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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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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玄胤目瞪口呆,“我搁这儿守了一整夜,她是怎么走的?”
  蔺兰芝笑得莞尔:“忘了告诉姑爷,我前几天刚给棠梨院开了个后门。”
  话音刚落,便见玄胤一溜烟儿地走掉了!
  蔺兰芝回过头,对屋子里说道:“出来吧,他走了。”
  早餐很丰盛,一碗三鲜面、一笼灌汤包、一盅银耳红枣汤、一个卤鸡蛋、一盘果蔬什锦,宁玥分别都用了些。快吃完的时候,红玉拧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说:“四小姐知道小姐回来了,亲自下厨熬了一碗绿豆汤,说清凉解暑的,请小姐和夫人尝尝。”
  若她记得没错,宁婉如今仍旧在麒麟书院上学吧,今儿又不放假,她不早早地去学堂,却窝在家里给她煮什么绿豆汤,真够下苦功的。
  宁玥淡淡地扫了一眼:“还给她!我不喝!”
  红玉张嘴:“呃,这……”
  蔺兰芝招了招手:“算了,搁这儿吧,给她送一笼灌汤包去。”
  “送什么送?她那人,你越理她,她越带劲儿!她想通过我嫁个王子王孙的,我还真没这本事!”若宁玥看得上普通官宦之后倒也罢了,她不介意给她引见引见,偏偏二夫人找的那么优秀的人都被宁婉嫌弃,她不可能找的比二夫人的更好,“反正我帮不了她,不如快刀斩乱麻,让她绝了这念头的好!”
  蔺兰芝一想的确是这么个道理,自己总顾念她一个姑娘家,脸皮薄,一些事不好直接与她挑明,以为她自己能明白她的拒绝,偏她如此锲而不舍,看来,真要快刀斩乱麻了。
  “照玥儿说的做,把绿豆汤还给她,另外,我这些日子中暑太厉害了,没法子教她下厨。”
  “是。”红玉拧着食盒出去了。
  早饭过后,宁玥与蔺兰芝说了会儿话,之后,去了回春堂。
  回春堂生意太好,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五名大夫已经不能满足病患的需求,宁玥正在考虑聘请一些新的有责任的大夫。另外,由于患者过多,回春堂的地方也渐渐地不够用了,考虑是直接搬个更大的地方,还是租下旁边的铺子合成一家店。
  宁玥在街上转悠了一会儿,将几个觉得不错的地段暗暗记了下来,等观察一阵子,做个比对再决定怎么出手。
  进了回春堂,不出意外的,又是人满为患,有几个甚至排到外面来了,掌柜的安排人搭了棚子,送了扇子,以免他们被热坏了。一些患者和家属的脸上已经浮现了不耐烦的神情,但自从上回一个闹事的被她送进衙门后,再没谁敢在回春堂发飙了。
  掌柜看见宁玥,笑着打了招呼:“东家,您来啦?”
  宁玥的眸光自病患的身上逡巡而过,说道:“你到楼上来一趟,我有事与你商量。”
  楼上,有一个专门给宁玥准备的小账房,除了钟妈妈,一般人不得随意进入,钟妈妈如今负责后勤,宁玥基本上见不到她。
  宁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掌柜的,坐吧。”待掌柜坐下后,才又说道,“现在的病人太多,大夫们是不是要忙不过来了?”
  “可不是吗?”掌柜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大夫都是上头的回春堂留下的,他们说从前没这么好的生意,闲得很,如今忙得脚不沾地,个个儿都找我诉苦呢!”
  回春堂的大夫比别的药房的大夫辛苦,这一点宁玥是知道的,不仅是因为病人多,还因为回春堂每晚都排了大夫值夜,观察室的那些患者,不能只留几个学徒守着。
  “以后给月钱,除了以前承诺他们的,另外,按照他们的接诊数量发放奖金。病人的诊金还是原先的价吗?”宁玥问。
  掌柜点头:“是的,十文,一直没有变。”
  “那就每个大夫提成三文,但是你告诉他们,不要盲目地追求数量,谁要是看得不认真,被我发现一次,扣一个月的月钱,发现两次,赶出回春堂,永不录用!”
