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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缘-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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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赵如意很肯定,自己并不是皇帝的女儿,她的模样儿与皇帝并无想象之处,赵如意又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这些原是大公主托给我的记忆,她死因蹊跷,要我替她查出真相来?”
  这样说来也是很有可能的,大公主死时才三岁,三岁的孩子,能有多么清晰明确的记忆,这样朦朦胧胧模糊的片段,才像是个三岁的孩子。
  安郡王道:“这样说,也有可能。不过那个婆子自尽的事,还没有查出眉目来,那婆子那一日去了你们家之后,就直接回家去了,没有去别的地方,她家里那几个时辰也没有人上门。”
  安郡王倒是雷厉风行,赵如意这样一说,他就立刻把调查情况汇报了一下,说:“现在正在调查他们家的下人。”
  赵如意道:“不管如何,不管我与大公主到底是什么渊源,咱们先把害大公主的真凶找出来吧。”
  “嗯。”安郡王也觉得应该这样,正在这个时候,山茶急匆匆的进来道:“公主来了。”
  公主来看孙女儿,这有什么好急的,赵如意倒没有一孕傻三年,立刻就回过味儿来:“还有谁?”
  山茶以前是常伺候公主进宫的,也曾有幸得见天颜,便忙忙的道:“皇上也来了。”
  霍!这体面大了!安郡王连忙把怀里的宝宝交给赵如意,站起来到门口去迎,还没走到门口,丫鬟早就高高掀起帘子,外头跪了一地的人,因皇帝是私服,也没三呼万岁,只是一个个都规规矩矩的埋着头,不敢随意抬头。
  安郡王见身着靛青常服的皇帝已经跨进门来,忙就地打千儿请安:“恭请皇上圣安,皇上驾临寒舍,不胜惶恐。”
  皇帝摆一摆手:“不用多礼,朕也不是来看你的。”
  安郡王当然知道皇帝不是来看他的,可那也用不着这样直说嘛,安郡王大逆不道的腹诽着,只是不敢说出来,只得赔笑。
  赵如意在里间,听说是皇上微服来了,也连忙起身,这会儿来不及梳洗,只得临时披了件袍子,挽了头发迎驾,皇帝看到她,便说:“不用多礼,朕不过临时起意来看一看你和孩子,没有打发人来吩咐,就是怕你们麻烦,你身子不便,只管床上养着才好。”
  说是这样说,皇帝目不转睛的打量赵如意,她看起来比平常时候略显得苍白些,这个时候的女人,比不得平日里的光彩,倒是应有之意,不过她站在当地,披着一件月白的袍子,笑意盈盈,双目如黑宝石般有神,行动间也不用人扶,果然是生的很顺利的样子。
  皇帝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如意果然不比陈氏,她是真的作养的好身子的。
  赵如意笑道:“也没有一直坐在床上的,我不要紧,本来就时不时该下地走动走动,恢复的才好。”
  见她无恙,皇帝露出笑意来,赵如意虽然嘴里说着她很难确定她与皇帝的关系,但不知不觉间,只要没有理智的思考,她下意识的,已经把皇帝当了父亲一般的看了,她抱着女儿,笑着抱到皇帝跟前去:“皇上也瞧瞧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的久了,或者是因为抱来抱去的,小姑娘恰逢这个时候醒了过来,咕唧了两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睁开了眼睛。
  小孩子的眼睛清亮无比,虽然这个时候她还根本看不清,可那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天下最纯净的宝石一般,看起来就好像是好奇的盯着皇帝看。
  单是这样一双眼睛这样看着他,皇帝就差点儿掌不住了,几乎立刻要认女儿了。
  皇帝其实已经不记得当年刚刚看到他的小公主时候的情形了,不过小孩子刚养下来的时候,多半差不多儿,这个时候他抱着的小姑娘,何尝不就是他当年抱过的那个姑娘呢?
