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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凤祸江山-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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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士兵道:“将军说的是,我们几个也是打算先隐藏起来,以后再做打算。”

    夜九道:“如果这封信曝光,月将军定会忙不过来,那时,你们几个若是失踪,月将军将无暇顾及,如此,你们便安全了。至于你们的藏身之地,我这里人多,场地有限,并非最好的藏身之处,而城内龙蛇混杂,三教九流出没,你们完全可以隐藏在城内,我派人暗中照应你们,你们就算藏上一年半载的,相信也不会有问题。”

    几名士兵听后,纷纷点头:“如果甚好,如果咱们不幸被发现,绝对不会连累将军!”

    夜九直视他们:“只要你们听从我的安排,我保证,月将军绝对找不到你们。”

    几名士兵齐声道:“咱们一切听从夜将军的安排。”

    夜九冲帐外叫道:“将闻先生和坎黎叫进来。”

    闻先生和坎黎很快来到帐篷,一群人商量一番后,分头行事去了。

    那几名士兵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回到月家军的营地里。

    隔天,那几名士兵与一群同伴上街,在一条偏僻的巷子里遭遇大批不明人物的袭击,除了几名士兵侥幸逃走之外,其余的十几名士兵被偷袭者围困,命悬一线。

    待逃走者带着援军赶到时,那条巷子里除了一地的鲜血和断指、断臂、断发、衣角等同伴身上的东西以外,十几名同伴毫无踪影。

    他们在四周堪查,始终问不出任何线索。

    最后,他们只能认为,那些同伴很可能被鬼门的人杀掉并焚尸灭迹,再也找不到了。

    前几天晚上,剪影军深夜出城,突袭了鬼门的据点,杀了鬼门一千名多成员,其中包括首领鬼狡和十几名头目,另外还重伤数百人,导致鬼门元气大伤,鬼门已经发出最高命令:鬼门与剪影军不共戴天,凡遇剪影军,格杀勿论!

    现在的街区,到处都有鬼门的亡命之徒出没,个个杀气腾腾,等待和寻找剪影军的人。

    而剪影军,在那天晚上之后就闭营不出,鬼门的人再恨,也没法杀到军营来,也许,他们迟迟报不了仇,就拿月家军的人出气了。

    就算月家军向来与剪影军不合,但两者毕竟都是西凉的军,剪影军救的又是月家军的副将军,将气撒在月家军身上,也是情在可原。

    如果真是鬼门的人下手,月家军也不好去找他们报仇。

    鬼门的人无处不在,得罪鬼门,以后在城里就危险了,除非打算终生不进城,否则,谁愿意跟鬼门过不去?

    于是,这些事便不了了之。

    而在月家军内部,因为这件事,对月东升不满的将士,越来越多。

    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第二天,将士们在收拾那十几名失踪同伴的房间时,发现了一封血信,那封信,居然是罗将军写的,上面只有一行字:月污军饷和红利,三年来已占万两有余,请圣上明查。

    看到这封信,所有人一片哗然,似乎明白了月将军为何对罗将军见死不救,而那些失踪的同伴,又为何遇袭了——原来是祸起萧墙!

    无意中惊悉这样的惊天秘密,他们该怎么办?

    如果让将军知道他们发现了这封信,他们的下场很可能会跟失踪的同伴一样,但是,让他们忍气吞声,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他们做不到!

    商量半天后,他们决定先将这封信收起来,暗中收集证据,以后再找机会告发月东升。

    同时,他们也悄悄将这封信的事情散播出去,暗中寻找和拉拢“同盟”,以防将来与月东升决裂时不至于被彻底压制。

    所谓纸包不住火,没过多久,全军都在盛传月东升贪污军饷,被罗副将军等人发现以后,他便对罗副将军等人下杀手,导致罗副将死亡、多名将领神秘失踪、多名士兵被人袭击后下落不明等一系列惨案。

    夜九几个月之前就在月家军里埋下的名为“流言”的病毒,开始疯长,开始从内部感染和摧毁这支军队。

    到了这时,月东升也知道了这些流言。

    当即,他愤怒得大手一挥,将桌上的物品统统打翻在地。

    “夜九!好一个狼子野心,居然对本将军做这样的事!”他咬牙切齿地嘶吼,眼里满是嗜血的红色。

    一切都是夜九搞的鬼!

