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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妻止于礼-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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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好之地里面的所有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美好,似乎凡是来到这里的人,都会从内心感到一股平静淡然,仿佛一切俗事在这里变得都不那么重要。

    孩子们的笑声还清晰的萦绕在耳边,却不让人觉得吵闹以及烦躁。

    安泽清与谢怲二人甚至闻到了熟悉的香烛味,虽不知从何处传来,可这个味道却让他们浑身不自主的放松下来,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中一般。

    想来,他们曾在国寺中住的那两年里,已将国寺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如现在一般。

    终于在,安泽清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了两处地方后,谢怲不得不在他后面提出了一个比较实用的建议:“泽清,或许我们应该再以几颗糖的代价雇佣一个小朋友带我们去杜三姑娘暂住的地方。”

    他话音刚落,立刻有人识趣的递上一个糖袋子,谢怲也不去想是哪个男子如此有闲情逸致,竟然还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懒洋洋的伸手接过来,可还没在手心捂热,便又被另一只修长的手拿了过去。

    他一抬头,只见安泽清脸上半点也不羞愧的表情,神情仍旧淡淡,眉眼之间极为放松:“这件事情我会做好的,你带着他们在村子里溜达一圈儿,替我看看这座村子的全貌吧。”

    谢怲眯了眯眼,无奈的望着前面渐行渐远的背影,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泽清居然将整个糖袋子全部拿走了。

    倔强小气的连一颗榛子糖都没给他留,他顿了顿,转身朝身后的人问道:“你们还有糖吗?”

    他觉得嘴巴里有点淡,忽然想吃点糖缓解缓解。

    只可惜身后的人互相看了几眼,同时朝着谢怲摇了摇头,显然,他们身上都已没有了。

    唯一带着糖的那人也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一脸羞愧的说道:“小侯爷,这次是属下没做好准备,等下一次出来时,属下一定在身上备上好些糖。”

    望着他一脸憨厚认真的样子,谢怲不由得仰天长叹一声。

    这是什么世道啊,平白无故拿了人家糖,连一声谢谢都没说的人反倒理所当然昂首挺胸的离开,这失去了一袋糖的人,竟还做出一副羞愧的模样,简直没人性。

    可能他们骨子里便已刻印了某种东西。

    谢怲终于从没糖吃的失落中走出来,真的如安泽清所言带着这一群十多个人在村子里面溜达,神态坦然,也没打算隐藏踪影。

    突然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而且还是在一个小小的村庄中,自然很快引起了这里村民们的注意,引起了一番极小的骚乱,很快又恢复平静。

    并不是这里的村民们淳朴,只不过看他们并没有恶意的模样,他们也不好上前驱赶。

    便只能明里暗里多注意一些,又派了一个人挨家挨户的通知,让他们各自将家中的财物看好点,别露了白。

    谢怲自然知道村民们的举动,只不过他却没有将这些东西放在心上,连半个眼神也没施舍。

    当一个人达到某种高度时,一般普通人的举动再也不能让他的心湖掀起半点波澜。

    这就是一种心灵上的成长。

    那群因为几颗糖便将杜子衡出卖了的孩子们也不算没良心,他们在透露完她的消息后,其中一个便小心翼翼的跑进了她在村子里面的茅草屋,怯生生的在门外喊了她两声。

    杜子衡应声走出来,身上还围着一条鲜艳的围裙,手上拿着大大的锅铲,显然之前的他是准备亲自下厨做一顿好吃的。

    她以为这个孩子是闻着香味寻来的,笑了笑后从衣兜顺手拿出两颗糖递给他,说来也巧,这也是两颗相同味道的榛子糖。

    她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揉了揉孩子的脑袋,语气温和的问他道:“怎么了铁柱?”

    因为孩子还小,又一门心思的相信他是个哥哥,是以,虽看她围着这女人家的围裙,心里有些奇怪,却也不会将她的性别往另外一方面想。

    又听到她在问,他也握紧了手中的两颗糖,认认真真的回答道:“衡哥哥,村子里面来了一伙人,他们好像是来找你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杜子衡摸着他脑袋的手一顿,而后故作无事的收了回来。

    半眯着眼睛,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待他再仔细一想,不由得倒退了两步,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副受惊过度的模样。

    那安兄该不会如此小气,真的想对她动手吧?

