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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嫡妻_小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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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宁珞悚然一惊,这做法也真是够决绝的,难道余慧瑶真的对邹泽林没有一丝半点的心动吗?
“他很好,可我却不是他的良配,”余慧瑶的眼神淡然,“我不能这么自私,更不想若干年后,他因为我不容于家族、不喜于陛下,耗尽了热情之后和我成为一对怨偶,到那个时候,只怕我再也做不到像现在这样豁达通透了。”
“这也未必啊,说不得他就是真心喜欢你,愿意为了你放弃那些而和你琴瑟和鸣,”宁珞不解地道,“你又何必为了今后虚无缥缈的未来而放弃了这么一段真情?若干年后,你又何尝不会后悔现在没有试着接纳他?”
“我也不知道我那时候会不会后悔,或许吧,可是,”余慧瑶顿了顿,又道,“珞妹妹,我和他从前并不相识,若论交情只不过是下过几次棋斗过几次嘴,又侥幸胜了他一盘,我也不是什么闭花羞月之貌,他怎么就忽然一下非我不娶了?他原本就是个风流倜傥的才子,爱得深时,可以为你抛家弃官;可若是情到薄时,凭着那些个愧疚,能撑过几日的琴瑟和鸣?我何必为了这一点侥幸弄得自己没有退路呢?”
宁珞语塞,的确,邹泽林的喜爱来得突如其来,若不是他是景昀的好友熟知人品,就连宁珞也以为这段情只不过是他的一时风流。“那……你自己呢?你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他?”
余慧瑶随手取出几张信笺来,放在手中摩挲了片刻,忽然便笑了:“珞妹妹,若是你落魄之时,有这么一个才高八斗、风流倜傥、前途无量的才子对你倾诉钟情,你会不会动心?”
宁珞思忖了片刻,易地而处,若是她那会儿是余慧瑶这样四面楚歌的境地,只怕也是要动心的,只是这份动心中能有多少爱的成分,却是不好说了。想到这里,她大概有些明白了余慧瑶的心境了。
“我也的确动心过,也想过什么都不管就这样嫁给他,把烂摊子一丢,反正有他撑着。可我还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余慧瑶的眉头轻蹙,有些伤感,“他此时愿为我都能抛弃家族,实在是情深意重,可我却不能回报他同样的深情,我的动心,只不过是虚荣心作祟,更有利用他在那些负了我的人面前扬眉吐气的念头,我怎么能配得上他?珞妹妹,若是你为了他好,就不必再掺和在这件事情里了,让他早早死了心,另寻娇妻美妾才是正路,就让我成为他心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吧,以后想起来曾经有人这般倾慕过我,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宁珞呆了半晌,好半天才叹息了一声道:“好,就依你。”
两人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倒是说起了余慧瑶在这鲁平城的日子,现今余丰东的俸禄家用足矣,以前一些家底在,又有这棋室补贴收益,虽然过不了奢侈富贵的生活,却也逍遥自在。
宁珞替她带来了好些东西,日常的药材、补品,还有一些上好的茶叶、胭脂水粉,更送了一瓶雪肤凝脂膏叮嘱她好好保养皮肤:“你从前在女子堂也是花骨朵一样的美人,可不能让这西北的寒风给吹折了,就算没缘分嫁给邹泽林,也要替自己找个可心的郎君才是,别让家人担忧。”
