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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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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问她是被谁误导!
  “郡王妃,你……你难道不想知道幕后操控着一切的人是谁吗?”她咬紧了唇瓣。
  “不想知道。”宁玥慢悠悠地道,心里却道:这么弱智的问题,用脚指头猜也能猜出是谁,还用你告诉我吗?这不是等于接受了你的示好?
  李顺妃还想再说什么,刘贵妃与严惠妃来了。
  刘贵妃一宿未眠,容颜憔悴,扑了厚厚的妆粉也遮不住眼下的鸦青,她进屋,先是朝宁玥翻了个白眼,随即在左下首处坐下。
  严惠妃与宁玥的眼神在空中交汇,严惠妃友好一笑,宁玥微微颔首。
  这一幕,被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宁玥的刘贵妃尽收眼底,刘贵妃讥讽出了声:“哟,昨儿是谁暗讽长孙妃是不干净的破鞋的?今儿就跪下来舔人脚丫子!不嫌恶心!”
  严惠妃笑了笑:“某些人不是已经跪舔过了吗?怎么样,滋味还好吗?”
  刘贵妃气得险些掀翻桌子。
  严惠妃挨着李顺妃坐下。
  很快,张丽妃也来了,她瞅了一眼刘贵妃旁边的作为,有些纳闷。按照位份尊卑,刘贵妃之后便该是严惠妃才对,严惠妃却抢了她的位子——
  张丽妃打了个呵欠,在严惠妃的位子坐下,扯了扯严惠妃的袖子问:“喂,你是不是跟贵妃吵架了?”
  不待严惠妃回答,刘贵妃冷嘲热讽道:“你还跟她好呀?当心被她卖了都不知道!人家现在是长孙分眼前的红人儿,你最好识相些,别给冲撞了!”
  张丽妃生平最讨厌接近皇位的人,谁能耐谁是她敌人!她厌恶地松开严惠妃的袖子,往刘贵妃身边挤了挤。
  宁玥不动声色地喝着茶,仿佛没察觉到妃嫔间的暗涌。
  很快,珍儿入内,对着冬梅耳语了几句,冬梅躬身,压低了音量道:“岳公公求见。”
  “哪个岳公公?”宁玥问。
  “皇后身边的新内侍长。”
  “宣。”
  冬梅给珍儿使了个眼色,珍儿退出去,不多时,一名肤色白皙、身形清瘦的中年太监抱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奴才岳东海,叩见长孙妃娘娘,叩见贵妃娘娘、惠妃娘娘、丽妃娘娘、顺妃娘娘。”
  宁玥不疾不徐地说道:“岳公公一大清早过来,可是有事?”
  “今儿是长孙妃上任的第一天,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不能前来道贺,特备了一份薄礼,命奴才送来,往长孙妃笑纳。”岳公公像只笑面虎,奉上了锦盒。
  冬梅将锦盒接在手里。
  宁玥淡淡地笑道:“娘娘客气了,替我转告娘娘,我稍后再去向她老人家谢恩。”
  听到老人家三字,岳公公的面上浮现了一抹僵硬,但很快,又掩了下去,躬身道:“奴才告退。”
  冬梅嘀咕:“什么嘛?故意拿乔!故意给下马威!”
  她不拿乔才奇怪了,昨儿发生那么多事,先是当众出丑,再是失去秦公公,晚上又被玄胤夺了凤印,只怕一整夜都在生闷气。宁玥道:“把东西收好。”
  “是。”冬梅转身进了屋。
  有丫鬟给妃嫔们奉了茶。
  宁玥扫了众人一眼,道:“今天叫诸位娘娘过来,除了正式与大家见一面之外,也有一个重大消息宣布。”
  刘贵妃冷笑:“什么消息呀?别是陛下又多出个什么孙子吧?”
  宁玥的脸上始终挂着平和的微笑:“我倒是希望如此,陛下舐犊情深,自然是子孙越多越好,我今日宣布之事,与子嗣无关。”她说着,打开了桌上的盒子,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翡翠玉石。
  众人定睛一看,瞬间傻眼。
  这不是……凤印吗?
  怎么会在长孙妃的手上?
