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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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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狰狞的人头,脖子被一根绳子套住,悬挂在树枝上,在风中微微地摇晃,瞬间吓晕了一众胆小的宫女太监,饶是胆大的,也变了脸色,心脏儿蹦得几乎坏掉。
那是一个年约三四十岁的男人的脑袋,满脸横肉,长相凶狠,眼眶撑得都快裂开了,眼珠子凸得几乎要掉出来,目光满是愤怒、不甘、怨毒,扭曲变形的五官淋漓地说明他死时是如何的痛苦和悲惨。
这张脸,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而他的脖子……
有见识的宫人都后退,不敢直视,那里血肉模糊,切口处的筋与肉被切割得异常凌乱细碎,如狗咬般参差不齐,恐怕是被活生生斩首的,而且还是用小型刀具慢慢切割……
想到这里,这些人都捂住脖子,连生生打了好几个冷战。
人头的死相虽然骇人,但最诡异的,却是他的额头上贴了一朵红色的、鲜艳的、美丽的梅花,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女子用以贴额妆饰的梅花钿。
一个长相凶残又死相骇人的男人的额上,贴着这样的东西,绝对是诡异到了极点。
众人战战兢兢,想跑,却跑不动。
这时,一个悠长的、清晰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回过神来,纷纷往两边闪开,下跪齐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影如霜没理他们,径直走到那棵树下,盯着老刀的人头。
这里不是案发现场,老刀死了约一个时辰,被活生生斩首,凶手不专业,但绝对够狠够冷静,跟老刀一定有深仇大恨,而且这仇恨八成跟女人有关系——她迅速在心里得出结论。
而且——她美丽的眼睛逐渐转冷,化成深潭般的幽深:这凶手的最终目标,很可能是自己!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人,对没用的死人向来没有兴趣,只是,这个老刀是她最方便的杀人兵器“七把刀”之一,虽然他们的仇人很多,但莫说杀死他们,这么多年来,能让他们受重伤的,一个都没有。
但今天,在她的地盘上,竟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一把刀,这个人一定有不得了的本事,杀人于无形,有这样的高手潜伏在皇宫里,她焉能安心?
“七把刀”只为她效力,与他人没有任何往来,跟“老刀“有仇便是跟”七把刀“有仇,跟“七把刀”有仇很可能就是跟她有仇。
跟她有仇的人很多,只是,这些人几乎都被她铲除殆尽或尽在她的掌控之中,难道还有漏网之鱼?
皇宫那么大,凶手偏偏将老刀的脑袋挂在她的寝宫门口,不就是在向她示威吗?
示威?她在心里冷笑,居然有人跑到她的家门口向她示威,她还真是佩服对方的胆量。
好罢,她就接下这个挑战,只希望对方足够聪明和好运,不要太轻易让她逮到了。
她转头,对跪在地上的一片宫人道:“你们统统退下,不得谈论今天的事情,否则格杀勿论。”
皇后娘娘的铁血手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宫人们噤若寒蝉,齐声应后纷纷退下。
瞬间,只剩下影如霜和她的心腹。
她对一名太监道:“你把这颗脑袋带给七把刀,让他们调查老刀的死因,什么时候有结果了就向我汇报。”
凶手不会轻易让人发现他的行踪,从这些奴才的身上问不出什么,不如直接交给“七把刀”调查。
“七把刀”没什么人性,兄弟之间却是情深意重,没有人比他们更想找出凶手。
太监领命,将老刀的脑袋取下,抱着往皇宫后门奔去。
在领命退离的宫人中,就有毫不起眼的洛红妆。
她将影如霜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心里,对其生出淡淡的佩服:这样的女人,才可成为自己的对手。
面对那么血淋淋的一颗人头,这个女人无动于衷,就像在看一个吊在树上的玩偶似的,说话更是简洁利落,真是见过大世面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女人,自己死得岂不是太冤了?
“七把刀”只是凶器,影如霜才是真凶,自己最终要对付的,是这个权倾天下、才能卓绝的女人。
正文 杀兄线索
房间里,六个男人盯着床上的无头男尸,怒红了眼,恨哑了声。
即使没有脑袋,他们也知道这是他们的大哥老刀,兄弟十几年,彼此之间了如指掌。
老刀的脑袋被割了,不知何处,老刀的左臂也被割了,不知何处,剩余的躯干,不像人。
老刀没穿衣服,两腿之间的那根东西,已经被砸烂了,他们只是看着,就觉得自己的两腿之间也痛得慌。
他们并不悲伤,只是愤怒。
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杀人也好,被杀也好,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他们不应该这样死去,这样的死法,是他们无法忍受的污辱和蔑视。
插翅难进的皇宫,大内侍卫的营房,自家的院子和房间,老大就这样被虐杀,他们却毫不知情——这种屈辱,他们这辈子想都没想过!