  掌柜的眼底居然闪过一丝亮色:“东家想的周到!”如此一来,既不用担心他们积极性不够,也不用害怕他们会为了钱财而不认真给病患瞧病。明明是个十四岁的姑娘,想法竟比他这个经验老到的中年人更完美,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大夫们看病都是怎么安排的?”宁玥又问。
  掌柜答道:“妇女一般是吕医女,疑难杂症是老万,其余的就是赵大夫、童大夫和陈大夫。”
  这几位大夫宁玥都仔细接触过,也给他们打过下手,知道他们各自最擅长什么,想了想,对掌柜说道:“你记一下,从明天开始,孩童找童大夫,妇女找吕医女,伤患找陈大夫,内科之事找赵大夫,疑难杂症不变,依旧是万老先生。”
  “是。”
  “还有一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东家请说。”
  “回春堂你也看到了,大夫不够,地方也不够,我打算扩建,你觉得是直接扩建的好,还是搬一处更大的地方好?”
  掌柜略一思索,道:“我觉得还是扩建吧,隔壁的布庄生意不怎么好,我去谈谈,应该能够以一个比较合适的价格盘下来。”
  宁玥淡淡一笑道:“价格不重要,多给些也无妨的,最重要的是双方都合作愉快。没必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斤斤计较,总觉得谁吃了亏谁占了便宜。好名声传出去了,今后多的是机会赚回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虽是女主,胸襟却比男人更甚,一开始进回春堂时,他只是看中了对方开的月钱,如今,他是真的对这位小东家死心塌地了。他笑着点头:“好,我马上去找陆老板喝茶。”
  掌柜的离开后,宁玥到一楼帮了会儿忙,中午在回春堂用的膳,本打算回棠梨院,但一瞅那毒辣的太阳,又打消了念头。
  在账房整理了一会儿账册,确定回春堂赚的钱已经超过十万两之后,宁玥心满意足地睡了。
  睡到一半,她被热醒了,动了动身子,猛地被一股浓烟呛得咳嗽了起来!她睁开眼一看,就见她账房的墙壁和桌子已经完全烧起来了!
  火势弥漫了整间屋子,火舌如龙,从房梁,一路攀爬到她的小床,眼看着就要烧到她自己,她一把跳起来,躲开了火势。
  她不就是睡了一觉吗?怎么突然就走水了?还走得这样猛烈?
  是只她的账房走了水,还是整个回春堂都这样?
  来不及思考,火舌舔到她的裙裾了。
  她忙往地上一滚,滚灭了身上的火种,地面已经被大火炙烤得滚烫,宁玥赶忙爬起来,朝唯一还没被火龙侵袭的窗子跑了过去!
  嘭!
  一根房梁砸了下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房梁上的火烧得很高很旺,她跨不过去,而且房梁倒下的那一刻,火星子溅到了窗帘上,窗帘烧起来了,最后一条出路也被堵死了。
  “东家!东家你在里头吗?”
  外面,响起了掌柜着急的叫唤。
  宁玥用袖子掩住鼻子,高声道:“我在!咳咳……快打水来——”
  “哎,钟妈妈你别冲动啊!这么冲进去会死的!”
  宁玥听到钟妈妈的哭声了,庆幸她被大家拦住了,火势太猛,她进来也于事无补,只会白白搭上一条命。
  火势越少越旺,等不及他们灭火了,必须逃出去。
  念头闪过,宁玥用仅剩的一壶茶水打湿了帕子,瞧准门的方位后,盖住脸,闷头冲了过去!
