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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结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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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芝见着这画面有些无措,也害羞地笑着走了过来。
宋宴衡此时也注意到了在一旁的宋凝芝,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对了皇兄,许是你们之前还、还未好好见过一面。这是凝芝,也是我们的亲……亲妹妹。”
凝芝顺着宋宴初的介绍,冲宋宴衡甜甜地笑了笑,“芝儿给皇兄请安,皇兄奔波了这么久,应当累了吧,芝儿那有上好的蜂蜜茶,甚是解乏——”
宋宴衡冷冷地刺了她一道,便吓得她有些无措,又赶紧躲到了宋宴初的身后去了。
“我知道,我认得她的。”
宋宴衡说着,不由得又多看了宋凝芝一眼,面色愈发阴沉,心中却不知在盘算些什么。
宋宴初大抵知道他的心思,未尝不是像自己当年刚见到惊为天人的宋凝芝那般。
嫉恨,冷落,假意不在乎。
可心中却无不期盼着,自己能与她一样无忧无虑。
可时间久了,若是让皇兄知道她的好,兴许就能和自己一样,慢慢开始接受她了。
于是宋宴初笑了笑,就拉着宋宴衡的手说:“皇兄认、认得便好,芝妹妹在宫中待我极好,经常会找我来玩。若是以后皇兄带我去骑马射箭,可、可否也带上她一起?”
宋凝芝听到她这么一提,就立马来了兴致,拍手叫好道:“那真是太好了,芝儿一直就想学射箭,师傅一直都教不好!听说皇兄的骑射很是了不得,总算是有个更厉害的人可以教我啦!以后芝儿就可以跟他们说,芝儿的骑射之术,是我的同胞皇兄教芝儿的!”
“不必了。”
宋宴衡冷冷撂下了这句话,便将手头上的东西丢给了倩儿,才往前走去。
气氛有些尴尬起来。
见到宋宴衡就这样冷着脸走了,宋凝芝莫名有些难过委屈起来,低着头,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宋宴初叹了一口气,忙去安慰她:“莫、莫要难过了,皇兄他的性子本就要直白一些,加上又对你不、不熟悉,难免会有些偏执了……”
宋凝芝啜泣了两声,低着头道:“芝儿知道,小时候母后丢下初姐姐与衡皇兄,只将芝儿一人留在了身边照顾,所以衡皇兄他会不喜欢我。初姐姐当时刚从巽妃娘娘哪儿出来见到芝儿,是不是心底也是这么讨厌芝儿的?反正……若是换做是我被冷落了十几年,我也会恨死我自己的了——”
她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样子,也有些于心不忍。
“讨厌倒也算、算不上,以前多少是有些嫉妒你的,嫉妒你有那么多人疼,那么多人爱,嫉妒你的天真无邪,还嫉妒你的宽宏大量不计较。于是,我、我后来便想明白了,这又不是你的错,何况转念想想多一个好妹妹,听起来也不是什么、什么坏事——”
宋凝芝听了,又倒在了她的怀里,“初姐姐,你真好……”
“慢慢来,不着急。芝儿这、这么讨人喜欢,皇兄他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嗯……”
第45章
宋宴衡理所当然地在初宁宫住下了,宋宴初让人将北边一整个空的大院子都留给了他住。
内务府知道他回来,也特意拨了几十个机灵的下人过来初宁宫伺候。
本来觉着日子无聊得很。
可皇兄这么一回来,宋宴初顿时觉得宫苑都有人气了。
“皇兄,吃、吃些这个,许久没吃过岚国宫中的菜,应当多吃一些……”
宋宴初将一块剔了骨的鱼肉夹到宋宴衡的碗中,她记得皇兄最是爱吃鱼肉的。
宋宴衡冲她宠溺地笑了笑,“你自己先吃饱了,别总是惦记着给我,皇兄自己会夹。”
“嗯……”
有人在门外叩了叩,宋宴初抬起头,只见元顺走来进来,手上还提着两壶酒。
元顺笑着过来,给宋宴衡行了礼。
宋宴衡望着他,挑了挑眉头,似乎是认出来了他的身份:“你就是内务府的顺公公?”
