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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夫[金牌]-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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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傻了,这什么意思啊?你是我侄儿,怎么说话跟我哥似的!
真的,那感觉太特么的像了。
皇帝的脊背发凉,正想怒吼一声壮壮胆的时候,代王又说话了。
“我生前嘱咐过你什么,你都忘记了吗?我嘱咐你要勤政,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可你都干了些什么?我嘱咐你要头脑清醒,时刻记着世家、武将皆不可专宠一方打压另一方,要记得时刻保持朝堂上的平衡关系,可你又做了什么?我嘱咐你莫贪女色,可你自己看看你这乌烟瘴气的后宫。老二,你真的是太让大哥失望了!”
那儿本准备收妖的稠方大师,只觉得自己弱爆了。他不过是代先帝传话,这个厉害,直接附身了。
心说,果然是以前看走了眼,这代王是个厉害角色。
稠方大师的代先帝传话回回都是胡诌的,自然么以为代王被先帝附身也是假,可他一转脸看了看皇帝……居然是泪流满面的!不会吧,难道还能是真的?
皇帝也在想啊,代王身上的难不成真的是他大哥?感情上是真不愿意相信,可理智告诉他,代王说的那番话真的就是他大哥死前反复交代的。
然后,他就哭了。被吓的。在这之前,就已经被稠方大师吓过了一次好嘛!
哎哟,谁来告诉他,这不是真实的。他大哥活着的时候,就让人害怕,更别提已经死了呢!皇帝没有吓尿就算是胆大的了。
皇帝极其需要心理上的安慰,换句话说,他需要壮胆,可他不说,就没人知道呀!
反正,稠方大师那儿已经有些迷糊了,想他代先帝传了好多遍的话,皇帝可是一次都没有哭过的呀!
本想再大喝一声“妖孽”的,这就有所犹豫,一犹豫,也就彻底失去了翻盘的良机。
一开始,代王还真瞧不上这装神弄鬼的招式,还是受了稠方的启发,如今一试,真爽啊!不骂白不骂,将窝在心里许久的想要教训皇帝的话,全部都说了出来。
这还不算完,还得多说两句,毕竟机会难找。
代王闷哼一声,指着皇帝的鼻子又开骂了:“我喜欢听有容大师讲经,乃是因为有容是真材实料的有德高僧,尽管如此我何时也不曾将他招进宫门过,更不会让他接触大臣。
看看你,不仅弄了这么个装神弄鬼的东西进宫,还有那两个女子,自称菩萨,却又以色事人,你是真不长脑子,想不清楚这其中的事,还是被人喂了迷药晕了头。
我在下面看着,委实好痛心。你若做不好这个皇帝,干脆让位吧,给浅之,给默之,不管给谁,也好过林家的江山垮在了你的手里。”
代王顿了一下,还不忘继续吓唬皇帝:“你做这些之时,有没有一次想过如此做,是对得起还是对不起列祖列宗。这一次是我,下一次说不定就是三弟,下下次是祖父,要是他老人家出现在你的面前,我看你还有何脸面自称林家子孙。”
这是什么节奏?
这是没事翻翻林家族谱,数数林家挂了有多少位先人,然后想一想,这些先人会组团来看他的节奏。
皇帝心说,我去。而后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这是实在承受不了这种压力,不敢面对的节奏。
看戏的晕了,还留了两个演戏的。
这一会儿,稠方居然和代王怀着差不多的念头——就是皇帝多晕一会儿,他得先解决一下对手。
不过,稠方大师真的比代王“良善”多了,也就是想将代王弄晕倒,如此,等皇帝一醒,还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譬如,刚刚附身的是妖孽,而不是先帝什么的。现在好了,妖孽已除什么的。
毕竟作为一名大师,最不能失去的就是信徒的敬仰。
稠方大师这就有所行动了,掏掏掏,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小药包,而后小心翼翼地从后包抄。
那药包里头装的正是无色无味的迷药。
而另一边,代王假作不知,一只手却下意识地探到了袖子里。
等到心怀不轨的稠方,跳到了他的身后,他一个利落转身。转身之时,一手掏出了匕首。转身之后,一手捂住了稠方的嘴巴,然后将匕首往前一送。
有冰凉没入体内的时候,稠方大师低头看看代王手里的刀柄,满眼的不可思议。
王侯大臣入宫是不可以携带兵器的好嘛!
