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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止于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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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来拖去,安诺也知道终留不下黎礼,只得放开手,勉强笑道:“你上车吧,不然等到别院天都该黑了,早些回来。”
黎礼点头,顺着花香的手踩着凳子上马车,没受伤的那只手一直紧紧握着小瓶子。
花香向外面看了一眼,低头对黎礼道:“五姑娘,大少爷在阁楼上看着呢。”
要说这大少爷也真是的,难道面子就那么重要吗?
做错了事连句道歉的话都说不出,若是他和五姑娘能早日化解隔阂,五姑娘也就不用千里迢迢的去郊外别院受苦了。
黎礼也不知听没听见,一上马车便闭着眼。
在阁楼上看着又如何?她虽不恨他,这段时间也别想让她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一个迂腐至极的书生,就算当了将军,内里也还是迂腐的。
上辈子安逸臣就因为脑袋转不过弯儿吃了大亏,她就不相信这辈子回来的安逸臣还能这么一根筋!
姜昆伸长脖子看道:“大少爷,这人都走远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你还站在这里作甚?”
“你若是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察觉到自家少爷的怒气,姜昆显得很无辜,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
搞半天,他又是查人家祖宗十八代,又是各种跑腿了,结果还横竖不是人了?
“你多注意别院那边的情况,若有异常尽快回禀于我,五姑娘有任何要求,你都得无条件的满足。她若是在那边受了委屈,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安逸臣难得开口说了这么些话,可姜昆却一点也不感到荣幸,因为他只从这话中感觉到冰冷。
只得苦哈哈的点了点头,压上自己的脑袋以作保证:“请少爷放心。”
若是出了意外,他先是要把那罪魁祸首给剁了,然后自己用手提领着脑袋回来请罪。
不过在府中呆的这五年里,他算是看清了,有人想让五姑娘受委屈不确实不太可能,五姑娘不主动去欺负别人就已经极好了。
秦家后院一片安宁祥和,石像假山之间,偌大的府邸特意腾出一块地为秦羽非种上她最喜欢的桃树。
秦羽非站在桥梁之上,侍言伺候身旁,今天她刚收拾完秦家几个不安分的妾室,本该正为得意,但她只感到寂寞。
一种身处于至高位的冷意席卷她全身。
她知道秦家未来会发生的变化,她对每个人了如指掌,所以收拾她们不费吹灰之力。
“你的消息可曾确切,安家的五姑娘真的去了别院吗?”
同样稚嫩的声音响在侍言耳边,她不敢多问,随即点了点头,将今日所见所闻一致不差的告诉秦羽非。
末了多嘴问了一句:“小姐为何如此关心安家五姑娘的事情,她只是安家的义女,您如此关注她,是否有别的原因?”
风轻轻吹来,桥梁下的水面荡起一阵波纹,秦羽非打量手腕上从宫中皇后处赐下来的玉镯,半响才对侍言问道:“你可否记得我将你从人牙子手中买回来时说的话?”
上辈子她最忠心的是侍言,陪她到最后的也是侍言,所以这辈子重生之后,她第一时间便是找到了正在受苦之中的侍言重新将她买回自己的身边。
说是情谊也不尽然,她只是用顺了,不想再让身边待着其他人。
侍言尽量低着头,声音怯弱的道:“记得,小姐与我说过,在小姐身边做事,不仅要事情做得好,还要会看,但不能多嘴。”
她命运多坎,本是正经人家的女儿,可却落到了人牙子手中,幸亏小姐把她从人牙子手里救了回来,否则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受难。
心存感激,便能为她万死涂地。
不需要秦羽非过多解释侍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跪在地上伏低:“奴婢明白,以后不会再问如此愚蠢的问题。”
听着后面的动静,侍言转头看见几个丫鬟半低着头跪在地上,回头对秦羽非道:“小姐,大夫人那儿又来人了。”
028传音递信
“不用管她,你备一份厚礼送去安家的京郊别院,再怎么说我也曾经在安家住了一段时间,五姑娘去了,也得全了我和她的幼年情谊。”
侍言颔首,目不斜视的略过跪在地上的侍女,径自走向前院。
