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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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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煜将宁玥轻轻地放在一旁的软榻上。
  司空流转了转脖子,叹息着来到榻边,昨儿虽与宁玥见了一面,但他只顾着抓宁溪,根本没细看清宁玥的样貌,此时终于看清了,却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
  玄煜问:“怎么了?”
  司空流左看右看,越看越惊讶:“怪,真是怪。”
  玄煜的眸子紧了紧:“如何怪了?可是伤得严重?”
  司空流摇了摇头,还没诊断呢如何知道人伤没伤?他现在,只是单纯地在看她面相而已:“无命之人。”
  玄煜的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何为无命之人?”
  “不该存在于世间的人。”
  “死人?”玄煜深邃如泊的眸子里遽然掠过一丝愕然。
  司空流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呃……这……哈哈!子不语怪力乱神,世子别介意!许是老夫看错了!”
  玄煜狐疑地看着司空流。
  司空流挠挠头,很快,又肃然了神色:“不过……她虽是无命之人,却也是极贵之人。”
  玄煜眸光微动:“多贵?”
  司空指了指头顶的天,见玄煜一脸狐疑,眼珠子一转,道:“我说,不如你把她娶了吧!你原本也是应运而生,有帝龙之气,若再得凤星,这天下……”
  玄煜淡淡打断他的话:“我对天下没兴趣。”
  “是没兴趣还是不想跟你弟弟抢女人哟?”司空流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
  玄煜装作没听见。
  “不过……”司空流砸了咂嘴儿,“你确定要让玄胤娶她?”
  玄煜看向他:“怎么?不妥?”
  司空流纠结地摸了摸下巴:“她虽是极贵之命,却也是……无子之命啊。”
  ……
  后院的药池中,玄胤身子一晃,从睡梦中醒来,随后,他猛地撞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惊得他差点儿从池子里蹦了起来!
  小樱灿灿一笑:“胤哥哥,你醒啦?”
  玄胤看看她,再看看浸泡着自己身体的黑乎乎的药汁儿,沉在水底的手往身上一摸,诶?裸的?!
  他小兽般清澈无辜的眸子瞬间眨巴起来了:“大人洗澡,小孩子不要偷看!”
  小樱眯眼一笑:“可是人家都看啦!”
  玄胤放置在水下的手倏地挡住了重要部位!
  “哈哈哈哈……”小樱一人没忍住,跌在地上,捧腹笑了起来!
  玄胤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这个妹妹,当真只有五岁么?怎么那么邪恶啊?
  小樱笑得满地打滚。
  玄胤往黑乎乎的完全没有能见度的池子里沉了沉,只刚好露出一颗脑袋:“这是哪儿?我怎么会泡在药水里?”
  小樱止住了笑,一边擦笑出来的眼泪,一边喘着气儿道:“这是司空老先生的紫竹林呀!你昨天回房后就晕倒了,煜哥哥就带你来找司空老先生了!可是胤哥哥,你为什么会晕倒呀?你干什么啦?”
  “我没干什么呀!”
  就是不小心看到那臭丫头洗澡,七窍流血,跑回府打了一拳……
  难道因为这些就能晕倒?
  小樱摸摸他脑袋,学着玄煜的口吻,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小胤这么久不吃东西,一定饿坏了,等着,小樱去拿点吃的给你。”
  玄胤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小樱跑出药池,在门口,碰到了刚给宁玥治疗完毕的司空流。
  司空流低头看向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女童,眯眼一笑:“小丫头,我瞧你资质不错,破格收你做关门弟子怎么样?”
  小樱双手叉腰,小眉头一皱:“当神棍吗?不、要!”
  咳,被嫌弃了。
  司空流的炼丹房内,宁玥缓缓睁开了眼睛,她隐约知道自己被一个男人抱进紫竹林了,却不知对方究竟是谁、目的是什么,意识恢复的一瞬,本能地抱紧了身子!
  然后,她松开手,摸了摸领口,没有异常。
  又动了动腿儿,不觉疼痛,这才放下心来。
  “醒了?”