  宁玥抚摸着凤印,不紧不慢地说道:“皇后娘娘抬爱,昨夜将凤印赐给了我,从今往后,将由我代替她执掌六宫。我初来乍到,对六宫诸事还不太熟悉,会尽心向皇后娘娘请教,也请各宫娘娘不吝赐教,若有做的不周到的地方,尽管提出来,我会虚心接受。”
  一席话,如大石落井,咚的一声,震得众人面色骤变。便是严惠妃,也露出了惊诧万分的神色。
  谁都知道耿皇后有多宝贝凤印,当初耿皇后受命与太子共同打理朝堂,无暇六宫之事,不知多少后妃上赶着去打凤印的主意,全都被耿皇后压下了。况且别说执掌六宫,便是协理六宫也闻所未闻。如今这黄毛丫头,一成为长孙妃便跳过了协理六宫的板儿,直接蹦上了执掌六宫的高度。这种能耐,不得不令人佩服。
  可是,真的是皇后主动把凤印交给马宁玥的吗?
  为什么皇后没来道贺呢?只派了个内侍长。
  她们绝不相信皇后是病得不能下床了,因为就在昨天,皇后都还生龙活虎。
  或许是没脸出来见人?
  众人心里冒过巫无数猜测,但无一例外的,看向宁玥的眼神不若先前那般怠慢了。
  望着这些口无遮拦的妃嫔,诚惶诚恐地“跪拜”在自家小姐脚下,冬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散席后,严惠妃借着如厕的名义短暂地留了下来。
  “长孙妃。”她叫住宁玥。
  宁玥屏退了宫人:“惠妃有话要对我说?”
  严惠妃正色道:“我听说,昨晚长孙殿下去探望陛下了,皇后也在,长孙殿下没靠近皇后吧?”
  宁玥摇头:“没有。”
  “那就好。”严惠妃松了口气。
  宁玥狐疑地眨了眨眼:“真有……这么厉害吗?我是指她身上的……”
  严惠妃叹了口气:“若非我亲眼所见,也是断断不会相信世上竟有如此邪门的东西。”她随手掐了一片叶子,仿佛陷入了十分惊恐的回忆一般,轻轻地抱紧了双臂,“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我小产,陛下体恤我,特地恩准了我娘家人入宫来看我,我哥哥也在随行的行列。按理说,外男不得在后宫留宿,但我实在病得太重,陛下怕我就这样撒手人寰,便许哥哥和娘亲彻夜在床前守着我。我醒了,说想吃外头的馄钝,哥哥出宫去买,半路撞到了耿皇后。
  耿皇后没有怪罪我哥哥,温柔地问他,惠妃怎么样?醒了没?要不要吃什么?我哥哥对她印象极好,我也因为这件事对她稍稍改观。
  可惜好景不长,我病愈后不久,便听说了哥哥自杀的消息。我匆忙回家,娘亲告诉我,从宫里归来后,哥哥便像中了邪似的,成天抱着一方帕子,拼命地闻,闻着闻着,还疯癫地呢喃,说什么没了、没了。我起先不懂,后面无意中听到秦公公与皇后的对话,才知是皇后害了他。皇后表面没惩罚他的冲撞,却赐了他一方有特俗香气的帕子……是她,她害死了我哥哥!却还在嘲笑我大哥愚蠢!”
  严惠妃转过脸来,眸中满是泪水,“你说我能不恨她吗?我能不夺了她的皇后之位吗?!”
  宁玥拍拍严惠妃的手:“别太伤心了,她不会有好下场的。”
  严惠妃抹了泪,平复了情绪,说道:“老实讲,我哥哥不是唯一一个中招的。”
  “陛下会不会也是中了她的……”宁玥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种香气。
  严惠妃轻轻摇头:“陛下那边,我不清楚,我猜是的,陛下曾经那么宠爱陈皇后,怎么会看上她呢?寂寞?我们都不差啊,却从未得到过陛下的欢心。”
  “她的体香,对女人有用吗?”宁玥问。
  严惠妃道:“没用,对太监也没用。那香气也不是特别浓厚,隔近了才能闻到,正常的交往见面是不会被影响的。你让长孙殿下防着她,别让她近身就是了。”
  ……
  主院的暖阁中,南疆王与玄胤用了早膳,由玄胤搀扶着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见天色不错,又叫小德子在树下的石桌上摆了一副棋盘。
  “你身边也没个跑腿儿的。”南疆王拿起茶壶,给玄胤倒了茶,如百姓家的老者,疼爱自己的孙儿一样。
  玄胤颔首,道:“有个小厮,在大帅府。”说的是冬八。
  “小厮哪里够?等你入了宫,小厮就不能带咯!”南疆王喝的是罗汉果茶,味道很怪,他咂了咂嘴。
  玄胤倒是习惯,喝了好几口。
  南疆王道:“宫中规矩大,还是得有个机灵的人,你看小德子怎么样?”