    他以为那天晚上,夜九将他派去放火的军官全杀了,哪料到,夜九却暗中留了一手,没杀掉罗刹,只割掉了罗刹的舌头,毁掉了罗刹的手指,让罗刹不能说出、不能写出真相后,花钱请鬼门看守罗刹。

    接下来,夜九炮制了“罗刹求救字条”事件,诱导月家兵的人半夜去鬼门救人,而他,则扮成“好人”“英雄”,一马当先地去拯救罗刹,树立自己讲义气、不怕死、有本事的形象,在救回罗刹以后,他更是成为了许多月家兵崇拜的偶像。

    罗刹被救回来后,不能说话,不能写字,又受了重伤,根本无法道出真相,而他的伤势有所好转之后,就被夜九事先喂下的毒药害死——此时,剪影军已经闭营,没有任何剪影军接近罗刹,彻底撇清了与罗刹被害的关系!

    在这一系列的事件中,月家兵,彻底被夜九给骗了!

    然而,因为无法说出真相的缘故,他就这样成为了“反派”,导致军心不稳,将士们对他愈加不满和猜疑,而夜九,则成为“正派”,不断赢得月家军的好感!

    他甚至敢说,什么朝廷给月家军增加军饷和派发红利、他贪污军饷之类的消息,就是夜九暗中散布的!

    夜九暗中做了这么多事,为的,就是将他拉下马!

    月东升不断分析着夜九的所作所为,越想越心惊:夜九,很可能在来危陕关之前,就已经策划了如何击垮他的计划!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大冬天的不由惊出一身汗来:夜九……该不会,该不会想占了他的月家军吧?

    如果夜九只是想除掉他,有的是直接有效的手段,何必玩这么多含蓄、曲折、隐晦的手段?

    想想夜九所干的事情,先造谣破坏他的声誉,再借机除掉他的心腹,再收买人心,再挑衅他与军队的关系——如果只是想除掉他,夜九为何花这么多时间和心血收买月家军的人心?

正文 剪影军的危机

    只有一种可能——夜九想收了月家军,所以,才会处处树立自己的“英雄”形象,才要除掉他在军中的心腹,才要收买人心,才要彻底毁掉他的威望与名声。

    当月家军上下对他不满而崇拜夜九时,夜九就能名正言顺地除掉他,当上月家军的统帅!

    早在剪影军抵达危陕关之时,他就收到了大殿下和谈家的情报,知道夜九有野心,知道自己要提防夜九,然而,他并没有把夜九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放在眼里,也没有想到夜九的野心如此之大!

    他以为,夜九只是想跟他争,想在危陕关出头,完全没想到他想的却是“蛇吞象”!

    因为这份自负与轻敌,他在不知不觉中着了夜九的道!

    这几个月来,他为了压制夜九,就没让夜九插手防务和军务,想彻底架空剪影军,但他却忘了一件事,当他因此而忙于军务的时候,夜九却因此而能全力对付他!

    “将军,你怎么了?怎么流这么多汗?”亲兵看他双眼发直,脸色发白,脸上满是汗,担心不已,“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马上去叫军医……”

    “不用了。”月东升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脸,站起来,“我要单独外出一趟,你们不得暴露我的行踪。”

    亲兵看看外面:“将军,天已经黑了,你一个出去恐怕不安全,我们跟你出去吧……”

    将近年关了,现在已经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风雪连天,天黑得快,将军独自出去,实在不妥。

    “服从命令,不必多言。”月东升披上大氅,吹熄蜡烛,摸黑出去。

    夜九已成气候,他已落下风,现在再怎么懊恼和抱怨都无济于事,当务之急,是亡羊补牢,想办法将形势逆转过来。

    首先,他要化解月家军与鬼门的关系,将鬼门拉拢过来,共同对付剪影军。

    三国混乱地带,哪一国都占不了绝对优势,在某种程度上,鬼门才是城里的实际统治者,跟鬼门结仇,有害无益,他必须向鬼门说明真相,先安外,而后攘内。

    为了表现诚意,他必须亲自去。

    此时,天色已暗,寒风呼啸,漫天大雪,城门挂的风灯,散发着幽暗的光芒,他没有表明身份,直接进城,没打算今晚回来。

    因为他秘密出门,做了乔装,没有带任何随从,又挑在这种恶劣的天气外出,连夜九安插在月家军的耳目,都没有发现他的行动。

    他这一去,为逆转形势,打下了基础。

    营帐里,夜九正在挑灯夜读,亲兵跑进来:“报将军,梁先生求见。”

    夜九放下书:“让她进来。”

    红妆将自己包裹得只露出一双眼睛,进了帐篷后,也不把头巾摘下来,只坐在他的面前。

    夜九道:“有什么事?”