  一道低沉冷静的话音,倏地响在身后,宁玥猛地回过头,就见玄煜站起身,慢悠悠地朝他走来。
  “姐夫?”宁玥睁大眼,诧异地行了一礼,“刚刚是你救了我?”
  玄煜嗯了一声,眉心微蹙,显然并不明白宁玥为何叫他姐夫叫得那么顺溜,他早告诉过她,尚未成亲,一切言之过早。
  他哪里知道,宁玥前世叫了五年姐夫,想一下子改口根本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宁玥耷拉下小脑袋,捏了捏耳垂道:“又给姐夫添麻烦了。”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碰到玄煜,只怕自己早被司空流当小贼处置了。
  “对了姐夫,你怎么会来这儿啊?”
  这个时辰,你不应该在上朝吗?
  玄煜的眼皮子动了动,没道出给玄胤治疗的事儿:“我来找司空先生,你呢?”
  宁玥抬起头:“我什么?”
  玄煜俊秀的面庞上笼罩起一层阴云:“你怎么会误食寒食散?”
  寒食散,即五石散,取丹砂、雄黄、白矾、曾青、慈石炼制而成,具有壮阳、强体以及治疗口疮之功效,但同时,它也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慢性毒药,服食后会使人兴奋,全身发热,并产生一种迷惑人心的短期效应。
  她刚刚燥热、喉干,甚至在水边出现幻觉,只怕也是由于它的缘故。
  而她常年病弱,药效一旦过去便会觉得非常虚弱,所以才晕了过去。
  她今天,一共只接服食了三个人的东西——武娟的糖、宁珍的茶与宁溪的水。
  武娟那个小吃货是不可能害她的,而她的症状在宁溪给她喝水之前便已经出现,所以,给她下药的……只能是宁珍!
  她与宁珍无冤无仇,宁珍竟会朝她下手!
  果真是应了那句话,有些人,即便你不去惹她,她也非得上赶着来害你。
  但气愤之余,宁玥更为关心的是,寒食散是一种毒品,根本没有特效药可解,宁珍也喝了,为什么她没事?
  ------题外话------
  有奖问答:为什么宁珍会没事?
  答对答错都有奖哦,快来发挥你的脑洞吧~

  ☆、【21】投怀送抱

  宁玥不由地想起了宁珍刚刚喝过的水壶,莫非……玄机就在它的肚子里?
  玄煜静静地看着宁玥,少女的身板儿比同龄人清瘦,肤质细腻无暇,却泛着淡淡的苍白,想来关于她久病的传言都是真的,想起司空流那句“她虽是极贵之命,却也是无子之命”,玄煜的眸色深了一分。
  宁玥终于被看得不自在了,才意识到玄煜一直在等自己的回答,忙讪讪地笑了笑,明知故问道:“寒食散是什么东西呀?”
  玄煜看她一眼,眸光微微一动,道:“一种药散,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吃的喝的都注意些。”
  宁玥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姐夫。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劳烦姐夫替我谢过司空先生。”
  玄煜定定地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滑过一丝不解:“寒食散药性刚过,正是体虚的时候,你先在这儿歇会儿,等下我送你回府。”
  那怎么行?
  我还要比赛的!
  宁玥抿抿唇,语气温和道:“我没事了,就不给姐夫添麻烦了,姐夫再见!”
  说着,匆匆行了一礼,也不管玄煜答应不答应,转身离开了原地!
  自己昏迷的时间不算久,加快步子,应该能吊个车尾。宁珍既然敢给她下药,就必然还有后招等着她,她可不能再宁珍出招的机会!