  赵如意在一边等皇帝跟宝宝对视了一会儿,才笑道:“皇上给宝宝赏个名字,也叫她借借皇上的福气。”
  他的福气……皇帝心酸起来,皇帝说:“就叫安安吧。咱们家的孩子,富贵荣华都是应有之意,倒是平安一世才是最难得的。”
  楚安安……
  赵如意跟安郡王对视一眼,连同护国长公主,俱都谢恩。
  楚安安得了名字,又打了个呵欠,好像心满意足似的,在襁褓里蠕动了几下,又接着睡了。
  护国长公主府因大姑娘的降生披红挂彩,广邀宾客大办洗三礼,喜悦无限,寿康宫里却是气氛阴沉,仿佛乌云压顶。
  旧年九月里病倒的太后娘娘,病了大半年的太后娘娘病情越发沉重了,从三月初起就常常昏厥,人事不省,后宫嫔妃、皇子妃并诰命夫人们俱日夜轮流侍疾,而德妃、肃妃等更是连晚上也常不回宫去,只在寿康宫伺候。
  皇后如今是六宫之主,自然事事知晓,不由便冷笑道:“她还指望着太后遗旨封她儿子做太子还是怎么的?”
  这样的话,紫香虽然是皇后的心腹,也是不敢接话的。
  自从那一回皇后被赵如意诊断为经期紊乱,身体衰老,今后只会越来越差,几乎没有受孕的可能,她便觉得皇后娘娘就跟以前更不同了些,以前便是那一回,太后娘娘跟前的丫鬟刚刚被找到给皇后下毒的证据的时候,那个皇后最得意的时候,娘娘也没有这样口无遮拦过。
  如今这会儿看起来,皇后娘娘就好像是被安郡王妃那一次看病刺激的性情大变了一样!
  紫香伺候了皇后多年,在太后的压制下,皇后是极为自持和克制的,可这些日子,皇后身上再没有一丝克制,根本就是什么都不顾。
  这样肆无忌惮的事涉储位的话,以前就是在她这心腹宫人的面前,也绝对是不会说一个字的。
  “娘娘,太后娘娘已经喂不进去药了,寿康宫那边都哭起来了……娘娘您,是不是?”进来回话的也是个心腹宫人,可是此刻额头上冷汗淋淋,显然也是走到宫门口便听到皇后这样口无遮掩的话,恨不得当没听到。
  可是寿康宫那边哭了起来了,皇后再不去就不像样了,她不得不进来回话,此时只得拼命给紫香使眼色,紫香其实也巴不得皇后再不说那样的话,也跟着劝道:“那边儿只怕还要娘娘过去主持大局。”
  这样的话才是皇后爱听的,果然便吩咐起驾寿康宫,太后本就是水米不进了,此时药喂进去也不能吞咽,只顺着脖子流下来,地下跪了一地太医,旁边又是嫔妃等,德妃娘娘端着药碗,压抑着不敢放声儿。
  皇后来了倒是也满脸焦虑,问了太医几句,太医已经没有法子了,只说太后娘娘已经弥留,大约就是今明两日的事了。
  当着人,皇后还是样子比较沉重,也很宽和的没有怪罪御医,便上前去探看太后的情形,轻声呼唤道:“母后、母后?”
  太后卧床良久,早已形销骨立,不再是当年一般威严,不再是十几年来压的她抬不起头来的样子,皇后心中没有半点悲戚之感,只有称心满意,只是面儿上倒还做得出悲容来。
  太后娘娘好像听见了,却似睁不开眼睛一般,微微偏了一下头,皇后便流出泪来:“母后……”
  一边哭着,一边正要转身吩咐什么话,太后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猛的抓住了皇后搭在床边的手腕,力气大的根本不像是将死之人,太后盯着皇后,很清晰的说:“我知道……你干的那些事!”
 

第100章 同盟
  陡然之间; 皇后仿佛是血液都被抽干了一般浑身冰凉; 心脏猛的收缩; 下意识中,她却是抬头看向站在侧边一步开外的德妃。
  德妃是除了皇后之外,宫中位分最高的嫔妃; 站的自然也就越近; 显然也听到了太后那句话,其他嫔妃本来就离的稍微远些,又因为皇后上来了; 都退开来给皇后腾位子,除德妃之外离的最近的肃妃也都站在了两步开外,太后垂死,声音再挣也不大; 怎么看也只有德妃听见了。
  此时德妃见皇后看过来,脸色青白的骇人; 德妃心念电转; 连忙上前一步大哭起来:“母后!母后!”