  玄胤想起了梦境中,小德子的确是南疆王留给自己的内侍,当下,也没说反驳的话:“挺机灵的。”
  “他是朕从老虎爪子下救回来的!那年朕去狩猎,他是守林的小太监,给老虎喂食,结果老虎不吃兔子,非得吃他,朕一箭射死了老虎,顺便把他带在身边了,论忠心,没谁忠心得过他。”南疆王看向玄胤,“给你吧!”
  不带玄胤开口,南疆王又道:“朕驾崩之后。”
  玄胤的手臂僵了僵:“您是要长命百岁的。”
  南疆王笑笑,没有说话。
  小德子从屋里端出一盘散发着热气的椰子糕,放到桌上后,乖乖地退到了廊下。
  “老赵这儿什么都难吃,就这椰子糕味道还凑活,来。”他把盘子推到了玄胤面前。
  椰子糕是混合了牛乳与椰肉熬制的,玄胤不喜奶味儿,随意吃了几口,吃到一半的时候,心口突然抽了一下。
  见他蹙眉捧心的样子,南疆王关切地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玄胤揉了揉心口,又没事了:“没有。”
  “什么没有?你呀,跟太子一个样,不舒服也总自己撑着,好像看大夫是多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南疆王瞪了瞪他,对小德子道:“小德子,把梁太医叫来。”
  “不必了,我真……”话未说完,心口又抽了一下,他噎住。
  梁太医是荀太医的徒儿,医术没师父精湛,但荀太医年纪太大,不好舟车劳顿,才使了他随行灵蛇岛。他给玄胤把了脉:“回陛下,长孙殿下的脉象并无异常,请问长孙殿下除了心口抽痛,可还有别的不适?”
  “没了。”
  “现在还痛吗?”
  “不痛了。”本来就不痛,只是一抽一抽的不太舒服,好像被什么给勾住了,微微地发痒。
  梁太医拱手道:“这些都是正常的,就像打嗝一样,若是长孙殿下再有不适,我再来给长孙殿下诊治。”
  玄胤点头:“有劳梁太医了。”
  南疆王端详着玄胤:“真没事吗?下午有一场狩猎,你若是身体不适,就留在这边陪朕。”
  玄胤不甚在意地说道:“真没事,皇爷爷请放心。”
  ……
  岛主院,赵岛主又浑身发痒了,不是皮肉,而是骨头,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咬,一直咬入他的心脏,他难耐地推开了房门。
  爱妾端着一碗补汤走来:“老爷,老爷妾身炖了你最爱的老鸭汤。”
  赵岛主却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朝大门外走去。
  爱妾把汤给了一旁的丫鬟,提起裙裾追上去:“老爷!您去哪儿啊?您早饭都没吃呢!”
  赵岛主闷头疾走。
  爱妾扯住他袖子:“老爷您最近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你是不是病了?”
  “你才病了!”赵岛主厉害着甩开了爱妾的手。
  爱妾纳闷,老爷是中邪了还是怎么?这么凶?!
  “老爷!”她再一次抓住了赵岛主的袖子,“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不把话说清楚,妾身就不放你走了!”
  赵岛主啪的一声,甩了她一耳光。
  她当场怔住。
  赵岛主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张嘴,似乎想道歉、又似乎想安抚,但最终什么也没说,仓惶地离开了院子。
  赵岛主狂奔到耿皇后的住所:“我要见皇后!”
