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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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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影如梦的弱点就是——夜轻歌,而他,才是原装。

    就像夜九今天所演的那两幕,影如梦轻易就被他给吸引住了,轻易地就失了态,一旦影如梦知道她现在嫁的男人是假货,那会发生什么事情?

    红妆想起影如梦对其他女人所做的一切,微微地笑了:为爱疯狂的女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那天晚上……她死的那天晚上,影如梦就站在影如霜的身边,在她苦苦追上去,哀求影如霜放过她的时候,是影如梦狠狠地踹掉了她,还故意说那样的话。

    那时,她并不知道那个踹掉她的女人是影如梦,直到影如梦成为太子妃,她才知道。

    现在,也该到她找影如梦算账的时候了。

正文 姐姐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夜轻歌就派人送影如梦回宫。

    在庆丰园的大门口,两人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只是暂时分开两天罢了,却弄得像其中一方远行似的,随侍的宫人们都习惯了,守门的侍卫们却完全不适应,个个红了脸,不敢看。

    其他嫔妃和女眷远远地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妒忌得牙齿都要酸掉了。

    在她们眼里,影如梦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出身好长得好就算了,还拥有全天下最完美的男子,这让她们情何以堪啊?

    外人不知道,她们还不知道么,影如梦这个女人从来就不是什么心慈仁厚之辈,死在她手里的“情敌”不计其数,就这样的女人,凭什么能得到天底下最完美的男子?

    但是,她们再怎么妒忌和不服,也拿她没办法,她有家门、有太后、在皇帝夫君护着,她们能把她怎么着?只有暗中诅咒她不得好报,不得好死了。

    影如梦跟夜轻歌惜别以后,坐上步辇,先回皇宫去了。

    面对皇上时,她可以忘了所有的一切,但是当她独处时,她又无法控制地想起那个跟过去的夜轻歌形神皆似的男子,风情万种,邪魅入骨,冷血无情,令她顿生又爱又恨、欲罢不能的情思来。

    好想再见到他……

    她恍惚地想,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即使是她完美的夫君,也无法填补这份空虚。

    两个多时辰以后,步辇回到皇宫,她坐在空荡荡的紫辰宫里,看着碧水白莲,眼里泛着轻愁,不断地轻叹,侍女们看在眼里,都道她和皇上情深恩爱,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哪里会想到,她实则在想念另一个男子。

    傍晚时分,天色暗了,两骑快马绝尘而来,停在皇宫大门口。

    守门的士兵看到马上的男子后,都愣住了:皇上不是在庆丰园参加狩猎庆典吗,怎么今天就回来了?而且,怎么只带了一名太监,独自骑马回来?

    夜轻歌翻身下马,大步朝大门旁边的小门走去。

    几名士兵哪里敢问、敢拦皇上进宫,赶紧打开小门,行礼。

    夜轻歌没理他们,大步进去,一个眉清目秀、眼睛大大的太监紧随其后。

    几名士兵把门关上,在心里想着,难道是皇后娘娘提前回宫,皇上想念皇后,也提前赶回来了?

    他们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不断点头。

    如果他们敢仔细观察皇上的脸庞,会发现,今天的皇上与平时有些细微的不同,比如,今天的皇上肌肤更透白,眼泛桃花,多了一种神秘、冰冷和肃杀之气,难以亲近。

    但是,这天底下,有哪个奴才和臣子敢直视和观察皇上的脸庞?

    就算他们注意到了皇上的不同,也只以为皇上今天心情或身体不好罢了,又岂会、岂敢怀疑这个皇上是假的?

    就这样,夜九冒充夜轻歌,借着昏暗天色的掩护,堂而皇之地从皇宫正门进宫。

    凭借着对皇宫的熟悉,他轻车熟路地绕开人多的路线,挑着人少的路线走,直抵后宫。

    后宫很大,他绕开太上皇、太后、皇帝及宠妃们的宫殿,往偏僻的区域行去。

    天黑了,他更是行动自如,没过太久,就来到一间冷清破旧、大门紧锁的宫殿前。

    宫殿门口挂着一块斑驳的牌匾,牌匾上写着“芳容殿”。

    殿里没有灯火漏出,四周也没有路灯,这里,就像与世隔绝一般。

    红妆低声问夜九:“咱们来这里做什么?”

    夜九道:“在宫里这段时间,咱们就暂住在这里。”

    红妆吓了一跳:“这里面有人住吧?”

