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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步生莲-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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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
    侍儿将屏风搬过来,入内给秦氏上药。
    何侃跪在外面听着里头母亲吸气的声音,双手放在腿上握紧。
    “阿姨,再等等,等到儿有出息了,就接阿姨出去。”这个侯府里头也是乌烟瘴气乱糟糟的,同是外戚的燕王府都比阜阳侯府好得多。
    有礼法孝道在,豆卢氏是他的嫡母,他也不可能将豆卢氏怎么样,家产和爵位一道都是被嫡长子继承,何侃也从来没起过什么心思,他想着的不过是自己有出息了,可以把生母给接出去,至于家产可以自己挣,没必要老是盯着阿爷能给他漏一份。
    “十二郎有这份心,阿姨就很知足了。”里头传来秦氏微弱的声音。
    何侃听出母亲的虚弱,眼圈一下子全红了。
    何齐坐在床上,面前摆着一卷书卷,书上的字他一个也看不进去,心里想的就是地上那女体露出的雪白肌肤和挨打时发出哀哀叫声,身体越发炽热。
    这时一个十二三岁的侍儿捧着一碗冰好了的羊酪上来,奉给何齐。何齐抬眼看了哪儿侍儿一样,侍儿长得好皮肤,白白净净的,面容清秀。他又想起挨打的秦氏来了,那款款娇声,当真让人难以自拔。
    他伸手就将那个侍儿一把扯到床上。
    “郎君!”侍儿只来得及尖叫一声,手里原本端着的羊酪打翻在地,白瓷盏碎了一地。那些书童家人见状,不顾侍儿的尖利惨叫都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第76章 深夜

宣华殿中灯光辉煌,萧妙音才沐浴出来,身上穿着简单的衣裳,头发还带着一股湿气。面前的镜台上挂着一只铜镜,铜镜里照出一个不甚清晰的人影来。
    那些妙龄宫人将好几只汉式的漆奁拿来,打开来,将里面的九子奁盒取出。负责梳发的宫人手持篦子仔细将萧妙音长发篦过。平城地处北地,水源并不如南方那么多,就是那些鲜卑贵族,也是七日里头沐浴梳洗两次。萧妙音不管那些鲜卑贵族的习惯,头发两日一沐,浴洗那更是每日都有,从不间断。
    萧妙音在燕王府的时候就知道平城的水源不是很充足,尤其是洗热水澡,还得花费许多柴禾来烧热。家底略薄的都不怎么洗,进宫之后,萧妙音就一改自己以前在燕王府那些生活习惯,避开太皇太后厌恶的那几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基本上大面上挑不出错,其他的基本上都算不上什么过失。
    “贵人,小人已经告知陛下派来的中官,说贵人身体不适。”刘琦是阉寺,他趋步停在垂下的帷帐之外禀告。
    “嗯,我知道了。”萧妙音点点头。
    她已经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了明白那些话,那么至少在明面上装也要装出那个样子来。不是要她眼光长远么,好啊,从今日起她就开始抱病,不见拓跋演。姿态做的十足。
    身后扶着篦发的宫人事先已经用马蹄梳将萧妙音的头发通过,再用篦子篦发,这样就能避免篦发的痛楚。
    篦发过后,宫人拿起一只小漆奁,打开从里头挖出一指头的香泽来,涂抹在萧妙音的头发上。香泽一能保养秀发,二来可以使得梳发的时候显得头发整齐,不容易有乱发。
    萧妙音垂头将润肤的面脂仔细擦在手上,她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等到头发熏干,估计也到了就寝的时候了。
