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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挨本郡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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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具,除了用来放置胭脂的货架子以外一无所有,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萧皓月愣住了,过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这是带我到了人家戏班子的胭脂库?”
齐景殷提脚进了屋子,回头唤她进来,笑道:“什么戏班子的胭脂库啊,戏班子我买下来了,这些胭脂嘛,都是我按照新得的方子让人做的,别看这么多就以为是重复的,其实花样多着呢!你先挑一些喜欢的,剩下的回头晚些时候我让人送王府去,要自用或是送人都随便你。”
坐拥胭脂屋的齐景殷此刻就像一个富可敌国的土财主,自信得让人觉得有些过于欠揍。
“怎么样,这份大礼够意思吧?我可是从还没出京城的时候就开始着手准备了,要不是在冀州耽搁了,说不好早就送给你了。”他得意洋洋地邀功道。
萧皓月懒得搭理他这幅现眼样儿,索性提起裙摆迈过门槛,慢悠悠走到最近的货架子旁,拿起一个做工精致的胭脂盒子直接打开,白皙的指腹擦过鲜红妍丽的胭脂,相得益彰,格外昳丽。
“这胭脂品相倒是不错。”她拈了拈手指,感受了一下留在指尖的细密手感,若有所思地道。
她打小爱俏,也爱倒腾。荣王妃没少给她搜罗胭脂水粉的方子,就连已过世的太皇太后都曾经给了年幼的她不少罕见的方子。也正是这些方子,让她凭借着先天的美貌和后天的修饰,稳稳地站在了京城贵女的顶端。
可以说,全京城,甚至全大雍,论对胭脂水粉的了解,几乎没人比她更厉害了。
所以,她对齐景殷弄来的胭脂质量倒真有些惊讶了:虽说比不得她用过的最好的,但也不差于她常用的那些了。
要知道,萧皓月常用的那些胭脂,方子可是太皇太后珍藏多年的压箱底的东西,而太皇太后本人则是前朝嫡长公主,富贵窝里滚大的人儿,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她都珍之爱之的方子,自然不是什么普通玩意儿能比的。
齐景殷越发得意了,把他知道的几个顶尖品级的盒子堆到萧皓月面前,笑道:“喏,都是你的。”
萧皓月嘴角的笑意已经抑制不住了,眸子里满是亮晶晶的光芒,但还是嘴硬道:“我才不稀罕呢!”
“……好好好,你不稀罕,是我稀罕你还不行嘛!”齐景殷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低声下气地开始哄人。
脾气再硬,她也只是个小姑娘,被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齐七一哄,小脸顿时一红:“什么稀罕不稀罕的!就你话多脸皮厚。”
“你从哪得了这么好的方子?都比得上我从□□母那得的了。”她好奇地问道。
齐景殷笑得神秘兮兮:“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第二件事了。”
看他那卖关子的样子萧皓月就来气,冷哼一声:“那你还不快说。”
第79章
齐景殷闻言笑容微顿,摇了摇头,叹道:“你还是这么个着急性子。”
说完,他走到众多胭脂架子中的一个靠里墙的红栎木博古架旁,伸手不知按到了哪里,一阵咔咔声之后,博古架便移到了一旁,墙上则现出了一个黑黢黢的半人高入口。
萧皓月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他们常来的戏园子的后院,竟然还有这种类似密道的存在。
“……这是你自己挖的还是戏班子自带的?”她敛起脸上惊讶的表情,严肃地正色问道。
密道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
如今的大雍京城,大多建筑都是遗自前朝,今朝新建的房子基本不会建什么密道,只有前朝的一些权贵和组织才会搞劳什子密道。
自大雍建朝以来,有密道的宅子基本都被皇家收用了,能改的就改成了地窖,不能改的也填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一些能用得上的皇家人自己用。
因着姑母嫁入了皇家,自家又是开国武将世家,齐景殷对这里头的门道自然清楚得很,见她满脸正经,了然地答道:“这宅子是前朝的,戏班子买下来之后没有发现这密道,我前阵子接手了才不小心找到的。密道的事情已经跟太子表兄报备过了,他说不碍事,左右这密道不过是通向一个小型水牢罢了。”
萧皓月先是放心了一些,然后注意力顿时被吸引走了:“水牢?”