    夜九道:“有是有,不过,他们不会管我们的。”

    说着,他轻身一跃,翻墙而入。

    红妆不会轻功,不过,这墙并不算高,她没费多大功夫,也翻了进去。

    正屋漏出灯光,还有敲木鱼的声音传出来,隐约可见院子里长了不少荒草,但打扫还是很干净。

    夜九推开正屋大门,里面,一豆灯光昏黄,一个白花苍苍、形容枯槁的老太太正在闭着眼睛敲木鱼,她的身边,端坐着一个中年宫女和一个老年宫女。

    听到有人推门进来,老太太睁开死气沉沉的眼睛,扫了他们一眼,把眼睛阖上,继续敲木鱼。

    她身边的两个宫女也没什么反应,就像他们不存在似的。

    夜九对老太太施了一礼:“容太妃,我们暂借芳容殿小住一阵,绝不打扰各位,还请各位保密。”

    容太妃眼都不抬:“我已是死人,不管生人之事。”

    夜九客气地道:“多谢太妃,我们俩就住在侧屋,若出意外,绝不会连累各位。”

    而后,他转身出去,关门。

    红妆跟着他进了院子一侧的破屋,夜九不知从哪里找到蜡烛,点燃。

    屋子里,一床一桌一椅,此外什么都没有,但打扫得很干净。

    红妆在床头坐下:“住在这里,真的没问题吗?”

    夜九解下华丽的外衣,往桌上一丢,淡淡道:“容太妃是我皇爷爷的妃子,平生不得宠,却也没有过失,皇爷爷死后,她便守在这芳容殿里自生自灭,不曾踏出一步,身边只有两名宫女侍候。她不问外头的事,外头的人也不管她,宫里除了每天定时送饭给她,过年过节时再送些东西过来,没有人会踏进这里一步。我们住在这里,很安全。”

    红妆微笑:“这宫里,可以藏人的地方,还真是多。”

    夜九道:“宫里人多,自己小心。隔壁还有空屋子,你去隔壁住吧。”

    皇爷爷在世时,他的妃子再怎么不受宠,身边也少不了宫人侍候,这殿里,总有几间宫人住的屋子,只是,皇爷爷已经死了几十年,这容太妃又年过八十,她身边的侍女们也走了不少,现在,只剩下两个在侍候她了,所以,这殿里的空屋不少。

    红妆去了隔壁的空屋子,也懒得收拾了,往床上一趟,合眼就睡。

    在外飘泊多年,出生入死,她和夜九什么环境都能适应,无枕无被,算不得什么。

    这个时候,她无比地“想念”柳媚烟:她过得怎么样了?听说她当了贵妃,还生了皇子,过得很风光么?

    柳媚烟看到她时,会是什么表情呢?一定很有趣吧?想到就让人心情愉快啊!

    轻笑着,她在心里说:柳妹妹,姐姐来了!

正文 报答

    五更时分,烟霞殿的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一个腰有点偻的宫女挑着夜壶和恭桶出来,走到指定的地点,将秽物倒掉后,洗净容器,装起箩筐里,挑回去。

    她唯一的工作,就是运送和清理秽物,干的算是宫里最低贱、最难受的活儿了。

    她干这个活儿,已经干了五六年,人人都夸她干得好,说她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她从不回嘴和辩解。

    身为人下人,命如草芥,她没什么可说的。

    眼看烟霞殿就出现前方了,她现在只想马上回去,将自己洗干净,然后好好睡一觉。

    忽然,前方的大村下,出现了一条婷婷的人影,似乎在静静地看着她。

    她低着头,加快脚步,想快点走过去。

    她长得丑,又脏又臭,任何人靠近她都会掩鼻快走,见到漂亮干净的人,她会自卑。

    “许姐姐——”大树下的女子,却亲切地叫住她。

    她猛然顿住脚步,疑惑地看着那个女子:她是在叫她吗?

    很久没有人这么叫她了。

    烟霞殿的人,都叫她“臭虫”,连她都快忘了自己姓什么。

    “许姐姐,是我,红叶。”女子走到她的面前,笑得两眼弯弯,梨涡隐现,“梁红叶,我回来了。”

    许莺脚下一个踉跄,失声:“红叶?你真的是红叶?”

    她不敢相信,梁红叶居然还活着?而且还重返宫里?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事情?

    红妆吟吟地笑:“嗯,千真万确的红叶,你看看我的脸,一模一样吧?”

