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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嫌我太妖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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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兴的拨弄着手边的孔明锁,小刀想到昨晚陪着他玩的人扬眉一笑:“阿渊真是个聪明的人,他说的与喃喃说的一样。”
  李言蹊闻言微怔,想到那一脸严肃的男人,嘴角弯弯,他处处为她考虑,她却好像从未为他做过什么。
  *
  满天星斗在灯火斑斓中隐去,将军府内觥筹交错,众人大有喝至天明的架势,然而推杯换盏间那一身大红的高大男子早已离去。
  室内静谧,香馨怡人,门窗紧合,但烛台上的烛火却跳动个不停,直至最后一滴蜡低落在桌案上。
  肌肉精悍的男人赤膊靠坐在床榻上,黑眸柔软的看着伏在怀中的小妻子,时不时低头啄吻那眼角仍带着泪痕的人,与以往不同,此时的李言蹊似一睡不醒般,任那人如何相扰,再无力动作半分。
  啄着红唇,啄着耳朵,想到她刚刚害怕惊惧却仍旧隐忍看着他的眼眸,心头无限爱怜,又啄上那紧合的眼眸,看到那浓密的眼睫,只觉喜欢,肃容抬手摸了摸扇子似的长睫。
  等了半晌,待感受到怀中人消去些汗意,沉迷摆弄昏睡小妻子的人终于肃容起身,为怀中人裹上顺手拿来的男子内衫,吩咐门外候着的虞尔收拾床榻,这才抱着怀中人走向浴室。
  走入浴室,想到未拿换洗的内衫,蹙眉将怀中人放在浴室的软塌上,虞应战再次抬步向外走去。
  虞尔手脚灵活,谨遵吩咐进门收拾床榻,然而看到床榻上已经完全染透的床褥,呆立原地,双,唏嘘不已。
  他们的小夫人可怎么受得住啊。
  出来取内衫的虞应战自也看到了那床褥,轻咳一声,蹙眉沉声:“出去,日后内院不需要人过来打扫。”
  虞尔讷讷点头,退步离开。
  沉肃的脸有些微红,英眉皱紧,虞应战大步上前收拾床榻。
  亲自为小妻子清理的身子,懊恼的看着皙白上的青紫,虞应战眉头皱紧,回到床榻将人拥在怀中仍旧不肯舒展眉头,想到自己刚刚理智全无,后知后觉的愧疚,大手轻抚怀中人的脊背,轻轻拍着。
  他素来是个理智的人,过了这段时间大概不会这般难以克制了吧……


第56章 
  街市热闹; 人烟阜盛; 淮南每到春种时皆是这番景象; 然而处处繁华之外也有清寂寥落。
  李家坟园内; 依靠着墓碑; 薛定海对着京中的方向举了举杯; 随即饮下手中的酒; 淡淡一笑:“知渊竟是我们三人中最先成亲的。”
  又斟一杯酒; 薛定海回身与身后的墓碑碰了碰; 仰头一叹:“阿洲也有喜欢的女子; 喜欢了好些年。”
  皇子身边皆有伴读,虽然知渊并非皇子; 但自小也如皇子一般成长于宫中; 他与阿洲便是知渊幼时的伴读,幼时他还觉得自己虽然不如阿洲性子张扬,但总归比知渊开朗,现下看来三人中只有自己最为孱懦。
  “所以我只能与你的墓碑一同酌酒啊。”
  苦涩一笑,薛定海再次抬手饮下杯中酒; 闭上眼眸; 轻轻一叹:“我明日便要回京了,再见了。”
  眼眸温热; 一向温润谦和的人眼角湿润,哪有什么再见; 他再也不会见到那个回眸浅笑; 杏眸生辉; 让他唯一心动过的女子了。
  *
  步撵停到了宫门前,喜公公等人忙上前去扶满面通红的晋元帝。
  踉跄的从步撵中走出,晋元帝面上的喜悦还未散去,闭眸长叹:“长姐,我们知渊娶了个喜欢的,长姐,我将知渊照顾的还算好吧。”
