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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她结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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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宴初吩咐了倩儿许多,可仍是不能完完全全放下心。
  虽然不知道消息是如何泄露出去的,不过她猜测,元顺应当已经知道了自己有喜的事。
  所以沈御医才会死得这般蹊跷,所以那药才会有异……
  元顺的心思缜密,她不及万分之一。
  就像当时的霜儿公主,直到现在,这案子仍是一团迷案,引得两国乱战。
  何况是一个还未长成型的孩子……
  可就算如此,她身为一个母亲,也要拼尽保护自己的孩子。
  思忖着,宋宴初便从桌上紧紧握起了一把裁剪用的剪子,暗暗藏在了袖口中。


第41章 
  用晚膳的时候,外头的天还亮得很。
  宋宴初瞧着桌上刚从御膳房端来的几样简单的菜式,并未着急动筷。
  倩儿在一旁拿着银筷,一一试了,又拿了根更剔透的银针来,每样都试了一遍,才将菜夹到宋宴初的碗里。
  “公主,除了几个刚进宫什么都不懂的丫鬟,初宁宫中能支开的奴婢都给支开了。大半都是从皇后娘娘哪儿调来的人——”
  “嗯……”
  “只是怕这么一换,动静太大,倒是更引人注目了。”
  宋宴初抿了抿嘴,“可若不是这样,我心里总、总是不安,也是不得已……”
  倩儿也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听到外头有人来,先放下了碗筷出门去,不一会儿内务府的傅贵就到了。
  “给宴初公主请安——”
  宋宴初见着傅贵,心里头不由得一紧。
  傅贵的脸贴在地上,笑着道:“顺公公是让奴才过来给公主说一声,前线有要紧事等着公公处置,在皇上那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怕公主睡得早,今天估摸着就不能到初宁宫里了。还让公主莫要挂念着顺公公——”
  听到这,宋宴初不免松了长长的一口气,“知、知道了,倩儿——”
  倩儿应了声,就拿了些赏赐的东西给了傅贵。
  “多谢公主,那奴才先退下了,公主好生歇着——”
  知道元顺今晚上不来,宋宴初这颗心不知道轻了多少,连吃饭的胃口都好了许多。
  …
  可往后连着好几日,元顺都没有再来过初宁宫,似是忙得将她给忘了一般。
  这一晃眼,又过了十日
  天气倒是益发闷热了。
  这十天里头,宋宴初安然无恙,日子也平淡得很,只是反应越来越大了,总是会恶心犯困,虽然吃得不少,可怀着孩子整个人却还憔悴了许多。
  她想着,若是有蔺承安在身边,他定能有办法将自己与孩子都喂得白白胖胖的。
  不过哪怕眼下他不在,她也要努力着照顾好自己与孩子——
  “公主——”
  倩儿这会儿带着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走了过来,“公主,这是奴婢的亲婶子,姓王,做了三十多年的产婆子,略微还懂得一些医术,在奴婢的乡中还算是有些名气。这些小毛病让婶子瞧一瞧,没准就能舒坦些了——”
  宋宴初瞧着那婆子虽长得有些土气,可看着确实是一副慈母的模样,手脚瞧着也利索。
  自从沈太医出了事之后,她便不敢再去太医院里请人。是倩儿想出了这主意,才费了许多周折,去宫外请了个值得信赖的人过来给她看看。
  王婶跪在地上给宋宴初磕了几个头,没着急把脉,先让宋宴初伸出了舌头瞧瞧,摸了摸她的腹部,再悉心询问了些近几日的状况。
  “公主身子是不是本就容易受寒?”
