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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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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万人的军队,加餐和发放全套冬衣,加起来也要几万两银子啊,想到就肉疼。
在这个鬼地方,可以捞的油水很少,他不私留一点军饷,能行么?
他家里也有老小,不存点私房钱,他解甲还乡后可怎么办?
但现在,为了稳定军心,他也只得割肉了。
副手下去了。
月东升走到内室,往床上一躺,呼呼大睡。
夜九这小子,现在动不了就先不动吧,等天都那边来了指示再说,反正,剪影军也不敢动他的五万月家军,有什么帐,以后再算。
他在睡觉的时候,剪影军营在收拾和埋葬一地的尸体。
死了两千多人,基本上都是鬼门派来的人,剪影军这边只有几百人受了一些小伤,没有伤亡,剪影军再度大获全胜。
至于昨天晚上烧掉的那些营帐,在夜九看来,这点损失算不得什么,待他彻底摧毁鬼门后,鬼门的财产,便是剪影军的——会算账的,可不是只有月东升与鬼门。
他巡视了军营一圈后,问:“探子那边,都安排好了?”
闻先生道:“昨天晚上,我派了一百多人乔装打扮,混进鬼门的人中,跟他们进城,暗中跟踪到他们的住处,用不了几天,咱们就能掌握大多数人的住处了。”
昨天晚上,鬼门徒众回城以后,一定会凑在一起,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而后,众人会各自散开,回到自己的落脚之处,那些探子的任务,就是将他们的落脚点找出来,好让剪影军一网打尽。
他们家将军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剪影军与鬼门已经两战,将军一定会希望这第三战是最后的一战,所以,他们才需要耐心。
夜九点头:“总之,现在最重要的是沉得住气,切勿打草惊蛇。”
而鬼门昨晚遭受重创,需要时间修整,加上马上又要过年了,不会再轻举妄动。
过年,在危陕关是件天大的事情,不管是最嚣张的兵,还是最凶残的暴徒,在过年期间也会安分不少,他等的,就是大年三十这一天。
虽然刚刚发生了那样一场单方面的大屠杀,但月东升和鬼门都冷静地忍下这口气,按兵不动,而剪影军仍然闭营不出,于是,从表面上看,一切风平浪静。
直到大年三十这一天。
这一天,整个危陕关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不论是三国的守军,还是街区的居民,都在准备过年的盛宴。
依照危陕关多年来的惯例,这一天,是危陕关的“停战日”,所有人都闭门不出,所有店铺均不开张,户户不相往来,三国的城门也都全天封锁,免得众人碰面以后发生冲突,破坏了这个重要的节日。
即使是最凶残、最嗜血的人,一年之中,也需要至少那么一天的时间,可以让身心放松。
为了一年之中唯一的平和时间,所有危陕人都认可和遵循这个不成文的传统。
军营和街区的空气中,弥漫着鞭炮的硝烟味和酒肉的香味,如果不是知根知底,没有人相信这种地方也有这么平和的时候。
如同每一个正常的冬日,这一天的天色,很快就暗了,然后很快就黑了。
下了雪,不是很大,但连绵不绝。
街上没有半个行人,家家户户都亮着灯,透出来的灯光,映得街道昏黄又朦胧。
临近午夜的时候,一批又一批的神秘人影,从各条街道的阴暗之处冒出来,从不显眼的破屋里钻出来,闪电般地靠近目标的住处,静静地潜伏在很多、很多家的门口或入口处。
半刻之后,午夜的钟声传来,新旧交替的时刻,到来了。
在屋里憋了一天的危陕人,醉熏熏地打开房门,准备放鞭炮。
门口打开的那一刻,那些神秘的人影猛然闪身而出,强行冲进屋里,不发一言,挥刀便砍。
很多人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回事,就被一刀毙命。
街道上,几乎家家户户都打开屋门,携妻带女地走出来,说着笑着放花炮。
天空中,烟花朵朵,地面上,欢声连片——除了鬼门的人!
