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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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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乾宫的人,眼下都将注意力都放在皇上的身上,影如梦和夜轻歌也闻讯赶来,守在皇上的寝室里,没人顾得上他一介王爷的侍卫。
他不慌不忙,神态自若地走出定乾宫,走了一段路后,走进旁边的大树底下,对脸甩着手,一副在纳凉的样子,而他的眼睛,却敏锐地观察四周:听说皇后的身边有四个不比少林方丈、峨嵋师太、太极掌门、丐帮帮主、唐门长老差的高手,这四个人,千万别在这附近啊,被他们发现就糟了!
在他的头顶上十几米的地方,埋伏在枝叶中的西弦,终于看到他出来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急着下树,而是仔细地观察四周,确定那四大高手不在能看到他们的范围内后,才一点一点地从枝叶里爬出来,而后,趁着一阵风刮来的机会,迅速从树上跳下来。
花脸儿知道他在树上,也知道他下树了,但并没有激动,而是不动声色地打了一个呵欠,从树丛中走过去。
走了一会儿,西弦从他身后转出来,自然而然地与他并肩行走。
“出来得可还顺利?”他低声问。
花脸儿小声道:“不瞒你说,差点就被发现了,我几乎吓尿了,好在皇上那边出了事儿,没人顾得上我这边,我这才偷偷换脸跑了出去!你别说,我现在还慌得想尿裤子呢……”
知道他为啥叫花脸儿不?
就是因为他易容术高明,经常换着脸儿混,让人看花了眼,所以才叫“花脸”。
西弦想问皇上那边出了什么事,但想想,他还是没问,而是拍拍花脸儿的肩膀,低声道:“兄弟,我和我家王爷欠你一份天大的恩情,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尽管说。”
花脸儿笑笑,压低嗓门:“等我出了这皇城,就向你讨利息。”
虽然离开定乾宫了,正在往出口行去,但他还是很怕啊,真的很怕啊,只是他心理素质好,没表现出来而已。
西弦又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没问题”。
此时,天刚大亮,皇宫各扇小门才开了不久,在他们前方相当远的地方,夜九与洛红妆,也在往同样的小门走去。
昨天晚上,他们花了很长的时间绕远路,避开无数侍卫,最终安全到达离出口之处最近的一片树林里。
而后,他们就静静地隐藏在这片树从里,养精蓄锐,准备等天亮了就出去。
天色泛白时,他们换上洛红妆事先就准备好的衣服。
洛红妆打扮成一个小太监的模样,把脸抹黑。
夜九则穿上她亲自裁缝的浅紫色锦袍。
这件浅紫色锦袍,是完全依照夜轻歌常穿的那件紫色袍子制作,颜色、图案、款式几乎一模一样。
夜九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双颊已经长了一些肉,脸庞显得丰润了一些,穿上这件锦袍后,俊美无俦,贵气逼人,身形虽然瘦了一些,但那份皇族的优雅与贵气,却还隐隐在夜轻歌之上。
这样的他,再梳与夜轻歌同样的发型,便是相似了十之八九,除非夜轻歌及其亲信亲眼所见,否则,普通宫人绝对不会看出他是“冒牌货”。
更重要的是,那块真正的太子玉佩,此刻就系在他的腰上,有这块玉佩在身,谁还会质疑他的身份?
洛红妆给他整理衣服,在心里叹息着:不愧是嫡正的皇室太子,这份风范和威仪,真不是夜轻歌能比的!
换好装束以后,两人仍然静静地等,等到天色大亮了,才趁着无人时,从树林里出来,往宫门行去。
太子出行,当然得光明正大,所以,即使宫门早开了,他们也得等到天色够亮了才能行动。
明明心急如焚,但他们还得不徐不疾,保持太子的从容。
从他们隐身的那片树林,到那扇侧宫门之间,还有相当长的距离,他们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正在生死之间的那条细线上徘徊,稍有不慎,就会掉进万丈深渊。
路上,纷纷有宫人惊艳、倾慕地给夜九行礼,夜九看都没看他们一眼,更别提回话,这份态度,却更令宫人们景仰。
虽然太子殿下只带了一个小太监,天刚亮就出现在这种地方,显得有点点奇怪,但谁人有这个胆子,又有余力去思考这种问题?
走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走到侧宫门前。
侧宫门的守卫看到太子驾到,惊得下巴几乎掉下来:高贵神圣的太子殿下,怎么大清早地就往这儿来了?
