砍下头颅,挂到竿子上示众,再剥下人皮,塞上稻草,用以警告。
冯清瘫坐在地上,浑身不停哆嗦,惊恐,慌乱,不知所措。
太皇太后也不理她,坐在那儿悠然自得的喝酸马奶。这是鲜卑传统酿制的饮料,清凉适口,沁人心脾。
好半天后,冯清情绪回复了平静。
太皇太后这才对她道:“你去汀兰宫给你二姐赔罪,——这不仅让你二姐消气,重要的是做给主上看,可懂?”
冯清嗑了一个头道:“妾……妾知道了。”
从安昌殿出来,冯清去了汀兰宫。
可是冯润不愿意见她。
冯清无奈,只得委曲求全,极屈辱的跪在汀兰宫前。
耳边响过刚才太皇太后的话:“昔日韩信忍胯下之辱,勾践卧薪尝胆,因为如此能屈能伸,才能够成大业。清儿,你要记住哀家的这番话:今日之忍,是为了他日不忍。赊欠的总是要偿还,只是时候未到,时候一到,欠你的,自会连本带利的给你还回来。谁都走不脱!”
冯清不知跪了多久,冯润终于出来了。
冯清喃喃:“二姐——”先是打温情牌,叫了声“二姐”,然后诚惶诚恐道:“娘娘,妾诚心来赔礼道歉。妾的婢女鲁莽,不小心冲撞梯子,不但伤了主上,还让娘娘受到了惊吓,妾的婢女已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妾管教婢女无方,万望娘娘大人大量,看在妾是自家姐妹的份上,宽恕妾。”
冯润知道漫蓉做了替罪羊。
而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冯清。轻易饶过她,这恶气还真咽不下。
当下冯润斜了眼睛望向冯清。冷冷的道:“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你得自己煽自己的耳光!煽十下,我就原谅你!”又再道:“我那一跤,可不能白白摔了是不是?如果不是主上出手快救了我,估摸我的小命都没了。你自煽耳光十下,已是便宜了你。”
冯清张大嘴巴,结结巴巴问:“煽……煽耳光,十……十下?”
冯润哼了声道:“怎么?不愿意?不愿意那你就在这儿跪着吧,跪成一堆白骨我也不会原谅你。”说完转身要走。
“愿意!”唬得冯清连忙道:“妾愿意!”
“愿意还这么多废话?”冯润停下脚步,又再回头看她:“还不快点!再不动手的话,我就把自煽耳光十下加到二十下。”
冯清只得伸手煽自己的耳光。
“用力点!”冯润嫌不过瘾,大声么喝。
冯清略略加了点力度,打耳光的声音清脆了些。
冯润还是不满意:“我让你自煽耳光又不是挠痒痒!如果你不会的话,我让双蒙来教你!”
冯清几乎都要痛哭失声。
可又不敢哭,嗫嚅:“妾会,妾会,不用双蒙公公教。”又再用力点,煽了左脸,又再换右脸,“啪啪”的甩耳光声音极是清脆,此伏彼起。
不容易煽够了十下耳光,冯清两边脸颊红肿了起来。
站在冯润身后的双蒙忽然低声道:“主子,主上来了。”
冯润微微一抬头。
眼角的余光,看到拓跋宏大步流星,由远而近的走过来。
冯润眼珠子一转,当下走上前扶起冯清,为她拍了几下裙子的灰尘。脸上绽开一个温柔亲切的笑容,轻声道:“哎呀五妹,都是自家姐妹,你可不要这样。你纵然有错,我作为你的姐姐,又怎么会计较呢是不是?”
说话间,拓跋宏已走到跟前。
无视冯清的存在,望向冯润:“润儿,怎么回事?”
冯润一笑:“还不是妾这个傻五妹?到宫中来给妾赔礼道歉,说昨儿的事儿是她错,她故意伸脚绊倒了她的婢女,这才使她的婢女冲撞到梯子。其实这事儿也不完全怪五妹,都是妾不好,不去看玉兰树想摘玉兰花就没事儿了,偏偏……哎,所以五妹就觉得她错了,不应该故意伸脚绊倒了她的婢女,害妾惊吓一场,又害你龙体受伤,因此在这儿向妾赔罪,还自煽耳光十下惩罚自己。看看,脸都肿了,看得妾好不心疼。”
冯清哑巴吃黄莲。
半句也反驳不得。只是低头,羞愧难当,还有一股内在的屈辱与仇恨,在狠狠地噬咬着她的脏腑。
拓跋宏面无表情,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但一双眸子却是冷冷的,却如同一个薄面的湖面,“嗖嗖”往外透出凉气。他道:“既然赔礼道歉了,那你可以离开了。”
冯清喃喃:“陛下——”
拓跋宏道:“刚才朕说的话,你没听到?”
