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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王毒后-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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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定定地看向宁玥,“我想同长孙妃做一笔交易。”
  宁玥嘲弄地望向天际:“我为什么要同一个嘲笑过我的人做交易?惠妃,你真当我饥不择食吗?”
  严惠妃被挤兑得面上一阵青一阵红,要不是涵养够好,只怕已经发火了。按捺住内心的翻滚,严惠妃说道:“已经过去的事,长孙妃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就此翻篇吧!我也是受了秦公公的蒙蔽,才误会长孙妃你被人玷污了,我向长孙妃道歉,希望长孙妃原谅。”
  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一个原谅你。
  宁玥不想原谅这些在她伤口撒盐的人。
  严惠妃见她不说话,深深地吸了口气,道:“长孙妃,我知道你很受宠,但陛下的身体你是知道的,你觉得你和长孙殿下能受宠多久呢?你们舅舅当初还是太子呢,结果被人给杀了,杀害太子的幕后黑手是谁,相信你比我更清楚。长孙殿下如今还没正式入住东宫,也没接受皇太孙的册封,说白了,并不是正儿八经的储君,拿什么与那一位斗呢?而即便坐上了储君之位,像我先前说的,她能杀死太子,难道不能杀死太孙?”
  宁玥的眸光微微凝了一下:“惠妃倒是一个明白人。”
  严惠妃道:“我若是不明白,又怎么在她眼皮子底下生存那么多年?又不像贵妃和宣王,一开始便抱了太子的大腿。”
  “我还以为惠妃是抱了皇后的大腿。”宁玥淡淡一笑说。
  严惠妃摇头道:“表面的曲意迎逢罢了,我的三皇子没多少能耐,成天喊着我要做皇帝,但就连他自己都明白,他没那个能力,所以本宫也比为他刻意争取什么。本宫的孙儿倒是有几个伶俐的,可惜也没被太子选中。不管怎样,比起贵妃,本宫要的……实在太少。”
  “太少也不是没有,惠妃想要什么呢?”宁玥突然来了兴趣,这个女人能把宫里的形势看得如此透彻,要么是聪慧至极,要么——
  严惠妃缓缓地说道:“我想要两样东西,若是长孙妃能做主给我,我一定竭尽全力,助长孙殿下与长孙妃打败皇后。”
  宁玥的眸光动了动:“你想要什么?”
  严惠妃拉过宁玥的手,用指尖在宁玥的掌心写下一行字。
  宁玥笑了:“惠妃胃口不小。”
  严惠妃自信满满地说道:“我用来交换的东西也很好。”
  “哦?”宁玥似是不信。
  严惠妃收回手,理了理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步摇,道:“皇后有个秘密。”
  ……
  香烛摇曳的卧房,赵岛主静坐在书房,爱妾端了一碗补汤过来,娇滴滴地说道:“老爷,您还在忙呀?夜深了,风大,早些歇息吧?”
  赵岛主翻了一页书,道:“我不困,你先去睡吧。”
  爱妾把汤放到桌上:“那老爷喝口汤吧,我听说今儿的宴会又出大事儿了,想必老爷又没吃好。唉,这也不知是怎么了,每次宴会都出事,害老爷这么劳碌!”
  赵岛主蹙了蹙眉:“别乱嚼舌根子,当心被人听去!”
  爱妾忙捂住了嘴,笑道:“知道了老爷,您快喝口汤,是我亲手顿的呢。”
  赵岛主扫了一眼黑乎乎的汤汁,没多少胃口。
  爱妾探出葱白的纤手,舀了一勺汤,喂到赵岛主嘴边:“老爷,人家熬了两个时辰呢,熬得腰都酸了,您尝尝,也不枉人家忙活了一场嘛!”
  赵岛主喝了一口。
  爱妾忙问:“味道怎样?”
  “不错。”赵岛主赴宴地点了点头。
  爱妾笑道:“老爷多喝点吧?”
  赵岛主盛情难却,喝了小半碗,实在喝不下去了,便推开了碗,道:“行了,你回去歇息。”
  爱妾却是不走,眼眸发亮地看着赵岛主。
  赵岛主浓眉蹙得更紧:“看我干什么?”