    她看向一旁垂下来的珠帘,以前大多数时间都呆在昭阳殿,甚至连着几日都被留在昭阳殿,搞得她只是在宣华殿小住,似乎她还住在西昭阳殿。
    秦女官亲自带着宫人进了寝殿,瞧见宫人打理的那一头乌鸦鸦的长发的时候,她也忍不住愣了楞。萧妙音容貌继承了常氏的美貌妩媚,而且一头长发生的极好,乌黑浓密,连那些年长宫人私底下都说萧贵人那头长发比以前那些后妃都要漂亮,秦女官是读过书的,想起当年汉武卫皇后也有一头漂亮的长发。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秦女官立刻使劲的按捺下去,她心里连连道晦气。示意身后的宫人跟上,她走到萧妙音身后,“贵人,该服用银耳汤了。”
    “啊?哦。”萧妙音想起这会是她用补品的时候,伸手接过了宫人递过来的青瓷盏,手中金勺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盏中浓稠的甜汤玩,没有多少要吃下肚子的意思。
    “贵人,今日陛下是不来了,不如贵人早点歇息。”秦女官记得萧妙音不喜欢夜里睡早了,喜欢看那些伶人表演,或者是让乐府的那些美人来讴歌几声,闹腾到深夜才罢休。这样下去自然是不利于养生,不按时就寝,气血无法休养生成,长期以往只怕是对身体无益。
    “让几个会弹琴讴歌的宫人给我解解闷吧。”萧妙音抿了一口汤,甜甜糯糯的,知道里头是放了石蜜,甜的恰到好处,里头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
    “贵人?今日陛下不来……”秦女官越发不懂萧妙音的想法了,她见过的那些后妃,若是知道陛下不来,基本上都会早早的就寝。
    “不来就不来呗,和我又有甚么关系?”萧妙音吞下一口汤,拓跋演不来她就不能有其他的娱乐了?
    “就这样吧。”萧妙音一锤子定音。
    秦女官瞧着萧妙音这里是没有什么劝和的余地,干脆也只能在心中叹气。
    宫廷中说是提倡朴素,可是谁也没见着太皇太后和天子穿着打补丁的衣裳上朝,最多也就是和当年的文景一样,吃饭的时候不会来上百来道膳食,后妃的裙裾不过不能拖地罢了,宫廷中汉装和鲜卑袍混搭,想要及地也难。
    宣华殿的后殿里,几个妙龄宫人拿了曲颈琵琶,坐在地衣上就为萧妙音唱起胡乐来。
    汉乐府多有传下来的,但宫人们却没几个会唱,尤其是能将洛阳口音给字正腔圆的唱出来的。
    萧妙音不为难她们,让她们唱几首胡人的歌,或者是弹奏几首鲜卑乐。算是换个口味新鲜一下。
    拓跋演从步辇上下来,听到的也是夜风送来的那一阵阵的鲜卑乐。拓跋演自幼读汉人的书长大,但他到底是鲜卑人,会说鲜卑话,有时候也穿鲜卑袍子披散着满头辫子,宫廷中每日都会演奏鲜卑乐,他若是听不出来就有鬼了。
    “萧贵人当真身体不适?”拓跋演看向毛奇。
    夜凉如水,但毛奇生生的被拓跋演瞧的后背出了一层冷汗,“臣的确是听到萧贵人身体不适。”
    毛奇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冤枉了,他哪里会不知道天子如何看重萧贵人,怎么会在这种事上说谎话?
    这时那边望风的小黄门瞧见天子的仪仗,两条腿呼呼的跑的飞快赶紧让同伴到殿中去报信。
    “贵人,陛下来了。”刘琦面容上带笑,声音里还含着一抹掩藏不住的兴奋。秦女官听到不由得微微转过头去,心里有些不屑,过人还是太年轻,心里的那些喜怒竟然放在脸上。这样的人就算聪明得了贵人的青眼,也不堪大用。
    “……”萧妙音愣了一会,看向殿内那些怀抱琵琶的宫人,“快下去!”
    宫廷中的规矩,有病嫔妃是不能服侍天子。按道理来说拓跋演怎么样都不该是今晚上过来,最多不过派个人过来问两句就行了,怎么还会这样?
