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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骄-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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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妃?”男人们嗤笑:“姑娘,你怕是脑子坏掉了,你若是宫里的娘娘,那我们都是皇帝了。”
  “肮脏的东西,你们也配!”燕珺儿大肆宣泄着内心的不忿,丝毫没发现这群人眼底的冷嘲,转眼,她便被其中一个人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地上,那人还喊道:“这是我家婆娘,早疯了,我这就把她拖回去好好教训!”
  说着,就要拖走燕珺儿。
  燕珺儿要反抗,可她双臂早已断了,连站起来都做不到,那男人见她还敢挣扎,直接当众打得她鼻青脸肿,才把她拖到附近不远处的破草棚里去了。
  尖叫混着咒骂传来,其他人都是一笑置之,而剩下那些有良心的,如今饭都吃不饱了,谁还有力气管闲事呢?
  燕珺儿到最后,都不知道疼了,只知道饿。
  在那卷还飘着雪的破草席上躺了两天,饿已经彻底击垮了燕珺儿。
  “来,这儿有馒头,还是新鲜热乎的白馒头,赶紧来吃。”
  有人看不惯她盛气凌人,落到这个地步还自以为是的咒骂众人,如今看她如同街巷的恶狗一般,便戏弄的将半个馒头扔在地上,还拿脚踩了踩。
  鼻青脸肿的燕珺儿肿着脸,狼狈的往前爬,她要吃饭,她好饿,她还不想死,她要杀了这里所有人,杀了他们!
  “杀……”
  燕珺儿喃喃念着,努力朝那馒头靠近,可附近的恶狗上前就叼着那半个馒头跑了。
  众人像是瞧见了什么笑话一般哄堂大笑,之前拖走燕珺儿的那猥琐男人回来,瞧见她当众出丑,气急,上前对着她劈头盖脸的又是一顿打,才揪着她的头发啐了口唾沫:“臭娘们,你出什么丑,要吃的是吧,去,给老子吃!”
  说罢,男人用嘴咬下快馒头,拿脏污的脚底狠狠碾成了渣,才往路中央一踢。
  燕珺儿只能勉强睁开眼睛,不顾旁人的笑声,她慢慢的往前挪,直挪到了那些碎渣面前,才默默的低头去吃。
  吃到嘴里,都是泥,可她还是要吃,她要活……
  “真是个臭娘们……”
  那男人上前来继续踢她,就在燕珺儿以为又要挨一顿打时,才听众人惊呼一声,而下一秒,那踢打自己的男人便捂着喷血不止的脖子,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
  马儿踢着马蹄停下,穿着黑色锦靴的男人从马上跃下,绣着云龙纹的黑色锦袍出现在燕珺儿面前,燕珺儿怔了下,几乎头也没抬就往回缩。
  可她双臂无法用力,两天没吃饭,加上接连挨打,她的腿也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如一只蛆虫般屈辱又无力的往回缩。
  那双锦靴未动,燕珺儿以为他必然没认出自己,直到那道熟悉的清寒声音响起。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其他人光是看着燕诀一身清贵满目寒霜的模样,也知道自己惹不起,纷纷跑走了。
  方才还挤满流民的角落,瞬间只余下一个如同破布一般浑身血污脏兮兮的燕珺儿。
  “我不认识你,你走开,你走开!”
  燕珺儿仓皇的喊,她还想逃,她不要叫他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她是清白的,是干净的,是足矣站在他身边的优雅得体的小姐,不是如今这样的破烂。
  可燕诀还是没走。
  燕珺儿哭着哀求起来:“我求求你,杀了我也好,让我死也好,求求你,你不要再看着我,求求你……”
  燕珺儿觉得心脏都在一寸寸被撕裂,连同她自以为傲的颜面一起。
  燕诀淡淡看着她,取下自己的斗篷,上前将她径直抱起,上了马。
  燕珺儿看着他冷硬的侧脸,心底还带着希望:“为什么还要救我?”