“五姑娘,这里已经收拾好了,您还有何要求,或是有喜欢的小物件没?若是有,奴婢也好早早为您安排。”
黎礼是傍晚时分到别院的,这里的下人们在得知京中会有人来时就收拾好了一切,所以此时这里看着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不顺眼的地方。
只可惜了,她这两日正好看不见。
花香随处看了看,从兜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赏银递给别院主事的齐嬷嬷,点头道:“五姑娘尤其喜爱干净,你们做的很好。”
齐嬷嬷受宠若惊的双手接住,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嘴里忙道:“这是奴婢应该做的,只要五姑娘住的舒心,就是奴婢们的福气。”
即使五姑娘是安家的义女,可京都里面的人早已传来消息,要让他们好生伺候着,万万不能出半分差错。
就连夫人和老爷也分次送了几批好东西来,为的就是能让这位五姑娘满意。
她在安府当了这么多年下人,这点眼力见儿还是有的,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必须金贵伺候。
扶着黎礼坐好,花香轻笑一声,对于齐嬷嬷的识趣更加满意,十分谦虚的道:“五姑娘初来乍到,不知这个别院中到底有多少人,齐嬷嬷让那些人聚起来吧,也好让五姑娘过个眼。”
齐嬷嬷面带惊疑,小心翼翼的瞧了一眼坐在上方双眼无神的黎礼,在花香又一次呼唤中回了神,迅速回神诶了一声道:“奴婢失仪,奴婢这就将人叫过来。”
她收到了那么多消息,可消息里没有一条是说这五姑娘是个看不见的主啊!
等会儿可要好好警示那些人一番,免得他们不知真相惊了五姑娘,平白得了厌恶。
等到齐嬷嬷离开,后脚花香就极不满意了起来,与黎礼抱怨道:“这齐嬷嬷也太不识规矩了,竟然敢直直的盯着主子看。”
“是吗?”黎礼恍然大悟的笑了,难怪她后面听着花香的语气不对,猜到齐嬷嬷失礼的原因,她还替齐嬷嬷解释道:“估计是京中没给她传消息说五姑娘暂时是个瞎子吧。”
要换做是她,同样也会惊讶。
茶香站在门口,恭恭敬敬的低头汇报道:“姑娘,秦家派人来送礼了,是否要见?”
秦家唯一与安家的联系就是秦羽非和黎礼。
而在京都中,明眼人都知道新晋贵府秦家和如日中天的安府有不可调节的矛盾。
若是这时候见了秦家的人,恐怕会惹来京中诸多非议。
“姑娘,现下咱们不该与秦家有牵扯。”花香如实说道。
安诺点头,吩咐茶香:“礼不收,人咱们也不见,就叫来人带一句话给秦家六姑娘。”
“往日种种已成云烟,不必死揪着不放,若她依旧心有不甘,我愿重与她一较高下。”
说来也奇怪,上辈子明明是她输了,还是在死皇后宫中,由秦羽非亲自赐下来的鸩酒断送了一生。
可再次见面之后,每次看着秦羽非的眼睛,里面都有一股复杂的情感,其中最重的不甘心。
她到底是不甘心什么?直到现在黎礼都没弄清楚,重生归来的秦羽非,仿佛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茶香只以为黎礼说的是曾经她们总是在士大夫手下一决高下的事,未曾深想,应了声便出去回了话。
恰好这时,齐嬷嬷带着别院中所有下人前来报道,听见整日的脚步,本以松懈的黎礼挺直了脊背,认真听着齐嬷嬷介绍每一个人。
末了让花香给他们赏了铜钱,这才得到休息的时间,也大致了解别院中的人员构成。
相比于偌大的安府而言,别院已然简单了许多,而齐嬷嬷又是由安夫人一手调教出来的,几乎不用她主事。
想起临走前安诺交给她的瓶子,黎礼只当它是普通的糖丸吃下,还止不住的朝着花香乐:“你看,四姐姐竟然还把我当孩童哄着,竟然亲手做糖丸给我吃。”
虽然这糖丸实在不怎么甜。
想起上辈子这个时候应该要发生的事情,黎礼又道:“这几日你多注意京中人牙子处,若有合适的便买几个回来。”
她记得上辈子的兵部侍郎幼时曾遭受过劫难以至于落入人牙子手中,若是在这个时候将他带在身边,也为日后多了几分保障。
花香动作娴熟的为黎礼续上香茶,不解的问道:“为何姑娘您不直接向夫人要人?那样还更简单些。”
从夫人那里要的人,都是一早被调教好的,一过来就能直接上手,也不用担心人的来源。
“你就别问了,只管去办就是,还有,这件事也不用特意瞒着府中人。”
没有人手,她做事总是束手束脚不得自由,上辈子在她嫁给安逸臣后,干娘将她私有的所有人手都交给了自己,也是到了那时候,她才有能力做该做的,护了安家女十年。
但是现在她等不起了,安逸臣的重生着实在她意料之外,这辈子她不会嫁给他,干娘自然不会给她人手。
而她又面对秦羽非这等棘手的敌人,若不早作准备,她都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
“是,姑娘放心,奴婢会留意着,要是有合适的,一定给您带回来!”
