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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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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撕了她!
  尤氏扶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倒了一杯凉茶:“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三老爷将掌心的碎末一点点用帕子擦干净,末了,又点火折子把帕子烧了,才一字一顿道,“自然是想法子让她保密了。”
  尤氏倒抽一口凉气:“什么法子?你该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你别冲动!她不好对付!”来之前,他们多多少少打听了些马宁玥的事儿,每件都叫人心底发寒,姨娘残废了,庶兄失踪了,庶姐又身败名裂了,窝在玄家给人做了小妾,明明恨马宁玥恨得要死,却半分不敢兴风作浪。
  三老爷慢慢地晃了晃手里的杯子:“我自有分寸。”
  宁玥抱玄小樱回琉锦院喝了酸梅汤,碧清找过来,被宁玥含沙射影地训斥了一顿,碧清悻悻地带着玄小樱回去了。
  宁玥每天下午都是要去回春堂的,她决定不等玄胤了,自己去。
  太阳太大了,宁玥撑着伞,沿着围墙的树荫往外走,走着走着,突然一把匕首砸了下来!
  她当即一愣,抬眸看去,就见一个红衣小姑娘,软软地趴在墙头,身上的包袱,哗啦啦地往下坠着东西,瓶子罐子还有刚才的那把刀子,以及……正从脸上掉下来的人皮面具。
  “哎呀,热死了人死了,热得哀家都中暑了……”
  翻墙翻到一半,却因中暑卡壳的,古往今来,大概只有她这么一个。
  宁玥定定地看着她,觉着眼熟,又走近了些瞧:“姑娘,姑娘?”
  “嗯?”皇甫珊忍住虚弱抬起脑袋,眼睛一亮,“夫人!是你呀?真是好巧哦!你……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这是我家呀。”
  “你家?”皇甫珊四下看了看,“难道我翻错墙了吗?这不是那个登徒子的家?”
  “你……”宁玥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说的登徒子的家,是哪家?”
  “玄家呀!”
  “你要找的登徒子是……”
  “登徒子!”皇甫珊一声厉喝!
  宁玥顺着她眸光转过身去,就见玄胤傻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V51】霸气的兰芝,小胤追妻记(二更)

  玄胤瞬间石化了!
  宁玥看看他,再看看皇甫珊,联想到之前的那么多事、那么多巧合,该明白的、不该明白的,全都明白过来了。
  南方人,身份特殊,被登徒子轻薄和羞辱,远赴千里来寻仇。
  她怎么就没联想到南疆公主呢?
  自己真是蠢啊,居然把情敌当成朋友,一次次与对方交往,还讲了那么多知心的话,对亲娘都没讲过。
  宁玥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原本要去回春堂,突然不想去了,让小楼掉转方向,回了将军府。
  上辈子她是没有娘家可回,所以每次在司空朔那边受了委屈,都只能一个人躲在寝殿舔拭伤口,这辈子她爹娘健在,没道理还留在夫家受气!
  玄胤爱怎样怎样,她不奉陪了!
  蔺兰芝正在陪妞妞练字,听说宁玥回来了,当即高兴地放下笔,亲自迎了出去。天知道女儿不在,她每天都牵肠挂肚的,可是思念坏了,但又不好叫总叫女儿回娘家,怕外人说闲话。
  她走得很快,几乎要跑起来,红玉跟在后头给她打伞,都追不上她!
  “夫人,您慢点儿!这么热,万一中暑了怎么办?”红玉自己都热得快冒烟儿了。
  蔺兰芝左耳进右耳出,越走越快,将红玉远远地甩在了后头。太想女儿了,她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宁玥刚下马车没多久,便见娘亲火急火燎地走来,不用想也知道,娘亲是来接她的。她的眼眶当即有些发热,在经历了那么多无助与伤害后,知道有个人会永远无私地疼你、等你,原来就是这种感觉,让人想落泪。
  “娘!”宁玥抱住了蔺兰芝的胳膊。
  蔺兰芝将女儿搂进怀里,大热天儿的,也不嫌热,搂得紧紧的,可又怕女儿热,忙松开胳膊,拉过她的手道:“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这话,听得宁玥心中一阵心酸,这是她家,是生她养她的地方,然而如今她连回来一趟都必须是“有空”。她不在的日子,她娘一定很煎熬吧!原先父亲在还好,虽嘴上说对父亲寒心了,可少年夫妻老来伴,身边有个人,总还是稍微不那么寂寞的。
  宁玥将头靠上了蔺兰芝的肩膀,轻声道:“我以后,都有空得很,都来陪你。”
  “傻孩子!说的什么胡话儿?”蔺兰芝佯装发怒地瞪了女儿一眼,心里,却早早地乐开了花,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跟了夫家就是夫家的人,女儿不同,心中还是向她多些,“让娘看看,长高了没?”
