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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止于礼-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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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无梦,黎礼夜间睡得很是安稳,一点声音也没听见,自然不知道晚上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一面。

    反倒是茶香和花香惴惴不安,一晚上都没敢怎么闭眼,硬生生的睁眼到天亮,早上起来都是顶着两个黑眼圈,精神十分萎靡。

    瞧见她们两人仿佛被虐待的模样,黎礼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只不过是第一晚而已,你们两个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来,吃个柑橘醒醒神压压惊。”

    拨开一个皮子带着绿色还未成熟好的柑橘,花香不客气的给茶香塞了一片,然后自己又吃了一瓣儿,酸得脸上的五官都扭曲到一起了。

    神智也稍微清醒了些。

    两人满脸不高兴的抱怨,你一句我一句的好不热闹。

    “还不是怕那些贼人胆大包天晚上闯府。”

    “也只有姑娘您这么宽心的人才能睡得着了。”

    “奴婢们出事倒没什么,要是姑娘您出了事,奴婢们万死也不敢辞其咎。”

    “就是就是,结果姑娘您竟然还笑话奴婢们的狼狈样子。”

    听着她们的语气越来越怨气冲天,黎礼连忙摆摆手,嘻嘻哈哈的笑道:“好好好,是我错了,是我不识好歹,是我不该嘲笑你们,你们也别在这杵着了,今儿我放你们一天假,快回房间补眠去吧。”

    又不是国宝,两个姑娘家整天顶着两个黑漆漆的大眼眶成何体统?

    反正府中这么多人,地窖里面也有人照顾,少她们两个也无妨了。

    放假休息?花香与茶香互相看了看,那可不行!

    她们可是奉了府中的命令要好好照顾五姑娘,哪里能在第三天玩忽职守?

032危险之人

    在她们的坚持之下,黎礼不得不改了主意,一人休息半天,这样一来,她身边也时时有人服侍。

    想起未来的兵部侍郎还在府中地窖,黎礼带着食盒赶了过去。

    地窖的情况比黎礼想象中的要好些,虽是阴暗潮湿了一点,可却没有那一股令人难受的刺鼻味道,想来是有人经常打理的。

    在齐嬷嬷临时准备好的地铺边,马睿早已经醒来,正神志恍惚的坐在墙角,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在昏迷的前一刻,他拼尽全力爬到了眼前宅院的门口,最后的意识就是那一扇朱红色的大门。

    但现在他到底是被人救了,还是被那些人抓回去了?

    地窖口中传来声音,有人下来了,看身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提着食盒的动作很是笨拙,想来应该不经常做这种事。

    地窖里只有一盏油灯,昏黄的灯光下,黎礼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歪着头看他似是疑惑道:“你该不会是傻了吧?”

    一张稚嫩的童颜出现在眼中,马睿忽而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救了。

    见他眼珠动了动,黎礼也不管他在想什么,将食盒里早已准备好的饭菜和熬好的药放在地上。

    “你身上有伤,吃了饭记得把药喝了。你的仇家还在府外游荡,他们不敢进来,我也不敢让你出去,只能委屈你暂时在地窖中住几天。”

    委屈?

    这有什么委屈的,不久前他为了逃命,为了躲避秦家的追杀还与狗争食,与乞同住。

    现在虽然是住在地窖里,但最起码有了个遮风避雨的场所,还能吃到热腾腾的饭菜。

    他一点也不委屈。

    很久,黎礼才听见面前的人用沙哑到刺耳的声音说话。

    “我,死不为奴!”

    话虽只有一句,但黎礼明白他的意思,想故作深沉的说什么,又发现自己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便只有换一种语气:“你放心,我家不缺仆人,也不会狭恩图报让你卖身为奴。”

    见马睿眼里依旧不信任,黎礼又道:“我父亲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应该以恩挟人。”

    马睿眼睛转了转,也不知有没有相信她说的话。

    “你父亲是谁?”