在这一天夜里,鬼门所有的据点和绝大多数普通成员的屋子,同时受到了不明人员的突袭。
这些人,黑衣蒙面,身穿软甲,手持利刃,武艺高强,见人就砍,完全不留情面,冷血利落的作风,比起鬼门来犹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个晚上杀人,那可是危陕关所有人都会群起而攻之的大忌,但是,响彻云霄的鞭炮声和欢笑声,压住了惨叫声与厮杀声,而绝大部分鬼门成员都没有机会出门求救,即使有人侥幸跑出去,很快就被守在外头的人砍杀。
这一夜,鬼门的人大意了,而这一夜,袭击者已经准备了太久,根本不给鬼门的人生路。
当约莫半个时辰的放炮时间结束时,整个街区安静下来,那些惨叫声和厮杀声也停止了。
放完花炮的居民们纷纷进屋,关门,关灯,睡觉,准备迎接又一个危险白昼的来临。
整个街区,慢慢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那些被血洗的屋子,也熄了灯,一批又一批的黑影,先后走出来,捎上受伤或死去的同伴,关上屋门,先前从哪里冒出来的,现在就回到哪里去。
安静了,黑暗了,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一夜之后,家家户户开门,开始新一天的营生。
行人多起来,一些行人或马车,往南边的城门行来,出城后,悄悄拐进剪影军的军营。
这些人中的一个,就是夜九。
他受了不少伤,但是,没有致命伤,致使不上药,精神也还是很好。
他带着六千名部下,早在大年三十之前就潜入城里,秘密隐藏起来,等到昨晚午时,才一齐出动,突袭鬼门的各大小据点以及多家成员的住处。
没有人看到他们出宫,没有人看到他们进城,更没有人发现他们的潜伏。
别人在计划过年时,只有剪影军在计划屠杀,鬼门徒众的血,就是他们最好的过年礼物。
他们的突袭,空前成功,这一夜之后,即使鬼门还有余党,也已无力东山再起。
盘踞危陕关上百年的鬼门,将成为危陕关的过去。
危陕关的现在,则是他夜九的。
“将军——”外头传来部下的声音。
他淡淡道:“进来。”
闻先生、坎黎等一众心腹走进来,道:“我们已经清点完人数了,参加昨晚行动的人数为七千人整,死亡五百八十二人,受伤三千两百人,鬼门那边……”
夜九打断他的话:“鬼门可被灭了?”
闻先生道:“鬼门总部一千多人,悉数被杀,没有活口,所有的重要头目都死了,东山再起绝无可能。”
“已经被灭的敌人,我没有兴趣,你们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必跟我说。”夜九淡淡道,“好生安葬死去的士兵,派人给他们家里送怃恤金,给多一些。尽力治疗受伤的士兵。就这样。”
鬼门只不过是他前进道路上一根微不足道的小刺,拔掉之后,他就会彻底忘掉。
闻先生点头:“我知道了。这次,咱们从鬼门那里搜来不少钱财,我看就全部分给牺牲的将士家里,保证其家一生衣食无忧,如何?”
夜九道:“就这么办吧。”
一场轰轰烈烈的屠杀,在夜九的轻描淡写之下,就这样成为了不值一提的过去。
这时,红妆从外面进来:“年夜饭已经准备好了,各位,可过去用餐了么?”
因为昨夜的行动,剪影军没有过除夕,补在今天进行。
两千女兵昨天一直在忙,准备了丰盛的流水席,就等着他们回来以后一起吃这个迟来的团圆饭。
夜九站起来:“咱们走。”
营地中央的空地上,摆开了几十桌流水宴,夜九一坐下,其他将士也纷纷坐下,痛快地畅饮起来。
红妆坐在角落的一张小桌边,跟几名女将领吃饭。
抿了一口补酒,抬头看向灰暗的远空,这么重要喜庆的节日,她“最好”的妹妹,一定正在享受皇上的恩宠吧?
身为好姐姐,她怎么可以不送给好妹妹一份新年大礼呢?
现在这个时候,那位好妹妹,应该已经收到她的礼物了吧?
正文 娘娘吐血
“娘娘,皇上赏赐了好多宝贝给您,里面有好多小孩子用的东西呢!”清嫣从外头跑进来,兴奋得满脸发光。
柳媚烟的脸上,现出喜悦的光泽来:“皇上呢?皇上来了么?”