    红妆也不寒暄,道:“我想到一件事情,刻不容缓。”

    她也想跟他闲聊家常,闲聊天南地北,也想给他熬汤,也想给他缝衣,但她知道,他什么都不需要。

    而她,能这样陪在他身边,她也满足了。

    也许,就这样默默地陪在他身边,一直过着,过完这一生,也不是坏事。

    夜九看她,跟看着其他人将士没什么不同:“说。”

    红妆道:“鬼门,是个隐患,月东升一旦发现落进了咱们的陷阱,一定会反扑,那么,他第一个要解决的,就是鬼门的仇视。鬼门人数太多,我们先前的袭击,并不足以对鬼门造成致命打击,鬼门仍然是危陕关第一帮派,实力不可小觑,我想,月东升一定会找鬼门,撇清自己的关系,谋求与鬼门联手。”

    夜九道:“鬼门会信月东升?”

    是他带的头袭击鬼门,但剪影军也是西凉军队的一员,鬼门能容忍月东升?

    红妆道:“为何不信?鬼门最想灭的是剪影军,为何要冒险与月东升为敌?再说了,月东升完全可以拿利益诱惑鬼门,对鬼门这样的组织来说,能拉到一个强有力的对手对付你,还能得到好处,为何不做?”

    夜九盯着她:“你觉得月东升能给鬼门什么好处?”

    红妆环视帐内,缓缓地道:“整个危陕关都知道剪影军有钱,不仅各家帮派眼红,连月东升都觊觎,如果灭掉剪影军,剪影军的财富,不就属于他们了?”

    她刚说完,夜九就一按桌面,站起来,大声道:“马上召集营长以上将官开会。”

    他不信月东升能与鬼门抛下成见,谈到一块,但是,他相信钱财的诱惑力。

    剪影军一直在高调炫富,在招来月家军羡慕向往的现时,也惹来许多“豺狼”的红眼。

    这些“豺狼”不敢公然对军队出手,但是,如果有军中的大人物支持和庇护,那么,这些“豺狼”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鬼门遭受了那样的重创,一定很需要金钱重振旗鼓,月东升只要许给他们“共分剪影军资产”的承诺,他们什么都敢做!

    月东升若是与鬼门联手,剪影军的处境,就真的危险了!

    十几名将领赶到以后,夜九道:“有一件紧急的事情,咱们必须马上去办,现在就请梁先生说明。”

    红妆站起来,慢慢地将她的猜测与分析,条理分明地道了个明白清楚。

    众将官听后,纷纷点头:“梁大夫说的是。”

    现在,军里无人不尊敬这位女教书先生和副军师,在一连串打击月东升的计划中,她担当着非常重要的、出谋划策的角色,与闻先生相得益彰,她的话,无人敢忽视。

    夜九道:“一不做二不休,鬼门,绝对不能再留了。”

    立刻有将官问:“将军决定怎么做?”

    夜九眼睛微微一眯,吐出四个字:“赶尽杀绝!”

    鬼门尽是一些杀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先有仇恨植心,后有利益相诱,加上月东升的支持,这些人,绝对不会罢手!

    除了将他们彻底铲除,剪影军没别的选择。

    将官激动不已:“好!这样好!当兵的不打仗,这刀刃和骨头都生锈了,以后就成废物了!不瞒您说,咱们天天都想着打上几场大仗呢!”

    “像上次袭击鬼门那样,痛快!咱们就好这口!老大你发话,咱们要怎么做?是不是现在就冲进城,将鬼门的人杀个精光?”

    上次那场夜袭,剪影军以少胜多,杀了鬼门多位头目和一千多名成员,己方虽然几乎个个受伤,死亡人数却很少,凯旋而归后,全军上下一片羡慕妒忌,人人都想再去打一仗。

    将军的这个命令,算是众望所归了。

    夜九淡淡道:“若想彻底铲除鬼门,就绝对不能小看他们,咱们要化整为零,潜伏全城,暗中将鬼门的各个据点都摸清楚后,再进行突袭,务必一击成功,不能他们喘息的机会。”

    而后,一群人凑成一圈,低声商议起来。

    直到半夜,会议才算是准备结束了。

    男人们在说话的时候,红妆没有插话,只是静静地听,直到他们商讨完了,她才道:“还有一件事,我们在商量偷袭鬼门的时候,鬼门也许正在筹划着偷袭咱们的军营。”

    “啊?”众将官满心想着如何去偷袭、暗杀鬼门的人,完全没想到这一层,现在听到红妆的话,都愣了一下,“他们还敢偷袭军营不成?”