  小太监入内,通传了一声,依旧是岳公公见的他,岳公公手执拂尘,面上含了一丝似是而非的笑,气定神闲地看着他:“娘娘凤体欠安,还在歇息,赵岛主何事?”
  赵岛主抓住了岳公公的手腕,双目赤红:“我……我要见她……就一面……一面就好!”
  岳公公瞥了一眼他死死钳住自己的大掌,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岛主这话说的,好像娘娘是您什么人似的,您呐,得主意分寸。”
  赵岛主揶揄道:“我明白,可是我……我……岳公公你应该知道的,对不对?”
  岳公公从宽袖里拿出一方绣了蝴蝶的帕子,擦了擦额角。
  赵岛主眼尖儿地瞥见了帕子上的蝴蝶,一把抢在手里,拼命地嗅了起来,但很快,他怔怔地看向帕子:“不是她的……”
  岳公公笑道:“是奴家的,岛主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赵岛主恶寒地扔回了岳公公怀里:“快叫她出来!我……我受不了了……”
  岳公公抚上了赵岛主肩膀,倾过身子,在赵岛主耳畔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您说是不是?”
  ……
  午饭后,宁玥为玄胤换了一身清爽的行头:“水、干粮、金创药还有火折子都在里头。”
  玄胤抱着她好笑:“狩猎两三个时辰便回来了,你弄得像远行似的。”
  “还不是担心你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吗?上次地宫的教训还不够?”
  “上次被困在地底的好像不是我吧?”
  “正因为是我,我才比你有经验,知道出门必须要带什么!”宁玥一本正经地说。
  玄胤抚摸着她柔软的脸蛋:“其实你就是舍不得我,说一声,我就不去了。”
  宁玥睨了他一眼:“不去,留在这边干什么?”
  “干你。”他的手探入了她罗裙。
  宁玥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拿出他在她腿间作乱的手,将他推出了房门。
  ……
  艳阳高照,森林中光线斑驳,气温湿热。
  赵岛主一马当先,领着诸位皇嗣与公子以及一些略懂骑射的千金往丛林深处而去,他笑着道:“不是我吹啊,我这灵蛇岛的猎物个个儿都是宝贝,你们在外头见都见不着!”
  有人抬杠地说道:“都有什么宝贝?说给我们听听!”
  “四只爪子的蛇,你们见过吗?”
  “四爪蛇?那不是传说中的蛟龙吗?”那公子问。
  赵岛主爽朗地说道:“对,就是蛟龙,我这林子里有蛟龙,看你们谁能猎到!”
  信蛟龙的,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不信的,鄙夷地嗤了几声,转头搜寻别的猎物去了。
  过了警戒线后,赵岛主勒紧缰绳,对众人道:“千金们就别进去了,里头都是凶兽,你们就在外围猎些兔子啊小鹿啊什么的。”说着,对一旁的随从比了个手势。
  随从会意,悄悄地放兔子、放小鹿去了。
  今日来狩猎的皇嗣中除玄胤之外,另有二皇子宣王、三皇子与六皇子,许是得了严惠妃的指示,三皇子一路上待玄胤十分恭敬,遇上好猎物必先让给玄胤。
  宣王就不同了,自打知道玄胤是皇长孙,便对玄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玄胤要猎什么,他就去抢什么,抢不到便一通乱射,搅得猎物全被惊走。
  六皇子不耐烦地蹙了蹙眉,策马离开了大部队。
  “二哥,你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弄得我们谁都猎不到东西!你要是不行,就自己另辟新路吧?别老碍我们的事儿!”三皇子毫不客气地说。
  宣王冷哼:“路是大家的,本王爱往哪儿射往哪儿射!不高兴啊,不高兴你就走呗!”
  三皇子与他争执了起来。
  赵岛主摇摇头,对玄胤道:“走,赵伯伯带你到那边猎熊瞎子去!”