所以,这一次稠方大师真的是想到了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在代王的手里。
还是在皇帝的面前。
代王的善后工作做的很足,快速地打开了那条他所建造的隐在书柜之后的地道入口,将匕首扔下,又仔细瞧了瞧并无落下什么痕迹,最后往地上一趟,眼睛一闭,只专心等着皇帝苏醒。
皇帝就像是做了一场梦,还是个噩梦,梦里头他大哥和他祖父轮番点着鼻子骂他,后头还排了一大票的人等着接茬骂。
皇帝被吓醒了,双眼无神地看着眼前的景象,半天都没有反应。
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代王刚才的话更恐怖了。
想想都不寒而栗。
皇帝现在满脑子的念头就是“我不能死”,毕竟他的那些先人们上来一次不容易,万一他要是死了,那还不得天天见面,天天挨骂。
这就下意识叫了一声“大师”,这时才算是真正的醒了过来,然后终于有了意识。
那个可以让他永生的稠方大师,你怎么死了呢?
再一看昏迷不醒的代王,浑身的血迹,皇帝大叫一声:“来人。”
在外头等了多半天,都听不见里头有动静的春宝,早就急死了,想硬闯……但是皇帝自打穆九死后,就越发的苛待他们这些内侍。上一次也是这种情况,他本是一心护住,生怕皇帝出了什么事情,硬闯之后,却还是挨了一顿板子,才好没两天呢。
是以,春宝犹豫了又犹豫,实在是不想让自己的屁股再受罪一场。
如今听见了皇帝的呼唤,春宝长出一口气,推门进殿。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春宝脸色苍白,没敢走的太近,只看了一眼,就看见了一身血迹的大师,还有一身血迹的代王。
两人一个是皇帝的新宠,一个是皇帝的爱侄儿。这两人掐架,也不知皇帝到底会向着哪个。
春宝也是想到死也想不到啊,乾元殿里发生的这桩血案不是斗殴,而是命案。
可不,任谁也想不到啊,一声没出,大师怎么就挂了呢?
皇帝命春宝搜身。
春宝战战兢兢地问:“搜谁呢皇上?”
“两个都搜。”
皇帝可是瞧清楚了,大师身上的伤口,一看就是利器所伤。
皇帝的命令,就是再变态,他也不敢不从。春宝白着脸,摸完了大师,摸代王,然后哭丧着脸说:“皇上,你让奴才搜什么?”
皇帝的眼睛一瞪,春宝赶紧改弯道:“不是,奴才的意思是,奴才已经搜过了,代王的身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装,大师的身上有,有个这个。”
春宝将攥紧的手,慢慢地摊开,只见手心里放着一个精巧的手打璎珞。
一个和尚的身上藏着这个东西,实在是稀奇。
这是春宝的想法。
可皇帝这会儿没空想这个,而是越加的相信了刚刚的代王被他大哥附了身。
没有神鬼参合,不见凶器,大师身上的致命伤口是怎么来的!
这下轮到皇帝的脸色苍白了。
就是这个时候,代王缓缓醒来,先从地上翻坐起来,叫了声“二伯”,眼神呆滞,愣愣地看了半晌,又道:“二伯,发生了什么事情?来刺客了?”
