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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痞Plus-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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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精神着呢,应该就是官兵。
我顺着围墙溜到菜园,娘的,后门口也站了个大汉,没办法,老子只得在坡上的树后蹲起。
不记得蹲了多久,青青突然端着洗菜盆,正要往坡上倒水,老子赶紧爬过去,小声打招呼,哪知道这丫头的脑子突然秀逗了,对着我就喊:“相公,你回来啦!”
还来不及示意她小声点,只听得耳边嗖嗖,一抬头,几个彪形大汉已站在我面前。
第10章
当我被几个大汉架进堂屋时,屋中间端端坐着的,正是员外家见过的紫袍老头。难道他看不惯我祝寿时的做派,专程带人到家来找麻烦啊?
我心里虚得很,对他嘿嘿一笑,他也对我抿嘴一笑,娘欸,我的膝盖立马就软了。
我扶着凳子站起来,左右他在我家,要是真闹出事,村里人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的吧?我抖抖精神,装模做样地拱拱手:“大人到访,有何贵干啊?”
紫袍老头站起身,正正经经回了一礼:“小兄弟,叫我老付就好。也没别的事,就是之前在毓秀园见小兄弟口齿伶俐,心中好生佩服,故来拜访,若有唐突之处,还望小兄弟海涵。”
客气,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遇到被老子的好口才迷倒的人,虽然是个老头,但也将就收了吧。于是我抖抖肩膀:“老付,那你觉得,我今天哪句话最感人呐?”
老付干笑两声,没了下文。
青青捧了盆橘子进来:“灶屋的饭还没做好,先吃些橘子垫垫吧。”说完便出去了。
我赶紧以吃橘子必先洗手为由,抽身追出去,在灶屋的拐角拉住青青小声问道:“这些人,今晚都要留下来吃饭啊?”
“人家没说走,我们也不好赶啊。”
“那他们过来有没有带什么礼物?”
青青摇摇头:“都是空着手,说来就来了。”
“那他们什么时候来的?吃了我们几盆橘子了?”
青青眨巴眼稍加回忆:“午后就来了,起初是在堂屋里跟公公说了好一会儿话,然后有人叫瞧病,公公就出去了,后来相公你跟着就回来了。至于橘子嘛,外头带刀的一个没吃,屋里那位倒是剥了几个。”
我一拳头重重砸在手上,看样子要亏呀!转头对青青说道:“你先不急着做饭,待会儿要是有人说饿,你就熬些稀粥出来,记得,少放米,一定要稀!”
吩咐妥当后,我转身又进了堂屋。青青做事我是放心的,今天,绝不能让这一大屋子男人多吃我家一粒米。我不动声色地把桌上那一盆橘子端到旁边的架子上放好,然后拿出两个杯子,掺了些白水进去,放到老头手边。
紫袍老头视线就没离开过我,做什么他都微笑看着,看得老子越来越怵。
我索性在他身旁坐下,正声道:“老付,你希望我们探讨哪方面的口才呢?”
老付干咳两声,缓缓开口道:“小兄弟一直住在这村子里吗?就从没有到外面去过?”
原来你对老子的背景感兴趣啊,好,那就让你开开眼:“对,我一直在镇水村里,守护一方百姓的安宁。老付你不知道,前几年有些不太平,老鹰山上的黑风寨你听过吗?那是个土匪窝,当家的王大虎厉害得很!那段时间,村里人心惶惶,生怕哪天家里被洗劫了。我就拿着棍子,整天在村道上巡逻,让大家安心。”
老付还是笑着看我,点点头:“那时你多大呢?”
“额,差不多十岁。”我挠挠后脑勺。
“果真是少年英雄。”老付拿起水杯,轻轻喝了一口。被这么一夸我却坐得不自在了,绞着袖子不敢看他。
老付略略思忖,还是温声细语:“再往前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看来老头真信了我吹的牛皮,我心内大振:“记得,就说我七岁的时候吧!那时我不想读书,但我爹非押着我去。然后我发现,夫子特别偏心,对张屠户的儿子尤其好。于是我就和他们一起捉了只蛐蛐来,就趁没人注意,把蛐蛐放到夫子的茶杯里,结果他也不长眼,直接生吞到肚子里去了!哈哈哈!”