  宁玥在大婚后不久便满了十四,但依旧是长身体的年纪,衣裳更换得很快,依稀记得女儿上次才到她耳朵,现在都好像快与她齐平了,身材也发育得不错,只是脸蛋儿清瘦了些。蔺兰芝心疼地说道:“没睡好吗?还是吃的少呀?都不见长肉。”
  “他们做的饭不好吃,没娘做的好。”宁玥扑进蔺兰芝怀里,撒娇着说。
  蔺兰芝可被她撒娇的小样子逗乐了,捏捏她脸蛋:“好好好,娘这就给你做!来!”
  母女俩手挽手回了棠梨院,自从在棠梨院住下后,兰芷院她也不去了,兰芷院没有女儿的生活痕迹,棠梨院才有。院子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朵花都是女儿摸过的,屋子里的东西也都是女儿用过的。就连被子上,都是女儿身上的香气,她闭上眼,就好像女儿在她旁边躺着一样。每天睁开眼,望向门口,都觉得女儿会从那儿打着帘子进来……
  宁玥在跨进棠梨院的一瞬,脑海里也浮现了许多儿时的、少时的记忆,她在树上刻字,在花上浇皂角水,还每天踮起脚尖往盼望爹娘。
  进内屋时,母女俩的眼睛都有些红红的。
  马宁馨在隔壁陪小宝贝午休,她坚持自己喂养孩子,没请乳母,特别辛苦,蔺兰芝便没叫醒她,让红玉在屋子里置了几大盆冰块,又叫粗使婆子烧了几桶温水,对宁玥道:“你先洗个澡,换身干爽衣裳,我去做饭。”
  “不用,让厨子做就好了,我刚跟你开玩笑的。”天这么热,厨房简直是个大火炉,她才舍不得让她娘在里头“活蒸”。
  她却哪里知道,能给她做一顿可口的饭菜,蔺兰芝蒸一整天都乐意呀。
  “快去洗,啊?”蔺兰芝推着她进了浴室,对外头喊道,“红玉,给玥儿拿一套衣裳出来!”
  “好嘞!马上!”
  她自己浑身都湿透了,比宁玥还惨,但她却好似感觉不到热,精神抖擞地去了小厨房。
  下人们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自从入了夏,夫人便三天两头中暑,出不得门,一出准得被抬回来,今儿是怎么了?出去晒了一趟,居然越晒越精神了?!
  蔺兰芝去下厨的时候,红玉从柜子里挑了一条冰蓝色半身长裙、一件素白蚕丝上衣给宁玥,这身打扮不必束腰带,无论颜色还是质地,都让人感到非常的凉爽。另外,还配了一个粉色的冰丝肚兜,一条同色冰丝亵裤。
  宁玥穿着,跟没穿衣服一样,凉凉的,一点儿都不热。
  “真是太漂亮、太合身了!”红玉给宁玥系好裙子上的丝带,由衷地赞叹。
  “谁做的?”她天天长个儿,冬梅都快把不准她的尺寸了。
  红玉掩面一笑:“还能有谁?”
  “我娘?”宁玥眨了眨眼。
  “再好的绣娘,都绣不出这么用心的衣裳。”红玉蹲下身,给宁玥理了理裙裾,“夫人每天晚上想小姐了,就给小姐做一套衣裳,小姐自己去看,满满一箱子,都快给塞满了。”
  她依旧称呼她小姐,而不是姑奶奶,私心里,没因她出嫁而把她看成外人。
  宁玥打开箱子,五颜六色的衣裳,何止塞满,都快塞不下了,她才出嫁才三个多月呀,就已经做了这么多衣裳,她娘该是有多寂寞?