  知自家圣上又怀念起长公主了,喜公公轻叹,与众人一同将圣上扶至寝宫。
  为自家主子褪去鞋袜,喜公公起身招呼宫人打水奉汤过来时,便看到自外走入的皇后,微微诧异,皇后身子素来不好,按照以往这时早该睡下了,不过片刻迟疑,喜公公忙上前拜礼。
  周皇后轻轻颔首,拿过宫人手中温热的帕子轻轻开口:“都下去吧。”
  皇上对后宫雨露均沾,虽没有最宠爱的,但对这位皇后却极为看重,喜公公点头应是,退步到了外间。
  见人醉的厉害,周皇后娥眉微蹙,素手盈盈,细细的擦拭着晋元帝的面颊。
  帕子凉了,周皇后收手正要再去投帕子,手蓦地被握住,惊诧抬眸,正对上晋元帝迷离的双眸。
  “霁槿……”
  手下微僵,周皇后垂下眼眸,轻轻趴在晋元帝胸口,闭眸轻叹:“皇上,长公主姐姐已经离开很久了。”
  *
  天渐渐露白,然而沉寂半刻的室内再次传来床榻吱呀的声音。
  在颠簸中睁开眼眸,迷离中看到那往日沉肃的俊颜现下潮红炙热,李言蹊又惊又不适的啜泣,喉咙沙哑:“我困嘛。”
  容色紧绷的男人握着那纤腰,桎梏住小妻子不许她动弹半分,忍着难耐轻声哄着:“今日喃喃可以睡一天,乖,这次后我再不扰你。”
  细细的小手哪里抵得过又沉又重的男人,昨夜的一时心软却让自己没了讨价还价的余地,耳边木床榫卯吱呀作响,双眸朦胧,喉咙沙哑的李言蹊只能再次随波逐流,因着疼痛难过又一次昏睡过去。
  许久后,大手桎梏在那纤细的腰间,大汗淋漓的男人将那昏睡过去的小妻子顺着翻身抱在怀中,一手轻轻拍抚着那光洁的脊背,懊恼自己又一次的失控。
  看着双颊绯红的小妻子靠在自己的胸口,虞应战松了口气。
  抬手缠绕在她脖颈的几缕发丝理至她的颈后,似又想起什么,大手再次抬起,将那纤细嫩白的手臂拉过放在自己的腰间,两人亲密‘相拥’后,眉头舒展,这才拍抚怀中人的脊背哄着怀中人睡熟。
  然而佳人在怀,哪里能忍,看看摸摸,那份难耐再次来临,虞应战额上青筋骤起,睡梦中的李言蹊立刻察觉异样闭眸扁嘴,不适的带着哭腔轻‘嗯’两声,蹬了蹬腿,妄图摆脱男人的桎梏,大手按住那双腿,虞应战闭眸忍了又忍,想到来日方长,终于咬紧牙分离,起身着袍。
  收拾了房中,将小妻子收拾妥当,虞应战这才大步走出房内,看到那端着水盆走近的丫鬟,容色肃然:“夫人何时醒来何时去前院回禀。”
  鸿雁因着那阴沉的脸吓得小脸惨白,急急应声,直到那位大步离去才松了口气,探了探没有听到房内传来响动,鸿雁便将散着热气的水盆放下,坐在门口托着下巴想了想刚刚将军吩咐的话,眉头一蹙,那位将军不会误会她家小姐喜好赖床吧?
  苹果脸严肃的摇了摇,那位将军真是不了解她家小姐,她家小姐虽然人总是懒洋洋的但素来规矩着呢,她家小姐从来不会赖床的!
  然而直到鸿雁水盆中的水凉透,房内依旧没有任何响动。
  没了不适,没了那人大手翻来覆去的相扰,李言蹊终于得了属于自己的清净,挂着泪痕的人睡得极甜。
  因着大婚,虞应战得了三日沐休,不必去校场,奈何小妻子实在体力太差,他守在她身边又难以克制,只得将不能全部发泄的精力再次放在操练将士上。
  将军府中宿居的将士虽然各自离去置了府宅,但每日也会到将军府切磋武艺,得些将军的提点,本以为今日不会在前院看到将军,哪想得昨日大婚的将军今日又按时出现在院中沙场内。
  众人面面相觑,暗道将军耐力了得后,立刻恢复往日习武时的严肃。
  将士紧握手中的兵器,低喝挥臂,如往日那般习武打拳。
  “喝!”
  “哈!”
  吼喝声一时响彻整个将军府,然而身为西北大将,自少从军的虞应战对自己手下的将士素来要求严格,众人觉得振聋发聩的低吼,虞应战却敏锐察觉出不妥,立刻沉眸呵斥:“声音这么小,一早没有用饭?”
