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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是未来皇帝-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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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丫鬟全程没吭一声,唐锦云折腾一晚,也懒得说话,安安静静洗完澡,换上干净衣裙,出来时屋里桌上已摆满食物,一个丫鬟正在摆碗筷。
唐锦云没有看见裴敬宗,随口问道:“少爷呢?”
摆碗筷的丫鬟一福身道:“少爷在外间陪大夫坐着呢,少夫人要奴婢去请吗?”
唐锦云见身上衣裙整齐,除了头发未干,也没什么不妥,而且自己更恶心的模样他也见过,便点头说:“好。”
那丫鬟放下手里的活,揭开门上龙凤呈祥的帘子出去了。
唐锦云坐在梳妆台边,接过身后丫鬟手里的干帕子,自己擦着湿发。
描着喜鹊的鎏金梳妆台上,嵌着一块明亮的镜子,清晰度与唐锦云的化妆镜无二,此时镜中映出一个弯眉红唇,粉面桃腮的圆脸少女。
少女天生笑眼,黑眸清澈似水,长睫浓密卷翘,眨眼间上下翻飞,带出别样风情。
唐锦云侧头擦着长达腰间的秀发,暗暗感慨,这千金小姐居然是个美萝莉。
裴敬宗走进屋,看到唐锦云抬起的手腕上的红痕,皱皱眉说:“怎么自己擦头发,丫鬟们偷懒了?”
两个丫鬟低下头告罪,唐锦云回头笑说:“是我要自己擦的,跟她们没关系,你别冤枉人。”
红烛垂泪,美人巧笑,裴敬宗喉头一动,想这才是新婚之夜该有的样子。
他上前一步,撩衣在窗边的榻上坐下说:“祖母和姑姑那边,我也要过去回个话,一会儿你收拾好,就让大夫看看,有伤的地方及时上药。看过大夫,再用饭,有事就叫丫鬟去找我。”云恒是平安回来,可自己带兵出城的事,皇上肯定会知道,必须得和姑姑商量好说辞。
唐锦云想想问:“我不用去向长辈们请安吗?”
裴敬宗微微一笑说:“暂时不用,今晚先休息,请安的事明天再说。”
第7章
马大夫与唐家老太爷幼时曾在一家私学开蒙,后因家道中落,两人无法共同进入国子学学习。马大夫只能选择进入招生条件相对宽松的医药学校,读按摩科,学习消息导引之法。
马大夫聪颖好学,博闻强记,不出五年便将针科、按摩科、药科的考试全部通过,教授的老师爱他天赋,提他进太医署,一面出诊一面继续研习医科,到中年时已是太医署医术精湛、人人称羡的“马圣手”。
唐锦云出生后,见天地头疼脑热,别的大夫开药都无用,偏就认马大夫的药。唐家老太爷每每拿着帖子去请,后来觉得麻烦,等马大夫从太医署退休,干脆就将人留在家里。
马大夫老妻走得早,儿女成家得也早,小一辈都有自己生活,他退休后在家无聊,见老友相邀,也不客气,收拾收拾行礼就跑老友家住下了。除了给唐锦云看脉,闲时他还在都城内开馆讲学,只要有心问医,他都来者不拒,求学之人遍布大江南北。
唐锦云挽好头发,由丫鬟扶着走到外间,看见一个白胡子小老头端坐在上首椅子上,一脸严肃,有些害怕。
这大夫打小就给唐家小姐看病,怕是很熟了,希望自己别露馅。
她僵硬地走过去,坐在大夫旁边,将手腕搁到玉质的脉枕上说:“麻烦您。”
马大夫不说话,轻轻搭上三指,闭眼沉吟片刻,收回手道:“正常,没什么大毛病,就是得吃点东西,不过,要吃些容易克化的软食,裴姑爷叫人给你准备的饭菜,荤腥太重,最好别吃。”
唐锦云缩回胳膊,点点头。
马大夫知道今天的事比较麻烦,稍不留神,这场全城瞩目的婚礼就会变成笑话,裴家的老夫人最重面子,铁定不愿意声张。
他和老唐还是宴席结束后,人都回了府,才知道云丫头被绑的事。
老唐气得当下就躺那儿了,他也生气,气裴府太好名声,事关重大,不赶紧上报派人救援,居然还若无其事热热闹闹地让宾客乐到席散。
但他和老唐心底也清楚,这件事一旦牵扯到皇子,就显得阴谋重重,贸然闹大,不过是多几个人头落地。
从惜命这一面看,裴家倒也没做错。
马大夫打开随身带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丫鬟说:“这是伤药,睡前记得替你家少奶奶敷上。”丫鬟上前接过药,点头应了。
唐锦云看他起身,赶忙站起来。
马大夫望她一眼,想自小就柔柔弱弱一姑娘,也不知都在匪窝遭了什么罪,看着竟比以前还蔫。他不忍心再呆,背上药箱说:“我虽不在裴家住,但会照原来的日子给你看脉,放宽心,好好养身子,你爷爷还等着抱曾外孙呢。”
唐锦云哎一声算是回答,还在琢磨下一句该如何说,马大夫抬脚往外走说:“你歇着吧,我还要去大皇子那边守夜。”
唐锦云想起云恒身上也有不少伤,便问:“云恒,他没什么大碍吧?”