  却突然,嘭的一声,门被踹开了,玄胤顶着湿漉漉的毛毯冲了进来,宁玥连震惊都来不及,就被他裹进了怀里,像那次在暴风雨中行走一样,她被他抱了起来,从头到脚裹着,她什么都看不见……
  见宁玥被成功救出,所有人都长长地松了口气,天知道他们看到那么大的火时,全都以为东家没救了。幸亏郡王及时赶到,不然,他们就得给东家收尸了。
  掌柜即刻将二人领入贵宾室,陈大夫和万大夫给二人检查了身体。
  宁玥被闷坏了,吸入了一些浓烟,气管和肺部略受刺激,但并无大碍,玄胤就没那么幸运了,他抱着宁玥,双手裸露在火势下,十指全部烧伤了。
  那曾经是一双美如玉雕的手。
  宁玥撇过脸,不知是不想看,还是不忍心再看。
  陈大夫拿出药水镊子,在玄胤身边蹲下,道:“郡王忍着,我先给你把烧坏的皮肤组织揭下来,再清洗一番,过程可能有些疼。”
  玄胤望向宁玥,抽回了手。
  陈大夫是个非常温和的人,又轻轻地说道:“也不是太疼,我动作很快,一下子就过去了。”
  玄胤的眸光死死地钉在宁玥的侧脸上:“我要她给我弄。”
  “啊?”陈大夫一惊,看了看宁玥,又看看一旁的掌柜,心道,东家的医术……怕是还不行吧?一般的割伤、烫伤,她勉强可以,郡王的伤却比较复杂和严重啊!
  掌柜清了清嗓子:“那个……我去看看火都灭完了没!”语毕,一溜烟儿地跑掉了!
  宁玥沉默着没说话。
  陈大夫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是很明白,愣了愣,说道:“郡王,还是我来吧,东家没给人治过这个。”
  “我就要她治!”玄胤倔强地挑着眉头,目光依旧落在宁玥的侧脸上。
  宁玥拽紧了拳头,呼吸渐渐变得急促,突然,她站起身,冷冷地看着他道:“爱治不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哎呀,这俩口子是吵架了呀。陈大夫的嘴角抽了抽,讪讪地道:“郡王,我给你处……”
  “滚出去!”
  陈大夫话未说完,便被玄胤厉声打断了,陈大夫不敢继续逗留,叹息着出去了。
  这么热的天,又伤成那样,不尽快处理,很容易发炎,并且留下十分难堪的疤痕。
  宁玥站在廊下,看大家整理灭完火后的狼藉,她已经没事了,应该能够静下心来分析这场大火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了,却不知为什么,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什么都想不进去。
  “东家。”掌柜来到她身边,语重心长地说道,“去给郡王治了吧,再拖下去,那双手就废了。”
  宁玥没动。
  掌柜又道:“我刚来的时候,你曾经对我说,医者当以救死扶伤为根本,不论善恶、不论老幼、不论富贵贫贱,哪怕是一个明日要上断头台的人,今天也同样有要求看诊的权利。东家,那个等待救治的人不是你丈夫,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伤患。”
  宁玥最终还是去了。
  玄胤见到她,满脸都是笑容,哪儿像个被烧伤了双手的患者?
  “就知道你心疼我。”
  宁玥没理他,净了手,拿起消过毒的镊子,以纱布托住他的手,开始为他清理。她不是真的没有经验,前世在军营,大夫不够,她帮着处理过一些伤势,但与科班出身的陈大夫相比,她显然弱了太多。
  这个过程应该是挺痛苦的,她想,不过玄胤一直看着她傻笑,又让她觉得也许这个人天生不知道疼痛吧。
  处理完伤势,宁玥端着托盘站起身。
  玄胤用裹着纱布的手拉住了宁玥:“玥玥,说句话可以吗?”
  宁玥面无表情拂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玄胤望着她消失不见的背影,眸光慢慢地暗了下来。随后,他脚步一转,去往了回春堂附近的小胡同,那里,冬八已经押着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在等他了。男子约莫而二十七八岁,长得周周正正的,气质也十分光明磊落,但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人,溜进回春堂的账房,防了一把大火!