  蔺兰芝从小厨房进来时,就看见女儿盯着一箱子衣物发呆,讪讪地笑了笑:“瞎做的,好了,过来吃饭。”
  几个丫鬟将菜呈了上来,尽管她不住这边了,但小厨房每天都会备着她喜欢的食材,这一桌子菜,做起来也就十分迅速了。
  才进门多久,宁玥的眼眶又湿了,捏着筷子,感觉泪水就要掉下来。
  蔺兰芝看着她模样,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怎么了这是?还给哭上了?”
  已经快押回眼底的泪水,被蔺兰芝一问,瞬间汹涌地冲了出来。
  蔺兰芝忙将她抱进怀里,心疼地道:“跟娘说说,谁给你委屈受了?是不是小胤?”
  每次回来都是俩口子一块儿,今儿落了单,她又不傻,怎会猜不到?何况女儿还讲了什么“以后都有空”的话,这分明是不想回王府了。女儿的性子她清楚,一般的事伤不了她,敌人的攻击只会让她感到愤怒,亲人的,才会让她伤心啊。
  知女莫若母,娘亲肯定猜出一些端倪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说,她娘为她操的心已经够多了,她如何忍心让她娘为她担惊受怕?
  吸了吸鼻子,道:“他太忙,都没时间陪我了。”
  说完全没矛盾,娘肯定不信。
  蔺兰芝紧绷的神色慢慢缓和了,就道:“他忙是好事嘛,忙,说明他开始长大了,有担当了,懂得为你们今后谋划了。总不能一辈子顶着郡王身份,却没一个实职。你就为这个委屈的呀?”
  “嗯。”宁玥含糊地应了一声。
  蔺兰芝笑了:“回头我说说他,你先吃饭。”说着,她扶着宁玥坐起来,给宁玥夹了一块糖醋排骨。
  宁玥吃得很香,一桌子菜,扫了大半,反正她长身体,也不怕撑坏了。
  用膳期间,宁婉来了一次。
  宁玥没见她,她现在没心情见任何不相干的人。
  宁婉是来找蔺兰芝讨教厨艺的,蔺兰芝烧得一手好菜,宁玥出嫁的这段日子,宁婉隔三差五地学艺,蔺兰芝心善,没拒绝她。
  今日不同,蔺兰芝要陪女儿,让红玉把宁婉打发了。
  宁婉的小心思,母女俩都十分清楚,无非是宁玥嫁入王府了,她想借宁玥的势,在京城寻一门比较满意的亲事罢了。
  其实二夫人给宁婉找的对象都不差,可宁婉心性高,一个都没看中。
  “她还想嫁到哪里去?王府还是侯府?”宁玥不耐烦地放下了筷子,“上次二婶给她说的中书令的三公子不是挺好吗?嫡出的,又是幺儿,她嫁过去,不比长媳的地位低!”
  “她大概……是看你嫁进王府了,也把自个儿的身价给估高了吧。”蔺兰芝讲话一针见血,她善良归善良,不代表看不穿宁玥的小心思,说白了,宁婉就是觉得自己比宁玥强,嫁的丈夫也必须比宁玥的好。但宁玥与玄胤的亲事,真不是谋来的,是阴差阳错,说穿了,就是一种缘分。
  宁玥不憎恨宁婉,因为比起马宁溪和蔺咏荷对她做的事,宁婉的几句挑拨离间根本弄算不得什么,但今生,宁婉的过于抬高自己、过于贬低她,着实令她喜欢不起来。
  “娘,你以后别理她了。”
  “唉,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不好将她赶出去,但你放心,我没那么容易心软。”说着,蔺兰芝告诉了宁玥另外一件事,原来,宁婉早就暗示想到玄家住几天,给宁玥做个伴儿什么的,蔺兰芝装做没听懂,宁婉又不好讲得太直白,让人觉得她不尊重,试了几次无果,终于才不再提了。
  这边母女俩说着体己话儿,那边红玉禀报,姑爷来了。
  不是碰到南疆公主了么?不跟人家好好亲热,跑来她娘家做什么?