见她迅速抓住了重点,齐景殷满足得笑眯了眼:“没错,水牢。那水牢恰好就在护城河附近,湿得很,别的用处没有,用作水牢关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你关了谁?”看他那兴奋的小眼神,萧皓月就知道他肯定搞事情了。
齐景殷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低声道:“你又知道我关了人了。”
“不然你总不能把这个地牢给我当礼物吧。”
“也不是不行,你要是喜欢,连同这个宅子一起送你。”他眼神一闪,颇为光棍地道。
萧皓月一噎,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我要你的宅子作甚!”
“当聘礼呗!”跳脱的声音从前方黑漆漆的密道里传来,因着空间狭小的缘故,显得格外清楚。
跟在他身后的萧皓月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狠狠掐住他腰侧的软肉一拧。
“嗷——疼疼疼!”碍于密道的高度,他没能跳起来,但哀嚎的声音比谁都大。
“疼就对了!叫你浑说!”辣手摧花的嘉宁郡主丝毫没有愧疚之意,睨着他冷笑不已。
她岂是一般人能随便调戏的?
敢调戏她,就要做好付出惨痛代价的准备。以她的性子,只是“轻轻”拧一下算对他客气了。
“……实话也不让说啊,真是霸道。”齐景殷笑着轻声嘟囔道。
声音很小,几不可闻,黑暗深处他脸上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直要溢出来。
萧皓月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正要开口问询之际,前方便霍然开朗——
水牢只有约莫一室的大小,只有顶上开了一个很小的天窗,天窗还被茅草之类的干草盖住了,只能漏出几缕不甚明亮的天光,照亮了有限的地方。其余黑暗的地方则稀稀拉拉地摆着两三盏油灯,豆大的灯光散发出昏黄的光芒,虽说没有特别亮,但也能让人将整个水牢的情况收入眼中了。
“紫苏?”萧皓月呆愣了片刻,环视了一周,目光凝在被绑着的两个人身上,发现其中一个女子的身影很是眼熟,辨认了许久才认出,似乎是从她身边出去的侍女?
她求助的目光投向齐景殷,等着他为自己解惑。
“是紫苏。”齐景殷拉过凳子,安置她坐下之后,率先肯定了她的猜测。
萧皓月险些想翻白眼了:是紫苏,然后呢?不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曾经的侍女会被抓进水牢么?
好在齐景殷还没蠢到在这时候吊人胃口。
“之前钟婉芸和那个穷酸书生不是想用流言坏你名声嘛,荣王妃查到了林三和钟家头上,却忽略了他们边上的一只小臭虫。”齐景殷拈起一个烙铁状的东西,上下颠了颠,给她答疑解惑道,“荣王妃或许觉得,好歹有点香火情,赶走便是了,可我觉得吧,放虎归山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哪怕只是一只小老鼠小臭虫,还能蹦跶蹦跶恶心人呢!”