冯清苍白着脸道:“那妾告退了。”
想着拓跋宏的厌恶目光,冯清有说不出的凄凄惨惨戚戚,无尽的委曲,无助,凄凉,彷徨,悲怆,像了黄河决堤般,汹涌而出。
泪水不觉间就落了满脸。
莫琴上前扶了她:“主子,我们回去吧。”
冯清“嗯”了声。
背后,听到拓跋宏道:“润儿,别在这儿站着,这儿风大,吹多风了可不好。”声音好不温柔。
又再听到冯润道:“妾哪有这样娇弱?”
拓跋宏道:“你怀上了孩儿,要多注意身子。”
冯清将脸上的泪擦去。咬了咬嘴唇,把头抬起来,有风吹过来,一阵阵的落到脸上,尽管是初夏的天,可冯清却感觉到这风像刀子般凛冽,让她感到冷,身子不觉“籁簌”地发着抖,冷意从脚底升起,一直冷到心里。
没过多久,郑逸就出事了。
那日他与几位豪门公子一齐出城去打猎。不料惊马,自马背上摔下来。雪上加霜的是,他的马跑在前面,他摔到地上的时候,被紧跟在其后的几匹马踩着脑袋践踏而过,当场吐血不止,很快陷入昏迷。
郑逸被抬回到家没过多久,便气绝身亡。
冯清没过门,便成了寡妇。
本来也不关她什么事,但她提出,要到方山觉山寺南面的观音禅院出家,皈依佛门,带发修行,为郑逸诵经,念佛,让他远离恶趣得生西方净土,也为自己的父亲,家人,诵经祈福,福乐百年。
冯清此举,得到众人赞颂。
纷纷夸她是有情有义之人。
冯润对这个评介,嗤之以鼻。别人不懂冯清,难道她不懂?就算转性儿,也转这么快?估摸,不外是做戏给人家看。
不过也难为冯清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日,伴着青灯古佛,木鱼声声,整天吃斋念佛,过着与世隔绝的苦日子。这对冯清这个娇生惯养的冯府嫡小姐来说,可真是人间地狱。
冯润猜测,冯清到观音禅院出家,带发修行一年,见不得是她自愿的,想必,是太皇太后的主意。
让冯清得到好名声的同时,同样得到历练。
生活太过顺风顺水也不是好事儿。受些挫折,吃点苦头,在逆境中生活,这样才能够成长起来,懂得知难而进,遇事镇定自若。
郑逸之死,估计,也是人为吧?
这个“人”,必定是太皇太后。
这样一想,冯润就有着心惊胆战的感觉。她跟高嫔袁嫔李夫人她们斗,不外是小吵小闹,小孩儿斗气般。而太皇太后,则是把人往死里整,动不动就行杀戮,灭门甚至诛族。
太可怕了。
冯润腹中的孩儿还不够三个月,冯姗的孩儿终于要“呱呱”落地了。不想,冯姗竟然是难产,她身子弱,孩儿头大,痛了三天三夜,直把她痛到魂魄不齐,大汗淋漓,孩儿仍然出不来。
最后大出血,怎么止都止不了。
最后最后,孩儿死在腹中,而冯姗,也血崩而死。
冯润听到这消息,悲痛欲绝,不禁嚎啕大哭了起来。她跟冯姗性格各异,但相处极好,特别是进宫的两年,相互关怀,姐妹情深。
第066章 到底是老奸巨猾
冯姗和她腹中胎儿的死,让人猝不及防。
拓跋宏难过之余,首先想到的便是冯润。
冯润这些天来到安昌殿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好几次都遇到穆太医给太皇太后看病,——其实,太皇太后也不是病,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外是找个借口,让穆太医“顺道”给冯润把把脉而已。
美名其言是关心冯润,实质是把脉看胎儿是男女。
只是胎儿太小,不容易诊断出来。一般胎儿要到五个月之后,才能确实性别。穆太医的医术虽高明,可他一脸凝重,沉思不语。
隔了几天,冯润又再在安昌殿遇到穆太医,太皇太后又再令穆太医给冯润把脉。再隔了几天,穆太医又再出现了,再给冯润把脉。
仍然一脸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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