马大夫停下,头也不回地说:“有些发热,不严重。”说完,丫鬟打着帘子送他出去了。
唐锦云抚着手腕,望望低着脑袋、屏声敛气的丫鬟,心想一下子从野外求生过渡到宅斗,还真有点不习惯。
她自己走回里屋,看眼桌上的饭菜,把大夫的嘱咐抛到脑后,舀碗鱼汤泡着饭吃了,剩下的赏给屋里伺候的两个丫鬟了。
躺到床上,唐锦云终于觉出自己的宅斗路线问题出在哪儿了。
她都没有一两个靠谱的近侍丫鬟。
担任解说剧情推动事件发展工作的重要NPC,她居然没有。
没个人跟她叽叽喳喳地分享被绑后裴府的情况,一点都不好玩。
这很不合理,唐家小姐好歹也是名门之后,嫁人都没个陪嫁丫鬟么?
她翻身坐起,听见外间传来说话声,以为裴敬宗回来了,忙整整头发穿上鞋子走到桌边坐好。
刚坐下,一个丫鬟进来说:“少奶奶,老夫人派了人来给您检查身上的伤。”
唐锦云不明所以,问道:“马大夫已经帮我看过脉,没什么大碍,再说身上都是皮外伤,敷几天药就会好,不用麻烦了吧?”
丫鬟摇头:“这是老夫人的意思。”
唐锦云一听这话,想人家老太太一片好心,自己是小辈,不能落人家面子。她抚抚衣裙,颔首笑道:“好,那就请进来吧。”
丫鬟退出去,领进来一个发髻高挽的中年妇女,自我介绍说:“少夫人好,奴婢是老夫人派来帮您检查身体的。”
唐锦云以为她是府内为女眷治病的女医,遂微笑招呼:“麻烦你。”
中年妇人不苟言笑,眼皮一抬,对丫鬟说:“帮少夫人把衣服脱了。”
唐锦云察觉不对,站起身后退紧着衣领阻挡丫鬟:“我身上的伤在手腕脚腕,用不着脱衣服。”不妙,没有重要NPC护驾,感觉要凉。
妇人和丫鬟一齐上前,冷声道:“少夫人,手上那是看得见的伤,身上若有看不见的伤,耽误了,可不好。”说着她和丫鬟一人一边钳制住唐锦云,腾出手就上来扯衣服。
唐锦云踢脚扑腾,妇人大喝一声,外面再走进三个丫鬟,上来接手按住她的四肢。
妇人得空,立在唐锦云跟前,道声:“少夫人,多有得罪。”出手脱下唐锦云外裳和裙子。
唐锦云满脸涨红,她可是穿过背心热裤、在公共浴室洗过澡的人,但现在,被人按住扒衣服,让她羞耻得恨不能撞墙。
妇人不紧不慢绕到后面去解唐锦云身上的肚兜带子,唐锦云想到马上要在一堆人近距离的接触下真空上阵,脑袋顶简直快喷出火。
唐锦云扭动着身子,趁两边丫鬟松懈,往后一仰,朝地上蹭着躺下去,妇人被撞,哎哟一声跌倒。
唐锦云生气,我还是主子呢,这有没有点尊严了。
她咬牙骂道:“我可是主子,你们要上天吗?小心我找人打你们板子!”