  宁玥脚底生风,走得飞快,在路过香气四溢的厨房时,余光瞥见了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姑娘,扎双丫髻,面若桃腮,小嘴儿嫣红,十分讨人喜爱,还隐隐散发着一股熟悉感,仿佛在哪儿见过,她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恰好此时,那小姑娘端起装了两份食物的托盘,朝门口看了过来,与宁玥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只听得“嘭”的一声,竟是那小姑娘身躯一抖,将手里的托盘弄掉了。托盘砸在地上,饭菜溅了满屋,她慌忙蹲下身,用手去捡,却一不小心被碎瓷割破了手指。
  宁玥摇摇头,自己又不是毒蛇猛兽,怎么把一小姑娘给吓成这样?
  瞧她的穿着打扮,跟个小公主差不多,居然自己动手收拾,宁玥有心帮帮她,又怕把她吓得更厉害,毕竟,她好像十分胆小的样子。
  宁玥打消了念头,吐出一口气,继续朝大门的方向走去了。
  然而祸不单行,人倒霉的时候,喝水都塞牙缝,更何况是在司空流的地盘“横冲直撞”了。
  宁玥刚行至走廊尽头,拐了个弯儿,却突然,迎面飞来一道黑影,她连尖叫都来不及,就那么直直撞进了对方怀里。
  玄胤原本是听到厨房的动静,担心小樱出了什么事,所以忙不迭地赶过来了,谁料,竟在转角处与人撞上了!
  瞧这身打扮,似乎是学府的仕女。
  哼!
  他最讨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往他身上蹭了!
  他一把揪住对方后领,往外一扯——
  “是你?”
  他怔住了。
  宁玥这会子也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已经溜到嘴边的“对不起”又给费劲地咽了下去!
  如果她记得没错,昨天早上,他差点儿把她给掐死了吧?
  暴君就是暴君,哪怕现在还小,没开窍,也改变不了嗜杀残暴的本性!
  这边,宁玥愤愤地瞪着玄胤的时候,玄胤的脑海里,却蓦地闪过了昨晚美人沐浴的香艳,耳根子一红,他松开了手。
  “咳~”他清了清嗓子,双手插抱胸前,扬起下巴道,“哦,你这丫头片子,该不会是赖上本王了吧?昨天扒本王的裤子不成,今天又赶来对本王投怀送抱!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啊,马援的女儿怎么如此不知廉耻?”
  不、知、廉、耻?
  宁玥清透的眸子,倏地一下瞪大了!
  玄胤又叹道:“刚刚……你不会还偷看我洗澡了吧?你说你这人也真是的,怎么……”
  话未说完,宁玥白他一眼,走掉了。
  他气得呼吸一滞:“你……本王许你告退了吗?”
  宁玥捏了捏拳头,咬牙切齿,深吸几口气,慢悠悠地转过身来,施了一礼,并莞尔笑道:“是是是,妾身刚刚偷看王爷洗澡了,也对王爷投怀送抱了,谁让王爷人比花娇,妾身……实在是有些情不自禁呢?”
  一口一个妾身,活像二人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似的,直把玄胤听得面红耳赤。
  宁玥趁热打铁,一步步走近他,微风吹起她素白衣袂,如一团浮动的云,还带着淡淡的香气,一下子将玄胤笼罩了。
  咕噜~
  是玄胤喉头滑动的声音。
  宁玥充耳不闻,微微一笑,轻声道:“那么王爷,妾身可以告退了吗?”
  玄胤:“……”
  真不是一般的无耻啊。
  等宁玥走远了,玄胤才猛地想起来,自己又忘记问她平安符的事儿了!
  ……
  操场上,仕女们陆陆续续地达到了终点,一直以来对体能非常自信的宁溪,这一次,竟然输给了宁珍,这简直让众人大跌眼镜,就连几位夫子,也对宁珍超乎寻常的爆发力表示了高度惊叹。
  当然,旁人不清楚,马家几个女儿却还是明白个中缘由的。
  宁溪、宁婉同时朝宁珍看了一眼。
  宁珍望着空旷的道路,得意一笑,转过身对夫子们道:“夫子,大家好像全都到齐了,只差我三姐姐,我三姐姐体弱,也不知这么久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夫子们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担忧了,宁玥的入学拜帖是马老夫人的心腹妈妈送来的,信中提到过宁玥的身体,还请他们不要给宁玥太大压力,宁玥肯勤奋拼搏是好事,但万一真弄出个好歹来,他们学府的名声就要受损了。
  几位夫子交换了一下意见,东学夫子道:“咱们派人去找找她吧!”