  倩儿忙道:“可不是呢吗,眼下还好一些,天气稍稍一冷这屋子里就得添炭了。”
  王婶笑了笑,“腹中孩儿的胎象还算稳当。方才公主说的这些,不过都是一般有孕之人容易有的,加上公主身子又娇弱一些,所以才受不住。民女比不上宫中的太医医术,不敢乱用药,只给公主开一些民间常用不会出错的方子喝着,应当是有助益的。”
  宋宴初听她这么说,也不由得笑了笑。
  这几日她不敢请太医来瞧,心里总是惴惴不安的,既然没什么大碍,也就放心了。
  她微微颔首,起身就要行谢:“那多、多谢婶子了……”
  “使不得使不得!咱家倩儿在宫里也多亏遇得上公主这么好的主子。民女只是一个庄稼地里大字不识一个的女子,能进一趟皇宫给公主瞧病,是八辈子的福气,怎敢让公主这么娇滴滴又身份尊贵的人道谢,真是折煞了民女了——”
  “可不是折煞了——”
  不知何时,元顺带着傅贵就已经站在了门边上,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宋宴初也是一惊,外头竟没有人通报一声。
  倩儿见状,忙将王婶拉到了自己身后。
  宋宴初咬着唇,怔怔地看向了元顺,“你怎么……来了?”
  元顺一笑,过去给她行了礼,“这几日实在是抽不开身,公主莫不是以为我再也不会来了吧。”
  他回头给傅贵使了个眼色,傅贵点点头,便走过去,硬是将那王婶给拉了出来。
  倩儿拗不过傅贵的力气,又有些害怕,只得眼睁睁看着傅贵将婶子带到了元顺的面前。
  王婶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脸慌张,逼着跪了下来。
  元顺淡淡一笑,“我问你,你可是御医院的医女?又是哪个掌事手下的?”
  王婶觑了元顺一眼,只觉得眼前这个少年虽样貌年轻,却从骨子里透着一股阴冷之气,教人不敢直视。
  “民……奴婢,不是……”
  “那你且说说,你给公主瞧得是什么病?病情如何,可得用什么药才能医好?”
  王婶知道这事不能乱说,便低着头,身子发着颤道:“不是什么大病,只是、只是公主偶感了风寒,觉着御医院开得药方子太苦,奴婢正好知道一些民间的土方子,所以给公主试一试。”
  宋宴初松了一口气。
  元顺鼻尖一嗤,侧过了半个身子,言语傲慢:“既然你不是宫中的医女,那可知道私自给公主瞧病,是什么罪?”
  “奴婢……也不知。”
  “赐死。”他薄唇轻启,随口吐出这两个字。
  王婶顿时吓得腿都软了,“民女不敢,民女不敢!求公公饶命啊公公!民女只是受人所托,并不知道这宫里头的规矩,若是知道了,怎么敢犯呢……”
  宋宴初有些忍不住,上前便将王婶给护在了身后,对元顺吼道:“她是倩儿的亲、亲婶婶,是我非要找她来的,你吓唬她一个老百姓算、算什么!若是你真要赐死触犯这宫中律法之人,干脆,连本公主也一起好了!”
  王婶死死抱着宋宴初的腿,口中还一直在小声地求饶。
  元顺朝她走近了一步,仔细瞧着宋宴初脸上细嫩泛着红光的皮,微微眯起了眼,细声细语道:“公主以前,可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哪怕是养母被迫入狱、亲兄弟被驱出国境,也不见公主这般强硬。不知公主性情大变,是为了什么?”
  他这话说得别有深意。
  可确实也不假……
  自从宋宴初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的确是有几分豁出去的了,事事都提醒吊胆的。
  可若是有什么会危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拼命。
  她微微哽咽,道:“总之,我宫里人的事,都是些小事……轮、轮不到你这内务府总管插手!”
  “的确,公主宫里的这些人再闹也闹不出什么来,奴才是管不着,也不想管。可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岚国的大事,公主究竟还想瞒到几时!”