有个丫鬟许是觉得害怕,缩缩脖子,放松手上力道,唐锦云趁机抽出胳膊,扯下桌布盖住旁边丫鬟的脸,那丫鬟受惊,也松了手。
唐锦云双手空出来,坐起身去推已经歪七扭八的两个按腿丫鬟,得到自由,她站起来搬着凳子做出防御姿势喊道:“你给我说清楚,你是老太太派来的吗?”她就纳闷了,上来就强行扒人衣服,什么人呐,在贼窝被扒衣服换衣服是没办法,现在她都翻身做主子了,怎么还要经历这么一遭?
妇人撑着丫鬟的手从地上爬起来,喘着气说:“少夫人,奴婢确实是老太太派来的,千真万确。”
唐锦云举着板凳,满脸不信:“老太太就是这么让你扒我衣服的?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妇人面带倨傲,冷笑一声说:“少夫人,你若懂事,就该明白奴婢此次来的用意。”
唐锦云想你别跟我打哑谜,遂也冷笑说:“真对不住,我不懂事。”
妇人道:“那奴婢就明说了,奴婢此番,是奉老夫人夫人的命令,来为少夫人您验身的。”
唐锦云听完,看眼身上堪堪遮羞的古代内衣,努力压下心里的不快,尽着全力体谅她们这群老古董的呆板思想,僵硬地笑说:“不用麻烦啦,我是完璧之身。”
妇人毫不买账:“少夫人,奴婢要亲自验过,请您配合。”
唐锦云翻个白眼:“我已说过自己是完璧,你不信是你的事。现在请你们立刻出去,否则等我禀过相公,说你们以下犯上,还将我按在地上欺辱,到时咱们再看看,你还能不能嚣张得起来。”她嘴上说得厉害,心里其实怕得要死。按正常的套路,这会儿她身边该有个忠心护主的丫鬟飞奔出去搬救兵,可现在的问题是,她孤立无援,求救无门。
妇人显然不将这点威胁放在眼里,她挽起衣袖,自顾自踏步往这边走。
唐锦云望眼面露迟疑的丫鬟们,边往门口退边说:“少爷走之前,说让你们听我的吩咐,好好伺候我,你们就是这么听话的?”妇人是老太太派来的,狐假虎威,肯定不怕自己一个新进门的小媳妇,可这些丫鬟,将来都是要在屋里伺候的,要是连她们都不听自己的话,那今晚可真就完了。
妇人得意地笑:“少夫人,裴府的主母是老夫人,整个府里还没有谁敢违抗她的命令,就是咱家贵为皇妃的大小姐都敬着她老人家,您一个刚进门的小辈,就不要摆主子威风来震慑下人了,不够看。”
我的个妈,这府里下人都如此嚣张的?
唐锦云脑袋一疼,心想我可去你的吧,当主子还要被欺负,那我还当啥少奶奶,干脆趁早改行拿笤帚扫院子去得了。
裴敬宗那家伙,路上说得好听,什么回府后咱们院里的大小事务全由你做主,长辈那里只要做到晨昏定省,其他事一概不需你操心。
闹半天,没一个落到实处的。
第8章
唐锦云这个人,天生的太阳心肠,爆竹脾气。
当然,讲理还是讲的,只是见不得别人跟她横。
验身之事,她也不是不可以体谅老太太和便宜婆婆的心情,毕竟她们从小没受过先进教育,思想落后很正常。
但唐锦云觉得,自己已经好声好气回复过这个问题,作为老太太代表的妇人就该懂得收敛。
她再没文化也知道古代主仆差距有多大,即便说破大天,丫鬟都不该上来按住主子手脚扒衣服。
唐锦云又不是真的古代唐小姐,她打从骨子里就反感这种后宅女人之间互相为难的事。
验身?别开玩笑了,你要一直保持检查身体的说辞,搞不好我就乖乖配合了。
唐锦云扛着凳子一阵挥舞,将上来用强抓她的妇人打出了房间,几个丫鬟缩手缩脚,要来帮忙心里又怕,也让唐锦云一通乱挥撵了出去。