    黎礼没有回答他,只是说:“你吃完了以后敲一敲地板,会有人进来收拾的,若有什么需要,也尽管跟他们说,只要不过分,他们都会满足你。”

    现在的马睿正处于精神极度紧张的情况下,现在无论跟他说什么,他心里也都是十分不信任。

    既然那样,她暂时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就算他以后能成为兵部侍郎,但是也是以后的事情。

    确认他的情况并无大碍,黎礼也不耽搁,两只手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爬梯离开地窖。

    她走之后,马睿才忽然觉得这个地窖有些冷,他忍不住裹紧了被子。望着地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没有任何犹豫,一口接一口的塞进了嘴里,哪怕此时的他已经饿到极致,但动作依旧斯文优雅。

    长久干咳导致他的喉咙有些微的疼痛,但进食速度依旧没有增减,或许只有这疼痛才能提醒他,他是真的活下来了。

    花香一直等在地窖外面,见黎礼安全无虞上来,她才松了口气,上前递上一件粉色披风,劝道:“以后这些事交给下人们做就是了,姑娘您体弱,地窖又阴冷潮湿,以后还是少来这里为好。”

    黎礼未作答,满心满意都是疑惑。

    这辈子的马睿和上辈子的马睿大不相同,上辈子她虽未和兵部侍郎马睿有过接触,可从别人的口里也知道马睿是一个谦谦公子,待人温和有礼。

    可她在地窖里看见的马睿完全不同,他的眼睛像狼一样,眼底是极深的仇恨,为人更是谨慎,对所有人都保持高度警惕性。

    对了,她只知道马睿的出身,却不知道马睿在落入人贩子之前发生的事情,或许,之前发生的,就是导致马睿性格大变的原因?

    还是说,马睿一直都是地窖中的模样,但上辈子他却能在所有人面前扮演谦谦公子,并且从未露出过马脚遭人怀疑。

    也是,一个历经生死大难的人,怎么可能做到温和?

    如此看来,马睿的心计,似乎更加深沉。

    “花香,今日你便去一趟奴肆,将人贩子的出身,近日么行踪逐步查探,然后回来汇报给我。”

    一般的十岁孩子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可黎礼已经顾不得了,拼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她也得将这件事调查清楚。

    至于马睿,保险起见,她暂时不会有任何行动。

    算起来马睿今年与安逸臣同等岁数,可他们这个年纪在现代不过是初中生,但放在古代,心机深重程度已然让她深感牙疼。

    花香很诧异,如实答道:“若是要调查所有人贩子的情况,府中那边一定会得到消息的。”

    “你亲自去,京中乞丐不少,你多打发些银钱,让他们为我收集。”

    一想到她所做的事都在安府掌控之中,黎礼难免有些挫败,训练情报人员已不能再拖。

    她还是亲自走一趟。

    走之前,黎礼特意数了数这些年自己的积蓄。

    一共两百两。

    只一瞬间,她就感觉自己从天堂跌到地狱。

    好穷,好贫困,好窘迫!

    也是,这五年来除了府中的份例之外,就只有逢年过节几个姐姐和干爹干娘给的红包。

    加上她用度一向惊人,所以这时候难免……

    花香偷偷瞧了黎礼一眼,不急不缓的道:“其实不止这些的,大少爷这些年来也给姑娘您送了不少东西,算起来应有这儿的十倍。”

    两千两!

    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瞬间黎礼动了心,但是随即她就否定了心底的想法。

    两百两,买几个人不成问题,反正别院下人的份例不用她出,光私养几个人更不成问题。

    再想办法做点小生意……

    规划好之后应该做的事情,黎礼瞬间有底气了,大摇大摆的走出府门,当然,现在的她扮演的依旧是个瞎子。

033遇前世人

    说来也是巧合,安府的人至今不知黎礼眼睛已恢复正常,只因花香以为茶香会说,茶香以为齐嬷嬷会说,齐嬷嬷又自认为花香会说。

    这么一耽搁,却没想到,结果她们谁也没说。

    路上偶遇有人卖身葬父,花香心软,差一点点就因为那人太过凄惨的哭诉掏出钱袋子,最后却被黎礼阻止了。

    她阻止茶香并无别的原因,只因为上面标价太贵,竟然需要一百两银子,直接要用掉她二分之一的身家!她怎么可能答应?

    花香却不忍心让一个小姑娘流落街头:“姑娘,瞧她这么可怜,我们就将她买下吧,权当全了她的孝道。”

    “这人不能买。”黎礼坚决不同意,又小声说道:“平常人家买个棺木也就二三两银子的事,加上丧葬费,顶天了也就十两左右。”

    但是这人竟然要一百两!不是碰瓷就是诈骗,这种人绝对不能要。

    看着花香依旧懵懂的表情,黎礼又解释道:“你看她身上的衣服,我记得四姐姐也有一件。”

    她家四姐姐是谁?那可是安家的嫡女,最受宠的女孩,四姐姐身上随便一件衣裳就是普通人家几年的收入。

    而一个沦落到卖身葬父的孤女,又怎么穿的上那么昂贵的衣裳?