我笑得前俯后仰,但老付却没什么反应:“再往前呢?”
“再往前?再往前就是……有了,我爹说我三四岁的时候,刚刚会用弹弓,就一石子射瞎了只老母鸡……”
“你是怎么来得镇水村呢?你爹没有跟你讲过吗?”这回老付直接打断了我的话。
我咬咬牙,甩出了一个非常不屑的眼色:“杨老头说,在江平县城的江边捡到的我。没错,我是个被亲生爹娘遗弃的孩子,但这不妨碍我在村里生活。”
老付点点头,从板凳上站起来,向我颔首道:“蒙小兄弟坦诚相告,在下深表感谢,先行告辞,相信不日我们还会相见,再会。”
说走就走啊,我也报报拳,将这一拨人送出了院子。
但没想到的是,五天后的下午,我正站在堂屋门口催青青做饭时,还是这一班人马,骑着马赶着车又回来了。
老付一进院子就说要带我去见一个大人物,我是拒绝的,再怎么也得等饭吃完了再说吧,于是老付大手一挥,同行的七八个汉子把院子团团围住,我就这样在他们的密切注视下草草喝了一碗稀粥,然后不情不愿地跟他上了马车。
临走时,青青追了出来,说不论发生任何事,她都在家里等我,要是我蹲大牢了,她就每天给我送饭。我甚为感动,虽然不知道这次招惹了哪个人物,不过看样子凶多吉少,后半辈子能吃上青青做的牢饭,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马车在山路上驶得飞快,完全不担心把老付的骨头颠碎,我抠着指甲盖,一路都在回忆自己最近又动了哪个太岁头上的土。可结果是,我发现见过的人中,最财大气粗的就是眼前跟我一起颠马车的老付,毕竟他是个连余员外见到都要客客气气的人。
想了一路,完全没有头绪,于是干脆我两眼一闭,认真晕车。
行到圆月当空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不等人来扶,我就一个箭步冲下去,随便抱住一棵树开始吐。娘的,上车前刚喝的稀粥,几下全给颠出来了。
老付亲自过来扶我,我摆摆手表示要自己走,都撑了一路了,走几步又算什么。刚刚站直身,一股恶意又涌了上来,我又抱着树干吐了半天。直到胆水都快要呕干的时候,我蹲在地上伸出一只手表示,可以把我掺走了。
这是一处及其偏僻的院落,似乎离城镇很远,周围没有人家,连狗叫都听不到。我被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地架着,进了正中间点着灯的屋子。屋主人倒是阔气得很,高高低低点了一圈蜡烛,把屋里照得比白天还亮堂。
我自觉在桌边坐下,桌上放了一壶沏好的茶,茶香幽幽很是好闻,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翻起个杯子倒上茶就往嘴里灌,几口茶水下去,感觉肚里都没那么翻腾了。
左右看看,感觉这屋子颇为古怪,明明墙面地面和屋顶都是寻常人家的样式,但屋内的桌椅茶具却又透着财气。正在纳闷,老付进来了,还是冲我微微一笑,然后一转身,背后冒出来穿着更为财气的姐姐,我吓得“噌”一声站起来。
这位姐姐生得真是美,月白袍子青纱裙,衬着肌肤白若莹雪。虽然看着比我年长几岁,但丝毫不影响周身的仙气。我看得入了迷,姐姐也看我看得失了神,然后眸子里水光一闪,哭了。
这可如何是好,我身上又没个绢子,左右看看,伸手拿起桌上放在茶壶下的布头递过去,正准备宽慰两句,美人姐姐却突然破涕为笑:“那是杯垫,拿给我做什么?”
哦,原来有钱人这么讲究,用壶装水就算了,还要用布垫着壶,又开眼界了。我把桌垫一甩,向美人姐姐拱手道:“请问姐姐今夜特意相邀,啥事?”