花香欢快的应了声,本来她还在担心在别院的日子该怎么过才不无聊,如果有人进府,她还能过过当教习侍女的瘾。
第二日一早,黎礼就盯上了别院的温泉,在里面好一番折腾后,才心满意足的渭叹了一声。
迷迷糊糊的,她看见花香从门外走了进来,手里端着果盘,脸上还笑容满面。
“姑娘,京外贡给府中几筐时下水果,夫人知道姑娘爱吃,一早就派人送来了一筐。”
黎礼定定的看着花香的手问:“花香,你端着的是不是柑橘?”
029眼睛复明
“姑娘好厉害的鼻子……”花香一句赞叹还未说完,一抬头只见自家五姑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脑袋里猛的划过一道光,惊的她忘记主仆之礼硬是握住了黎礼的手:“姑娘,您的眼睛这是?”
得知花香手里拿的真的是柑橘,黎礼更加满意自己决定搬出安府的行为,开玩笑似的回答:“或许是这别院的风水恰好与我相合,我这眼睛竟然好了。”
眼瞎时她不恐慌,眼亮也不会狂喜,自从死过两次之后,就连惊讶都极少发生。
“姑娘,姑娘不好了。”
齐嬷嬷小跑到黎礼面前,还没喘几口气,黎礼就伸手递给她一只熟透了的柑橘:“嬷嬷不必着急,吃个柑橘润润嗓子。”
主人赐,不可辞,齐嬷嬷本能的双手将柑橘接了下来,嘴里忙道:“多谢五姑娘赏。”
抬头看了一眼五姑娘,齐嬷嬷忽然发现这五姑娘的眼睛是真的漂亮,看着人笑时觉得她眼睛都在发光。
等等……
看着人?!
昨日这五姑娘还不是瞎着的吗?今日怎么就好了!
齐嬷嬷懵了,这眼睛难道也能瞎着玩玩?
眼看齐嬷嬷居然在汇报重要事情上发呆,黎礼眼里笑意更深,好脾气的提醒她道:“嬷嬷,你如此着急,可是出了什么事?”
“姑娘,院门口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下人们不知该怎么做,特意让奴婢来请姑娘定夺。”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是仇杀还是意外?
黎礼挑眉,十岁的姑娘气势却不小,站起来随意整理衣袖:“同我去看看吧。”
先看看情况,再决定她到底是见义勇为还是见死不救。
毕竟,她可不想因为这种事而惹祸上门,别院里虽然有护卫,可老弱病残似乎更多。
门前的人果然很狼狈,黎礼嫌弃他身上的血渍,绕了一圈才用一根手指将他翻了个身,看清楚了那一张脸。
只这么一瞬间,黎礼不得不相信世上真有缘分两字。
这人竟然就是她昨日想起的,上辈子的兵部侍郎马睿。
“快,将这个人抬进去,找个大夫给他好好医治。”
黎礼向一旁让开,等在府门口两个男仆连忙将人轻手轻脚的抬了进去,茶香也小跑着请大夫。
茶香无意中都见男人身上的伤痕,犹豫了半响,还是忍不住在黎礼耳旁小声提醒道:“姑娘,这人身上的伤,看起来像是被刀剑所伤,这样的人我们若是救了,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江湖上的人最为不好惹,他们无惧强权,心无所惧,如果真当是仇杀,那么会不会在她们周围就有隐藏着的仇家?
黎礼也想到了这一层,四处看了看,见没任何异常又盯着地面的血迹,皱眉道:“把地面清洗干净,决不能留下半点痕迹。”
人肯定是要救的,就算她不救,马睿也会脱离危险,还这样,她何必白白浪费机会。
“是。”花香应了一声,朝着等在一旁的婢子们道:“你们赶快搬几盆水来将这里洗干净,动作快一点。”
黎礼半退着进了府,大夫是茶香从后门带进去的,一路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陈大夫,你来瞧瞧这人的伤势如何,严不严重?”
