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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挨本郡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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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王妃全然不知自家闺女在拿这事复习功课,还在那含含糊糊地道:“先放着吧,待阿殷他们平安回来,再说。”
眼看着女儿一颗真心都要放在那臭小子身上了,她这个当娘的自然不好一直拖后腿,该给人希望的就还是要给,不然万一齐夫人耐不住又寻摸了别家贵女,伤怀的不还是自家乖女儿?
荣王妃自认向来是个妥帖的,对自家白菜想猪了这件事,虽然心里肯定不痛快,但该她做的她必定不会含糊,暂时留着这礼便是其中之一了。
见她坚持,萧皓月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也只能依了,娘做事必定有她的道理,不懂没事,依着便是。
嘉宁郡主觉得自己当真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女儿,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被这几件事一闹,她暂时放下了对齐七的怒火和担忧,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齐夫人的诡异举措上来。
往日因着与齐景殷交好,她与齐夫人也是惯来亲近的,但亲近归亲近,之前的交集却算不得多,毕竟一个小辈一个长辈,还不是一家人,交际圈都不一样的。
故而,她对齐夫人的印象仅限于,一个亲和的长辈,而已。
性子和行事作风什么的,她还真不甚清楚。难不成,齐夫人就是这种大方不计较的性子?儿子被人骂了还送礼给别人的?
萧皓月突然有点害怕,在与和安、杨淑敏相聚的时候忍不住问道:“齐夫人送来的东西里头,该不会被偷偷下了毒吧?”
和安教她这个猜测逗乐了:“当着人家的面骂她儿子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胆小?”
杨淑敏则没好气地道:“齐夫人向来和善,自然不会与你计较,怎么可能做出下毒的下作伎俩来!只怕对你有筹谋才是真。”
萧皓月一脸茫然:“……筹谋?我有什么好值得她筹谋的?”
论权势,她不过是一个有封邑无实权的郡主,爹爹荣王虽得皇伯父的看重,身上却无半点实职的,哪比得上齐将军威震北疆大权在握呢?
论财力,荣王府确实是顶顶富贵的,可齐家也未必差啊!战场向来是能最快累积财富的地方,齐家世代都在战场上打滚,累积的财富不用说也知道少不了,不说别的,单看齐夫人送来的礼,便知齐家家底厚重了。
若不是家底厚重,谁也不能掏空家底给别人置礼不是?
这样的齐家,有什么好谋算她一个小小郡主的呢?萧皓月觉得,这话怎么说都说不通。
杨淑敏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人家不图财不图权,还不能图你色?”
萧皓月顿时花容失色,没听说齐夫人有此特殊癖好啊!
杨淑敏虽然觉得小姐妹的脸色有些奇怪,但也没太在意,继续说道:“齐夫人八成是挑中了你做她儿媳妇呢!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多好的儿媳人选呢。”
萧皓月先是心下一松,不是齐夫人有磨镜之好就好,待反应过来齐夫人挑中她做儿媳代表着什么之后,她才轻松了几分的心瞬间又提了上来:“齐夫人想让我嫁给齐七?”
一脸不可思议,眼里还带着几分惶然,端的是一副受了惊吓不知所措的美人模样。
杨淑敏一边暗暗羡慕好友的娇俏美貌,一边为她这幅受了惊吓的样子而无语至极:“……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自打荣王府放出了要给你议亲的风声,全京城谁家有适龄儿郎的不是对你殷勤得很?”
因着未婚夫一家回京,成婚一事已经提上日程,杨淑敏近来几个月都跟在敬国公夫人身边学习管家,人情往来、京城局势自然是学习的一个重头戏,故而,她对近来京城暗中的事情了解颇多,说起关于小姐妹的婚事一事便更是头头是道。
“荣王府势大,你嘉宁郡主深得皇家宠爱的同时,既是身负爵位封邑的郡主,又颇具贵女风范,虽说跋扈了些,名声有瑕,但到底无伤大雅,自然是高门大族眼中顶好的儿媳人选。”她摇头晃脑、故作正经地道,“只不过,齐夫人现在才有动静,倒是奇怪,我和我娘都以为她早早就该按捺不住了才是,毕竟你和齐七公子关系那般好……”
萧皓月已经顾不上吐槽杨淑敏借机夹带“私货”怼她的事情了,忙不迭针对最后一句话解释道:“谁跟齐七关系好了!不过是看他可怜,带他玩罢了,与男女之事没有半点关系!”