  “因为该找你讨债的人,不是我。”燕诀漠然说罢,驾着马,飞快往前而去。
  小院里,婆子来跟柔福回话时,柔福刚喂燕萧喝完药。
  燕萧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虽然知道外面的事,可他也知道,他不能在此刻抛下柔福。
  “公子,夫人,外面有人留下了一个姑娘,说是您二位的亲人。”婆子道。
  “姑娘?”柔福起身随着婆子走了出来,刚来,就看到了合着眼绝望的燕珺儿。
  “送她来的人呢?”柔福抓着门边的手略收紧了些,问道。
  婆子回答:“已经走了,那位公子说,这位姑娘是生是死,都交由公子和夫人处置。”
  柔福手心略收紧了几分,才忍下了心底的那份恨,道:“将她带进来。”
  “杀了我吧,求求你。”燕珺儿在知道燕萧还活着以后,就知道自己再无颜见他,她情愿死。
  可柔福的态度也强硬:“你若想死,早些时候怎么不死呢?那么多无辜性命因你而死,我觉得你是该好好活着,一辈子活在自责内疚里。”顿了顿,柔福才淡淡一笑:“不过你这样的人,一辈子不会自责内疚吧。”
  说罢,她便让人抬着她来见了燕萧。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燕萧对燕珺儿的态度,依旧没变,仍旧如当初一般,是一个温和又耐心的哥哥。
  可他的这份温柔,却是比羞辱更加尖锐的刺,直直刺入燕珺儿的心底。
  院外不远处,燕诀瞧见院门被关上以后,这才勒紧了缰绳,进入了风雪里。
  因为小琦担心夏娆路上再生变故,这次,她几乎没有休息,直接带着夏娆坐船数日,抵达了京城,刚好,赶上新春。
  “夏姑娘,奴婢服侍您更衣洗漱吧。”小琦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的道。
  夏娆知小琦她是不可能离开的,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小琦身上,只是在她更衣时,问:“刘才公公刺杀了太上皇后,隔日老太后便伤心过度去世了吗?”
  小琦见她竟是问起这个,没出声。
  夏娆知道她如今防备自己,自己的话她也几乎不回答了。
  “看来是了。”夏娆自顾自说着,再看铜镜里的自己,别人怀孕都要胖上一圈,她倒好,反而消瘦了,也不知对孩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提到孩子,夏娆的心也微微提了起来。
  凌北墨连老皇上和老太后都能狠下毒手,那自己这个孩子呢……
  “皇上驾到——!”
  外面忽然传来传喝,小琦立即恭谨的转过身去行礼。
  夏娆自顾自对着镜子,摘下了几朵珠花,等听到脚步声了,才缓缓起了身来。
  她刚站起来,凌北墨便过来,牢牢抱住了她:“娆儿。”
  夏娆没回应他。
  小琦会意的带着所有人退了下去,凌北墨掩藏起因她淡漠而受伤的心,松开她温柔笑道:“一路奔波累了吧,坐下来歇会儿,我已经令人端了饭菜来。”
  夏娆没有拒绝,乖乖任他摆布。
  凌北墨察觉到她的抗拒,轻声道:“娆儿,你是不是在生气?”
  “臣妇不敢。”
  “我知道你生气了,你从不藏着。”凌北墨笑弯了眼睛,扶着她在暖榻上坐下,才俯身站在她跟前,平视着她的眼睛,道:“你放心,不论如何,我也不会伤了你跟孩子,往后孩子生下来,男孩儿就直接封王,女儿便直接封为公主,如何?”
  夏娆眸色略闪了下,看着他:“天涯何处无芳草,皇上为何要在我这根树上吊死。”
  凌北墨见她肯跟自己说话了,才笑着道:“你是世上独一无二的娆儿,只要有你在,我便是死了,也甘愿。”
  夏然心思微沉。
  很快外面便送了吃食来,都是御膳房精心准备的饭食,最适合孕妇补身。
  凌北墨在夏娆对面坐下,替她盛饭盛汤,才道:“等你吃过饭,便好好歇会儿,朕忙完公务,晚上再来陪你说话。”
  夏娆看着分毫不介意自己还怀着别的男人孩子这个事实,不知怎么说他,就算现代世界,恐怕也没哪个男人喜欢喜当爹吧,他倒好,不但一点儿不介意,还欢欢喜喜的。
  夏娆确定饭菜没有问题后,倒是不紧不慢吃饱了,毕竟虽是凌北墨请她来的,她却也带着目的。
  凌北墨走时,还跟夏娆道:“娆儿,元宵那日,会行封后大典,我会迎你做我的皇后。”
  夏娆看向他,没应声。
  封后一事他早已传出去,她想,他并非单纯只是为了封后,他还要拿下燕诀。
  那云染呢?