“奴才是。”
宋宴衡眉眼掠过一丝笑,反倒是对他多了几分敬,“听说顺公公一直在宫中照料着宴初,多谢了。若是不嫌弃,就坐下一道用膳吧。”
元顺微微压下头,“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着公主与衡皇子重聚,须得有酒助兴,所以才送了几盅过来。”
宋宴初望着那酒,微微一愣。
“公主放心,这是新酿的桃花酿,虽有酒气,可你也是吃得的。”
她笑着点点头,虽然平时也就不怎么爱喝酒,可皇兄回来毕竟是天大的喜事,她若是不喝也喝不过去,便去主动倒了三杯。
宋宴衡笑了笑,“公公虽名为这后宫的奴才,可谁不知你如今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又深得父皇的信任。何况这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宴,只是哥哥与妹妹私下的家宴罢了。顺公公与初宁宫亲近,理应当一起聚聚的。”
“那奴才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元顺也坐了下来,宋宴初又看了看皇兄。
他倒是难得有想拉拢一个人的意思,何况还是像元顺这样的人。
如今皇后失势,最主要的便是因为管理六宫的权职都被内务府给夺了去,釜底抽薪,元顺才是这后宫中手能伸得最长的人物。
皇兄一向敌对皇后,这么看来,他有意亲近元顺也是正常的。
宋宴初会心一笑,没再多想些什么,举杯与宋宴衡干杯。
喝下一杯,只觉得甜美无比。
果真是上好的桃花酿,美而不醉。
她又斟了一杯,将杯子递到了元顺的面前,“我们也、也干一杯吧。”
元顺一愣,并未想到她会给自己……
手忙脚乱,他忙拿起酒杯就小心翼翼地碰上了她的杯壁。
“这些日子,多谢公公的照顾了……”
元顺又是一怔,见她一饮而尽,面颊微微泛了红光,恍若初见时被炭火冻得通红的脸蛋。
缓了缓,他才细细地将那杯中的酒给抿了下去,一干二净。
宋宴初喝下了这几杯,身子都有些暖了起来。
她侧过身子,将额头轻轻靠在了宋宴衡的背上。
“皇兄,当年父皇母后就执意将你送、送出宫去,你说你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他们会不会又将你遣调出去……”
宋宴衡笑了笑,“说了不会了,怎么又开始担心起这个。”
元顺也笑道:“今非昔比,如今彧国岚国交战甚恶,国家正式用人之际,衡皇子武艺精湛,皇上这时当然不会放任皇子了。若是到时候立了功,就更加另当别论。”
宋宴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可、可皇后那边,皇兄,她已经病了好几个月了,按照规矩,你明日要不去……”
听到皇后两个字,宋宴衡的脸便立即阴沉了几分。
“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如今她在整个大局中已不再重要,看在她这两年照顾你的份上,只要她不对我下手,我就不会再与她计较,可也别妄想着我对她尽半分做儿子的情谊!”
宋宴初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你与那个宋凝芝,最好也少往来。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公主,与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皇兄……凝芝她不是那样的……”
宋宴初想了想,还是不解释罢了。
果然,皇兄对皇后的怨恨,只是有增无减罢了。
当年,皇后联合崔家设计陷害巽妃勾结家族意图谋反,巽妃在狱中暴毙而亡。
巽妃生前最是疼爱皇兄,皇兄在巽妃死之前那一日,他还跪在洛芳殿为巽妃向皇后求情了三天三夜。
可巽妃到底还是死了。
皇兄抵不过心中的愤怒与悲痛,第二日便直接冲到了洛芳殿行刺。
没有行刺成功,却彻底断了他与皇后之间仅剩的那一丝血脉亲情。
只要有他在皇宫一日,皇后便总是梦靥缠身。
不出半年,他就被以质子之命,流放到了彧国。
…
夜深了,元顺也走了。
宋宴初披着一件衣裳,倚靠在门边,怔怔地望着庭院中的草木。
宋宴衡走过,见她一人发呆,微微蹙了蹙眉,将一直藏在袖中的玉戒紧了紧,到底还是没有掏出来。
“怎么还不进去休息?”
宋宴初微微一愣,笑了笑,指着对面的灌木说道:“皇兄,你你看见流萤了么?”
宋宴衡皱眉顺着她的方向望了过去,轻声一叹:“都这个天气了,哪里来的流萤。何况皇宫中就不曾有过流萤,你是如何知道长什么模样的?”
“有人、有一人抓了很多给我看过,很美很美……”
宋宴初说着,不由得微微一笑。
宋宴衡凝望着她,没有继续问。
他低下头,就要走,却被宋宴初从后面一把抓住了他。
“皇兄。”
“怎么了?”
她望着他,满眼都是不一样的期盼:“你是不是……是不是有、有他的消息?”