难道殿下是要出宫吗?可是,太子出宫,怎么只带了一个小太监,而且走的还是侧门?
在他们怔愣的当儿,夜九已经走到他们的面前,冷冷地道:“开门!”
几个守卫这才惊觉他们看太子看得出了神,都忘了行礼,赶紧下跪:“奴才有失远迎,请太子殿下恕罪!”
他们以前也见过太子数次,但今天,他们总觉得太子殿下与以往有些不同,具体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只觉得今天的太子特别美丽妖娆,以及高贵冷酷,与平时的和煦、尔雅有些不同,令同样身为男人的他们也看呆了。
夜九拂袖,冷冷地道:“再不开门,本太子就治你们的罪了。”
几个守卫赶紧爬起来,开门。
领头的一个守卫斗胆道:“太子殿下出宫,只带了一名随从,恐怕不够安全,不如奴才选派几名侍卫,护送太子出宫如何?”
他觉得今天的太子比平时瘦了一点,皮肤白得极为异常,又只带一个小太监出宫,总觉得很是不安。
他的不安,绝对不是出于怀疑夜九的身份,而是觉得今天的太子身体似乎不太好,脾气也有点古怪,只带一个奴才出宫更是不妥,他担心太子殿下该不会去办什么危险或不妙的事情。
夜九一个冰冷的眼神刺过去:“本太子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嘴?”
这名守卫被他的眼神惊得打了一个哆嗦,赶紧跪下,打自己的嘴巴:“奴才知错!请太子殿下恕罪!”
夜九冷哼一声,没再看他一眼,就大刺刺地从他们的面前走出宫去。
他本来就是货真价实的太子,贵气与傲气与生俱来,掩都掩不住,他在这些守卫面前的表现,完全符合太子的本色与身份,连装都不用装。
这些守卫虽然都隐隐觉得今天的太子有些异样,但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他是假冒的,更没有人去质问他,一个个都恭敬地站在门边,低眉垂首,恭送他出门。
洛红妆低着头,跟在夜九后门,快步而出。
她相信夜九一定能顺利走出去的,因为,他本来就是真正的太子啊,比夜轻歌更像太子,谁能去怀疑他不是太子?谁又敢去盘问他?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后,一群守卫才抬起头,呆呆地看着空荡荡的门口。
以前没见过太子的,个个都在心里道:太子殿下比传说的还美哪!
他们见过的最美的女人,在太子殿下的面前简直就是一把杂草,难怪世人都说太子殿下美得不似正常人类,简直是由妖孽变化而来似的,而今,他们真是相信了!
而此前见过太子殿下的,也在心里称奇:今天的太子殿下,有些异常呢,肌肤苍白得阳光似乎能穿透他的身体,这令他显得有些不真实,随时都会化掉似的,但这般异样的太子殿下,更美,更有魅力,更令人几乎不敢目视!
于是,他们都心生隐忧:这样的太子殿下只带了一个小太监出去,不怕出事么?
哎,他们好想跟出去喔,好保护太子殿下的倾城绝色,不过,他们可不敢惹太子殿下生气,太子殿下的一个眼神,就能秒杀千军万马哪!
良久,他们才叹息着,把宫门关上,心里想着:太子殿下啥时候回来呢?这样,他们就能再多看太子殿下几眼了!
“夜九”和洛红妆走了约莫一刻钟后,西弦和“东弦”也来到了这扇宫门前,拿出出宫令牌。
这些守卫还沉浸在刚才见到太子殿下的梦幻里,现在看谁都觉得黯淡无光,随便扫了令牌和他们两眼,连例行的问话都懒得问,直接开门,让他们出去。
西弦和“东弦”白着脸,流着汗,走出宫门几十步后,互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狂奔起来。
他们狂奔的方向与夜九、洛红妆的方向相反,一前一后逃出皇宫的两批人,没有照面。
一口气狂奔出这条长长的胡同,又拐了两个弯后,两个人才停下来,撑着发软的双腿,喘着粗气,汗如雨下,迅速地地面上汇成一小滩。
天知道他们刚才有多紧张!
正文 阳光之下
站在宫门前,面对那些守卫,不知经历过多少危机的他们,双腿都在隐隐颤抖,只是没让人看出来而已!
只是一道门槛,就像生死之线一样摆在他们面前,出去,便能生,出不去,便是死,他们真的很慌!