  到了后宫,夏娆的耳朵便又被堵上了,外面的声音她什么也听不到,只能默默盼着她要钓的鱼儿,快快上钩。
  夏娆回宫的消息传出,还在与面首颠鸾倒凤的凌南烟直接入了宫,见了西太后。
  凌南烟刚到西太后宫里,就见到了一身雍容华贵准备出门的西太后。
  “母后这是要去何处?”凌南烟主动上前扶着西太后的手,问。
  “还能去何处。”西太后脸色微微沉了几分,却也带着些无奈:“夏娆曾救过哀家,哀家原本不该如此待她,但皇上被她迷惑了心智,竟真要册封她这样一个女人为后,哀家若是不阻止,天下该如何议论,后世百姓又该如何议论?”
  凌南烟微微一笑,行着礼道:“母后,女儿倒是有一个法子。”
  西太后看着裹得厚厚的她,对她的糜乱之风早有听闻,迟早,她也是要想办法处置自己这个女儿的。
  “什么法子?”
  “如若夏娆以为是皇上害了她的孩子,你觉得她还会乖乖入宫吗?”凌南烟浅笑:“据女儿所知,夏娆并非自己愿意入宫来的。”
  “你的意思是……”
  “女儿手下正好有几个听话的男人。”凌南烟行礼。
  西太后暗自嫌恶的皱了下眉头,但现在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前方战事吃紧,杨忠身死,后宫不能再闹出大动静来了。
  “你既然如此有把握……”
  “只需要母后想法子,帮女儿调开守在夏娆身边的那些下人便好。”凌南烟又道:“女儿不仅会让夏娆自行离开,还能解了皇城之危。”
  西太后再了解自己这个女儿不过:“你还想着燕诀。”
  凌南烟被戳中心思,也不恼。她的确忘不了燕诀,也恨燕诀,所以她一定要燕诀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还要让夏娆亲眼看看,她所深爱的男人,是怎么成为自己的男人!
  西太后看着自信满满的她,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那就交给你来办了。”
  西太后幽幽看了眼她,有不舍,也有决绝。
  隔了两日,上午,太后趁着凌北墨出宫办事,便以后宫丢了几块宝石为由,令人将小琦几人全部带走了。
  夏娆安静的坐在暖榻上拨弄着桌上的棋子,知道,鱼儿要登门了。
  “夏姑娘,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有陌生的宫女过来。
  夏娆瞧着这陌生宫女身后还跟着两个太监,会意,自己今儿若是不答应,他们怕是要强行带自己去了。
  “好。”
  夏娆起了身来,还问了句:“南烟公主也在吗?”
  宫女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目光如炬的看着自己,赶忙心虚的低下了头。
  夏娆想,凌南烟必是在的,以她的心思,在她的地盘上欺辱自己,她怎么可能不出现?
  夏娆缓缓往外走,穿过所在的宫殿,又绕过几道宫墙,这才到了一处宫门虚掩地方。
  宫门口杂草丛生,一看这里便知是人迹罕至的冷宫。
  “夏姑娘。”
  宫女见夏娆停下来,提醒了一句,她若是不自己进去,就只能她们请她进去了。
  夏娆手心淡淡散着手心的药粉,这些药粉是她让小琦买了的,说为了以防万一,并且小琦知道这药的解药,所以很快便答应了。
  但小琦知道这药粉的存在,这些人可不知道。
  夏娆刚走进来,身后的宫女便砰的一声锁死了宫门。
  夏娆嘴角勾起:“南烟公主,我来了。”
  不远处假山后的凌南烟瞧着如此镇定的夏娆,皱眉,跟身侧三个体型高大的男人吩咐:“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公主放心,虽然是个孕妇,但秀色可餐呐。”三人瞧着那夏娆,这样的小美人儿,十个他们都不会累啊!