    屋子外面种着一棵极大的树,因是春日,所以上面的树叶绿油油的,遮挡了大部分烈日所带来的热度。

    杜子衡站在下面,本应觉得凉爽,她却只觉得浑身凉飕飕的,有一股阴风顺着他的脊背钻了进去。

    她抿了抿唇,勉强的一笑,似乎是在心底挣扎了无数次,才叹息着问道:“铁柱,你能不能告诉哥哥,来的那一伙人长什么样子?”

    被称之为铁柱的孩子仔细的想了想,他记不住那么多人的模样,可是却能记住其中长得最漂亮的那个。

    于是,他说道:“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哥哥骑着高头大马,身穿一袭白衣,就像从前哥哥你给我们讲的那些话本中男主角的模样,五官也很精致,让人看了就不敢忘记。”

    因他年龄还小,所学词汇有限,不过他已经尽量将印象中的那个男人描述了出来,即便他说的不伦不类,可杜子衡仍旧听懂了他话中的人是谁。

    果然是安兄。

    他真的找了过来。

    杜子衡不再犹豫,伸手往口袋中一抓,将剩余所有榛子糖全部递到铁柱手中,一本正经的说道:“铁柱,我听到你娘喊你回家吃饭了,你快点回去看看,别错过了你们家的饭点。”

    铁柱挠挠脑袋,没有怀疑杜子横说的话,对他笑了笑后,便小跑着跑回了自己的家。

    他们乡下可不比别的地方,过了饭点儿不吃,那后面就只能饿肚子了。

    杜子衡皱着眉,退后两步,立刻伸手,利落的想要将院子门关上。

    关到一半却突然出现一只手阻止他所有的动作,而看到那只手时,她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她深吸一口气,正想一鼓作气直接将门关上,只听那人淡漠无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如果想将我的手夹断,你便将门关上吧。”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也没有放开的打算,竟是一直稳稳的扶着那道门的缝隙,将手置于门缝之间,丝毫不担心下一秒便有可能成为残废。

    杜子衡的力气很大,如果她想,她当然可以不顾外面那人的感受直接将门关上。

    只要她想,就算三个安泽清摆在她面前都打不过她。

    只可惜他这人有一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心软,趁着她怔愣的时候,安泽清不费吹灰之力的将门重新推开,看到了院子里作一身男装打扮的杜子衡。

    闻着院子里飘着的香味,他诧异的扬了扬眉头,眸间很快恢复平静:“你此时该是在做饭,我恰巧也饿了,想尝尝你的手艺。”

    杜子衡心有戚戚然,憋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唤道:“安兄……”

    不等她将话说完,安泽清已经将话茬接了过去:“怎的,你现在连一顿饭都不愿意与我共用?我们二人之间,何必生疏至此。”

    见他完全不将那一夜的事情放在心上,杜子横心中可谓是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

    她哪里是与他生疏,根本是心虚得很!

    结果她没想到,人都已经跑到乡下来了,还是能被他逮个正着。

    心中虽装着其他的事情,可杜子横脸上却收敛了许多,至少没有像从前一样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也不想与他争辩这点小事,乖乖的进了厨房,将所做的菜全部端了出来,顺便拿出两个空碗。

    怕他怀疑她小气不给饭吃,她还摸了摸鼻头特意解释一番:“我一个人吃饭时并不喜欢吃米饭,所以干脆就没弄,你要是介意的话……”

    村头有一家还算不错的小馆子,那里有一个老阿婆专门为过路的人提供饭食。

    杜子衡还没有将话说出来,安泽清就已经拿着那双竹筷,一言不发的开始用膳。

    竟比她这个当家作主的人还要来得坦然!

第335章早有准备



第336章做主

    “你是从什么时候做了这个计划?”

    杜子衡眉飞色舞:“自然是事情发生之后,我总得为我们二人留条退路吧。”

    别的不说,身为这件事最严重的帮凶,她不得不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早知事后会如此费脑筋,当初她就不该一时被美色迷了心跳。

    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一切都已发生,她总不可能让时光倒流回那一刻。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当时光倒流到那一刻之后,她还会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

    若是不做出那个选择,她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安泽清爆体而亡吗?