  她这样突然放声儿,后头等级低一点儿的嫔妃们瞧不见前头的情况,也就都跟着放声哭起来,在这片哭声中; 太后挣扎着说的话; 就听不太明白了,但是德妃还是听到了太后说:“……下的毒!”
  最后这几个字说的极其怨毒,大约是挣扎出的最后力气; 声音大些,还是实实在在的传进了德妃的耳朵里,德妃自然下意识的就联想到了皇后中毒扳倒太后一事,与太后不同,德妃虽然也曾怀疑是皇帝要一鼓作气扳倒太后而设的局,可更多的还是怀疑皇后。
  这是嫔妃间天然敌对的缘故,倒是跟理智关系不大。
  可皇后最先想到的,却不是这一次自己的中毒,反而是十几年前改变了朝局的那一次中毒,若是放在一年前,听到这样的话,皇后大约想不到这么快,毕竟已经十几年了。可才出了许太太被人试探一事,眼见得这件事被人翻了出来,有人在怀疑了,自然心中极为关注,皇后听到太后这话的时候,几乎是立刻就认为太后说的是大公主中毒的事。
  本来以为已经斩断了所有线索,那秘密会藏到永久,这会儿却被人突然当众揭穿了,叫人听到,皇后遍体生凉,几乎动弹不得,更别说立刻反应了。
  德妃见太后这样两句话,皇后就一张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一时也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这显然是击中了皇后的要害了,而自己,却当着皇后的面听到了这样的话,知道了这样的秘密……皇后还能容得她?
  德妃没有像皇后那样呆若木鸡,反倒是迅速的就伸了手,仗着她与皇后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迅速的拿手里的手绢子掩住了太后的口鼻,一边接着大哭‘母后’,一边悄悄的狠掐了皇后一把。
  皇后一个激灵,立刻也跟着大哭起来!
  寿康宫一时间悲声大作,后头的嫔妃宫女太监等都开始哭着跪下来。
  太后垂死之人,哪里还经得起这样的折腾,喉咙里咯咯几声,睁着眼,极其不甘心的薨逝了。
  德妃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皇后看了她一眼,目光极其复杂,这个时候她从那种极其惊骇的情绪中慢慢镇定了下来,本来哭一阵,就能宣泄不少情绪,且太后已经死了,皇后这才吩咐太医上前查看。
  确定死了之后,又吩咐:“太后娘娘薨逝,立刻去奏与皇上!”
  太后本就弥留,东西其实早就预备好了的,此时由内务府前来换寿康宫陈设,主子奴才都要穿孝,换衣服换首饰,各处红的东西都要收好了,很快,皇帝带着皇子们进来了,还在寿康宫外就大放悲声,里外跟着哭成一片。
  太后薨逝,自有一整套规矩成例,不仅是宫内命妇,便是外命妇们也要进宫来哭灵祭祀等,皇后娘娘执掌六宫,自要主持大局,德妃等嫔妃也是跟在后面不敢稍微懈怠,这第一日里,皇后娘娘就悲伤过度,水米不能进,众命妇都纷纷上前劝慰,称皇后纯孝。
  德妃娘娘也哭的眼睛肿肿的,见皇后在灵前跪拜之后起身晃了两晃,连忙上前搀扶着哭道:“娘娘的孝心,太后是知道的,只是娘娘虽然悲痛,也要留意凤体,这里里外外的还要您主持大局呢,若是您身子不好了,咱们可就没了主心骨了。”
  皇后木着脸,让德妃在一边扶着,德妃却觉得皇后抓着她的手用力的叫她生疼,一边肃妃也哭着说道:“德妃姐姐且暂伺候娘娘在后头歇一歇才好,娘娘凤体要紧。”
  德妃扶着皇后进了后殿预备好的干净屋子里坐下,又亲手去倒了一杯茶双手奉给皇后,跟着进来的有德妃跟前的丫鬟,也有皇后跟前的紫香等人,皇后看了德妃一眼,吩咐道:“都出去,把前头后头的门窗都给我守好了,这里的话有一个字漏出去,我活剥了你们的皮!”