    路灯下,她带笑的脸,显得如此鲜明。

    许莺端详她半晌,才激动地道:“你、你真的是红叶!你、你真的回来了……”

    她肩挑的担子掉落在地上,她拉起红妆的手,喜极而泣:“没想到还能……还能再见到你,我以为你已经、已经死了……”

    快六年了吧?这么漫长的时光,她觉得她再也不会见到任何故人了。

    红妆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几次都差点死了,但是,仇还没有报,我怎么能死?所以,我都活了下来,现在又回来了。”

    许莺的眼泪落下来:“你一定在外头吃了不少苦……”

    红妆拿出手帕,擦拭她的眼泪:“许姐姐,你吃的苦才多,看你,都有白头发了。”

    许莺不过大她两三岁,看起来却已经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头上的白发如此明显。

    许莺苦笑:“过着这样的日子,能不老得快么?”

    说到这里,她猛然抽出自己的手,后退几步,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很臭,你别靠近我……”

    “怎么会呢?”红妆笑着,拾起地上的担子,将便桶和夜壶放回箩筐里,“我也干过很多跟你一样的活儿,早就习惯了。”

    乱坟岗,乞丐窝,垃圾场,战场,她哪里没去过?

    死人的臭味,比便桶和夜壶臭多了。

    许莺打量她,呐呐:“你、你好美,比贵妃娘娘还美,不像、不像下人……”

    红妆笑笑,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我这里,已经坏掉了,很久以前就坏掉了。”

    这句话,立刻令许莺感同身受。

    她看着红妆,流泪不止:“你现在应该已经过上好日子了,怎么还回这吃人的地方呢?”

    她看得出来,现在的梁红叶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小宫女,梁红叶的穿着打扮、言行举止,就跟宫里的娘娘们一样优雅,就这样的外形,完全可以在外面找个好男人,好好地过一生。

    红妆微笑:“可是,许姐姐,你还在宫里吃苦呢,我怎么能把你一个人丢下来?还有——”

    她看向烟霞殿,若有所指:“有人还没有得到报应呢,我怎么能不回来?”

    许莺看着她:“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

    红妆微笑:“永远都记得。”

    许莺已经冷静下来,脸上现出欣慰:“那就好了……”

    红妆道:“许姐姐,这几年辛苦你了,我在城东三里巷买了一间宅子,宅子里什么都不缺,你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去过正常的日子吧。”

    许莺愣住了:“离、离开宫里?怎、怎么离开?”

    她当然无数次地想过离开这里,只是……她一介低贱的宫女,要怎么离开?

    红妆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和一个荷包,塞进她手里:“你带着这块令牌,就可以出宫了。荷包里有钱,还有地址,你走远以后,可以搭马车去那间宅子。到了那间宅子,你就自由了,你可以住在京城,也可以回乡……”

    许莺苦笑:“我恐怕已经无家可归了……”

    十八岁那年,家乡遭受洪灾,举家外逃,逃难途中,家里实在走投无路了,将她卖给许家,许家舍不得送宝贝女儿入宫当秀女,便认她为女儿,送她入宫当秀女。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家人已不知何处去了,许家与她并不亲近,她甚至连许家在何处都记不清了,哪里还有所谓的“家”。

    红妆温柔道:“许姐姐,家,都是人建的,你出去以后,可以找个好人家嫁了,如果遇不到好男人,就收养几个孩子,那么,你便有自己的家了。如果有机会,我将来会去看望你。”

    重返郦央时,她在那条巷子买了一间宅子当临时的栖身之处,宅子里放有足够的银票和银两,可以让许莺一生衣食无忧。

    这也算是她对许莺的报答了。

    许莺被说得心动了:“我、我真的可以过上正常的日子么?”