宋宴衡板着脸揶揄道:“他是谁……”
“蔺承安!彧国的二皇子蔺承安!你从彧国一路逃亡回的岚国,难道、道这路上就没有听说过什么么?”
顿了顿。
宋宴衡的喉结滚动,最后只吐出了两个字:“没有。”
“怎么可能……”
宋宴衡有些于心不忍,眨了眨眼,视线不由得看向了别处,说道:“我只知道,他这个二皇子很受他们皇上器重,日子自然应该差不到哪去,你以后就别再担心他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罢了。”
宋宴初的手放开了他,无力地垂了下来,有些失落,可好在还受得住。
至少知道蔺承安没事,他过得很好。
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快把自己忘了……
…
听说这几日彧国的数十万大军又发起了第二次进攻,原本已经缓和些许的战事,又吃紧了些。
而且看情况,岚国有些抵挡不住,朝中的一些大臣甚至已经在想求和之策。
可彧国那边似乎总是对岚国提出的要求不甚满意,一直没有要退兵的迹象。
宋宴初见哥哥也是一筹莫展。
这几日几乎是没有一条好消息,岚国军队一退再退,转眼间已经丢了好几座城。
“皇兄方才……可是说后日就要启程去上战场?”
宋宴衡微微颔首。
“可是皇兄不是答应过我,不、不会再离开宴初的……”
“战事吃紧,就在前日刚战死了一名大将,须得我顶替上去才好。你放心,打完这一仗我就回来,不会出事的。”
宋宴初也只得无奈地点点头。
宋宴衡虽已练就了一副武人的样貌,可面对宋宴初时还是眉眼格外温柔,低声说:“不过明日,皇兄答应再陪你一天。这次回来,都没有带你好好走走,正好这几日天气不错,明天我就带你去打猎如何?”
“明日?”
宋宴初似乎觉得他这个提议有些仓促了。
“嗯。顺便,你也将宋凝芝那丫头一起叫过来吧。”
宋宴初一愣,忙笑着道:“皇兄可是说要带芝妹妹也一起去打猎?”
“不是她自己之前说想学么?”
宋宴衡别有深意地淡淡一笑。
“好,我这就去叫芝妹妹,她一定会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很快,很快就要见面了
第46章
翌日,果然是个好天气。
宋宴初与宋宴衡都换上了同个颜色的骑装,等着宋凝芝过来。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皇兄今天总有些不对劲,在马上有些过于焦躁了,时不时地挥动马鞭。
“初姐姐!衡哥哥!”
这会儿就看见宋凝芝穿着一身浅绿色的紧身装束,骑着一匹小红马跑了过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骑着白马的人,宋宴初辨认了会儿,才认出那人是崔照。
“初姐姐!你们是不是等了好久了?”
宋宴初淡淡一笑,“没呢。”
“都是崔照哥哥,非得说一定要带上他一起来,所以还绕了一趟去尚书府的功夫。衡哥哥,你该不会介意吧?”
宋宴衡瞟了眼崔照,眼角不由得多了一分不屑。
他自然知道,这个男人以前是宴初的心上之人,若不是被宋凝芝强抢过去,怕后来也没蔺承安什么事了——
他冷冷地说了句:“不介意。”
“那太好了!”
宋宴初也看了眼崔照。
他应当也是不放心宋凝芝跟着宋宴衡出来打猎,毕竟宋宴衡曾经刺杀过皇后,不排除他会对凝芝有什么威胁。
可没想到这会儿,宋凝芝已经巴巴地黏在了宋宴衡的身后。
“衡哥哥,这弓好重,你教教我怎么拉开好不好?”
宋宴衡白了她一眼,这么笨的问题不想理会。
“衡哥哥,你教教我嘛,这个弓真的好重好重的呜呜呜呜呜,芝儿这样子拿不动——”
“衡哥哥……”
宋宴衡无奈,只得先叫她下马,从她后面握住那把弓,粗略地教了一下她动作要领。
可没想到宋凝芝的领悟能力还不错,一下子偏偏就学会了。
“哇,好厉害!这样子抓弓真的省了好多力气,衡哥哥你好厉害!”
宋宴衡做了个无语的神情,可还是被她夸得嘴角不禁有些上扬。
宋宴初和崔照骑在后面看着前面那两人,也不由得笑了笑。
看来,还真是没有凝芝融化不了的人。
宋宴初与崔照对视了一眼,见他笑得时候仍是有些忧心忡忡的,便先开了口说道:“你亲自跟过来,是、是担心芝儿吗?”