  紫香心中一震,头都不敢抬,应了声就带着人退出去了,德妃娘娘跟前的人更连应都没有敢出声儿,只管低着头,跟在紫香后头就悄悄出去了。
  太后娘娘说的那两句话,这为太后哭灵的几个时辰里,无时不刻不在德妃心头萦绕着,琢磨着,还有皇后的反应,德妃越想,越觉得自己当时那仓促之下的处置是对的,当时那样的情形,当然容不得她多想,只能是近乎本能的权衡利弊。
  太后立刻就要死了,蒋家早就完了,现在后宫掌权的是皇后,是拿下皇后还是拿住皇后,这个选择德妃几乎是立刻就做了出来,太后多半是没有证据的,或者就算有一点证据,也不足以扳倒皇后,自己想要凭太后临终之言扳倒皇后。本来就很难成功,而且就算成功了,后位也难说能落到自己头上来。
  可如今皇后无子,安郡王妃还认为皇后差不多已经不能有孕了,所以当然是施恩于皇后,争取到皇后的支持,才是上策。
  不过想了这样几个时辰,德妃对这件事的思索就跟刚刚听到的时候,略微有一点变了,她开始怀疑,太后对皇后下毒的指责,或者说是皇后自己的心虚,可能不一定是皇后中毒这件事。
  皇后的反应那么大,有一种极其意料之外的感觉,就这点让德妃觉得违和,她再三揣摩着皇后当时惊骇的神情和身体反应,这么多年来的深宫生活让她对察言观色极为敏感和精通,她觉得,皇后当时是非常意外的,是真正被吓住了。
  若是皇后自己中毒的事件,应该不至于此,连自己都认为太后必然怀疑过这事儿是皇后自编自导,她若是真的自己下毒,必定也不会天真的认为太后不怀疑
  她,而若不是她自己下毒,她吓个什么劲儿?
  所以德妃思考了这几个时辰,终于确定,就算是太后说的就是皇后下毒的事,皇后自己当时反应过来的,却绝对是另外一桩事情。
  皇后这十几年来不显山不露水的,难道还有什么大的下毒案是她干的?
  不过此时的情形摆在了跟前,德妃见人都走出去了,便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头道:“母后原是临终糊涂了,才说了那样的话,可臣妾却知道,娘娘断不是那样的人。”
  皇后半搭着眼皮,一时没说话,德妃的这话说的刁钻,她说的是相信皇后不是那样的人,意思却是她明明白白听到了太后的话。
  她若真的不信,只当太后临终胡言乱语,根本就不会提听到的事儿,便是自己问,她也该说,臣妾什么都没听到。
  有一个瞬间,皇后心中动了杀机,不过也就是那一个瞬间,皇后离开清醒的知道行不通,德妃不是寻常宫人,她是有成年皇子的嫔妃,她既然听到了那话,绝对不会不防着自己,这个时候,诚郡王大概也已经知道了。
  既然不能动手,也就只能笼络了,德妃想要的是什么,皇后心中明镜也似。其实这也没有什么不好,皇后垂着眼睛想,自己既然生育无望了,扶持诚郡王也算是个好选择,诚郡王是成年皇子,有足够的竞争力。
  虽说不管哪个皇子做皇帝,自己都是太后,可空有架子名头的太后,和有实权的太后,那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而且德妃当着她的面就去捂了太后口鼻,这举动是明显的示好,甚至是故意送出的把柄,皇后看到这一幕,对德妃听到她的事情接受起来就更容易些,很明显德妃是希望皇后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皇后此时就哽咽着亲手扶了德妃起来:“果然是妹妹知道我,先前听到母后说那样的话,虽然知道母后是病的糊涂了,不是出于本意,我心里头也难受的很,亏的妹妹见事明白,知道帮我。”