  宁珍不怀好意地笑了,找吧找吧,找到昏迷不醒的马宁玥,赶紧取消她的参赛资格,别让她再来跟前碍眼!
  本来,她不讨厌宁玥的,算计宁玥也只是出于无奈,但谁让宁玥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好了!
  宁溪从小是天才,比她优秀,她勉强能接受,可宁玥凭什么?不就是一个病秧子吗?也敢来抢她的风头?
  诅咒她,摔死!
  但……宁珍的诅咒注定要落空了,因为——
  一名仕女突然指向对面:“你们看啦!是宁玥!她回来了!”
  众人举眸望去,就见烈日下,碧草如湖天如海,少女宛若一只白鸽,乘风破浪而来。
  她走得很艰难,也走得很坚定。
  不知谁喊了一句“加油。”
  紧接着,两句,三句,四句……整个场面呼啦一下沸腾了。
  宁珍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本该虚弱到昏迷的人,一步步地靠近终点,最终,在剧烈的欢呼声里,来到了夫子的面前——
  夫子们齐齐松了口气!
  宁珍却整个人都懵了。

  ☆、【22】大义灭亲

  怎么……会这样?
  寒食散的效力不是早就过了吗?
  她为什么还能站起来?
  宁玥将老五的神色尽收眼底,老五恐怕不知道,自己的体力的确透支得差不多了,能坚持到现在,除了司空流将她刺醒的几针外,几乎是凭着一股执念了。
  宁珍从震惊中缓过劲儿来了,而后,开始疯狂地愤怒!
  没有宁玥的话,她就是总分第一,宁玥一来,生生将她逼成了第二!
  第二?宁玥冷冷一笑,倒数第二都不会给你做!
  东学夫子道:“好了,人都到齐了,现在,我开始宣布击鞠队的名单。”
  “慢。”宁玥上前一步,行了一礼道,“我有一事不明,不知可否请夫子赐教。”
  “你说。”
  “不论使用什么手段,只要到达终点,就算完成了比赛吗?”
  “理论上是的,怎么了?”
  “如果那人使用了辅助手段,也没关系吗?”
  “辅助手段?”
  “禁药。”
  宁玥话音一落,宁珍的身形就晃了一下!而后,手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腰间的水囊。
  宁玥冷冷地笑了,若说先前自己只是猜测,现在,就能完全确定宁溪水囊里的东西是寒食散了!难怪明明一起服了寒食散,自己在药效过后虚弱得要死,她却一点事都没有!原来,她早就备了另一瓶,快要不行的时候就马上喝一口,对她这种身体底子好的人来说,简直跟兴奋剂一样管用!
  只不过,寒食散毕竟是一种慢性毒品,在西凉,只能被挪作医用,擅自口服是明令禁止的,尤其各类比赛中,一旦发现服用寒食散,不论成绩多么优异,都将被剔除赛事资格!
  这学府只要不是宁珍家开的,宁珍就在劫难逃。
  夫子蹙了蹙眉:“服食禁药当然不可以,你是不是知道谁服用禁药了?”
  宁珍的一张脸,已经变得毫无血色了,一手抓紧水囊,一手捏紧拳头,恨不得将指甲全都插到肉缝里。
  这一回,也不等宁玥揭发她,武娟就发现她的异样了,武娟一边舔着手里的糖,一边眼珠子一瞪:“哎!马宁珍,你怎么了啊?老抓着水囊做什么?宁玥又没说你,瞧你紧张的……”
  嘀咕完,眉心一跳,“嗯?该不会吃禁药的就是你吧?”
  经她这么一说,大家齐刷刷地朝宁珍看了过去!