“是,我的小九妹。”余慧瑶应了一声,瞧着她暧昧地笑了起来,“瞧你这副水嫩的模样,你景大哥可真是把你如珠似宝碰在手心呢,真是让人羡慕啊。”
宁珞嗔了她一眼:“你这油嘴滑舌的,哪儿学来的。”
两个人说笑了片刻,吴嫂便进来了,说是备好了午膳,让她们到前边棋堂去。
吴嫂的手艺还不错,午膳挺丰盛的,都是些家常小菜,一碗红焖羊肉显得尤其地道,正是这里鲁平当地的小羊羔肉,满室生香,一点腥膻味都没有,宁珞忍不住多夹了几筷。
吃得正高兴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有个年轻人拎了一个食盒快活地走了进来:“吴嫂,快看看我带来了什么?赶紧取出来给慧瑶……”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怔楞着看向屋内的二人,好一会儿才略略有些羞赧地朝着二人鞠了一躬:“哎呀是我唐突了,慧瑶今日怎么在外堂用膳了,还有这位……夫人……”
宁珞一看,只见是一个身材健硕、肤色浅蜜的年轻人,也不过十□□岁的年纪,五官英气逼人,看起来像是行武中人。
吴嫂在侧屋听到了,慌忙便走了进来道:“赵兄弟,今日我家姑娘有客人在。”
“是,我这便走了,”那年轻人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鲁平酒楼里来了个内地的厨子,这八宝酥鸭做得甚是地道,慧瑶你尝一尝。”
“多谢宝清大哥,”余慧瑶站起来冲着他笑了笑,“让你破费了。”
“没有没有,”赵宝清后退了几步,“你上次送了我的那把刀,我还没谢你呢。”
余慧瑶无奈地道:“这谢来谢去要到什么时候去了,我还得谢你替我招揽生意呢。”
“那就先不谢了,我走了,你慢慢吃,要是喜欢告诉我一声,我下回再帮你带。”赵宝清倒也不慌不忙,又说笑了两句,这才恋恋不舍地告辞走了。
吴嫂将那八宝酥鸭取了出来放在了余慧瑶面前,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说出口默默离开了棋堂。
“尝尝,只怕是比不上京城的归云居的味道。”余慧瑶将那八宝酥鸭往宁珞身前推了推。
宁珞意味深长地朝着那赵宝清的背影努了努嘴道:“想不到啊,就算是在这鲁平城,你的魅力也不减当年。”
余慧瑶哂然一笑道:“你可别取笑我了,他是隔壁书馆先生的侄子,在城中军队里当着个队正,上次是他们帮我介绍了几个学童,这才把这棋室开了起来,我们都是女人家,平日里有个难处他们也时常来帮忙,可没其他的什么。”
宁珞却不以为然,那赵宝清进来了半刻,大半时间目光都落在余慧瑶身上,若说没有情意那是不可能的,只怕连吴嫂都看出来了。如果余慧瑶坚持不愿选择邹泽林,这样家世普通却待她如珠似宝的年轻人,说不定会是一个很好的选择吧。
两人这一场见面,贴心的话一箩筐,用了午膳又聊了大半时辰,眼看着时候不早了,宁珞便起身告辞:这到底在同一城中,以后有的是机会碰面呢。
余慧瑶将棋室的门一关,一路便将宁珞送了出去。这惠安巷中正值学童课罢归家,原本幽静的小巷顿时热闹了起来,还有孩童冲着余慧瑶稚声稚气地行礼叫着“余先生”,余慧瑶应了一路,神色间甚是满足。
到了巷子口,宁珞刚要让余慧瑶回去,忽然听见前面一阵喧哗声传来,只见几个身穿皮袄半边身子敞露着的异族人正抓着两个汉子推搡着,旁边有个女的坐在地上大哭着,路过的人纷纷避走。
宁珞怔了一下,正要让景勒去问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余慧瑶却制止了她:“别去了,他们族里的家务事,你插不上手的。”
宁珞有些不解:“那两人不是鲁平城的汉人吗?怎么成了他们族里事?”