    红妆微笑,用坚定的眼神鼓励她:“当然可以,你还年轻,好好调养后,一定会很漂亮,一定还会有自己的人生。”

    能入宫当秀女的,容貌都不会差,许莺当年也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人,只是被折磨成现在这样了。

    许莺的手,伸到厚厚刘海掩饰下的脸庞,摸了摸。

    她曾经有一张不输给梁红叶的脸庞,只是那时,柳媚烟被封为太子妃后,她不服气地说了一句“柳媚烟哪里比得上洛红妆长得好看”就得罪了柳媚烟。

    原本,她被分派去内务府当一个小小的女官,日子可以过得好一点,但柳媚烟让人暗中陷害她,撤了她的职不算,还让慎刑司的人在她的脸上划了一刀,让她破了相。

    破了相,又得罪上头的女人,在宫里的处境有多艰难,可想而之。

    更可恨的是,柳媚烟将她要过来,让她专职负责处理秽物,柳媚烟从太子侧妃升为皇妃后,她更是独自处理整个烟霞殿的秽物,二十多岁的年纪,腰都伸不直了。

    因此,她心里恨极了柳媚烟,才会协助同样被柳媚烟迫害的梁红叶,共同对付柳媚烟。

    “可我的脸,已经破相了……”她呐呐,想起当年的花容月貌,心里,一阵酸楚。

    红妆轻声道:“许姐姐,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个男人都以貌取人,而且,你不老,也不丑,你只是需要休息和打扮罢了。出宫去吧,好好调养,好好打扮,你仍然是个美人,你会过上好日子的。”

    许莺喃喃:“真的……真的能做到么?”

    红妆握紧了她的手:“你已经在这里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我既然回来了,你就不需要再熬了,走吧,现在就走,别回头。”

    那块令牌,是她从夜英弦身上拿过来的皇室令牌,足以让一个小小的宫女出宫了。

    许莺眼里,闪出渴求自由的光芒,但还是心存顾虑:“可、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你要单独对付柳媚烟么?”

    红妆浅笑:“放心吧,我都想好计划了,我不会让人逮到的,你走吧,我不会有事的。过一阵子,我就去三里巷看你。”

    “真的?”许莺不再犹豫,叮嘱她,“那我就这么走了,你一定要平安出宫,一定要来看我哦!”

    红妆点头:“我说过的,就一定会做到,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许莺握了握她的手,“我走了,保重。”

    然后,她就挺起脸膛,快步往小门的方向走去。

    这也许是她这一生中唯一可以离开皇宫的机会了,她无需再犹豫。

    朦胧的晨色中,她的身影消失了。

    红妆收回目光,挑起地上的担子,往烟霞殿走去。

    这么多年来,柳媚烟一定收到过不少她手写的字条吧?

    比如“妹妹,姐姐我一直在等你”、“妹妹,姐姐一直没有忘记你”、“妹妹,我好想你”等等,那些,都是她事先就写好,交给许莺保管和送出去的。

    当年,她和夜九逃出皇宫之前,她暗中找到许莺,让许莺在她出宫以后,帮她这个忙。

    许莺恨极了柳媚烟,没想太久就接受了这个秘密任务。

    许莺很聪明,在当年的秀女排名中,名次也是靠前的,否则不会被派去内务府当女官,后来,她被柳媚烟陷害以后,所干的活儿虽不起眼和讨人嫌,却有机会出入柳媚烟的住处,有机会送出那些字条。

    柳媚烟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这一着,千防万防,也不会去防一个最低贱的宫女。

    红妆相信,那些字条对于柳媚烟来说,一定是极大的精神刺激和心理阴影。

    现在,本尊来了。

    她推开烟霞殿的大门,低着头,走进去。

    终于,她和她的“好妹妹”,要见面了。

正文 活见鬼

    月光下,洛红妆转身,对她微微一笑,挥了挥手。

    那笑容,毫无保留,坦率纯真,就像在说“我去去就来”。

    那是洛红妆最后的笑容,很美,很纯,很亲,然后,她就去了,再也没有回来……

    柳媚烟惊喘着,睁开眼睛,抚着胸口,心悸不已。

    她怎么会突然梦到洛红妆呢?而且还是那天晚上的事情?

    很久很久以前,她曾经经常做噩梦,梦见洛红妆全身是血,甚至是支离破碎地来抓她,但是,一段时间以后,她就没再梦见过洛红妆,即使她收到洛红妆的字条和“礼物”,被吓得不轻,也没有梦到过她。

    她不曾内疚,不曾抱歉,不曾后悔。

    既生瑜何生亮,洛红妆带给她的痛苦,实在太多太多,洛红妆一天不消失,她就无法解脱,所以,她一点也不为洛红妆的死亡而动摇。

    都说梦由心生,大概是因为这样的想法,她在得宠的这几年里,从未梦见过洛红妆。

    那么,她刚才为何梦见洛红妆了?