  说着,元顺便一把狠狠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面前,强势地顺手环住了她的腰。
  宋宴初的心紧张得快要从嗓子眼蹦跶出来,瞪着离自己还不到一拳的元顺,紧绷着下颚,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看来,他早就知道了。
  他早就想,对自己的孩子下手了……


第42章 
  “这个孩子,他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元顺从牙缝里兜出一阵阵的冷气,却轻柔地拂在宋宴初的脸上。
  她的身子还是不由得往后一震,被他逼退了几步,知道腰已经挨着在了后面的桌子,无路可退。
  倩儿正要上去扶她,却被傅贵死死拽住,拉出了屋外去。
  王婶也怕事,就跟着倩儿一起出了去。
  宋宴初见傅贵将门关上了,望着紧逼不舍的元顺,心中一阵寒栗。
  元顺嗤了声,透着一丝威胁的口气要与她讲道理:“公主,你还未招驸马入门,若是这肚子就先大了,难免有一天不会这宫中的人发现。到时候这宫里的风言风语,可不是奴才一手就能替你挡住的——”
  宋宴初别过头,也冷冷道:“我不、不怕别人说……”
  话音刚落,她的手猛地被元顺拽了过去,死死地被摁在了他的胸口上。
  她抬头见他面部拧得狰狞,面色通红,似是有些耐不住。
  “可是奴才怕!奴才怕公主怀着别人的孩子,奴才却如何掩饰都成不了这孩子的父亲……!”
  他狠狠地喘了几口气,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公主可知道奴才的这颗心,是有多为难,多痛?”
  宋宴初愣愣地看着他,又被他往后逼了一步,微微张着唇。
  只见他从腰间拿出了一瓶药,递到了自己面前——
  他面色阴沉得很,冷冷道:“奴才去打听到了,这药吃了不会太痛,到时候恢复得也快。”
  宋宴初当然知道那药是做什么用的。
  原来这么多天,他只是想让自己放下防备,露出马脚,确认自己是有了孩子才……
  说着,他就打开了瓶盖,亲自要喂她服下。
  她拼命地摇摇头,“我我不吃!我不吃……”
  “这一切也是为公主好。望公主不要让奴才为难,就算,是可怜可怜奴才也好——”
  他将那药丸凑近到了她的嘴边,另一只手已经拿起了一杯茶,就等着她吃完药之后可以服下。
  宋宴初拼命的推攘,可察觉到他也在暗中用力,这是非要逼自己吃下这药,杀了自己的孩子……
  “只要公主吃了,奴才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公主还是公主,奴才还是会护你一生的周全与荣华富贵——”
  宋宴初眼见那药已经触到了自己唇齿,整个人已经绷得不能动弹,可心里也绷得愈发得紧。
  她突然掏出了袖中的剪子,就拼尽全力地往元顺的肩膀上扎了去。
  元顺吃痛,皱着眉就看着她用发颤的手将那剪子给拔了出来,鲜血四溅,整个人不由得往后趔趄了几步。
  宋宴初面色苍白,手上全是血,望着中伤后的元顺,身子还是止不住地在打颤。
  可尽管如此,她还是将那把血淋淋的剪子握紧了些……
  “不许、不许动我的孩子……”
  所中的不过是肩膀,出不了什么大事。
  元顺只是缓了缓,又强忍着痛朝她走了过来。
  他咧嘴冲她笑了笑,齿间都是血腥气,“公主伤了奴才也没用,哪怕是杀了奴才,奴才死前也会让公主安心地服下这药。”
  “为什么连、连个孩子你都容不下!你都杀了那么……那么多人,多少人因你而死,难道还不够吗!”
  元顺苦笑,“容不下……自然是容不下,我与公主之间,放什么都容不下,何况还是蔺承安的孩子!”
  宋宴初见他拾起那药又要过来,腰间还配着一把长匕首,吓得什么主意都没了。
  下一秒,她只得将那剪子举起,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元顺眉头一紧,立刻便停住了脚步,“公主这是要做什么!”