自从发现老刀的尸体开始,他们就一直这么样盯着,没有哭喊,没有叫人,没有应对。
应该说,他们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无法相信眼前的事情是真的:一个杀人如麻的高手,怎么会这样轻易地惨死?又怎么可能有人做到这一切?
他们就这样看着,似乎在等待梦醒。
让他们醒过来的,是皇后身边的吉公公。
吉公公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床上无头少臂的男性躯干,恶心得当场没吐出来。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狠狠地咽下喉里的呕吐物,又定了定神,才对几个凶神恶煞道:“各位,我奉皇后娘娘之命,送你们大哥的……头过来,请各位节哀顺便。”
他要做上好久的噩梦了,好想哭。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但是……抱着这样一颗被活生生切下来的脑袋跑步,真的很恐怖……
皇后娘娘的命令是绝对的,六个人终于转头:“谢皇后娘娘。”
吉公公迫不及待地把手中的人头丢给其中一人,咳了一声,道:“这颗人头就挂在琅寰宫前面的大树下,琅寰宫四周的奴才们都看见了,你们可以去找他们调查这颗人头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皇后娘娘说了,老刀的死亡交给你们来调查,你们有结果后就向她汇报。”
他顿了一下,又道:“如果遇到什么难处,我可以替你们转告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这般重视你们兄弟,一定会施予援手。”
呜呜,他好想离开这里,跟死尸和死神们同处一室,全身都在发毛……
某把刀面无表情地道:“不必了,咱们一定会查出杀害大哥的凶手,将碎尸万段,娘娘等候咱们的消息就可。”
大哥死得这么屈辱,他们若是借主子的力量才查得出来,“七把刀”的尊严何在?
吉公公求之不得他们这样说,当下顺水推舟:“凭你等的本事,一定能替老刀报仇,我这就不耽搁各位办丧事和查案了,就此告辞。”
然后他就像火烧屁股一样逃掉,多一秒都不想呆在这个屋子里。
几把刀盯着老刀的人头,齐齐看向五刀:“老五,咱们要怎么办?”
要他们杀人放火,就算前面是刀山火山或三岁婴儿,他们也能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但让他们动脑子,调查这么诡异的案子,实在是为难他们了。
七个人中,也就五刀有些脑子,若遇到需要他们抓主意的情形,全由五刀作主。
五刀很冷静:“老二,昨晚就只有你住在这里,你留下来好好跟我说昨晚的事,再小的事情都不能放过。老七你也留下来,好好检查大哥的尸体和房间、院子,看看凶手有没有留下痕迹。你在营房调查,看看昨晚有什么可疑人物出入,你们两个去调查大哥人头出现的地方,看看有什么线索,中午回来跟我汇报。”
话一说完,几个人就分头散开。
屋里只剩下五刀、二刀和七刀。
二刀把他昨晚一个人在屋里喝酒、大哥逛青楼回来后踹开院门、直接回房后就没啥动静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没一会儿就说完了。
五刀听得想杀人:妈的,昨晚就你一人在家,老大在对门的屋子里被杀,还被折磨了很长时间,你吖的毫无察觉就算了,还连一个屁的线索都提供不出来,凶手怎么没把你给宰了?
他忍着怒火:“你就没见到别的什么人,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二刀挠着脑袋:“我只听到隔壁有人在搓麻将,吵得老子想杀人,啊,对了,我想起一件事儿。”
说到这里,他恶狠狠地道:“昨天晚上,隔壁的几个兔崽子找上门来,说咱们把老大的画像贴到他们家门口,吵嚷嚷着想干架……”
五刀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咬牙切齿:“给我把事情说个清清楚楚,一丁点都不能漏过!”
要不是二刀是他兄弟,他就下杀手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吖的现在才说?