    宫人们心里哪怕对天子有些想法,也不敢当着萧妙音的面表露出来。抱着琵琶纷纷低头退下了。
    萧妙音慌慌张张穿了履,带着人就去迎接天子。
    见着拓跋演,萧妙音双手持在腹前弯下腰来,“妾拜见陛下。”
    “……”拓跋演脸上如同这夜色,黑的不见底,他一步步走到萧妙音面前,不叫她起来,直接伸手攥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他十五六岁的时候,就能弹碎羊骨,萧妙音身形纤弱,那点重量对他来说完全不算甚么。
    萧妙音被他这么一提,哪怕根本不痛,还是吓得尖叫了一声。
    “到殿内说话。”拓跋演拉住萧妙音的手腕就往宣华殿内走。
    萧妙音被他拉的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在地,拓跋演脚下顿了顿,放缓了步子。两人走到殿内,拓跋演一双眼睛只是盯在萧妙音身上,“你们都退下!”
    毛奇听到拓跋演声音中隐含的怒气,心里顿时有点乐呵,陛下最不喜别人欺瞒他,如今这萧贵人正好撞上去,虽然看在东宫面上不至于怎么样,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殿中宫人中官退下,就剩下萧妙音和拓跋演两个人。
    “今日为何要报病?”拓跋演原本打算好好训斥萧妙音一顿,结果看到她抬头看他,眼里泪光闪闪,话语到了唇边不禁软了下来。
    “……”萧妙音垂下头,嘴唇抿着。
    “阿妙?”拓跋演见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想起她往常的作风,心下知道她一定是有事才会这样。不然就凭着她死死霸住他,不让其他人染指的作风,就不可能装病不见他。
    “妾撒谎,犯了过错,还请陛下责罚。”萧妙音垂下头一副乖乖听罚的模样。
    “你这话是说真的?”拓跋演凑了过去,他黝黑的眼睛盯着她,声音发沉。
    “妾所说的都是真的。”她别过头去,露出一段白皙脖颈出来,脖颈线条优美流畅,一路向下被埋入层层的衣襟中。
    “……”拓跋演嘴唇抿了抿,他伸出手将她整个的拉了过来,指尖点在她的下巴上,另外一只手给她轻轻揉着手腕,那是他刚才在宣华殿外攥住她的地方。他知道自己力气大,担心自己发怒之下弄痛了她。
    “说罢,你受了甚么委屈。”拓跋演开口道,“说给我听,我替你做主。”
    萧妙音人在他怀里,一只手也被他揉着,这副人都被架住的架势,最适合欲说还休双目含泪的楚楚动人姿态,可惜她这会没有心情。
    “陛下,”她只是垂着头,声音都止不住的发颤,“宫中该有一个皇长子了,妾蒙受陛下大恩,受封至今,没有所出,为了皇嗣着想,陛下还是……多多关照那些新人吧。”
    “……”拓跋演眉头一蹙,手中动作停下,“你这话都是谁教你的?”
    阿妙的性子他清楚,几乎和平城内鲜卑贵女一个样,如今说出要他去采撷那些新人,这根本就不是她能说出的话。
    “没有人教。”萧妙音说着,扭过头去,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哽咽,“都是我自己想的。”
    这样子到底能骗过谁去!拓跋演深吸了口气,到如今他已经能够猜出是谁让阿妙这样了,就凭阿妙的本心她绝对说不出这样的话。
    “东宫让你难做了?”拓跋演轻声道。
    这一年来昭阳殿的宫人几乎全换上了那么年轻貌美的良家子,宫中的宫人原本就从代郡等地征召来的,要求也十分严格,人一换,对于拓跋演来说不过是换了一批面孔,其他的不过都是一样的。
    他这个年纪放在平常的鲜卑勋贵家里,早就有几个儿女了,并非不想要,而是眼下不是时候。
    “宫中应当有皇长子,是妾之前短视了。”萧妙音明白自己不能明明白白的和拓跋演说自己是被东宫逼的,只能让拓跋演自己说出来。
    “……”拓跋演坐在那里,脸上没有半点感情,过了好一会他才笑了出来,“呵、呵呵、呵呵呵。”这笑声中没有半丝喜悦,反而让人察觉到浓厚的愤怒。
    “阿妙,别人不懂,你还不懂么?”拓跋演低头,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指下肌肤温热细腻。
    两人从小就在一起,到了如今算算也快将近十年了。
    十年里,若是有心,可以将一个人的性子摸得通透。
    萧妙音知道自己将来是和拓跋演绑在一起的,哪里会不在他身上下功夫?