  玄胤一脚踹过去,将他踹倒在地上,他惨叫一声,想要站起来,玄胤又一脚踩上了他肩膀,不,确切的说,是踩碎了他肩膀。
  “啊——”他疼得面容扭曲,眼泪呼啦啦地冒了出来,“饶命……饶命……”
  玄胤的脸上,不再有一丝一毫的痞气,冰冷得像个地狱的修罗,没因他的痛苦与求饶而闪现一丁点的动容,反而,慢悠悠地以脚尖在他碎裂的骨头上碾了碾。玄胤的力道把握得很好,能把男子疼得痛不欲生,却又不至于晕过去:“说,谁派你到回春堂纵火的?”
  男子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敢说。
  玄胤的唇瓣扯出一丝冷意,右脚顺着他肩胛,一寸寸地踩了下去,整条胳膊的骨头全都被踩碎了:“谁派你到回春堂纵火的?”
  “我……我……啊——”
  玄胤耐心不好,他说话太慢,玄胤的脚已经猜到了腿骨上,腿骨也碎了。
  “我说!我说!”这种疼痛,绝不是一个青年流氓能够承受的,“是一个男人!一个……一个……一个个子很高、身材很魁梧的男人!我不知道他名字,他……他很有钱……他给了一百两黄金,让我悄悄地潜入回春堂的小账房,藏好火油,只等回春堂的东家什么时候去了,就一把火烧死她!”
  “原来是提起藏好的,难怪这么突然!”冬八往他脸上踹了一脚,“狗东西!连我家夫人也敢害!真是活腻了!”
  夫、夫人?
  那这个男的是……是……
  玄胤冷冷地看着他道:“那个男人长什么样,你还记不记得?”
  “我没看清,天很黑,他戴着斗篷,我只知道,听他口音,不像京城人!像是……”男子想了想,“像北城一带的!我以前在北城贩卖过皮革!听得出北城口音,是的,他那就是当地的口音!”
  身材魁梧的男子,北城口音,有钱。
  符合这三项条件的,又与宁玥有瓜葛的人,答案已经十分明显了。
  男子的眸光扫过玄胤手指上的纱布:“对了,他的手也受伤了!他也缠了纱布,但他缠的不是手指,是手掌。至于是哪只手,我不记得了……”
  身材魁梧的男子,北城口音,有钱,手上缠着纱布。
  符合这些条件不正是他的好三叔吗?
  “胤郡王,我发誓……我知道的全都毫无保留地说了,求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儿上,绕了我这一次吧!”男子泪水涟涟地求饶。
  “绕你?”玄胤冷冷地笑了。
  紫云轩,三老爷、尤氏、琴儿正在吃晚饭。琴儿吃的不多,略用了几口便回了房。三老爷不耐烦地看了她一眼:“真是个麻烦精!”
  尤氏忙关上门,打了个圆场道:“好了好了,她什么都不懂,何必怪她?”
  “这次的事,都是她惹出来的!不是她杀了人,那臭丫头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三老爷咬牙切齿地说完,又瞪了尤氏一眼,“你也是的!看人看不住,撒谎也靠谱!”
  “我当时也是急了,我哪里知道琴儿会突然溜了?我找她找到一半,那丫头突然走过来问我找什么,我情急之下才说金钗丢了,我也忘了我那天正戴着那支钗。但事后,我不是圆过来了吗?说那钗我有一对儿,丢的是另一支!”尤氏硬着头皮解释。
  “哼。”三老爷冷冷哼道,“你以为她会信?”
  “唉,是我,我就信啊。你老说那丫鬟是因为琴儿和我才起疑心的,你呢?你上次支开碧清给玄小樱下药,不也被她抓了个正着?指不定她怀疑你,就是从那一次开始的呢!与我们无干!”尤氏含了一丝不悦地说。
  “好了好了,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那丫头邪门儿的狠!”顿了顿,三老爷又道,“不过她也邪门儿不了多久了。”
  尤氏闻言,就是一怔:“怎么说?”
  三老爷拿起茶杯,与中山王有三分相似的脸上慢慢晕染了一抹得意的笑意:“过了今天,她就再也开不了口了!”