  爱妾的眼神闪了闪,笑着绕到赵岛主身后,一边揉按着他肩膀,一边道:“老爷,您都好几天没来妾身的房里了,您是不是嫌弃妾身了呀?”
  “我有吗?”赵岛主狐疑地问。
  爱妾委屈地说道:“有!以往您每个月都有一半的日子歇在妾身房里,可自打您接待陛下他们之后,一次也没宠幸过妾身。”
  赵岛主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你先回房,我忙完手头的公务就去看你。”
  爱妾撇嘴儿,这种借口,不知搪塞她多少次了,当她是傻子一次一次地上当吗?她今天,非得把老爷给按倒不可!
  她柔软的胸脯在赵岛主背上蹭来蹭去,时而发出娇喘的声音,她本就生得漂亮,又身姿妖娆,一双好嗓子也是魅惑人心。
  赵岛主很快便被他撩拨得失了控,拉过她坐到腿上,开始亲吻她。
  爱妾解开了衣襟:“老爷,这里也要……”
  赵岛主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不知怎的,越来越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合上了爱妾的衣裳:“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公务还没处理完,明日,陛下该恼我了。”
  爱妾欲求不满地咬了咬唇瓣:“老爷——”
  赵岛主将她推出了书房,合上门后,迅速折回座位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方绣了蝴蝶的丝帕,放在鼻尖深深地嗅了起来。
  ……
  告别严惠妃后,宁玥怕继续等下去,又等来什么别的人,索性回了院子,可到底是睡不着,在屋子里踱一一圈儿后前往了小厨房。
  冬梅正在与珍儿打络子,听到小厨房的动静,以为是厨娘又偷偷地烧宵夜了,想跑去蹭两口吃的,哪知一进屋,就看到自家小姐系着围裙,在灶台旁切辣椒。
  “小姐,您怎么跑到厨房里来了?您还怀着身子呢,不怕磕哪儿碰哪儿了?”
  宁玥把切好的辣椒丝放入碗中,又拿了一个土豆,说道:“你家小姐我像是那么笨拙的人吗?一顿饭罢了饿,人家乡下的农妇,身怀六甲还在下地劳作呢!大哥说了,怀孕也没什么大不了,别跑啊跳啊的就够了,多动动,反而到时更好生。”
  冬梅撇了撇嘴儿,她是穷人没错,可她做丫鬟久了,宅子里那些贵妇哪个不是一怀孕便像上了天,只等别人来伺候的?
  “您放着吧,要做什么,奴婢来做。”冬梅说着,去拿她的菜刀。
  “别过来,当心切到你了。”宁玥拍了拍她的手,“就你那三脚猫的厨艺,别把玄胤给吃吐了。”
  “哦,是给姑爷做的呀!”冬梅嘿嘿地笑道:“这么疼姑爷,当心把姑爷给宠坏了哟~”
  “宠坏他,我乐意。”宁玥挑眉说完,打开柜子,将调味料与食用油拿了出来。
  冬梅自觉地走到灶前,往里添柴火。
  宁玥一抬头,见冬梅正古怪地看着自己,不由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好像她还戴着自己的人皮面具,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冬梅托着腮帮子道:“小姐您变了。”
  这台次,听着有点熟悉。
  啊,想起来了,她曾这么说过玄胤。
  宁玥浅浅一笑:“变成什么样了?”