    红妆微微一笑:“如果是以前,他们当然不敢,但现在有了月东升的支持,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闻先生道:“梁先生说的有理。鬼门的人天天在城里来回溜达,等着咱们进城,咱们却闭关不出,他们想报仇,只有进军营杀人了。我若是月东升,就会让鬼门的人悄悄出城,暗中潜伏在军营附近,或者干脆让他们冒充月家兵,先在军营里躲着,然后趁着黑夜风高,偷袭咱们的军营。”

    夜九道:“让这些亡命之徒进入军营,风险太大了,月东升应该不会冒这种险,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们出城,潜伏在咱们四周,伺机而动。”

    红妆笑了一笑:“说不定这一两天晚上,鬼门的人就偷偷摸摸杀进来了。也许,咱们现在在这里商量的时候,那些人正潜伏在军营四周,商量着要不要现在就冲进来。”

    风雪连天,积雪深厚,人人皆呆在屋里,少有外出,军营四周多的隐身、潜伏之处。

    众将官心里俱是一凛:兵贵神速,这种事情……极有可能,不过,她怎么还能笑得这么轻松啊?

    啪!夜九拍桌子,冷声道:“咱们暂时不要主动出击,这几日先守株待兔,待他们真杀进来以后,咱们再瓮中捉鳖,务必将他们一网打尽。同时,闻先生秘密派探子进城,务必将鬼门的据点和头目们的住处摸清,待咱们将送上门来的苍蝇都杀掉后,再一鼓作气,潜进城里,将鬼门的所有据点尽数毁掉,那些头目,更是一个都不能放过!”

    闻先生道:“今天晚上正好是咱们的人在看守城门,事不宜迟,我今晚就让探子们悄悄潜进城里。”

    “咱们的人”,指的是月家军中那些已经暗中投靠剪影军的人。

    整个剪影军的军营,一定都在月东升的监视之下,白天,只要有人出营,都有可能被盯上,想派探子进城,只能挑晚上了。

    夜九点头:“就这么办。你们今晚都别睡了,将最强的兵挑出来,让他们做好准备,埋伏在暗处,随时等着将闯入者一举歼灭。所有人切记,事关剪影军的生死,一切都要秘密进行,绝不可露出端倪。”

    众将官道:“将军放心,咱们有经验,知道该怎么做。”

    于是,这一个晚上,所有的将官都没有休息,连夜准备“陷阱”。

正文 一夜噩梦

    这一天晚上,剪影军的军营并没有遭受任何袭击。

    整个军营看起来跟平时没有两样。

    因为闭营,剪影军并没有发现到,这一天,断断续续从城里出来的人,比平时多得多,他们出城后就四下散去,不知所踪。

    年底的冬天,夜长昼短,短到似乎才吃过午饭,马上就到晚饭的时间了。

    天寒地冻,根本没法在外头操练,剪影军营里,除了值夜的士兵,所有人都早早钻入帐中,早早睡了。

    这个晚上,没有下雪,但寒风呼啸更胜白昼,连营地里挂着的风灯,都灭了不少,令整个营地显得比平时更幽暗。

    这样的夜晚,即使是魔鬼,也不会喜欢出来狂欢,但是,却有一大批人,在黑暗中狂奔,顺风而来,往军营扑进。

    他们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身形,因为,黑夜与狂风,给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终于,他们聚集在军营门口,待所有人都赶到以后,只听得一声哨响,他们就像饥渴的猛兽,齐齐杀进军营。

    守门的士兵终于看到他们,吓得扭头就跑,迅速跑向黑暗深处,赶着逃命的反应。

    本来,放火是个好主意,只是这几天下雪,帐篷外壁都被打湿了,地上又有积雪,火很难点燃,所以,闯入者只得放弃放火的念头,用刀枪解决问题。

    只要杀了夜九,击毁剪影军,他们就能分得剪影军财产的一半,又能报仇,又有钱拿,太棒了!

    这次,他们一共出动了四千多人,另外还有月东升派来的五千多名精锐混夹在其中,这次突袭,一定能让剪影军元气大伤,再也缓不过气来!