    花香瞬间明白了,气冲冲的将掏出的钱袋子又放回了腰间,因差点受骗而很是懊恼:“是奴婢愚钝,亏奴婢好心的想帮她,却没想到这人满口谎话!实在是可恨,奴婢这就拆穿她的谎言!”

    黎礼第数次在心里叹息,将气的头脑发懵的花香扯了回来,并带着她远离人群,走到一个视线宽阔的地方。

    “你别冲动,不要平白无故的得罪人,那个自称为孤女的姑娘既然敢出来卖,就一定会有人买,我们只需在这看着。”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人群被一个身上穿着锦衣,腰里系着玉带的少年拨开,他走到那位孤女的面前,对她遭遇感到十分同情,遂用了一百两将人买了下来。

    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身份一看就不普通。

    花香惊讶的捂住嘴:“这不是庆王世子吗?他怎么从朗州回来了?”

    庆王世子?

    黎礼眯了眯眼,悠闲的站在一旁当无事人,只不过她稍微猜想了一下,脑海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庆王府恐怕要倒霉了。

    几年不曾回京的庆王世子今日回来,恰巧在大街上遇见了个卖身葬父,长的美艳的姑娘。

    这么一想,似乎怎么都不对劲啊。

    “走吧,戏也看完了,人都散了,我们也该做正事了。”

    黎礼拍拍手,双眼无神的扶着花香的手,将一个盲人的状态发挥得淋漓尽致,一路走过都有人对她投以怜悯的目光。

    奴肆头一次接待这种客人,心下不由得疑惑。

    眼睛看不下,分不出货色的好坏,还来奴肆是因何。

    不过很快他们就明白了,瞎着的那个只是眼睛瞎,但她心不瞎。

    另外一个眼光堪称毒辣,几乎是三下两下便将这里的好苗子挑走了,付钱时还与人牙子来了一场坎价大战。

    最后,黎礼与花香成功以十两的价格买了五个十一二岁的孩子。

    像他们这种,只要训练得好,很快就能派上作用。

    又与附近的乞丐交涉一番,双方约定好价格和交货时间,定三天以后。

    安府,安逸臣是在黎礼离开别院时才得到的消息,之前一点风声都未听见。

    “她出府做什么?”

    眼睛不好,人也娇小,千方百计离开安家,就是为了能在别院自由出入游逛京城?

    姜昆眼神惴惴:“听说五姑娘对别院救的男子很是上心,因着里边儿人手不够,就寻思着自己买几个照顾他。”

    “她不是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救人,你去查查那个男子的身份。”安逸臣头也不抬,目光一直放在桌上还未成型的京郊地图。

    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他早已经知道,无论是上辈子的黎礼还是这辈子的黎礼都有共同的特点。

    心狠手辣。

    一个能面不改色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的人,又怎么会对一个陌生的弱者大发善心?

    她那么狠,若无所求,绝不会轻而易举与人示好。

    姜昆嘴角不受控制的抽搐,极其艰难的扯出一个微笑,斟酌道:“大少爷,五姑娘应该没您想的那么复杂。”

    安逸臣不言不语。

    她不复杂?

    才十岁就知道怎么收拾自己的奶嬷嬷还不给外人留下话柄。

    恐怕,除了秦家六小姐之外,整个京城里就属她最复杂了吧。

    “去查。”

    “诶,好的。”

    姜昆狗腿的应下来,心中很是苦逼,他昨儿一夜都在别院守着,今天还要当跑腿去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

    真是……受不了啊!

    皇宫内院中,墨隐脾气暴躁的走在御书房内,来来回回思考着,愣是半天没想出好办法,只得求助于秦丰凌,秦家现任掌权人,秦羽非的父亲。

    “爱卿,你可有好的建议?安家现在在朝中只手遮天,若想将他们从朝堂分离出去必将让大周伤筋动骨,你可有什么既能不伤国家根基,又能将他们铲除的好办法?”

    忍了这么多年,他早已忍受不了。他是皇帝,是整个大周最尊贵的人,本应拥有无上的话语权,可在朝上却处处受制于安儒盛,那个迂腐的匹夫!