  昨日因着吃了席宴,众人多少有些疲惫,但现下听了将军的训斥立刻面色赧然。
  扫视众人,虞应战冷声:“习武时怒喝是为了增强士气,行兵打仗最重要的便是士气,士气都没有如何上得了战场?”
  副将们闻声肃容,再次拿起兵器时,招式凌厉果决,怒喝声也比刚刚更为嘹亮。
  虞应战这才舒展眉头继续执枪习武。
  前院这汗水淋漓,怒喝阵阵的地方,若是以往鸿雁绝不敢来,听着那一道道怒喝,鸿雁心头打颤,但想到小姐的吩咐还是壮着胆子战战兢兢的走近。
  看到小妻子身边的丫鬟,虞应战眉头一蹙,抬手止住了众人的低吼,沉眸道:“夫人醒了?”
  院子中皆是膀大腰圆,高高大大的壮汉,鸿雁吓得面色苍白,被众人注视着更是话都说的磕绊:“不是,是……是小姐……是夫人命奴婢过来……知会……知会将军小声些,吵到夫人休息了。”
  话一说完,似察觉四下风都寂静了,鸿雁更为害怕了,忙拜礼跑向内院。
  虞应战肃容轻咳,抬头沉声:“都不许出声。”
  副将们:“……”
  不是说是习武时怒喝是为了增强士气,是最重要的吗?
  *
  临到晌午仍没有人回禀自己的小妻子是否起床,虞应战便一身大汗的继续与将领们切磋武艺。
  因着醉宿来晚的赵副将一脸忐忑的迈入府门,却因着院中哑剧一般的场面怔住,但想到自己已经违背军令了,忙抱拳上前沉声告罪:“末将起晚来迟,请将军责罚。”
  院中静谧习武的众人因着那突兀的声音顿住,纷纷沉着脸回头,赵副将后退两步直接跪在地上,莫名的因着自己的大声而自责起来。
  虞应战蹙眉放开手中与他切磋武艺的将士,大步上前,怒喝开口:“睡到……”顿了顿,肃容之人压低些声音:“睡到晌午?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将领吗?我身边从不留不守规矩违背军纪之人,你……”
  “将军,夫人终于睡醒了!”
  因着自家小姐未按时起床,忧心了一上午的鸿雁兴致冲冲的跑了,心中的喜悦大过惧怕,忙按吩咐上前回禀。
  正训斥副将晚起的西远将军:“……”
  轻咳一声,虞应战抬眸看了眼操练了一上午的副将们:“既然是我大婚,下不为例,沐休三日,都散了吧。”
  众将士肃容点头,连道恭喜,虞应战转身大步离去。
  半晌,没了自家将军在,几位肃容隐忍的副将大笑出声,他们素来刻板的将军好像寻了个不得了夫人。
  “小姐……夫人想还吃什么?嬷嬷命人做了清粥小菜,先垫垫,晚上嬷嬷命人给你做喜欢的,想要吃什么?”
  李言蹊仍旧困倦着,现下醒来不过因着肚子饿的紧,耳边听着嬷嬷的话,李言蹊歪歪斜斜的任嬷嬷服侍着衣,满脸委屈:“我不想吃粥,我想吃大鱼大肉。”
  徐嬷嬷看到自家小姐脖颈上的青紫心生怨怪,再看自家小姐一脸委屈心软作一团,拿过帕子给小姐擦脸,叹息道:“晚上吃,晚上吃。”
  听闻小妻子醒来,虞应战大步走入,看到房中的丫鬟嬷嬷,眉头一蹙,上前将想要吃大鱼大肉的小妻子抱入怀中,沉声开口:“都下去吧。”
  徐嬷嬷犹豫的放下帕子,点了点头,却不放心的频频回头,直到迈出房内。
  大手拿过帕子,继续为小妻子擦脸着衣。
  被温热舒适的帕子罩在脸上,李言蹊闭上眼睛任他擦拭,闷声闷气得开口:“我可没有休息好啊,今晚我要好好休息。”
  大手克制力道轻轻擦拭那小脸,拿下帕子,看着乖巧闭眸的小妻子,心头柔软,俯身啄吻那红唇:“嗯。”
  心头一喜,李言蹊睁开眼眸然而看到那严肃的男人时,欣喜化作气闷,这人什么都嗯的快,可事到临头,总有他自己的想法,身下疼痛犹在,李言蹊气闷的抱起自己的手臂,凤眸眯起:“我是认真的!”