  “变得接地气了。”
  宁玥笑出了声:“不就是做一顿饭,还接地气了?我以前也没少做。”
  冬梅一脸认真地说道:“以前也做饭,但以前您做饭是为了做饭而做饭,您总是把自己弄得好像什么都会,不会就不行,您看您还开回春堂和茶肆,又能主内又能主外,特别完美。但越是完美,奴婢越觉得不真实,总觉得您过得其实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潇洒。”
  宁玥调着酱料的手顿了顿。
  冬梅又道:“现在,您能哭能笑的,才像一个活人,这顿饭,不是您作为一个完美的贤内助去做的饭,就是您想姑爷了,想给他做饭。”
  宁玥稍稍一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对于自己的过往,她是看不出什么区别的,只是一直顺从自己的信念,初时是为了有个对付司空朔的靠山,所以处处迁就玄胤,也怕有一天玄胤会变心,故而发展事业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但现在,一切都与当时不一样了。她不再怨恨司空朔,也不再惧怕玄胤会情变,她可以毫无保留地去爱一个人。
  她也不需要再逞强,甚至不用太坚强。
  ……
  宁玥做了四菜一汤,大多是爽口的小菜,没多少荤腥,一份青椒土豆丝、一盘虾仁玉米、一碟凉拌海带、一小锅海鲜煲。
  玄胤一进门,便闻到了令人大快朵颐的香气,当即眼睛一亮:“玥玥你下厨了?”下一秒,又眸色一深,“不是让你别折腾吗?累坏我儿子咋办?”
  宁玥微微一笑,迎了上来:“就心疼你儿子,不心疼我?”
  玄胤搂住她纤腰,在她唇上深深地允了一口:“当然心疼你,最心疼的就是你,但你又不心疼你自己,你只心疼儿子。”
  “胡说!”宁玥嗔了嗔他,抬手解开他扣子,为他脱了外袍,又拿起帕子给他擦脸净手,桌上多了一些他回来的东西,她没在意,说道:“皇爷爷还好吗?”
  “还行吧,精神挺足的,照这么下去,少说得多活三五年。”玄胤语气轻快地说。
  宁玥明白玄胤嘴上不关心南疆王,心中,却是盼着他能长命百岁的,宁玥拉着他坐下:“他没惩罚小将军吧?”
  海东青把耿皇后的衣裳扯烂,害耿皇后丢尽了脸,换做是她,怕是得宰了这调皮捣蛋的东西。
  玄胤不甚在意地勾起唇角:“没,疼着呢!”
  “陛下是疼你吧?好歹是你送的,处死了,多打你的脸。”宁玥分析道。
  玄胤耸耸肩,表示不太在意南疆王的看法。
  宁玥舀了一碗海鲜:“你……没靠近皇后吧?”
  玄胤垂眸:“嗯。”扶了她一把,那不是故意的。
  宁玥长长地松了口气:“没靠近就好,记得以后见了她,都避得远远的!”
  玄胤权当她在吃醋,没放在心上,夹了一块贝肉喂进她嘴里,然后才自己吃了起来。许是太久没吃这么好的菜肴,本就七成饱的玄胤,愣是把一桌子美食扫光了,还想把汤也喝掉了,宁玥按住了他的手:“要撑坏了,晚上会睡不着的。”
  玄胤促狭一笑:“睡不着正好,找点事儿做。”
  宁玥一瞧他那色迷迷的样子便涨红了脸,摸着肚子道:“别不正经,他听得到的。”
  玄胤也摸上了她的肚子:“他才几个月?就能听到了?”
  “差不多三个月了。”宁玥的眸子里闪动起一丝期盼与温柔,“时间过得真慢,才三个月。”
  玄胤把玩着她纤细的手指:“想不想让时间过得快一点?”
  “想啊。”做梦都想!迫不及待想把他生下来,看着他吐奶泡泡的小模样,还软软糯糯地唤她娘。
  玄胤抱着她来到床上,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宁玥眨了眨眼:“你干什么?”
  玄胤欺身而上,双臂撑在她双侧,将她禁锢于自己身下:“让时间过得快一点啊。”
  在回屋后,宁玥已经摘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此时自己顶着的是那张陌生的摘不下来的脸,她指着脸蛋道:“对着这张脸,不觉得奇怪吗?”
