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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公子,搅基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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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早有心疑罢了,你擅长易容,十年前一别我是再未见过你,但你未必没在暗处见过我。”沈铁然说道:“其实当年就有怀疑,阿召的功夫套路颇有几分你的影子,说话那股劲儿也跟你有点像,我只是想着如果你还活着,一定会收阿召做徒弟吧。”
这货说的……简直就像是对十三念念不忘好多年,我只是他的替代品一样……
“行了吧,要来叙旧会带这么多人来?你到底是想把我的行踪告诉温溟,还是想把阿召奉上给塞北军?”
“这就说的过了,我还真的只想来叙叙旧,可阿召跑的比泥鳅都快,打岔调侃,平日里跟我说不到一句到正点上,我总要来谈点正事的。”沈铁然晃了晃扇子,对着手下招了招手,我看着那些便衣打扮的铁血军人们躬了躬腰,默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正事?”
“关于你我合作的事,关于你我筹谋的事,也关于……你和我家老七的婚事。”
=口=你慢点……我脑子有点没反应过来。
前两者都让我有点接受不了,最后一点我更是腿软。
十三也呛到了:“咳咳——我家阿召跟那沈老七有什么关系啊,没上了他也没怀着他的种,你说讨论婚事?!放屁——阿召才不会娶别人!”
同样呆滞的还有沈霖,他手都抖了一下,拍上他哥的肩膀:“哥……”
“我没说错。我要是贸然说合作,阿召必定不会对我放下戒心吧。我再怎么手段不干净,也绝对不会让我的兄弟受损害,更何况——”沈铁然笑了笑,我却觉得那笑容里有几分我看不懂的惨淡神色:“老七总惦记着你,也不是个事儿。连仗都没法用心好好打。”
“不可能。”沈霖和十三异口同声说道。
那啥,沈霖……你一脸菜色是怎么回事儿。
“哥,你平日里爱玩这些荒诞事也就罢了,阿召与我同为男子,说什么嫁娶一事,置我二人于何地。”沈霖一脸正色。这回愣了的是他二哥了,沈铁然僵硬的转过头来看着我,半晌才说道:“高,实在是高!”
十三笑的扶着我肩膀,差点从桌子上摔下去,晃着腿指着沈霖,乐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沈二爷果然早就知道我是女子,只是沈霖也太……
沈铁然看着沈霖阴郁面容上的一脸正色,也觉得这时候说我是个女子是不是太破坏氛围了,可是不说又觉得自己可怜弟弟怎么都像是被骗了。
“行了吧,沈二爷什么都别说了。”十三笑的有点喘,倚在我身上跟没骨头一样对沈铁然说道:“我们阿召可是已经成婚了的人,而且人家夫妻感情也好得很,成婚了也有两三年了,你说是要让沈霖嫁进来啊……那可要找正夫才说了算。”
我偷偷戳了他一下,低声说:“你这撒谎水平越来越高了,还成婚两三年了,我只知道跟你在山上跟过家家一样玩了一把。”
他眼波流转笑起来:“我可没说是那次,虽然我也是你的人了,可你的确成婚有个几年了……沈将军要是想要把老七弄进来,还要去问问你军营里那位军师的意见——”
“你说叶子安?”沈铁然微怔,连我也愣住了。
“是,我家阿召与叶子安也是老夫老妻了,当年成婚还是我做的证婚人,你不如去问问他。”十三说的一派淡然。
沈霖却反应过来了什么,钉在原地动弹不得,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我只能捂脸装作没看见。
只是我和……子安早已成婚?虽然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我和他毕竟相知相识数十年,但如果我和他真的早就成婚,那么之前见到他,他所做的一切举动都开始耐人寻味起来了。甚至我都觉得所有的一举一动都包含了……一丝对我的逗弄与爱意。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我跟子安的关系是,我喜欢他却怎么都没能追到手,反而相互对峙造成如今的局面。却没想到……