那美人眼睛都惊得瞪大了,半天才开口道:“儿啊,你叫我什么?”
儿?
她叫我儿?
我是这美人的儿!
等我吃惊劲儿过去了,美人姐姐,啊不,声称是我亲娘的女人才把我拉到凳子上坐下。不等我问,她便开口道:“十九年前,我带着不足周岁的你从西关回京城,半路上却遇上叛军作乱,生死之际,我将你放入木盆之中随水漂走,希望能得上苍庇佑,逃过一劫。我当时身受重伤,万幸被守军所救,伤好之后我立即派人沿着水路来寻你,却寻不到半点踪迹。”
女人眼圈越来越红,渐渐开始抹泪:“你看你的样子,跟你老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只是这面色,儿啊,你受苦了,整整十九年,为娘的没有一天不在思念你啊!禹儿!”接着又开始抽泣,完全听不清后面的话。
此刻感觉脑子已经被搅成了一团浆糊,混沌之中,我抓住仅剩的一丝理智问道:“虽然我也是被人捡回来的,但是,你怎么确定,我就是你儿子?”
一直站在身后老付走了过来,从怀里拿出一块破布放到桌上:“这段襁褓,五日前杨槐亲自交到小的手中,是当日您被杨槐捡回时身上所穿,也正是王妃当年亲自所绣。”
我看着这块红红白白的东西,脑子里更加乱了。老付刚刚称这女人什么?王妃?
那我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周改文改得昏天黑地,今天休息一下,就不更啦,见谅见谅,古耐古耐~
王府锄作田
第11章
我他娘这是一只脚踏进了王族啊!
下半辈子都要穿金带银、吃香喝辣,大富大贵的人生从此开始,哎呀!夭寿啦!
之后要做些什么呢?我抠抠下巴,仔细规划。
首先,老子要把江平县城所有高档酒楼吃遍,以前见过听过没吃过的菜式,通通要县里最好的厨子做出来尝一遍。
然后,把城里手艺最好的裁缝叫来,亲自给老子量尺寸,再每个季节制三十件衣服出来,颜色和款式还不能重样,老子要三天一换,换完就扔。
最后,老子还得回到村里,把以前嚼过老子舌根的人,通通叫出来站一排,挨个数落一遍,然后分些银子给黄毛和黑娃,教他们知道没跟错大哥。
正想得美,老付又开口了,却不是对我:“王妃,既然公子已经寻回,那您看,我们何时返京?”
王妃揩揩眼角:“你先将此事飞鸽传书禀告王爷,然后下去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回京。”说完又转过头看向我:“禹儿,你父王也很牵挂你,明早快马加鞭往回赶,最快后日下午,咱们一家便能团聚了。”
我抠抠脑门,干咳两声:“既然这么着急赶路,那,今晚先送我回去吧,我好收拾行李。”
“路上需要什么再买不迟,禹儿不必跑这一趟。”
“那我总得回去跟家里人交待一声,免得他们担心,要是他们以为我有什么不测,跑去报官就不好了嘛。”我悻悻地笑了笑,心底莫名发虚。
王妃手帕一甩,老付立马识相,乖乖关门退下。
“禹儿,从现在起,你就是梁王府的嫡长公子吴禹,乖乖跟母妃回府,母妃会尽力弥补这些年的亏欠。至于养你成人的那户农家,母妃自会安抚,你就不便出面了。”
“不便出面?”这下,我真无语了。
“过去的十九年,权当大梦一场,该忘就忘,以后亦勿须再提。”王妃抬手拍拍我肩头,嘴角挤出一丝笑:“今夜就在这里好生歇下,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
王妃出去后,我彻底懵了。待了十多年的家,说没就没了?是不是,以后都不能再见到杨老头和青青啦?他们会担心我吗?青青,你该不会要改嫁吧?