  点了点头,虞应战仍旧神色肃然,拿过一侧叠好的裙衫为她着衣,看到拿上那不及豆大的扣子时眉头皱紧。
  “你若是到时候反悔我会真的生气,我真的很疼,我现在都疼,我可是认真和你说的。”
  碎碎念念,说到最后,想起昨晚那粗如手臂强塞给她时带来的疼痛,李言蹊眼眸通红,心有戚戚的开始哽咽。
  额头汗湿,大手终于将那捉都难捉的扣子扣上,抬眸看小妻子委屈的模样,虞应战安抚的吻了吻:“好,今日让喃喃好好休息。”
  通过昨晚,他真正意识到小妻子的体力有多差,为了日后,他觉得当务之急是先增强小妻子的体力。


第57章 
  虞应战向来是言出必行的人; 用了晚饭; 将依旧神色恹恹的小妻子抱回房内; 挽着袖子一边给小妻子洗脚; 一边沉声:“喃喃明日与我去前院习武吧。”
  昏昏欲睡中,李言蹊睁开凤眸,撅了撅嘴,暗呲这人总是这般想什么是什么; 但突然想到昨晚这人忙碌成那般,今日还有精力与将士习武切磋; 不由心生羡慕:“好啊,可是我身上现在还很痛。”
  听到她答应,虞应战松了口气; 将细足擦拭干净; 送入床榻; 大手顺着握上那细细的腰肢; 轻轻按揉:“明日便不会痛了。”
  他手上的力道虽然还是有些重; 但现下浑身酸痛的李言蹊却觉得十分舒适,凤眸微阖; 侧趴在锦被上; 小脑袋摇晃着:“可是我力气不大,拿不了什么兵器啊。”
  看着那粉白的小脸; 虞应战心头柔软; 俯身吻了吻她的肩:“只是跑跑而已; 日后若常跑十圈八圈; 喃喃便不会这般酸痛了。”
  撅了撅嘴,李言蹊眯起眼眸,十圈八圈?亏他说的出口,轻哼一声,却也不反驳。
  寻了个舒适的睡姿,李言蹊重新闭上眼眸,准备借着那力道睡去,然而眼眸刚刚阖上,手便被大手握住,耳边同时传来沙哑潮热:“喃喃帮我。”
  凤眸陡然睁开,满面涨红。
  习武!明天必须去前院习武!就算她增强不了体力,也要让这个精力无处发泄的人彻底发泄下精力!
  许是昨晚的按揉,又许是擦药擦的频繁,李言蹊次日起身身上的酸痛不见,当真神采奕奕的准备与虞应战去前院。
  可是等了许久也未能离开房内。
  不及豆子大的扣子再一次从手中溜走,虞应战眉头紧蹙,额头覆上薄汗,劲装的扣子不在胸前,而在胸侧,往日有过的几次扣扣子经验现下派不上用场了。
  李言蹊等了半晌不见扣子扣好,低头去看,见俯身的人大汗淋漓,撅了撅嘴将人推开,起身走到镜前,侧过身,素手几下便将身侧的扣子扣好,万分不解道:“这个多容易啊,你看我多快!你要是不会就莫要总赶嬷嬷们出去,耽搁时候。”
  虞应战眉头一蹙,沉默不语的握上那小手,冷声道:“我会。”
  低头理了理裙子,听到他的话,李言蹊撇了撇嘴,这人难道日后当真打算所有事都亲力亲为了?
  看着那一脸严肃的男人,李言蹊最终叹了口气,荡了荡他握着自己的大手:“走吧。”
  半晌,各怀目的的人到了前院。
  夏日将临,日头火辣,一身劲装的李言蹊走到前院的沙场地便已经小脸泛红了,看着那泛红的小脸,心头不忍,虞应战肃容拿过嬷嬷一早准备好的伞和帕子,一边替她遮着,一边用帕子擦了擦她额上的汗:“先跑五圈便好。”
  对于习武前必跑五十圈以上的人,跑五圈不算什么,但对于向来懒得挪步的人来说却是天方夜谭,心里暗哼,不去看他,李言蹊当真像模像样的跑起来,然而不过片刻,跑出二十步不到的人,神色恹恹的抬眸,抱住虞应战的腰,噘嘴道:“我好累啊,不想跑了,你替我跑好不好。”
  看着双眸泛红的小妻子,心头一软,虞应战面容肃然,沉声开口:“好。”
  他给她示范一下也无妨。
  半晌,惦记自家小姐的徐嬷嬷带着丫鬟们过来瞧看,见到的便是阴凉树下,自家小姐坐在男子衣袍上不断鼓掌的景象。
  “好厉害啊,夫君你真厉害!”