    她的心到底有没有狠到那个程度,估计只有等事情发生之后才能知道了,只可惜她再也没有知道的机会。

    看着她颇有感慨的表情和一直变化不停的眼神,安泽清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看你的样子,似乎是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很后悔。”

    杜子衡根本没看他的表情,直接憨厚的点头承认了下来,见他脸上一瞬间诡异的笑容后,她还无知无觉的说道:“其实也算不上后悔,只是毁了你的清白,让我心情很是复杂。”

    那时候安兄被药失去理智,可自己却再为清醒不过,以她的力气,想要将安兄推走简直轻而易举,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安泽清脸上的表情有瞬间的扭曲,就连他也不知此时该用什么话语来表达现在的心情。

    作为一个姑娘家,发生了那种事情后,她在意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名声,而是他的清白。

    难道她不知道,在这世道上,女人身上要承担规矩原本就多……

    他面无表情,声音平淡且却透着一股不可违抗的意味:“此事我已决定好,等回去之后我便会与家中父母禀明实情,让他们为我二人主婚。”

    他从小受的教育里,可没一条说欺负了姑娘而不负责。

    要是让阿娘知道了,他第三条腿都会被打断。

    这样一算,实在划不来。

    如果是平常姑娘家听到安泽清做出此等承诺,定会欣喜若狂。

    可杜子衡不一样,她的脑回路非常人可以相比,听到了安泽清的话后,她不止没有感到惊喜,反而感到了惊恐,吓得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几乎是尖叫着否定了他的提议。

    “这不可以,我不同意!”

    她话音刚落,安泽清手上的茶杯应声而碎,偏生面上还要表现得一派淡然,甚至平静的抚了抚沾了被子碎片的衣袖。

    落在上面的瓷片落在地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杜子衡:“……”

    望着安泽清手心渗出的那一点血红,杜子衡十分头疼,掏出随身的小手帕叹了口气向他走近,用一种老母亲的语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年轻人的火气不要那么大,气怒伤肝,你放心,我也不是因为嫌弃你,所以才不同意你的做法,我只是觉得咱们俩人相距太大,在一起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她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从不做不可为之事,免得最后撞的头破血流,心神俱裂。

    她,最怕疼了。

    安泽清刚刚生起的怒气诡异的被她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抚平,而后所有的心思全部回归到正道。

    若换作其他的家族,他真的会因为杜子衡的三言两语而陷入深深的沉思,或者直接打消这个想法,可他们安家不同,他们安家,未有用婚姻作为代价的行为。

    “你只要答应我,其余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只会让你我双方家中的人心甘情愿。”

    “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的阿娘吗?”

    杜子衡熟练的用手帕将他手上的伤口做了简单的清理,而后仔仔细细的包了起来,虽然不明白他此时提到他阿娘是什么意思,但仍跟着点头:“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娘这些年来随心所欲惯了,她不像一般的女子,不受世间的条条框框约束。”

    “所以,这样的人一般也不走寻常路。”

    杜子衡:“……你什么意思?”

    “必定娶你的意思。”

    说完这句话以后,安泽清便再也没说其余的,反而站起身施施然的离开,只留下一脸疑惑未解杜子衡。

    只不过,他人虽然是离开了,可余威却还剩着。

    杜子衡被变相的软禁在小山村里面,寸步不得离开。

    每当她三番两次的想收拾小包袱偷偷摸摸的离开这里,中途总会窜出几张熟悉的面孔挡在她面前,笑嘻嘻的让她打道回府,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其中印象最深刻的是谢怲,太奶奶口中的那位所谓的小侯爷。

    他身为小侯爷,身份尊贵,却像是小跟班似的跟在安泽清后面,哪怕她好话说尽,却仍旧没有半点动摇的念头。

    谢怲抚了抚头发,用一种看戏的语气,好笑的朝杜子衡说道:“杜三姑娘,你心中不必有负担,泽清此人从来说到做到,从小到大,我与他相识已有十年,这十年间,凡是他一心想做的事从未有做不成的。”

    他虽不知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可十年间,能让泽清如此费心劳力,又做出一副不可更改的模样,他也就见过这么一件事儿。

    只是他们的东郭之行说不定又要往后推很久了,天知道泽清什么时候才会弄清楚这里乱七八糟的事情。

    “谢小侯爷,你们是有钱有权的人家,而我只是一个商户的女儿,咱们之间本该一点纠缠也没有,你要是真为了安兄着想,不如放我离开可好?”

