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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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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对话,令她如置冰窟,所有的喜悦、得意、骄傲,全都化为泡影。

    她夺得第一名的那首曲子,她专心苦练了一个多月,才练到这样的水准,而洛红妆,手指受了伤,还只练一遍,就能弹出那样的水准?

    虽然只是第三名,但那样的水准可不低……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比琴艺,不管她如何努力,她都无法超越洛红妆……

    心里,越来越冷。

    片刻后,她转身就走,自己回去,没叫上洛红妆。

    然后,她故意装病,十几天没理洛红妆。

    十几天后,她才振作起来,告诉自己:琴艺比不上洛红妆,但还有画艺、歌艺、书法,还有妆容,总之,她总有比洛红妆强的地方!只要她努力,总会有超过她的那一天!

    她和洛红妆又一如既往的要好,只是在暗地里,她不断地苦练各种才艺,只为了有一天要超过洛红妆。

    她的努力有了成果,她夺得第一次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真的认为自己可以跟洛红妆一较高下。

    直到十五岁的某一天。

    那一天,阳光舒适得不行,全遥州最俊俏、最有名、最受欢迎的南宫公子带着丰厚的礼品,亲自上门向她求亲。

    在全遥州女子的心里,南宫公子是最好的夫婿人选,而南宫公子一向清高又矜持,对身边的女子向来客气,却从没对哪个女子表示出好感。

    而这位南宫公子却带着这么丰厚的礼品,亲自上门向她求亲?

    听闻这个消息,她又惊又喜,恨不得家里马上就接受了这门亲事。

    家里确实也接受了这门亲事。

    在那之后的好一段时间里,她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觉得自己比洛红妆强多了:你比我美貌,比我有才情,家境也比我家好一些,那又如何?

    女人的胜负,是由她们所嫁的男人决定,如今,遥州最好的男人选了她,还不足以证明她比洛红妆强么?

    她有意无意地在洛红妆的面前炫耀这门亲事,洛红妆每次都笑着恭喜她,还说要为她这个好妹妹准备嫁妆,不管她怎么观察,都没能从洛红妆的脸上看出羡慕妒忌来。

    她不服气,不断追问洛红妆想嫁个怎么样的男人,洛红妆拗不过她,终于告诉她一个秘密:她曾经见过前来遥州平叛的太子一面,对太子一见钟情,她打算以后进宫,看看能不能有缘见到太子!

    她听后吓了一跳,完全没料到洛红妆的野心这么大。

    而后,她觉得洛红妆根本就是在痴人说梦,洛红妆再美再有才能,也不过是一个小地方的民女,还能嫁给太子当太子妃?

    她嘴巴上鼓励洛红妆追求爱情,心里却在嘲笑洛红妆,觉得她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她等着看洛红妆怎么摔下来。

    但这份得意也没持续多久。

    有一次,她随父亲去参加知府大人的寿宴,席间,她受不了满眼的谄媚虚伪,便独自溜出去,去后花园散散心。

    然后,她在后花园看到南宫公子和几名好友在把酒言欢,心动不已,便躲在一边偷看。

    如果她那天没有偶遇南宫公子,没有偷听到他们的对话,那她的命运,将会是什么样?

    无法去想。

    总之,那时的偷听,改变了一切。

    她听到那几名好友恭喜南宫公子跟她订了亲,南宫公子却幽幽地叹气:“有什么好恭喜的?能娶到洛红妆,那才真是人生无憾啊!”

    她听到这话,大暖天的,手脚都冰了。

    那几名好友听了南宫的话,也纷纷叹息:“南宫兄说的是,咱们也去求过亲,我都不知求过多少次了,全被回绝,唉!咱们都理解你的心情,既然无缘,你就别再想了!”

    一群人都纷纷叹息,一副同病相怜的模样,不断喝酒。

    她的心,也冰了,再没有一点温度。

    她以为全遥州最好的男人是真心喜欢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只是求洛红妆不得,才退而求其次。

    洛红妆不要的东西,才轮到她……

    洛红妆看不上的东西,她却当成宝,还沾沾自喜……

    洛红妆看到她为这门亲事得意,一定在背后嘲笑她吧?

    她其实只是个笑话!

    但最让她无法忍受的事情,还有后头。

    有一个男人不明就里地问:“柳小姐也不错啊,听说才艺样样拔得头筹,依我看比洛小姐还好上几分,南宫兄娶得如此才女,还有何不满?”