因着从小安诺身子不好的缘故,黎礼也算是对京都有名的大夫都过了个咱,瞧见他便能认出他。
李大夫先是小心翼翼打量着黎礼的身子,将她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也没有任何异常时松了口气,这才有时间观察床上满身伤痕的男子。
眉头挑了挑,李大夫一本正经的抚着胡子,脸上不见半点惊慌,细致地为床上的男子把脉,又稍微检查了几处身上的伤,这才道:“这位公子乃是失血过多,又连日饥饿的缘故,所以才会暂时失去意识。”
“严重吗?”黎礼连忙又问,她可不想救回来的是个废人,虽不指望着马睿报答她,可也决不能让他死在安家别院。
李大夫道:“他身上的伤痕都不深,没有伤及要害,将养几日也就能好,老夫先给他开几副内服的药。”
得知马睿的生命没有危险,黎礼也算松了口气,脸上终于恢复一贯的冷静,微笑道:“麻烦李大夫了。”
别院从未像今天这么安静,后院的仆人们有秩序的行动着,连脚步子的差距都一样大,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别院门口,几个手提大刀的人眼含犹疑的站在门前,满脸胡腮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陈二,那小子身受重伤,肯定跑不远的,我四处找了找,这周围能藏人的只有这一处,指不定他是被里面的人救了!”
这地方本就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藏身都藏不住,唯一令他不确定的,就是这座府邸。
“那还等什么,既然那小子在里头,我们进去把他捉出来便是,我就不相信还有谁敢阻拦我们!”
“行了!你们两个闭嘴。”不等他们行动,关敬拦住他们准备向前冲的动作,低斥道:“你们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连状况都没搞明白就想逞凶斗狠,小心把小命丢在里面都不知道原因!”
关敬满眼深沉,甚至下意识的后退几步。
见自家大哥如此惧怕的模样,陈二也摸不清头脑了,与孙三对视一眼,率先问道:“大哥,难道这宅子还有什么神奇之处吗?就凭你我兄弟三人的本事,难不成还能在里面吃亏?”
他们三人不说天下无敌,可却也各自有一片天下,好歹也是江湖英雄榜上的百名豪杰之一,怎会连一个普通人家的宅子都进不得?
关敬缓缓摇头,眼底划过一道幽光:“你可还记得江湖中人人都知的规矩?”
陈三点头:“自然知道,谁又敢将那规矩忘了。”
不插手朝堂之事,不搅乱朝堂风云。
这是由天机阁定下的规矩,从古至今但凡违反了这个规矩的,都已从江湖上悄无声息的消失。
“那你又可否知道这宅子是谁家的?”
这……
030重见光明
陈二确实不知,只得如实摇头,就连孙三也云里雾里的半天弄不清状况,只是猜测道:“这难道是朝中某个官员的地盘?”
而且那个官员的官职一定非同凡响,否则他们的大哥也不会如此忌惮。
关敬深深吐出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刀柄无奈道:“这是安儒盛的别院。”
不说这宅子是安家的,就连宅子周围的数十亩地都是安家的财产,他们这已经是踏入了别人的领地。
难怪他一直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原来是这种缘故。
陈二就算再没有见识也听说过安儒盛这个名字,他的瞳孔猛的一缩,失声道:“安儒盛,朝堂中的安太傅?!”
孙三低声叹道:“如果是这样,那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安儒盛,天机阁智榜上第一名,玩弄权术的高手,与江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他虽不在江湖活动,可江湖上的人却大多听过关于他的传说,就连天机阁的阁主,听说也曾在安儒盛手上败了一场。
他手里更是有数不尽的高手。
进与不进,是个问题。
抓与不抓,没有选择。
“陈二,你去敲门,态度记得要好一些,别惊到了里面的人。”
被委以重任的陈二将手里的大刀交给孙三,可他是知道自己这副形象有多吓人的,无论怎么整理都洗脱不了身上刻在骨子里的血腥味,只得颓废的走上前敲门。
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你们传来声音,小心翼翼的充满警惕:“谁啊?”