  凌南烟冷淡扫了他们一眼,那几个男人会意,这才走了出去。
  夏娆瞧见迎面而来的三个男人,微笑:“只有三个?”
  “怎么,夏姑娘担心三个不够?”其中一人笑得愈发猥琐。
  “是你们三个人,不顶用。”夏娆莞尔一笑。
  那三人还怔了下,以为夏娆才开荤腔,只等走到夏娆附近,就闻到了一股甜甜的香味弥漫而来。
  三人早听过凌南烟的警告,夏娆极其擅长用药,当下他们便捂住了口鼻,又掏出了一枚解毒丸塞在了嘴里,还笑:“夏姑娘,你可真是棋差一招,我们早知你会下药……”
  话未说完,三人便狠狠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因为脖子里此刻好似有一把尖锐的三齿勾子一般,狠狠的往喉咙里勾了起来。
  三人目光狰狞的盯着夏娆,寒声:“你给我们下了什么药……”
  “简单的药,你们的解毒丸没用吗?”夏娆淡定的上前,拔出他们腰间的匕首,塞入其中一人手里,微笑:“既如此,那你们就替我杀了凌南烟,她死,你们就活。她活,你们就等着喉咙烂透而死。”
  几人看着面前娇娇小小还笑得灿烂的她,背脊一阵发寒,这是哪里来的妖女!
  “不去?”
  夏娆手里的药粉再洒出来,那几人当即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这药她的确是让小琦买的,可小琦却低估了她的医术。用一些简单的药材加以改变,这普通的毒药,就能变成烈药。
  夏娆以前从不碰这些烈性毒药,因为她觉得太过残忍,可事到如今,她知道,对付恶,只有比恶更恶!
  凌南烟看着这般的夏娆,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直接从假山后走了出来。
  “夏娆,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有可乘之机吗?”
  话落,周围便涌出了十几个带刀护卫来。
  凌南烟冷笑,她已经几次让夏娆从她手里逃走了,她怎么可能会再放过她!
  但凌南烟本以为夏娆会害怕,可现在夏娆却面色不变,还朝她一步步走了过来。
  “方才这三人,都是公主的面首吧。”
  夏娆看着凌南烟脖子上毫不遮掩的青紫红痕,淡笑。
  凌南烟被她这样拆穿,略有些羞恼:“夏娆,我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来人,立即给她抓住她!”
  “可惜了……”夏娆依旧镇定着,看她:“你至今仍不知,自己早已是众叛亲离,一只脚踏上了黄泉路。”
  “你在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
  凌南烟话刚说完,宫门外就传来了吃疼的闷哼声。
  凌南烟的护卫立即警觉地拿刀对着宫门外,可等宫门被人踢开,才见是凌北墨。
  凌南烟以为是夏娆通知了凌北墨,可夏娆却并没有。
  是凌北墨早存了除她的心,凌北墨昨晚与夏娆说今日上午要出宫时,夏娆就觉得蹊跷,后来一向谨慎的小琦居然轻易被西太后调走,她便猜到,这是凌北墨设下的一个圈套罢了。
  “皇姐带着带刀护卫藏于朕的后宫,是要杀朕的皇后,还是要杀朕?”
  凌北墨提步进门,脸色冷沉的问。
  凌南烟立即道:“皇上,臣妇怎么可能伤了皇上,臣妇只是……”
  “只是什么,带着你的面首来朕的后宫逛一逛吗?”凌北墨语气更冷。
  “臣妇……”
  凌南烟语塞,见凌北墨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样,不悦道:“皇上,你我是亲姐弟,我如何待你,你难道不知?”