自从她怀孕的事情公开以后,皇上就经常赏赐各种礼物给她,但是,来烟霞殿的次数却变少了,她一个月也见不上他几次。
皇上说她身体虚弱,需要静养,不好经常过来打扰,她表面上感激皇上的体谅,心里却知道,皇上是觉得她“没用”了。
怀了孕的她,根本就无法“满足”他,他若是不小心将她的孩子弄掉或将她弄出明显的伤痕来,他这个完美的帝王,就会蒙上污点。
所以,他干脆不来了,只是拼命地送礼物,让世人知道他多么“在乎”她和孩子。
因为孩子,她不必再受折磨,这让她放心了许多,但也因为孩子,她失去了皇上的宠爱,心里,满是忧伤。
清嫣从来都不曾察觉到她的心事,摇头:“祥公公说马上就要过年了,皇上公务繁忙,无暇分身,不能过来看你,还说你身体不好,不必出去谢恩。”
“哦……”柳媚烟垂眸,睫毛遮住眼里的忧伤。
就算皇上那样对她,她也是迷恋皇上的,那么完美的男人,曾经受过他的温柔与宠爱,让她如何不刻骨?
她忧伤,青梅却暗暗高兴:皇上不来,娘娘便不会受苦,这身体和孩子才不会受伤!
只要娘娘生下龙子,娘娘的地位就稳固了,所以,皇上一直不来才好啊!
她捧着一碗汤药进来,放在桌面上:“娘娘,该吃药了。”
娘娘身体虚弱,孩子的脉象也不太稳,要天天吃补药才行。
柳媚烟点了点头,张嘴,让她喂药。
汤药里放了生甜的药材,但还是很苦,她天天喝,恶心到闻到味道就想吐,但是,为了平安地生下孩子,她全都忍了。
好不容易喝下这碗汤药后,柳媚烟已经难受得快不成人形了。
她紧紧地闭着眼睛,咬着双唇,双手揪紧了胸口,不让自己吐出来。
足足过了一刻钟后,想吐的感觉才稍微减轻,她疲惫地睁开眼睛,慢慢地喝水,努力想将那股恶心的味道压下去。
这时,她抚着明显鼓起来的肚子,心里默默地道:儿子,你要好好地生下来,娘亲这辈子,就靠你了!
她的孕肚是尖的,怀的应该是龙子,这一点,令她看到了希望。
皇上,是靠不住的,但皇子,她可以依靠一生,她吃这么苦,都是为了他。
所以,这个儿子,一定要平安地生下来。
这时,一名宫女进来:“娘娘,遥州派人送礼给您了。”
柳媚烟喜出望外:“快让人进来。”
她怀孕的事情,一定在遥州传开了,柳家一定风光无限,更上一层楼,想到那种荣耀,她的心里,终于又有了得意之情,觉得她入宫后,所受的一切痛苦都值得了。
人活一世,不就是争口气吗?
她现在,已经争到这口气了,是铁定的人生赢家!
几名宫女,捧着礼物,领着一个老嬷嬷进来。
老嬷嬷一进来就跪下:“老奴叩见娘娘——”
“阮嬷嬷,快起来,都是自己人,不必这么客气。”柳媚烟婉声道。
阮嬷嬷是她的奶娘,她被封妃之后,她爹觉得京城里需要有一个可靠的人在宫外接应,便派阮嬷嬷上京,住在皇宫附近,做些传递消息、送礼之类的事情。
阮嬷嬷起身,打量她的身形,又将她给夸赞和恭喜了一番。
看到家乡的人,柳媚烟心情好了一些,笑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哪有自己夸自己人的?嬷嬷再夸下去,就该改姓王了。”
阮嬷嬷也笑了,道:“马上就是年关了,我这不是看到娘娘,心里高兴么?”
娘娘怀孕是件好事,但也会招来其他人的妒忌与恶意,为了避免引起流言,她这个娘娘家乡的人,这几个月很少进宫。
柳媚烟道:“我知道你一心为我好呢,我也给你和家里准备了不少礼物,你等会带出宫去。”
阮嬷嬷道:“我还没把礼物送上呢,娘娘就要赏我东西了。”
柳媚烟笑道:“这次家里又送了什么东西来?”
几个宫女把阮嬷嬷带来的礼物放在桌面上,阮嬷嬷一一打开那些盒子:“都是一些遥州的特产,像您最喜欢吃的酸菜酸果子,还有年糕什么,天气冷,东西好保存,家里送了好多过来。”
柳媚烟眼睛一亮:“我想念酸果子想得慌呢!家里果然疼我,知道我最喜欢什么。”
阮嬷嬷笑道:“几大罐子,够娘娘吃上半年了,吃完了再送新的过来。”
而后,她将一个木盒子递过来:“这个盒子里,放的是老爷写给你的信。”
“听说家里给二弟纳了几个妾,别找到坏的才好……”柳媚烟叨咕着,打开以蜡封口的小木盒子。
小木盒子的最上面,放着一封信。
她拿起信,信下面是用绒布包着的什么东西,该不会是名贵首饰或珠宝吧?