他用手上的东西挑了挑油灯灯芯,让灯光更亮了些,才直起身子笑道:“把危险全部掐死,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
语焉不详的话听得萧皓月有些头大。
“你是说,紫苏给他们提供了消息,帮他们害我?”她飞快提炼出了他话里的重点,心头巨震。
见她果然不敢置信,齐景殷对这个叛主的奴婢越发恼了,一边在心里扎小人发狠要整治紫苏,一边小心地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出来。
前几个月关于萧皓月与柳彦之间的暧昧传言之所以能在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除了林三和钟婉芸不遗余力的大肆宣扬以外,紫苏这个旧仆在当中可起了不小的作用。
毕竟,京中之人全是人精,若不是流言编得像模像样,几处小细节都贴合上了嘉宁郡主平日的喜好和私密消息,那些人傻了才会传那种对皇家郡主不利的流言,更遑论传到荣王妃耳里了。
以林三姑娘与萧皓月的“纠葛”,比旁人对她多几分了解是正常事儿,但细致隐秘到那个程度,就少不了紫苏的“功劳”了。
“为什么?……我没有亏待她啊……她要走,我就放她走了,连赎身钱都没要……当初我待她虽说没有待连翘这么亲近,却也不差的……”萧皓月低着头,有些伤心地喃喃问道。
齐景殷就知道她会因此难过,但又不忍心一直瞒着她,眼下心上人真的伤心了,他只得笨拙地安慰道:“是她黑了心肝罢了,与你没关系的……别的不说,荣王府对她的救命之恩她都能丢,还陷害于你,可见是个忘恩负义之辈,为这等小人伤怀,不值。”
见萧皓月还是低头不语,齐景殷急得直跺脚,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还没说完,赶紧接着说道:“……其实这人根子就是个坏的,我一查才发现,当初根本就没有什么千里寻女的老汉老妇,全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戏码。”
第80章
“……没有人赎她?”萧皓月重复道,语气里满满是不敢置信。
齐景殷肯定地答道:“是的,没有人赎她。她自己起了心思,雇了一对不知跟脚的老夫妻,假借父母之名,将她赎了出去,老夫妻之后应是回乡了,紫苏却住在了京郊,倚靠胭脂水粉为生,倒也攒下了一小笔积蓄,也在普通百姓里头闯出了些微末名声。若是单单如此,倒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是个人际遇罢了,她不愿意在王府伺候,我想着王府还不一定愿意要她呢,故而,虽说早早便查清了她的嘴脸和下落,也没有巴巴地特意跟你说。”
萧皓月脸色不太好,闻言颔首赞同道:“本郡主确实不稀罕这种心思不在府上的丫头。”
虽说有多年相伴的感情在,但到底不过是个丫鬟,又不是兄弟姐妹,伤怀一阵子便罢了,还能真的为了这么个不懂事的彻底伤了心不成?萧皓月表示,她是堂堂嘉宁郡主,又不是缺爱的小可怜。
“本来呢,我也只是好奇,好好的郡主身边大丫鬟不做,怎么突然就要赎身出去了呢?好奇心一上来,我就遣人去查了一下。”齐景殷顺便解释了一下自己突然盯上了紫苏的缘由,“本想着把人撤回来,不料被陛下派去了冀州,下面的人不知我的意思,便仍旧在盯着。正巧,让他们盯到了大事,紫苏竟然跟林三那边的人勾搭上了,卖了你的消息,搭上了林三和钟婉芸的船。行事倒是缜密,还知道暗度陈仓,若不是我的人仔细,怕是也要漏过她了。”
齐景殷准备得很是周全,将底下人的来信和搜出来的紫苏与林三之间的来往信件都揣在了怀里,此时正好取出来交由萧皓月,让她自己看。
萧皓月一封一封地看过去,双眼通红,恨恨地瞪向水牢中央形容狼狈的瘦弱身影,直言叱骂道:“好你个烂心肝的坏东西!”