  夏娆眉梢轻挑。
  在皇权面前提亲情?她怕是还不知道太上皇和老太后怎么死的。
  皇权面前,稍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凌北墨恐怕是最清楚这个道理的。
  “既是亲姐弟,皇姐可否与朕解释,你的带刀护卫和男宠因何而来?”凌北墨问。
  凌南烟咬咬牙,见凌北墨纠缠着不妨,只得转头盯着夏娆:“臣妇只是要替皇上清理门户而已,像夏娆这般的祸国妖女,皇上留着她,迟早是个祸害,不如早些杀了……”
  “敢背着朕在朕的后宫随意杀朕的后妃,看来皇姐随时杀了朕取而代之,也是迟早之事。来人,公主凌南烟,犯上作乱,秽乱后宫,按律当斩!”
  凌北墨半分没有留情。
  就连夏娆都微微有些惊讶,自己的亲姐姐,也能说杀就杀吗?
  但凌北墨此刻浑身都散发着老皇帝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帝王气势,老辣又冷血。
  凌南烟更是傻眼:“北墨,你疯了不成,为了个妖女你要杀了皇姐!我们才是一家人,血浓于水……”
  凌北墨目光一寒,立即有嬷嬷会意的堵住了凌南烟的嘴,将她拉出去了。
  夏娆看凌南烟那不敢置信的目光,淡淡垂下了眼帘,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娆儿。”
  正想着,凌北墨已经解下了自己的披风系在了她身上,语气轻柔:“是不是吓到你了?都怪我,今儿来迟了。”
  披风披在身上很暖和,夏娆看着眼底暗藏着难过的凌北墨,浅笑:“我没事,皇上可要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凌北墨看着她的笑,便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娆儿,有你真好。”凌北墨拥着她,待心绪平静了,小琦才从外面进来,凌北墨这也才离开了。
  处置凌南烟,也并非是一句话的事,但夏娆知道,凌北墨也绝不会让她这个玷污皇室名声的公主,再活着出来了。
  夏娆深深看着凌北墨离开,才看向小琦:“现在可以告诉我外面情形如何了吗?”
  “夏姑娘一定要知道?”
  “自然,你若是不说,我便去问皇上,皇上总不会瞒我。”夏娆道。
  小琦皱眉,皇上日理万机,哪里有时间成日与夏娆来说这些?
  想罢,小琦望着夏娆,道:“藩国改为楚国,大军已压至北燕边境,但我北燕兵强马壮,并不怕他几十万大军。”
  夏娆只要知道燕诀暂时平安就够了,不过听父王和燕朗的意思,燕诀应该带着精锐在邺城附近才是,怎么转而遣了大军压境?
  难道说,他已经撤离了邺城?
  夏娆眼睛眯起,若是他当真撤离,应该是知道自己被抓了,那他离开,是想在凌北墨以自己为要挟前,率先发动进攻,还是只身来京救自己?
  夏娆凭直觉,觉得是后者。
  “秦王军呢?”
  “皇上很快就会御驾亲征,擒拿叛贼。”
  小琦寒声。
  夏娆眼睫颤动,御驾亲征?凌北墨急着处置后宫中事,就是为了平定秦王之事吗?
  “夏姑娘,你在想什么?”
  “没事。”夏娆浅浅一笑,道:“劳你跟皇上说一声,晚上请他与我一起用膳吧。”
  欠下凌北墨数个恩情,夏娆决定还给他。
  晚上,夏娆令人备了酒菜,安静的等着,而此时京城,一骑黑影已然入城。
  京城内与外界已是另一番景象,外面因为秦地纷争而流离失所的百姓,在京城内都得到了安置,竟无一个挨饿受冻的,无一处不是百姓在夸如今的新皇上仁厚爱民。
  而街角,一列刚被抄家的贪官正在游街,等着游满三天便流放。
  燕诀戴着银色的面具,高高立于阁楼之上,看着京城景象,心有微动。
  夜色渐深,凌北墨终于到了夏娆的宫殿。
  刚来,就瞧见在长桌上点了数支蜡烛的夏娆,和坐在烛光后正笑着等他的夏娆。
  瞧见这般的她,凌北墨觉得自己的心又猛地跳了一下,一如遇见她,初次心动那般,浑身都溢满了爱意。
  “娆儿如何点这样多的蜡烛?”