  小丫头,我虽与你无冤无仇,但谁让你太聪明,察觉到了我的居心呢?下次投胎,还是做个傻子吧!
  “三老爷!三夫人,王爷王妃请你们到文芳院一趟!”
  门外,突然响起了丫鬟的通传。
  这个时辰,不该在房中用膳么?找他们过去做什么?三老爷的心中隐约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但很快,他便将这种感觉压了下去,穿戴整齐,与尤氏同去了文芳院。
  文芳院的明厅中,王爷、王妃端坐在主位上,玄昭立在一旁,玄胤站在中间,他身侧,趴着一个狼狈不堪的青年男子。
  男子的右臂与右腿已经被完全踩碎了,痛得面色发白,浑身颤抖。
  三老爷与尤氏齐齐一怔,不理解文芳院怎么会来了这么一个人儿?可是,当男子抬起头来,露出面容的那一刻,三老爷的脸色瞬间变了。然他掩饰得极好,很快,便夸张地问道:“大哥!这是谁呀?好像是受伤了!”
  中山王凝了凝眸,看向玄胤,沉沉地道:“好了,你三叔来了,可以说了。”
  三老爷的眸光不着痕迹地闪了一下。
  玄胤勾起唇角,举起缠着纱布的手指,说道:“我今天中午在回春堂的账房午睡,睡到一半,账房突然烧起来了,我命大,只烧伤了手指。后面,我调查了一番,才发现那场火不是意外。我抓到了纵火的人,就是这家伙!”
  说着,他踢了踢男子的腿,男子痛得呜咽了一声,他嘲讽一笑,又说道:“但三书猜,这家伙跟我说了什么?”
  三老爷的喉头滑动了一下,面不改色地说道:“他与你说了什么?”
  玄胤不屑地勾了勾唇角,说道:“他说,是一个北城口音的男人找他纵的火,那男人跟我一样,手受了伤,缠着纱布,而且那男人还非常有钱,一出手就是一百两黄金。三叔觉得,他说的那个人会是谁?”
  三老爷的拳头紧紧握在了一起:“我怎么知道是谁?”
  玄胤挑眉,一脸无辜地问:“三叔不觉得,他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吗?”
  “胡闹!”三老爷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我怎么可能买通人去回春堂纵火?我吃饱了没事干吗?”
  玄胤点头:“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呢,我好歹是我父王的亲生儿子,怎么也该值一千两黄金,三叔应该不会这么小气,一百两黄金就想要了我的命。”
  一口一个三叔要他的命,三老爷气坏了,绷着脸,面向中山王道:“二哥!小胤他是怎么了?居然怀疑我会找人烧死他?我根本都不知道什么回春堂!我也不认识这个什么凶犯!”
  T

  ☆、【V53】生意兴隆,兄弟联手

  尤氏是现场唯一猜出了真相的人,从丈夫看清男子容貌的时候,她便从丈夫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震惊,尽管丈夫以最快的速度将震惊压了下去,可作为妻子的自己还是捕捉到了。她想起丈夫的话,说马宁玥逍遥不了多久了,心中,立刻对玄胤的话信了三分,这人是丈夫派去的。丈夫当然知道回春堂的老板是谁,入府第二天他们便听丫鬟们说了。丈夫派人去回春堂纵火,想必是为了对付马宁玥,只是为何会烧到了玄胤?马宁玥呢?她受伤了没?
  “三弟妹,三弟妹,三弟妹!”
  王妃逐渐加重的语气将尤氏从走神的状态拉了回来,尤氏讪讪地笑了笑:“二嫂,你叫我?”
  王妃古怪地看了看,道:“刚刚小胤与你说话呢。”
  “是、是吗?抱歉,我刚刚心口有些痛,没听见。”尤氏又扯了个谎。
  王妃困惑地问:“心口痛?是什么问题?怎么没听你提过?”
  三老爷就恨不得找把锹把尤氏给埋了,尤氏什么都好,就是一心虚就爱撒谎,还总撒那些容易被拆穿的谎,他都没心虚,真不明白她着急上火的干什么!