光骂还不过瘾,萧皓月袖中的火红鞭子也跃跃欲试,笼在袖中的纤手不住摩挲着鞭子。
齐景殷连忙拦住她,水牢里的这两个人恐怕可经不住郡主的几鞭子了。
他带她来,是想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她,可没有让她手上沾上人命的意思。
他之前不甚相信鬼神之说,重活一世,却对这些事情多了几分敬畏,未必全信,但也不似之前全然不信了。杀孽这种东西,他觉得,还是少让心上人沾惹得好。
“他们在这水牢里也关了不少日子了,身子弱得很,你这几鞭子下去,还有没有命在都得两说,不值当为了他们沾染血腥。”他耐心解释道,“我知道你恼,我也恼呢,保准给你好好出气,你莫要急在这一时。”
最气的那会儿过去了,萧皓月的心情这时也平复过来了,开始有心思关注别的事情了。
“那人是谁?”她用鞭柄遥遥点了点水牢里的另一个人。
那人看身形像是个年轻男子,脸上被乱糟糟的头发盖住,分辨不出原本的样子。但萧皓月冷眼看着,没有半分熟悉感,理应不是熟人才对。
齐景殷瞟了一眼那人,不甚在意地答道:“不是什么要紧人。紫苏不是要卖胭脂水粉么,外头总得有人支应着,这小子便是那外头的人,假托的是一对小夫妻。”
他轻啧一声,不屑地继续说道:“呵,无名无分,没拜过天地也没拜过高堂,算哪门子的夫妻!”
萧皓月眼神一凝,注视着那看不清楚样貌的男子,语气怪异:“……难不成,紫苏便是因着他才非要想法子离了王府?”
当真是男色祸人?
看着她认真注视着别的男子,哪怕明知那男子不过是阶下囚,她保准看不上,齐景殷心里还是有些发酸。
“……不过是个穷酸人,最多有几分急智,比一般愚民要好上几分罢了,有什么好看的。”他酸溜溜地道。
萧皓月又心塞又觉得有些好笑,睨了他一眼,都懒得说话。
见她一言不发,齐景殷越发来劲了:“你要看还不如看我呢,我这么俊俏的少年郎你不看,看那丑东西作甚?”
尖嘴猴腮,邋里邋遢,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你差不多得了!”萧皓月只觉没眼看,连之前因着紫苏的背叛而生起的伤怀都散得差不多了。
“就你现在那样子,你还有脸说自己是俊俏少年郎?若不是底子尚可,单看你这黑瘦黑瘦的皮子,说是哪里逃难来的我都信。”她颇为嫌弃地补刀道。
“怎么可能会有我这般神俊的难民!貌若潘安,芝兰玉树,不外如是。”齐景殷跳脚不服道。
表情和动作都很夸张,明显是有意在逗她开心。
萧皓月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了,索性开始转移话题:“打又不让我打,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俩?”
齐景殷闻言耸了耸肩,无辜地回答道:“自然是送去官府,由衙门的大人秉公处理。”
话语间,守法良民的形象树立得很是鲜活。
“……秉公处理?他们没犯事,衙门的人又不管口舌之争。”萧皓月不以为然地道。
“谁说她们没犯事了?”齐景殷故作深沉地摇头晃脑,慢悠悠地说道,“偷盗主子秘方,私下牟利,按大雍律例,轻则流放边疆,重则判处死刑。”
“偷盗主子秘方?”萧皓月惊讶地反问道,“你是说,紫苏制的胭脂是用的王府的方子?可那些方子本就是我交予她研究的,用这个罪名来给她定罪,怕是有些过于牵强了吧?”
齐景殷自然不会打没把握的仗,逮着他们的时候他就想好了完整的说法。
“方子虽说是你交给她的,可你也没说她可以用这个牟利啊!况且,有些方子明显不是她这种年轻丫鬟能接触到的,不是偷的是怎么来的?”
萧皓月耿直道:“可是我看了那些胭脂,不是我有的方子啊。”
齐景殷一噎:“……不巧,她打的招牌便是贵人用过的好东西。”
紫苏一个小小的侍女,常接触的贵人自然只有她曾经的主子了。
既然胆敢擅自用主子的名头,就得做好翻船的准备不是?齐景殷觉得,人家都把话柄递自己的手上了,谁不借题发挥谁是大傻子!