  “元顺,我告诉你……若、若是我的孩子没了,我也不活了!你能想办法要他的命,可你却阻止不了我要自己的命!”
  说着,她又将那剪子放近了一寸,已经有一道血从口子上留了下来。
  “公主……”
  元顺使劲地抽了抽鼻翼,肩膀的疼痛愈发难忍。
  他见宋宴初脖子上的那一道口子越来越深,心急如焚,只得将那药给往后摔了下去。
  “是我的错,公主,是我错了——”
  “都是我的错,你要责罚便责罚我,千万别为难了自己……”
  “真的……?”
  她又将剪子往里戳深了一些。
  “奴才说话算话!若是再敢对这孩子有半分邪念,就让奴才这辈子再也不能见到公主一面!”
  他空着手缓缓地靠近她,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她的手,才将她架在脖子上的那把剪子给放了下来。
  宋宴初紧绷着嘴角,方才用了太多力气,这会儿已经有些站不稳。
  眼前一黑,便跌进了元顺的怀里——
  …
  宋宴初醒来的时候,睁眼就见着元顺拧着眉头守在自己身边。
  倩儿也在一旁伺候,面色忧重。
  元顺见她醒了,忙笑着道:“公主总算是醒了——”
  宋宴初皱了皱眉,费力地咳了咳,仍是有几分防备。
  元顺叹了一口气,道:“没给公主吃下,公主放心吧。奴才发的誓,作数的。”
  她看了他一眼,也抿抿嘴。
  这会倩儿拿了一碗药过来,扶着她起来,要喂她服下。
  “御医说公主是受了惊,须得喝些安胎的药,才能保住这腹中的胎儿。”
  宋宴初怔怔:“御医……安胎……?”
  元顺无奈一笑,道:“御医是御医院名望最高的陈海太医,他为人可靠,医术又最是精湛,这药是他令人亲自熬送过来的。还有,公主往后就不必再日日防着我,即是答应了你要保住这孩子,公主就安心养胎,剩下的事情,奴才都会替你做了。”
  宋宴初低头,“多谢……”
  傅贵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要说道:“顺公公,这都快一天了,公主既然已经醒了,您的伤也是时候该让陈太医瞧瞧,仔细包扎下,省得以后撂下什么好不了的疤。”
  宋宴初这才注意到他肩上只是拿着一块帕子随意地绑着,似乎还有血不断地往外渗。
  元顺淡淡一笑,“无碍。”
  “你还是去瞧瞧……瞧吧,我当时也是不得已的,你别记挂着……”
  宋宴初冷不丁地劝了他一句,元顺一凛,便觉得疼了一天的伤如何也疼不起来了。
  “是,奴才遵命,奴才这就去包扎——”
  作者有话要说:  现言《我想撩你很久了》也开文了,大家可以去看看啦~


第43章 
  月黑风高,稀疏的林子里偶尔飞过几只叫丧的鸦。
  绥河的河水到了夜里就愈发的湍急。
  宋宴衡带着数十人马经一天一夜才奔赶到此处,连水都来不及喝上一口,见到这汹涌的河,观察了眼四周的形式,才叫手下的人停下了休息片刻。
  他身上满是伤痕,随手在残破的战袍上扯下一块布料,就包扎在了腿上。
  又牵着马徒步走到了河边,洗了把脸,仰面仍屏着警惕的神色。
  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夜色下涌动河水的颜色就有些不对劲。
  是血,鲜血。
  应当是随着河水从上游留下来的——
  这林子里,稀少人烟。
  为何会有这么多血在河中,难道是有人出了什么意外?