  徐嬷嬷:“……”
  差人搬桌椅到阴凉树下,命人将准备的瓜果茶点放在桌上,徐嬷嬷这才带着丫鬟们离开,拍打着被自家小姐坐的褶皱的男子外袍,走出前院的徐嬷嬷才面露笑意,这位将军是个面冷的,但心里可却是疼她们小姐疼的紧。
  看着虞应战跑了一上午,又打了几套拳,李言蹊甚为满意,待那人大汗走近时,主动起身为他擦汗。
  沉着脸扫视四下已经吃完的瓜果茶点,虞应战心中一叹俯身吻了吻那主动凑过来的红唇,罢了,她哪里会喜欢这些,日后他控制些力道罢了,久了她总会适应的。
  本想浅浅一啄,可那红唇中的果香实在令人流连,铁臂揽住纤腰,顺势将人抱起,直至将怀中人吻抵至树干,高大的男人这才喘息的将人放开一丝间隙:“喃喃乖些。”
  乖什么?
  李言蹊双眸迷离,还不待问询,唇又一次被覆上。
  四下无人,却有呜咽响起,前院的沙场侧,一颗大树不断晃动,长出不久的得树叶因着晃动扑簌簌掉落。
  来时还神采奕奕的娇美,回去时却神色低糜,李言蹊泪眼婆娑的趴在虞应战的肩头,满心不解,这人到底哪里来的精力?
  精力旺盛的男人了解自己的小妻子,今日意外得了惊喜夜里便不忍再多为难她,与小妻子用了饭便出门打拳。
  沐浴过后李言蹊本是要回床睡下的,可这处院子她刚刚住进来有些陌生,再加那人不许鸿雁嬷嬷们夜里过来服侍,寻不到趣事的李言蹊便坐在院中看虞应战打拳。
  拳风狠厉,让人眼花缭乱,白日见时,一向对武艺不感兴趣的李言蹊都觉得心潮澎湃,但也因着白日里见过,现下便没了新奇,所以当看到在院子外捡豆子的小刀时,李言蹊便开始溜神。
  小刀也看到了院中坐着的李言蹊,黑眸一亮,大步走来,举着袋子骄傲道:“喃喃,你看我捡了这么多豆子呢,这个府里虽然没有咱们府中舒服,但豆子很多呢!”
  明明是管事怕他闲下来不开心,各处多撒了些,李言蹊好笑的看着小刀一脸欣喜的模样:“你怎么不玩你的孔明锁了?”
  小刀闻言顿觉有些委屈,攥着手中的锦袋,坐在李言蹊身侧的椅子上:“我装不上了。”
  李言蹊轻笑出声:“你拿出来,我帮你!”
  小刀十分信任的点头,哗啦啦的将拆分开的孔明锁倒出,片刻两个脑袋立刻凑在一起认真研究。
  打了一套拳法的虞应战回神过来,看到的便是自己的小妻子溜神去玩的一幕。
  蹙眉轻咳,不满她的溜神,定定的看着她。
  听到轻咳,李言蹊抬头,凤眸弯弯,真挚开口:“夫君打的真好!”