余慧瑶叹了一口气,神色间颇为憋屈:“你不知道,但凡牵涉到他们西戎人的一星半点,便都成了他们的族里事了。”
原来,这鲁平城里除了城中心居住的是汉人的高官富户外,边缘都是各族人混居,东胡、北狄、西戎都有在这里讨生活的,久而久之也成了这鲁平城中人。
出门在外,这些人兴个拉帮结派,其中以彪悍的西戎人尤甚,他们人多势众,又有西边强盛的本族作为依靠,便定了很多规矩,什么不能和异族人通婚,什么一人被辱全族相援等等,渐渐地便成了城中一霸,谁见了他们都尽量避开。
这一家人便是当年带着弟弟一起嫁给汉人的西戎女子,一家人过得挺好的,却一直被那些族人骚扰,这些年也不知道费了多少钱财去堵那些族人的口,却还是三不五时地被人来闹上一场,那女人还被拖回族里去过几回。
宁珞觉得简直不可思议:“这……他们不去官府告状吗?这也太无法无天了。”
“衙门就是个和稀泥的,”余慧瑶苦笑了一声,“那男的族人也火了,一起帮着去告状,最后闹得连刺史府的长史都惊动了,结果你知道他们说什么吗?让那家户主以和为贵,要体谅西戎人的族规,不要闹得城中两族不和,这西戎女子原本就不该娶,不如写了休书直接休回家去,到时候再找一户汉人女子娶了。”
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宁珞恼了:“哪有这样劝离的?太不讲理了。我们大陈的脸都让他给丢光了。”
“可能是怕闹出事情来引发动乱吧,他们西戎人彪悍得很,听说有一年西戎人闹事,弄得全城戒严,最后衙门里的官员被撤换了好几个,才把事情给平息了。”余慧瑶同情地看着那家人,“那户主不愿意休妻,便只好这样拖着,三不五时地被骚扰一下。”
果不其然,眼看着老婆又要被拖走,那个中年汉子只好掏出了一串铜板塞进了那些人的怀里,那几个人看来嫌少,还骂骂咧咧地不肯罢休,那妇人忽然站了起来,大叫着便朝着他们一头撞了过去。
宁珞惊呼失声,眼看着那西戎人狼狈地让开后,那妇人就要撞在了他身后的墙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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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景勒离他们不远,一见不对一个飞身扑了上去,堪堪拽住了那妇人的衣袖,只听得“嘶”的一声,衣袖被扯了个开来,而那个被撞那妇人的额头擦着墙面而过,擦破了皮,血流了下来,看上去甚是可怖。
那两个西戎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中年汉子抢上前去将妻子扶了起来,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宁珞快步赶了过去,取出了绣帕递给他,示意他赶紧处理妻子额头的伤口。
中年汉子这才恍然醒悟过来,用绣帕按住了妻子的伤口,两人一起跪了下来连声感谢救命之恩。
宁珞不由得一阵恻然,这汉子宁愿经受这样的骚扰和勒索也不休妻,比余慧瑶那个饱读诗书的青梅竹马着实要强上百倍。
“别谢了,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摇头叹息道。
“惹不起我们躲吧,”中年汉子哽咽着道,“实在没法子我们就背井离乡避一避,多谢这位夫人援手,夫人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别惹到那群人了。”
虽然宁珞并不怕那些西戎人,不过景勒不敢大意,立刻护着宁珞回府了,等景昀回来,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宁珞也是奇了,在一旁问道:“你说那案子刺史大人知道不?如果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判?这样软弱可欺,别说是北周来侵了,就是这些西戎人在城中闹个事,他都镇不住。”
景昀沉吟了片刻道:“此非一日之寒,要根治需得连根拔起,若是一个不留神,到时候折冲府兵倒是和刺史府要有了龃龉,要找一个契机才行。”
抛开这点忧国忧民的烦心事,宁珞在这鲁平城中日渐自在逍遥了起来。
天气虽然越来越冷,可这屋里烧了地龙,又有银丝碳供着,暖意融融。冬日里的雪一下就是好几天,窗外白雪皑皑、雪树银花,手执一本闲书坐在窗口,屋内屋外仿佛时光飞朔,从冬到春,实在是惬意得很。
不用担心有人背后暗施冷箭,不用担心凭空而来的流言蜚语,白日里骑骑马练练五禽戏,弹弹琴画画山水花草,夜晚时和景昀一起围炉夜话,替他分析时政军务,穿插着景侯爷时不时的甜言蜜语和柔情蜜意。
余慧瑶有时也会过来喝茶串门,两人闲来无事对弈一局,从前宁珞在余慧瑶手下便是胜少负多,经历了这一年的磨砺,余慧瑶的棋风愈加稳健沉着,宁珞更是鲜有胜迹了。
景昀偶尔有次回来得早了,和余慧瑶碰了面,等她走了便忍不住问宁珞,邹泽林到底还有没有希望?