    “……”她低下头将自己埋入拓跋演的怀抱中,沉默不语。
    孩子是该要,可是如今东宫分明就是将他当做一匹种马!他不能让东宫在这件事上得偿所愿,从小到大,他对东宫几乎是百依百顺,如今他喜欢哪个女子,甚至榻上的男女之事东宫都要插手,拓跋演只觉得一阵接着一阵的恶心和不耐烦。
    他知道东宫私底下宠爱过不少年轻男子,甚至那对双胞胎的身世仔细追究起来有不少疑点,东宫自身不干净,没人敢对她说甚么,时风如此,可是插手他的榻上之事,也太过分。
    萧妙音抱紧了他,一声不吭。
    她之前老早就想过了,如今看着能够决定她命运的是太皇太后,可是太皇太后手中的权力也是依附皇权而生,一旦太皇太后驾崩,萧家的命运甚至她日后如何完全就要看拓跋演的意思。太皇太后只管的了身前事,身后事一样都办不了。就算到时候东汉光武帝对吕雉之事旧事重现,太皇太后也只有接受的份。
    别说什么有养育之恩和礼法,在宫廷里若是真的不讲究礼法那一套,那还真的多得是。
    孰轻孰重,她看得明白。那一些所谓的大道理根本打动不了她。
    她想日后都活的好好的,比谁都好,至于太皇太后,对这位姑母,她只能说对不起了。太皇太后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也要允许她为自己想想。
    “阿演……,那日后该怎么办?”萧妙音是不想大了肚子,如今的宫廷,不需要用所谓长子来增加自己的身价,甚至还是一道催命符。
    “莫急,总有办法。”拓跋演抱紧了她,怀中躯体柔软温热,让他无比的留恋。
    “今夜就莫要留在这里了。”萧妙音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掐了一把,模样哀戚,面上的她已经做得够好了。
    萧妙音想起太皇太后和何太后,这两个老女人都是一样,一个是想找个倒霉鬼给她生个可以继续让她掌控大权的孩子,另外一个绞尽脑汁的想要把自家侄女往皇帝面前推。
    拓跋演的意思她明白,这两个人一个都成不了。

  ☆、第77章 想法

没有谁乐意被逼着做什么,拓跋演也一样,尤其还是这种事上。不得不说两宫在这事上还真的没有多少了解。
    拓跋演当夜没有留在宣华殿,之后连续几日都没有来后宫,也没有听到哪里有宫人被临幸。
    萧妙音坐在席上,她刚刚写完狂草,草书讲究不拘一格,不被隶书的形体拘束,随心所欲潇潇洒洒,勾峰之间看似无章实则另有天地。
    “陛下又让人送东西来了?”萧妙音将手中的笔放在一旁,那边的宫人用竹刀将萧妙音写完的那段仔细的裁下来。
    这会的纸都是一卷一卷的黄麻纸,写多少裁多少,没有一张一张的。
    刘琦双手拢在袖中,模样恭顺,“回禀贵人,正是。”
    秦女官在一旁看着,心里多少有些不得劲,原先贵人身边的事,不管大小都是由她一手包了,如今贵人亲手提拔上来一个小黄门,负责外面的一些事。秦女官心里知道有些事女官坐起来不方便,小黄门要灵活的多,可是心里总有那么一两分的不得劲。
    “陛下派来的中黄门说,过几日要带贵人一同去行猎。”刘琦道,顿了顿,他压低声音接着说道,“臣听说,前几日东宫赐下几个高丽美人到昭阳殿。”
    萧妙音原本是从宫人手中接过单子,听到刘琦的话,眉头皱了皱,“高丽?”