二刀不明白他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不急不慢地把昨夜那场小纠纷给讲了一遍。
听完以后,五刀丢下他,往外面冲去。
天上下着毛毛细雨,天刚放亮不久,还没有人打扫地面,他很快就发现了地上的好几个纸团和纸张,捡起来一看,有的纸张还没有被雨水化掉,可以看到上面画着大哥的画像。
这画像透着一股子死气和敌意,大哥的凶狠和冷酷被刻画得淋漓尽致,感觉画者对大哥恨之入骨,这画若是跟大哥被杀之事无关,才见鬼了!
他把地上的纸团和纸张全捡起来,带回屋里,细细观察。
从仍可辨认的画像上能看出,画者的水准极高,非泛泛之徒所能创作,而且,画者一定近距离观察过大哥,才能把那么细微的表情和眼神给画下来,谁能这样接近大哥并跟大哥有仇?
在他沉思的时候,正在检查老刀尸体的七刀叫起来:“二哥,这里有一朵花。”
五刀走过去,七刀已经将老刀的尸体翻过来,在老刀的背下,有一片花瓣。
这片花瓣比指甲大不了多少,整体浅粉色,只有外边沿处是一圈白色,外边缘呈锯齿状,因为沾上血迹的缘故,如果不仔细检查,还真难以发现。
七刀嘀咕:“真是见鬼了,老大头上贴一朵花,身下还压着一朵花……”
五刀拍拍他的肩膀:“老七,你立了大功。”
七刀不明:“俺立了啥功?”
五刀道:“这是石竹花,整个皇宫只有香湖湖畔才有,你现在就去香湖湖畔,找到长有这种花的地方好好检查,凶手行凶之前一定去过那里,你仔细找的话,可能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他会让七刀检查案发现场,就是看中了七刀比较细心这一点,果然,七刀没让他失望。
七刀道:“二哥你等着,俺现在就去。”
五刀又叮嘱他:“一定要认真观察,发现什么可疑或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东西,一律带回来,知道吗?”
七刀拍拍胸口:“二哥你放心,俺知道该怎么做。”
五刀点点头:“去吧。”
七刀出去以后,五刀看着床上的尸首,眼里闪出狠色:大哥,我一定会找到凶手,替你报仇的!
有高明的画工,可以潜进大内侍卫的营房,去过香湖湖畔,女人用的花钿和女人喜欢的花朵,跟他们有仇……哼,这么多线索,不信他找不出凶手来!
在紫辰宫被呼来喝去的洛红妆,并不知道这里的进展。
第一次实施谋杀的她,留下这么多线索,会不会壮志未酬身先死?
正文 夺命陷阱
七刀年纪最轻,身材偏瘦,体力充沛。
他从营房里跑出来,快得像团风,别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跑远了,不管别人喜不喜欢他,都得承认“七把刀”的身手确实不赖。
七刀也是最讲义气的,大哥的死,对他很是刺激,他卯足了劲,发誓非揪出凶手不可,所以他跑得很来劲。
大内侍卫不得在皇宫随意走动,但他算是奉旨查案,无人敢拦他。
从营房到御花园一隅的香湖,很远,但他只用了半柱香的功夫,就来到了香湖边。
香湖不大不小,四周种植了许多会散发香味的植物,一年四季都弥漫着淡淡的香气,故称“香糊”。
他没费多大的功夫,就在湖的西南角发现了那片漂亮的石竹,粉紫、浅白、深红……各色小花浓浓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松软厚实、多姿多彩的地毯,衬着碧湖绿树,美不胜收。
但他只喜欢杀人,不喜欢风雅。
他踩在这片花毯之上,搜寻着大哥被杀的线索。
线索并不难找,因为,花毯之上留下了多处被踩凹的痕迹,形成一条大致的路径,直通湖边。
春天的花草很娇嫩,又被春雨滋润了数天,脆弱得不行,即使是只猫踩过,也会留下痕迹,何况是人?
那些凹痕,一定是人为踩出来的,而且还是不太久之前,他当然想到了会不会是凶手留下来的。
他沿着这条“花径”,向湖边跑去。
脚印在岸边消失,湖面上飘浮着许多石竹花的花瓣,绿水衬花,如诗如画。
他盯着那片浮在水面上的花瓣,好一会儿不动,难道是被这诗情画意给迷住了?
没有人性的人,是不会被景色所打动的。
那片飘浮的花瓣之中,有一个东西,手臂长、手臂宽的东西,他睁大眼睛,仔细地看,努力地看。
那真的就是一只手臂——一只完整的断臂!