  “这又什么奇怪的?不就一张脸吗?你还是你,又没换芯子。”玄胤的吻落在了她唇上,深深地吸允着她的津甜,方才没喝到汤,这会子像是要把没到手的东西不回来似的,不停地吸,吸得宁玥的舌头都麻了。
  他的手,滑入了宁玥衣内,在温软的肌肤上细细流连。
  吧嗒。
  什么东西从宁玥的袖子里掉了下来。
  玄胤不予理会,继续亲吻着宁玥。
  宁玥的脑子里却闪过山洞里的一幕,身子一僵,拍了拍他肩膀。
  玄胤松开她唇瓣,一双充满了**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我要擦药的……玩过头……忘记擦药就坏了。”她垂眸,低低地说。
  玄胤咬牙,依依不舍地坐直了身子,将掉在地上的瓷瓶拾起来:“是这个吗?”
  宁玥点头:“嗯。”
  玄胤斜斜地睨了她一眼:“司空朔来过?”
  宁玥抿抿唇:“我之前在外面等你,他来了一趟,送了药,还叮嘱了几句,让我们小心耿皇后。”
  “没趁机勾引你?”玄胤挑起她下颚,深深地望进她眼眸深处,仿佛要通过这双眼,看到她之前所经历的一切。
  宁玥瞪了瞪他:“你当谁都像你这么流氓?”
  “他是正人君子,我是流氓?”玄胤又来了折腾她的兴致,将她双手扣在床头,玩味儿地说道:“我要不是流氓,你现在还不知在哪个大院儿里呆着!马宁玥,你就喜欢流氓!”
  “你……”
  玄胤低头,在她肚兜上咬了一口,咬得宁玥浑身颤栗,他勾唇一笑,宁玥红了脸。
  他道:“说你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我耍流氓。”
  “不要!”
  “说不说?”
  “不说!”
  玄胤在她身上煽风点火,不多时,她便被撩拨成了一只熟透的软脚虾,弓着身子,全身绯红,眼底氤氲起薄薄的水雾。
  “玄夫人,喜欢玄四爷耍流氓吗?”他含住她耳垂,蛊惑地问。
  宁玥微微地喘着气,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
  “喜欢玄四爷耍流氓吗?玄夫人?”他不依不饶,指尖又四处调皮。烛火照在他精致的容颜上,反射出清浅的华光,落在宁玥眼中,美得不似真人。
  宁玥终是缴械投降了:“……喜欢。”
  玄胤心满意足地亲了她一口,抱着浑身绵软的她,打开了瓶塞:“这个怎么擦?直接涂?”
  “嗯,有腐蚀性的,擦完手指会坏掉。”宁玥好心地提醒。
  玄胤突然道:“司空朔给你擦过药了?”语气,相当不悦。
  宁玥闷闷地道:“嗯。”
  玄胤气结,半晌,幽幽地吐了口气:“算了,擦就擦吧。”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手,到底是心疼。
  玄胤给宁玥慢慢地擦起了药。
  宁玥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凑上去香了一个。
  玄胤轻笑:“玄夫人,对玄四爷耍流氓,下场很惨的。”
  那你惨给我看看。
  宁玥偷笑,压下唇角的弧度,道:“对了,我跟你说件正事。”
  玄胤凝了凝眸:“正好提醒我了,我也要跟你说件正事。”
  宁玥眨巴着眸子道:“什么事?你先说。”
  玄胤蘸了药膏,轻轻涂抹在她额上:“你先说。”
  “不要,我想先听你的。”
  玄胤斜睨着她:“明明是你先与我说正事的。”
  “我不管,反正你先说。”宁玥任性地说道。
  “行,听你的。”玄胤擦完药,净了手,把一个桃木盒子递到了宁玥手边,“打开看看。”
  宁玥打开一看,杏眼倏然睁大:“凤印?你怎么把它给拿来了?耿皇后知道吗?”
  “就是她主动交出来的!”玄胤把在南疆王院子发生的一幕告诉了宁玥,省略了他觉得不重要的部分,如扶了耿皇后一把。
  宁玥听完,忍俊不禁地笑了:“那她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想要以退为进,逼南疆王重新器重她,谁料却被玄胤钻了空子,要说,玄胤的脸皮也真够厚的,耿皇后摆明是在客套,他给较了真儿,不过,较得真好!“皇爷爷没反对?”