然而,没有遭到任何盘问和阻拦,他们就这样出来了,现在,站在离皇宫相当远的地方,看着见惯了的街头行人,感受着皇宫外的空气,他们觉得世界如此不真实!
他们刚刚可是犯下了足以诛九族的欺君之罪啊!
他们这一辈子,闯荡江湖,刀头舐血,没什么不敢做的,但是,他们真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勇闯皇宫”,连太子、皇后都敢骗!
如果被太子、皇后发现他们干下这种事……两个人抬头,互视两眼后,心照不宣地抹了两把汗,顾不得疲惫和心虚,又往人少偏僻的方向狂奔起来。
一定要离皇宫远远的,这辈子若迫不得已,他们都不会再接近皇宫了!
在他们之前,没多久的时间。
一墙之外。
夜九与洛红妆走出宫门,将守卫的目光彻底甩掉后才加快脚步,以极快的速度往大街上行去。
侧门外是一条能容两顶小轿子并行的胡同,小巷的一边是高高的宫墙,另一边是高高的围墙。
围墙的那一端住的都是在宫里当差的太监、宫女和侍卫及其家眷,每到轮值时间,那些宫人便纷纷走出家门,从围墙两端走过来,进宫干活,这条胡同并不算特别冷静。
现在不是轮值时间,胡同几乎没什么人,但偶尔还是有宫人迎面走过来。
看到夜九,这些宫人都吃惊得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他,忘了行礼。
直到夜九走到他们眼前,他们才回过神来,纷纷行礼:“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夜九目不斜视,大步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他们一个个都偷偷地看着他的背影,眼里满是惊艳仰慕之色:太子殿下,真是拥有天神一样的美貌和魔鬼一样的魅力哪,看一眼,惊艳一生……
夜九终于走出这条长长的胡同,而后往右边拐去。
他还是太子之时,经常一个人溜出皇宫去玩,皇宫所有的出入口、四周的道路,他都熟悉得很,四年多了,这一带的地形和建筑几乎没什么变化。
出了这条胡同,他绝对不可以再被任何人发现。
往右拐之后,他近乎没有任何目的和规律地弯来绕去,推开不起眼的小门,穿过塌了一角的围墙,从柴堆中挤过去,爬上某间低矮的屋顶……
洛红妆一声不响地跟在他后面,就像小孩子在玩“迷宫”游戏一样,穿过一道道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关卡。
去哪里都没关系,她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就行,就算前方是地狱,她也甘之如饴。
终于,夜九停下来,动手脱外衣:“赶紧销毁证据。”
洛红妆也赶紧解开外衣,同时打量四周,这里是一处偏僻荒芜的旧宅废墟,长满了高高的荒草,还遍布着许多肮脏零落的垃圾,估计流浪汉、流浪狗之类不时在这里出没,才会留下这么多垃圾。
这里,真是销毁证据的妙处啊,她想。
夜九的紫色锦袍之下,是一袭普通的灰色布衣,洛红妆的太监宫服之下,是一袭普通的青色布裙。
两人将脱下来的外衣烧成灰烬,再将头发梳成普通的发型,现在,他们的穿着打扮跟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了。
将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破绽后,夜九掏出一块黑炭,涂抹在脸上、颈上、双手上,将白到异常的肌肤抹成淡淡的暗色,才算是勉强掩盖了异常引人注目的美貌。
至于那块太子玉佩,他还是丢给洛红妆:“这个你拿着,我不需要了。”
洛红妆很宝贝地将这块玉佩收起来:“咱们现在去哪里?”
收拾妥当的夜九抱着他始终带着身上的锦盒,看着她:“咱们?我想我们应该分道扬镳了。”
洛红妆笑笑,目光和声音都是绝不更改的坚定:“我们的目标一致,我要跟着你,而且,我向你保证,我一定能帮上你的大忙,你需要我。”
“……”
夜九看着她这表情,就知道他是不可能赶她走的,而且,她确实能帮上他的忙。
沉默半晌后,他才道:“你若是跟着我,我不会顾着你的生死安危,而且,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
他隐隐察觉到她对他超乎寻常的感情,他不需要,也不在意,也绝对不会给予任何回应。
他只需要力量——他可以利用,可以帮他实现目的的力量。
为了报复,他可以牺牲他的一切,也可以利用一切。
洛红妆微笑:“你不需要顾我,更不用给我任何东西,你对洛姐姐的情意,便是对我最大的回报,而且,我可以自保,绝对不会成为你的负担与累赘。”
提到红妆,夜九就心软了:“你可以跟着我,也随时可以走,我不会强求你。”
这世上,除了他,她是唯一还记着、还在乎着红妆并也在为红妆报仇的人,他对她虽然无情,但有这样一个同伴在身边,会让他觉得,红妆是真实存在的,并不是他前世今生里的梦影。
洛红妆冲他灿烂一笑:“我们现在去哪里?”