而这婚约,估计在此之前除了我、子安和谢十三,并无第四个人知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子安的背叛是真的背叛么?我忆起的小时候,我们彼此的感情,或许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怔怔时,沈铁然又说了许多,我听到了却未听进去,只是茫然的站着。
直到十三推了我一把,我才突然回过神来,听着沈铁然对我说:“我知道你手里握着足够的把柄与势力,如今隐忍,但很快就要反扑了不是么?你手里的把柄,足够将九五之尊从那金銮殿上拉下来了。”
我心里一冷,眯起眼来:“沈二爷说的是哪里话,我只是个失忆了的废人,有些事情就算是失忆前知道的,现在也一无所知了,把赌注投到我身上,可是太冒险了。”
“我本不是个冒险的人,手里握着兄弟全家的命,我是该好好判断自己应走的路。”
“我和对我见死不救的人没有什么好合作的,就算与你合作,日后我必定也会让你吃苦头,这话我说在前头,你也愿意?”我说道。
“你让我吃苦头无所谓,只要是沈家能扎根在盛朝屹立不倒就好。”他笑起来:“我想做的可不是只掌握军权,在朝中无政党的新晋氏族,我想做的是比那几个在风口浪尖默默无闻的大氏族扎根更深的,吸附着盛朝而活甚至连皇位都能攥在手里的氏族。”
我沉默了一会儿:“你野心真不小,那些氏族都是一代代人逐渐渗透才有今天的枝繁叶茂,你却想一人之力荣昌沈家。而且还不想让自家兄弟卷入官场斗争……我该说你大胆还是说你不切实际呢?”
“当年若非谢十三郎出手相救,我与沈家众人早就成为尸骨。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就真正等了十年。”沈铁然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挂着那促狭又风流的笑容,却让我心里发寒:“我给大哥,给父母报仇,没必要拉上兄弟们。而且你也看出来了,老七是个不会迫害你的性子,我手里的兵权就证明了我只能以后找个氏族女人,但我还是希望七郎能跟你在一起。”
“呵,我可没能力扳倒九五之尊,你对我说这些没用。”我偏了偏头。
“你握着几大商行,私下与几家氏族交好,朝中也不是没有你的势力,更何况你还握着温溟最大的把柄。只差兵权了不是么?你四五年前扶持我不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兵权么?只要有我……你自己坐上金銮殿也不是难事。”沈铁然笑眯眯的说道。
“哦?你倒是说说我握了什么把柄?我自己都不清楚呢。”
“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最能中伤她的就是六个字‘名不正,言不顺’。若是连血统都是假的……”沈铁然压低了声音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我抓着十三衣角的手紧了紧,垂下眼睑却笑起来:“您可真大胆,什么都敢说。”
“哈哈,我只是把窗户纸捅破而已。”他大笑:“真正还是看您的意思,我不用多说甚至不用多做什么,阿召你是聪明人,早就该知道咱们如何合作了。我了解你的性子,你知道我的手段,都是熟人,就算你失忆了也不能阻止我们之间的相知相对。”
我抿唇,说道:“我只是不信你罢了。”
“你从当年的小将军变成现在这样,我都快要认不出来了。老的比我还快。”谢十三翘脚说道:“还留了两撮小胡子。谁敢相信你是当年跪在盛京南坡上对着皇城发下毒誓的狠绝少年郎啊。”
“人都是会老的,我哪有你那份清福。温召你信与不信倒时再说也不迟。”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袍衫,铁扇子敲了敲沈霖的头,沈霖在他面前颇有几分随意的样子,却还是有几分瞠目结舌接受不了地看着我。他接着说道:“老七与你交好之事圣上已经知晓,只是她不知当年扶起沈家的人是你,反倒是一直怀疑是谢十三所为。圣上心意我是猜不出,但我估摸着你心里有数。叶子安也不得知你是否还安全,所以一直以疯狂的攻势攻城掠地,不过我觉得这倒是给我省事,我也不会对他说你还安全。”
沈铁然站在门口道:“果然你们关系匪浅,否则他看起来如此冷静平和,也不会把自己日日关在营内,把我沈家军的兵不当人一样派出去攻城,半月夺得大片蜀地的行兵速度,估计开国以来也没有吧。”
我默然不语,子安如此迅猛的攻势攻城,真的是为了我么?