把人赶走后,唐锦云关紧门窗,将桌子推过去抵门挡好,拍拍手跳上床睡了。
老夫人院中。
大厅。
大老爷裴平和二老爷裴团撑着脑袋昏昏欲睡,大夫人娄氏端坐在丈夫身后,轻轻摇着扇子,神态从容,唯那双不停望向门外的眼睛透出些许焦急和期盼。
二夫人刘氏歪坐在丈夫身后,瞅见娄氏的眼神,抬手拍掉丈夫肩头的落发,笑一声说:“大嫂,真不知妈何苦折腾那唐小姐,难不成查出她非完璧之身,就不要这圣上亲赐的媳妇了么?”刘氏出身不好,大字不识几个,和娄氏在一起常常没话说。
刘氏觉得娄氏高傲,瞧不起自己,平日总暗暗与娄氏攀比,什么二房纳的妾比大房少,什么他们夫妻俩感情比大房好,什么二房的俩孩子比大房的好看等等,通通是刘氏愿意去比较的地方。
这次大房得了御赐的婚事,娄氏的鼻孔差点翘到天上去,今日不凑巧,土匪劫亲的糟心事一出,看他们大房还怎么傲。
唐家小姐虽可怜,但她日后势必要成为大房的心头刺,因为不管她是否在匪窝受辱,这媳妇他们都得认。
刘氏自从大皇子平安归来,悬在脑袋上的剑一离开,就忍不住替大房“操心”。
娄氏闻言将手中扇子摇得慢了些,轻笑道:“看你说的,妈的意思,我哪儿猜得到。”她确实看不上刘氏,倒不是因她出身低微和学识浅薄,纯粹是因为这个弟妹太小家子气,嘴碎心眼小,还见不得人好。
刘氏好笑,心想你就死撑吧,吃了苍蝇,怎么可能感觉好。
屋内。
裴老夫人眯眼捻着佛珠说:“那就这么定下,明日进宫,只说孙媳妇被绑,大皇子贪凉,吃了冰碗子,有些发热。”
安贵妃摸着儿子嘴角的伤,咬牙道:“母亲,有人要恒儿的性命,我必须告诉皇上,让他下令彻查,否则,以后我怎么能安心?”
“糊涂!”裴老夫人喝道,“刚才不是都商量好了么,再说绑匪已经被敬宗抓住,问清幕后主使是早晚的事。现今的当务之急是不能让皇上知道恒儿曾在咱们府里被人劫走过,否则敬宗还怎么在衙门里做事?堂堂护国将军府,不仅能跑进歹人,还劫走贵宾做人质,你要全城的人都来笑话我们裴家吗?”
裴敬宗其实不太赞成瞒报,毕竟皇上若要查,这事会更容易,不过,那样一来,自己必然要背一个失职之罪。
此前皇上因为信任他,将姑姑和表弟出宫后的护卫全权交由他负责,若被皇上知道被绑之事,即便最后救回皇子有功,也是功不抵过。
瞒的话,倒不是很难,照安力智的说辞,随便在族中找个身量相近的子弟,代替云恒做那个遇袭被绑的世家少爷即可。
安贵妃怨恨,母亲永远是这样,家族荣光至高无上,家里所有人都不能轻易损伤,谁也不能。她怔怔道:“那侄媳妇怎么办?”
裴老夫人不紧不慢地说:“看她是否完璧,若处子之身还在,她死后牌位便可进入裴家祠堂。”
安贵妃皱眉:“母亲要让她死?她才刚嫁过来,若是死了,怎么向唐老先生交待呢?”儿子回来一直不停地说是表嫂多次维护相救,歹人才未得逞,她很感激这位病弱的唐小姐。
裴老夫人厌恶地皱皱眉,说道:“唐老头教了一辈子圣贤书,如果他教出来的孙女真如他常挂在嘴边的那样好,就该知耻知辱,自证清白。”
裴敬宗深吸口气,说道:“祖母,我不同意。”
裴老夫人惊讶,停下捻佛珠的手问:“你说什么?”
裴敬宗抬眼望着老夫人,认真地说:“安力智绑她是要羞辱我,源头在孙儿身上,锦云她何其无辜?况且,她在匪窝,临危不惧,还拼命带着皇子逃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孙儿怎能再看着她去死?”