崔照也笑了笑,“是,不过看来是微臣多虑了。”
“的确……”
宋宴初笑了笑,“皇兄虽然面子上看着凶,可他心里比谁都要软……纵然是因为芝儿的身份过往,他不不喜欢她,可他也不会真的对她如何的。”
崔照听到这话,却不由得轻声一笑,微微颔首,叹了一口气,道:“公主恐怕还有所不知。就在前些前些天,彧国提出了停战的条件——”
“停战的条件?”宋宴初一激动,忙问道:“那条件是什么?”
“拿岚国公主一命,换彧国公主一命。”
宋宴初:“……”
“这战事本就是因霜儿公主的死而起,彧国的君主说到底不过是想泄愤罢了,并非是想着真的灭了岚国。所以我当时想,若我是一个以大局为重,一心想尽快平息战争的人,也会想办法将公主的人头送到彧国去。这样,损失才能变得最小——”
“所以,你是觉得……皇兄这次约我们出来打猎,是想要芝儿的……?”
崔照叹气摇摇头,见着这会儿宋凝芝已经跟宋宴衡打得火热,无奈道:“微臣也看不清眼前的形式了。可就算衡皇子没有这个心思,保不准别的人也不会对芝儿这个心思。身为皇家之人,既然享受着常人所不能拥有的荣华,可一旦有什么需要牺牲的地方,便连至亲之人都容不得。”
宋宴初见着他眼底的深沉,也低下头去,耷拉着眉头。
“反正,皇、皇兄他不会的!”
她坚定地又说了一句。
她相信皇兄的为人,哪怕他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仍是毫无犹豫的相信,皇兄还是以前那个耿直坦荡的皇兄。
崔照回过头来,看着她笑了一声,“不说这个了。微臣本就对这马上之术不大感兴趣,今日就是陪芝儿来的。宴初公主既然来了,就陪他们去玩会儿吧。”
宋宴初也点点头,就往前面看去,见皇兄还在悉心教导芝儿,心情也不由得明朗了起来。
她挥动了下马鞭,就上前去一同玩耍。
崔照看着那两个明晃晃的身影,眉间不由得加深了一道,缰绳握得愈发紧了。
……
嬉戏了一早上,四个人吃了些东西。
席间,宋凝芝便又想着法子讨宋宴衡开心。
宋宴衡虽然脸上总是冷冷的,还有几分嫌弃,可她喂给他的东西,他也勉勉强强都吃了。
记得宋宴初昨天去找凝芝,她原本还担心凝芝记着上次皇兄对她态度不好,会记恨在心里,更不会来今天的狩猎。
可没想到宋凝芝当场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宋宴初问她为什么这么想找机会跟皇兄接触,她也只说了一句:“因为衡哥哥是芝儿的亲哥哥,芝儿不会舍下他。”
相信,皇兄也能感觉到凝芝对他的这份心。
本来彼此之间就应该是最亲最亲的人……
想到此处,宋宴初淡淡地笑了笑,莫名有些困倦了。
她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有身孕的人,若是被元顺知道了今日跑出来在马上颠簸、野外露营,估计又得被说道了。
不过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
何况皇兄明日就要上战场了。
吃完没多久,宋凝芝就又缠着宋宴衡,要让他亲自带着她射猎物了。
宋宴初觉着有些疲乏,只想先在账内打个盹儿,就让皇兄带着芝儿先去,等她睡好一觉养足精神了再来。
崔照也留在了隔壁的帐中,他宁愿留在这看书,也懒得再去营外。
不知不觉,宋宴初就睡着了。
听着营外呼呼的风声,与一阵阵的马蹄,她这一觉睡得竟然格外死。
不知道睡了多久,才醒了过来。
宋宴初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坐在一辆剧烈颠簸的马车内。
帘外的天已经全部黑了。
她到底是怎么了……
皇兄与芝儿都已经回去了吗?
她正要去掀开帘子,问个究竟,才察觉自己的手脚竟然被捆住了。
她的心不由得紧紧提了起来,就冲着外头那夹着马车的人喊道:“是、是谁!你要做什么……”
车帘时而拂动,她隐约只能看见车夫穿着一身白色的斗篷,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
看他驾车的受罚,并不是十分熟练,可也令马车跑得极快。
一个猛冲,马儿似乎是踩到了一块石子,宋宴初也被震了一下,整个人都往后摔在了马车上。
可车夫根本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反倒是因为这次马匹的受惊,而更加用力地挥动了马鞭。
宋宴初颤颤巍巍地,勉强爬了起来,道:“你若是再、再这样跑下去,马儿会累坏的……”
那人故意遮挡了下面容,没有理会。
继续往前奔。
宋宴初瞧着马车的方向,似乎是往南而去的。
南方……
是彧国。
那是蔺承安所在的地方。
可是这令她不得不想起早上崔照对自己说的话。
“吁——”
马车在一家极为隐蔽的客栈前停了下来。
车夫转过身子,伸手去扶起了宋宴初,让她也下了车。
这时,她才看清他的面容。
“崔照哥哥?”