    她实在不想去一个那么复杂的地方,至始至终她都不知安兄心里在想什么。

    明明自己已经无数次说了不介意,可他却仍旧打定了心思。

    让她十分的头疼。

    谢怲仍旧笑着摇头,语气淡淡的:“十年交情,泽清好不容易拜托我做一件事,我怎能让他失望?”

    这人不止不能放,还得好好看着,一根寒毛都不能少。

    如此一来,杜子衡自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当然,她可以选择使用最暴力的手法,一手一个,直接让他们扔得远远的。

    可这样下去又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她从不觉得自己一弱女子能斗得过谁。

    没办法,过了几天,加上她本就是个心宽的人,从不会用这些事情来为难自己,很快将此事抛之脑后。

    谢怲见她终于安分下来,不再折腾着想怎么离开,也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过,他到底是谢小侯爷,做事从来严谨认真,虽是如此,却一点也未放松对她的监管。

    是以,每当杜子衡的脚步靠近离开的村门时,自己等人便会不动声色的为在她的四周。

    几次三番下来,杜子衡也完全歇了要逃跑的想法。

    又是三天过去了,离开小山村,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的安泽清终于回来,他身边还跟着一白胡子老头。

    见安泽清居然如此兴师动众将这位前辈请了过来,谢怲终于丢了那一副玩味的模样,变得认真了起来。

    他走到那位老者面前,恭敬的朝他拱手行礼:“师叔祖。”

    来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已还俗多年。在俗世中摸爬滚打自得其乐的一僧。

    一僧点头,摸了摸长长的胡子,打量着眼前稍有些慌乱的姑娘,虽说她一副男装打扮,却依旧掩不了他眉间的女气。

    谢怲也是个会看人脸色的主儿,见一僧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他连忙朝旁边移开了几步,不想让自己变成一生的眸光中点。

    他知道,这位师叔祖一向最难缠了。

    一旦被他盯上,事情可能会变得很是复杂,虽然此时的他不一定有时间打量自己,但事情总有个万一,到时候要是连他自己都被诓到国寺中剃度出家,就太对不起谢侯爷府中的列祖列宗了。

    他们谢家几代单传,可不能断在自己身上。

    “小泽,这位就是你日后要娶的女子?”一僧的年龄已经大了,说话也不似从前那么中气十足,可听着依旧慈爱满满。

    安泽清垂着眼眸,声音平静:“是,此事便要劳烦师祖了。”

    杜子衡:“……”原来安兄离开了这么几天的时间,就是为了去把他的师叔找来镇场面吗?

    听到徒孙确定的话语,一僧的目光越发的认真了,他将这个姑娘打量了一番,见她身上虽已绕着一些不明之气,总体而言却还是一级好的小姑娘。

    “小姑娘,你比小泽清要大上一岁吧?”

    “是。”杜子衡尴尬的应了一声,张口正准备朝他解释现在的情况,却见老者摆了摆手。

    “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你大了他一岁,抱一个小块金砖也是使得的,你们俩人的事情我同意了,至于小泽清家中,自会由我去说服。”

    一僧很少应承别人,他每应承一件事,便一定会做到。

    至于安家,他们所面对的难题不是黎礼,更不是安逸臣,而是那些躲在暗处,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对他们下狠手的仇家。

    长公主之子娶一个商户之女为妻,单单说出去,也能成为一个很好的把柄。

第337章承诺

    安泽清在一旁接道:“我已经给阿娘八里加急送去了一封信,信上写明了现在的情况,想必现在阿娘的回信应该已在途中了。”

    一僧怔愣,半响后失笑:“你既已然与她商议,又何必要拖着我这一把老骨头,只要你娘答应了,谁都不敢有意见!”