她的笑容,令夜九有片刻的晕眩。
是他太累,看花了眼么,那一瞬间,他居然将她的笑容与红妆的笑脸重叠在一起……
怎么可能,红妆已经死了,他连她长大后的模样都没见过……
恍惚之中,他抬头,眯着眼睛,看向万里晴空,久久不语。
天空之下,大地之上,这般伫立着的他,像一尊凝立的雕像,与天地一同荒老。
这样的他,为什么会让她觉得如此不真实?仿佛,随时都会被天地收去……洛红妆看着有些发慌,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低低地道:“你怎么了?”
夜九没有动:“我只是想,看看这天空,看看这阳光……”
这是他四年来,第一次光明正大地站在阳光之下,第一次被阳光暖暖地包围。
洛红妆的眼里,涌出泪水里,心里,都是疼。
于是,她陪着他一起看天空。
这也是她第一次与他一起站在阳光下。
良久,夜九收回目光,闭上眼睛,待眼睛舒适一些后,才睁开:“走。”
洛红妆跟在他身后。
走出废墟后,夜九停下来,看了四周好几眼后,思忖半晌,走到一棵大树下,扒在杂草和几块石头,里面居然露出一个树洞来。
树洞里,一个小盒子。
夜九把盒子拿出来,摸索了一下,按下开关,里面,居然是一叠厚厚的银票。
洛红妆看着那一大叠银票,目瞪口呆:他难道很久以前就在这里隐藏了这样的好东西?
夜九把里面那叠银票拿出来,数都不数,直接拿了一半往她的怀里一塞,淡淡道:“以前经常偷偷溜出来玩,就在附近藏了一些钱财,随时备用。”
他从小就贪玩,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跟太傅和宫人们玩“捉迷藏”,偷偷溜出去晃荡,因为溜出去得看时机和运气,不是每次都能带上充足的钱财,所以,他就在附近可能会经过的路线上“藏宝”。
从遥州回来之后,他更是在城里多处偷偷买了几处好房子,还藏了一些好东西,就是为了待红妆入宫后,他可以带她去逛京城,玩“寻宝”游戏。
为了增加“寻宝”的难度和趣味性,这些“藏宝”的地点大多是他随机挑选的,没有明显的标记,只能是靠记忆、分析和现场寻找,就算他在被囚禁期间,受到催眠术的影响而说出这些小“秘密”,别人也很难找到。
而且,这些“宝”全是钱财、珠宝、玩具之类,不是影如霜想要的东西,影如霜不会费那么大周折去找。
那时,他一边“藏宝”,一边幻想着以后带红妆去“挖宝”时,红妆会露出如何惊讶和惊喜的表情,而后,一个人在那里偷笑,自玩自乐。
只是,当年所有的憧憬和梦想,全都被摧毁了。
他没能让红妆体验和享受到这一切,最后,只是帮了自己。
心里,又升出悲凉来,世界之大,什么都有,然而,他唯一想要的,却已经没有了。
洛红妆看他又开始失神了,便扯扯他的袖子:“时间不早了,你要准备喝药了,咱们走吧?”
夜九稳了稳心神,点头,迈开步子。
两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这片区域。
京城之在,凭他们的脑子和能力,他们一定能找到一个安全的藏身之处。
另一边,西弦和花脸儿也顺利地逃回千手门的据点,暂时也安全地避了起来。
他们也好,东弦和西弦也罢,这两路人马能顺利地逃出皇宫,冥冥之中,似乎有着奇妙的关联。
夜英弦突然出事,给了夜九逃走的可乘之机,而皇上突然病危,又给了夜英弦逃过一劫的机会,但皇上呢?谁会给病入膏肓的他机会?