他看得到手臂上那粗壮纠结的肌肉,那隐隐的汗毛,还有狰狞的纹身。
狼头纹身,大哥的纹身。
这是老刀的手臂。
他眼睛立刻红了,想都不想就踩进湖面,去捞那条手臂。
湖水由浅入深,由小腿到腰部,而后到胸部,手臂已经近在咫尺,他伸出手,抓住那只断臂。
在他抓到断臂的那一刻,什么东西突然绑住他的手腕,瞬间就缠得死紧,而后,一股巨大的力量往他往湖里拉。
他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已经被那股力量扯进水里,冰冷的湖水,灌进他的鼻耳。
他被呛得很难受,但他是武林高手,水性也还行,没过一会儿就摒住呼吸,稳住阵脚,想往上游。
但手腕被缠得很紧,他根本游不开,用另一只手摸了一下,原来是被一根粗绳绑住了。
他没空去想为什么他的手腕被绑住,只是利落地从腰间拔出一把小刀,去割那条绳索。
他的刀很锋利,他用刀也很熟练,但这是在水里,那条绳索又要命的结实和粗大,他用了一小会儿才将绳索彻底割断,从而得以浮出水面,呼吸。
呼吸了几大口新鲜空气后,他拿着他大哥的断臂,准备往岸上游去。
突然,左脚一阵剧痛,他的后脚跟似乎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给割伤了。
在水里,没有什么比脚受伤或被缠住更可怕的了。
他脸色微微一变,想赶在脚伤加深之前游回岸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左脚稍微动一下就剧痛难忍,根本无法摆动和划水。
经验告诉他,他的左脚脚筋很可能被割伤或割断了,脚筋一旦受伤,任怎样的游泳好手也寸步难行。
他努力地游,却连站都站不住,身体慢慢地往下沉。
当湖水淹到他的下巴时,前面泛出水花,一个人从湖里冒出脑袋,微笑地看着他。
她面庞清秀,几条大辫子湿漉漉地垂在肩上,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稚气未脱,但笑容,却是无比的诡异。
“你……”他才开了个口,湖水就进了他的嘴,然后进入他的鼻。
他被呛得好难受,想竭力拨开湖水,但因为无法在水里站立,他还是继续下沉。
意识模糊的时候,他想,一定是这个女人害了他,他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先奸后杀……
思绪到此为止,他晕过去了。
他不知道他的仇人叫洛红妆。
洛红妆站在水里,只露出肩膀以上的部分,悠然地欣赏四周的美景。
直到确定这把“刀”一定已经晕死过去后,她才扎进水中,去把湖底的这把“刀”给拖上岸。
蠢物就是蠢物,轻易就进了圈套。
她怎么可能会在杀人现场留下那么明显的线索?
他们没有令她失望,发现了老刀尸体下的那瓣石竹花瓣,然后找到这里,然后发现了被抛在湖里的断臂。
断臂的外围,飘浮着一个绳圈,绳圈被飘浮的花瓣所掩饰,这个有勇无谋之徒急着回收兄弟的断壁,哪里会仔细观察水面的情形。
他一抓住老刀的断臂,她立刻收网。
那个绳圈打的是活结,另一端拉紧,绳圈立刻缩紧,绑住七刀的手腕。
绳圈的另一端先从湖底巨石下的缝隙穿过去,再伸出水面,后伸到岸上,再绕着梅花树半圈,最后才被她抓在手里。
她抓住绳圈的另一端,匍匐在草丛里,等着猎物上钩。
七刀刚抓住老刀的断壁,她立刻收绳,绳子被设计成类似“杠杆”的作用,她轻轻松松地就以弱小的力量制住七刀的力气,令七刀摆脱不了这股力量。
而后,她迅速将手中的绳子系在树上,跳下水里,游到他的身后,拿刀划断了他的脚筋。
如此,七刀再也无法逃脱,也毫无还手之力。
圈套的设计要精妙,她的水性要足够好,普通人真做不到这样的计算与反应,但是,她是死神。
她把昏迷的七刀拉到岸边,将他捆得严严实实,塞在茂密的草丛里。
然后离开。
她不会在他昏迷的时候杀了他,因为,她要好好地折磨他,让他跟他大哥一样。
现在是白天,天黑的时候,就是地狱对他敞开大门的时候。
正文 第二颗人头
“啊——”
天还没亮,凄厉的、恐惧的的尖叫声,就打破了皇宫的宁静。
听闻此声的宫人们都是脸色大白:这惨叫声,跟昨天清晨的惨叫声一模一样,难道……又发生了恐怖的事情?