  玄胤懒洋洋地说道:“我都拿在手里了,他总不好再要回去。”比的就是谁脸皮厚,他要装傻充愣,南疆王也没办法。
  这种事,只有玄胤做得出来。宁玥摸着冰凉的凤印,这可是女权中的玉玺,代表一个女人一生最高的荣耀,玄胤就这么从耿皇后手里夺了过来,不用想也知道,耿皇后要气疯了。
  玄胤把她柔软的小身子抱到腿上:“后宫是你的了,怎么样,喜不喜欢?”
  “喜欢。”宁玥扭头,奖励了他一枚香吻,“谢谢四爷。”
  玄胤就爱她这种直白不矫情的性子,捏着她肉乎乎的小手道:“凤印算什么,还有凤冠、凤位,统统都是你的,等四爷给你弄来!”
  宁玥喜滋滋地一笑:“好!”
  玄胤的大掌又不规矩地滑入了她衣内:“是不是该庆祝一下我们小小的胜利?”
  宁玥捉住了他的大掌:“我的正事儿还没说呢。”
  “你说你的,我听着。”玄胤把她云裳推上去,扳过她身子,埋头亲吻了起来。
  宁玥微微闭上眼:“刘贵妃来过了,跟我吵了一架,还说我与‘司空朔’在宫里搂搂抱抱的,她全都看见了。”
  “要解决她?”玄胤含糊地问。
  宁玥的手指轻轻插入他发间,慢慢收紧:“不用,她没什么可怕的。她走后,严惠妃来了。”
  “严惠妃?三皇子的生母?”玄胤的手,探入了罗裙。
  宁玥的身子如同过电一般,轻轻一颤:“嗯……是她……”
  “她说什么了?”玄胤拉过她小手,贴上自己的腰带,“解开。”
  宁玥浑身酥软,解了半天才解开他腰带:“她说……你登基后……她想做太皇太后。”
  玄胤不屑地笑了:“胃口不小。”
  他被过继到太子名下,若是登基,一定会尊太子妃为太后,太子妃心性纯良,不善勾心斗角,想来不会压在玥玥头上。但严惠妃那种老妖婆,若做了太皇太后,还不成天找玥玥的茬儿?
  “她想得美!”
  宁玥好笑地说道:“这还不算最美的,她还说,要让她儿子做铁帽子王,皇甫王朝不倒,她儿子的后代便永远是亲王。”
  一般的亲王仅仅沿袭三到五代,之后便开始一代一代地削爵,亲王、郡王、国公爷、侯爷、爵爷……到最后,除了名字仍被记在族谱中,身份却成了庶民。
  要不然呢,大家那么辛苦地争夺皇位是为了什么?只有皇位才是永不变质的。
  玄胤扯掉了她肚兜:“你答应她了?”
  宁玥摇头:“还没,我说我要考虑考虑。”
  “铁帽子王其实也没什么不能册封的,我打算让皇甫姐妹的后世永远承袭王位,但三皇子……我好像跟他不熟。”
  “你跟皇甫姐妹就很熟?”宁玥挑眉。
  “又吃醋了。”玄胤轻咬着她唇瓣,“是想让兰贞和舅舅安息。”
  宁玥想了想:“话说,她们到底去哪儿了?一直也没消息。”
  “不清楚,陛下派了人找,没找到,等回了京城,我再安排些人手去找她们,她们现在是我亲妹妹了,你不会再介意了吧?”玄胤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宁玥无奈地说道:“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早八百年就不介意了,她介意的是蝴蝶皇后,不是一个两个没有威胁的表妹。
  玄胤捏捏她脸蛋:“严惠妃狮子大开口,是不是还给了什么筹码?”
  宁玥双臂圈住他脖子:“她告诉了我一个秘密,耿皇后的秘密。”
  ……
  夜阑如墨。
  赵岛主狂奔在海风呼啸的沙滩上,海风吹乱了发丝,他犹如一个从劫狱逃出的厉鬼,猩红着眼,朝目的地,一路疾驰而去。
  他时不时地拿出怀里的帕子,放在鼻尖嗅着那诱人的香气。
  但帕子上的香气不多,嗅到最后,竟什么都嗅不出了。
  他开始浑身不适。
  先是心口难耐地抽动,似痛非痛,再是骨头发痒,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
  有巡逻的侍卫见了他,躬身行礼:“岛主!”