  “娘,我困了,睡会儿。”说着,进了里屋。
  这是不想见玄胤的意思,蔺兰芝不至于看不出来。不过,女儿不见,她这个做丈母娘的,却必须得好生见一见的。蔺兰芝换了身端庄得体的衣裳,去花厅见了玄胤。
  玄胤没看到宁玥,只看到了兰芝,眸子里掠过一丝失望,行了个后辈的礼道:“娘,玥儿呢?”
  蔺兰芝没像以往那样对他露出亲和宠溺的笑,而是慢悠悠地往椅子上一坐,说道:“还记得我女儿啊,以为你心里早没她这号人物了呢?”
  “娘!”玄胤委屈地瘪了瘪嘴儿,“您怎么能这么看我?”
  “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怎么惹到她了?害她一回来,饭也不吃,就坐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哭!”这话有些夸张,不过不说重一些虐虐这家伙,实在难消她心头的怒火!她那么坚强的女儿,杀人都不怕,却委屈地落泪了,她这个做娘的,心都是痛的!
  玄胤听完蔺兰芝的话,脸色唰的一下白了!
  宁玥看起来冷静温柔,骨子里却比谁都倔强,说是流血不流泪也不为过,今天……却被他……弄哭了?
  蔺兰芝将玄胤的神色尽收眼底,冷笑:“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马家出身太低,不敢给女儿撑腰,所以可劲儿地欺负她?!”
  “我绝没这么想!”玄胤要疯了,玥玥到底跟兰芝说了什么啊?怎么一向宝贝他的兰芝突然跟他翻脸了?还翻脸得这样厉害。
  “那她怎么哭回娘家了?”
  “我……”玄胤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向兰芝提起皇甫珊的事。
  蔺兰芝含了一丝冷意地说道:“你们之间的事,不方便告诉我,我理解,但你把我女儿欺负成这样,不可以就这么算了!”
  “我真没欺负她……”玄胤的内心是崩溃的,他哪里敢欺负宁玥?一次都没与她红过脸,除了压着她做做羞羞人的事……可每次做那事,她也都挺享受的。至于被凶的、被拒之门外的,次次都是他好不好?
  “反正我女儿不高兴了,就是你的错!”蔺兰芝霸道地说。
  “是是是,是小婿的错。”得罪丈母娘什么的,最不明智了。
  蔺兰芝瞧他那副委屈的小模样,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一下,很快,又十分严厉地说道:“既然知道错了,就给玥玥道个歉吧!”
  玄胤眼睛一亮:“好好好,我这就去!”
  “回来!谁让你去了?”蔺兰芝叫住了他。
  他一愣:“不去?那是她过来吗?”
  “她不过来。”蔺兰芝挑眉说。
  “那……我怎么跟她道歉?”
  “写检讨啊!”蔺兰芝脸不红心不跳地歪道,“你岳父大人每次惹毛我了,都写至少三份,念在你初犯的份儿上,就一份吧!”
  开什么玩笑?他堂堂七尺男儿,居然给一个小女子写检讨!他怎么可能做这么没出息的事?
  一个时辰后,花厅旁的小书房。
  “玥玥,你总这么躲着不见我什么意思?皇甫珊的事根本是个意外!我与她半文钱的关系都没有!那天我是跟我二哥一起闯进去的!我看到的,我二哥也看到了!我绝无私心!当时的情况真的特别危急,我们要是不找地方躲起来,会被三万南疆兵射程刺猬的!”
  哎,不行,好像太凶了。
  玄胤揉了纸团,扔进垃圾篓,又铺开一张白纸,提笔——
  “亲爱的玥玥,你不要再躲着我了,我知道错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已经一年半没见你了,呜呜……想死你了,想得心都疼了,皇甫珊的事真不是我故意的,我发誓我跟她没有关系,我好讨厌她的……”
  呃,太娘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玄胤丢掉,再铺开一张。
  “妻,可安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吾与汝已分离一载有余,吾心,甚为挂念。吾知汝恼吾之错矣,然此错非吾之本愿矣,吾亦受害者之已矣。汝泪洒棠梨,吾痛心不已……”
  “不好不好!像个书呆子!”玄胤又一次地丢掉了纸团,着急上火地挠头。
  检讨什么的,太不可爱了!到底怎么写嘛?啊啊啊,抓狂死了!