“阿召……你竟是女子?你刚才都是在耍我?!”沈霖总算是插上了话,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我看着他狭长的双眼几乎是要用眼刀剐死我。
“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要在下边的。”我耸了耸肩膀,一脸‘怪我咯’的表情,更是让沈霖怒的拳头攥的咯吱。
“若不是你不否认,我又怎么——”
“我女子身份知道的人甚少,我又怎么可能见到一个人就乱说。你误会就误会,我也没法否决啊。”反正谢十三武功在沈霖之上,我也不怕被揍,反而说得更大胆了。
沈霖咬牙:“温召!你看我下回能饶得了你不!”
我揽着谢十三,把弄着手指,说的很欠扁:“哦,是么要嫁进我家的小侍郎还想着要弄死妻主么?”
“……滚!”
沈铁然猛然敲了沈霖脑袋一下:“行了吧,再给我得瑟,这会儿又要杀要打的,回去了又寝食难安的。”
十三也提起了我的衣领:“哼,沈铁然你想让你弟弟到阿召身边来,她说了可不管用,还要看我的意思呢——”我连忙点头哈腰,差点就忘了谢十三还在为我的事暗怒,赶忙就巴结他:“是是……”
谢十三拎起我,轻功跳起,头也不回的说道:“再也不见吧,沈将军。”我眼前一花,就被提溜着跳在了屋檐上,十三把我往胳膊下一夹,就朝房子飞去。
“这城不能再留了,我们要换地方了。”他在风中说道,我有几分听不清。“能够让你逐渐恢复记忆的蛊虫我已经拿到了,只是不知是否有效。云南苗疆事态已变,温溟想要介入苗疆,扶持新的西毒王,却输得惨烈。”
“什么?”我惊了:“那赵汐如何?”
“赵汐又是何人?”他眯眼看我,表情满是威胁。
“就是杀了之前的西毒王阿瑶,然后凭着生死蛊上位的人,他正是温溟的人。”
“哦,你说那个温溟控制着的男子啊,阿瑶的叔父早已知晓事态如此,阿瑶被杀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利用这点在苗疆逼下了你那个什么赵汐,然后自己上位。说的是什么情真意切,为了阿瑶父母的嘱托,实则是利用了阿瑶的死。”十三说的很简略。
“那赵汐呢?他现在又在何处?”我想起了在我床头蓝花布包裹着的银镯碎片。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我去苗疆之时,还是见过那位赵汐的。”他微微顿了一下,停在一户人家屋檐上头,低头对我说:“我曾见一人被关在族里牢中,双眼已瞎右腿被砸断,听说是勾结外人的叛徒,应当就是赵汐。”
我晃了一晃,眼神几乎都无法对焦到十三吐出这话语的唇上。
赵汐……双眼已瞎右腿残废被关在牢里?!这惨状我无法跟那个策马走到我身边,有点脸红伸手把镯子递给我的男子联系在一起,更想象不到气盛明艳却又实在蠢的可爱的赵汐会……落入如此境地。
我无法知道真相是怎样,却心里总压了块石头,一个晚上在打包行李的时候都心不在焉。
然而我以为事已至此就够让我难受了,结果第二天要出门时下起暴雨只得等到晌午再离开,秋雨瑟瑟萧冷,我坐在宅子里,突然听着下人来报,说有个少年郎倒在门口。
“哦,扔点馒头给他,让他避个雨就罢了。”我这么说道。
“可他似乎长得不错……”下人接着说道。
我正烦躁,把手里写了一堆乱字的毛笔一撂:“长得好怎么了!我这儿又不是勾栏院——!这事儿找你们官爷说去,谢相公就在隔壁!”