代王个坏种,吓唬皇帝上了瘾。
就见皇帝打了冷颤,鬼叫了一声,径直奔了出去。
至此皇帝再没有踏入过乾元殿一步,此为后话。
☆、第91章
对于代王说的那句“你就只等着看好戏”;裴金玉虽说没什么期待;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也知道他是言出必行的。
是以,裴金玉被抬到了偏殿之后,觉得实在是没什么事情用来打发时间;这就让裴筝在外守着;她在里头睡了。
恐怕连她爹都想不到,她淡定地就这样在皇宫里睡着了。
还不是因着这几日,实在是睡得并不怎么好,她觉得她自己没有什么好烦恼的;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睡不沉;还总是时不时地想起代王。
想的很杂,想的很乱;有前世的种种,也有今时的事情。有时候就会分不清她到底是卫妩,还是裴金玉。
也不知又做了一个什么梦,裴金玉翻身而起,只觉心里还是好一阵不痛快,这便连想也不肯去想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梦境。
这是她爹教会她的事情,而上一辈子她总喜欢追寻根底,这才让裴筝亲手培养了一群探子,也就是专门为了满足她性格中的这一偏好。
可她上一辈子,或许就是因为知道的太多,所以才不快乐。
若是她没有让人去追寻卫单为何每次见她之后,就会对着宫人发狂的原因,她也就不会知道卫单的心思,也不会知道卫单背着她对林家都做了什么事,更不会在林青峦发动政变之时,除了心痛以外,竟还有一种互不相欠各自解脱的心思。
要知道她可并不是个好脾性的人,绝不会在别人刺了她一刀之后,还去想别人刺伤她其实是不得已。
就是不得已又能怎样,伤的的确确已存在她的身上。
真的,虽然裴金玉并不承认,但她烦恼的主因,其实就是想一锅盖盖死代王的时候,竟然发现他还是个有用的。
至少是对她爹还有用哩。
这就导致了她必须要更改怎么和代王算总账的形式,可以往死里整,但绝不可以整死,前提条件是还不能误了她爹的事。
毕竟她清醒的时候还是很清楚,卫妩只是过去式,如今她叫裴金玉,她有爹,有娘,还有两个弟弟和四只老虎……总之,她的身边还有不少的人或物,其重要性都上升到了一旦失去就会让她痛不欲生的高度。
裴金玉就在这偏殿里,不停地告诉着自己,她就叫裴金玉。
至于代王……不高兴,就让他死一边去,管他到底是谁哩。
是以,连春宝一个奴才都在着急乾元殿里半天没有动静的时候,裴金玉一点儿着急的心思都没有,睡不着了,那就淡定地等着吧!
总不至于会出什么事!
就算是出了什么事,那就出呗。天塌了,也是代王先顶着呢!砸死了他,算拉倒。砸不死,就算他命大呗!
代王要是知道裴金玉的想法,一定会洒下热泪一把。太不拿人当自己人了不是!
尽管淡定道如此程度,当春宝差了人来告诉她,说是稠方大师死了的时候,裴金玉还是忍不住地狠狠惊讶了一把。
真是没有想到,代王这一抖还真的是很威武。他都干了些什么,还有那稠方大师是被他气死的,还是被皇帝下令斩死的?
要是后者,代王对她爹那就不是一般的有用,还是很有用好嘛!
要是前者,裴金玉只能为稠方默哀,谁让他不幸地碰上了代王呢。
不多时,代王也差人来了,这是送她先回府的。
裴金玉觉得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试探性地问了那人几句,结果是个什么都不知情的。
也就不猜了,自己出宫而去。
别说偏殿里的裴金玉不知道乾元殿里都发生了什么,连春宝到现在也没明白究竟出了什么事。
出事的时候,乾元殿里一共就有三个人。死了的稠方不会说话了,代王是个一问三不知的,皇帝……且不说也得春宝有那个胆子去问。
关键是,皇帝……他在园子里奔跑了一圈,摔了一跤,晕了过去。
嗯……是的,皇上又晕了一次。
可春宝不知道啊,所以,当苏御医问起的时候,春宝只说是皇帝自己摔了一跤给摔晕过去的。
哪知道皇帝是想了又想,先人们组团上来的可能性,还是好害怕呀,又吓晕的好嘛!
这就误导了苏御医,给皇帝瞧了又瞧,生怕皇帝磕坏了脑袋。
弄了把小银针在皇帝的脑袋上面插了一大排,跟排队似的。
皇后一来瞧见的就是脑袋跟个刺猬似的皇帝。
说真的,要搁几年前,皇帝成这个样子,皇后势必是要大哭一场的。
如今,虽说也没狠心到非巴着他死的地步,但他死还是不死,其实都是无所谓的。
作为一个皇帝当到了林峻游这样,巴着他死的人越来越多,也就怪不得他的生存压力如此巨大。
春宝还在跟皇后汇报着他知道的有限事实,就听晕倒了的皇帝,此时还没闲着,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说的是啥。
代王离他离的最近,这就快速地走到了床前,可也就听到了几个字。“不死……永生……”
代王下意识皱了眉,皇后也到了床前,问:“阿錾,皇上都说了什么?”
代王道:“不知道。”
皇后就又问了:“阿錾,今天乾元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稠方大师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代王又道:“二伯母,阿錾真的不知道。”
皇后自然是深信他不疑,还笑着说了一句:“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一个和尚,死了就死了吧!”