话里话外倒是撇得干干净净了,可微红的耳根却暴露了主人的心思。
杨淑敏与和安都发现了这点,异口同声地齐齐“哦”了一声,意味深长。
萧皓月顿时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你们哦什么呢!我说的是大实话!”
和安但笑不语。
杨淑敏则笑得怪模怪样,促狭道:“是哦,纯洁的友谊,纯洁到让我和绍哥哥都自愧不如。”
萧皓月耳根处的红润已经波及到芙蓉面上了,海棠春色,名花倾国,着实动人。
“……就你会浑说!”她心里有些异样,隐隐有个声音在赞同着好友的话,但还是嘴硬反驳道。
和安忍不住揭穿道:“合该让人取面镜子来,让你瞧瞧你这粉面含春的模样,看你还好不好意思嘴硬。”
第71章
直到回府时,萧皓月脸上的薄红胭脂色都没有褪去。
向来气势昂扬绝无敌手的嘉宁郡主,今日被两个小姐妹调侃得可以说是毫无招架之力,溃不成军,最后只得狼狈溃逃。
夜里,她躺在床榻上,仰望着拔步床顶精美的花纹,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对自己真实心意的迷茫,又有少女的羞涩,还有对齐七的担忧。
她辗转反侧了许久,对自己的心思还是没法准确定位:她对齐景殷,好像不完全是小姐妹们所说的少女怀春暗生情愫,但又不是没有异常的心思在。
悠远的打更声再度响起之时,她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傻玩傻乐的时光似乎再也不会回来了,取而代之的是少女复杂难辨的心思。
守在主子床边的连翘忍不住低声问道:“郡主?”
自打紫苏走了,因着她对院里那些小丫头不甚放心,连翘便是独自给主子守夜了。萧皓月不忍她受累,便命她守到自己睡着即可,她自然是应了。
可今日她已经守到了三更天,向来好眠的郡主却仍旧是翻来覆去没睡着,她不由得有些担心了。
白日里郡主和杨家大姑娘、和安县主聊天时她并未贴身伺候着,故而并不知发生过什么,眼看着郡主今夜辗转反侧,向来稳重的她也没法淡定下去了。
萧皓月听见了床帐外连翘的声音,索性直接坐起身来,颓然地用手指绕了绕发丝,对她说道:“连翘啊,你说人为什么要长大呢?长大了烦心事真多,还不如小时候呢!”
连翘闻言无奈地道:“郡主,您还能有什么烦心事儿啊,纠结明日吃桂花糕还是荷花酥?奴婢斗胆,这种事情,即便您还小,只怕也是要烦忧的呢!”
萧皓月嘴角微抽,觉得这夜深人静怅然思考人生的氛围是维持不下去了。
“……你别以为本郡主听不出来你在讽刺我!”她掀开帘子,没好气地道。
见她有下床的意思,连翘连忙取出绣花鞋伺候她穿上,一边为她披上披风,一边回话道:“那郡主所愁何事?”
“自是愁该愁之事。”萧皓月推开窗户,站在窗前迎风而立,皎洁的月光映在她的脸上,使得她本就白皙的面庞更显清透飘渺。
连翘耐心地帮她拢好披风,直至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才道:“天气日渐寒凉,夜里寒气更甚,郡主还是要注意身子才是。世间没有何事是郡主该愁之事,您不必过于烦忧。”
萧皓月笑着横了她一眼,道:“你倒是会说话,还世间无事是我该愁之事呢,即便是我皇伯父,也不敢说没有烦忧,佛家不是还说世人皆苦么,但凡是个人,便有烦忧之事。”
“那郡主所烦忧的究竟是?”连翘翻找出一个手炉来,点着了炭,塞进自家主子的手里,一边忙活一边嘴巴不停歇,“不如说与连翘听听,说不准还能为您分分忧呢?”