    军营中央的一顶帐篷,显得特别大,帐里还亮着灯,那是夜九的住处。

    帐篷里,隐隐有十几个人影围坐着,似乎在开会。

    其实,现在并不是太晚,只是因为天黑得早,才会给人夜已经很深的感觉,这种时候,将领们还没有入睡,实属正常。

    擒贼先擒王,夜九是剪影军的首领和精神支柱,只要除掉他,组建并不太久的剪影军群龙无首,一定会像失了羽翼的鹰,爪子再锋利,也成不了事。

    “先杀了夜九——”为首的伸刀一指,喝道。

    凶徒们如潮水一般涌向那顶帐篷,准备冲进去砍杀一气。

    突然,帐篷里的灯灭了,其它的灯也灭了。

    整个军营的灯,就像约好了似的,同一时间全灭了。

    整个军营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连凶徒们都看不到同样的脸庞。

    本来,这么黑暗寒冷的夜晚,军营里的那些灯,就是最佳的指示,但是,彻底无灯光之后,他们也懵了。

    到处是密密麻麻的帐篷,好几千人一齐杀进来,却什么都看不见,怎么打?

    狂风呼啸,如恶魔咆哮,充满不祥,而在这咆哮声中,似乎夹着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们马上就知道为何感觉“奇怪”了,但是,在知道这一点的时候,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啊——箭……有人放箭……”

    “快趴下来,所有人快趴下来……”

    因为无法看见,所以也无法估量到底有多少箭在射向他们,只是,四周一片哀嚎和惨叫之声,足以证明这是一场豪华的箭雨!

    更要命的是,他们集体行动,箭射过来的方向又是顺风,威力巨大,他们连挡都没法挡,一倒就是一大片。

    黑暗之中,凶徒们为了逃避箭雨,纷纷乱窜,导致互相冲撞,互相挤压,互相踩踏,又造成受伤无数。

    许多帐篷,因为这场骚动,纷纷点起灯火。

    “逃进帐篷里——见人就杀——”有人高声喊话。

    灯光,让凶徒们终于不再是无头苍蝇,他们纷纷涌入最近的帐篷,避箭雨,杀剪影军。

    然而,帐篷里,等着他们的,却是另一场噩梦。

    帐篷里,不知为何没有人,他们一涌进去,帐篷就突然着火了,帐篷里放的,几乎全是衣服,棉被地毯这些东西,一着火就瞬间蔓延,这么多人一齐涌进去,想不着火星,不可能。

    他们当即想跑出去,然而,帐篷突然之间又倒塌了,将他们罩住。

    这下,他们真像是被丢进火炉里的木柴,被火烧身,走投无路。

    好几顶帐篷皆是如此,这时,又有人高声叫道:“帐篷里有埋伏,千万别进帐篷,先沿路后退——”

    中埋伏了!

    他们并不怕厮杀,他们等的就是一场血腥的厮杀,然而,就着火光望过去,半个剪影军的人都没见着,只能看到自己的人不断中箭,不断被火烧,不断互相挤压,这样怎么打?

    一片箭雨又顺风射来,瞬间又射杀了一大片人。

    就着火光,他们看到,不远处的高台上,全是一排排的、密匝匝的弓箭手,个个全副武装,手持强弓,顺风而站,飞快地搭箭上弦,不断射出漫天的箭雨。

    剪影军的兵器,质高量足,弓与箭也不例外,顺风射来,这些拿着刀枪的凶徒,毫无抵抗的办法。

    黑压压的人头,往营外奔去,很快逃出那些弓箭手的射程。

    逃到黑暗之中,他们应该算是安全了,然而,只听一片惨叫声响起,黑暗中,不知又倒下了多少人。

    “发生了什么事?”有头目高声呼喊。

    “队伍里有叛徒——”有人尖叫。

    头目咒骂一声,大声道:“马上点火——”

    收到命令后,凶徒们纷纷抽出腰间的火棍,点燃。

    这些火把,本是他们打算在灭掉剪影军后,用来搜索军中的财物,现在,却成了保命之光。

    现场终于被照亮了,然而,放眼望去,个个都是黑衣蒙面,哪里有剪影军?或者说,哪一个是剪影军?

    头目们的脑子并不坏,立刻就想到:剪影军的人,该不会趁黑、趁乱混进队伍里,伺机乱砍吧?

    想想刚才那场“出师未捷身先死”的遭遇,可以认为,剪影军事先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行动,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他们羊入虎口了,如此,剪影军事先让人打扮成他们的模样,借机混进来,不就是小事一桩了么?