“……随便你处置吧。”萧皓月有些兴致缺缺,虽说能做到自我宽慰,可被昔日的丫鬟背叛到底不是什么好事,连之前让她很是兴奋的胭脂都不能提起她的兴致了。
眼看着她的情绪越发低落,齐景殷也有些着急,恰好时候也不早了,索性提议离开。
他的提议正合了萧皓月的意。虽说水牢里的两个人都还在昏迷之中,她仍旧觉得很不自在,又盼着紫苏清醒,好好问一番罪,又隐隐有些不希望紫苏醒来,不知该如何面对。
总得来说,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第81章
离了水牢,萧皓月勉强提起精神,挑选了一部分喜欢的胭脂水粉,让候在门外的连翘拿上,便要启程回府了。
齐景殷本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不料却败在了后半程,此时也有些蔫蔫的,可怜巴巴地望着她,欲言又止。
“……本郡主很欢喜你的惊喜,下次继续努力。”萧皓月瞥见了他的眼神,抬起下巴骄矜地说道。
齐景殷顿时笑逐颜开。
在有关萧皓月的事情上,他本就是个容易满足的性子,莫说她还说了很欢喜,只要她愿意给个笑脸,他都会再高兴不过了。
“你喜欢就好。”他挠着后脑勺傻笑道。
见状,萧皓月心头的阴霾渐渐被吹散,取而代之的是阵阵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捋不清自己心里的想法,便索性置之不理,岔开话题道:“……皇伯父不是给你派了差事?你可还习惯?”
她没有问有没有人欺负他,想来必定是不会有的,他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要说担忧,她只担忧他闲散惯了,突然被塞进规矩条框里会不习惯。
说起差事,齐景殷还真一脑门怨气无处诉,但出于面子的考量,他又不好跟心上人直说自己不习惯,一边领着人往外走一边嘴硬道:“……还行,没什么不习惯的。”
萧皓月一听就知道不对——齐七少是何等骄傲之人,若是当真无事,他必然不会这般轻描淡写,不好好吹嘘一番都对不住他自己。
“跟本郡主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她了然地笑道,“若是当真一切都好,你尾巴都能翘天上去。”
“……看破不说破懂不?”齐景殷拿爱拆台的她没办法,故作恶狠狠的姿态要去拧她的嘴。
萧皓月连忙闪身躲过,连翘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将她挡在身后,暂时忘记了尊卑,瞪了这个疑似觊觎自家主子的登徒子一眼。
主仆二人的警醒模样引得齐景殷往后退了一步,似笑非笑地说道:“我说,我又没干啥,你们俩至于像防贼似的么?”
萧皓月也觉得自己反应有点过激,都怪杨淑敏她们老是在她耳边说些有的没的,害她总觉得怪怪的。
连翘却没有反思的意思,按她的想法,怎么防都不过分:郡主和齐七少爷如今年岁渐大,哪还能像小时候那样随便打打闹闹呢?
“于礼不合,七少爷自重。”她冷着一张脸,不卑不亢地回道。
若不是郡主发话,刚才她都不能让郡主跟他进屋单独待那么久。眼下他竟然还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动手动脚,连翘姐姐觉得,再不站出来,她就要把自己憋死了。
齐景殷悻悻一笑,知道心上人的这个丫鬟是个犟脾气,索性也不跟她争论,摆摆手便提脚往前走了。
说话间,他们此时已经快到前院了,故而,尽管萧皓月和连翘都有很多话想说,她们这时都选择了闭口不言。
待到了他们之前待过的包厢,齐景殷才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笑道:“这处戏园子被我的人整顿过,厨子也换了一批,好像还不错,咱们要不要在这吃完饭再回府?”
萧皓月仍觉得有些别扭,见他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心里突然冒出一阵无名火,冷哼道:“不吃,回府!”