    她那个徒儿虽看似纯良,可最为狂妄。

    只要她答应了,哪怕她儿子看上的是个乞丐小娃娃,谁都不敢在安家面前提出分毫意见。

    安泽清对一僧极为尊敬,听见他如此的说,明知他在开玩笑,可还是一本正经,语气淡然的解释道:“师祖,本该我带着她一起去拜访您的,只是这些年来您一直隐居避世,因您此次下山采购,恰巧碰上,我便将您带过来了。”

    “您觉得她如何?”

    一僧极少见自己这个徒孙这么认真,望着杜子衡的眼神又郑重了两分,一只手摸着胡子,沉吟了半响之后才同样认真的答道:“女娃子极好,你阿娘会喜欢她的。”

    杜子衡:“……”

    这两个人一对一答的,是根本没有将她看在眼里,还是当她不存在,当着当事人议论真的好吗?

    而且,这老前辈是从哪里看出她一定会得安兄娘亲的喜欢?

    她嘴角抽了抽,忽然觉得手心有点痒,只不过面前的一个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儿,另一个是看似文弱的书生,她要是用他们来挠痒痒的话,也太天理不容了。

    不得已,见他们大有继续讨论的意思,她僵硬着脸开口道:“……不知这位是?”

    听杜子衡提起,一僧才恍然大悟,想起自己似乎一直没自我介绍,便一脸温和朝未来的徒孙媳妇儿解释道。

    “我是小泽清的师祖,他娘亲是我的徒弟,再过不久,你就是我的徒孙媳妇儿了,或许你应该跟着小泽清叫我一声师祖。”

    他只是介绍了自己与安泽清一家子的关系,却没说他到底是谁。

    但即便这样,也足够杜子衡理清脑海中乱糟糟的思绪。

    他真的,真的没有开玩笑,是认真的想要娶她为妻的!

    望这一僧越来越慈和的面容,师祖两个字一直绕在她的嘴边,可嘴上的门紧紧锁着,无论如何也吐不出那两字。

    望着她为难的模样,安泽清淡淡垂了下了眼眸,等再抬起时眼中的复杂情绪消失无踪,平静的道:“师祖,我与她之间还欠了正经的礼节,姑娘家脸皮子又薄,你何必逼她?”

    明明是他有逼婚的想法,却将责任毫不犹豫退到了一僧的身上。

    杜子衡脸上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着,生怕在长辈面前失了礼,又极力的保持平静,想维持正常面部表情。

    一僧并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以为是他的徒孙突然开了窍,待听见安泽清的提醒后,才发觉自己此时热络的态度显得稍微有些不正常。

    他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小泽清,未来的徒孙媳妇儿也已经看了,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去做正事?”

    作为国寺中的长者,虽然已经还俗做了个普通人,可他仍旧知道许多外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这一次小泽清出京都并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他身上身负两国邦交友好的重任。

    只是看样子,现在他的这位徒孙似乎并不怎么上道,反而在一个小镇里浪费时间。

    他就有些看不明白了,早日完成任务,他不早日恢复自由之身,到时候想怎么在这儿玩儿就怎么在这儿玩,也不会有人管他。

    要是小泽清继续浪费时间,恐怕要不了多久,上面的人就会派人下来好好的‘提点’他一番。

    虽然看在他是大长公主之子的份上,众人不会对他太过苛责,可陛下那里到底不好交代。

    若是其他人对安泽清说出这番话,他指不定会左耳进右耳出,并不放在心上,可说出这话的人是他的师祖,从小看着他长大,对他也极为疼爱,他说的话,安泽清总会听上那么一两句。

    “师祖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张,不会耽误陛下赐予我的重任。”

    出使队伍现在应还在半道上,在临走之前,他特意与那些人说过,让他们以最慢的速度前行。

    想来他们也是将他说的话放在了心上,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赶路赶得太急忙。

    如此一来,他的时间十分充足,至少足够他解决此次事件。

    谢怲不知从哪个角落跳了出来,做出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将一僧盯着,就差抱着他的腿哭喊,在安泽清似笑非笑的注视下,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像被戳破了的气球。

    心有戚戚然,浑身的毛孔都在诉说他的反抗。

    可是就算这样,他也不忘趁机告状,硬顶着安泽清吓人的视线,朝一僧说道:“师叔祖,您是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越来越摸不清泽清在想什么了,明明咱们早八年前就能完成任务,他非要在这里耗着,您说他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