    南宫不说话,其他人却说话了:“柳小姐的才艺是不错,但哪里比得上洛小姐?我跟洛家公子交情不错,数次去洛家做客,有幸欣赏到洛小姐的才艺,真是样样皆好,确比柳小姐出色。我觉得洛小姐应该是故意在外收敛真本事,故意认输的……”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转头就走。

    回到家里以后,她以死相逼,非要父亲退了与南宫的亲事。

    父亲将她骂了个狗血喷头,她却坚定地告诉父亲:“我要进宫!我要嫁给太子!我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让所有人在我的面前抬不起头!”

    父亲听后,大吃一惊:“你可说真的?你以为嫁给太子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么?”

    她冷笑:“当然不容易!但是,就是因为不容易,得到的富贵才更荣耀,不是吗?父亲难道就不想要那样的富贵?难道就不想将洛镜轩比下去?难道要一辈子忍受柳家不如洛家?”

    她这话,说到了父亲的痛处。

    父亲与柳丝瑶是堂兄妹,与洛镜轩是姻亲,但他也是样样不如洛镜轩,平时虽与洛镜轩要好,但心里,也是一直妒忌洛镜轩的。

    父亲的心思,她清楚得很。

    父亲听完以后,沉默良久:“这件事情,要么不做,要么就一定要成功!你可有赌上一切的准备?”

    她很坚定:“有!哪怕赌上我的性命,我也要全力一拼!总之,我不要处处比洛红妆差,我也不要柳家处处比洛家差!”

    “好!”父亲拍桌子,“说得好!这才是我的好女儿!所谓富贵险中求,想要荣华富贵,就要敢想敢拼敢赌!”

    父女俩一拍即合,当下商量如何实现她的伟大梦想。

    接下来,家里退掉了她与南宫的亲事,她强行压下对洛红妆的妒忌恨,与洛红妆的感情更好了,但在暗地里,她先派了清嫣与清梅去郦央,先行入宫当内应,同时也派人在郦央长住,专职收集京城和皇宫里的各种消息,为她日后选秀和选妃做准备。

    再然后,在她和洛红妆十七岁那年,洛红妆决定参加宫女选秀,她也以舍不得离开洛红妆为名,一起去参选……

    好冷!柳媚烟醒来,觉得脸上冰冰的。

    一摸,全是泪水。

    她居然哭了?她哭什么呢?她得到了想要的富贵,还哭什么呢?

正文 511 命不久矣

    “请恕老夫直言,老夫从医四十载,虽然不是无病不治,却也是什么病症都见过了,但这位姑娘的病证,老夫不曾见过,也查不出病因,实在不知这位姑娘患的什么病,无法下手。”

    京城老名医再次仔细检查了红妆的病症过后,摇摇头道。

    红刃心里升起失望之情:“可否请您猜测我家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见多识广,多多少少总能测出一些原因罢?”

    经过大半个月的治疗,梁先生身上的伤口好了许多,甚至能勉强行走了,只是还不能动到腰部和背部,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一个月,梁先生就能正常行动。

    然而,梁先生的伤势不断好转,精神却越来越差,整天都是恍恍惚惚,萎靡不振的,吃不下多少东西,大半时间都在睡眠,有时候,她的呼吸甚至微弱到几乎停顿的地步。

    她不知道梁先生到底怎么了,急得不行,想办法请到了这位老医生。

    然而这位老医生给梁先生诊断了数次,都是只能治疗梁先生身上的伤,却无法让梁先生精神好起来。

    大夫摇了摇头:“事关人命,老夫怎可胡乱猜测?”

    红刃急道:“老先生,您就猜猜吧,说不定能给我一丝线索,我可以另外找人过来看看。您若是什么都不说,我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救我家小姐了!您也说人命关天,哪怕有一丝可能,也要试试吧?”

    大夫听后,沉吟了半晌,才拈着花白的胡子说:“那老夫就直言了,还请姑娘切勿怪罪。”

    红刃摆手:“不会怪罪不会怪罪,您尽管说。”

    大夫道:“老夫觉得你家小姐的症状,有些像失了魂魄……”

    “失了魂魄?”红刃想过无数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一种,当下圆了眼睛,“什么叫失了魂魄?没有了魂魄,不就等于死了?”