安贵妃在一旁赞赏地笑,老夫人却怒道:“糊涂东西!咱们裴府几时出过这样的媳妇?我,你娘,你婶娘,甚至于你的那些姨娘,哪个不是清清白白进的府?我决不允许有这样的孙媳妇。”
安贵妃拧起眉头,替侄子说话:“说起来,人家的确是清清白白进了裴府,是咱们没守住,给了歹人可趁之机,唐小姐做错什么了呢?”
老夫人冷哼:“但凡要点脸的世家小姐,经此一遭,就不会再活着踏入婆家。”
安贵妃望眼裴敬宗,无奈地摇摇头,母亲一旦倔起来,谁都说不过。
裴敬宗捏着拳头站起来说:“祖母,孙子不用锦云自证清白,无论她是否清白,她都是孙儿迎进门的媳妇,谁也别想为难她。”他说完就要走,裴老夫人在身后凉凉地说:“那我派花妈妈去给她验身时,你为何不拦?你不是不在意她是否清白吗?”
裴敬宗脚步顿住,花妈妈奉命去的时候,他确实没拦。一是心知拦不住,二就是私心里想确认她没受过罪,绝非祖母所说在意她的清白。
从在云崖山顶,将她抱入怀中那刻,他就什么都在乎了。
屋里僵持,外面传来花妈妈的哭诉,老夫人连忙叫人进来,花妈妈捂着被门框磕出疙瘩的脑袋说:“回老夫人、娘娘、少爷话,事情没办成,奴婢叫少夫人拿凳子给打出来了。”说着她就将新房内发生的事告诉众人。
两位老爷在外面继续打瞌睡,刘氏和娄氏都跟着花妈妈进到屋里听结果,不想是这么一遭,刘氏忍不住捂嘴笑,娄氏却觉可惜。
老夫人一面可惜一面生气:“你是我派去的人,她都下手打?”
花妈妈添油加醋地说:“奴婢也纳闷,少夫人怎么如此大胆。奴婢三番五次强调是您的意思,她却听都不听,直接将我和丫鬟们打了出来。”
裴敬宗看老夫人气得眼睛都在发红,忙上前一脚踹倒花妈妈说:“大胆刁奴,居然敢在这里胡说八道,少夫人自小体弱,今日还受了伤,哪来的力气打你们?”
安贵妃下床扶着老夫人坐下,笑着向倒地的花妈妈说:“妈妈,你可别敷衍老太太,侄媳妇大家可都见过,那小腿比你胳膊都细,你要说她打你,本宫第一个不信。”
刘氏也破天荒在人前发话说:“是呀,花妈妈,这城里谁不知道唐家小姐身子骨弱,打小就拿药当饭吃,你这么说,真的很难让大家相信呀。”花妈妈仗着是老夫人院里的人,对自己总是不恭不敬的,这次看她吃瘪,刘氏心里畅快极了。
花妈妈一瞅这不对呀,怎么都向着少夫人说话呢,立刻就地跪着回道:“各位主子,奴婢说得千真万确呀,少夫人打完人,就将门堵上了,奴婢是没法了,才回来回话的。”
娄氏见儿子生气,也忍不住说道:“花妈妈,不是我说,你要是不小心磕着碰着,就直说,没人笑话。可你要编瞎话,说个病秧子能有劲儿打得你满头包,那就别怪我们都要骂你了。”
花妈妈被一堆主子围着说,真是有口难言,再看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红,半天说不上话,也就悻悻闭了嘴。
云恒躺在床上,本来听外祖母他们说话觉得无聊,花妈妈一进屋,带来唐锦云的消息,他赶忙竖起耳朵。
听到花妈妈验身没有成功反倒挨了一顿打,云恒憋不住在被窝里偷偷地笑,他就知道她才不会白白受羞辱。
“好了,”老夫人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地说,“今天不行,就明天,反正一定要验出个结果。就算她没打花妈妈,可把人挡在门外是事实吧?这说明什么?说明她心里有鬼。她若问心无愧,让花妈妈验一下又何妨?躲躲闪闪,必有蹊跷,总之,赶在回门之前,验明白,把事情落实,回门的时候,就告诉唐老头,看他怎么说?”