萧皓月哪好意思跟她说自己的少女心思啊,只能拣了些别的能说的说了几句:“太子哥哥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冀州瘟疫不知可研究出了药方,百姓可有了活路……”
连翘噗嗤一声笑道:“还当主子您为什么事情这般忧心呢,竟是这些国事,这些自有陛下王爷他们苦恼,您何苦在这担忧得睡不着觉呢?”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还是说,您表面上担忧的是百姓,实则担忧的是亲身赴疫区的齐七公子呢?”
郡主虽未明言,但以连翘对主子的了解,哪里不知道她近来几天在烦忧些什么呢?再加上今儿她与小姐妹相聚之后便是魂不守舍、粉面含羞的模样,连翘一猜便知她八成是被人点醒了。
秋冬时节有些凛冽的风吹在脸上,也降不下萧皓月脸上的温度了,她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含羞带臊地瞪了身侧的连翘一眼,啪地一声关起了雕花窗,闷声道:“……就你话多!睡觉!”
被无辜迁怒了的连翘摸了摸鼻子,低眉顺眼地服侍着恼羞成怒的主子褪下披风躺进了锦被中,低声笑道:“夜已深了,主子您还是不要想那么多,早些睡才是正经。”
萧皓月只觉羞极,眼睛紧闭,一声不吭,假装自己已经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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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赈灾队伍出发时,众人皆言一月即可归来,可眼下第二个月都已经过了大半,才有消息传来,说是太子等人已经从冀州动身,不日将归。
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朝堂之上尚算平安无事,隆安帝心情欠佳,在有过几次杀鸡儆猴之后,便没有几个“鸡”胆敢跳出来给陛下添不痛快了,上下均是一派和平景象。
京中却算不得和平。
沉寂了许久的林三姑娘上回联合钟婉芸在京中传了嘉宁郡主的流言之后,被萧皓月领着人打上门去,便重又沉寂了下去。
钟婉芸却不是个耐得住的,当面被萧皓月的鞭子吓得涕泗横流,转头又跃跃欲试搞事情,四处钻营,想要救柳彦出来,顺便再哭诉一番嘉宁郡主的跋扈狠辣。
与柳彦有纠葛的另外几个贵女,因着被嘉宁郡主身边的连翘在熙元楼点了名儿,名声被毁了大半,寻死觅活的戏码也是接二连三地在京中上演。
萧皓月对此倒是适应良好,用她的话来说,往日也没少见他们败坏自己的名声,不过是闲人闲语罢了,她才不在意呢!
与那些人想象中的独自黯然神伤不同,她非但没有丝毫伤怀的迹象,反而拉着小姐妹们日日看那些人搭台唱大戏,场场不缺席,今儿东家上吊她要去看一眼,明儿西家投井她也要插上一脚。而且,她的看戏还不是单纯的看戏,而是呼朋唤友顺便还带上瓜子水果,端的是一派开怀景象。
观众不配合,戏却还是要唱,一时间,满京城都是热闹非凡。
不管那些人怎么唱大戏,钟婉芸又是如何装可怜地四处钻营,初冬渐渐来临,而被关在顺天府大牢很是受了些苦楚的柳彦,则终于迎来了他的死期。
本来他这种案子是费不了这些时日的,奈何此案牵扯了好几个高门,以顺天府府尹周大人私下透露,钟侯等人平白对这么一个穷小子青眼有加,与他的造假手艺必定撇不开关系,若不搞清楚他到底做了哪些假物,怕是后患无穷。
因着那几个高门都是明面上的皇子党,这个案子甚至已经惊动了隆安帝。
一旦牵扯到朝事,自然就不是萧皓月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的了。
除了刚开始觉得有些不痛快以外,她心里便只剩下开怀了:皇伯父插手了,那便代表着,哪怕柳彦有通天的本事,也摆脱不了罪名、逃不了了。
第72章
在面对关于造假物品的审问时,柳彦显得颇为吝啬,但又不是很坚持,审一次往外吐露一点,再审一次再往外说一点。
尽管并未问出全部,根据目前已有的信息,周大人还是面色严肃地前往宫中求见隆安帝,眼下已知的信息,便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顺天府府尹能全权决定的了。
隆安帝看着手中的折子,眼底的怒色再也按捺不住,沉声怒道:“贼子大胆!”