    “非也非也。”大夫摇头,“死,乃是身体停止一切活动,而后变得腐败,但你家小姐却是身体无恙,而身体里的魂魄却逐渐消散。唔,说得好懂一点,这具身体越来越像是一具没有魂魄的躯壳……”

    红刃呆若木鸡:“那、那我家小姐若是失去了魂魄,会变成什么样子?”

    大夫道:“没有了魂魄,身体便是行尸走肉罢了,但因为这具身体本就伤痕累累,没有了魂魄的支撑,迟早也会死亡……”

    红刃无言半晌,才道:“按您的说法,我家小姐不是死定了么?”

    大夫叹气:“老夫所言,只是老夫的猜测罢了,对也不对,无法定论。姑娘不妨去请佛界道界的高人看看,也许能有转机也不一定。”

    而后,他留下药方和一些较为少见的药材,走了。

    红刃坐在床边,托着腮梆子,看着沉睡中的红妆,发呆。

    大夫虽然说他是猜的,但她仔细想来,梁先生的症状,确实很像是“失魂落魄”的样子。

    有时,梁先生明明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却目光呆滞,呼吸迟缓,一动不动,任她在旁边怎么叫,梁先生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像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一样。

    可是,梁先生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认真地将她来到京城后,见到梁先生起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好好回忆了一遍。

    说起来,她见到梁先生的那时,梁先生的样子就不太对劲了。

    那时,梁先生躺在床上,那个巫婆撒的灰落到梁先生的身上后,就会烧出一个个小小的血窟窿来,还冒出一缕缕黑烟,梁先生那么能忍的一个人,却痛苦得不断惨叫。

    她打晕那个巫婆后,试着碰了那些灰,并无异常。

    那些灰,似乎只对梁先生有效。

    而后,她推着梁先生出门时,梁先生对着空荡荡的门口,却像碰到了一堵无形的、滚烫的墙壁,只要往前一步,就会被烧成灰似的。

    还有,宅子外墙下撒的那一圈灰,有点像……驱邪的仪式。

    想到这里,她猛然跳起来:梁先生该不会中邪了吧?

    虽然这种事就像异想天开一样难以置信,可是,梁先生这副模样,还有那天那个巫婆的举动,不是很像“驱邪”仪式么?

    她有点不敢想下去,但又觉得这也许是唯一能弄明白梁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的机会,不能不想。

    半晌后,她下定决心,拿起披风跑出去,跟哑巴打过招呼后出门。

    在街上绕来绕去小半天后,她来到梁先生上次栖身的那间宅子里,找到了被探子监视的苍巴。

    苍巴的能力,只对死人有效,对于活人,她并没有多大的反抗能力。

    她带来的护卫都死了,她的徒弟并不知道她的行踪,也没有足够的人手找她,她现在就只能被困着。

    但她很平静,不吵不闹,每天只是打坐,念咒,休憩,完全没有犯人的沮丧。

    红刃走到她的面前,盯着她:“那天,你到底在对我家小姐做什么?那些灰又是什么东西?”

    苍巴看着她,缓缓道:“那个女人早就死了,然而冤魂不散,附在那名名为梁红叶的女子身上重生,不断寻仇,我只是尽我本份,驱除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亡魂罢了!”

    “你撒谎!”红刃非常生气,抽出腰间的小刀,抵在她的脖子上,“梁先生那么好看,那么聪明,那么温柔,对我们也好,像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死人?我看你古古怪怪,神神秘秘的,才更像死人呢!”

    苍巴不为脖子上的刀子所动,声音漠然:“信不信由你。总之,你家小姐的魂魄与身体正在慢慢分离,不出三个月一定会魂飞魄散。”

    那具身体无数次受创,负担太重,如今又是伤痕累累,对魂魄的承受能力减弱,而“洛红妆”的魂魄在两次遭受她的驱邪仪式后,也受到了重挫,与身体的连接正在一点点地松动,就像一栋房子,钉子松了,木头便开始散架,房子总有一天会轰然倒塌。

    她会这么淡然,是因为她知道,“洛红妆”活不久了。

    红刃咬了咬唇,眼睛红了,有点想哭的味道。

    她手中一紧,苍巴的脖子,便渗出一道血丝来。

    “如果我家小姐死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请便。”苍巴淡淡地道。

    她一生都在跟死人打交道,并不畏死,若能除掉那个强大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亡灵,她也死得其所。

    “你、你……”红刃又气又急,却又没能狠下手。

    这个巫婆虽然很讨人厌,但又不是她的仇人与敌人,也不是什么官差土匪,几乎就跟个平民一样的,她没法子说杀就杀。

    而且,这个巫婆做的那些事情,又不是杀人放火,只是搞个于人无害的古怪仪式什么的,她很难说服自己这个巫婆是坏人。

    如果她认定这个巫婆对梁先生有害,那岂不是承认了这个巫婆所言是真?