  ------题外话------
  养文的可以回来了,后面都是男女主的主场了

  ☆、【V52】继续追妻,揪出渣叔

  书房外的蔺兰芝戳了戳女儿肩膀,用眼神示意女儿看。
  宁玥以余光扫了一眼,嘀咕道:“你带我来就是要看这个啊?有什么好看的?”
  他那种连奏折都懒得披的暴君,写得出检讨来?打死她都不信。不过瞧他被折磨得焦头烂额的样子,不得不说,的确解气。
  蔺兰芝又如何不清楚玄胤根本写不出什么检讨?但只有让他知道难了,才能好生地长长记性,当然,顺便也让女儿消消气。
  一直到入夜时分,天完全黑了,浪费了一百一十一张白纸的某人,才灰头土脸地捧着一张皱巴巴的检讨书过来了。
  蔺兰芝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检讨书,噗的一声,茶水喷了。
  写了一下午,他就写了两个字啊!
  她怎么觉得每一张被他扔掉的检讨书都比这张的字多呢?
  还揉得皱巴巴的,这是纠结了几百遍才终于决定拿到她面前的啊?
  玄胤瞄了一眼蔺兰芝的神色,挑了挑眉,无辜地嗫嚅道:“是你让我写的啊,我……写了一下午呢。”
  “一下午就写了这个?”蔺兰芝难以置信地望进了他的眼睛,一时间,竟分不清是他理解错了,还是自己真的说错了,毕竟,就算是四岁的妞妞,也不可能听不懂检讨是什么意思啊!
  玄胤很认真、很无辜地耸了耸肩:“你叫我写的嘛,我写啦。”
  “我让你写的是检讨!检讨你懂不懂?”蔺兰芝气了个倒仰!
  玄胤摸了摸鼻梁:“那这是不是检讨嘛?”
  是。
  但是,是“检讨”这两个字而已!
  蔺兰芝终于明白女儿为什么会回娘家了,这小子气死人的本事真不是吹出来的,哎哟,哎哟,不行了,她要缓缓。
  客栈内,皇甫珊躺在硬梆梆的大床上,整个人宛若被雷劈了似的,一动不动了。
  “小娟,我闯大祸了,怎么办?那个登徒子……居然是夫人的丈夫!我还一直跟夫人说,那个登徒子如何如何轻薄我姐妹,那岂不是在告诉夫人,她丈夫如何如何与我姐妹纠缠不清吗?”
  “这是轻的吧?就您那蹩脚的撒谎功夫,只怕早被人猜出是你自己了。”
  “会吗?”
  “会啊!”
  “啊?”皇甫珊如遭了当头一棒,一阵目眩头摇,“所以,我一直在跟夫人说,我跟她丈夫……纠……纠……纠缠不清?”
  “嗯!”小娟点头如捣蒜!
  “呜呜……怎么会这样?”皇甫珊想死的心都有了,要不是天生没有眼泪,她现在一定能哭出一条黄河来,“夫人明明说她丈夫对她很好啊,一心一意,不跟别的女人接触,但是、但是、但是她丈夫明明是个……是个登徒子嘛!”
  “公主啊,恕奴婢直言,您觉得自己长得漂亮吗?”
  “那还用说?除了本公主的姐姐,天底下谁比本公主漂亮?”
  “那……除了第一次挟持你,之后他有再占过你便宜吗?”
  皇甫珊摇了摇头。
  “你又打不过他,如果他真的想占你便宜,应该很容易吧?”
  “你什么意思?”