不巧,这时候,皇帝竟然有了意识,想他如今最在意的就是死还是不死这个重大的问题,一听皇后此话,也不管她说的到底是谁,大吼了一句:“滚,全部给朕滚出去。”
好吧,代王也不用装孝侄床前尽孝了,在宫门落锁之前,圆润地滚出了宫。站在宫门口想了又想,没敢滚回武陵长公主府,而是又穿了一次夜行衣,潜到了卫长公主府邸里。
这不是得先把匕首捡回来。
还有,按照惯例,他今日要是回了武陵长公主府,势必是要将宫里发生的事情同裴天舒说一说的。
可今天的事情实在是不宜让他知晓,主要是裴天舒不像皇后是个好糊弄的。
还是得好好地想一想怎么说才行。
作为皇帝的眼中钉,裴天舒还能屹立不倒的原因有很多,其中的一条就是朋友多眼线多。
嗯,是的,就算休沐不上朝,他照样很快就知晓了皇帝生病的消息。
至于是什么病,谁也说不清,总不能说是神经病,反正有病就对了。
问他女儿,她也不知。裴天舒这才想起代王来了,咦,这小子好像昨晚没回来啊!
又问他女儿。
裴金玉总结的很简单,“心里有鬼怕你问呗”。
门外上了树的代王都想哭了,这得是有多了解他啊。
一个激动,发出了点儿声音,裴天舒拿起他女儿的小金弓,嗖嗖嗖几箭,直接把代王从树上给射了下来,还就地滚了三滚。
裴天舒是真不知道树上的会是代王,心说胆敢偷听到了他女儿这里,老子射死你。于是,使出的全是真本事。
代王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是心有余悸,能够躲开,还真是五分凭反应,五分凭运气。
只觉脸上灼痛,一摸就是一手刺目的鲜红。
老丈人给女婿破了相,知道的这是误伤,不知道的指不定传成什么样。
裴天舒恼着脸问:“你在树上干什么?”
代王就是受了伤,也还得冲他嘿嘿一乐,谁让他是爹呢!还挠了挠头,意思是:被你发现,怪不好意思的。
就是嘴上照样耍奸猾:“岳父大人,小婿正找你呢!”
呸!老子又不是猴子,你找我还得上树。裴天舒是真想呸他一脸,可一看他左脸之上的那道血痕,好吧,忍你十块钱的。
瞧了瞧已立在门口的他女儿,还算很好心地给了代王一个台阶下:“你找我什么事?”
代王将想好的说辞一说,事情是这样这样的。
裴天舒想了想,拎出了几个重点问:“你是说稠方是被你杀的?”
代王点头:“嗯。”
裴天舒接着问:“杀之前,皇帝是晕着的。”
“嗯。”
“皇帝是被稠方吓晕的?”
“嗯。”
“稠方说先帝让他代为传话?”
“嗯。”
“传的什么话?”裴天舒一拍桌子,可算问到了重点。
“说让皇帝禅位给太子。”代王说话的时候,没敢看裴金玉投来的探究眼神。
他想清楚了,他二弟的状态,已经有些魔障了,实在是不宜再做皇帝了。太子虽然是个不太中用的,可人品比赵王强。
再者,就以赵王对裴金玉的那点儿小心思,他还想当皇帝,做梦去吧。
代王这是打着想让裴天舒托太子上位的心思。
可裴天舒想了想太子其人,又想了想太子的岳家,当着他女儿的面,郑重其事地问了一句:“你……想不想当皇帝?”
代王一怔,下意识去看裴金玉。
可裴金玉在她爹的话将落音,就迫不及待地转身进屋去。
只听她身后传来了代王的声音:“不想。”
说的着实很好听,可裴金玉还是冷笑一声,嗤之以鼻。
一直凝神思索的裴天舒没能发现他女儿异常的反应,沉默了半天,说了一句:“容我再想一想。”
想什么?
要想的问题真的是太多了。
先不说其他的,托太子上位之前,首先要做的就是解决太子子嗣的大问题。此事不解决,可做的文章多着呢!
万一他费了牛劲将太子托上了位,太子还是生不出来孩子,再立赵王做皇太弟。
那他何必呢,这是吃饱了撑得有劲没处使。
是以,就算太子还生不出来儿子,至少也得证明他有这个生育的能力才行。
皇后的想法恰好和裴天舒不谋而合。她想,哪怕太子生不出来嫡子,先有个庶子也行啊,至少证明给人看,太子是个没有问题的。
再退一步,就算生不出来儿子,先生个女儿也行啊!
可太子,连个毛都没生出来。
皇后怎能不焦心。
为此,本就不大能看的上太子妃的皇后,越发的看不上她了。
没事儿就在太子的面前说说太子妃的小坏话,说她请安不及时啊,说她伺候人不周到啊,说她占着茅厕就是不那啥啊……
总之,什么难听说什么!