“只是他自称名叫清琅,还没说完就昏死过去,看着衣料也是极为不错的——”
“什么?!”我一脚踹开那唯唯诺诺说话只说到一半的下人,连伞也未打冲出门去,一路疾奔,我甚至恨十三怎么买了这么大一套宅子。淋成个落汤鸡一般我怔怔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个一身泥泞倒在门口,几个下人扶进屋檐下的人儿,我几乎快要认不出,那个下巴瘦出尖儿来,头发乱糟糟的昏迷的少年,是我最爱干净,笑着斜眼看我的小公子清琅。
第三十章
我愣愣的站在窗边;看着下人们点上冬季才用的炉火盆;摆在屋里。我连忙搭把手过去把清琅扶到床上去,他浑身**的手心冰凉,我看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也不顾着弄脏了被褥;把他抬到床上去,剥了他湿透的衫子,把他塞到被窝里去。
谢十三也听着动静,到我屋里来;看着清琅愣了一下:“他怎么会在这儿?”
我怒目而视:“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道!清琅离京这么大的事儿;就以你得消息之广,怎么会不知晓,却连一声也不与我说!”我握着清琅的手,不欲再看他。十三撇了撇嘴,“我是一开始知道的,清琅也有自己的情报网,他得知你的消息后,也察觉到有人一直注意他,就想甩掉探子,我也失去了他的消息,没想到他落到如此境地。”
“若不是今日有雨,我们一早就离开了这里,岂不是又让他扑了个空。”我垂下眼去,小厮端来一大盆热水,我难得动手洗了块软巾,给清琅擦身子擦脸。
十三对旁人都漠不关心的,他砸吧砸吧嘴,就在我旁边吃着果子说道:“瞧着招苦肉计玩的多好,要是我哪天也弄个娇弱无比的倒在你门口,你是不是就巴巴的爬上床了。”
“滚你丫的,再说一句我就把这盆水泼你脸上去!”
他看着我真的有几分恼意,也悻悻的不说了。清琅昏睡的颇为不安,眉头紧皱着,手指抓着锦被,我去给他脱鞋,却发现那羊皮软靴怎么都脱不下来,反倒是他吃痛的闭着眼睛皱紧了眉头。十三拨开我的手,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轻轻划开靴子:“他的脚泡了水又多日行走过度,没有休息过,估摸着鞋袜都长进脚上磨破的血肉里了。”
我剥开靴子,才看见了清琅那双满是血泡疮伤的脚,袜子都黏连着结痂的血肉。他不过十四五岁,个子也小小的,那双脚长的本珠圆玉润的,若是结婚早,早就该是爱人把玩在手心里的一双脚,却如今弄得惨不忍睹。我一点点撕开袜子,拿软巾拭净血垢污泥,十三却猝不及防的轻推了我一下。
“呔,你哭什么,来吧要不我来。”他一撞我,我含着半天的眼泪砸在了清琅脚面上。十三似乎没见过哭过,也有几分语无伦次。
“滚边玩去,你还不如我心细呢。”我低头不欲让他看见眼泪,嘴上做出一副平常的语气:“以我为因的孽缘我自己弄,厨里新做了柿饼,你吃去吧。”
十三手插在袍袖里,看了半天,也觉得实在是插不上手,就叫下人随他一起退出去了。
我总算给他擦完了身子,找了套我自己男装的内单,费劲的给他套上,就这样折腾着,清琅也没醒,只是指甲抓着锦被愈发的紧。我看他指甲里满是污泥,便也换了套干净衣服,坐在被子里,给他用帕子擦他指甲缝里的污垢,细细的给他弄那双手,又拿了杏仁麝香的软膏来给他搽手。
那软膏抹在指尖,我细细的揉着他的手指,香味甜腻腻的,在火炉烤着的房间里蔓延,外面的秋雨仿佛驱散到很远的地方。我突然心生怯意,我拿什么来跟温溟斗呢,她只要抓着我身边随意一个男人,就能威胁我了。如果温溟要拿清琅的命来威胁我,她让我去给她舔…脚我都会做。
脸面与我自己,完全抵不上他们对我的心意。
我认真的揉着,渐渐感觉到了清琅的手指微微用力抓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你醒了,醒了就睁眼让我看看你的模样。”我语气无所谓的说道,回过头来却看到了清琅满脸是泪咬着嘴唇的泪颜,紧闭着眼睛却眼泪大滴大滴的顺着躺倒的脸颊流下来,沾湿了一小片软枕。
他哭的整个人都在抖,衬得那下巴更为尖瘦,我轻轻推了他一下,他却怎么都不肯睁开眼来。我心里难受,嘴上却笑着说道:“怎么,恨我恨得都不想看我了?”