  “这叫烛光晚餐。”夏娆笑。
  凌北墨想,肯定是她所说的那个世界的新词儿,便笑着在她对面坐下:“以后每晚都有这样的烛光吗?”
  夏娆浅笑:“皇上喜欢吗?”
  “有娆儿在,朕都喜欢。”
  夏娆浅笑,对他举起装满了白水的酒杯,笑:“夏娆在此祝愿皇上,万寿无疆,一世长安!”
  凌北墨看着这酒杯里烛火的倒影,就好似抓不住的水中月,镜中花,一如现在分明坐在自己面前,却好似隔了千万里的她。


第118章 幸福的模样
  晚膳过后,凌北墨到了宫外,才望着这漆黑夜色,吩咐:“燕诀恐会入宫,在娆儿宫殿内外密布大量护卫,决不许她出事!”
  小琦应下。
  可这般严密的防卫,一直不曾用上,夏娆也每日平平静静的一日三餐,凌北墨不许她出门,她就不出门;凌北墨不许她打听外面的事,她便不打听,如此,直到了元宵这日。
  凌北墨早已昭告过天下,要迎夏娆为后。
  满朝文武早已没有反对的人,因为反对的人,现在不是在大牢,就是已经被流放。
  为官数十载,谁身上没点儿污泥呢?
  “夏姑娘,从今往后,您便是这后宫之主了……”
  小琦话未说完,屋外便传来咒骂。
  “夏娆,你不得好死,就凭你也配做皇后吗,你耍我,你明明说你不想当皇后的!”
  沈娡的声音已近乎疯狂,夏娆垂眸想了想,跟小琦道:“皇上当真要将她赶出后宫吗?”
  小琦点头:“娘娘放心,皇上既然说过,就一定会做到的。”
  “倒也不必太着急。”夏娆看了眼手心的碎玉,淡淡说罢,外面便传来闷哼一声。
  夏娆想要去看,却被小琦拦住了。
  小琦垂眸道:“娘娘放心,沈侧妃不过是晕倒了,奴婢们会妥善安置的,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换上衣裳吧。”
  夏娆看了看小琦,才转过身去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大红的凤袍加身,因为她怀孕,腰身还特意改得宽松了些。
  夏娆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有穿上凤袍的一日。
  外面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小琦几人立即屈膝行着礼,夏娆转过身,便看到了同样一身大红色龙袍的凌北墨。
  凌北墨越发成熟了,曾经的少年气都在消退。
  “皇上。”
  “娆儿,昨夜歇得可好?”凌北墨过来,温柔朝她笑道。
  夏娆点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话,但她也知道,这一定是她最后一次与他这般平静相对了。
  燕诀他……该到了吧……
  因为太上皇才过世,封后大典并不隆重,但文武百官皆已到齐,宫内的白色灯笼下,也都挂了一个小小的红色灯笼。
  凌北墨牵着夏娆一步步往太和殿走去,大雪覆盖着这座精致的皇城,夏娆每一步,都走的很小心。
  文武百官列在两旁,恭谨的拱手垂立着,即便是金家,也都一言不发安安静静的站着。
  太和殿上,西太后和许太后并列坐着。
  许太后看着凌北墨牵着夏娆一步步靠近,脸上的冷笑越愈来愈盛:“娶一个有夫之妇为后,从古至今,也仅此一个,北燕大势已去,恐怕也兴盛不过几年了。你们辛辛苦苦沾满鲜血的夺下这江山又如何?不出几年,便要亡了列祖列宗辛苦打拼下来的江山,妹妹,你死后,如何有颜面无见列祖列宗啊。”
  西太后的脸黑得要滴出水来,但还是忍着没出声,只牢牢盯着夏娆。
  西太后的愤恨,许太后的嘲讽以及众臣的喟叹,夏娆都看得到,但凌北墨还是坚定的牵着她,没有半分犹豫的往前而去。
  “皇上害怕吗?”夏娆轻声的问凌北墨。
  “怕什么?”