  尤氏余光扫到了丈夫眼底的寒芒,头皮麻了麻,说道:“老毛病了,偶尔疼一下,大夫给看过又说没什么问题。对了小胤,你刚问三婶什么?”
  玄胤冷道:“我问三婶,三叔昨天晚上去了哪里?”
  尤氏笑了笑,温声道:“想必是在府里,不然能去哪里?”
  “想必?这么说三婶没有一直与三叔在一起,只是凭空猜测他在府里?”玄胤咄咄逼人地问。
  尤氏被噎住了,昨日晚饭后,丈夫的确出了一趟院子,至于是去长老那儿了还是出王府了,她并不清楚。
  三老爷的拳头被捏得咯咯作响:“二哥,你倒是说句话呀!没错,我昨晚的确出了一趟王府,但我绝对没有买通此人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此番前来,是为了让两个侄媳妇上族谱的!不是被你们冤枉成杀人犯的!”
  中山王皱了皱眉,眸光扫过地上的男子,道:“谁让你这么说的?”
  男子呜咽道:“不是谁,是真的……有人给了一百两黄金,让我烧……烧……烧了回春堂的账房……”他不敢说烧死宁玥,来的路上玄胤就警告过他了。
  “到底是烧回春堂的账房,还是烧死我?”玄胤踹了他一脚!
  “烧……我……我……烧……”男子支支吾吾的,仿佛是怕到了极点,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三老爷站了起来,高声道:“小胤!你是要信一个外人的话,还是信三叔的话?这人不知是拿了谁的好处,非要挑拨我们的叔侄关系!你不要上了他的当!”
  从一开始认定玄胤污蔑他,慢慢变成了玄胤受人挑唆,他在悄然让步,也在悄然扭转策略。
  果然,中山王听了这一番话,神色松动了几分,不管他疼不疼小儿子,小儿子都的确是他骨肉,他不会轻易容许自己的骨肉被人污蔑,哪怕自己弟弟也不行。当然,他也不信自己弟弟能做出伤害玄胤的事来,所以,私心里,他更愿意相信是有人借纵火的名义杀害玄胤,再嫁祸给三老爷。
  他双目如炬地看向了男子:“谁让你这么干的?”
  “是……是他呀……”男子用完好的左手指向三老爷,“就是他……我认得出……他的声音……是他买通我的……”
  “你这混蛋!”三老爷一跳而起,拔出佩剑,“我玄玉清一生光明磊落,会使这种下三滥的法子陷害我侄儿?我对天发誓,我要是做了对不起我侄儿的事,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你……”男子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求救的眸光投向了玄胤。
  玄胤挡住了三老爷的胳膊:“三叔,你是打算杀人灭口吗?”
  “此等小人,不杀了他,难道还有菩萨一样供着他?”三老爷呵斥完,又语重心长道,“小胤,你千万别被他给蒙蔽了,你相信三叔,三叔绝对没有害你!三叔也是刚知道这件事。南边正起战祸,我们玄家可万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儿闹内杠!”
  玄胤玩味儿地勾起唇角:“那依三叔之见,应该怎么处置这个人呢?”
  三老爷正色道:“此人谋害你在先,嫁祸我在后,非死不能卸心头之恨!”
  “那就……”玄胤淡淡一笑,“随三叔处置吧。”
  那人最终被拖下去,打着严刑逼供的名义让他交代幕后主使,他却没挨过三棍子便断了气。
  对于这样的处置结果,尤氏长长地松了口气,不论如何,人死了就好,三老爷与他的交易便永远长眠地底了。
  三老爷拍了拍玄胤的肩膀,露出一抹宽容的笑,仿佛一个长者在原谅一个犯了错的晚辈:“好啦,虚惊一场,咱们叔侄还是不要为这种事伤了和气!”