“朕还没老糊涂呢,他们就敢这般行事?瞧瞧他们这都让柳彦仿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朕最爱的古画,朕最喜欢的元章先生的真迹,荣王的私印……”隆安帝气极反笑,眼里磅礴的怒意气势逼人,“朕该感谢他们好歹还有些分寸,起码没有直接让柳彦造一个假御玺么!”
龙颜大怒,周大人忙不迭跪下恭身道:“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这种事情朕要是能息怒,那些人是不是下次就要造反了?”隆安帝怒色不减,厉声下令道,“周格知,朕命你彻查此事,相关证物一律留存,待结案后全部焚毁;相关罪人,按律从严处理!”
周大人自是恭谨应了。
稍微沉默了片刻,隆安帝又补充了一句掷地有声的话:“无论爵位官职,皆可便宜行事。”
“是。”
依大雍法令,身有爵位官职者,人赃并获或罪证确凿时方可下大狱,与布衣百姓的疑罪可囚截然不同。虽说法令也给了判案官员事急从权的权利,但那也是有“后遗症”的,一旦被下了大狱的官员贵族被洗清了嫌疑,当初决定先抓人的决策者就要以身下狱,以儆效尤。
可有了陛下便宜行事的旨意可就不一样了,该抓就抓,完全用不着担忧自己可能会倒霉了。
周大人表示,这下就可以放手去做了。要知道,他早就对那群仗着身份各种威胁他的王八羔子很是不满了,眼下他们终于落到了他手里,他不拔了那群尸位素餐的畜生的皮,他就不是周格知!
本来几日便可断好的案子,就这样硬是拖了大半个月,眼看着冬天来了,周大人才榨干了柳彦的最后一点价值,在隆安帝的首肯之下判了逃奴柳彦十月廿九午时三刻城外行刑场问斩。
柳彦问斩那天,萧皓月自然不会错过。
可惜齐景殷还没回来,小姐妹们又不好往行刑场带,她领着连翘站在人群里,有点可惜地望着哭得梨花带雨、憔悴万分的钟婉芸,笑得一点也不善良大方,颇有些日月无光的架势。
“啧啧啧,当真是情深义重,叫人敬佩啊。”萧皓月眸子里满是八卦的光芒,嘟囔道。
连翘深吸了一口气,尽管已经失败多次,还是试图抢救一下:“……郡主,这种地方不是您该来的,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万一沾染了脏东西可就不好了。”
萧皓月笑嘻嘻地回绝道:“不回不回,怕什么脏东西呀,本郡主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来着。再说了,若是不来这一趟,怎么能见着这出真情流露的好戏呢?”
她望着钟婉芸哭得发白的小脸,再度感叹道:“想不到,这钟婉芸倒当真是个痴情人,钟侯府上……也挺够意思的。”
纵是再习惯了自家主子的自说自话,连翘此刻也忍不住侧目而视:……钟侯爷自己都下了大狱自身难保,郡主又不是不知道,这时候又来挖苦别人……可真是,有仇必报的真性情!