    梦里的洛红妆,美得不似凡间的女子,而是误坠凡间的神仙,还是令她妒忌和不平。

    口干舌燥,她想给自己倒杯水,刚坐起来,就隐隐听到隔壁的小间里传来“呵呵”的笑声。

    那是琅儿的笑声。

    琅儿这么早就醒了么?

    她蹙了蹙眉,下床,往隔壁的小间走去。

    晨色灰濛,满室朦胧,一个窈窕的身影,抱着琅儿,轻轻地逗弄。

    琅儿似乎被逗弄得很开心,“呵呵”笑个不停,笑声并不清亮,也算不上好听。

    她以为是奶娘在抱孩子,问:“琅儿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抱着孩子的女子抬头,微笑:“因为,我来了啊——”

    这个声音,如同魔咒,令柳媚烟全身僵硬,浑身发凉。

    她张嘴,想叫人,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双脚就像长在地里,动弹不得。

    这个声音……洛红妆的声音?怎么可能?绝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呆呆地看着那个朦胧,却如此熟悉的身影,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喏,她刚才不是梦到洛红妆了吗,现在,一定是刚才那个梦的延续,不用怕,不用慌,很快就会醒来的。

    只要醒来,洛红妆就会消失……

    红妆抱着她的孩子,悠然地向她走过来,站在她的面前,笑吟吟:“恭喜妹妹,生了这么可爱的孩子。”

    柳媚烟看着她,连眼珠子都没法转一下。

    “不过,”红妆轻笑,“这样的孩子,可没法成亲生子,你们柳家,看来要绝后了。”

    她的话,令柳媚烟寒毛倒竖,觉得屋子很冰,很冷。

    “妹妹,我好想你。”红妆凑过来,吐气如兰,拂着柳媚烟小巧精致的巴掌脸,“所以,我来接你了。”

    她美丽的眼睛,在幽暗中也闪动着冰冷魔魅的光泽。

    柳媚烟看不清她的脸庞,却知道,她就是洛红妆,一样的声音,一样的身姿,一样的气息。

    “妹妹,你怎么不说话?”红妆一脸幽怨,“这么多年不见,我想你想了这么久,专程从地狱来接你,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

    “滚……”柳媚烟拼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动了动嘴皮子,迸出这一个字。

    “妹妹,我好伤心。”红妆的眼神和声音,都充满了伤感,“我天天、时时都在想着你,你却对我这般无情,妹妹,我想问你,你可还有心么?”

    这只是梦!柳媚烟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慌,不要乱,她是贵妃,她是大人物,她没有必要害怕梦里这只什么都做不到的幽魂。

    因为这样的自我暗示,她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只是幻像,不是真的,我不怕你,你滚……”

    红妆一脸惊讶:“妹妹,你怎么这么说呢?我当然是真的啊。”

    她拉起柳媚烟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你看,我的身体是温暖的呢。”

    又拉她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上:“你听,我的心脏在跳动呢,卟,卟,卟,你听到了么?”

    柳媚烟的眼瞳,因为恐惧而迅速放大。

    她感受到了,眼前的女人,有体温,有心跳,有呼吸,不是……幻像。

    “你……你不是洛红妆……”她拼尽全力,哑着声音道,“洛红妆已经死了!你……你到底是谁?”

    “嘻嘻嘻——”红妆轻轻地笑起来,声音很好听,却透着诡异,“我是死了啊!但你不知道么,只要有未完成的心愿,死人也能复生的。”

    “你、你胡扯……”柳媚烟颤着声音,“才、才不会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吁——”红妆怜悯地看着她,“都到这时候了,你怎么还能这样骗自己呢?”

    “好妹妹,”她凝视柳媚烟的眼睛,很认真地说,“从离开你的那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呆在你的身边,不曾离去。”

    “啊——”柳媚烟尖叫起来,身体就像触电一样,抖得不成样子。

    “呜哇哇——”受到她这段尖叫的影响,孩子也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

    屋子里,充斥着女人的尖叫声和孩子的大哭声。

    “啧啧,既然妹妹舍不得人间的荣华富贵,那我就再等一阵子吧。”红妆微笑着,将手中的孩子放进柳媚烟的怀里,“妹妹,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

    “啊——”柳媚烟尖叫得更厉害了,身体轻得就像一片树叶,撑不起一个婴儿的重量。

    她抱着孩子,倒在地上,浑身哆嗦不停。

    “娘娘,发生什么事了?”门被推开了,清梅带着几个宫女冲进来,身后跟着一群侍卫。

    孩子怕黑,即使在晚上,屋里也会点一盏幽灯,不知何故,现在却没有灯亮着。

    烛台迅速被点亮了。

    清梅看清屋里的情形后,大惊失色,赶紧抱起孩子:“还不扶娘娘起来。”