    北朝的疆土扩大到朝鲜半岛一线,宫廷中的宫人来源也很杂,有从代郡等地征召来的良家子,也有从茹茹高昌等外族来的高鼻深目的异族女,更别提掖庭那些被没入宫中为奴的罪臣女眷了,有那么一两个高丽美人,也算不上什么。
    “没错,”刘琦弯腰道,“高丽最近臣服国朝,为了表示忠心,朝贡上当地的高丽参等物之外,还精心选了二三十名美人。”
    “这忠心献的,还真费心思。”萧妙音手搭在隐囊上,她整个身体都靠在上面,慵懒十足。
    刘琦听出萧妙音口吻中的讥讽,脸上的笑容更盛,“这高丽国力弱小,也只能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法来讨好陛下了。”
    “这人既然都送到昭阳殿了,自然是看陛下怎么处置。”萧妙音笑了笑,她心里对这事很不舒服,不过既然是东宫的手笔,那么明面上她就不能说什么,不是要乖乖的嘛,如今皇帝都不来她这里了,太皇太后可不是要安排其他的替死鬼上?
    萧妙音都能猜到那些所谓高丽美人的背景了,能够被当做贡品送过来的,就不可能是什么出身好的女子,能推到拓跋演面前当装孩子十个月的瓶子的,恐怕除了好看就没其他能够拿的出手的了。
    “我听说高丽女人皮肤特别白,细嫩细嫩的。”萧妙音突然笑道,她看向秦女官,“阿秦是不是这样?”
    高丽又不是第一次向中原天子进贡美女,秦女官在宫中这么多年,怎么会没见过。秦女官颔首,“高丽女子的确有一身好皮肤,不过肤白细嫩有时也是无用的。”
    “不过我挺好奇,那些女子是用了甚么才成那样,要说生来肤白者也有,可是高丽那么点大地方,哪里会有这么多天生丽质的。”
    “小人听闻,那些高丽女子从平民里挑选出来,然后用当地的参等物精心调养。”刘琦见萧妙音对高丽女子保养的那套有兴趣,连忙将自己听来都说出来。
    “嗯。”萧妙音眼睛瞧着手里的那份单子,瞧见上面有不少高丽参等物,高丽离平城远着呢,加上这高丽又是个墙头草随风倒,那边的东西不一定就能按时运到平城,有钱也做不到啊。
    “把这个拿出半截来,交给太医署,看能不能给我弄成米分末。”萧妙音唤过刘琦,她这年纪哪怕脸上一点脂米分都不擦,都白嫩的让人心生羡慕。
    “贵人年纪轻,还不用这个。”秦女官劝说道。
    “我知道啊。”萧妙音噗嗤笑了声,“我想让太医署的人将那些米分末加到平日洗面用的白玉膏里。”
    她可不会往脸上敷或者是往肚子里吞,她还不用这么大补的东西,正吞下肚子了说不定鼻血就留下来。
    “小人知道了。”刘琦垂首道。
    “贵人,过几日天子要行猎,也该准备一二了。”秦女官有心在刘琦这个后生面前彰显一下地位,刘琦还要去吩咐人做这些小事,但她到如今还是贵人身边的重要之人。
    “嗯,此事阿秦来办吧。”萧妙音将手里的单子看过一遍,扔到一旁去。
    “唯。”秦女官垂首应下。
    行猎那日,宗室还有宗室的那些女眷,另外还有一些得太皇太后和皇帝青睐的汉臣都来了。
    萧丽华最近被弄得有些焦头烂额,银耳在她手里是一份暴力,从古代到现代,做贵族的生意是最赚钱暴利的,但也是最被人盯着的。
    这段时间来,她忙着和清河王的昏礼,那头就出了银耳种植外泄的事。
    她早就知道会有人盯着,毕竟有这一项,可比那些世家的所谓泡菜和香丸方子有用多了。原本有太皇太后在,那些人就算想动手也得收敛一二,谁知道竟然收买她庄子上的奴婢!等到查出来,已经有一些已经泄露出去了。
    萧丽华坐在床上,四周已经由奴婢拉起了围障,她面色不好,旁边的其他宗室女眷也没过来和她说话,毕竟她如今只是定下来,还不是礼成的清河王妃。
    “二娘,脸上笑一笑。”小慕容氏瞧着女儿一张脸僵的,出声劝道。