又看了一会,眼见就要到午时三刻行刑时分了,一阵寒风吹来,萧皓月突然觉得有些冷,不禁哆嗦了一下。
连翘连忙借机劝道:“此地阴气重,再加上天气本就寒凉,咱们看热闹归看热闹,要是把自己给看病了可就不划算了。还是先回去的好,不然让王妃知道,又该罚您了。”
望着行刑场上满是暗红痕迹的刑台,萧皓月心里暗暗哆嗦了一下,隐隐有些害怕,但又没好意思表现出来自己怂了,闻言故作沉吟,矜持了片刻之后便骄矜地抬起下巴,微微颔首,算是允了。
连翘明显松了一口气。
那什么,别看自家郡主平时横来横去的,动不动要扒人皮剜人眼,甚至时不时抽人几鞭子,本质上她还是个看山精野怪的话本子都会吓得半夜睡不着觉的小姑娘呢。
连翘姐姐守夜也很辛苦的好吧,再加个哄主子睡觉的活计的话,她晚上还睡不睡了!
既然同意了离开,萧皓月自然不会反口,但没看成热闹,多少也有些不高兴,嘟囔道:“要是齐七在就好了……”
齐景殷胆子大,还最善于活跃气氛,如果他在的话,她保准不会被行刑场上萧肃的氛围给吓着,这场热闹也必定可以看得下去。
“……即便齐七公子在,他也不会带您来这种地方的。”连翘无奈地回道。
当人家齐七公子有多不靠谱呢,往日齐七公子是喜欢领着郡主到处钻,可人家从来没有带她去过这种鬼地方啊!
连翘想不明白,自家郡主是哪来的信心,觉得齐七会冒着被齐家人和荣王府弄死的生命危险,满足她的“小小”愿望?
萧皓月在寒风中强忍住缩脖子的不美观冲动,力图做到优雅俏丽,闻言抬起下巴,语气危险地道:“他敢不来?”
连翘并身后听到了全部对话的丫鬟侍卫:……行叭,还是郡主威武!
待他们一行人离开一段距离之后,听着风中隐隐传来的“时辰已到”和女子尖利的哭声,萧皓月脊背一僵,刚才的不甘不愿在此刻完全消散——看热闹也不能把自己赔进去呀,听听那哭声,不要想就知道现场肯定吓人得紧,不太适合她这种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那柳彦黑心黑肝的,说不准血也是黑的臭的呢!最是爱美爱俏的嘉宁郡主皱了皱小鼻子,颇为嫌弃地想道。
连翘尚不知自家主子变化无端的想法,还在那心有余悸:听听这动静,这要是刚刚没劝走主子,让她在那看着柳彦人首分离,今晚还不得闹腾死啊!
主仆二人心思各异,却又都得到了满足,端的是一番主仆和谐景象。
然而,主仆友好相处局面持续了不多时,上天便看不惯连翘这个操心命闲着了。
第73章
“郡主,世子他们回来了!”一个身着王府侍卫服的青年兴冲冲地前来报信道。
萧皓月闻言顿时忘记了什么刑场柳彦之类的,喜上眉梢道:“真的?到哪了?我去迎迎。”
说完她就提起裙摆要跑。
连翘连忙拉住这个不省心的主子,劝道:“郡主莫着急,等谢大哥说完,咱们再坐马车去迎。”
谢侍卫,也就是前来报信的那个颇得荣王欢喜的机灵小伙儿,连忙回答道:“队伍尚在城郊,王爷命我先来给郡主报信,让郡主往城门方向去,陛下将亲自出城相迎赈灾队伍,王爷陪侍御驾。”
萧皓月听说队伍还在城郊,这才没有那么着急了,但脸上的高兴之色未改,因着被提醒了可以坐马车过去,她便兴冲冲地改道奔着马车的方向去了。
“快走快走,本郡主要早些去迎迎大哥和太子哥哥。”她眼中的灼灼之光足见其心中的开怀,脸上的兴奋之色更是藏都藏不住。
被她猛地一拽险些摔倒的连翘谢过扶了自己一把的谢侍卫之后,哀怨地瞅了自家郡主一眼:需要的时候就是连翘长连翘短,眼下不需要了就是随意一拽,可真让大丫鬟伤心呢!