  “奴婢的意思是,第一次,他可能真的是情非得已,他要救他哥哥,才挟持了你。”这些话,小娟早就想说了。那种连皇宫都能来去自如的人,采了公主这朵花儿一点难度都没有,偏偏人家一直躲着公主,巴不得老死不相往来。这要是个登徒子,那天底下就没谁不是登徒子了。
  ……
  玄胤写检讨错过了晚饭时辰,肚子饿得咕咕叫,手指抠着宁玥的门板,可怜兮兮地道:“玥玥,我肚子好饿,我想吃饭。”
  “吃面算了。”
  “馒头也行。”
  “白粥有没有?”
  里边没有反应。
  玄胤委屈地瘪了嘴儿:“你到底在气我什么嘛?好歹说出来,这样让我自己猜,我道歉道错了,气到的还是你。”
  “你别听皇甫珊叫我登徒子,我真没对她做什么,你这么温柔,我怎么会喜欢一个母夜叉?你出来,我当面跟你解释。”
  “玥玥,你给我一次解释的机会,玥玥,玥玥,玥玥……”
  门都被某人的手指抠出几道口子了,里头的宁玥却好似陷入沉睡了一般,没有丝毫动静。
  玄胤知道今晚是别想见到宁玥了,可就此离开又不甘心,虽然没经历过别的女人,但他隐约能感觉到,自己留在这边,她不会消气,可如果自己离开了,她会更生气。还是别雪上加霜了,何况本来也舍不得走。
  “姑爷要留下来啊?这可真不巧,今儿人多,没有多余的房间了。”蔺兰芝意态闲闲地拼着茶,说道,“姑爷若是不嫌弃,就在走廊上将就一晚吧!”
  走、走廊上将就?
  那岂不是让他英明神武的形象毁于一旦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些下人惯喜欢看热闹,他才不要自己躺在地上的怂样被她们给看去呢!
  他就是站,也能站一晚上!
  ……
  “姑爷,一床褥子够不够啊?地上硬,要不给您再多垫两床?”红玉笑盈盈地问,若细看,会发现她的笑里藏了不菲的幸灾乐祸。
  若在王府,哪个丫鬟敢这般奚落他,他非得揭了对方的皮。可眼下,在棠梨院,他还是……算了吧。
  红玉铺好被子,后背其实已经出了不少冷汗,刚刚她是奉了夫人的命才敢奚落姑爷的,天知道,她多怕姑爷一脚踹过来呀!
  幸亏没,阿弥陀佛!
  “那个,你站住!”
  玄胤叫住了红玉,红玉的心咯噔一下,不会是终于要发怒了吧?
  “姑、姑爷您叫奴婢……干嘛?”
  玄胤对准房门,大声道:“我饿!”
  这回,分明是讲给宁玥听的,他口中的饿,是肚子饿还是什么,红玉不懂,但红玉觉得姑爷这般倔强而又孩子气的模样特别滑稽,掩面笑了笑,去了厨房。再一次出现在玄胤面前时,她手中多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碗冷掉的白粥,和两个冷硬的馒头。
  玄胤的嘴角抽了抽,他不过是随口一说,还真给他白粥和馒头?!要不要再来条冷板凳啊?!
  这还不是最难忍受的,最难忍受的是这么热的天,睡在这么碧草青青的后院的走廊,真的要被蚊子给抬走了!
  啪!
  啪!
  啪!
  ……
  不知啪啪啪了多少下,玄胤的手心都打肿了,蚊子却依旧没被他的威猛给震慑,依旧成群结队而来,依旧叮得他苦不堪言。
  他索性拉过被子将自己遮住,奈何三伏天,这无疑是活蒸。
  热得受不了了,他决定还是去喂蚊子。
  被咬得受不了了,他又觉得还是活蒸比较好。
  如此反复,抱着宁玥睡的时候,觉得一眨眼就天亮,只恨它太短的夜,一下子变得无比漫长了。
  凉快的室内,宁玥与蔺兰芝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淡紫色帐幔从承灰一坠而下,小天地内,干净而安静。
  外头又传来了某人打蚊子的声音。
  蔺兰芝捏了捏女儿的手,轻声道:“还没走呢,真能忍的,换你父亲,早气跑了。”
  宁玥没说话,好像睡着了,可蔺兰芝知道,她没有。
  蔺兰芝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一边抚摸着她秀发一边道:“有一次,我与你父亲也是吵得凶,不是白薇儿那次,是你还没出世的时候。你父亲那阵子不知怎的,与一群下三滥的人一块儿迷上了赌钱,每天半夜都溜出去呀,天不亮再回来。后面有一次被我发现了,我提着刀就去了赌场,我说,夫唱妇随,你赌,我也赌,我不赌钱,赌我这只手。那会儿他正喜欢我呢,就给吓坏了,乖乖地跟我回家了。但事后他想起来,总觉得我太泼辣,没给他面子,害他被同僚嘲笑,与我吵闹了许久。我当时气的呀,也气回了娘家。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宁玥轻轻地问。
  蔺兰芝无奈地笑了:“我跟你现在的情况不同,你孑然一身,无牵无挂,那时,你大哥已经三岁了,他让你大哥给我写了一封信,说,‘娘你快回来,客卿想你’,我就回去了。”
  “这么狡猾!”