宁珞沉默了片刻才郁郁地道:“我也不知道是该继续帮泽林兄等慧瑶,还是要让泽林死了这条心,慧瑶太骄傲太倔犟,以他们俩现在的境况,只怕再等下去也是一个死局。”
景昀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来,无奈地在宁珞面前晃了晃:“你瞧,驿馆刚送到的,里面第一句便是问慧瑶可好。”
宁珞算了算时间,只怕现在余慧瑶退回去的信已经到了邹泽林的手中了,她心里五味陈杂,轻叹着道:“以后……他应当不会再写信来了……若是想要和慧瑶两情相悦……除非……是有奇迹发生吧。”
一进腊月,整个鲁平城几乎素装银裹,大街上人迹日渐稀少,唯有一个月两次的集会还是很热闹,大家都忙着采购年货。
然而景昀的府兵操练却没有停止,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这三九严寒正是锻炼士兵意志的好时候,折冲府的士兵从上到下,一律五更便起,拳脚、骑术、兵器、阵法各项都没落下,迟到一次,便十下军棍;未达标一次,也是十下军棍,以此累进。如有队正以上故意以生病告假或消极违令的,三日之内未来销假,正职以副职、副职以下属取而代之。
景昀身为都督,以身作则,每日五更便到校场,天黑方才离开,一旬内便在整个昌州巡视一遍,处置了好些惫懒的军官,一时之间,整个折冲府数万名士兵精神抖擞,不敢有半分懈怠,令行禁止,军纪军容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刺史府中有人受不了了。
“姐,这是人干的事情吗?大冬天的你们在屋里烘着暖炉都哆哆嗦嗦的,让我们这些人去操练兵马去,我好歹也是一个兵曹参军,这是要活活冻死我吗?你看看我这手指,再看看我这脚,都成了冻萝卜了,我是说什么都不去了,就说我病了,病得快死了,开春了才能好,他难道还真不给姐夫面子把我这个参军的职位给捋了不成?”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半靠在罗汉床上,啃着一只苹果骂骂咧咧地道,正是于锡元的小舅子丁宁生。
丁夫人看着他红肿的脚趾头不免也心疼了起来,对着于锡元赔笑着道:“老爷,要不算了?不就是告一个多月的假嘛,这点面子总是会给你的。”
于锡元沉着脸呵斥道:“别人能忍得,你为什么就忍不了了?他新来乍到,这火烧得正旺,你小心成了他杀鸡儆猴的磨刀石!”
“姐夫,你这是要我的命啊,”那丁宁生叫苦连天,“你就看在我替你赚了这么多银子的份上,也得让我过上几天好日子啊。瞧瞧以前的张大人,你不是拿捏得很好吗?怎么这个就不敢了呢?”
“你懂什么?张晖能和他比?”于锡元怒道,“这位是谁?是深得帝宠的定云侯!你这一个多月不在,到时候被他翻出旧账来我就完了,我只要今年的考绩再评为上等,这位置便能动上一动,说不准就能调任到京城或江南富庶的府州去,这节骨眼上你不要给我生事。”
丁夫人见丈夫生了气,便又去劝弟弟:“好了好了,不就再忍上几日嘛,马上就要过年了,到时候给你好好补一补。”
丁宁生嘟囔了两句,恨恨地道:“你说他是不是吃饱了饭闲着没事?他是不是真以为北周人会打过来啊?这都太平这么多年了,打什么打!”