想到昨天清晨看到的那一幕,众人的心肝儿都在打颤,但是,双脚还是不由自主地往惨叫声的来源跑去。
人类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常常会战胜恐惧感,何况现在还是光天化日,还是大内皇宫。
与昨天不同的是,这次的惨叫声,源于蛾眉轩。
太子侧妃所住的蛾眉轩。
蛾眉轩前,几个宫女已经吓晕过去了,一棵大树下,一颗狰狞的、血淋淋的人头,在随风轻晃。
众人几乎要吐了:果然跟昨天清晨一样,又有人被杀了,脑袋又被割了下来,挂在树枝下。
这颗人头,比昨天那颗年轻许多,却是同样的凶狠、扭曲、丑陋、痛苦,即使死了,也让人不敢直视。
到底是谁犯下这么可怕的凶案?这里可是皇宫大内啊,就算要杀人,也没有这样公开抛尸炫耀的!
这凶手,得有多么凶残和嚣张啊?
“发生了什么事?”柳媚烟带着两个侍女,急匆匆地从蛾眉轩里跑出来。
天才泛亮,奴才们都在忙碌了,但她这个作主子的,也不过才刚刚睁眼,就听到了这么凄惨的尖叫声,而且离自己如此之近,她听得心里直发慌,也顾不得精心梳妆,迅速收拾了一下脸面就跑出来。
“柳侧妃娘娘,这里、这里有一个死人……”最先发生人头的蛾眉轩宫女,结结巴巴地道。
“什么死人?”柳媚烟俏脸一沉,冲到人群的前头,只看了一眼就双眼一翻,身体一软,吓得几乎当场晕过去。
太可怕了……
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可怕丑陋恶心的东西……
她想当妃,她想步上青云,她想荣耀至尊,所以,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相信自己能应对各种残酷悲惨之事,但现在,这样一颗人头毫无预兆地冲她狞笑,她还是承受不住这种刺激。
“柳侧妃娘娘,您怎么了?快快,快叫太医来——”
“你们几个还发什么愣?赶紧把娘娘扶进屋里……”
“快向皇后娘娘禀报此事,其他人统统退开……”
宫人们忙做一团,七手八脚地把柳媚烟扶进蛾眉轩。
混乱中,洛红妆低着头,缩着身体离开,心里一阵嘲弄:柳媚烟的胆子,就这么一点么?一颗毫无威胁的死人头,就能将她吓成这样?
接下来,柳媚烟发现自己送给她的“东西”,又会吓成什么样?
柳媚烟一路被几名宫女搀扶着回到房间,呼吸困难地躺在床上,那张秀雅清丽的脸庞,苍白了不说,还出了许多汗来,几个宫女给她掐人中揉胸口,给她倒水擦脸,轻声安慰她。
足足过了一刻钟,她的心跳总算稳定下来,喝了一杯水后,才缓缓地道:“外头怎么样了?”
清梅道:“皇后娘娘派人过来看了,人头已经被收走,等会儿会有慈恩寺的大师过来做法,您切莫担心。”
柳媚烟点头:“其他几位侧妃娘娘怎么样了?”
这里还住着三个太子侧妃,个个的身家背景都比她强,对她爱理不理的,她表面上努力与她们交好,心里视她们为竞争对手,不管做什么,她都不想自己比她们差。
清梅道:“另外三位侧妃娘娘都去看了一下,然后就各自走开了。”
她没告诉主子,这三位侧妃娘娘最多只是微微变了脸,然后就冷静下来,一个没事人似的回屋,对此事不闻不问,一个让发现人头的宫人留下来,配合慎刑司的调查,一个去见皇后娘娘,商讨如何处理此事。
就只有自家的侧妃娘娘当场被吓软。
柳媚烟刚缓过气来,也没多想,疲惫地道:“你们注意她们的举动,有什么事就告诉我。”
清梅点头:“奴婢知道了。娘娘您放宽心,太医马上就到了……”
柳媚烟立刻皱眉:“不要!我身体好得很,要什么太医?派人去跟太医院的人说,刚才只是一场误会,不烦劳太医跑一趟了。”
她被颗死人头吓出病来的事情传出去,还不得有人说她身体太弱或胆子太小什么的?