    柳媚烟脸色惨白,目光呆滞,就像失了魂一般。

    “娘娘,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清梅和清嫣扶她坐下,着急地问。

    地上,照顾夜紫琅的奶娘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侍卫们不敢停留在娘娘的屋里,看到屋里没有可疑人物后,立刻在屋外四处搜寻起来。

    被侍女们唤了半天,又喝了几口茶后,柳媚烟终于晃晃悠悠地回过神来,第一句话就是:“鬼——这里有鬼!快快快,快把这鬼给赶走……”

    她边说边哆嗦,抱紧身体,惊恐地环视四周,弄得跟真的一样。

    侍女们面面相觑,娘娘……这是怎么了?

    清梅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去找太医。”

    有侍女赶紧跑出去。

    清梅看柳媚烟那样,也顾不得主仆之别了,抱住柳媚烟,像哄孩子一样:“娘娘,没事,咱们人多,阳气重,鬼已经被驱除了,没事了啊……”

    “洛、洛红红红妆……”柳媚烟将头埋在她怀里,语不成调,“的鬼、鬼魂出、出现了……”

    别人听不懂她在嘟嚷什么,清梅却听清楚了,脸一沉,对其他人道:“你们出去吧,娘娘要休息。”

    所有人都退出去后,清梅才轻轻地拍了拍柳媚烟的脸庞,沉声道:“娘娘,您冷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天色已经泛白,屋里不那么暗了,柳媚烟看着清梅的脸庞许久,断断续续地将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清梅一听,立刻道“娘娘,您一定是在做梦,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

    她的声音嘎然而止,目光,直直地盯着柳媚烟的额头,脸色白得吓人。

    娘娘的额头上,贴着一朵红梅花钿。

    娘娘从来不贴这种东西,整个烟霞殿都没有人贴这种东西,也不存在这种东西。

    昨天晚上,是她侍候娘娘睡下的,那时,娘娘的额头上根本没有这种东西,难道……娘娘说的是真的?

    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真的出现了?

    思绪千转之后,她镇定下来:不可能有这样的事!一定又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娘娘,”她柔声道,“您一定是太累了,才会做这样的梦,您躺下来,好好睡一觉,醒过来时,就会忘了这个梦啊。”

    柳媚烟晕乎乎的,被她哄着躺下。

    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她抓着清梅的手:“清梅,你不要走,陪着我好不好?”

    “妹妹,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永远不会离开”——洛红妆的话,不断在她耳边回响,她仿佛看到,洛红妆的鬼魂,就呆在这屋子里,飘来荡去,对着她笑。

    清梅很有力地道:“娘娘,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我会保护您的啊。”

    柳媚烟定定地看着她一会,疲惫地闭上眼睛。

    她好累,她全身都疼着,她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

    烟霞殿里,大内侍卫到处搜索可疑人物,但是,他们将整个宫殿翻遍了,只发现少了一个叫许莺的、专职处理秽物的宫女,消息报到清梅这里,清梅没有表情:“上报内务府,让内务府派一个人过来接替。”

    只是一个低贱的奴才不见罢了,不是什么大事,找都没必要找。

    烟霞殿外,碧波中,红妆如一尾小鱼,在湖面潜行,潜到无人之处上岸,隐入草丛之中。

    她不会杀了柳媚烟,她只会继续折磨柳媚烟,折磨整个柳家。

正文 疯狂的泼妇

    同样的一个夜晚。

    影如梦辗转反侧,无法入眠,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个邪魅无情的“夜轻歌”。

    她躺的这张龙凤大床,是她和轻歌的爱窝,无处不是他的气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他的气息中入眠,但今天晚上,她想的,却是另一个男人。

    她似乎又回到了十年以前,轻歌对她视而不见的时光,那时,她也是这样,夜夜受对他的思念和伤害困扰,无法入睡,落泪到天明。

    她已经贵为皇后,已经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男人,她不应该再这样辗转反侧,心乱如麻的,可是,她无法控制对那个男人的好奇和想念。

    屏风外,响起侍女知礼低低的声音:“娘娘,有一件事情,奴婢觉得非禀告您不可。”

    影如梦意兴阑姗地道:“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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