  玄胤点头,撇下争论不休的宣王与三皇子,与赵岛主进入了丛林深处。
  一路上,二人碰见了不少狮子与豹子,玄胤志不在它们,全都轻松避过了,他只想弄一张虎皮给儿子做冬衣,弄一对熊掌给玥玥补身子。
  越入内,人声越远,直至再也听不见,耳畔回旋着蝉鸣与鸟兽的吼叫,如置身兽园。
  一条黄金蟒在枝桠上优雅地爬过,蛇尾耷拉着,险些碰到玄胤的脸。
  赵岛主笑道:“别怕,它其实挺温和的,你不招惹它,它不会攻击你。”
  玄胤看了黄金蟒一眼,黄金蟒朝玄胤吐了吐蛇信子,不过终究,没发动任何攻击,摇摆着肥胖的身躯离开了。
  又走了一段,枝叶太繁茂,光线完全暗了下来。
  玄胤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动静,轻轻拉开了弓箭。
  东南方,猛地窜出一头猛虎,呲牙咧嘴朝玄胤袭来,玄胤波澜不惊地凝凝眸,松开手,箭矢斜斜地打进猛虎的心脏。
  猛虎跌落在地,扑腾两下,断了气。
  赵岛主赞赏地怕了拍玄胤肩膀:“好小子!快有陛下当年的风范了!”
  玄胤弯了弯唇角,拔出匕首,将虎皮干脆利落地剥了下来,装进宁玥给他准备的袋子,说来也怪,那袋子不知是何材料而制,竟不漏水也不变质,新鲜虎皮放进去,扎进封口,便如同被保鲜了一样。
  这之后,玄胤又射了一只黑瞎子和一头豹子,赵岛主也射了不少,可惜一箭没射中。
  玄胤看了赵岛主一眼,道:“赵伯伯是不是有心事?感觉心不在焉的,其实您不必陪着我,有什么事尽管去处理好了,我自己可以。”
  赵岛主的表情僵了僵,干笑道:“哪儿有什么心事?是老了,不中用了。我年轻的时候,跟你一样,一射一个准儿,后面慢慢的,懒了,不想动了,疏于练武,你瞧,如今连个三石的弓都难以拉开。你可别我知道吗?日后,哪怕是做了皇帝,该吃的苦还是要吃!”
  玄胤淡淡一笑:“皇爷爷万寿无疆,皇帝一事,还早。”
  “早也是迟早,反正是你的,谁也夺不走。”赵岛主似有感慨地说。
  轰隆隆——
  天际闪过一声惊雷。
  赵岛主眉头一皱:“不好,要下雨了!岛上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就变,都没个准儿的!咱们赶紧找个山洞避避雨!”
  ……
  宁玥在房中给小宝宝做虎头鞋,外头忽然闪过一道亮光,紧接着,是一道震耳欲聋的惊雷,惊得她手一抖,针扎进了肉里。
  她拔出针,将流血的手指含住口中。
  冬梅抱着衣裳进门:“什么天啊?说打雷就打雷!珍儿!快去收衣裳!”
  “好,知道啦——”外头的珍儿应了一声。
  冬梅看了看宁玥:“小姐,您怎么了?扎到手指了吗?”
  “嗯。”宁玥看着红肿的指尖,“长久没练,都生疏了。”
  “快别做这些了,缝衣服做鞋子都交给珍儿吧,她手艺比您的好!”冬梅将针线收入篮子。
  宁玥没接她的话,望了望已经在飘雨的窗外:“不知要下多久,怕是今晚回不来了吧……”
  ……
  玄胤与赵岛主就近找了一处还算宽敞的山洞,约莫十来平方,里头有些细小的石缝,不知是通往哪里。洞内积满了灰尘,角落里有些小动物的骨骸。
  赵岛主简单清扫了一下,在洞口拾掇了一些尚未被雨水打湿的枯枝:“有火折子吗?”