越想越不安,别说休息了,现在坐都坐不下去。我围着桌子不停兜圈子,脑子里飞快地转,却实在想不出一个靠谱的法子。
屋内烛火跳跃闪烁,晃得人心烦意乱,我下意识去拿桌上的茶杯,快到嘴边时却没握稳,茶杯直接砸到地上,“哐当”。
我这才回过神,正要弯腰去捡时,房门陡然大开,两个汉子一左一右一跃而入,眨眼间便落到我身前。他们握着拳头瞧瞧我,我一屁蹲跌到凳子上瞧瞧他们。环视一周后,他们又恭恭敬敬对我行了一礼,垂手退了出去。
我捶捶心窝,大口大口地喘气,他娘的,我这个刚认的娘真贼,老子都还没想着跑呢,她倒是先把老子软禁了。这下也没什么好想的了,吹灯,睡觉!
第二天一睁开眼,我就被架进了马车,接下来,就是赶路,死命赶路。
车夫得了王妃的令,一路上拿鞭子狂抽马屁股,车驾地飞快,也颠得要命。可怜我镇水一霸从没出过远门,坐个马车被折腾到没个人样,上车硬睡,下车狂吐,还好中途王妃看我快吐到没气,终于燃起了心中残存的一丝母性,找了个驿站歇了一晚,否则我可能真没命进京城。
“身子怎这样弱,小小颠簸都受不得,还怎么做吴家男儿?等回了王府,我定要叫御医来给你好好诊诊,再找上好药食给你补补。”王妃如是说,一股子恨铁不成钢。
我懒得反驳,反正没事人永远不懂晕车的苦。
好歹挨到第三日上午,马车终于驶进了京城。我隔着帘子听到了外面的繁华,却连起来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但不管怎么说,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杨少侠我终于不用再坐马车了。
马车前脚才停稳,我后脚就被人用披风一裹,脚不沾地架进了门。反正提不起半点力气,老子也懒得折腾,乖乖由着左右两个大汉把我拎到一间卧房,再往凳子上一放。
“公子好生在此休息,有事尽管吩咐。”说完齐齐抱拳出去了。
我强撑着站起来,完全没心思看屋里的陈设,径直爬到床上,鞋子一蹬枕头一搂被子一盖,整个世界终于平稳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两个穿着粉红衣裙的姑娘蹲在床边把我叫醒,端着衣服和汗巾说要帮我沐浴。我晕头晕脑勉强坐起来,正在琢磨房间里怎么能洗澡,忽地看见四只手一齐摸了上来,吓得我双目圆睁,瞬间清醒。
“住手!姑娘们放尊重些,我是有家事的人!”打掉身前的手,我紧紧抓住前襟,维护一个男人最后的尊严。
两个姑娘面面相觑,似乎对我还不死心,正犹豫着要开口说话,我一时情急,干脆大叫一声,彤云和丝雨才行礼退了出去。
京城的女人,忒开放了!
卧房外间已经放好木桶,热气氤氲,看着很是舒服,我揉揉脑门,很自觉地跳了进去。桶里撒了好些花瓣,我把头闷进水里吹了会儿泡泡,再认认真真把自己搓了一遍。
有钱人真是讲究,都快暮秋了还洗澡,也不怕伤风。还有,烧这么大一桶水,少说也要一担柴吧,真是浪费。不过算起来,上次洗澡还是在镇水村后山的鱼塘里,那会儿荷花还没谢呢。幸好那天黄毛来帮忙把风,不然又会被村后的婆子们看到,免不了被嚼舌根。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镇水村从此没了老子这号人物,他们会不会不习惯。
洗完澡果然精神了很多,穿好衣衫后,我用汗巾把头发随便擦了擦,便大摇大摆开门出去,准备在院里晒晒头发。
门一开,门口站着的还是那两个姑娘,估计是被我披散着还滴溜溜淌水的头发吓了一跳,看到我的时候都扶着门框张着嘴。我只当没看见,继续大踏步往前走,彤云和丝雨这才回过神,一起扑过来把我拽回屋,按在凳子上坐好。
在她们的操控下,我的头发被反复擦拭、抹油、撒粉,来来回回数十个回合,最终被高高竖起,插上簪子。起初我很不自在,感觉绷得慌,但当彤云捧来铜镜要我瞧瞧时,我竟被自己的英俊样貌震得连连后退。
原来收拾收拾,老子是如此英武逼人。我对着铜镜左右转圈,天呐,老子就是个璧人!