    若是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安儒盛就会忘记谁才是大周真正的主人了。

    秦丰凌双手抱拳,眉目间满是阴沉阴郁,低头恭敬的朝着墨隐行礼道:“回皇上的话,安儒盛之所以如此强势,是因为他安家后继有人,若是将他的儿子……”

    声音越来越低,见墨隐依旧犹豫不决,秦丰凌该罪将手伸在脖子前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墨隐表情瞬间破碎:“不行!朕只是想削弱安儒盛的势力,并不是想断了安家的血脉!”

    “但事情已发现到这个程度,您觉得安儒盛会轻而易举的将权利归还皇上吗?”

034伪装躲避

    秦丰凌继续追问:“您瞧瞧看,大周历代皇上,可有谁曾受制于臣下的?”

    眼见墨隐脸色稍有松动,他立刻趁热打铁:“其实这件事若皇上同意,可以不必皇上亲自出手,自然会有人为您料理了安家的麻烦。”

    “……爱卿有何高见?”几经挣扎之下,墨隐还是被皇位以及无上的权力所诱惑。

    ……

    走出御书房,秦丰凌气势越发摄人心魄,在一旁等着的秦一之立刻迎了上去,仿佛平时聊天一般随便:“大哥,皇上的意思是?”

    “他同意了,接下来的事情你去安排,务必要让事情顺利进行。”

    秦一之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也是,历代皇帝无一不是疑心之辈,而当今皇上又是其中之最。

    只可惜他们秦家太过势弱,不能亲自动手除掉安家,只能祸水东引求助利用皇家。

    “请大哥放心,我一定会将这件事处理得干干净净不留一点痕迹,绝不会让人查到我们头上。”

    秦丰凌点头,微微闭了闭眼,嘴角含笑,仿佛已经能看到他们秦家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万人敬仰的位置。

    安儒盛,他的挡路石。

    安家,秦家的挡路石。

    他要看看,如果安儒盛痛失爱子,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之后,到底还能不能保持平常的判断。

    只要攻心安儒盛,整个安家自然不足为虑。

    秦家,秦丰凌与秦羽非父母两单独在书房内说了许久的话,已经安排好一切的秦一之同样在里面议事。

    得知父亲已经将矛头对准了安家,秦羽非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隐藏在衣袖的手指忍不住轻轻发抖。

    秦一之察觉了自己聪慧侄女的变化,忍不住诧异的望向她:“羽非,你该不会是还在念着那两年在安家的事情吧,他们对你并无过多关照,士大夫也已经成了你的私教,你又有何可犹豫的?”

    这个侄女比他想象中的更加聪明,秦家许多行动都是由她一手提出来,别看她年龄小,可在秦家的威望却堪比秦丰凌。

    她不该这么心软的。

    秦羽非回神,朝着秦一之甜笑道:“叔父多虑了,我既然是父亲的女儿,自然支持父亲的一切决定,但我想说的是,父亲若是真的决定要杀安逸臣,最好一击必杀,绝不能让他活着回来。”

    安逸臣太强了,比安儒盛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个人从未失败过,上辈子他十八岁选择从军,硬生生从最底层坐起,最后成了整个大周的战神。

    那么这辈子,他是要被迫从军,被迫去边远之地。而且是秦家一手造成,若秦家不能得手,就是亲自培养出一个强大的敌人。

    秦一之失笑:“那是当然,我亲自周密安排,难道还能让一个十五岁孩子逃走不成?只要他出了安府,外面处处都是天罗地网,他,死定了。”

    是啊,不管上辈子的安逸臣到底有多强大,这辈子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童。

    “羽非,明日陛下一定会召你入宫,借你的神童之名为他卜算,你一定要,借天之名,将安家踩入尘埃中。”

    “是的,父亲。”

    秦丰凌满意了,几个儿女中,他最满意的便是秦羽非这个嫡女,当然,满意的前提条件是她能为他带来无上的利益。

    秦家已经开始行动了,比上辈子更快,甚至等不到她及屏。

    现在只能等着看黎礼了。

    曾经她能为安家送了命,现在,也一样。

    “侍言,你代我将这个消息告知京郊别院的那位,你告诉她,她若是继续置身事外,安家会比上一次更早倒台。”

    秦羽非吩咐的淡然,可侍言却听的心惊肉跳:“小姐,这是为何,若是被安家的人知道了,老爷会……”降罪于你的!