裴敬宗沉声道:“祖母,她不愿意,还请不要勉强。”
娄氏闻言,轻轻拽着儿子衣袖说:“你别忤逆奶奶,后宅的事,你少掺和。”
第9章
唐锦云一觉睡醒,看到大红喜帐,回过味来,搓把脸爬下床,走进浴室泡完澡,翻箱倒柜找出一身白衣白裤套好,搬开桌子,迷迷瞪瞪地走出去。
外间已被打扫过,桌上摆的水果仍沾着水珠,唐锦云掩口打个哈欠,拿起一个梨坐着啃了。
吃梨间隙,她抬眼四处瞧瞧,愣是没见一个人影,暗想该不是昨晚太彪悍,那些丫头都给吓着了?
吃完梨,她记起昨晚裴敬宗说今天去给家中长辈请安的事,瞅瞅自己的模样,觉得不合适,便琢磨叫个丫鬟进来给自己拾掇拾掇,遂扬声喊道:“有没有人啊?”
门外一个男声应道:“少奶奶有何吩咐?”
唐锦云听声音耳熟,好像是裴敬宗身边的副将裴远,奇道:“先生,怎么是你在,屋里的丫鬟呢?”
裴远回说:“她们办事不力,少爷将她们调走了。”
唐锦云叹口气:“那我怎么办?我也不会梳头啊,披头散发的怎么去见奶奶?”
裴远尴尬,少爷只是让他带人守着院子,别让老太太派的人进来,至于少夫人梳头这类事,他哪敢管。
唐锦云见他无言,知他也没辙,便换个问题:“少爷呢?他昨晚一夜没回来,歇在哪儿呢?”
裴远道:“昨夜因大皇子发热,主子们都在老太太院里,天亮时才散,此时少爷在书房洗漱,过一会儿就来与您用早饭。”
唐锦云心中敲响警钟,问道:“他干嘛不回屋洗漱?”老公不回房,这就是不幸婚姻的标准开头,她想起以前看的公主号鸡汤推送,默默给自己加戏,俨然一个苦情小媳妇。
裴远回:“您门关得紧,少爷也怕吵醒您。”
唐锦云沉默,感觉脸被打得啪啪作响。
半晌后,裴远才忍笑问:“少奶奶,要我去叫少爷吗?”
唐锦云捂脸说:“好。”
听着裴远脚步走远,唐锦云奔回房间,对着镜子把顺滑的头发梳了又梳。
发型做不出来,保持黑长直还是可以的。
龇牙咧嘴检查完牙齿上没有食物残渣,自诩完美的唐锦云端正在屋内坐好,摆出优雅的微笑迎接器宇轩昂的便宜老公。
裴敬宗刚束好发,就见裴远笑得见牙不见眼地进来,他拿过榻上摆着的玉色腰带系好,率先开口道:“她醒了?”
裴远点头:“是。”
裴敬宗整整衣袖,看着裴远脸上的笑,问道:“她和一般的小姐不一样吧?”新娘子在云崖顶上边吐边和安力纯打商量的模样,叫裴敬宗印象深刻。
那时,他就知道,唐氏或许身子不好,性子却不输任何人。
裴远嗯一声,笑说:“少奶奶起床后,连声打着哈欠走到外间,自己坐到椅子上吃完一个梨,才想起问有没有人。”那咔嚓咔嚓啃梨的声音,特别像屋里拿房梁磨牙的老鼠。
裴敬宗闻言,轻轻一笑:“有食欲就好,本来听马大夫说她胃口极差,我还怕她什么都不吃。肯吃东西,身子就能调养好。”
裴远应和:“少爷是有福之人,一身正气,少奶奶进门后,那些病症都怕您,就不敢缠着少奶奶啦。”
裴敬宗望眼新房方向,喃喃道:“那我可得把她好好留在身边。”
*************
裴敬宗带着新选的丫鬟回到新房,唐锦云正歪在桌边撑着脑袋打瞌睡。他看她换了一身寝衣,不由好笑,轻扣桌面叫醒她:“锦云,起来吃过早饭再睡。”
唐锦云望眼丰神俊朗的便宜老公,眨眨睡眼抬起头说:“你怎么才来,太阳都升老高了,去请安会不会晚?要不咱们先去见奶奶,再回来吃早饭,好不好?”