“我是过来问路的,见周围只有这一户,人家只能上前叨扰一番。”陈二粗声粗气的说道。
从里边被打开了一条缝,齐嬷嬷的脑袋伸了出来,被眼前的彪形大汉吓了一跳,颤着声音道:“抱歉,因为府中有事,老身只能如此回答好汉的问题了,您要问路赶紧问,不然等里面的主子发现就不好了。”
陈二深吸口气,这是暂时忘了他要问路的事情,反而对府中的事情好奇道:“老嬷嬷这是何意,我见贵府大白日的紧闭院门,可是府中出了麻烦?”
齐嬷嬷心颤了一颤,知晓这些人恐怕就是追杀府中那人的杀手,愣是憋住了没露出惧怕的神情。
只故作叹息道:“好汉有所不知,本家的五姑娘昨日傍晚来此养身,因着她眼睛不方便,今早还在里面发了一场脾气,现在下人们都憋了一口气,生怕哪里又惹到那位祖宗。”
顿了顿,似乎才发觉自己说起了这些,齐嬷嬷面带抱歉懊恼,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瞧我,年纪大了总喜欢唠叨些有的没的,耽误了好汉的时间,您不是要问路吗?请问您是要到哪个地方去?”
陈二随意编了个地名:“王家村怎么走?”
“您往前走一百米,看见一棵老槐树之后向右直走,大约半个时辰便能看见王家村了。”
“多谢老嬷嬷。”
里面隐隐约约传出一个孩子的娇叱声,声音里满是不讲道理,齐嬷嬷抱歉的看了一眼陈二,连忙轻轻关上了门。
直到他打听好了,躲在暗处的关敬和孙三才走了出来,问他道:“怎么样,可有探听到什么?”
陈二直到此时还未反应,只是反问道:“你们可知安家有位五姑娘?”
他只听说安家有四个女儿一个儿子,这五姑娘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关敬想了想:“安家确实有位五姑娘,是安儒盛在五年前收的义女,听说是他挚友的后代。”
陈二又道:“里面的老嬷嬷说五姑娘在此休养,她因有眼疾的缘故脾气无常,她,是否有眼疾?”
不说孙三,就连关敬也没听说过这事,几人正准备一探事实,那紧闭着的大门又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挎着药箱的郎中,身上还极其的狼狈。
关敬眼神定在他身上,心里有了主意。
等到那郎中走出较远,关敬才从暗处迎出去,他脸上是一派恭敬的神情。
“大夫请留步。”
荒郊野岭了无人烟的地方的忽然出现一个人,李大夫先是警惕的后退几步,确认没有危险后才道:“不知这位壮士是?”
关敬抬着头,不卑不亢,神情无比自然的笑道:“奴才在大少爷身边做事,特意来问问五姑娘的情况,五姑娘的眼睛可曾大好?”
问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一直放在李大夫身上,不曾错过他脸上分毫的变化。
只见李大夫表情犹豫,仿佛痛心疾首般模样:“五姑娘的眼睛怕是短时间无法恢复正常,先不说她病症的奇怪,就说一个不听话不喝药治病的病人,那病怎么会好?”
李大夫抖了抖青色衣衫上一大片濡湿痕迹,脸上的表情更是无奈悲痛了。
直到这时,关敬才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浓重到极致的药味,本以为当大夫的常年接触药材,身上或多或少会带些味道,此时又看见他衣衫上的痕迹。
试探性的回道:“这是……五姑娘弄的?”
“五姑娘不愿意喝药治病,你还是回去禀告大少爷一句,要不让大少爷派个能管得住五姑娘的人,要不就让他换个大夫,反正我是无能为力了。”
不等关敬说话,李大夫仰天长叹一声,仿佛很是生气,脸上带着怒意一拂袖转身离开。
别看李大夫做戏做的全套,可直到离开很远,他藏在袖子里面的手还是不自觉的抖着。
天啊,刚刚那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大少爷身边的人,一看就是满身的血腥气。
他又不是没进过安府,刚才也幸好他反应极快没露出丝毫破绽,否则这件事就麻烦了。
不过,他得赶紧去安府通报一声,那几个人不怀好意的,一看就不好相与,若别院出了事,谁都逃不了责难。
别院里,黎礼只一脸不爽的表情,手在桌子上摸索了半天才碰到茶杯,似乎她又是什么地方不满意,一手用力将茶杯扔在地上。
“这什么东西,你们是不是当我看不见,就随意拿个上不得台面的杯子糊弄于我?!还不赶快将我用惯了的琉璃盏拿上来?”