  他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长刀,身后的将士经连夜奔波,早已累得没了半条命,这会儿歇下了就一时半会儿动不了。
  于是,他独自一人就沿着河流上游的方向走去。
  这林子中见不到光。
  宋宴衡的脚迈得很轻很轻,几乎都听不见鞋与树叶摩擦的声音,他也听不见有别的人在这林子中的行迹。
  可突然,一把冷冷的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一凛,已经不能动弹。
  没想到那把剑是从树上刺过来的。
  “谁?”宋宴衡冷冷问道。
  蔺承安一笑,也从树上一跃而下,点起了一根火把,打在了宋宴衡的脸上。
  他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眉眼才掠过了一抹寡淡:“你与小结巴长得还真是像——”
  宋宴衡的五官都与她相似,长得格外精致,只不过他此时狼狈不堪,容貌之中只是能依稀分辨得出一些形状。丧家之犬,固然落魄。
  宋宴衡轻挑了眉,仔细观察了下四周应当无别的人,才低声问道:“你认识宴初?你将我引到此处,究竟是要做什么?”
  蔺承安轻声一笑,“我是彧国皇子,你说我引你来做什么。”
  “彧国皇子……”
  宋宴衡冷嗤了一声,一个反掌就将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给打了下去,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了他的肩膀。
  “你就是那个丢下我皇妹背信弃义之人,蔺承安?”
  虽然早听说宋宴衡的武艺精湛,可蔺承安还是有些招架不住,连架在他脖子上的剑都能挣脱了。
  蔺承安咳了咳,“不错,我是蔺承安。可我并非抛弃宴初。”
  “呵。”
  宋宴衡又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蔺承安只觉得自己的肩膀都快折成了两段,“我知道你们今日是要抓我回去,可若是死前能替宴初杀了你这负心汉解恨,也算是功劳一件!”
  “我若是想要杀你,又何须费心将你引到这里来。听说你从小不能嗅见气味,我只需在林子中投下毒雾,便可将你与你那些残兵困在这,慢慢耗死。而且你当真以为,我会只身前来吗?”
  宋宴衡情急之中有些生乱,听他这么一说,才想到了这层。
  他眼下势力单薄,又是逃亡之际,若是随意轻举妄动,极其容易就功亏一篑了。
  “那你既不是抓我回去邀功,又是来做什么?”
  “我知道,彧国中一定有与你沟通报信之人,你才会将前线的线索知晓得如此清楚。你草草带着几千人在京中作乱,不过也是想拖延战线罢了,可以给岚国留的更多的机会。你趁机往西北逃,也是想回岚国助你岚国的将士与百姓。而我想所做的,远没有你想做的事大——”
  蔺承安说着,就将一雕着龙凤盘桓的玉戒,塞到了宋宴衡的手中。
  他拧着眉头,低声说道:“我走之前,未能来得及给她留下些什么,她恐怕这几个月也不能听到我的半分消息。我怕她担心,你回到岚国之后,且将此物交于到她的手中,告诉她我很好,不出半年,我定会想办法与她重聚的,让她再等等我——”
  宋宴衡挑眉盯着那做工极其奢华细致的玉戒,“这莫不是……”
  “没错,是我母妃生前所佩戴的宝物。可战乱之际,这宝物若是没有主人,也不过是一块废石罢了。这只是一个报平安的信物,这数个月消息隔绝,我不想让她忧心,更不想让她忘了我。”
  “自从战乱开始,岚国与彧国就断了消息往来,我知道只有你能将这东西带入岚国皇宫,交给宴初——”
  宋宴衡难以置信地看着蔺承安,又握着手上这沉甸甸的玉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你若这样就放我走,你的父皇难道就不会怪罪于你吗?”
  “当然会。不过我父皇正正在意的,并不是你们岚国的多少城池,他只是不安于霜儿的死罢了。放不放你走,都不能彻底排解他心中所恨。”
  “难道依你所见,就因为一个公主,两国之间就非得这么兵戎相见,自相残杀了吗?”