清琅猛然睁开眼,杏眼里含的都是水却咬着牙扑过来,一爪子抓在我身上,掐着我的皮肉痛得我一哆嗦,几乎是憋出来几句话:“我怎么不恨!我恨死你了!我恨不得——咬死你!”
“那你可要好好谋划着从哪儿开始咬。”我笑起来,表情上依然努力做出嬉皮笑脸的样子,心却因为他这几句话快要揉碎了,我一点都不敢表露。他本就受了不少委屈,我再悲悲戚戚的,他又不知道会多伤心。
清琅还在哭,这会儿倒是没压抑着,简直是嚎啕大哭,又哭又喊还动手掐人,瘦成干的身子劲儿还不小。他胡乱踹着,我只得生生受着,一边安慰着一边抱着,艾玛被子都快给踹飞了。
“行了行了,再哭还是不是个爷们了。”我拍拍他脏兮兮的头发,低头吻了吻他。清琅哭的只打嗝,仿佛那些脚上的伤,手上的燎泡,脏兮兮的衣衫的委屈,全都能哭给我看一样。我含住了他嘴唇,安抚似的轻轻咬了咬他,他倒得劲儿了,一边拽着我的头发逼着我不得离开,一边吻着哭着。咬的我舌头生疼还大力的吮着我牙关,竟然还能一脸委屈的样子抽噎着,我真是无奈了。
他怎么都不肯松口,我只能抱起他单薄的背,弯下腰去让他躺下,自己弓着腰跟个虾米一样,嘴唇都快被啄肿了。清琅两只手牢牢抓着我内单衣带,我想走必定要走光啊,所幸就把被子一扯,盖在头上你他妈咬我咬个够吧。终于清琅被憋着了,松了口扒开被子平躺在床上喘气,我看他胸脯起伏着,歪过头去,一副别扭的样子,就是不肯看我一眼。
“怎么,咬了我又不认账了?怎么……这也是上演了一出千里寻妻了哈。”
清琅听到我没个正型的声音,怒目而视,几乎要用眼刀剐死我,只可惜他体质还差,这个眼刀的战斗力比往日要差上几分。“若不是我手里探子说你先是被抓上山,后又被沈家军逼杀,中箭落水生死不明,我怎么会来看你!”他咬牙切齿。
我实在是后悔当初偷溜进京,没有先给这孩子递个消息,让他听得风雨就胆战心惊的。
“谁知道你这不没事儿么!是了,就是我最蠢了!听风就是雨,怎么像你一般,在这豪宅里过着如此滋润的生活!”他几乎是吼出这句话来的,震得我懵了一下,看着他气鼓鼓的脸,我也实在不想让他多担心:“就你,听什么就是什么,我怎么可能会中箭落水呢,圣上关于我落入塞北军的说法也是自编自演的,我一直好好在这地方,怎么会让自己受了委屈。”
清琅越听越气,恨不过的咬着被子。我只得赔笑,他既然吃了那么多苦到我身边来,万没有让他看见我伤疤再为我担心一次的理儿。“好清琅……吃点粥好不好?”我一副伺候大爷的样子,端来了碗粥。
“哼——”他缩在被子里,倒还有力气翻我白眼:“快喂我。”
“喳——”我端着碗坐在床沿,伺候着他吃了小半碗粥。“你先睡吧,一会儿起来再洗洗澡,洗洗头发。”我给他盖上被子,清琅非不依,他爱干净极了,非要先洗澡再睡,我只得叫下人弄了热水来。
“清琅大爷,要小的伺候你洗澡不?”我这手上拿着软巾,一脸奴才像的把他扶下床。
“滚!少想偷看我!”他脸上微红,轻踹了我一脚。
“咄,就你那小身板,老娘这阅鸟无数的,还不想看你呢。”我龇牙咧嘴的朝他比划了一下,清琅气的直踹我:“还阅鸟无数!我给你吃苦的时候,你不知道跟多少男人好着呢!”