    自家小姐所做之事从未瞒着她,就连秦家的打算她也都知道,但是这一次小姐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超出了她的预想。

    “你只需将我的话带到,其余的事情不用你管,父亲不会知道,除非你出卖我。”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父亲的为人,可她不想这么轻而易举的赢。

    她的目的一直都是黎礼,只是那位一直缩在龟壳中不肯出来。

    侍言更是惶恐的跪伏在地上:“请小姐放心,奴婢永远不会出卖小姐。”

    秦羽非点头:“那你去吧,将能用上的人都用上,跟她说,她要是一直都在京郊,那我就对安家四姑娘动手了。”

    “是。”侍言不敢再问,她眼中的小姐本该聪慧无比,不该被任何俗事绊住了手脚。

    但是现在不同,现在的小姐就像是疯了,哪怕冒着生命的危险,冒着被灭族的风险,她竟然都要与黎礼宣战吗?

    这是黎礼第一次如此愤怒,甚至不顾身份任性的直接毁了别院中的一池锦鲤。

    “秦羽非是疯了!她真的疯了!”

    她也要疯了,她竟然敢用安诺威胁她?她这是连秦家都不要了啊!

    花香苦着脸,可是谁也不敢上前阻止黎礼,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可怜的锦鲤被大量的粮食撑死。

    直到黎礼冷静下来,也停止了对锦鲤的投食,待她一眼看下去,只见许多鱼都翻了白肚子。

    齐嬷嬷差点怄的随着鱼翻了白眼,在茶香的扶持下才勉强站稳身体。

    她费了这么多心思才养好的一池锦鲤,这么多年就像是养孩子般的养着它们,但是今天居然…

    都死了……

    死了……

    死……

    黎礼面色有些尴尬,只得无辜的向气的不轻的齐嬷嬷眨了眨眼,努力将无害的表情发挥到极致:“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忘了它们太笨,就算是吃饱了也会继续吃。”

    “……是它们太蠢,把自己给撑死了……”

    越说声音越小,黎礼头也更低,恨不得直接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很久之后,她想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好的方法,特别精神的道:“锦鲤死了也可惜,花香,你把它们捞起来,让厨房琢磨琢磨锦鲤该怎么吃,你们觉得如何?”

    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下齐嬷嬷是真的晕了,晕乎乎的靠在茶香肩膀上半天回不过神。

035秦羽非告密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让路管家快马回府中找大哥哥一趟,就说别院厨子研究出了锦鲤的新吃法,让他也一起来尝尝鲜。”

    花香以为五姑娘是打算和大少爷握手言和,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心里也不再有遗憾锦鲤死的可惜的想法,反而觉得它们死得其所。

    “是,奴婢遵命,奴婢马上去找路管家!”欢快的应了一声,花香生怕黎礼反悔,问也不多问一句,转身像长了飞毛腿一样跑走。

    只可怜了别院的厨子,要在半天内想出锦鲤的做法。

    晕了的齐嬷嬷听见这话,又平静的站直了身子,哪里有半点刚刚晕乎的感觉?

    “既然大少爷傍晚要过来,奴婢也去厨房帮忙,记得大少爷小时候很喜欢吃榛子酥。”

    黎礼忍住笑点头,愣是没拆穿齐嬷嬷的想法。

    这齐嬷嬷她有些印象,上辈子她拼死都待在了安府,在临死之前倒是得了一个忠奴的名声。

    “这齐嬷嬷倒是有些好玩儿,一听大少爷要过来,整个人都精神了,连她最爱的锦鲤都不管不顾的。”茶香笑的花痴乱颤,特别是刚刚齐嬷嬷靠在她身上,她生怕老人家被气出好歹,结果人家竟只是晕着玩玩。

    “不用管她,老顽童老顽童,就是越老越好玩儿。”

    “那您还是小顽童呢,可奴婢看着,您却比看夫人都要沉稳。”

    黎礼只是笑,忽然发现最近没有在外面看见那些人,想了想又道:“你去把那人从地窖中接出来,安排在后院里,不要让任何人去打扰他。”

    “好的,奴婢这就去安排。”

    他的重生和她的重生虽然不是一个方式,可意义却是相同的,想来,现在的马睿也需要时间去思考以后到底该如何办。

    她愿意给他时间,也暂时提供一个落脚点。

    马睿这种人收买不了,黎礼从未想过要留下他,她只是在他成为兵部侍郎之前的一个过客。

    因着别院要来一位人物,府中各人都战战兢兢,不敢有半分懈怠。

    但是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本来应该在傍晚时分到别院的安逸臣却在两个时辰后出现于黎礼面前。

    黎礼没想到开始,更没想到结束。

    此时她看着面无表情的安逸臣,僵硬万分的扯出个笑来,心里憋屈无比:“大哥哥,你怎么来的这么早?”