  他仿佛没有听见,与侍卫擦肩而过。
  侍卫不解地挠挠头,继续沿着海岸巡逻。
  赵岛主奔到了一处种着丁香的院子,敲着门板道:“开门!快开门!我要见皇后!”
  门被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小太监躬身行了一礼:“是岛主大人啊,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奴才帮您传达吧?”
  赵岛主隐忍着说道:“要……要事!必须亲口向皇后娘娘禀明。”
  小太监愣了愣,道:“皇后娘娘不在这边。”
  “她去哪儿了?”赵岛主语气凌然地问,直把小太监吓了一跳!怕小太监心生疑惑,他吞了吞口水,道:“真的是非常要紧的事,既然皇后娘娘在陛下那边,我过去便是了。”
  小太监释然,又行了一礼:“那您慢走。”
  门被合上的一瞬,赵岛主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身体的难受快要把力气掏空了,他拿着那方蝴蝶帕子,拼命地嗅。
  “没了……没了……怎么会没了?”
  好难受……
  他艰难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迈向了陛下的院子。
  小德子刚串了个门儿,进院子时碰到了赵岛主:“哟,是找岛主啊,您怎么来啦?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面见陛下?”
  “我……”赵岛主维持着表面的正常,埋在宽袖中的手指却在不受控制地抖动,“陛下和皇后歇息了吗?”
  “奴才还没进去瞧呢,不太清楚,您稍等,奴才帮您通传一声!”小德子笑容可掬地进了院子。
  赵岛主在外等了半刻钟,等得几乎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个人影窜了出来,却不是小德子,而是耿皇后身边新提拔的内侍岳公公。
  赵岛主一把抓住了岳公公的手:“岳公公!皇后呢?我要见皇后!”
  岳公公不动声色地从宽袖里摸出一方绣了蝴蝶的香帕:“这是娘娘赏给你的。”
  赵岛主饿狼捕食一般,将帕子抓在鼻尖,深深地吸了口气,当那股熟悉的体香钻入鼻尖时,他如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通体舒畅。
  ------题外话------
  看出皇后的秘密是啥了不?
  高手哇~
  小胤可千万别中招哦~
  不对,小胤好像已经……咳咳~顶锅盖遁走~
  T

  ☆、【V152】

  太阳自海平面冉冉升起,夺目的金辉沉入碧波,粼粼而动。
  一座僻静的院落中,宁玥缓缓睁开了双眼,动了动身子,酸痛得倒抽一口凉气!
  昨夜真是得意忘形了,居然由着他要了那么久,尽管他一再放缓速度,十分温柔,但到了早上才明白,还是被他吃得不轻。
  宁玥摸了摸床铺,一片冰凉,唤了冬梅入内。
  冬梅笑嘻嘻地打了帘子进来,手里捧着一套改了尺寸的裙衫和肚兜:“跟姑爷和好的滋味儿任何?”
  宁玥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她一眼:“都会打趣我了是不是?”
  “嘿嘿,奴婢这不是高兴嘛?老实说,奴婢以前特希望您在外头来个第二春什么的,不过后面转念一想,姑爷也挺好的,您要是有了第二春,姑爷就惨了。”冬梅笑着说。
  宁玥一记眼刀子飞了过去,真是个无法无天的丫头!还盼望她的第二春!
  话说回来,玄胤算不算她的第二春啊?
  好像算。
  不知想到什么,宁玥摸上了自己的脸,尽管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但那年轻的肌肤还是宛若新生的一般。
  “唉。”她叹了口气。
  冬梅给她换上肚兜:“您叹什么气?”
  “我叹气我总笑耿皇后一把年纪了还在打玄胤的主意,其实自己也不年轻了呢。”活了两辈子,前世今生的年纪加起来——
  不敢想了。
  冬梅如今倒是有些相信宁玥的前世之谈了,给宁玥系好丝带,半开玩笑地说道:“您呐,就是活一千岁,姑爷也只能喜欢您呐!”