  德妃听懂了这话,帮我两个字,就是皇后承了情,德妃连忙道:“娘娘且放心,先前那话,若是漏出去一点半点儿的,只管叫我天打五雷劈,再不能超生!只一条,太后娘娘跟前的宫人,原都是伺候太后最称心满意的,太后如今虽去了,到底在地下还是要人伺候的,只怕还要殉几个才好。”
  皇后轻轻点头:“在帐内伺候的那几个,是十分忠心的,母后一去,就已经殉主了。”
  太后回光返照的时候,除了皇后和德妃站在跟前,当然还有几个寿康宫的宫人在跟前伺候着,难保听见了没有,那个时候,皇后虽然心乱如麻了,还是注意到了这一点,太后一薨逝,就悄悄命人让她们自尽殉主,德妃叹道:“娘娘实在周全。”
  皇后和德妃明争暗斗了十几年,大约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一天,能站在一条线上说话了。
  对于皇后和德妃到底在里头说了半日,说了些什么,肃妃不知道,她只知道宫女们都没有一个在里头伺候的,包括皇后娘家送进来的心腹宫人紫香,都在外头守着,她心中琢磨着她们到底说了什么,一边发现,皇后和德妃在里头歇了一个时辰出来之后,神情好像果然都松弛了一些,皇后尤其明显。
  想想她们之前的站位,肃妃那位子虽然听不到太后说话,却能看到太后回光返照之际,猛的抓住了皇后的手腕,难道太后说了什么话,只有她们听到了?
  还有,先前那跟前伺候的宫人全都自尽殉主了,殉主这事常有,尤其是宫里头,不管被逼还是自愿,主子没了的时候,有两三个跟前人殉主,不算罕见,可这都殉了,只怕不是自愿的吧?
  肃妃琢磨着,就给自己跟前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她跟前的有一个丫鬟与皇后宫中的一个有点儿体面的二等太监是对食,经常能打探到一点儿零零碎碎的消息,肃妃就打发这丫头去打探一番。
  太后薨逝的消息已经由朝廷对外宣布了,按例有国丧一年,民间禁嫁娶,饮宴等,官身勋贵则禁忌更多,且还要日日进宫哭灵,并送太后入先帝陵寝安葬,前后也要一两个月。
  赵如意还在月子里,自然是往宗人府报了,是不必去的,护国长公主就必要去了,而安郡王掌京城内外防务,就是更忙的时候。
  差不多回来都是掌了灯了,赵如意月子里吃的东西不同,自然也就不等安郡王了。眼见得安郡王这会儿才回来,赵如意就吩咐人把给郡王爷预备的晚饭送来。
  “安安呢?”安郡王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
  然后还没等赵如意回答,第二句话就跟着说了:“今日沈大人跟我说了,那婆子跟前一个丫鬟,是皇后的人,那一日正好跟了那婆子去你们家。”
  皇后?没想到是她!赵如意也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情,不过她还是先说女儿:“安安睡着呢,过会儿就该醒了,到时候才抱过来。”
  如今赵如意亲自给她的女儿哺乳,她奶水足够孩子吃,奶妈们就都伺候楚安安睡觉和换尿片等等事务。
  “那丫鬟那一日从你们家回去后,悄悄去了一趟何家。”安郡王接着说。
  “何太太。”赵如意点头,那是皇后以前的心腹宫人,很有可能是知情人。
  “现在也还只是怀疑,但没有证据。”安郡王道。
  赵如意明白,就如同上一次说过的一样,何太太和皇后身份天渊之别,没有实据,就是抓了何太太,那也不能指证皇后。
  “这样想想,是皇后也不奇怪。”赵如意说,大公主之死造成的乱局,皇后也是受益匪浅的,她或许没料到能顺利的从王妃到皇后,但那件事对她确实有百利而无一害。
  她还真是够狠的!