    梁先生是附在活人身上的亡灵?怎么想都是匪夷所思……

    而梁先生对敌人向来无情,为何偏偏放过这个巫婆?

    是不是因为梁先生也觉得这个巫婆并不是坏人,或者说,梁先生也承认巫婆说的是实话,并知道自己要死了,所以不想追究?

    再想想,这段时间的梁先生确实人之将死、看淡世事的味道。

    清醒的时候,梁先生只是站在走廊下,默默地看着远方,似乎在等人,除此之外,梁先生对一切都显得无欲无求。

    想了半天后,她忍不住打了苍巴一拳,怒道:“你说!我要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救我家小姐!”

    不管事实究竟如何,治好梁先生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苍巴缓缓道:“没救了。她的魂魄与别人的身体已经无法融合,待魂魄与身体的连接彻底松开的时候,便是她魂飞魄散之时,且永不能轮回。”

    “你你你你这个坏蛋!”红刃气得眼里闪出泪来,又打了她几拳,“梁先生一定有救!你说!你快说!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苍巴还是摇头:“一切已成定局,再无更改可能,你还是早些接受现实,免得到时过于痛苦。”

    她与“洛红妆”并无仇怨,甚至,她见过了太多的冤魂与亡灵,深知无辜之人枉死的痛苦,她心里对那些亡灵是同情的,但是,生死便是永隔,阴阳不能互通,死者不可留在这个世界,正如活人不能留在阴间一样,不论个人如何想法,都不能改变天道。

    她从出生开始,便承担了将死者送往另一个世界的使命,这种使命感已经融入她的血骨,终生遵循,至死不改。

    洛红妆曾问她,她可否也能对太后如此做法,她无言以答。

    现在,如果洛红妆在她面前,她会告诉洛红妆,如果太后死后魂魄不散,她也会如此。

    她改变不了这个世道的荣辱兴衰,也影响不了天底下的不公不义,只能尽职责,尽本分,而已。

    “怎么会这样……”红刃觉得自己不能信这个老巫婆的话,可是,她却觉得事实就是这么一回事,一时间慌乱悲伤,流下泪来,“你、你就不能想想办法么……”

正文 512 救命之法

    她还未满十三岁,虽然她至今为止的经历也许比大多数大人都要坎坷,但仍然是个孩子,面对这样的事情,她还是手足无措了。

    苍巴叹息:“生死有命,不可违逆,只要活着,就得面对。”

    红刃咬牙:“如果不是你搞鬼,我家小姐是不是能活得久一些?”

    梁先生身上那些一个个细小的、凹进去的伤口,都是那些灰熔出来的,如果不是这个巫婆施法,梁先生会受伤至此么?

    苍巴缓缓道:“我说过,你家小姐早就死了,她用别人的身体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她以前也见过所谓的“附身”,但程度很轻,而且被附身的人意识并未彻底丧失,因而显得很是怪异,但“洛红妆”不一样,“洛红妆”附身得非常完美,其魂魄与他人的身体彻底融合。

    她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何“洛红妆”的魂魄与“梁红叶”的身体能如此完美地融合?

    她第一次见到如此“完美”的亡灵,如果能够,她真想找出原因所在。

    红刃绝望地闭上眼睛,眼里流下泪来。

    如果没有遇到梁先生,她的下场一定会很惨很惨,是梁先生救了她,梁先生如今有难,她也想救梁先生,可是,她一个半大的孩子,能为梁先生做什么呢?

    就在绝望之中,脑里忽然闪过一个灵光。

    她猛然睁开眼睛,盯着苍巴:“我问你,如果我愿意将身体送给梁先生,梁先生的魂魄是不是就可以附在我身上,不用死了?”

    既然梁先生可以附身在别人身上,那也可以附在她的身上吧?