被直接拒绝了的齐七少爷倒也不觉得丢脸,好脾气地点点头,命人去灶房包上一些糕点给她带上,便老老实实地送她回了王府。
当然,之前答应好的那一屋子胭脂水粉也命人送去了。
本来他是准备将方子一并送给萧皓月的,但他后来转念一想,胭脂水粉连同方子一并送去,那就是一锤子买卖啊,心上人这会保准高兴,可下回就又不知道该送什么逗她开心了,这生意可不划算。
尽管被隆安帝塞了实职,齐景殷内里还是那个汲汲营营的合格且精明的商人,自然不愿意做亏本买卖。
故而,他故意没有提及送方子的事情。
萧皓月是个等闲不操心的性子,只要有得用,她才不会在意什么方子不方子的,自然不会寻他讨要,正好遂了他的意,让他有机会和理由往后时常往荣王府送东西,刷足了存在感。
后话暂且不提,且说当下,萧皓月带着大批胭脂水粉回府的消息自然瞒不过荣王妃的耳朵。
王府的正经女主子就是王妃和郡主二人,胭脂水粉走的自然都是公账,即便是私密方子,也都是公中采购了原材料来加工,鲜少有萧皓月自己操心的余地。
可以说,除了跟小姐妹逛街时偶尔会带几盒回来以外,萧皓月基本是没有从外头带回过胭脂水粉的,毕竟,店铺里卖的那些东西,轻易也入不得挑剔郡主的眼。
眼下她竟一下子搬了几车的东西回来,荣王妃一时间倒真有些好奇了。
这点好奇在听闻东西是齐景殷送来的之后变为了哭笑不得:“你们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
萧皓月后知后觉地发现,突然带这么多胭脂水粉回来,好像是挺奇怪的。
她心虚地缩了缩脖子,眼珠一转,决定把黑锅甩给“罪魁祸首”。
“是齐七送的,跟我没关系。”
理直气壮,声音脆亮。
荣王妃都懒得跟她说了,她本来就是个混的,现在更混的齐七又回来了,为了少操些心多年轻几岁,还是甭搭理她的好。
“……去吧去吧,你自己收拾去,我可懒得管,送人也好,自用也罢,别搁我面前碍眼就行。”荣王妃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没好气地挥挥手,示意她自己玩去。
萧皓月却没有就此告退的想法。
“娘,你试试这胭脂嘛!”她捡出成色最好的一盒,神秘兮兮地献宝道,“好看着呢,保准你喜欢。”
荣王妃明显没有太大兴趣,看在女儿撒娇的份上勉强接过胭脂盒,随意瞥了一眼。
“咦?”荣王妃顿时来了兴致,这色泽好像确实不错。
见她终于有了兴趣,萧皓月十分嘚瑟地撺掇道:“娘你再试试,手感也跟一般的胭脂不一样。”
说着说着,萧皓月拉着荣王妃便来到了铜镜前,支使连翘将自己选中的胭脂水粉依次排开,开始亲手给自家娘亲上妆。
铅粉一上脸,荣王妃就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同:“确实是好东西。”
待萧皓月给她涂上胭脂,她眼中的惊喜更甚。
“这色泽用起来比看上去竟还要好上几分!”她是真的惊讶了,这盒胭脂一打开,那云霞一般的色泽便足以令人神晕目眩,用到脸上之后,竟比看上去的颜色更好。
这等少见的成色配上这般奇特的实用效果,荣王妃觉得,她在这个盒子身上,不单单看到了美貌,还有金银的耀眼光芒。
第82章
齐景殷的小算盘落了空。
萧皓月确实不会在意方子,只要有得用就行,□□王妃不一样啊:出身周家“钱袋子”四房,见了能来钱的路子不动弹,可不是她的作风。
当然,方子既然已经落到了齐家小子的手上,尽管原主人是荣王府的逃奴,但荣王妃自是知道这些方子与荣王府的干系不大,自然不会强要,而是递了话给齐家,有意合作。
未来丈母娘发话了,尽管齐景殷想要留着方子慢慢给萧皓月送东西,也不敢拒绝未来丈母娘的合作邀约,只得勉强宽慰自己,好歹能跟荣王府搭上关系了。