她才不要被人看轻。
清梅只得道:“奴婢知道了,现在就派人去通知太医院。”
柳媚烟道:“帮我解衣,我要小睡一会。”
两个侍女赶紧过来给她解衣,腰带刚解开,一张字条就掉出来,落在她的大腿上。
“什么东西?”柳媚烟嘀咕着,顺手拿起那张字条,打开。
瞬间,脸上血色尽失!
惊恐之色爬满她的脸庞,她哆嗦着唇,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双手哆嗦到连手中的纸条都拿不住了。
几个宫女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娘娘您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清梅捡起地上的字条,上面写着:“妹妹,喜欢姐姐送的礼物吗?姐姐好想你,姐姐一直在等你。”
娟秀、流畅、工整的红色小字,一看就知道出自女子之手,她在心里赞叹着这字的漂亮,问主子:“娘娘,不知这是哪位娘娘写给你的,写得真不错,不知礼物在哪儿……”
“啊——”柳媚烟突然像见鬼一样,迅速往床内退,双手捂住耳朵,惊恐地盯着那张字条,“拿出去!把这个东西拿出去!我不要见到她!我不要听到她的名字……”
那是洛红妆的笔迹!
柔中带刚,雅中透力,看似工整规范,细节之处却不拘一格,就像洛红妆,表面温婉乖巧,内心却刚烈不羁,她从小与洛红妆一起长大,看错谁也不会看错洛红妆的字。
洛红妆已经死了!洛红妆不可能写字给她!
几个宫女手足无措,齐齐看向清梅。
清梅认识洛红妆,但离开柳家两年多,她并不知道洛红妆的现状,完全弄不明白主子这是怎么了。
但她还是冷静地道:“你们几个好好看着娘娘,我去去就来。”
拿着这张字条出去,知道主子的异状一定与这张字条有关。
她没有把这张字条丢掉,而是偷偷藏起来,心里总觉得这张字条留着会有用。
然后,她往蛾眉轩外走去,追回去太医院报信的宫女,主子受惊成这样,还能不叫太医过来?
正文 脑袋在哪里
此刻的近卫军某间营房。
五个男人红着眼,看着桌上新增的人头——老七的人头,久久不语。
床上,老刀的尸体还躺在那里,僵硬,冰冷,发青,四月的天还很凉,尸体还没发臭,他们本想抓出凶手,当着大哥的面把他的脑袋割了,然而没想到,才过了短短一天,老么的脑袋又被挂在了娘娘们的屋前。
跟老大不同,老么只有脑袋,没有躯干,他的躯干去了哪里?
杀气,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几乎要把这间屋子给撑破了,但凶手不知是何人,他们杀意再盛,也无能为力。
盯着死不瞑目的老七脑袋良久,五刀站起来,用死人般的声音道:“走,我们去香湖。”
其他人不明白:“去香湖做什么?”
五刀眼色如冷刀:“昨天上午,我派老七去香湖寻找凶手的线索,他去了就没回来,说不定就是在那里遇害的……”
他没说完,几个人就已经冲出去:“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把那个兔崽子给找出来杀了!”
五刀狠狠地瞪着他们的背影,骂了句:蠢货!
然后追出去。
七刀去香湖以后,一直没回来,他忙着调查其他线索,也没太在意,昨晚没见七刀回来,他们几个也分头去找了,然而皇宫这么大,他们又是男人,还能把皇宫翻个遍不成?
他怎么想都没想到,七刀居然又遇害了,心里这股子恨啊,要不是这会儿找凶手要紧,他一定出去杀人泄愤。
香湖不大不小,所处的位置不算太热闹,也不算太偏僻,因为雨天阴湿路滑,此时没什么人来湖边玩儿,他们来到香湖边,没看到其他人影。
他们沿着湖的四周搜索,很快在那一片石竹花丛里发现了血迹,大量的血迹,混着缤纷的花的颜色,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这一片石竹也被踩坏了,显然被重物压过,四周还有零落的踩痕。
他们杀人无数,马上就嗅出了这里的死亡气息,脸色当下一变:这里是案发现场不成?
果然,他们又仔细地搜索了一下,发现了散落在血迹中和花丛中的肉沫、肉星、肉块,这让他们的脸色更难看了。
五刀站起来,拿手在衣服上一抹,吼道:“下水,找尸首。”
“老五,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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