我看他真的怒极了,哈哈笑着提起他来,给扔进水盆里去,把软巾放在他手边,听着他呛了水之后破口大骂,就溜出去顺便给他带上了门。屋外的雨稍微小了一点,我还是不放心,蹲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只听见水声,我推开了一条门缝,看着清琅拿着皂角,费力的洗着头发,那头发乱糟糟也很长,全都纠缠在一起,他有几分暴躁的揉着头发。
我实在看不过眼,轻声走进屋里,拿着皂角和梳子手放在他头发上:“我来吧,瞧你那急躁的样。”清琅抖了一下,回头怒目而视:“谁让你进来的!”
那水刚好漫道他胸口,我眨眨眼看着他胸口茱萸,撇撇嘴角。
“行吧,当初我醒过来的时候,谁跟我说要我伺候他的。”我拿着梳子一点点疏开他头发,把那些实在是结成一团的死结用剪子剪掉。他向后仰着头,瞳孔愣愣看着我,我一边梳头一边闲聊着。这才知道清琅在我进京的那天正好从盛京出发,先坐马车到了蜀地,却发现被人追踪,外边关于我在塞北军手里的消息愈演愈烈,他却从探子手中得知我可能并未做人质,于是就按照消息赶到这里来。
路途中有人追踪他,他发觉后生怕自己的探子中有细作,自己被追踪后恐怕会暴露我的位置,于是他就没有告诉任何人,带着干粮决定步行穿过西贵来找我。结果没想到路上连下几天暴雨,他恰逢了滑坡,只能绕路,结果竟迷了路,干粮也不够了,明明经过的几座城中有自己的商行,却不敢进入怕暴露行踪,一直就坚持着走到我这里来。
我笑着岔开话题,说起了城里发生的趣事和厨房里新做的点心,心里却牢牢记着了清琅为我做的这一切。
总算是给他弄好了头发,像平日里一样干净顺滑了,我长舒了一口气,拿起软巾来:“行了吧,别再泡水里了,再泡就肿了。”
“你是干嘛?”
“你出来啊,我帮你擦水。”
“走开,谁叫你帮忙!”他脸都红了。
“行了吧,你都困成那样了,刚才都快睡着了。还羞个毛,不是说哎呦呦什么最喜欢阿召了非阿召不嫁什么的么?”我一脸促狭,他更恼羞成怒,朝我身上泼水。“谁说过这种话啊!你少自作多情!”