  宁玥忍俊不禁,活一千岁,那不是千年老妖了么?
  穿戴整齐,宁玥去洗漱,冬梅到小厨房把蒸好的燕窝与早点端来。
  宁玥依旧有些害喜,胃口不大好,强撑着吃了几口燕窝,又问:“玄胤是去陛下那边了吗?”
  冬梅道:“是呀,一大早,锻炼完便去了。”
  还锻炼?大半夜才睡,早上是怎么起得来的?不愧是军阀世家的公子,在这方面,从未放松过自己。
  宁玥弯了弯唇角,道:“他吃早饭了没?”
  “没,说是到陛下那边去吃。”冬梅给宁玥倒了一杯煮过的牛乳,“大少爷说,这个对孕妇好的。”
  宁玥喝了半杯。
  ……
  今天是接管凤印的第一天,该宣布的事项必须及时宣布清楚,免得日后闹出什么笑话来。
  早饭后,宁玥让冬梅给后妃们带了话。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妃们三三两两地到了。
  第一个到场的是李顺妃,自打小产后,李顺妃便夹起了尾巴做人,不管谁设小宴,都第一时间去捧场,大夫说小产后需要多多调养,才不至于落下病根。但这个节骨眼儿上,李顺妃哪里敢叫人瞧出端倪?打扮得反比平时精致些。
  “顺妃娘娘精神头不错,想来身子调理得差不多了。”宁玥面含微笑地说。
  李顺妃生怕宁玥抖出她和六皇子的事,面上闪过一丝惶恐:“托长孙妃的福,我好多了。”
  宁玥浅浅一笑:“怎么是托我的福?要托也是托陛下的福才对,顺妃是陛下的人,自然有陛下庇佑。”
  李顺妃的腿当即就软了,四下看了看,压低音量道:“长孙妃,从前是我对不起你,不该听信谗言去算计你,但你相信我,我也是……也是迫不得已的!”
  “好一个迫不得已!你自己犯了错,却诱我去撞破,还想杀了我成为你们一辈子的感情筑基石,我命大地活了下来,但绝非你的仁慈!如今你却叫我原谅你,还相信你是迫不得已?我是冤大头么?”宁玥冷笑。
  严惠妃嘲讽她,至多是逞口舌之快,而李顺妃,却实实在在地算计她性命,要不是根基不稳,她早把这桩风流韵事捅到陛下跟前去了。
  李顺妃急了:“我……那个……长孙妃,你……我……”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讲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看着宁玥失了耐性,忙一咬牙,道:“好,你记恨我,我认了!但请你不要为难六皇子!他是无辜的!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是我胁迫他,他身不由己!还有,那天算计你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他自始至终不知情,而且最后,他也放了你!还请你看在他放过你一条生路的份儿上,不要去找报仇!”
  “哈!”宁玥不可思议地笑了,“你的意思是我要感激他没有杀我咯?是我有病还是你有病?我又不是罪人,他也不是审判官,他本就不该杀我!杀我是他的错,他及时纠正了自己的错,救赎的是他自己!关我什么事?难道我要为他的洗心革面衷心地感激他?”
  “可是……如果他不放过你,你已经死了,他……他救了你一命!”
  “哎哟。”宁玥快要被顺妃的逻辑整服了,“照你的说法,我随便上大街上抓个人,扬言要杀他,之后又放过他,自此,他便欠了我一条救命之恩是不是?顺妃我告诉你,挟持皇室本就是一桩重罪,我没治他的罪,才是真正的救了他一命!”
  李顺妃被噎得面色发白:“……好……就算……就算是你说的这样,我们……我们都欠你的,但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也是听信了谗言……”
  “听信谗言是你自己有贪欲,讲到底,还是你私心作祟。”
  李顺妃显然没料到宁玥的思维与正常女子如此不同,普通人经历了那样的事,早对六皇子感激涕零了,她却一点思想包袱都没有,而且她强调了自己被人误导,她却一点都着急追问她是被谁误导!
  “郡王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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