她想着,抽出信纸,展开,才看了一眼,就尖叫一声:“啊——”
而后丢开信纸,像见鬼一样迅速后退,要不是清梅及时扶住她,她非狠狠地摔上一跤不可。
“娘娘,出了什么事?”其他宫女都慌了,纷纷过来扶住她。
“又……又来了……”柳媚烟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着那封信,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什么又来了?其他宫女面面相觑,只有清梅脸色变了:该不会……又是那种信吧?
她放开主子,走过去,捡起信纸,上面熟悉的笑迹,令她脸色铁青。
上面写着:妹妹,这是你二弟身上的东西,希望你喜欢。
——这是洛红妆的笔迹!
又是洛红妆的来信!
真是冤魂不散!
她的目光,移到盒子里的那团绒布之上,绒布里,包的是什么东西?
她的心里,升起很不祥的预感。
“扔掉!快将这一切扔掉!”柳媚烟声嘶力竭地尖叫。
清梅拿起那个盒子,准备拿出去扔了。
但她才走了几步,柳媚烟又尖叫:“慢着,看看盒子里的是什么东西!我要看看里面是什么见鬼的东西——”
她不想跟洛红妆再有任何关联与关系!
任何与洛红妆有关的东西,她都要丢弃!
但是,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盒子里的东西,非看不可!
清梅踌躇,万一这里面放的东西很……吓人,惊到娘娘的话,恐怕不太好……
“快打开!你这个贱奴才,没听到本宫的话么?快点打开,不然要了你的命……”柳媚烟眼神都有些涣散了,只要碰到洛红妆的事情,她就有些神经质。
“可是……”清梅还在犹豫。
“可是什么?”清嫣才不管这么多,将她手里的盒子抢过来,将那层绒布揭开,“快点打开看看啦……”
“啊——”她嘴里发出凄厉的尖叫,双手如被火烧一般将盒子丢开,退到一边去,瑟瑟发抖。
两颗圆滚滚的、带血的东西,从盒子里掉出来,滚了几圈后,定住。
众人看清是什么东西后,都发出惊恐的尖叫声。
那两颗东西,竟然是、是两颗眼球!
看起来很干了,蔫蔫的,但是,还是能清楚地看出是两颗眼珠。
柳媚烟看着那两颗眼珠,凄厉的尖叫,凄厉的发抖,情绪已经濒临失控。
那是……那是她二弟的……二弟的眼球?
家里这么多人,就二弟跟她的感情最好,她还想过接她二弟上京,给他安排一个好差事和一门好亲事,怎么、怎么会这样……
不是的!肯定不是的!二弟绝对没有出事!
可是,可是“她”都这么说了……
“她”不会开这种玩笑……
“怎么会这样?”连阮嬷嬷也慌了神,随即想到,“啊,对了,这里还有一封信,也是老爷写的……”
她七手八脚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这一定是误会,一定是的……”
从遥州带礼物给她的人说,这封信是老爷写的普通信件,不那么重要,而那个盒子里装的是秘信,必须由娘娘亲启,她才先将那个盒子给娘娘看的,哪料到……这一定是误会!
“给我……快给我……快给我看……”柳媚烟一边哆嗦,一边尖叫,心里祈祷着这只是“她”在吓她。
家里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弟弟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阮嬷嬷把信递过去。
柳媚烟疯了一样地撕开信封,抽出信纸,扫了几眼后,又大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晕了过去。
上面的笔迹,是她爹爹的,她爹爹在信里说,又有人冒充洛镜轩找上门来,杀了朱师爷和宋知府的儿子,还威胁柳家,伤了她的二弟,但二弟没有性命之忧,让她不用担心,只是想请她派大内高手去遥州接家里的人离开……
这封信,足以证明“她”并没有撒谎……
那两颗眼球,是柳家二少的……
身体虚弱,又长期饱受“阴魂”折磨的她,无法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快去叫太医,快!让侍卫跑去叫太医——”清梅迅速反应过来,“赶紧扶娘娘到床上躺好,如果娘娘和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事,咱们一个都活不住!”
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们的一切,绝对、绝对不可以有事!