崔照沉着脸不言语,估计是一路奔波,面色也有些发灰,带着宋宴初便走近了这客栈中,找了一间包厢。
他让小二上了一些这店里头最好的酒菜,也只不过是牛肉与腌菜罢了。
“公主这么久没吃东西了,还是先吃一些吧。等会儿,我们还要赶路。”崔照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也不敢看宋宴初一眼。
他将她手上的结给松开了,可脚上仍是捆得严严实实的。
宋宴初盯着那碗里大块的肉,有些犯恶心。
她别过了头,冷冷道:“你先将话与我说、说清楚先,你将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是要作甚么——”
崔照嚼着口中的肉,似乎也觉着无味,又灌下了一口酒,仍是平淡。
宋宴初有些失望地看着他,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也大概是猜到了他的用意。
他应该是想拿自己,去平息两国之间的交战。
“我知道崔照哥哥,原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那般如神仙一般,什么龌龊的事都不屑的人,清风玉骨,高傲凛然。
可见他现在灰头土脸目不敢直视的模样,哪里还是以前的那个崔照哥哥?
“公主,”崔照微微哽咽,到底还是放下了筷子,愧红着脸道:“对不起,公主,微臣对不起你……可为了彧国,为了芝儿,我实属是无奈……”
第47章
“你果真是……要将我……”
没想到竟然是崔照想要自己送到彧国去,换取两国平安。
这里应当就是他约好要与彧国的人交换人质的落脚点了。
仗打不过敌国,干脆就让一个公主去牺牲,对于整个皇族来说,毕竟算不上什么台面的事。
崔照既然能一人将自己带到那么远的地方,而皇宫那迟迟没有追兵追上来,说明他此举,应当也是经过了皇宫主人的同意的。
崔照拧着眉头,绷着嘴角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宋宴初的面前,使劲地往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是微臣负了公主。若是国家将要覆灭,到时候哪里还管得上什么纲常伦理,没有皇上,也没有公主了!若不交出公主你,那帮老臣定会要去打芝儿的主意,毕竟芝儿才是一众公主中最惹人注目的。在此之前,微臣不得不有所行动!”
宋宴初拧眉望着他,不知道为何,她心中固然有气愤,可却竟然能有些理解他此刻的心情。
皇宫之中,无情自私之人十有八九,连亲生母亲都能为了后位,给自己的亲生孩儿下药,何况他还是为了芝儿……
何况她对他来说,素来都是无关紧要的。
就在这时,客栈下突然传来了怒吼,在底下直呼崔照的姓名。
是皇兄……
宋宴初心猛地一提,笑了笑,崔照脸上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慌张。
估计他也是没想到,皇兄这么快就能追到这里来。
崔照又在地上给宋宴初磕了几个头,紧张地道:“我先出去看看,就委屈公主且在这里待一会儿。”
宋宴初被捆住了,就算是想动也没那么方便。
说着,只见崔照便匆匆地下了楼,关上了包厢的门。
哪怕这间屋子里没有窗户,宋宴初也能隐约听到底下传来的声音。
好像有人拔刀了,似乎还有些打斗的声音……
可讲话的声音却听不大见。
她将身子挪到了墙边,想要听个仔细,突然背后就伸过来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嘘……”
她听到这声带着玩味的嘘,身子不由得一绷。
她来不及回头看清楚那人是谁,就被那人拖到了屏风后被藏了起来。
那人一只手仍是捂着她的口鼻,让她别发出声音,另一只手,却将她缠得很紧。
这个姿势,有点暧昧。
那人好像不是在挟持自己,反而是在紧紧地抱着自己……
她有些别扭地挣了挣,就听到包厢的门被皇兄踢开了。
透过屏风的缝隙,她才发现今夜追赶过来的人不止皇兄一个。
除了他的贴身随从之外,还有元顺与内务府的高手。
偌大的包厢顿时显得格外拥挤,背后那人只得将宋宴初又往角落里拉了一些,索性也将脑袋慵懒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而崔照此时脖子上架的那把剑,正是元顺握着的。
元顺整张脸涨得通红,嘴唇却绷得发白,将那剑死死地抵在崔照的肩上,已经开始见血了。
“公主呢?!”