  玄胤从布袋里取出火折子。
  赵岛主接在手里,燃了一小堆篝火,褪去外衫:“把衣裳烤烤吧!岛上湿气重,当心生病。”
  玄胤也褪了外衫,放在火边烘烤。
  “瞧这雨,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不知那些人怎么样了。”赵岛主说着,打开了包袱,拿出几个果子,“就带了这些,凑活着吃吧?实在饿得不行,就把那头豹子给烤了。”
  玄胤像变戏法儿似的,从袋子里取出一盒糕点、一袋馒头、一袋糖炒栗子。
  赵岛主目瞪口呆。
  “玥玥准备的,真是有先见之明。”玄胤与有荣焉地说,想起她不知有没被惊雷吓到,有些后悔出了门。
  该留在她身边的,他心想。
  赵岛主食不知味儿地吃了一块椰子糕,见天色已经完全暗沉了下来,而雨势没有丝毫渐弱的迹象,就道:“看来今晚我们要在山洞过夜了,你睡吧,我守夜。”
  玄胤没有推辞,靠上石壁,缓缓合上了眼眸。
  半个时辰后,玄胤被赵岛主的惨叫声惊醒,他睁开眼,就看到赵岛主抱着手臂满地打滚,洞口,一条通体黝黑的毒蛇刺溜爬了出去。
  玄胤抬起赵岛主的右臂一看,竟是被毒蛇咬了:“什么蛇?看清了没?”
  赵岛主疼痛难忍地说道:“是岛上的蝮蛇。”
  蝮蛇毒性太强,普通人被咬上一口,几分钟就死掉了,赵岛主内功深厚,可以抵挡半日,却也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
  赵岛主陷入了半晕厥状态。
  玄胤浓眉蹙了蹙,握紧他手臂,帮他吸起了毒血。
  约莫半刻钟后,赵岛主的面色不再发黑发紫,却依旧气息微弱。
  玄胤打开宁玥给他准备的布袋,发现有不少草药丹药,其中一味便是应对毒虫叮咬的。
  “不知对蛇毒管不管用,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赵伯伯。”玄胤喂赵岛主服下一颗丹药。
  大雨,瓢泼地下着。
  玄胤让赵岛主睡在篝火旁,自己则警惕地望着洞口的方向。
  突然,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朝这边走了过来。
  “谁?”玄胤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果然有人啊!太好了!”是一个中年太监的声音,“我们是跟岛主一起狩猎的,下大雨迷了路,听到这边有人尖叫,才跑过来瞧瞧!”
  话音刚落,他搀扶着一名容貌倾城的女子来到洞口前。
  当玄胤看清对方的容貌,眸光瞬间凉了下来:“皇后?”
  耿皇后如同从水里捞起来的一般,浑身湿漉漉的,她拂去狼狈地贴在鬓角的秀发:“是本宫,这么巧,皇长孙也在,刚刚尖叫的人是你吗?”
  玄胤下意识地朝一旁挪了挪,与她保持着疏远的距离:“不是我,是赵岛主。”
  “他怎么了?”她站在洞口,问。
  岳公公嗔道:“娘娘!您能不能进去再说话?再淋下去,您不得病,奴才都得病了!”
  耿皇后点了点头,在岳公公的搀扶下坐到了火堆旁。
  玄胤用剑挑起外袍穿上。
  耿皇后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岳公公道:“娘娘,您肚子饿了吧?”又望向玄胤,“长孙殿下,您那儿有没有吃的?”
  玄胤没理他。
  岳公公自讨没趣,目光落在还剩一半的椰子糕与糖炒栗子上,也不管玄胤同不同意,趁着玄胤看着外边儿,偷偷地给拿了过来:“娘娘,给。”
  耿皇后略吃了些糕点。
  洞内,十分寂静。
  玄胤坐在洞口。
  耿皇后与岳公公坐在洞内,她对面,隔着一堆篝火,是昏睡不醒的赵岛主。
  “赵岛主……没事吧?”耿皇后轻声问,那语气,像个无辜而温柔的少女。
  玄胤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会自己看?”
  耿皇后的睫羽颤了颤,柔声道:“你似乎对本宫有些意见。”
  “娘娘多虑了,您是我皇祖母,我怎么敢对您有意见?我像那么不孝顺的人吗?”玄胤夹枪带炮地说。
  耿皇后最讨厌别人喊她皇祖母,她明明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却有一堆“孝子贤孙”凑到她跟前,祖母祖母地叫——
  这种感觉,她不喜欢。
  “你可以叫本宫皇后。”她直言。
  玄胤不屑地笑了:“您难道还怕我把您给叫老了?您是我皇爷爷的妻,可不就是我祖母?祖母大人,您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就闭上嘴巴安静一会儿吧!”