    想到这一切,领头的一群人,恨得牙齿都咬出血来了。

    这么多人,有鬼门徒众,也有月东升派来支援的人,个个都是黑衣蒙面,根本无法辨认!

    而且这种形势下,根本也没有时间让他们一一去戳穿所有人的真面目!

    怎么办?众头目都默然,继续杀回剪影军的军营,还是先打道回府?

    转头,剪影军营里还有火焰在燃烧,隐隐还传来惨叫声,他们杀进去,就能痛痛快快地跟剪影军干上一架么?

    他们不知道剪影军做了多少准备,不知道剪影军营里有多少陷阱,不知道他们的伤亡有多严重,更不知道现存的人数里混有多少剪影军的人!

    如果他们盲目地再度杀进剪影军营,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想到这里,鬼门的现任首脑舞了舞手中的鬼头大刀,喝道:“来日方长,咱们先回城——”

    点着火把,一群人往城门冲去。

    今晚守住城门的,都是月东升的亲信,那些亲信没有收到月东升的命令,不敢开门,但几把大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之后,他们想到上头要求他们不得与鬼门起冲突的命令,便把城门打开。

    鬼门徒众纷纷进城,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

    安静了。

    没有进城的一批黑衣蒙面人,纷纷御掉面罩,往月家军的军营奔去。

    月家军军营里,月东升还没睡下,背着双手,来回踱步,等着鬼门和亲信们的好消息。

    一万多人的队伍,有备而去,夜半袭击,不信剪影军这次能逃得过一劫。

    “将军,咱们回来了——”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月东升跑过去开门,几名仍然身穿黑衣的亲信将官进来,一脸沉痛地道:“将军,咱们失败了……”

    饶是月东升身经百战,此时也恍惚了一下,不太敢确定自己所听:“怎么回事?”

    虽然很难启齿,但将官还是把情况说了一遍:“咱们中了剪影军的埋伏……”

    月东升听完之后,一屁股跌坐进椅子里,良久没有说话。

    几名将官没敢吭声。

    这样都能输,而且输得这么惨,他们也无话可说了。

    终于,月东升疲惫地挥了挥手:“你们下去休息吧,今晚的事,不准透露一个字。”

    亲信们退下去后,月东升长长地叹息,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自己跟鬼门秘密谈判,强强联手,夜半袭击,办得既隐秘又高效,然而,这一切居然全在夜九的预测之内……预测?也许不是预测,而是夜九在自己的身边、鬼门里都安插有人手,谁知道呢?

    总之,他再一次败在了夜九这个黄毛小儿的手上!

    他也终于明白,夜九为什么能在短短的两年时间里走到这一步,为什么能让谈家如此忌惮,为什么能让皇上和太子如此器重了——那个人,真如传言的一样,非同一般!

    接下来怎么办?

    他会屈服?他冷笑连连,会屈服的人,不会被派来守危陕关的!

    能在危陕关活下去的人,没有一个是好孩子和弱孩子,他也是一样!

    要干脆出动月家军,跟剪影军大干一场,彻底歼灭吗?不行,月家军中有很多人崇拜和敬重夜九,他们未必肯干,而且,身为朝廷军队,公然地、私自地攻打自己人,这会被视为造反或叛国。

正文 除旧迎新

    或者,只是暗杀掉夜九?他又摇头,夜九本身就是绝顶高手,身边又总是围着亲兵,下手的难度太大,而且,夜九若是被杀了,那些野蛮冷血的剪影军也许会失控,到时会跟月家军拼命也不一定。

    现在,他可以确定,为数一万的剪影军对夜九忠心耿耿,他们只为夜九卖命,就算夜九死了,他们也不会接受新的主子,所以,他想都不要想将剪影军招为己用。

    比狠,夜九一点也不输他,比心计,他未必玩得过夜九。

    连连受挫以后,他再也不能大意了。

    来日方长,他得慢慢谋划才是——想了一个晚上,他就想到这一点。

    而后,他把副手叫来:“天都那边,还没有消息么?”

    副手摇头:“还没有任何消息。依我看,这天气寒冷,风雪频频,信鸽、信鹰飞行不便,出了意外也极有可能,就算是探子,也会花上比以往更多的时间,咱们还是再等等罢。”

    月东升叹气:“只能先等了。年关快到了,你去准备年货,让全军过年那几天吃好些,另外给每人准备一套棉衣,让全军过个好年。”

    五万人的军队,加餐和发放全套冬衣,加起来也要几万两银子啊,想到就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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