  玄胤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照他原本的性子,早就冲上去揍他一顿了,但现在,他突然不想这么做了,他微微地扬起唇角,笑得无辜而迷人:“三叔说的对。”
  王妃见屋子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缓和了,也不由地微露出一丝笑容:“没事了就好。”对王爷道,“八成又是司空家搞的鬼,王爷这些日子去军营也请小心些。”
  与玄家有仇的,她想来想去都只想到了司空朔,“上次玥儿她们游湖,听说就是碰到了中常侍,小胤是不是还烧了人家的船?”说着,她目光落在了玄胤的身上。
  司空朔无故躺枪,倒真有些出于玄胤的意料,玄胤好笑地勾起唇瓣:“是啊,我烧了他的船。”
  “所以他怀恨在心,派人对付你来了。”王妃叹了口气,她不喜欢司空朔,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除了司空与玄家的敌对关系外,司空朔的身上还散发着一股令她感到烦闷的熟悉感,“他实在太歹毒了,幸亏你没性命之忧。手还疼吗?”
  玄胤不咸不淡地说道:“不疼了。”
  中山王复杂的目光落在小儿子缠着纱布的手指上,嘴唇动了动,仿佛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一场“闹剧”就此结束,三老爷与三夫人回了紫云轩,中山王去了军营,临走前,他看了小儿子一眼:“这几天,不必过来了。”
  玄胤淡淡地嗯了一声:“知道了。”
  到底是亲生的,所以没办法彻底做到不闻不问,王妃垂眸,晃了晃手里的杯子,神情中闪过了一丝落寞。
  出了文芳院,玄昭追上了玄胤,玄昭的面色很苍白,那日他在玄胤房里喝了一碗莲子汤,回屋就拉了一整个晚上,翌日,更是一整天下不了床,弄得他现在不敢碰任何与莲子有关的东西了。
  “四弟,你跟三叔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很小便搬来了京城,与三老爷感情不深,所以不会像王爷那样,对三老爷产生一种先入为主的亲情,相反,这个自小与他打到大的弟弟,却还比三老爷更亲近一些。况且,他太了解玄胤了,没有把握的话他是不会轻易讲出口的。
  玄胤停下脚步,看向这个只比他大几天的哥哥,从对方神情里,他看到了浓浓的困惑,却没有质疑,顿时觉得好笑,偌大的王府,唯一信任自己居然是自己曾经的死对头:“怎么回事,三哥不都看到了吗?”
  “我看是看到了,但是……哎呀!”玄昭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挠了挠头,道,“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嘛?”
  “被那人纵火,我在火场受的伤。”这也不算撒谎,只是将宁玥摘了出去,他是为救宁玥受伤的,可受伤地点也的确在火场。
  玄昭古怪地嘟哝道:“回春堂不是四弟妹的店铺吗?她有没有什么事?”二哥可是交代他了,一定要照顾好马宁玥的。万一马宁玥有个三长两短,他就不好向两个哥哥交代了。
  “你那么紧张她干什么?”玄胤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玄昭忙讪讪地笑道:“随口问问嘛。”怕玄胤追问,赶紧叉开了话题,“好了好了,言归正传,你是不是怀疑是三叔干的呀?”
  玄胤哪里看不出这家伙有事瞒着他?他连孙瑶都不关心,会跑去关心玥玥?但玄昭不是那种对女人动歪心思的人,何况如今也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玄胤话锋一转,正色道:“三哥信不信我?”
  玄昭感受到了他话里的郑重,也跟着肃然了神色:“那要看什么事,但你跟三叔,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
  “好兄弟!”玄胤拍了拍他肩膀,“接下来,我想劳烦三哥一件事。”
  ……
  当晚,玄昭跑到王妃房中,说二哥玄彬已经抵达幽州了,他想动身去接他,王妃挂念伤重的二儿子,立刻准许了玄昭的请求。
  玄昭连夜离开了京城。
  却说宁玥处理完回春堂的事情后,准备坐车回将军府。她两天没回王府了,招呼都没打一个,不过以玄胤的性子,应该已经替她善后了。她这会子,没心情管王府的事。她仔细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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