荣王府出铺子和人力,齐景殷出方子和原料,齐家不掺和,忙碌了数月,京中便出现了又一家生意堪比漪澜坊的铺子。
恰好,荣王府所出的店铺就在漪澜坊附近,本是一家布料店,也是荣王妃的陪嫁之一,只不过因着竞争大的缘故生意平平,这次被荣王妃改作了胭脂水粉店,地段不赖,东西又好,生意想差都难。
荣王妃本想将这新开的铺子交予女儿练练手,奈何萧皓月对商贾之事确实丝毫不感兴趣,无奈之下,她只得将铺子一并托与手下的管事。
齐景殷得知了荣王妃的打算之后,索性寻上门来,将两方协议略微变动一些,直接取走了胭脂铺子的管理权。
荣王妃对此很是乐意。
齐家小子的心意可谓司马昭之心了,常往来的人里头,除了正主萧皓月对此心意不明以外,其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只不过碍于两家的身份,不能明言罢了。
经由一番思虑,荣王妃对他的不满意倒是减轻了许多,如今他们年岁渐大,他求娶之意既是昭然若揭,婚事也是时候定下来了,荣王妃自然需要好生考就他才是。
萧皓月无心经济,那她的未来丈夫自然得是个能赚钱的,不然的话,光靠啃老本,日子必定不会轻松舒坦。
齐家小子只要有心经营,且能折腾出个差不多来,便算是过了荣王妃所设的这一关了。
齐景殷虽不知内情,却阴差阳错因打理好胭脂铺子一事过了荣王妃那关,也算是运气极佳了。
他前世本就是以经商生意闻名京城,这辈子更早开始私下筹谋生意经,虽不似前世一般动作大,却也有条不紊地不断扩大着自己的生意版图,颇有将闷声发大财进行到底的架势。
在他人眼中,商贾经营之道是小道,不足一提,但在齐景殷眼里,能堂堂正正赚钱养家的东西就是正经东西,没什么大道小道之说。
或者说,就算有大道小道之分,也是他喜欢的即为大道,不喜的为小道才对。
眼看着聘礼已经攒足,萧皓月的及笄之日也只有数月了,本还不急不缓的齐景殷这日终于忍不住了。
温水煮青蛙的计策对付萧皓月确实不错,可要是,青蛙马上就要被别的锅捞走了呢?
今科探花当朝求陛下赐婚、求娶嘉宁郡主的消息不胫而走,京城上层权贵中知道齐家心思的尽皆盯着朝堂和齐家,一时间屏息以待,静待结果。
齐皇后第一时间遣人去往齐府,命齐景殷火速进宫抢媳妇儿,同时火速赶往前朝。
今天是今科殿试之日,没有进行朝会,在场的朝臣并不多,以荣王的惫懒性子,自是不在的。
面对新任探花郎的请求,隆安帝轻咳一声,没有允了,却也没有直言谢绝,而是朗声笑道:“嘉宁的婚事,朕可不好擅专。探花郎若是有意求娶,该去寻荣王才是。”
以荣王的混不吝和荣王妃的护短,莫说隆安帝了,即便是太后,在嘉宁郡主的婚事上也只能插上半脚,出出主意没事,不经允许直接定下来的话,荣王府那俩口子能掀翻皇宫的屋顶。
隆安帝又不傻,明摆着不能行的事情,他才不会答应呢!
探花郎一身深衣,风姿卓然,闻言脸上的微微笑意转为苦笑:他若是直接去寻荣王,必定会被萧皓月打将出去的。
若不是无计可施,当谁愿意当堂求赐婚圣旨啊!尤其是这种殿试的场合,一不小心,说不准探花郎的名头都能被摘了,理由都是现成的——藐视皇恩,贪得无厌,对圣贤书不存敬意……
赐婚这种事情,发生在殿试当天,若是陛下主动要赐,自然是大好事,证明陛下看重你,皇恩浩荡,双喜临门;可若是天子门生自己求,好坏可就是五五分了,陛下心情好,姑且算是少年慕艾,情有可原,陛下心情不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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