彤云不好意思地回过头,丝雨站在旁边肩膀抖个不停,咬着下嘴唇使劲憋笑。
等到午后,小厮来叫门,说是王爷回来了,请我去前厅。说实话,老子很是紧张,又在铜镜前兜了几个圈子,才鼓起勇气跟过去。
穿过五个回廊、三个院落后,我成功地忘记了来路。王府忒大了,要不是有人引路,估计我在里面转一会儿就会蒙圈。走了半炷香的时间,终于到了前院。
王妃站在厅前,微笑着勾手叫我过去,态度这么和善,应该是好事,我长舒一口气,甩着袖子往前走。但刚刚踏进厅堂,两边便冒出四个小厮死死将我抱住。我腿脚悬空,完全使不上劲,赶紧望向王妃。
王妃立在一旁,用手帕捂着脸,假装没看见。一旁的小厮赶紧凑过来,从包里拿出一根长长的银针,作势就要来扎我。
他娘的,强行带我来王府的是她,现在要给我上刑的也是她,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眼看针就要扎过来了,我板命挣扎,急得大喊:“救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
“你”还没喊出口,银针就结结实实地扎进了老子右手的食指。老子痛得嗷嗷直叫,差点就要骂娘。血从指端汨出,滴进了一个盛了水的碗里。我顺着看下去,碗里似乎还有别人的血,我的血滴进去后就和原先水底的血丝融在一起,完全看不是谁先来后到。
我正在纳闷,端碗的小厮先情绪激动地叫上了:“回王爷王妃,融了,血融了!”
话音落地,身后的小厮一齐放开了我,王妃拉下手帕抹着眼睛,一把扑到我身上,抱着我就开始嚎:“禹儿,是你!你终于回来了!我的禹儿,十九年了,娘好牵挂你啊!”
怎么那晚的剧情又要再演一遍啊?王妃莫不是健忘吧?明明大前天已经认了老子啊?我是真的受不住,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虽然睡了一觉,但身上还是没恢复多少力气,王妃这一扑,我实实在在往后退了三步。
几声脚步,堂上屏风后走出个男人。我抬头看过去,哦哟,这汉子不一般,穿得简直像玉帝下凡,衣衫上下金光闪闪,腰上的玉佩碰得叮当作响。
汉子目不转睛地盯着我,快步走来,简直虎虎生风,我感觉到了一股凌冽的杀气。这又是什么戏码?
面无表情,完全瞧不出是敌是友,就在他走到我面前高举起手臂的那一刻,我本能地闭上了眼。来吧,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
“禹儿!真的是你啊!禹儿!”
这汉子也搂着我,哭了。
第12章
王妃说,这汉子才是亲爹,我仔细瞧瞧,确实眼熟。
王妃说,眉眼就是一个模子刻的,我摸摸手指暗骂,那还戳我做什么!
王妃说,快见过王爷,老子还没反应过来被一把推到地上,按着脑袋叩了几个响头。
王爷老爹上下打量,甩甩我的小胳膊小腿:“禹儿这些年受苦了,身子太过单薄,得安排调理才是。”
“劳王爷挂心,我已经吩咐过厨房了,一会儿陈御医也会过来瞧瞧。”王妃对上王爷的眼,柔柔风情,甜甜一笑。
王爷随手拉扯起我,转身又揽上王妃的腰:“你也不必太过操劳,禹儿已经寻回,也该宽心了。这些天辛苦了,走,我扶你回房休息。”说完,两人抱在一起走了。
搞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是两口子哦?我拍拍膝盖,也准备打道回府。
欸?不过,回去的路怎么走来着?抠抠脑门,转头正好看见门口一个小厮探头探脑,我赶紧笑眯眯走过去拍拍他胸脯:“兄弟,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来的?”