第101章 水落石出
  两人说着话的时候; 隔壁屋里楚安安小姑娘的哭声开始响起来了,虽然小姑娘还没出生; 公主就给她预备好了一处院子了,就在华兰园的旁边儿,可到底还小呢; 赵如意如今暂且让安安睡在她这屋子的次间,与她起居之地。
  公主府对于楚安安的事儿,都由赵如意做主; 护国长公主与安郡王都无异议。那头小姑娘开始哭了; 奶娘连忙就抱起来; 一边拍着一边走到门边儿,往里看一眼,见郡王妃坐在床上看着引枕; 郡王爷正在床边儿上坐着说话呢; 此时一起看过来; 奶娘就赔笑道:“大姐儿醒了; 找郡王妃呢。”
  这么小的孩子; 哪里懂得找人; 不过是饿了就哭罢了; 赵如意本来也预备着安安这个时候该醒了,就吩咐抱进来给她喂奶。
  小姑娘接近满月了; 小孩子在月子里真是一天一个样,再不是那种红红的有点肿的样子,她这会儿白白胖胖的; 闭着眼睛嚎哭要吃奶,蹬手蹬脚的很有劲儿。
  如今四月底了,襁褓包的不严实,蹬起来格外有劲,赵如意接过来,对安郡王笑道:“这么大脾气,也不知道随了哪一个。”
  一头说着,一头解开衣服给她喂奶,小姑娘嘴里寻到了吃的,登时就不哭了,连眼睛都不睁开,只是吞咽。
  安郡王伸手就赵如意怀里摸摸小丫头鼓鼓的脸颊,小姑娘被人打扰了,不高兴的哼哼两声,还蹬了一下腿表示抗议。
  安郡王笑道:“肯定不是我,我娘说我小时候可乖了。”
  赵如意一只手轻轻拍拍女儿,一边笑道:“这可真看不出来!”
  “你不也说我讲理的吗?”安郡王笑,这头丫鬟们已经鱼贯送上来安郡王的晚饭,安郡王还笑着让赵如意呢:“还吃点儿吧?”
  赵如意摇摇头,回到前头那个话题:“要说证据,我想起一件事儿来。”
  “皇后中毒的那种药?”安郡王也灵光,赵如意这样一提,他就想起那一回的事了,那个时候只知道皇帝知道那种毒,可这个时候几下里一对证,既然皇后是嫌疑人,那当年的大公主中的那个毒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了。
  赵如意点头道:“一种火毒,中者五脏六腑如被火烧,吐血而亡。”
  “连自己也下得了手啊!”安郡王啧一声,倒是没有太惊奇,毕竟猜测皇后自己下毒的人不少,太后当时那样的境况,实在犯不着杀皇后。
  “掌握好用量,就不会致死。”赵如意道:“现在想一想,若不是自己下毒,怎么会毒发却没死呢?而且毒发在外头,这显然就是要传出去的意思。”
  她从医者这里分析,加上沈大人的那个消息,先前还只是有点怀疑,现在却差不多算是非常值得怀疑了。
  赵如意道:“要是能找到那种毒药就好了。”
  安郡王也点头称是:“若是她再用一次,说不定就能找到了。”
  赵如意对这件事的上心,安郡王很是理解,赵如意就算不是真的大公主,那也必定极有渊源,所以,赵如意下意识的想要找出害大公主的罪魁祸首,那也是应该的。
  两人说着话,小丫头却是吃的极为起劲,隐约听得到吞咽声,先前因刚睡了起来,还闭着眼吃,这会儿已经睁开眼了,精神好起来,黑黝黝的大眼睛转来转去。
  待安郡王吃完了,楚安安也吃的不那么起劲了,赵如意感觉到她不怎么吃了,便把她抱开来,掩了衣襟,竖起来拍拍背,小丫头乖乖的趴在娘亲怀里,安郡王看的眼热,笑着过来:“给我抱抱。”
  安安吃饱喝足,脾气就变好了,被交到爹爹的手上,安郡王也是经常抱她的,还算熟练,至少没有让她不舒服,她就乖乖的窝在爹爹的手上,水汪汪的杏眼与安郡王对视,红润如花瓣的嘴角翘着,好像看着爹爹在笑一般。
  “看,安安看到我就笑了。”安郡王炫耀。
  赵如意说:“这个时候安安还看不到你呢。”
  “哪有,我们就是笑了是不是?”安郡王笑嘻嘻的抱着女儿放到赵如意跟前看。
  “哎呀真的,看着我就笑了。”赵如意立刻自己打脸,果然觉得安安笑了。一家三口头碰头都在笑,虽然周围还萦绕着许多其他的人与事,有着许多未知、威胁和不怀好意,可这一刻,那种温柔温馨环绕着这亲密的三个人。
  太后的灵寝要在七七四十九日后才安葬,嫔妃们都按照位分高低起跪哭灵,德妃年纪最大,折腾了几日就起身的时候都有点晃悠了,眼睛底下两块青黑,可是精神头出奇的很,跪拜了两个时辰回了昭玉宫,由着丫鬟跪在榻下捏着腿,却还不肯闭目养神,只是问:“郡王爷也该进来了吧?”