裴敬宗看着她眼里的雾气和两颊的红晕,听她语气自然亲昵,心情大好,遂放轻声音说:“不着急,奶奶和姑姑昨晚守了表弟一夜,天亮才睡下,请安来得及。”
唐锦云放下心,揉揉脖子站起来问:“姑姑和云恒今天是不是要回宫?”
裴敬宗点头:“对,白天炎热,等傍晚凉时才会起身。”
唐锦云哦一声,被丫鬟扶着坐到梳妆台前挽发。
裴敬宗坐在一旁喝茶,时不时看上一眼,唐锦云在镜子里遇着他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说:“你累一晚上,也去躺着歇歇眼,梳头发有什么好看的。”
裴敬宗放下茶杯,想了想说:“你睡好没有?要不咱们先吃早饭,吃完你陪我躺一会儿,反正请安还来得及。”
唐锦云以为他要趁机补昨晚的洞房,忙吓得摇头拒绝:“不用了,你看我发髻都挽好了,再睡的话,过会儿又得麻烦她们。”她愿意和他演夫妻,但暂时还没做好履行义务的准备。
裴敬宗瞧她脸上满是抗拒,摇了摇头道:“那就弄完头发再说,况且我也不是很困。”
唐锦云透过镜子,望眼他挺拔的坐姿和清爽的五官,的确未见熬夜过后的疲倦,不由暗暗佩服,笑着应道:“好~”
梳完头发,换好衣服,唐锦云跟着裴敬宗走到外间桌边,两人坐下,安静用完早餐。
丫鬟们撤去碗碟,唐锦云漱过口,看着裴敬宗小心翼翼地问:“我能问你几个问题么?”
裴敬宗正在记唐锦云早饭哪样食物用得多,听见发问,微一颔首:“问吧。”
唐锦云咳两声开口:“我昨晚把奶奶派来的大妈赶出房间,这个后果到底有多严重,你能不能先给我透个底,我好有个心理准备。”老太太要真像昨晚那大妈说的掌握着府中众人的生杀大权,那她还是趁早想辙看怎么把这事圆过去。
裴敬宗意外:“你害怕?”
唐锦云舔舔嘴唇:“我不害怕啊。”她确实不害怕,毕竟说到底也是刚嫁进门的新媳妇,娘家也还算厉害,最重要的是,她救过皇子的性命,就冲这些,她在裴家都可以横着走。
不过老太太是府中的女主人,她不想和掌权人闹得不愉快。
裴敬宗被那粉色小舌舔得心里一紧,垂下眼皮,沉声问:“你当真打花妈妈了?”
唐锦云回想一番昨晚的乱战,摇头:“我就是举着凳子吓唬她们,没挨上身子,顶多她们逃窜时晕了头,磕到门上了。”
裴敬宗轻笑,安慰她说:“不碍事,你是主子,她是奴才,即便真打了,也不关你的事。”
唐锦云犹疑:“可她是奶奶派来的,奶奶会不会觉得我不给她面子?”
裴敬宗道:“是奴才做错事,与你无关。”
唐锦云点头:“好,那下一个问题,我的丫鬟呢?”她还是不能接受身边没有解说NPC,天亮后两眼一抹黑的情形她不想再经历。
裴敬宗知道她会问,但没想过会这么直接提出来,他平静地回:“送回唐府了。”
“为什么?”唐锦云更疑惑了。
“因为你被绑之前,陪在身边的只有你的侍女和奶娘。”
“那又如何,跟她们没关系呀,你我都知道是大胡子那帮人干的嘛。”
“保护主子不力,是她们失职,不过念在她们并非裴府人,府里也未曾为难她们,只是将人交还唐府,由唐府问责。”
唐锦云想想问:“那我平安无事,可以让她们回来了么?”
“不可。”裴敬宗语气坚定。
“为什么呀?那我身边都没有贴身侍奉的丫鬟了。”
“府里有的是人。”裴敬宗淡淡地说。
“我用不惯嘛。”唐锦云开始耍赖,“你今天换一拨丫鬟,明天换一拨丫鬟,我脸还没记住呢,人就又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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