小厮缩起脖子骨碌碌跪到地上:“薛石见过公子,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要不是反应迅速抓住了门框,老子真一个趔趄下去了。
“你说话就说话,不要突然蹲下吓人好吗?”
石头瑟瑟爬起,过来扶住我的腰:“刚刚王妃吩咐了,以后就由小的伺候公子,还有,即日起公子就住在迎雪院了,小的这就带您过去。”
哎哟,初来乍到就拨个跟班给我,不错哦!不过跟班最重要的就是忠心,在黄毛告密吃烤鹅的事上,我已经狠狠吃了个教训,于是转过身盯着薛石的眼睛,码出一副严肃神色义正言辞道:“小兄弟,要想跟我做事也可以,不过在这之前,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薛石诺诺点头,赶紧拘着手在我面前立好。
“你来王府多久了?”
“回公子,小的七岁进府,算起来如今有十年了。”
“不错不错,我再问你,今天之前,你可曾听说过我的名号?”
薛石拧着眉毛,若有所思后郑重摇摇头。
“那着实可惜了。”说罢感慨一叹:“前路少知己呀!看来我坐镇老鹰山、扫平嘉陵两岸的风光,只能成为旧谈了”
薛石神色凛然。
“想我前半生,对对弱小仁义,对大哥忠义,对手足仗义,才换得帮内千百兄弟舍命跟随。只可惜,一如侯门深似海,江湖孤名不足惜,只是不知何年何月能与昔日兄弟重聚。如今,身边也只得你一人。”说完我大手一背,抬头望天,突然有种怆然泪下的感觉。也不知道这小伙子能不能听出话里的意思。
果然,背后“咚”的一声,薛石端端跪到地上正声道:“若公子不弃,薛石愿一生追随公子,肝脑涂地,忠心不二。”
我乐得捂嘴,原来王府里的小厮也没见过世面啊,这种江湖话也信。赶紧转身扶他起来:“好说好说,以后就都是兄弟了,你叫我大哥,我喊你小弟!”
“公子不妥,毕竟在王府,称兄道弟多有不便,不过公子放心,在薛石心中,定将公子当兄长敬重!”
“好说好说。”我拍拍肩膀:“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走了两步,寻思该跟石头套套近乎,便随口道:“我的院子叫迎雪,是不是还有刮风院,下雨院啊?”
“公子睿智,怀风院是王妃的居所,承雨院住着柳夫人,流雾院是余夫人和小公子,抚霜院则是世子。”
啧啧啧,这个家里配置还挺齐全嘛,大中小老婆一个不少。
又走了两步,我突然想起一事,于是问道:“你说余夫人,就是余猪贩子的那个妹子吗?”
“回公子,余夫人兄长是谁小的并不知,不过,余夫人确实也曾住在江平县。”
那不就得了,当日余员外能引得王府管家老付亲来贺寿,自然有这层关系,说起来,老子哪天还得过去谢谢人家,谢她阴差阳错让老子有了个公子哥身份,再谢她让老子有家归不得,娘的。
说着话便到了迎雪院,老子才伸了头进去,立马吓得捂紧口鼻见了鬼似的奔出去。石头赶紧跟上来:“公子,有什么不妥?”
我跺跺脚,捂紧嘴巴问:“王爷王妃说,这院子是我的了?”
石头不明所以,木讷地点点头。
“那怎么处理院里的东西,都由我说了算?”
石头再点点头:“要是看谁不顺眼,拖出去打板子都行!”
“好!把里面的花花草草全给我砍了!一个不留!”娘的,老子可碰不得花粉,尤其是春天桃花梨花扬粉的时候,老子就是躲在屋里,喷嚏都能从早打到晚。
石头拧着眉毛,但还是找来小厮照做,花了一个时辰才收拾妥当。老子抖抖精神,大摇大摆重新踏进迎雪院,嗯,到处光秃秃的,我喜欢!