  “男人啊,个个儿都狡猾,个个儿都是狐狸,端看他愿不愿意被你欺负,还是非得一辈子压着你。”
  宁玥沉默。
  娘的意思她明白,男人只有在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无条件的退让,一旦他不肯退让、不肯包容了,那一定是他变心了。
  玄胤被她娘恶整成这样却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不是真的不敢,是心里藏着那份喜欢。
  “真不听他解释啊?”蔺兰芝又问。
  “不听。”
  想听解释的人都是已经在内心想要去原谅对方的人,她不想原谅玄胤,所以不给自己任何机会,无关事情藏了多少苦衷,就是这个人,她现在不想原谅。
  啪!
  又是一声打蚊子的声音。
  宁玥的睫羽微微颤了一下。
  蔺兰芝促狭地眨了眨眼:“心疼了?”
  “谁心疼他?他自己要赖在这儿喂蚊子的,又没人逼他!有本事,回他的王府去呀!那儿才凉快舒服呢!”宁玥没好气地说道。
  蔺兰芝就笑:“好好好,不心疼,是他自找的,谁让他把我宝贝女儿惹哭了?吃冷馒头睡走廊喂蚊子是好的,下次,合该把他丢出去!”
  还吃了冷馒头?
  宁玥的睫羽颤了颤,没再说什么,闭上了眼睛。
  玄胤继续与蚊子奋战,蚊子什么的,比检讨书难对付多了!弄得他都没心思去管自己这玉树临风气宇轩昂的天下第一美男的狼狈形象是不是都被丫鬟们给看去了。
  蔺兰芝不傻,哪儿会真让姑爷在下人跟前儿没脸?早偷偷地把棠梨院的人遣散了,马宁馨和妞妞姐弟也去老太太的院子歇息了,只留下一个必须过场子的红玉。
  玄胤拍蚊子呀,不知拍了多少下,蚊子还最爱叮他的脸,渐渐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太困了睡过去的,还是自己活生生把自己给拍晕的。
  暗夜中,门被打开,一只素手探了出来,放下一个熏炉,只见那原本在周围密布的蚊子,呼啦一下散了。
  ……
  天蒙蒙亮,玄胤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就要穿衣去操练,才发现自己不是在玄家,而是在棠梨院。前半夜被蚊子咬得半死,后半夜却一个蚊子都没有,果然睡着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蔺兰芝一拉开门,就见玄胤盘腿坐在地铺上,像个小弥勒佛,死死地盯着房门,好似要把房门给盯穿似的,她一下子被逗笑了,清了清嗓子,努力压下笑意,云淡风轻道:“姑爷昨晚睡的好么?”
  “嗯。”玄胤委屈地发出一个微弱的鼻音,“玥玥起来了么?”
  蔺兰芝笑道:“起来啦。”
  玄胤眼睛一亮:“她人呢?”
  “走啦。”
  “啊?”玄胤目瞪口呆,“我搁这儿守了一整夜,她是怎么走的?”
  蔺兰芝笑得莞尔:“忘了告诉姑爷,我前几天刚给棠梨院开了个后门。”
  话音刚落,便见玄胤一溜烟儿地走掉了!
  蔺兰芝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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