萧皓月惯是个只能想一件事的人,眼下她满脑子都是赈灾队伍回来了,根本没有心思关注得意丫鬟的哀怨眼神,可以说,连翘的这般哀怨情态,完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了。
“哎呀,连翘,我从行刑场出来不换身衣服直接去接哥哥他们会不会有点晦气啊?”坐上马车以后,萧皓月过于激动的脑子略微沉静了些,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语气有些懊恼地问道。
还沉浸在自己的哀怨戏码中的连翘:……能怎么办呢?还不是只能哭着将她原谅?
“……那要不先回府换个衣裳?左右人还在城郊,回城还要一会,回府一趟也来得及。”连翘试探性地回道。她一下子也摸不清自家郡主的想法,只得按最稳妥的方式回答。
萧皓月本来也不是想要她的准确的意见,闻言沉吟了片刻,歪了歪脑袋,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算了,还是直接去吧,反正他们从冀州回来也是一身晦气,咱们谁也别嫌弃谁。再说了,说不准两厢一撞,反而是否极泰来呢!”
连翘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她是个有分寸的,即便与主子亲近,但郡主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这种无伤大雅的事情,还轮不到她这个做奴婢的置喙,主子高兴就行。
待车架到了城门时,萧皓月掀开帘子便下了车,惊讶地发现城门处聚集了许多百姓,间杂着一些有着大户人家标志的车架。
“大家都得了消息?”她扬眉对谢侍卫问道。
谢侍卫挠挠头,明显也是不明所以的样子,无辜的大眼睛看向她:“……我也不知道啊,王爷一得了消息便遣我来找您了。”
萧皓月装模作样地长叹一声:“唉,还以为爹爹只告诉了我呢!”
连翘忍笑回道:“王爷应是只告诉了您,可陛下就说不好了。”
萧皓月闻言故作恍然大悟状,摇头晃脑地道:“有理,有理。”
顽笑了几句,她便在侍卫队的护卫之下行至城门上,站定在迎接赈灾队伍的最佳视角处。
望眼欲穿之际,御驾便浩浩荡荡地来了。
“嘉宁见过皇伯父。”萧皓月敛了脸上的焦急等待之色,恭敬地上前行了个礼。
因着太子马上就要平安回来了,隆安帝今日心情甚好,见状先是摆摆手免了她的礼,继而饶有兴致地打趣道:“今儿也不知刮了什么风,咱们小嘉宁竟然这般乖巧,莫不是又做了什么坏事想求朕帮你说情?”
萧皓月在隆安帝这些亲近的长辈面前惯是个爱撒娇卖痴的性子,昔日年幼时倚仗着隆安帝待她慈爱,也不知让他帮着糊弄过多少次荣王妃,故而,才有了隆安帝此时的打趣之语。
“……嘉宁向来如此乖巧。”萧皓月闻言梗着脖子嘴硬道。
那些狐假虎威的事情都是老黄历了好吧,她都一两年没有扯着隆安帝的虎皮做大旗了,他竟然还揪着过往不放。萧皓月觉得,这不是一个好皇伯该做的事情。
而自认是天下第一好伯父的隆安帝则笑眯眯地拆台道:“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上次你这般乖巧,还是你踹了谁家姑娘,你母妃要找你算账的时候。”
萧皓月一张姣好的脸蛋都要扭曲了,咬牙切齿地道:“皇伯父!您的记性可以不用那么好的!”
关键是,何太傅,被踹的何家姑娘她祖父,还在隆安帝身后神色未明地往她身上扔眼刀子呢!
荣王连忙给自家宝贝女儿解围:“俏俏本来就乖巧得紧,都是那些人非要招惹她,她不过是按照臣弟所说的,吃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吃亏,小小地回敬了一下而已。以彼之道还彼之身,还是当初皇兄您教我的呢。”
言下之意,孩子是我教的,我是你教的,你看着办吧。
隆安帝本来只是心情好想着逗弄逗弄小侄女,结果被不省心的弟弟抢白了一通,没好气地将倒霉弟弟拨至一边,迈步走向城墙处:“……就你话多。”
何太傅的眼刀子也转而扔向了荣王。
荣王成功地将火力引到自己身上,对着萧皓月得意地眨眨眼,邀功之色不言而喻。
萧皓月回了个假笑:揪小辫子的是你哥,本郡主才不谢你呢!