    说话的同时,谢怲偷偷的在你扔的手心捏了捏,除了他们二人之外再也没有第三人知晓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

    一僧年纪虽大,可并不代表他摸不清这些小辈们的想法,见谢怲眼神一直不安分的往杜子衡那边飘着,他恍然大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是自己的徒孙看上了人家姑娘,可人家姑娘不知在顾忌什么,暂时并没有答应。

    难怪刚才小泽清在介绍自己的时候,那位姑娘的表现会那么的怪异,若是他心存不愿,如此想来倒也算正常。

    他这个做师祖的,是时候为徒孙的幸福贡献一分力了。

    如此想着,他面上的表情立刻凝重了起来。冷声的朝安泽清呵斥道:“荒唐!家中长辈特意移交给你的任务,你怎可在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耽误?我限你三日之内必须启程,若是不走,便家法处置!”

    安泽清:“……”

    杜子衡:“……”

    相比他们二人的怔愣,以及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为何一僧会变得如此严肃,谢怲则是偷偷的在心中暗笑了几声。

    他就知道师叔祖一定能看明白自己的意思。在整个国寺里,也只有这位师叔祖和他的气场最为契合了。

    不过,演戏得演全套,不能半途而废。

    他故作震惊,一脸诧异的将一僧看着:“师叔祖,那怎么可以?您忘了安家的家法是要给触犯了家法的人赏一百鞭子吗?就泽清这小身板,别说一百鞭子了,就算一百鞭子也难捱的过去!”

    打一百鞭子,安泽清直接没气儿。

    打五十鞭子,他直接去了大半条命。

    这样想着,似乎怎样都划不来。

    就连杜子衡也被这么严厉的家法吓了一大跳,要知道,他们杜家的家法已经是很严厉了的,就算那样也不过是二十鞭子了事。

    打完之后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有专人精心照顾,要不了多久就能重新活蹦乱跳。

    但要是一百鞭子一次性打下去的话,她很怀疑,整个杜家有没有谁能承受得住。

    安泽清半掩着眼角,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光芒,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声音清凉醒神,可让人听着,只觉得渗然。

    “打便打吧,师祖,三天的时间于我而言太短,我与杜三姑娘之间的事情还未解决,世上,再没有任何事比我当下正在做的这件事重要了。”

    他安泽清一生光明磊落,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这一次也是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后会不会后悔,他只知道若是不做,日后一定会后悔。

    见他难得配合一下自己,一僧嘴角一弯,连忙手捂着拳头,勾着腰狠狠的咳嗽了几声,仿佛要将肺都咳出来。

    一边咳,他一边气呼呼的指着安泽清的鼻子教训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三日之后你要是没有提成,就不必再叫我师祖了!咳咳……”

    谢怲在一旁轻轻地拍着一僧的后背,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好受一些。

    剧烈的咳嗽声听得人胆战心惊。

    杜子衡虽是兽医,可早已习惯了对小动物们救死扶伤,心中的柔软情绪难免比常人更多。

    听见一僧咳得如此难受,她也顾不得心里复杂的想法,脑袋一抽,忙轻声安抚他道:“您不必担心,我保证三日之后安兄一定会启程!”

    一僧不信,咄咄逼人:“小姑娘,小泽清是什么性子除了他娘以外没人比我更了解,我从小看着他长大,他这人一旦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拿什么做保证?”

    除了他娘以外……

    听到这几个字,哪怕气氛再严肃,谢怲心里都忍不住笑得岔了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长公主已经成为了他们心里最神圣不可侵犯,本领也最大的那一个。

    听见一僧这么问,杜子衡又能怎么回答?

    她咬了咬唇,下意识的瞪了安泽清一眼,眼神极其凶狠。

    她一字一句的朝一僧说道:“我知道安兄想做什么,只要他达成了他的目的,他便不会继续在此处停留,您就相信我一次吧。”

第338章一拍即合

    说着,就连她自己也有些不相信。

    空口说白话,不管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极不保险的一种行为。

    偏偏一僧信了,并且乐不可支的点点头,再也绷不住气怒的模样,只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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