    她年轻,健康,还可以活很久,这样的身体对梁先生来说,不是很好用吗?

    她还没有意识到,当她这么想、这么问的时候,已经是接受了苍巴的说法。

    苍巴愣了一下后,摇头:“我活了五十多年,不知超度过多少亡魂,但亡者的魂魄能成功地附身于活人身上,并像正常人一样活着,我也只见过你家小姐一人而已,连我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生命可贵,我只劝你,死了这条心,不要做白白牺牲的事情。”

    这个小姑娘不过十几岁的样子,还有很长的人生,若是为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亡魂牺牲自己,就太可惜了。

    红刃咬了咬牙:“你说不行,那我非要试试不可了!我这就回去问我家小姐,看她是怎么做到的,只要有可能,我怎么样都行!”

    苍巴看着她,半晌才长长地叹气:“只要是人,总会有死的一天,你何苦要逆天而行?”

    红刃狠狠地剜了她一眼,伸出手来,一掌将她打晕。

    然后,她就气鼓鼓地离开了这间宅子,一路上想的都是老巫婆的话。

    如果老巫婆说的是真的,那梁先生可以附在别人身上,又为何不能附在她的身上?

    可是,梁先生真的……是亡灵吗?

    一时间,她心乱如麻,便在大街上逛来逛去,胡思乱想,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逛着逛着,她就逛到了郦湖湖畔,“洛家海品”四个大字,映入她的眼帘。

    她想了想,走到店里,准备买红豆糕回去。

    梁先生很喜欢吃这家店的红豆糕,每天都要吃上好几块,她吃的时候,总是嚼得很慢很慢,有时还闭上眼睛,一脸怀念和享受的表情,有时候,她会看着红豆糕发呆,甚至默默流泪。

    这样的梁先生,总是令她感到惊心动魄,总觉得……总觉得这红豆糕对于梁先生来说,恐怕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也许还有什么“可怕”的秘密也不一定。

    但她不敢问,她怕她问了,会知道让人难受得不得了的事情。

    想想就知道吧,梁先生那么年轻和出众,却孤身一人,跟着将军走南闯北,历尽艰辛,这背后,一定有着“吓人”的故事。

    在她并不漫长的人生中,她见过了和听过了太多悲惨的事情,她不想再知道得多一些。

    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店铺前,然而,店铺虽然开着,却没有东西卖。

    她这才注意到,店门两边贴着挽联,店门上挂着白布,一群人披麻戴孝的,正在迎接前来吊唁的客人,还有乐班子在吹着哀伤的丧乐……一看就知道死人了。

    才过了半个月而已,怎么就死人了?

    而后看挽联,似乎还是老板死了。

    她抓住一个伙计,问:“你们老板……去世了?”

    店伙计见是老客人,便抹了抹眼泪,告诉她:“我家老板某天晚上出去办事,回来时就受了重伤,然后就、就去了……”

    红刃心里又觉得有些乱了。

    怎么到处都是这么不祥的事情呢?

    她几乎天天都来这里买红豆糕,跟洛老板也挺熟的,前两天她还见到了洛老板,怎么突然之间,他就没有了呢?

    总觉得,这又是一个不祥之兆……

    “那么……你们这店,以后还开不?”

    伙计道:“开着,我家老板还有一位大哥,他会接着做生意。”

    红刃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节哀顺便……”

    然后,她就头晕乎乎地走出小店,有些茫然地在湖边转来转去,没能很快从今天所听所见的一切里清醒过来。

    待她回到据点时,天已经黑了。

    红妆待她已久,看到她回来,关切地问:“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的身边没什么人了,红刃若真在外头出了事,她根本没法子派人去找她。

    红刃很想问她苍巴所说的那些事情,但最终没敢问出来,脱口而出的是:“我今天想去卖红豆糕,没想到那家店的老板死了,我在那里呆得久了些……”

    “你……你说什么?”红妆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站都站不稳了,“谁、谁死了?”

    她是不是病得太严重,出现幻觉了?

    “‘洛家海品’的老板,姓洛的,前两天晚上重伤,昨天晚上就去世了……”

    红妆身体一软,栽倒下来。

    红刃赶紧扶住她:“梁先生您别急,大不了我花钱去跟店里学怎么做红豆糕,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啊”

    梁先生怎么一副受到巨大打击的样子?有这么伤心吗?