太子:“……”很囧的好吧,真想跟皇后说一句“娘,我不是茅厕”,可又怕他娘说他是娶了媳妇忘了娘。
太子夹在两个女人的中间好苦恼,生不出来孩子也好苦恼。
可这问题还真不好说是到底出在了谁的身上。
太子对太子妃是个专情的不错,起初的一两年从不碰其他的女人不错,可他是皇位的第一继承人,他立志要做个像他大伯那样的皇帝,可没有立志要做他大伯那样的“情圣”。
这意思就是,一两年之后,太子也想通了,还是子嗣更重要,开始睡不同的女人了。虽然总的来说还是睡太子妃睡的最多,但每月总有那么几天,譬如太子妃不方便的日子,太子也会去良娣的房里。
可没有哪个女人幸运的怀上他的孩子。
一个都没有。
太子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他觉得不应该是他的问题,只因……他还没迎娶太子妃过门之前,就曾经让一个宫女有了身孕。
宫女叫什么,太子至始至终都不曾知晓,那不过是一次酒后的意外。
就像不知道她的名字一样,太子自始至终也不曾将她肚子里的孩子放在心上。
尤其是不久就迎娶了太子妃。
那宫女是怎么死的?
喝了点儿酒的太子开始凝神思索,无果。叹了口气,又忍不住想,如果时光可以流转的话……
☆、第92章
人常爱说;如果时光可以流转的话;我一定会这样做,而绝不会那样做。
如此的前提条件是已经知晓了怎么做才是正确的,若还是那个并不知前路事的状态,就算时光流转,人们依然只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时光的倒流是无法更改一个人的脾性的,而能够真正让人改变的;只有你自己。
太子喝了点儿小酒;忍不住开始回首过往;开始怨天尤人;反正并不会觉得自己有错就对了。
太子妃肖白华不等守在门口的小太监进内通报;就直接走进了太子的书房。
小太监们见怪不怪,也无紧张之态。
可见;太子妃这般堂而皇之的进入书房重地,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就连太子也是默许的。
太子妃早就听人来报,说是太子因着皇帝生病而心情不佳,一个人关在书房里喝闷酒呢。
太子妃心知太子心情不佳,皇帝生病只为其中之一的原因,至于其中之二……她本不想这个时候来此找不痛快,可问题来了,昨日她寻了个道婆占卜,那卦象说了今日同房,一举得子。
生不出来孩子,太子妃的压力才是最大的。
不仅要承担着外界的压力,还得时刻提防着别人抢先她一步,生下了太子长子,威胁到她的身份。
太子妃日防夜防,防守成功,太子至今无子,太子妃的位置自然不会被其他女人动摇。
可是她爹昨天告诉她,再生不出来儿子,太子的位置就不保了。
其实就算她爹不说这些,太子妃也能想的到。
但想的到,并不代表一定就能做的到,身为女人,最痛苦的莫过于此了,自己的男人不止要同其他的女人分享,还要看着他儿女成群,却没几个是自己亲生的。
可她爹昨天还说了重话,“若是太子的位置不保,不止是你,就连咱们整个肖家满门都不保。想我百年肖家,屹立两朝不倒,到最后竟要因着你的任性而灭亡!”
这话实在是够重的了,可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凭什么把肖家满门的压力加注在她的身上。别以为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她爹要是真的厉害,就算她生不了孩子,谁也动摇不了她。
就像长公主的爹那样。
这不还是她爹不够厉害,她才害怕到要死的嘛!
肖家怎么样,虽说对她很重要,可她也不是在肖家过日子,是以她对她爹的话实在是不能苟同的。但,她爹那句话说的很真呢。
那就是“太子的位置必须要保住。”
唉,如果这次还是怀不上,那就停了暗中给那些女人下的避子汤。不管是哪个女人的孩子,过继到自己的名下,这样才能有机会母仪天下啊。
太子妃看见太子的这一刹那,笑着想 。
太子已经喝得六亲不认了,看着面前婀娜多姿的太子妃,咂了咂嘴,叫了声“美人”,歪歪斜斜地站起来,就要轻薄。
要是往常,太子妃肯定会酸劲大发,说一声:“你把我当成了谁呀?”