“明明就是不好意思让我看见,啧啧,你还知道害羞啊。”我挑挑眉毛。
“你才不敢呢!”他说着,唰一下从浴桶里站起来,我可算是看清了,咳……果然是小孩子还没长开啊……
热气蒸腾的,他白净的皮肤被热水泡的微红,到显出几分可爱来,我笑了两声,他整个人红的就像是一桶油漆倒在了身上,想要再蹲进桶里去,又觉得丢脸,我不再逗他玩了,一大块软巾裹住了他,随手擦两下就裹着巾子抱起了他。
“哎!就你那伤了的手,你抱不动我的!”清琅急了。
“没事儿,我治的啥不多了,十三从关外弄来了方子。”我把他裹得跟个毛虫一样,往床上一扔,抛了两件衣服给他,也钻进被窝里。
“让我看看。”清琅执起我的手,细细看着,我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折腾了半天我都困了,你也睡吧,我们明天再离开这里。”
“嗯。”热乎乎的清琅就躺在我身边,他伸手朝我探来。
“卧槽死孩子,你摸我胸干什么!”
“摸错了……”他一脸无辜。“我就是想试试你穿没穿裹胸布。”
“你他妈用眼看,看不出来么?!”
“真有点难。”
“……睡觉。”
他最后还是两只手抱着我的腰,跟我偎在一处,我也索性揽着他。就像是当初我离开盛京前的那个晚上。
“话说……”我低声问。
“嗯?”他闭着眼睛,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知道我和子安的事么?听十三说的,我和子安早已成婚?”
清琅的胳膊僵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
“竟然是真的!我和他成婚了两三年了?!我们原来早就是夫妻?!”我连忙问道。
他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睫毛扑扇在白皙的脸蛋上:“我后来……才知道的。你们俩成婚不成婚都无所谓,本来你们二人就相知相熟到任何人也插不进脚去。还是后来我跟你们一起住在山庄后,不小心翻出了一件喜服,才知道的……”
我怔怔不语。
“你们当时,却是极为相爱的。且不说别的,当时我偶尔去找在外游玩的你,就经常看着在冬日的河上,你们二人共撑小舟,穿着同色的裘皮大氅,在船上烧个小暖炉,就在雪里煮酒。子安腿上放着一尾琴,你就随着琴声笑着唱歌,唱的也难听,但子安偏就看着你,笑的极为开心……”他的睫毛抖了抖。
“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俩人不但是恋人,更是相知好友,是太过了解对方又太过契合的一对人。你说了上半句,子安就总能执着酒杯接出下半句来,你们俩相视一笑,连我和十三都像是旁人一般。”
“若不是亲眼见到,我不肯相信子安会背叛你。但他心思深沉,的确是能做出这种的人来。不过,若不是他的背弃,我也没法离你这么近。”清琅说着轻声笑道:“或许你自己都不会相信,你那时候眼里只有他一个。”
我张张口,想要解释什么,却说不出来。
“你痴傻之前还跟我说,当初你随谢十三郎去游历,多年只能偶尔回来看看他,有一次去天山,离开的时间格外的长。回来的时候,叶子安正是长个的年纪,半年未见长高了许多,连五官都有了几分不同,你说……你还穿着当地的服饰,一路骑马疾奔回家,闯进院子里就看着他坐在青石板上,年纪轻轻就喝的鼎铭大醉,被你的脚步声惊醒。”
“你说他卧在树下,忽的转头看你,还一副醉意却眼神又清明,望着你笑起来说:‘阿召,你回来了。’平常的就好像几日不见的好友。”清琅说这话的时候,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你告诉我……说那一刻,你觉得时间都凝固了,仿佛江水都不会流动,你说……”清琅却一副自己快哭出来的样子,我想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他却抓着我继续说着。
“你说你觉得,那凝视你的笑着的目光,比世间任何都来得沉重又美好。压在你肩上,让你觉得这就是你所背负的责任是你所要护着的一切,却又让你感受到最大的幸福。你说那时候你觉得,自己没白活。”
“阿召,我希望你永远都别想起过去。我怕你想起了你当初的心境,再就无法面对现在的子安了。”
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心里却仿佛因为他的转述,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了。
“别瞎想,我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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