031追杀救人
在她身边伺候着的两个丫鬟被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跪在地上俯首认罪,连声应道:“琉璃盏正在来的路上,是奴婢们准备不周,等它到了,奴婢马上将琉璃盏拿上来,还请姑娘赎罪。”
黎礼似乎懒得搭理们,更是没叫人起来,只是烦躁的挥了挥手,一脸的鄙视模样。
高墙大院之外,刚趴在墙头观察情况的孙三一脸难以言喻,面对其他两个兄弟疑惑的眼神,他顿住,斟酌道:“这安儒盛心智才能顶尖,可收义女的眼神不怎么好,里面的那位……太刁蛮了。”
岂止是刁蛮,简直是刁蛮到极致。连岁随随便便的喝茶,就算眼睛看不见,也要用冠绝天下的琉璃盏。
不止是刁蛮,还用度奢靡,不知人间疾苦。
这样的人有可能对一个陌生人伸出援手吗?孙三不确定,关敬也不确定,最后他只能让出一步:“你们在门外守着,我先去与雇主商量看此事如何做。”
凡事都有意外,说不定是府中哪个下人突发善心救了人,不进去查探一番,他实在是不甘心。
眼看墙头的人不见了,跪在地上的花香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在黎礼耳边道:“姑娘,那些人走了。”
“知道,你家姑娘我看见了。但是我们不能放松警惕,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吩咐府里面的人小心对付,就当我还是看不见,懂吗?”
做戏要做全套,既然那些人已经追到了门口,肯定不会轻易放弃。
“明白。”花香点头,此事不难,能在别院里伺候的下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抗压能力一流,演个戏撒个谎,问题不大。
黎礼还是不放心,想想又说:“你等会儿将那人带到地窖里藏着,怕就怕他们今晚会来个突袭查探。”
这别院可没安家那么大,简单的前院后院偏院主院,那些人就算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也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天色渐渐变黑,别院早早的熄了灯,临睡前黎礼又意思性的发脾气。
如她所料,等所有人都睡熟之后,黑夜中的别院闪过几道黑影四处搜寻,黑影的轻功极好,很快搜完了,几人互相摇头。
只剩下黎礼住的偏院未曾搜索。
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几根细小的银针忽然射进关敬旁边的柱子,在月光的照映下闪着幽幽冷光。
“大哥,那边有人!”陈二惊讶的提醒。
关敬如何能不知道,转头一看,走廊转角可不就有几个人死死盯着他们,仿佛是在告诉他们,敢再往前一步,就是死路。
孙三皱眉:“大哥,要打吗?”
打个屁啊!关敬在心里爆了句粗口,脸上尽可能的保持平静:“马上走,这安家的别院真他么的不好闯!”
那些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跟在他们身后的,或许从他们进别院开始,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
就凭那些人的这份能力,他们还打个鬼啊!等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三人志得意满的闯进别院,走的时候却是夹着尾巴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猥琐到极致。
姜昆与蒋涛待在暗处,看关敬等人落荒而逃的背影,蒋涛止不住的嘲讽了一句:“就他们这胆子也敢做杀手?杀手界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好了,别影响五姑娘休息,小心回去大少爷扒了你的皮,现在我们只需守着便可。”姜昆压低声音提醒,两个人又消失在夜色中,不知隐藏到了哪个角落。
逃出生天的关敬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脸色极度难看,同样的,陈二和孙三也好不了多少。
三人对视一眼,还是陈二苦哈哈略带不甘心的道:“看来这趟生意是做不成了。”
他们废了老大的劲儿,才好不容易将马睿逼到绝路,结果人就不见了!
关敬也很烦躁:“算了,命要紧,生意可以再找,命只有一条,回去跟雇主说一声,他要是不愿意放弃,就让他去找几个不怕死的,看他们闯进安家会不会死!”
就算他们现在明知道马睿肯定躲进了安家别院,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躲在走廊暗处的那几个人已足够将他们三人秒杀。
安府的护卫能够悄无声息的靠近他们,他们反而不能发现人家,这差距就算不说,关敬都能明白。
硬闯?找死而已。
一夜无梦,黎礼夜间睡得很是安稳,一点声音也没听见,自然不知道晚上发生了怎样惊心动魄的一面。
反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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