他字里都沾着血。
崔照见宋宴初不在这房间内,眉头也掠过一丝紧张,可面对着元顺,还是冷冷笑了一声:“公主……已经被彧国的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带走了?原来是你早已与彧国的人有勾结!”
元顺气得手直抖,那一剑没忍住就要抹下去。
所幸的是宋宴衡一掌将那剑给打开,才让崔照逃过了一劫。
宋宴衡此时虽也心急,可还要稍微冷静一些,只是皱眉对元顺道:“公公,你且想清楚,这会儿就算是宴初被带走了,也逃不了太远,让人赶紧去追才是正经。崔家一族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加上他又是个朝廷命官,你杀了他也无益,只是白白添些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元顺瞪了宋宴初一眼,又往崔照的胸口往死里踩了几脚。
他眯着上挑的眼,原先的阴柔在他的脸上尽是毒辣,“崔家?崔家算个什么东西。他敢动宴初半个指头,我就是要往死里整他们!”
崔照看起来十分痛苦,可还是使劲憋着这股气,不求饶一声。
到后来,他才咳了咳,指着元顺冷笑道:“宦官当权,离岚国亡日已不远矣!国既不复存,家又何足惜哈哈哈哈哈哈——”
宋宴初在背后听着他这笑声,心底也是说不出的滋味。
既然他都已经想明白到了这份上,又是何必将自己费如此周折抓过来……
元顺立刻吩咐人马下去往彧国的方向追查可疑的人马,又蹲下了身子,冷冷地看着地上虚弱的崔照,说道:“听到公主丢了,这宫里的侍卫竟然一时半会儿都不肯起兵。凭你这一个文弱书生,竟然能把公主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想来这此事定是还有宫中之人授意于你。你且说说那人是谁,若是我满意,兴许我还能绕过你一命。”
“是你爹?是凝芝公主,还是,那个仍旧不死心的后宫之主?说!”
原来元顺也是这么觉得的,这件事,绝非是崔照一个人的主意。
宋宴初听到那后半句,心也不由得揪了起来。
崔照尽管嘴角挂着一丝鲜血,狼狈不堪,身上的傲骨倒是愈发突兀,微微抬起了脖子,轻蔑说道:“区区一个奴才而已,也敢这么质问本官?”
元顺目色一愣,一刀子又往崔照的腿上扎了去。
眼睛都未曾眨一下。
那一声血溅的声音,连宋宴初都听着难受,她想要冲过去,可还是动弹不得。
那人将自己缚得更紧了,生怕自己冲动坏了什么事。
宋宴衡提着剑查正在四处看这间包厢的端倪,渐渐靠近了屏风旁。
她想要喊皇兄,可那只大掌捂得她嘴巴透不过气,费力挣扎了下,还是闹出了一丝丝动静。
宋宴衡听到屏风后传来的声音,便小心翼翼地提着脚步走了过来。
屏风后没有点灯,是暗的。
可透过这屋里淡淡的烛光,他还是怔了怔。
宋宴初瞪大了眼睛望着他那屏风后的半张脸,不明白皇兄明明都看到了自己了,究竟还在犹豫些什么,为什么不把自己给救出去。
这时,元顺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衡皇子,可有查到些什么?那后面可有什么公主留下的线索吗?”
“这后面……”
宋宴衡拧眉,神情黯然地一直望着她。
渐渐的,他似乎是有些释然,手中的那把剑也放了下来,淡淡应着元顺的话:“没什么。这间包厢不必查了,还是一起过去赶紧找回宴初吧。”
宋宴初一怔。
皇兄应该是看到自己的,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视而不见……
只见他故意做了个去掸鞋灰尘的动作,就将什么东西放在了屏风后的地上。
便又迅速直起了身子,逼自己决绝地带着其他人马走出了这间包厢,连着受重伤的崔照也一起带走,关上灯,紧紧地锁住了门。
不是说好,不会再离开自己的么……
一想到这,宋宴初鼻腔忍不住开始抽泣……
皇兄……
就在这时,身后那人才将她给轻轻放了开,竟然有些好笑,拿着自己的袖子出去给她抹了抹眼泪。
“好了好了,我的小结巴,你可千万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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