可如今她哪还有那个心思啊,赶紧依照道姑教的办法,将一根红绳栓在了太子的手腕上,然后飞了个媚眼给他,风情万种地叫:“哥哥,快来呀。”
太子都快断片了,想了想这美人叫他干啥呀,嗯……想到了,下意识说了一句,“不,不行,太子妃…太子妃会生气的。”
紧接着头一偏,歪在了案几上。
太子妃委实是又气又笑啊,气他一晕就办不成大事了,又高兴他就是喝醉了,还谨记着自己的话。
这就推了太子一把,想将他推醒,看看还能不能成事呀。
谁知,太子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还带倒了案几,眼睛都没睁开道:“谁……谁?”
紧接着就是“哇”的一声吐酒了。
守在书房外头的小太监,就听见里头咣当了一声,随后太子妃气冲冲地出来了。
太子妃走的匆忙,没有听见太子喃喃自语的话:“一见钟情是因为容貌,如今才知娶妻当娶贤,如果时光可以倒转的话……”
太子想了许久,还是在断片之前终于想起来了,那怀着他孩子的宫女是为何而死的。就记得有人说她偷了皇后赏给太子妃的凤头钗,生怕受罚,跳水畏罪自杀了。
他还真傻,当时怎么就信了呢?
******
太子是做梦都没有忘记后悔这一茬。
离东宫不远的皇宫里,因着皇帝的生病,皇后娘娘一家独大。
作为皇帝新宠的純方菩萨,可想而知,日子会是怎样的。
其实宫里的日子就是再苦,也好过灾年的百姓苦,日子好过,过不去的不过是心里的那道坎,她也在懊悔,若是可以重来的话,她宁愿饿死,也再不和哥哥献身给神巫了。
如此,哥哥不用身死,她也就不用遭这份罪了。
穆秋霜摸了摸凸出的肚子,小声低语着:“你如此难缠,是不是怕了这人间的疾苦呀,既然本不想来,倒不如干脆的去吧!何苦要如此折磨为娘。”
皇后虽然不会明打明地难为她,可吃穿用度一切都简化了。嗯……就是比以前差很多的意思。
就连太医也不是随叫随到了。
晚饭之后,穆秋霜的肚子就有些疼,已经使了宫女去请御医。
这都走了好几盏茶的时辰了,怎么还没回转呢?
就在穆秋霜快要挨不住的时候,那宫女回转来报,说是御医都在皇上那里,实在是分身乏术,还说反正她的肚子也不是第一次疼了,这就没有问诊,就给抓了几包安胎药。
穆秋霜都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了,外界的情况她实在是一概不知道。陡一听皇上有病的消息,她实在是欣喜异常,也顾不上自己的肚子疼了,在心里默念着:哥哥,哥哥呀,皇上是不是快死了?如此不仅你的大仇得报,就连妹妹也快要解脱了!
这就连宫女给她熬好的安胎药也不喝了,干挺着也是乐呵的。
那宫女劝她,她也不听,只好自己暗暗垂泪,生怕她出了什么状况,连累了自己性命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只听帘珠碰撞,宫女一抬头,就看见了善方菩萨,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赶忙说道:“善方菩萨,你好好劝一劝純方菩萨吧!”
善方菩萨微微挑眉,和言问她:“发生了何事吗?”
宫女一五一十地讲述了。
善方又道:“无妨,我来喂純方喝药。”
说话的时候,一双冷曦的眸子扫向了床间。
穆秋霜顿时只觉脊背发凉,自我安慰着自己还有身孕,她也不敢怎么样!可还是下意识地往被子里面钻了钻。
宫女依言出去了。
善方慢慢地踱到了床前,轻声道:“自己爬起来喝药。”
只见被中之人并无反应,便又呵呵一笑:“想我自幼跟随神巫大人学习巫术,不说其他的,这去母留子,叫你丧失了意志,半生半死地只给孩子提供养分,还是轻易做的到。”
善方比稠方都还要恐怖一百倍,不笑不说话,可说的哪有一句是人话。
穆秋霜不寒而栗,撑着手臂,艰难地从床上爬起。
善方将搁置在案几上的药递给她,还不忘笑道:“这……就对了。”
穆秋霜实在不敢看她蛇一样的冰冷眼神,接过了药,一饮而尽,这才又艰难地躺下,侧着身子,给外间留了个背脊。
善方也不恼,将药碗稳稳地扔到了案几上,叹息一声,坐在了床下,闭眼打坐。
不知过了有多久,也不知穆秋霜可曾睡着了,她又叹息一声,很突兀地道:“稠方死了,如今这皇宫里就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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