这点于锡元倒是深以为然,这些年边境一直太平无事,半年前还有北周使团特意备了厚礼向盛和帝祝寿,一看就是要两国友好的架势。倒是那些胡族中的西戎人时不时地过来闹个事,不过他们人少,就算再彪悍也翻不出什么大浪花来,又见识浅薄,让着点求个太平也就好了。
“总而言之,你给我明日就去销假,”于锡元训道,“这些日子给我安分点,对了,”他顿了顿,狐疑地看着小舅子,“这阵子你你没在偷偷弄银子花吧?”
丁宁生的眼皮跳了跳,赔笑着道:“当然没有,姐夫你都耳提面命过几次,我长了几个脑袋,敢再去弄银子花啊。”
于锡元放下心来,又朝着丁明秀看了过去,皱着眉头道:“还有你,别再成日里躲在房间里盘算景昀那人了,早跟你说了他看不上你,就别丢我的人了。”
丁明秀下意识地便去摸额头,那日的大青包鼓了小半个月,她也躲在屋里小半个月没出来,盘算着开了春了怎么再找借口去接近景昀。一听这话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姑父怎么这么说?是谁在你面前嚼舌根了?”
于锡元见她还执迷不悟,气得不打一处来:“还能有谁?自然是那景昀暗示过我了,他对别的女人没兴趣,对不自重的女人更是厌烦得紧,请我带个话,不然只怕到时候伤了脸面,大家都不好看。”
这可真真比那日摔在地上还让人下不来台,丁明秀的脸涨得通红,眼里涌出泪来,哀哀地看向丁夫人:“姑姑……我好命苦……”
丁夫人心疼死了,揽住侄女抱入怀中,没好气地道:“还是个刺史呢,见了个侯爷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于锡元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忿然一甩袖,扔下一句“头发长、见识短”,自去小妾那里快活去了。
这眼看着就是腊月二十三了,和往年不一样,没有了京城的一大堆好友亲人,家里只有两个人实在冷清,宁珞索性便叫人去了余家,正好余丰东也回来过小年,便全接了过来,总算让这都督府里看上去有了些热闹之意。
余丰东在这里已经一年了,看上去人黑了好多,精神却看上去不错,一见景昀便打开了话匣子,两个人一同钻进书房去商讨着昌州的军政大事去了。
余慧瑶笑道:“我原本还担心我爹爹会一蹶不振,现在看来,他被贬倒也不全是一件祸事,身居高位是被人蒙住了双眼,到了下面才看得通透,他总是和我说,这昌州再不派个手段厉害些的人下来,只怕要从里面蛀出来了,现在侯爷来了,可算让他逮住了。”
“正好让伯父多教教景大哥这昌州官府中的诸多窍门,来,我们喝茶。”宁珞笑道。
两人正聊着,忽然门外有人笑道:“枉我还一路飞奔,怕你想家哭鼻子了,原来你倒是逍遥。”
“夫人!五少爷来了!”绿松惊喜地叫了起来。
宁珞一瞧,顿时呆住了,只见宁珩行色匆匆地站在厅门外,大氅上还沾着雪花,笑吟吟地看着她;卫泗默然立在身后,一双琥珀色的眸子目不转睛地落在她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景昀:这个熊孩子怎么又来了?
醋哥:咦,怎么是个“又”字?
景昀:哼,你当我那次在京城的时候不知道吗?
醋哥:我闻到了一股子酸味。
景昀:……
景昀:快麻溜地把人弄走!
☆、第82章
“哥!”宁珞霍地站了起来,几步便冲到了宁珩面前,眼中涌出泪花,“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叫人送个信来!”