    “阿娘,我笑不出来。”萧丽华心里憋着一口恶气,哪里笑得出来?自己辛辛苦苦回想出来的办法,反复让人试验了不下百次才成功,如今说被别人窃走就窃走,她怎么能甘心。
    “那些贱婢,死了还不能让你出口气么?”小慕容氏得知庄子上出事后下令彻查,管事的结结实实打了五十杖不说,那些吃里扒外的奴婢被当着人面挖眼割舌。
    “那些人的命值几个半两?”萧丽华吐出一口浊气,她如今四处到处是用钱的,嫁妆不说,她还打算在洛阳买上几块上好的田地,等到萧妙音的弟弟长大,就当做一份娶妇的贺礼送过去。
    另外别说她已经让人着手雕版印刷这件事,如今士族之所以能够两只鼻孔朝天上,归根究底还是知识垄断,这会和汉朝时候差不多,书籍基本上靠一双手抄,当年洛阳太学外立的蔡邕书法的石碑,那时候外面一群太学生辛辛苦苦顶着大太阳抄写,最后学乖了知道用墨涂上去拓下来,但和印刷两字差的十万八千里。在这种情况下,书籍都成了传世的宝物,高度垄断之下,士族自然坐大,也有本钱瞧不起她们这些寒门。
    反正都做了,不如做的再多一点混个好名声也不错。自从经过上回太皇太后赐婚的事,萧丽华知道,自己手里的钱再多还是没用,至于权力一时半会的她也靠不上,不如干脆走当年那些士族走过的路子。
    萧丽华也想过活字印刷术,用陶土烧制活字,然后印刷的时候直接用就行了,可是工匠们缺乏经验,烧制出来的不是字体模糊就是容易损坏,泥活字几乎一碰就碎,也用木头那对工匠的手艺各种要求高,比较之下倒是雕版印刷更加可行了。
    不是瞧不起寒门么,好啊,到时候就把士族的命根子给抖出去,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更怕一些。
    买良田还是雕版印刷,这两样都要花费不少钱财,如今出了这事,根本就是大耳刮子的往她脸上打。
    “阿娘,有些人看起来光风霁月,其实私底下脏的很,心都黑透了,不给些教训,怎么能够甘心?”萧丽华恨恨道。
    萧妙音这次没能享受到和皇帝同乘一车的待遇,既然都在太皇太后面前打算做戏了,自然这戏是要做全套的,拓跋演将近一个月都没到她哪里来,她也舒服了一个月,基本上晚上想吃甚么吃甚么,看歌舞简直乐死了,她最近又有个新想法,反正宫廷中养了供人取乐的优伶,基本上都是说笑话逗人开心,有些像现代的说相声,可是相声听多了难免觉得烦闷,萧妙音就琢磨着要不要自己写个剧本让人演着玩。
    这会的娱乐项目也很多,来自罗马大秦的幻术,自汉代传承下来的钢管舞,还有数不清的杂耍,可是杂耍看得再多,歌听得再多也有腻烦的那一日。穿越前她如果宅在家里,要么是看些小说,或者是看剧。
    这会唐宋话本都还没看到萌芽,想看故事可以翻左氏春秋,或者是太史公的史记,但是就这么看书,哪里来的看戏来的有趣。
    如今离汉朝差了有几百年了,老刘家的人不是在南朝那边就是做刘皇叔一样的事了,萧妙音想着要不要把老刘家那些事拖出来演给她看?
    不过这戏都还是想想就罢了,如今拓跋演这个皇帝都在夹紧尾巴做人,她也根本谈不上随心所欲,要是有人那这是来说她就完了。
    到了行猎的地方,萧妙音被秦女官扶着下了车,到了自己休息的地方,宫眷如今就萧妙音一个,带来的也只有她一个,一路上除了那些引路的黄门和宫人之外,竟然见不到其他的人。
    一入宫门深似海……
    萧妙音坐在偌大的穹庐内,脑子里冒出这么一句来。如今她还只是个贵人,都不是皇后呢,一路走过来除了黄门就是宫人,宗室里的那些人是一个都没见着。
    鲜卑人原本就不讲究男女之别,如今这样,只能因为自己是宫眷了。萧妙音想起就一肚子的郁闷。
    她低头拨弄着腰间垂下的玉佩,外面刘琦满脸笑意的走进来,“贵人,您看哪位来了?”