  宁珍快要吐血了,武娟那个胖子,脑子还没她灵光,走后门儿才进了东学班儿,偏偏她看着傻帽,猜东西却一猜一个准儿,昨天宁溪会那么丢脸,不也是多亏了武娟那张刨根问底的嘴儿?!
  “喂,马宁珍!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还是哑了?你到底有没有吃禁药嘛?那么多人,就你体能测试还带个水囊,也不嫌重,嫌疑很大哟!”
  小胖子顺带着附上了表情包,那个“哟”字,眼睛与嘴巴同时张成了小圆儿,真是要多逗有多逗。
  宁玥都被逗笑了,用手挡了挡,才没让人觉着她在幸灾乐祸。
  宁家几姐妹,不约而同地朝她看过来了。
  宁珍自不用说,之前还只是讨厌宁玥,眼下就恨不得真让宁玥去死了,最好,跟武娟那个胖子一块儿死!
  宁婉一如既往地冷静,眼皮子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倒是宁溪在看了宁玥几眼之后,掉头看向了武娟,眼神里,端的是上位者的清高:“武娟,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三妹妹与五妹妹关系极好,怎么可能害她?”
  这个二姐,可真会说话啊!
  西凉崇尚儒学,而儒家思想惯来提倡父隐,意思是父亲犯了罪,儿子没有举报父亲的义务,甚至,如果大义灭亲地举报了,父亲受罚的同时儿子也逃不掉。
  律法上的子为父隐,久而久之,慢慢演变出了道德上的亲亲相隐。
  她与宁珍是亲戚,她今天如果真的把对方举报了,那么,在大家眼里,她就是一个罔顾纲常之人,今后要找婆家的话,是断然会处处碰壁的。
  宁溪那句话,摆明是在将她的不羁无限放大。
  若在前世,她或许还担忧一下,如今么……她巴不得一辈子不嫁人、一辈子陪在爹娘身边,要是玄胤因为这个而退掉她的亲,她才真的要谢天谢地。
  “珍儿。”她看向宁珍,“把你的水囊给夫子们检查一下吧!”
  宁珍勃然变色:“马宁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宁玥仿佛没看到她眸子里的警告:“要不是我刚刚晕倒,被司空老先生所救,我不会知道,你水囊里装的东西就是寒食散!”
  众人的面色齐齐一变,她晕倒了?还被司空老先生救了?她走的什么狗屎运啊?昨天是公主,今天是司空流,她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全人类啊?在这样的震惊下,宁珍服用禁药所带来的冲击反而没那么大了,她们甚至忘记去追问,宁玥晕倒与宁珍服用寒食散有什么关系。
  不过,不管宁珍用没用寒食散,都不该由她这个堂姐来举报吧,大义灭亲什么的,太不近人情了。
  宁玥对着三位夫子深深地行了一礼,语重心长道:“我明白我的举措让大家感到困惑,来的路上,我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我就在想,我们只看到亲亲相隐的好处,却没看到它背后,一人犯罪、祸及满门的弊端!今天,她考场作弊,他日,是不是要徇私枉法?我之所以忍痛道出真相,并非在效仿春秋的石蜡老先生大义灭亲,而是希望通过这件事,给宁珍一个深刻的教训,让她明白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对做坏事心存侥幸。”
  这件事,说到底,对宁珍的影响还是其次,不过是失去竞赛资格而已,又没叫她退学,反而是宁玥,得鼓足多大的勇气,才敢拿自己的名声做代价,给宁珍一次成长的机会?
  夫子们看向宁玥的眼神完全变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独到的思想、如此果敢的性格,思人之所不能思,为人之所不能为,太让人眼前一亮了。
  宁珍的一张俏脸涨成了猪肝色:“马宁玥!你别忘了,你自己也喝了!”
  什么情况?马宁玥也喝了?贼喊捉贼?