“傻丫头,怎么就哭了,”宁珩无奈地道,“大过年的,喜气一点,来,给哥笑一个。”
宁珞咧开嘴笑了笑,眼泪却没忍住,扑簌簌地往下掉,眼前的宁珩看上去比从前更健硕精神了,只是西北的风沙到底在他脸上留下了印记,让那个肆意洒脱的开朗青年成了一名老成稳重的守疆将官。
景昀闻声也从书房里出来了,好友相见,自然是喜出望外,正好,小年夜饭也备好了,一行人便到了花厅里,挨个落座,管家拿出一坛酒来替大家一一满上,说是这里最有名的稠酒,其色白如玉,醇香绵甜,口感极佳。
宁珞眼尖,见卫泗默默地正要退出去,扬声叫道:“卫泗,过来一起吃吧,小年夜,就别拘着什么礼了。”
卫泗的脚步顿了顿,沉默着看向了宁珩,宁珩撸了一下他的头,笑了起来:“你这家伙,在军中不是狂妄的很,怎么到了九妹这里就这样害羞了,来,一起坐下吧。”
卫泗这才坐在了他的身旁,盯着桌上那满满一桌菜瞧了好一会儿,眼圈渐渐泛红。
“宁大哥,珞姐姐,”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我自幼遭逢大难,幸好碰到了你们俩,待我犹如亲人,今日这顿小年夜饭,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宁珞怕他自伤身世,赶紧笑着道:“今日难得我们能聚在一起,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来,先干了这一杯,但愿国泰民安、阖家美满。”
众人都举起了手中的酒盅,齐声道:“国泰民安,阖家美满。”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宴席上便热闹了起来,大伙儿觥筹交错,宁珩和景昀交流着治军的心得,余丰东提点他们一些官场的技巧,两名女子负责斟酒发问,卫泗虽然寡言,却也能说上几件军中的笑话,一时之间,小小的一间花厅笑语晏晏。
这一顿小年饭一直吃到了戌正,大伙儿才意犹未尽地罢了酒席,宁珞也喝了几杯,双颊绯红,却依然仔细着张罗着他们的住处,将他们一个个安顿了下来。
卫泗年纪还小,宁珞不让他多喝,他看上去还最清醒,便留在了最后,一直等着宁珞忙完了回来。
屋里的残羹冷炙已经被收掉了,烛火跳动着,忽明忽暗,卫泗斜靠在楠木透雕鸾纹扶手椅上,脸上的阴影闪动,凭空有了一种阴鸷的感觉。
宁珞飞快地甩了甩脑袋,把心头这份怪异的感觉抛诸脑后。四下无人,绿竹她们去送人了还没回来,机会难得,她压低声音问道:“卫泗,你那边探查得怎么样了?北周是不是马上要出兵了?”
宁珞清楚地记得,前世北周是在明年也就是盛和十四年的五月出兵的,发兵三十万直逼北固城,边疆告急,景昀、宁珩等一众青年将官便是在那一年去了西北,和彪悍的北周兵周旋了三载有余,宁珩在盛和十六年战死,景昀则在第二年大破北周军,斩获军功无数,成就了一代将才。
而这一世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许多变化,宁珩早早地便去了北固城,如今经过一年多的历练,在北固城有了些许根基,而景昀也提前了半年到了这鲁平城,稳固边防。
卫泗更是重生而来,想必早早地有了防备,说不准已经和宁珩商量过对策了。
宁珞十分期待地想着。
卫泗没有说话,双眸低垂着,那浓密的睫毛轻掩着双瞳,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
宁珞有些着急,催促道:“这事你可不能大意,牵涉到大陈的千万百姓,牵涉到镇守边疆的士兵将官,更牵涉到我哥的生死……”
卫泗抬起眼来,有些委屈地看着她:“我知道,珞姐姐,可是你见了我就问我这些,难道就不能先关心一下我吗?”