正文 消失的亡灵
这一天,早在夜九和洛红妆还潜伏在宫门附近的时候,苍巴大巫师就已经踏进了紫辰宫的大门,心里急着想找出那股不祥之气的源头。
然而,她刚见到刚刚起身的太子,定乾宫就来消息说皇上病危,夜轻歌顾不上跟她多说一句话,便匆匆赶去定乾宫了。
她只能等在客厅里,打算等太子妃起身后,让太子妃陪她去勘查整个宫殿。
然而,影如梦夜夜与夫君缠绵,天天早上都起得很晚,任她等得再如何着急,也没法在没有主子陪同的情况下独自勘查太子寝宫。
说起来,她对外界的事情并不关心,只是,皇家的事,便是天下的事,皇宫若是生乱,天下必然也跟着动荡,她的部族也会受到波及。
难得大顺帝国建国三百多年来,虽然也发生了不少天灾人祸,却都未动摇江山社稷的根本,百姓也未曾受到过大范围、长时间的灭顶之灾,还算安然地撑到了现在。
她的部族在历史上不知受到过多少次外界战乱的侵袭与涉及,她衷心希望大顺帝国的和平可以持续得久一些,再久一些,所以,她入宫以后,察觉到了这样的祸象,真心想早日除掉。
只是,皇后和太子似乎并不那么重视她的意见哪。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抚摸膝盖上的骷髅头,一脸忧虑:但愿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身为拥有极高天赋,又经过特殊训练的巫师,她对黑暗世界的直觉特别灵敏,隐隐之中,她觉得很可怕的事情已经在发生了,并且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控制。
终于,霞光遍地的时候,太子妃总算起身了,但接着要沐浴、梳妆、用膳,还是没空理她。
日上三竿时,夜轻歌才回到紫辰宫,一见到她就抱歉地道:“巫师,让您久等了,咱们先用午膳,而后再去驱邪如何?”
苍巴大巫师摇摇头,站起来:“太子殿下,阴魂怨气太重,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开始吧。”
夜轻歌只得道:“如此也好,不知巫师想从何处开始?”
苍巴大巫师道:“依我所感,后院怨气最重,就从后院开始罢。”
夜轻歌点头:“巫师请随我来。”
他走在前头,眼里闪过不乐意之色。
什么阴魂不散、怨气深重、不祥之气、亡灵作祟之类的,他真的不在意,身为帝王、天子,怕这些作甚?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帝功成更不知要死多少人,如果什么亡灵、阴魂的那么厉害,这些为将为帝的,有几个能活好?
不过,他虽然不怕这些东西,但被那么恶心的东西纠缠,也很令他不爽,能除就除罢。
苍巴大巫师走得很快,心里有些慌慌的,连她都说不上来她为什么这么在意。
终于来到后院,她从披风底下伸出苍白细瘦的手,随行的徒弟立刻递上手杖,她握住手杖,将另一只手里的骷髅头套上手仗的顶端,套稳后,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不断地转动手杖。
夜轻歌看着那根造型和图案都很怪异的手杖,以及那颗似乎有生气的、活了几千年的骷髅头,觉得很不舒服,依他看,这里最脏最怪的,恐怕是这位大巫师吧?
念咒许久后,苍巴大巫师睁开眼睛,那双死人般的黑洞洞眼睛里,第一次现出犀利的光泽来。
她环视四周,走进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一边默默念着什么,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拐杖。
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夜轻歌漫不经心地跟在她身后,忍住想打呵欠的冲动。
哥哥伤重不醒,父皇病重不醒,那个妖孽仍然下落不明,他心情烦透了,却要陪着一个奇怪的老女人搞这种事情,真是没劲!
他奶奶的,他忍不住在心里爆粗,若是真发现了什么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孤魂野鬼,一定要让它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他听苍巴大巫师把这事说得那般严肃,以为真要弄上一整天,哪料苍巴大巫师在四周游走了不足一刻,就停下来,站着不语。
他以为她要干嘛呢,也没开口,但迟迟不见大巫师有什么动静,忍不住问:“大巫师,有什么需要本太子帮忙的么?”
苍巴大巫师抬头,黑洞洞的眼睛,又没有了任何光泽:“亡灵不在了。”
“呃?”夜轻歌眨了眨眼,觉得她的话太突然了,半晌才拱了拱手,“大巫师不愧是高人,这么快就把亡灵给消灭了,本太子佩服得紧……”
亡灵没了,这是好事啊,但她为什么又是一副死人的眼神?