  “怕因为我,而使得众臣叛离。如今秦王残余势力仍未解决,楚国大军威压边境,如若此时朝臣不是一条心,我想,北燕很快就会从内而外的崩溃,不是吗?”夏娆轻轻的道。
  凌北墨眸色微深,抓着她的手更紧了些。
  夏娆瞧着他紧紧抿起的唇角,脚步停了下来:“对不起,今日我还是要离开。”
  凌北墨似乎早已知道她会说这样的话:“娆儿,朕不会让你走的,即便是燕诀来了,也不可能。”
  夏娆微笑,一侧,凌北墨的心腹却飞快从一侧跑了来,在他耳边低语:“秦王旧部突然被人袭击,开始节节败退,皇上,若是我们此时出手,定能将他一网打尽!”
  凌北墨的手一松,夏娆已经收回了手来。
  夏娆看了眼站在众臣之后,扮做护卫的男人,嘴角勾起,看来她将时间算得刚刚好,她用金叶子调来的三百药王谷人,困住了残余的秦王旧部。
  凌北墨察觉到夏娆的离开,转身就要去抓她,可燕诀已然飞身而出,直接揽着夏娆的腰,飞跃上了宫墙,夏娆的金色凤冠落地,红色凤袍迎风飞起,而站在她身侧的燕诀则一身黑衣,犹如天神一般,冷峻的俯瞰着这一切。
  “娆儿——!”
  凌北墨要动手,身后却传来百官的呼声。
  凌北墨回头,才见西太后身边的宫女,不知何时已经拿刀抵住了西太后的脖子。
  金家的人趁机道:“皇上难道想要为了一个妖女,害死太后,放弃百姓吗!”
  “还请皇上三思!”
  百官跪拜恳求,凌北墨额间已经青筋暴起,他没想到他做足了准备,却还是在这一日出了事。
  凌北墨望着夏娆,恳求:“娆儿,留下来好不好,朕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夏娆知道他给不了的,他要这江山,就给不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她不止要爱,还要自由,还有无人监视的生活。
  “秦王大军已被困。”燕诀揽紧了怀里的人,冷漠看着跟自己媳妇儿告白的凌北墨,双眼冰寒的能杀死人:“你若是想要北燕未来十年内都安定,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
  说罢,燕诀径直揽着夏娆,往宫外而去。
  凌北墨想派人追,燕诀就只来了一个人,他布防下的人一定能追到,可百官的呼声再一次传来,许太后更是趁机开口:“皇上难道真的要为了个女人,不顾生母性命,不顾天下安危吗?若是如此,不如退位让贤的好!”
  凌北墨脚步僵住,周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可终究,他没再往前一步:“封后大典取消,准备好朕的战袍,朕要亲自捉拿叛党云染!”
  “臣等愿意跟随皇上!”
  武将们立即附和。
  凌北墨看着地上掉落的凤冠,俯身捡起,合着眼良久,才轻声开口:“两位太后都乏了,送她们回宫休息。”
  一侧的人还奇怪为何西太后被人威胁,凌北墨都能不管不问,回头,才发现西太后身边那所谓行刺的宫女已经乖乖跪在了地上,那根本就是西太后自己的人。
  西太后看了眼背影冷漠的凌北墨,知道自己与这儿子,也是要彻底疏远了。
  许太后也察觉了不对劲,可一切都晚了。
  凌北墨当日便由红袍换上战袍,带兵出了京城。
  而这厢,夏娆也被燕诀揽在了怀里,坐上了去往楚国的马车。
  “爷,我还有事……”
  燕诀不理她。
  夏娆咬牙:“爷反正都不要我们母子了,如何现在又要来带走我们?”
  燕诀脸一黑,沉沉盯着她问:“我何时不要你们了!”
  “爷把我和孩子扔给别的男人!”
  夏娆见他还敢凶自己,眼睛里泪水不知怎么就扑簌扑簌全冒了出来。
  但她明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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