  蔺承安轻声一笑,无奈道:“霜儿不是寻常的公主。父皇说过,除非能让岚国皇上最钟爱的公主一命抵一命,他才会善罢甘休,否则他活在这世上一日,就与岚国势不两立。”
  他见他面色凝重,又道:“此事也不必真的当真,人死了,伤心一阵气愤一阵也总是有的。等我父皇有一日能对霜儿的死释怀了,那时战事也便会停了。在此之前,我会尽量抚定两国矛盾,以免冲突更甚。只希望大哥能尽快将这戒指,交到宴初的手中——”
  宋宴衡听到他一本正经地叫自己大哥,还是有些拉不下脸面来,为难地咳了咳。
  “……知道了,你若是以后敢亏待宴初,我定将你剁得稀烂!”
  蔺承安耸了耸眉头,突然一把抽过了他腰间的长刀,就狠狠地砍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你……”
  宋宴衡一愣,见地上的长刀沾满了血,就想去扶起他,
  突然听到外围响起了彧国士兵的声音,才知道他此举的用意,抿了抿唇转身便用轻功离去了。
  “二皇子!二皇子如何!”
  蔺承安隐忍着痛,额头上已经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没想到宋宴衡突然出现……伤了本王。”
  “那那反贼去了何处!二皇子可有看清?”
  蔺承安望宋宴衡已然走远一会儿,才缓缓地抬起胳膊往反方向指,喘着气道:“那人似是往上游去了,你们去那看看,一定、一定要将本王给他抓回来……”
  “是!手下们这就去追拿岚国的反贼,替二皇子报仇!”


第44章 
  吃安胎药吃了一个多月,宋宴初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胎儿的脉象也稳了下来。
  加上天气热,穿得又少,肚子多少不似以前那般平坦了。
  这日宋凝芝非要拉着她出来赏荷,推拖不得,宋宴初便跟着出来散散心。
  “再不来赏荷,都要入秋了,到时候什么都瞧不见了呢。”
  宋凝芝挽着她的胳膊,倚靠在荷花池畔,笑道:“初姐姐这几日是不是吃得多了些,瞧着都身子饱满了许多——”
  宋宴初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难为情地嘀咕着道:“许是吧……”
  “哼,初姐姐定是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偷偷吃着呢。不过我倒是觉着,初姐姐这模样好看了许多,以前那样未免过于消瘦了。连宫外的人都说女人屁股大,才好生出白白胖胖的孩子来呢——”
  宋宴初不由得被她逗笑了。
  “你这是打、打哪儿听来的话?别让父皇母后听见了,又又得说你了——”
  宋凝芝哼哼了两声,得意地道:“这是崔照哥哥带我出去外,听到尚书府家的婆子对三奶奶说的。这女人呐,得有福相,太瘦了可不好看。初姐姐,你说可不是这个理儿?你看我是不是有福相的?”
  宋宴初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这古灵精的问题才好,“你若是没有还没有福相,这天底下的其他女、女子就都是苦命的了。”
  “嘻嘻。”
  宋凝芝听着她这么说,就把头埋在了她的怀里。
  宋宴初又笑了笑,“你既然去过崔尚书府上了?对那儿可、可还喜欢?”
  宋凝芝想了想,说道:“那地方比起皇宫来,自然是小极了的,统共不过几千步,也就走出头了。那尚书府门前的石狮子,还不如我宫里的那两只大咧。可是有崔照哥哥在的地方,将就将就还是能住的,没准住久了,喜欢上也不一定。”
  宋宴初见她眼里都是蜜,也不由得跟着一起笑了笑。
  皇后虽然当时指婚过于独断了些,可不得不说,她指得婚事倒都是极妥帖的。
  如今凝芝也与崔照情投意合,想来定能甜甜蜜蜜无忧无虑地过这一世。
  凝芝的命一直比她好,她以前也曾妒忌过,妒忌了十几年,后来又妒忌她抢走了崔照哥哥。
  可眼下,她一点也不了。
  她甚至也想尽一个姐姐的责任,去跟着其他人一起爱护凝芝。
  “初姐姐,你说姐夫他还会回来吗?”