石头却面有忧色:“公子,入冬了风大,还是种些东西,免得起尘呀。”
说得也是,我抠抠下巴好生琢磨:“那就……全种白菜!”
下午的日头很是暖人,我窝在躺椅上,看着石头举着锄头犁院子,一勺接一勺往嘴里送汤水。石头累得大口喘气,汗水赶着趟儿往下滴。本公子也辛苦得紧,算上手上的参汤,这已经是第四盅了。
肚里的燕窝花胶润得老子浑身绵软,看石头锄得没个样子,我从躺椅里腾起身子,大喝一声:“我来!”
啐两口唾沫在手上,我高举起锄头,侧头对着石头:“举高才能挖深,眼睛看着要挖的土,锄尖对准地面,力大活细,心随意动,要挖出感情,锄出态度。”
说话间,我一锄头翻下去,带起的土渣均匀洒向地面,阳光从老子棱角分明的侧脸打一道光下来,头上的簪子深受感召,璨着光圈垂落下去,束带崩裂,发丝根根游离,随风飘散到耳后。
周围的人纷纷屏息,彤云和丝雨更是把被单一甩,站在走廊里卯着劲为老子鼓掌。我点头示意,继续甩头锄地。
但不巧得很,小厮领了个小胡子男人正走进来。
“下官陈天仁,特来为公子请脉。”
哎,扫兴。我也拱拱手,跟着进屋坐好。陈御医把我里里外外摸了个遍后,捏着胡子道:“公子身体康健,只是有些气虚,多加休息即可恢复。”
我砸吧砸吧嘴:“什么叫气虚?”
“公子脉象略为细软,应是近日舟车劳顿所致,水土亦略有不服,稍加休整便是,不必忧心。”说完收拾药匣作势要走,我脑子飞快地转了两圈后,追上去攥住了他的手腕:“若我一直气虚,会怎样?”
陈御医不明就里,按实答道:“若一直不服水土、不顺气候饮食,公子才会气滞拥塞或坏腹暴下,不过如今观公子面相,应无大碍。”
我搓搓鼻子,满意地点点头。
送走陈御医,我朝院子里的石头招招手。
石头一进来,我赶紧关上门:“石头,兄弟我请你帮个忙。”
“公子请吩咐!”
爽快!我赶紧扶在他耳朵上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石头听完便抱拳出去,我在屋内踱着步子等,一直等到入夜。百无聊赖,我吹了灯躺在床上数绵羊,门口忽然有人轻咳:“公子,东西我带来了。”
我衣服都顾不得披,喜滋滋蹦到门口,从石头手里接过两大包东西,掂掂分量,连吃一月肯定没问题了。拍拍石头的肩膀,再递过去一道恳切的目光以资鼓励。
“公子,这么大的药量下去,论谁也受不住,三思啊!”
“我自有分寸。”老子又不是一口气全吞了,三个屁思。
“可这东西吃多了有伤身体,公子,你真考虑清楚了?”
“哎呀,知道了,怎么这样啰嗦。”
关上门爬回床上,将药包压在枕头下面后,我一颗心这才安定了下来。不知不觉间,困意也悠悠飘进了脑子,正准备倒头睡觉,门上又轻轻响了两声。
“门没插,自己进来。”我懒得起身,有什么事情进来说也是一样的。
一个身影晃晃悠悠踱了进来,杵在床头半天没支声。
这兄弟还真磨叽,我打了个呵欠,翻身到里侧:“石头啊,你不用再劝了,本公子心里有数。没什么事的话,就出去吧!”抬腿将被子一夹,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睡了。
黑灯瞎火里,恍恍惚惚中,一只手轻轻柔柔地从背后抱了上来,从背心一直摸到前胸,我蹬了个梦脚,迷迷糊糊喊了声青青,翻过身把床边人搂进怀里。
轻轻软软,是我的青青,只不过,“啊啾!”
怀里的香气刺得人鼻子痒,这是,花粉的气味!我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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