正文 吓出来的早产
烟霞殿内外乱成一团。
大内侍卫跑去太医院请太医,太监去请皇上,宫女围着昏迷不醒的柳媚烟,手足无措。
只有清梅很冷静,让宫女们看着娘娘,自己把两颗眼球捡起来,将阮嬷嬷拉到一边,低声问那两颗眼球是怎么回事。
阮嬷嬷看到自己带来的东西将娘娘惊成这样,早就吓瘫了,当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道:“老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哪!前两天,老爷让人送了这些礼物过来,送来的人说盒子里的东西很重要,务必让娘娘亲收,我以为那里面放的是什么密件,哪里敢打开检查……”
清梅脸色很难看:“送礼物给你的人,你可认识?”
阮嬷嬷摇头:“老奴不认得,是个生面孔,因为他拿着柳家的家牌,我也没怀疑……”
清梅道:“他还说了什么?你可知道他又去了何处?”
阮嬷嬷道:“他放下东西后就走了,什么都没说,老奴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清梅在心里长叹,看来,一定是不明嫌犯动的手脚了。
她刚才悄悄尝了那些酸果子,是柳家的味道没错,这些礼物一定是柳家送来的,但中途可能被不明嫌犯打劫或出了什么事,嫌犯将那个盒子混进礼物里,送到柳家在京城的接应人手里,而阮嬷嬷又将这个盒子送到了娘娘的手里。
暂且将真凶称为“她”吧,“她”一定有手下,宫里也好,遥州也好,都有“她”的人。
“她”要报复的,并不只是娘娘一个人,而是整个柳家!
以“她”的能力,她应该能杀得了娘娘或柳家,但是,“她”迟迟没有动手杀人,而是采取这些装神弄鬼、伤人吓人的手段,目的恐怕是为了折磨娘娘和柳家,让娘娘和柳家生活在恐惧之中。
显然,“她”做到了。
“她”躲在暗处,不急不燥,不动声色,娘娘和柳家怎么防都防不住,就像一颗埋藏得很好的炸弹,迟早会成大祸,不,也许已经成灾了,无法拔除了……
娘娘和柳家,到底对洛红妆、洛家做了什么,才招来“她”如此深重的仇恨与报复呢?
娘娘啊……她看向床上,娘娘面若白纸,昏迷不醒,双手搭起腹部之上,看起来很不好,这种时候,她还能说什么?
追问过去的事?责怪娘娘曾经的所为?已经走到这一步,没有任何意义了。
她低声对阮嬷嬷道:“娘娘受了惊吓,还不知道会病多长时间,你赶紧出宫,免得上头追查下来,你会被追责。”
娘娘出了这样的事,定要有人负责的,阮嬷嬷是宫外人,又是送东西来的,足以被处死了。
阮嬷嬷并无过错,又是娘娘的奶娘,她不能看着阮嬷嬷送死。
阮嬷嬷一脸担心:“可是娘娘她……”
不知道娘娘的身体会变得如何,她能这就样离开么?
“放心吧。”清梅低声道,“这里有最好的太医,还有这么多照顾,娘娘不会有事的。”
阮嬷嬷这才点头:“那就多谢您了。”
而后,她什么也不敢说,赏钱也不敢提,就匆匆离开了烟霞殿。
没过多久,太医来了,紧张地给柳妃看诊。
那么多人守着娘娘,清梅没有呆坐在床边看着,而是走到院子里,问守在外头的太监:“不是派人去叫皇上了吗,皇上怎么还没来?”
小太监道:“皇上正在接待影丞相,无法抽身,只让咱们好好侍候娘娘。”
皇上……还真是无情!清梅在心里叹息,就算娘娘生下皇子,这位皇子也不会得宠的,娘娘这一生,也只能走到这份上了,不会爬得再高了。
“不过,”小太监补上一句,“皇上派人去找了慎刑司,让慎刑司的人过来调查娘娘受惊之事。”
清梅没再说什么了,只是快速地思考着:慎刑司的人来了之后,她要怎么解释这回事?
柳家与洛家的恩怨,是不能扯到台面上来的,得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才行。
半刻后,慎刑司的人果然过来了,因为娘娘仍在昏迷,慎刑司便询问烟霞殿的宫女、太监。
问到清梅这边时,清梅道:“自从娘娘有了身孕之后,就经常受到不明人物的惊吓,那两颗眼球是假货,是宫里的人偷偷塞进礼物里,拿来吓娘娘的……”
慎刑司的人面面相觑,果然是这样啊!