宁珞愣住了,前世那些卫泗对她的流言在脑中一掠而过。她从来都不相信,卫泗会对她抱有除了姐弟之外的感情,这辈子曾经疏远过卫泗,也只是希望卫泗会有一个和前世不一样恬淡而幸福的人生,可在此时此刻,她忽然不确定了。
许是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卫泗忽然便笑了:“珞姐姐,我逗你的呢,放心吧,我敢用脑袋和你打包票,这回的北固城必定固若金汤,宁大哥不仅不会有事,说不得就是军功显赫,光宗耀祖。”
“真的?”宁珞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
“我还能骗你?”卫泗傲然道,“北周军的动态我了若指掌,你当我白活了那一世吗?”
方才一闪而过的疑虑顿时烟消云散,宁珞瞪了他一眼:“可不能太大意,我瞧着那个谢隽春就是个厉害的角色。”
“谢隽春……”卫泗怔了一下,笑了起来,“他就擅长偷奸耍滑,真要打起仗来,他可不是宁大哥的对手。”
连敌将的弱点都研究过了,看来是真的有所防备了,宁珞这才放下心来,叮嘱道:“这一仗若是有了军功,这奴籍便能想法子消了,从此便是天高海阔,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以你之能,加官进爵也不在话下。”
“在姐姐的心里,我真的这么厉害吗?”卫泗那阴鸷的眼眸弯了弯,仿佛成了这世上最普通的少年郎,心无城府地笑着。
“那当然,”宁珞正色道,“你从来都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定能一飞冲天。”
卫泗那琥珀色的眼中透出光来,那眼神炽烈,双唇微颤,仿佛有什么要脱口而出。
然而一阵轻咳声传来,他眼中顿时一黯。
宁珞嘴角的笑容却扬了起来,转头一看,却见景昀站在花厅门柱的阴影处,正定定地瞧着他们,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景昀听到了些什么。
“商量什么呢?”景昀几步便到了宁珞身旁,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问道。
“我问一些卫泗在军营中的事情,卫泗说,北周只怕明年就会有异动了。”宁珞也不隐瞒,索性便借着卫泗的口提醒了一下景昀。
景昀居然也毫无异色,点点头道:“我明白,远之都和我说了,你小小年纪,居然心思如此缜密,行军排兵颇有章法,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卫泗垂首躬身:“侯爷谬赞了,是宁大哥教得好。”
“不早了,赶紧去客房歇着吧,”景昀淡淡地道,“明日还要赶回北固城去呢。”
卫泗应了一声,又留恋地看了一眼宁珞,大步走出了花厅。
景昀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握着宁珞的指尖不自觉地紧了紧,直到宁珞发出一声轻呼,这才恍然惊醒,歉然道:“喝多了点,手下没了轻重。”
“也不知道节制点,我去替你煮碗醒酒汤……”宁珞有些心疼地看了看他红丝未褪的眼睛,转身想走。
手却再次被拉住了,景昀变本加厉,一下子便将她横抱而起,大步朝着卧房而去。
宁珞有些羞涩,小声道:“你酒喝多了还抱我,好了,我又不是不会走路,快放我下来,小心被客人瞧见了……”
景昀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闷声道:“谁说是酒喝多了?”
“啊?”宁珞有些莫名。
景昀也不解释,快步到了卧室里,将宁珞放在了床上,迫不及待地便吻住了她的唇。
热情来得有些突兀,宁珞也喝了些酒,顿时气血上涌,便不由自主地回应了起来。那稠酒原本就甘香清醇,身上的酒味散发出来,倒成了催情的幽香,情动不已。
景昀大喜,用力地加深了这个吻,双手也没闲着,将宁珞的衣扣一颗颗地解了开来。
娇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一阵凉意袭来,宁珞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只是还没等她退缩,下一刻那滚烫的身体便覆盖住了她。火种在身体里被点燃,她再也无暇顾及其他,只能任凭景昀带着她在**中沉沦、起伏。
窗外寒风凛冽,室内春意融融,娇啼声声。
这一番**,仿佛狂风摧折了春花,又好似干旱中突降了喜雨。
景昀好像不能餍足的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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