    萧妙音原本正扯着玉环上的丝绦,听到刘琦这么一句,略带疑惑抬头,“啊?”
    穹庐外走进一个妇人,妇人手边还跟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小女孩。
    “阿姨?”萧妙音见到那个妇人,惊讶的从床上站起来。
    常氏近日是跟随博陵长公主来的,如今萧妙音在宫中得宠,她在王府里的地方了自然也水涨船高,博陵长公主卖一个人情,将常氏和常氏的两个孩子都带来了。
    “三娘!”常氏已经有许久时日没有见到女儿了,她想要走上前,但看到女儿这么一身宫装,有些不敢上前。倒是她身边的两个孩子,见着姊姊,立刻走上前,“姊姊!”
    檀奴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十二三岁的少年个头已经比常氏还高了。
    “檀奴?”萧妙音看了一圈弟弟,觉得自己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这个年纪的少年几乎是一月一个样,檀奴这回到了萧妙音跟前,几乎都快认不出他了。
    “姊姊!”五娘性情活泼,砰砰跳跳的往萧妙音面前凑。
    萧妙音拉着常氏和同母说出的弟弟妹妹坐下,“阿姨今日怎么来了?”她是高兴又奇怪,常氏的身份,再得宠也不过一个宠妾,是没有资格参加天子行猎的。
    “是长公主带我来的。”说起这个常氏也有些不好意思,女儿如今做了贵人,她来这,心里多少多觉得有些给女儿抹黑。
    “长公主?”萧妙音当然知道长公主的脾气,听到常氏竟然是长公主带来的,心下惊讶。
    “姊姊,没甚么好奇怪的。”檀奴脱掉脚上的履,盘腿坐在床上,宫人奉上葡萄等鲜果,他抓了一把在手中,塞了一半给五娘。葡萄上还带着些许水珠,饱满可爱,五娘拿在手中都有些舍不得往嘴里塞。
    “如今姊姊得宠,就算阿娘心里不舒服,多少都要给姊姊面子的。”檀奴在那个后院里头长大,虽然有生母护着,下面有奴仆捧着,可是该懂的一样不落全都懂。
    “小小年纪,肚子里就这么多弯弯道道。”萧妙音听了笑骂,“你好好读书了没有?”
    “读了。”檀奴听到姊姊这么问,心下有些不耐烦,“不过,能不能进中书学,还是很悬。”
    能入中书学的都是世家子,世家子哪怕书读的再烂,凭借着自己的姓氏都能进去。毕竟中书学也没有一个选拔制度,能进去全靠父兄。
    萧家是寒门,还是士族最不屑的外戚。萧佻能够在中书学混得如鱼得水,那是因为他原本就在经典上有过人天赋,如今在秘书省修了一两年的古籍之后,也慢慢开始参合朝政的议论中,前途可谓一片大好。
    再加上前段时间迎娶了颍川荀氏的女郎,恐怕没那个寒门郎能够比他更加得意了。
    萧妙音想起自己弟弟的前途就唉声叹气,她家是寒门,然后还是庶出。若是士族里的庶子还好说,寒门的庶子……光是想想简直不能再头疼。
    北朝入仕除了从魏晋时候传下来的九品中正制以外,还有举察入仕,和汉代的举孝廉差不多,或者是被朝廷征拜辟除入仕,其他的要么就是官学生,要么就是尚公主入仕。
    北朝的九品中正制和魏晋士族不太一样,诸州的大中正是用朝廷的职官担任,对当地的士族按照才德评出就等。萧家光是在出身这一栏上就不合格,别说世家子教出来的,只要别太残,基本上都甩寒门子几条街,毕竟百年簪缨不是白叫的。
    举孝廉的话,萧妙音要掩面哭泣,萧家那个样子还举孝廉,简直母猪都会爬到树上去了。至于被朝廷官府征拜,她想来想去,也只能求拓跋演,可是拓跋演可不是个耳根子软,任凭枕边风吹的,她弟弟可没有什么才名,到时候别害了他。
    思来想去,只有官学生和尚公主比较有可能些。但靠着老婆吃饭,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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