  宁玥神色坦荡地点头:“是,我也喝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一杯,导致我第二轮出现幻觉,第三轮体虚晕厥!寒食散纵然有兴奋与提升体力的作用,却药效短暂,需持续服用,否则,会比平时还虚弱。”
  ------题外话------
  寒食散是历史上真实存在的,又名五石散,的确是一种能让人上瘾的东西,与今天的毒品是同类,只不过效果可能没有毒品那么惊人,然后会让人发热、兴奋、强体、偶尔产生幻觉的功效也是书上记载过的。

  ☆、【23】环环相扣

  事情进行到这里,已经非常明朗了——宁珍蓄意用寒食散增强体力,阴差阳错之下,被宁玥误服一杯,结果把宁玥害得晕了过去。
  宁珍倒是想狡辩,奈何她从一开始就没料到宁玥会认出寒食散,一时间,又上哪儿去找法子自圆其说呢?
  宁玥是孤身入学的,身边一个丫鬟都没有,也没携带水囊,倒是不少仕女亲眼看见宁珍拿了水囊去更衣室找宁玥,包括整个选拔过程中,宁珍时不时拿起水囊喝水,而反观宁玥,只在中途喝了一点宁溪的水,宁溪的水经过夫子们检查后,确定是无添加的凉白开。
  如此一来,宁珍服食禁药以及陷害堂姐用药的罪名彻底坐实了。
  原本,大家十分不赞同宁玥举报宁珍的做法,眼下却也被宁珍气到了——
  你说你自己服禁药就算了,扯别人下水干什么?扯就扯吧,你好歹供应到底呀,把人家弄得半死不活险些退赛,自己却厚着脸皮拿了第一!
  碰上这种人还不举报,那得多缺心眼儿啊?
  “宁玥,干得漂亮!”
  “没错!对这种心术不正之人,我们决不可以姑息养奸!”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将宁玥的好感度,蹭蹭蹭蹭地刷了上来。
  最后,宁珍被剔除赛事资格,宁玥在夫子们与仕女们的投票下,以绝对的票数免于被剔除的厄运,但虽是被害,也服了寒食散,经夫子们再三协商,决定给她一个替补的名额。
  替补就替补吧,好歹能够参加比赛,至于有没有机会上场,三分天注定,剩下七分,就看自己怎么谋划了!
  宁珍气急败坏地上了马车,宁玥在武娟的陪伴下,也上了回府的马车。事情进行到这里,按理说应该告一段落了,但不知为何,宁玥总有种余波未尽的感觉。
  不怪她多想,实在是以宁珍的智商,想不出如此周全的计划。
  杨夫子是临时请假,她都不知道今天的文化课会改成选拔赛,宁珍是从哪儿听来的风声?还提前准备了寒食散来算计她!
  她大胆推测,宁珍的背后要么还有一个帮凶,要么……还有一个主谋。
  几人回到将军府时,学府里发生的一切也尽数传回老太太等人的耳朵里了,老太太大发雷霆,先将三夫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又把蔺咏荷毫不留情地数落了一番,宁玥、宁珍年纪还小,端不会无故干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来,定是大人平时疏于管教,才让孩子走了岔路。
  “我平时怎么跟你们说的,啊?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你们,要兄弟友恭、妯娌和睦,别有事儿没事儿拧来拧去!你们不听,全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现在好了,看把孩子们都带成什么样了?”
  老太太震怒地吼完,三夫人与蔺咏荷的下巴恨不得贴到前胸上,二夫人在座位上优哉游哉地喝着茶,老太太突然一盘瓜子儿丢过来,吓得她将整杯茶都泼在了自己身上。
  “母亲!”她白着脸站了起来。
  “你还知道叫我一声母亲?”老太太黑沉着脸指向她,“最可恶的就是你!老三家的还不都在跟着你混?”
  二夫人没料到这把火跐溜一下烧到了自己头上,恼怒之余又有些憋屈,一个继室罢了,又不是她正儿八经的婆婆!逞什么威风?
  当然这话心里想想就好,真要得罪了老太太,四弟那个疯子一定会从边关杀回来,把她从将军府赶出去。
  老太太凌厉的眸光扫过耷拉着脑袋却一个在扣指甲、一个在戳帕子、一个在翻白眼的三人,语气猛地一沉:“我还没死呢!就全都反了不成?”