  英眉紧蹙,了然她没有看刚刚的自己,虞应战准备再打一遍拳。
  这边又开始打拳,那边小刀合上两块木头疑惑抬头:“喃喃,这怎么弄啊。”
  李言蹊再次溜神,与小刀一起研究孔明锁。
  这一夜,为了让小妻子看上完整的一套拳,虞应战同一套拳法打了七遍,顺便教会了小刀如何装上孔明锁。
  *
  虽然是在沐休之中,但身居高位的虞应战仍旧每日与属下议政,晨时按时醒来,看到臂弯处的小妻子,心中一软,将人提起,让那小脑袋枕在枕头上,随即俯身啄了啄那红唇,看到她眼眸眯睁,坚毅的嘴角泛起些许弧度,将昨晚未来得及说的话告知小妻子:“我想为小刀寻一个教习。”
  小刀身为皇室之人却身份不明,又与蛊毒相关,他出现在京中时日久了恐会有危险,寻一个教习既能保护他又能教授些他喜欢的。
  迷离中的李言蹊并没有听清内容,胡乱的点了头,十分信任的再次将小脸贴在他胸口,软软轻声:“嗯。”
  因着小妻子的依赖,想要外出议政的虞应战第一次升起了不想离开的念头。看着再次陷入沉睡的人,沉吟半晌,抱人起身。
  书房内,几位参将分坐在外室,看着书房紧合的门互相对望一眼,半晌后才有人开口:“下官查明,名扬侯麾下有八千卫兵在京,其余四万远在大同,京中禁军现下足以应对,下官以为秋日后便是动手的大好时机。”
  “不妥,名扬侯驻守西北十余年,绝不是冒失之人,况且即便现下真的能除掉名扬侯,扳倒右丞相,太子若立母族不在,左丞相一方独大,与储君不益!”
  商谈几许,终究没有结果,有人怒而拍案:“管劳什子储君,倘若那四皇子当真能为储君,为何皇上还不下旨立储,我看八成皇上也不打算立那四皇子了。”
  “莫要胡说,你可知你说这话是要掉脑袋的?!”
  书房外室众人吵得热火朝天,面红耳赤,然而下一刻因着门内的‘吱呀’声戛然而止。
  因着外面的吵闹,睡在里间的李言蹊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处陌生的房内便穿着里衣寻门,找到门推开,却只看到虞应战端坐在外,不由疑惑:“刚刚怎么这么吵呀。”
  刚刚睡醒的人双眸还迷离着,看到偏着头一脸疑惑的小妻子,虞应战侧身抬手:“过来。”
  李言蹊皱着小眉头,蹭着地直挺挺的走过去,撅了撅嘴坐在他怀中:“这里是哪儿啊,怎么不是房里啊。”
  为小妻子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长发,轻‘嗯’一声后才开口:“是书房。”
  睡的小脸粉红的人身上还带着热气,懒洋洋的任他摆弄,小脑袋尚处混沌:“刚刚那么吵是因为你自言自语吗?”
  吻了吻面前人的额头:“不是。”
  轻哼一声,李言蹊抠着他胸口的扣子,喃喃:“就是!你就是想吵醒我,自己自言自语。”
  瞥了眼案几前三步开外紧合的两扇大门,虞应战垂下眼帘:“嗯。”
  听他承认了,李言蹊混沌的小脑袋开始得意:“你这个人就是经常傻兮兮的自己都不知道。”
  英眉一蹙,抚了抚怀中人的脊背:“可饿了?”
  还有些困倦的人点了两下头。
  将只着内衫的人抱起,虞应战肃容起身,沉声道:“秋日后动手。”
  两扇紧闭的大门外,坐在外室的几个参将听到门内的低沉声,不发一语,默默点头,然而书房内再次传来软声。
  “动身什么呀,你是不是要带我出去玩?”
  “不是。”
  “就是,我知道秋日里有跑马赛的,岚姐姐与我说了,我想去看。”
  “……好。”


第58章 
  陪着小妻子用了饭; 歇了晌; 看着人睡着虞应战才又去了书房。
  午睡醒来; 那人不在,李言蹊便懒洋洋的支着额角靠在软榻上; 凤眸低垂看着手中李府管事送来的账册,房内坐在圆桌的鸿雁时不时眉飞色舞的回身,将自己手中新调制的玉兰香分享给自家小姐。
  正堂内似只有徐嬷嬷满面忧虑。
  再一次放下手中的绷子; 徐嬷嬷不确定的蹙眉:“夫人明日要入宫,老奴想来想去还是该将朝服拿出来,穿正式些总不会出错。”
  身为将军之妻,李言蹊是有命妇称号的,按照礼制; 皇上赐下的婚; 谢恩时她确实该与虞应战身着朝服入宫的; 可那人对于明日入宫穿什么似乎并不在意; 将鸿雁拿来的香膏轻轻擦拭手背,闻到熟悉的馨香,李言蹊红唇染笑; 放下账册趴在香枕上; 把玩着香膏:“他说不用。”
  听到自家小姐对于将军的称呼,徐嬷嬷不悦的蹙眉; 但听到将军说不用便稍稍放心下来; 端着手中做针线的竹篮起身; 徐嬷嬷向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前却一拍额际转身:“那小姐可吩咐准备了明日入宫要穿的衣袍了?”