荣王:……没良心的臭丫头!
隆安帝背对着他们,自是不知弟弟和侄女之间的眉眼官司,望了一会远方,未见赈灾队伍归来,索性又转过身来召荣王和萧皓月过去。
“嘉宁今日不在府上,是去刑场了?”隆安帝对这个独苗苗侄女的性子还是颇为了解的,之前听荣王说了一句她出府了,再联系到柳彦之事,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皇伯父您可以不用记住这些小事的,真的。”萧皓月简直不敢往身侧看了,荣王现在估计想请荣王妃来动家法了。
刑场这种地方,是荣王妃明令禁止不准去的。
隆安帝不甚有诚意地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啊,忘了你父王也在了。不过没事,你父王也是个惯犯,会帮你遮掩一二的。”
萧皓月闻言意味深长地看向自家爹爹:只要够刺激够好玩,果然没有自家爹爹不敢去的地方、不敢玩的东西。
荣王轻咳一声,强行摆出父亲的威严道:“刑场那种地方还是少去的好,看热闹的地方多了去了,多往别的地儿去玩玩。”
隆安帝在一旁凉凉开口道:“比如,红袖招?”
“……我就去过一次,还是二十多年前!哥你记性真的可以不用这么好的!”这回换成荣王咬牙切齿了。
眼看着大小混蛋都被自己揭了老底,隆安帝转过身去,暗暗得意:啧,朕还是宝刀未老。
得亏跟来随侍的大臣和太监均离得很远,他们三人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不然教旁人听去,定会觉得这皇家药丸。
郡主去刑场看热闹,王爷逛过红袖招,皇上什么都知道但又从不阻止……啧,贵圈真乱。
“……哥哥他们回来了!”就在在场的三个皇家人相互拆台之际,手足残杀的“血案”发生之前,萧皓月眼尖,率先瞧见远处扬起的灰尘和大队的人马,兴奋地高声喊道。
第74章
隆安帝瞬间没了逗弄弟弟的兴致,扶在城墙上的双手紧绷,眸中满是激动之色,望向远处有些模糊的晃动着的队伍和人影,嘴唇微颤,像是有千言万语将诉未诉。
他对太子寄予厚望,但又一直舍不得将雏鹰置于危险境地,一拖就是这些时日,眼下太子历练归来,从冀州险地平安归来,隆安帝心中既骄傲又后怕。
他都不敢想,若是太子在冀州出事,他会怎么办。
荣王看着自家皇兄激动的样子,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幸好没出事!
“看!是太子哥哥!”萧皓月兴奋地指着逐渐近了的身影,声音里满是激动,“哥哥和齐七也在后头!”
隆安帝年岁渐大,双目已不似年轻人利落,闻言眯起眼睛仔细辨认了一番,才认出打头的是三骑黑衣俊朗少年,应是他们三人不错了。
“还是嘉宁眼尖。”隆安帝笑得颇为骄傲,也不知是骄傲自家的儿郎,还是在骄傲侄女眼尖。
荣王凑到城墙跟前,眯着双眼仔细一瞧,笑得:“哟,太子侄儿他们三个,现在可精神得紧,就是吧,没之前好看了。这下京城的贵女们可要伤心了,啧啧,暴殄天物啊!”
说的虽然是可惜,但他脸上的幸灾乐祸却毫无掩藏之意。
“爹爹啊,不就是抢了你京城美男子的称号嘛,至于这么幸灾乐祸么?那可是你亲儿子和亲侄子。”萧皓月仗义执言,为自家哥哥和堂兄鸣不平。
为着这个虚名,荣王都不知道坑了他们俩多少好东西了,还好意思在这叽叽歪歪,萧皓月觉得,自家爹爹实在是太……不说也罢。
荣王被自家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气得一噎,双目圆瞪,一双凤目硬是瞪出了圆眼的架势:“怎么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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