  三人不约而同地身躯一震,动动身子,肃敬了神色。
  老太太睨她们一眼,又道:“说,宁珍的寒食散,是谁给的?”
  蔺咏荷忙道:“不是我……”
  “没说是你!”老太太一声暴呵,吓得蔺咏荷立马噤了声。
  老太太又看向二夫人与三夫人,眼神犀利如刀:“你们两个,谁给宁珍寒食散的?”
  二夫人一脸委屈愤懑地望向了老太太:“母亲,您查也不查,就把帽子扣在我们头上,是不是太武断了?”
  “查?”老太太冷眸一扫,“你想怎么查?”
  二夫人理直气壮道:“自然是把珍儿叫过来,亲口与她对质!身正不怕影子歪,谁害了三丫头谁心里有数!”
  说这话时,她冰冷的眸光射向了蔺咏荷。
  蔺咏荷眼珠子一瞪:“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二夫人冷冷一笑:“我可没这么说,四弟妹你先别心虚啊。”
  “你……”
  “够了!”老太太怒眼一瞪,“一天到晚斗来斗去,当自己是什么?斗鸡吗?”
  噗——
  三夫人一个没忍住,喷了。
  ……
  宁溪、宁玥、宁婉、宁珍很快被叫入了福寿院。
  福寿院明厅,老太太端坐在檀香木长椅上,蔺咏荷、二夫人、三夫人坐在两旁,单看神色,完全瞧不出她们之间曾经发生过激烈的争吵,除了老太太一贯严肃之外,三位夫人都和颜悦色得很。
  千金们给长辈行了礼,老太太直奔主题:“珍儿,你跟祖母说实话,你的寒食散是谁给的?”
  众人齐齐看向了宁珍。
  宁珍垂下眸子,拽紧帕子,嘴唇嚅动着,却始终没发出一点儿声来。
  老太太眉心微蹙,却放轻了语气:“别害怕,知道什么说什么,谁敢找你麻烦,祖母家法伺候!”
  宁珍的手指捏得更紧,身体开始轻轻地颤抖:“我……我……”
  宁玥狐疑地皱了皱眉,望向老太太,就见老太太对宁珍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宁珍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似的,阖上眸子道:“是……是二姐!”
  ------题外话------
  哟呼,宁珍指证宁溪了,那么问题来了,宁溪是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
  然后,关于小樱,其实我想说——
  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剧透的作者不是好作者。

  ☆、【24】将计就计

  宁溪?
  她是主谋?
  厅内,静了下来。
  老太太刀子般犀利的眸光射向宁溪,宁溪瞳仁一缩,摇头道:“不是我,祖母,不是我!我怎么会害三妹妹?我现在,疼她都来不及,根本不可能害她呀!”
  这话,确有几分道理。
  宁溪能不能嫁给玄煜,全看宁玥能不能嫁给玄胤,若宁玥有个三长两短,宁溪的世子妃美梦只怕要到此结束了。
  这种情况下,宁溪若还去伤害宁玥,那真是脑子进了水。
  老太太又看向了三夫人,三夫人是宁珍生母,若问宁珍最听谁的话,非她莫属。
  三夫人面色唰的一白:“母亲!不是我呀!我胆子小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哪儿能干得出那样的事来?”
  老三家的,的确属于有贼心没贼胆的那种。
  紧接着,老太太看向了二夫人,二夫人一直是三房的庇护神,如果她唆使宁珍办事,宁珍未必敢拒绝。
  二夫人的脸色不好看了:“母亲,您……您怎么怀疑到我头上了?珍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心里,与婉儿一样,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会为了陷害三丫头,让她铤而走险吗?再说了,我吃饱了撑着呀,去害三丫头?”
  蔺咏荷讥讽地笑了:“你是不想害三丫头,但你想害宁溪呀!”
  三丫头出了事,宁溪的婚事也一定会泡汤!
  二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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