他感觉不到她有半点的安慰与欣喜哪。
“不!”苍巴大巫师摇头,“我并未驱逐或消灭亡灵,而是亡灵已经不在了。”
夜轻歌微微惊讶:“那——这也是好事吧?”
“未必是好事。”苍巴大巫师又摇头,“如果亡灵是因为某些原因而消亡,那当然是好事,但,就怕之前盘旋在这里的亡灵、阴魂逃掉或者躲起来,日后再出来作乱。”
至少昨天晚上,她远远地看向紫辰宫时,还能隐隐看到盘旋在这里的不祥之气。
今天早上她过来时,天色还未大亮,她又心焦,并没有太注意,只是隐隐觉得那种黑暗的气息减弱了许多,她以为隐藏在这里的阴魂、亡灵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刻意收敛气息躲起来。
但现在,她已经可以确定,她要找的东西,已经不在紫辰宫了,甚至——
她抬头,眼里闪过忧虑,这附近都没有那种气息。
夜轻歌不知此事的严重性,不以为意地笑笑:“那就等它们再次出现时,再消灭好了。”
孤魂野鬼这种东西,还会像人一样逃跑和隐藏吗?
他都有点怀疑这位传说中的大巫师是不是在故弄玄虚了,搞那么大动静,结果才过了一会儿,就以“亡灵跑了”来结束?
苍巴大巫师猜得出他的想法,但她顾不上去计较这个。
沉思一会儿后,她缓缓道:“我想请太子殿下将紫辰宫所有的人全叫出来,一一过目。”
昨天遇到的那个小宫女,她一刻不忘,至少,她一定要将这个小宫女身上的谜团看个明白清楚。
夜轻歌觉得她有点多事,但是,既然不是什么难办的大事,他就配合一下这个母后老远请来的贵客罢。
当下他吩咐随侍太监:“马上按大巫师说的办。”
太监应了一声“是”,立刻跑开,安排手下去通知所有奴才。
在等待奴才们集合的时间里,夜轻歌就地挑了一块树荫坐下,欣赏着四周的美景,纳凉。
苍巴大巫师还是静静地站在阳光之下,闭目,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忙着追查“亡灵”,顾不上午膳,定乾宫那边,给逍遥王喂药进食的时间,也到了。
一名太监推开内室的门,端着托盘进来:“小恩子,该给王爷喂药了……”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小恩子不知哪里去了,只有窗口大开,清爽的夏风捎着花草的香味吹进来,一室的淡香清凉。
他一直守在外室,整个上午都没见小恩子出去,小恩子能跑到哪里去?
该不会偷偷溜出去,混水摸鱼了吧?
虽然王爷没有醒来的迹象,但也不能这样大意哪,他摇摇头,走到床边,低低道:“王爷,该吃药了。”
病重中的“王爷”自然不能回答他,他将托盘放在床头边的小桌子,揭开药罐的盖子,用勺子搅了搅药汁,感觉不太烫了,才舀起药汁,准备送进王爷的嘴里。
王爷的嘴被被子盖住了,只露出鼻孔以上的部分,脸颊还被头发覆住了,根本就看不清脸。
这个小恩子啊,他在心里摇头,幸好第一个进来的是好说话的他,否则这场面被上头看到了,小恩子还不得被打死?
放下药罐,他拉下王爷脸上的被子,又拨开王爷脸上的头发……
看清王爷脸庞的那一刻,他的脸,“刷”的变得惨白,双唇哆嗦着,就是说不出话!
那张脸,哪里是王爷的脸?根本就是小恩子的脸!
也、也就是说、说……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他吓得几乎晕死过去,但是,摇晃了半刻后,他还是冷静下来,跌跌撞撞地冲出去:“不、不好了——王爷、王爷不见了!”
室内的数名太监、宫女都齐刷刷地看着他,他在说什么胡话?
这个太监忍着要晕死过去的冲动,一字一顿地道:“王爷不见了……你们、你们快去看看啊——”
一群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相信他的话:王爷怎么可能会不见?
这个太监真的要崩溃了,终于尖叫:“王爷真的失踪了——他根本不在屋里——”
一群人看他的样子不像是玩儿的,赶紧跑进室内。
立刻,内室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骚动声。
“王爷、王爷真的不见了!大家快去找……”
“小恩子怎么躺在这里?想死了不成?快醒来,不醒来就宰了你……”
“你们别慌,快跟外头的侍卫说,让他们帮忙找人,对了对了,赶紧去禀告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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