皇上二十多岁了,只有两个公主,这位柳妃又得宠又怀孕,不知遭来多少人的妒忌,会被暗算,也在常理之中。
这烟霞殿,经常传出娘娘惊恐的尖叫声,他们每次来查,娘娘都说是受到了不明物品、不明人影的惊吓,查也查不出所以然,他们慎刑司,都有些烦了。
而后,他们问:“那两颗眼球呢?”
清梅道:“奉娘娘之命,拿去烧了。”
那两封信,她都看过了,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那两颗眼球很可能是柳二少爷的……东西,需要好好保存,绝不可交出去。
慎刑司的人叹气:“这样的话,很难查啊……”
清梅道:“几位公公,我看这事还是等娘娘醒后,再看娘娘的意思处置,如何?”
这件事情,是没法查的,非要查下去,阮嬷嬷就要遭殃了。
慎刑司的人早就烦了烟霞殿频繁发生的“惊吓事情”,当下顺水推舟:“清梅姑娘说的是,娘娘的身体要紧,咱们还是等娘娘醒来以后,再来请示娘娘的意见吧!”
而后,他们匆匆地来,匆匆地走,跟阵风似的。
清梅做了两个深呼吸,转身往里走。
内室,太医已经结束诊断,让宫女们拿着药汤去煎药。
清梅问太医娘娘的状况如何,太医摇头:“娘娘身体本就虚弱,这次受到的刺激太大,心脉受伤,恐怕会伤及胎儿,眼下,只能先让娘娘服药,看娘娘醒后的状况再做打算了。”
清梅心里“噔”了一下:“什、什么打算?”
太医面露难色:“这个……总之,先等娘娘醒后再说吧。”
他总不能说,娘娘腹中的胎儿可能保不住吧?
这种事,不到最后一刻,他可不敢说。
清梅心里,知道事情不太妙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惊慌,只是冲太医行了一礼,道:“为了保护娘娘腹中的胎儿,奴婢恳请太医暂且在殿里多坐一阵,待娘娘醒来后,给娘娘再诊一次,可好?”
说着,她暗中将一枚白玉戒指,塞进太医的手里。
太医瞄了两眼,唔,好东西,便道:“清梅姑娘不必客气,我先到偏厅等着,待娘娘醒来以来,我再过来。”
清梅谢过了太医,领着他和他的徒弟到了偏厅,让人好茶好点心地侍候着。
而后,她就去厨房,监视宫女们煮药。
娘娘服用的任何东西,哪怕只是一碗白开水,她要么亲自煮,要么亲自尝,且不让其他人碰触,确保万无一失。
柳媚烟腹里的孩子能保到现在,她功不可没。
厨房里,汤药已经煮好了,但清梅刚进来,不放心,又重新煮了一遍。
正准备端出去呢,突然就听到娘娘的卧室里传来娘娘痛苦凄厉的惨叫声:“啊——”
她心道不好,提起茶壶,就往卧室的方向奔去。
卧室里已经乱成一团,太医满头是汗地给柳媚烟扎针:“你们快将娘娘按住,绝不可让娘娘乱动!还有,你们快去烧开水,拿大量的干净毛巾来,还有接生婆……”
清梅走过去,脸色“唰”的变了:娘娘的被子上,一片血红!
“太医,娘娘出了什么事?”
太医不敢隐瞒:“娘娘要早产了……”
清梅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在摇晃,几乎站不住了。
但这种晕眩,只持续了片刻,她就冷静下来:“我去找接生婆来。”
宫里有专门负责接生的老嬷嬷,住处离烟霞不是很远,她怕其他人做事拖沓,便以最快的速度跑去找人。
约莫一刻钟后,她带着接生的老嬷嬷回来了,此时,柳媚烟被身体上的疼痛折磨得已经陷入狂乱之中,只会挣扎和尖叫,而裙子和床单,几乎都被染红了。
太医和太监们都退出去了,内室只有十几名宫女在侍候。
“娘娘,孩子就要生下来了,您要挺住啊!想想您和皇上的孩子,一定要挺顶啊——”一群宫女,不断地安抚和鼓励柳媚烟。
这个孩子能否平安地生下来,直接影响着她们的人生,为了她们的前途,她们必须竭尽全力地让娘娘生下孩子。
忙了好半天后,药效与无力,令柳媚烟不再尖叫和挣扎,只是奄奄一息地躺着,要不是还有一口气,还真是跟死人没两样了。
孩子似乎也在休息,暂时没有了要赶着出世的劲头。
众人这才得以喘口气,人人疲惫不堪。
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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