  耿皇后眸光微变。
  岳公公气白了脸,想发作,被耿皇后按住了手。
  洞内,恢复了宁静。
  不知是不是给赵岛主吸出毒血时也不小心沾染了一些,玄胤的胸口有些闷。
  凉风夹杂着雨丝打在脸上,如情人的手,温柔地抚摸。
  痒痒的,从脸颊到心口,再到四肢百骸。
  越来越痒。
  如蚂蚁在啃咬。
  身体,渐渐地感到了一股空虚,仿佛在叫嚣着,在渴望什么。
  石缝里吹来一阵凉风,吹起一方薄如蝉翼的丝帕,轻轻飘在了他脸上。
  一股幽幽的体香钻入鼻尖,如清泉一般,洗刷了浑身的难受。
  他拿起帕子,回头望了一眼。
  耿皇后目光盈盈地看着他,没有勾引,没有挑逗,纯粹如一捧清溪。
  他厌恶地将帕子扔入火中。
  谁料夜半,那股让人抓狂的痒意又来了,比先前更加浓烈。
  “难受吗?”一只素手搭上了他肩膀。
  那醉人的体香,丝丝绕绕,笼罩了他。如干涸的沙漠,陡逢甘霖,却又只有一滴两滴。
  “想要吗?”她轻轻地抚上他脸颊。
  玄胤脑子里轰的一声,一个翻身,将她按在了地上……

  ☆、【V153】玥玥发飙,自食恶果

  风停了,雨却依旧瓢泼地落下。
  屋子里十分闷热,宁玥让冬梅开了窗。
  “这岛上的天气真怪,明明刚才好好好儿的,说变天就变天了。”冬梅将窗台上的盆栽移走,换到墙角。
  宁玥百无聊赖地翻了会儿书,看不进去,又拿出篮子里的虎头鞋绣了起来。
  冬梅赶紧迈上前:“别绣了呀!当心又扎到手!”
  宁玥笑了笑:“不会。”
  冬梅见她坚持,不好多说什么,帮她理起了丝线,边理边道:“真不理解,明明可以让下人做,却偏要自己做,小宝宝那么小,他也不知道自己穿的鞋是谁做的呀!你跟他说,他也不懂,他大概连自己穿没穿鞋都不知道。”
  宁玥听罢,笑了:“你是还没成亲,等你成亲了,就会跟我现在一样。”
  “成亲?”冬梅托着腮帮子,满眼的无辜,“若是找个像姑爷这么一心一意的还好,若是……找个像赵岛主那样,独宠小妾的,奴婢可就惨咯。”
  宁玥忍俊不禁地说道:“赵伯伯哪有独宠小妾?他对正室也极为尊重的,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找丈夫还是得找个一心一意的。”
  “上哪儿找哦?男人都是三妻四妾,除非是没钱的,可没钱的不找妾是因为没钱呀,一旦他有了,还不是跟那些坏男人一个样?”冬梅叹息着说。
  冬梅在宅子里混的久了,见的好事、腌臜事都比寻常家的姑娘多,对待感情上也会考虑得比她们周全。宁玥暗暗叹了口气:“只要你想,就会有。”
  一个人若连想都不敢想,还拿什么奢望幸运会降临到自己头上?这倒不是说一定要做白日梦,而是奔着目标,一路前进,总有一天,能到达想要的高度。
  冬梅又接连叹了一阵。
  宁玥望着不停掉落的雨水,忽然有些思念玄胤。
  “哎哟,你怎么走路的?”
  “对不起,对不起……”
  院子外,突然传来珍儿与谁道歉的声音,宁玥对冬梅道:“去看看。”
  冬梅撑着伞走出了院子,一到那边,便见一名衣着光线的妇人坐在泥泞中,她的伞掉在一旁,雨水冲刷在她身上,与泥泞混在一起,令她浑身上下,再无一出干燥的地方。
  她怒不可遏地瞪着珍儿。
  珍儿蹲下身,连连道歉,并伸出去扶她起来。
  看样子,是珍儿把人给撞了。
  冬梅笑了笑,说道:“对不住了夫人,这丫头是新来的,又些冒失,冲撞了您,还请您看在长孙妃的面子上网开一面。”
  “长孙妃?”爱妾皱了皱眉,“就是那个打了我儿子的西凉女人?”不过今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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