  有母的成年皇子虽然可以进来给生母问安,可这是要记录的,到底是皇上的后宫,进来多了只怕引起物议,各自都小心着些。
  连德妃也是悄悄打发人送了信儿给诚郡王,只说是太后薨逝,德妃悲伤过度,诚郡王担忧母亲身子,才进来问一回安。
  德妃跟前的丫鬟玉坠儿忙回道:“郡王爷在前头伺候皇上,说是得了空儿一准来。娘娘先歇着些儿,奴婢去门口等着郡王爷罢。”
  德妃心情是极好的,此时微微合目歪着,笑道:“你是个懂事的,如今你也大了,不如出去伺候郡王爷去?”
  玉坠儿脸顿时就红了,扭捏着不肯说话,只管往外走,心里砰砰直跳。若是娘娘真把她赏给诚郡王……玉坠儿抑制不住的露出一点儿笑来。
  德妃其实就是因为心情好,随口说一说,此时安稳合目的等着,过了片刻,诚郡王才进来,给德妃请了安,觑前看看德妃的气色,才笑道:“母亲看着虽劳累些,气色还好,儿子就放心了。”
  德妃此时起身坐着,给周围人都丢了个眼色,玉坠儿领着人都退了出去,德妃这才把前日的事一五一十细细的跟诚郡王说了一回。
  诚郡王也道:“母亲处置的好!”
  德妃又道:“不仅是上回皇后中毒是她自己给自己下的毒,嫁祸给太后,还有一桩……”
  诚郡王凝神细听。
  德妃道:“还有当年大公主一案,也是皇后下的手!”
  诚郡王果然震惊了:“这样要紧的事,皇后怎么会与母亲说?”
  德妃就笑了,这对于她来说,差不多算是得意之作了,德妃既然怀疑了皇后下意识里的那件事,并不是自己给自己下毒的事,言语之中就有意引导皇后,她小心翼翼的说:“既然母后都能说是娘娘给大公主下的毒,臣妾虽不信,却想着怕是外头有什么人胡乱说话,倒叫人疑惑娘娘。”
  皇后果然以为德妃是知道了,且又亲眼看见德妃捂死了太后,两人如今利益一体,她就不再那么防备了,便道:“无妨,已经处理了。”
  德妃心中一震,立时想起了前阵子依稀听说的原本大公主的奶娘,又在皇后跟前伺候过的那婆子自尽的事,原来竟是皇后下的手,便道:“许张氏?”
  见皇后点了头,德妃道:“不是臣妾多嘴,怎么这么十几年前的事,早该尘埃落定的,竟突然被翻了出来,莫非是有什么人说了什么不成?”
  这也是皇后的疑虑,赵如意这样突如其来的做了个局试探许张氏,到底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呢?皇后虽然有心要查,可她毕竟在深宫之中,有心要查也无从查起,她这些日子的心绪不安,除了大起大落的情绪之外,也与此事的忧虑有关。
  此时见德妃说中了她的担忧,皇后也就只能道:“这事儿确实有些古怪。”
  德妃一听就知道皇后还没查出来,忙道:“既如此,娘娘不如吩咐诚郡王悄悄查一查,到底在外头,又有人手,只怕便宜些。且他素来谨慎,必不会露出一丝半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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