    这忽然早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是什么意思?

    他是从京都飞过来的不成?

    安逸臣不曾回她,径自找了个位置,朝着她招了招手道:“过来。”

    这动作是召唤小狗不成?黎礼心里恼怒,见他表情微变,到底是怂了,低着脑袋垂头丧气走过去。

    安逸臣捏了捏她的脸,神情好了几分,又迫使她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看:“眼睛好了?”

    “好了。”

    “能看见我了?”

    “……能。”

    这都问的什么问题,她既然能看见别人,他也没有当透明人的本事,她怎么可能看不见。

    “那现在还在生气?”

    黎礼微微抬起头,目光幽幽的望了他一眼:“没有。”才怪。

    谁的眼睛瞎了会不生气?

    安逸臣轻笑:“小骗子,骗人的技术还一点没长进。”

    嘴里说着不生气,可眼里的火都快要把他烧了,做戏不做全套,也只有她一个十岁孩子才能如此矛盾。

    “是我不对,我道歉。”

    低着头玩儿手指的黎礼猛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到底在说什么。

    她有生之年居然能听见安逸臣开口说道歉两个字?!

    稍微犹豫,黎礼壮着胆子道:“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我就尽量不生气。”

    “恩,我道歉。”

    本以为安逸臣至少会寒了脸色与之对抗,没想到他竟然说的如此干脆,黎礼也不好再生气了。

    搬了张板凳坐在他旁边,黎礼老实认罪:“我今日不小心把池塘中的锦鲤弄死了,听说那是你特地从淮池带回来的。”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知道锦鲤的来历,所以才会拿它们出气,也算是对安逸臣的报复。

    “所以你特意请我来,是请我吃我那些锦鲤?”安逸臣挑眉,坚毅的眉眼像是在诉说他的诧异。

    黎礼似乎很不好意思,垂着眼眸将眼中的幸灾乐祸隐藏的很深。

    安逸臣神情极度不自然,有些怀疑今天吃进嘴里的锦鲤会是什么味道。

    当初他将锦鲤带回来养时,可没人与他说这鱼可吃。

    “今天秦羽非让人来找过我,她告诉了我一些话。”一边说,黎礼一边主意安逸臣的神情,可他从头到尾都只有一种表情。

    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说大哥哥你最近要从军了,这是真的吗?”

    从军?

    安逸臣难得一笑,含糊用词道:“是有这个打算。”

    打算是有,但不是近年。

    秦羽非也不会无缘无故说他要从军,也就是说,秦家的人现在就按耐不住等着对他动手了吗?

    只不过那秦羽非为什么会透过黎礼的嘴巴将这个消息传给他,是真的以为他们有十足十的把握能让永远他留在外面回不了京都?

    那未免也太过自我了吧。

    看着安逸臣的表情渐渐有了变化,虽然那变化很小,可黎礼还是知道他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不由得霎那间松了口气,转而仰起头又仿佛不谙世事般的问道:“那干爹和干娘知道你的打算吗,他们知道了会不会很舍不得你?”

    肯定舍不得的,安家只有这样一个独子,要是安逸臣在战场上出了什么事,谁都无法想象其后果。

    她记得上辈子的安逸臣为了能去战场上,还和家里面的人大吵一架,被关了十天的祠堂,最后是干娘实在看不过去,才忍痛答应了他的请求。

    安逸臣是似而非的盯着黎礼:“有你和安诺在家里,他们就算舍不得,也必须要舍得。”

    他们安家虽然在军中有所人手,可到底不如自己掌握实权来得更让人安心。

    秦家是陛下的走狗,这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实,若不是陛下有了心思想要对安家出手,又怎么会容忍秦家在暗地里小动作不断?

    这一切不过都是圣意罢了。

    “哦,那幸好我将那些鱼撑死了,否则大哥哥你去从军就享受不到锦鲤的鲜味了。”

    安逸臣玩味的盯着黎礼,眼底深处满是毫不隐藏的笑意,他是第一次见人做错事,还错得这么理直气壮。

    给自己找各种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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