  看到徐嬷嬷一脸不放心的模样,李言蹊从软榻上坐起,抱住徐嬷嬷的手臂安抚:“嬷嬷既然都交给我了,便放心吧,一早便吩咐了,连丝锦做的外袍。”
  连丝锦大方得体,昂贵却也精致,穿着入宫还算合适,徐嬷嬷点了点头,她家小姐没有掌过府宅,她难免有些不放心,松了口气,随即又怨怪的嗔了眼自家小姐:“什么他啊他啊的,小姐日后可不能这般称呼将军……”
  刚刚应付了一件事,没想到还有另一件事等着她,李言蹊小脸颓丧,移眸准备溜神却在看到自外走入院子的人时,眼眸一亮,飞扑过去:“夫君!”
  见她跑来,虞应战眉头一蹙忙大步上前,将人抱入怀中,看到人稳稳落入怀中才开口轻斥:“莫要乱跑踩到裙子……”
  李言蹊敛去笑意,凤眸水润抬起,小嘴微扁。
  虞应战顿住了口中的话,抬眼看向院门外站着的徐嬷嬷,了然怀中人这是刚刚受了教训,这会正不开心呢。
  罢了,既然有人管着她,他莫要再惹她不快了。
  拍了拍怀中人的脊背:“可饿了?”
  李言蹊趴在他怀中,喜滋滋的摇了摇头。
  堂门外,看到小姐不顾礼数的扑向将军姑爷,徐嬷嬷心肝也吓得一颤,远远瞄了眼那将军沉肃的面容,暗叹一声,罢了,听闻这位将军是个张弛有度的人,定知何时纵着,何时提点,府中有一个约束小姐的便好了,她莫要多操心了。
  心中自我安慰,互相推诿的两人,让素来喜爱得寸进尺的李家小姐钻了空子,成了将军府中唯一的霸王。
  因为要入宫,第二日一早,劳累一夜的李言蹊尽管百般不愿仍旧拱着被子起身,迷茫的看着雕花床头。
  穿戴好衣袍,看着一身涤白,虞应战不适的蹙了蹙眉头,门外不敢进入内室的虞尔自是感受到自家将军不悦,忙笑着开口:“这是夫人命人准备的,特地给将军定做的。”
  轻‘嗯’一身,虞应战侧头看了眼已经拱起来的小妻子,抬手将门阖上,大步走近,将小妻子头上的被子剥下,俯身吻了吻那微肿的红唇:“今日我们不入宫了?”
  闻言,早上惯脾气不好的人瞪去一眼。
  他可以不在乎礼数,她又哪有那个胆子,轻哼一声,李言蹊沙哑开口:“我要鸿雁给我穿衣裙。”
  虞应战眉头微蹙,大手拿过那准备好的衣裙,见上面稍大些的扣子后松了口气:“喃喃乖,我给喃喃穿。”
  又哼一声,李言蹊懒得再与他多言,坐在穿侧任他为自己着衣。
  高大男人的单膝跪地,因为身着涤白,往日冷峻的面容少了些骇人的凌厉,更显得俊美,看着看着李言蹊便有些溜神,她从未见过他穿过其他颜色的衣服,今日见了竟觉得极为好看,凤眸弯弯,沙哑开口:“你穿这个真好看呀。”
  听到那沙哑娇软的声音,知道小妻子这是早上的床气褪去了,虞应战松了口气,看着睡的小脸粉红的妻子,心头柔软:“喃喃也好看。”
  得意一笑,想到给他置办这袍子的缘由,李言蹊凤眸弯弯:“当初听下人说姑姑将给夫君置办的衣袍送去给了知微表哥,我便想给你置办一套了,我日后会对你好,日后你的衣袍都由我置办好不好?”
  系着扣子的大手顿住,虞应战抬起眼眸,在那红唇上轻啄,眉头微蹙:“什么时候的事?”
  抬手替他整理脖颈处的褶皱,听到问询,李言蹊不甚在意的偏了偏头:“听说是去年探春宴上。”
  垂下眼帘,虞应战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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