    红妆心痛如刀绞,无论她如何想冷静下来,眼前都是模糊和摇晃的。

    “这可是真、真的?是不是讹传?你是不是……有没有问、问清楚……”

    红刃很肯定地点头:“是真的啊,店里正在办丧事呢。我问过伙计了,店老板死后,店老板的大哥会接着管理,所以……”

    红妆已经晕过去了,脸色白得像死人。

    红刃吓得不轻,赶紧叫哑巴过来,一起将红妆抬进屋里。

    红妆的脉搏和呼吸,几乎是停止的,隔一会儿才动一下,红刃看着这样的红妆,想起苍巴说的话,心里又是一阵慌乱。

    红妆昏迷到深夜才醒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触到红刃和哑巴焦虑不安的眼神,她勉强挤出微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红刃低低地:“二更天了……”

    梁先生在昏迷的时候,一直叫着“爹”“娘”和“哥哥”,还有什么“你们不要走”“我好想你们”之类的,还不断掉泪,脆弱得像个孩子,让她和哑巴听着都觉得心酸。

    梁先生,果然也有着悲惨的过去啊,那份从容和镇定之下,是深深的思念与哀伤。

    “这么晚了……”红妆缓缓地道,“还有红豆糕么,拿一点给我吃……”

    她的身体,几乎没有食欲,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来,除了红豆糕。

    红刃赶紧将放在炭盆里温着的碗拿出来:“梁先生,我都准备好了,您赶紧吃一点。”

    红妆真没什么胃口,但她必须要吃一点东西,要不然,她没法子出门。

    逼自己吃了两块以后,她道:“你们两个去睡吧,明天有事要做,你们要送我出门,会很辛苦。”

    红刃问:“您想去哪里?”

    红妆道:“明天再告诉你们,总之,你们去休息吧……”

    这么晚了,哑巴不好留在女子的房间里,先出去了。

    红刃却是一步三回头,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样子,短短的距离,她花了不少时间才出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后,红妆含着母亲味道的红豆糕,眼里流下泪来。

    大仇将报,两位哥哥平安,她除了想再见夜九一面,已经别无所求,然而,还是天不遂人愿吗?

    半个月前才见过的哥哥,转眼之见就生死相隔……

    哥哥,会不会是去找柳家报仇而死于非命……

    她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门外,传来轻轻的动静。

    她擦了擦眼泪,定了定心神,对着门口道:“进来吧,我知道你在外面……”

    门被推开了,红刃站在门口,低着头,看着脚尖,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的模样。

    红妆知道她一定有心事和疑问,但又不敢问,举动才会如此古怪,而原因,恐怕跟自己有关。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余力想太多了,微笑着对红刃吧:“外头冷,快进来坐下,有什么话就说吧。”

    红刃瞅了她一眼,走进来,将门关上之后坐下,看着她,鼓足勇气:“我今天去见了那个巫婆,想问她有没有办法治好您的病,结果、结果……”

    “结果她说您、您没救了……”

    说完之后,她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这是对一个重病病人该说的话吗?

正文 513 最后的团圆

    红妆听了以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微微一笑:“所以呢?”

    她的态度令红刃愣了一下。

    而后,她结结巴巴地道:“这、这一定是骗人的!梁先生这么年轻,过得好好的,怎么会、会……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说完之后,她又感到懊恼,梁先生跟随剪影军四处奔波卖命,受伤不断,能好到哪里去?

    红妆却淡淡地道:“是真的哦,我不可能活过半年的。”

    能撑到半年吗?她不知道。

    上次被苍巴施法之时,她一度魂魄出窍,那时,她就感到她的魂魄在溃散。

    即使是现在,她也能感觉自己的灵魂在一点点地离开这具身体,就像一盆热水,在慢慢地散热,但热气散发完毕,水便冷了,这具身体,便再也没有温度。

    当再次大难不死,及时被红刃所救以后,她心里一片宁静,觉得时日既然已经不多,而复仇成功在即,她已经没有什么可再计较和追究的了,所以,她没有为难苍巴。

    红刃没想到她这么爽快就承认,呆若木鸡,手足无措:“为、为什么会、会这样?您、您不怕吗?”

    红妆笑了一笑:“人生自古谁无死。死,不过是一场永不苏醒的长眠罢了,有何可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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