  宋宴初一愣,知道她说的是蔺承安。
  她眉头低了低,轻摇摇头,“应该会吧……”
  “那个太监是不是也喜欢你?”
  “太监……?”
  宋凝芝点点头,嘟囔着嘴说道:“就是那个年纪轻轻当上内务府总管的顺公公。我好几次来初宁宫,都见着他与他的人在姐姐的宫里。听说他之前气过母后,又受父皇的器重,连母后都奈何不了得他。现在又经常来纠缠初姐姐,所以凝芝也不喜欢他——”
  连凝芝都察觉出来的事,恐怕这宫里早已经闹得风风雨雨了罢。
  一个公主与一个太监。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说出去笑话。
  可元顺似乎很是喜欢听人在背后议论这些,所以这消息也会在宫中闹得沸沸扬扬。
  宋宴初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他不过是个伺候……伺候我的人,你不必放在心上。”
  “嗯嗯。”
  “公主!”倩儿小跑了过来,脸上都带着喜色,见着宋凝芝,才匆匆行了个礼:“奴婢给凝芝公主请安——”
  宋凝芝也甜甜地笑了笑,问道:“倩儿姐姐是有什么喜事吗?笑得这么开心?说出来,让我也一起听听——”
  倩儿没来得及缓一口气,笑着笑着就快要哭了出来:“公主,衡皇子回来了!”
  “你说什么……”
  “是衡皇子!衡皇子从彧国回到咱们岚国了!”
  “衡……皇兄?”
  宋宴初脑子一片空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光是听到这消息,一行泪便要落了下来。
  “是,是!”倩儿连连点头。
  宋凝芝打小起就没见过宋宴衡几面,都记不起这亲皇兄的模样,更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可见到宋宴初这般激动,她不免也激动了起来。
  “衡皇兄是不是芝儿的亲哥哥?”
  宋宴初强忍着情绪,点点头。
  “初姐姐,你带我一起去看他好不好?那样,凝芝就可以又多一个人玩儿了!”
  宋宴初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就转而对倩儿说:“他、他在哪儿,快带我去见……”
  “刚才还在皇上宫里呢,也不知道这会儿出来没有。公主,不如咱们先去上元殿外等着衡皇子出来——”
  “好、好。”
  …
  烈日当头。
  宋宴初与宋凝芝就站在上元殿外撑着伞等着,早该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两人都不肯乖乖回去,须得见到宋宴衡才好。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上元殿里头才开始有了动静。
  宋宴初还怀着孩子,站久了有些晕,可见到里头出来的那人,便什么都抛到了脑后,径直朝他跑了过去。
  “皇兄,皇兄!”
  她哭着扑到了宋宴衡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他。
  宋宴衡不想宋宴初就站在这殿外等,多年与她分别,心中也是一阵动容。
  “不哭不哭,皇兄这不是回来了。”
  宋宴初眯着泪眼,抬头看着他,虽然他见父皇之前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稍微拾掇了下容貌,可他消瘦了不少,脖子上还有一道从胸口延出来的伤,身上的皮都粗糙得很。
  以前在巽妃娘娘的手下养着,再不受宫里人待见,好歹也是有个皇族养尊处优的模样的,白白净净的。
  这才三年不到,皇兄便受苦变成了这样——
  “那你、你以后,还要走、走么!?宴初舍不得你……”
  宋宴初止不住地啜泣,紧拽着他的手不肯放开,生怕他甩开自己又去了自己寻不到的地方。
  宋宴衡淡淡笑着,用大掌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回来了,就不走了。我以后,要陪我的宴初骑马射箭——”
  宋宴初这才笑了出来,随即眼泪倒是愈发地止不住了。
  宋凝芝见着这画面有些无措,也害羞地笑着走了过来。
  宋宴衡此时也注意到了在一旁的宋凝芝,不由得蹙了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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